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城城主的段世軒見了一國之君的蕭逝之理應叩見才是,但是從蕭逝之和大批隨從極具氣勢地走進來到一直來到他的前面,他均無要站起來恭迎的意思,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也似乎沒發現蕭逝之看猗房的灼熱的目光。
他渾身的霸氣和不馴震懾到了每一個人,他的將士們更加的仰慕和敬佩他了,囂張如熵王,又有誰能做到?但同時他桀驁的態度也引起蕭逝之隨從的極度不滿。
「熵魔,見了蕭王為何不跪?」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猗房一聽,便知道出聲地是若奴,那個用著極深沉內斂的情感默默愛著蕭逝之的女孩。
「為何要跪?」段世軒的視線總算從與黃鸝的交談中淡淡地轉移了來人的面前,卻只倚在椅子上,萬分慵懶地問道,從頭至尾便是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我們蕭王來見你,與你議事,已是給了你最大的面子。」若奴覺得自己在熵王面前說話,竟然感到無比壓抑,他雖然並沒有看她,而因為面具的原因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氣場卻讓她有種呼吸困難、腳步虛脫的感覺。
「本王要你們給面子了麼?」揚起眉角,他淡淡地說道,那意思便是,他熵魔並未要求你來,今日乃是你蕭王國君自己要來的,我無須給你任何面子。
「你!」若奴氣得直想跺腳,早聽說了熵魔的不羈與狂放,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目中無人到了此種地步,這簡直是對他們蕭王的一種極大的侮辱,說是歡迎宴,此番,倒是像蕭王來巴結他熵魔來了,若讓蕭國的百姓們知道了,豈不有損王的尊嚴?
「熵王,今日本王前來是議事的。」蕭逝之適時制止了若奴,面帶微笑極具風度地說道,南神回到蕭國之後已將所有的情況告知,知道猗房已恢復了真面目,也知道猗房被熵魔囚禁了起來。他就知道,男人只要看到她的模樣,都會被她吸引,不管是真愛還是佔有。
他此行前來與熵魔議事是假,要想辦法帶走猗房才是真,所以不宜與對方置氣,一切都要進行地悄無聲息。而在蕭逝之看來,此刻最重要的是猗房,為了她忍受一下熵魔的無禮和傲慢又有熵魔關係呢。
江山和美人,他要的是美人,為了最心愛的女人,失去一些些做王的尊嚴,又有何關係?只要他在乎的她一切都好,那就夠了。
「請蕭王上座。」段世軒這才從上座站了起來,對蕭逝之抱以回禮,「今日蕭王前來,乃是本城的最高榮耀。」
「熵王客氣。」
「客氣。」
兩人分別不動神色的寒暄,蕭逝之是滴水不漏的,但是猗房能從段世軒生硬的客套中感覺到點什麼。
一番客氣之後,所有的人都入座了,歌舞昇平的場面便開始了,個個妖嬈的女子扭著水蛇般的細腰翩翩起舞,樂師們吹奏起糜爛的曲子,觥籌交錯之間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