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離去之時,卻突然聽到了段世軒的聲音。
「公主,熵王讓您過去給蕭王敬酒。」清樂的手心都出汗了,她也能猜得出蕭逝之此行必定是為了公主而來,熵魔難道看出來了嗎?
「扶我過去。」
掠過心頭的一絲輕顫,猗房示意清樂扶著她朝段世軒的身邊走去,腳趾卻一不小心踢到了堅硬的木桌上,清樂都能想像柔嫩的腳趾撞得鑽心疼那種感覺,但是公主卻像沒事一般繼續走過去。
到了段世軒身邊,他伸手將一杯酒遞給她,清樂剛要伸手去接卻被他瞪了一眼,清樂嚇得低下了頭,再不敢多事。
「拿著,蕭王在這邊,敬酒。」與她說話時不若對黃鸝的溫柔,一字一句都不帶感情,只是一種命令而已,而且給她的酒杯是熵王自己用過的大酒杯,比黃鸝夫人的大了好幾倍不止。眾人便徹底信了所謂熵王寵愛這個瞎眼女子不過是個不實的傳聞罷了。
「是,奴婢遵命。」接過酒杯的時候,她的手不小心握到了他的手上,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感覺到段世軒將手甩開了。
蕭逝之的心一緊,她在這裡過的是什麼日子?竟然在這劫匪頭子的面前自稱奴婢?她可是大酈國的公主,是他蕭逝之最愛的人啊,他的心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若不是若奴在身後扯住他的衣袖,他怕是要上前將猗房帶到懷中,遠離熵魔這個惡人了。
「對了,蕭王,這個女子原是你蕭國人,現在是本王的……妾……蕭王可曾見過。」段世軒卻像是看透了蕭逝之眼中的情愫般,淡淡地說道。
妾?低賤的女子。呵呵,原來在他的心目中他是這麼定義她的,猗房聽了,嘴角露出一絲清冷的笑意,心中仿若出現了一個洞,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痛。
蕭逝之沒有忽略她唇邊的那一絲苦澀,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尋常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些怪異,為什麼他在猗房的唇角看到的不是憎恨,而是透過這一絲苦澀透露的無奈和……失望呢。
「我國中女子眾多,至於這位姑娘,倒是不曾見過。不知姑娘見過本王沒有?」
「沒有見過?她原是你身後的燕陵十三騎首領南神的奴隸,本王以為蕭王當見過才是。」
「本王確實沒有見過。」
「哦,原來如此。」段世軒手掌拊在膝蓋之上,了然說道,「平南,你見過蕭王沒有?」他伸手捏住她沒有端酒的一隻手,問道。
「蕭王,我敬你。」猗房忽略了他給疼痛,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完敬酒的話之後,仰頭將那一杯滿滿的一大杯全數灌下,一氣呵成,滴酒不剩。
「誰讓你全部喝下的,淺酌即可!」
段世軒卻不悅地奪過酒杯,像在生著悶氣般將酒杯重重放下,然後一把拉過她的身子她便重重地跌入他的懷中,他長袖一揮,將她喝酒後的嬌羞遮蓋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窺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