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逝之眼中的憐惜和柔情深深刺痛了段世軒的心,他的手握成全,青筋在手背上暴露出來,而那堅硬的指甲也深深陷入了掌心,那鮮血悄悄地流出,無人察覺。
同時,他的心中更有無人察覺的痛,還有恨。
他恨眼前這個冷漠的女人傷了他的心,他恨她此刻不開口向他道歉,他恨她不跟他做任何的解釋,他恨她此刻任蕭逝之為她拭血,他恨……她為什麼不走到她的身邊來說一句話。
他恨蕭逝之知道她的一切,而他卻什麼也不知道,他沒有參與過她的過去。
「熵王,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猗房回大酈國途徑熵王領地,被熵王抓了進來,猗房礙於種種原因沒有向熵王道明一切。如今,本王來了,事情便真相大白。那十座城池本王願雙手奉上,猗房勢必要跟本王走了。」
蕭逝之示意南神將割城條約獻與段世軒。
南神的手高高舉起,將割城條約畢恭畢敬獻上,上面已經改好了蕭逝之的章,只要段世軒接過來,那十座城池就是段世軒的了。
而段世軒則看著站在蕭逝之身邊沉默不語的猗房,那眼神裡有著複雜的含義。
屋裡的氣氛猶如凝固了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若段世軒接受了這個條約,則表示他願意用平南換這十座城池,同時,以他的魄力,有了這十座城池便可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王國,稱帝封王;而如果他不接受這十座城池,則代表他不願輕易繞過欺騙過他的人,說著說,不願意輕易放開她。
半晌,段世軒才將眼神從猗房的身上收回,而後高傲地睥睨了一眼那寫的清清楚楚的割城條約,伸手接了過來。
猗房聽到他接過條約的聲音,手垂了下來,心也如一片凋零的落葉,被凜冽的寒風一吹,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十座城池?」
段世軒的聲音沒有帶任何的情愫。
「是的,十座城池。」
所有的人都以為熵王接受了蕭王的條約,且黃鸝也因此吁了口氣。
很明顯,今日蕭逝之過來,必定是抱定了要將人帶走的決心,那麼,跟隨他而來的不僅僅是到場的燕陵十三騎,恐怕城外還有大批的軍隊在,若熵王今日與蕭逝之起了衝突,他是討不到便宜的,因為正如蕭逝之所言,雖然熵王的魄力無限,但從兵力上來看,一個小南城的熵王是不可能比得上的。
衝突一起,熵王必敗無疑。
「十座城池?」段世軒將那條約拿在手中,下一刻,那條約便在他的掌中化為了碎片,片片都是眾人的訝異。
十座城池意味著什麼?難道熵王不知道嗎?
「蕭王,本公主只值十座城池麼?」
正當眾人不解,段世軒要再次發話時,猗房冷靜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說什麼?」段世軒問道。
「蕭王,本公主怎麼也值十五座城池吧,給熵王十五座城池,他便會滿意了,本公主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
猗房一字一句地說道,清晰清脆,段世軒這才發現,原來,她真的是公主,骨子裡有一股天生的高貴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