蕭逝之在下完命令之後,猗房所在的琴簫宮周圍突然多了很多侍衛,連蕭逝之的燕陵十三騎都出動了大半,他們如臨大敵,日夜守著。
而猗房,除了琴簫宮內,哪裡也不能去了。
他的記憶恢復了,他又是從前的鎮南王了,他的勢力如日中天,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重拾了昔日的仇恨,也重拾了有關……花蠻兒的記憶。
在他恢復的記憶中,也包括在南城那段短暫地轉瞬即逝的溫馨嗎?他對她的遷就和縱容,她點滴記於心中,而他呢,是否也自己其中的一點點。
她的心,有一些些的疼痛,但是她使勁咬著嘴唇,借由肉的痛轉移心的痛。
她必須臉紅地承認,那些日子裡所謂的讓他氣到說不出話來,其實只是她的一種……撒嬌而已,不,也許不能說是撒嬌,因為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撒嬌,從小到大她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停止呼吸,持續地活著。那時,她喜歡感覺到他因為她而退讓的感覺,當他真的妥協將房間讓給她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有一些高興的,只是她不會表現出來,因為怕遭來他的嘲笑。
「猗房,你在笑什麼?」
蕭逝之每日下了朝第一個要來的地方便是琴簫宮,今日他剛一進來,就逮到了她臉上百年難得一遇的淺笑,他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是天下最最美麗的女子,即便拿江山來換她一笑,他也願意。
任命地歎了口氣,他開口問道。
「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她臉去笑容,平靜地說道。
「哦?回憶往事?往事裡,可有本王?」他問,「今日的藥吃了嗎?太醫說了,一頓藥也不能落下,否則復明起來就更困難了。」但是,沒等猗房回答,他又說到了其他話題。
「喝了……」
蕭逝之看了看她身旁的藥碗,發現它已經空了,僅在碗口留下了一絲藥汁,放心地點了點頭。
「猗房,你怨我,對嗎?你怨我不讓你走。」即使很可能會得到令他失望,令他心碎的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我誰也不怨,一切的錯誤皆因我起……或許,我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吧……」
「不,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若你不在這世界上,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一次琴簫合奏,便是你我今生交纏的開始。」不待猗房說話,蕭逝之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鐲,不由分說套在她的手腕上,「這是我今日挑選的,我看了,很適合你。」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今日,蕭逝之的國師,一個據說有些法術的人跟他說,用這個手鐲便可套住他想要的女人。
猗房感受著手腕上的冰涼。
蕭逝之又與她說了一些話,外邊的若奴催促他去給王太后請安,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這個時侯,一個人影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琴簫宮,似乎沒有被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