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鬱積了許多不快?她的過去究竟是怎麼樣的?她說她在蕭國是南神的奴婢,可看她說話卻沒點奴婢的樣子,回憶抓到他們的那一天,南神的眼中似乎對她有種尊重的意思。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日要找那南神來問一問。
這是一個奇異的夜晚,窗外的星光若有似無地照在兩人相依的身子上,風和樹梢看著房中的一切在竊竊私語。
第二日,猗房醒來之時,才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她和他靠得很近,他的呼吸均勻,雖然是在夢中,但依然霸道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她非常無奈的發現,在這樣氣息的包圍之下,她竟然暗自吁了口氣,因為眼瞎看不見,她對他產生了依賴心理麼?
不,不能這樣,她的心不能就此遺落,她暗自對自己說道。
她伸出,卻打在了他的臉上,她驚訝的發現,他現在沒有戴面具,而她的手在他的臉上感到了某種粗糙。
「你醒了?」睜開的眼睛的那一刻,看到這個女人乖巧地依賴地躺在懷中他感到有種安心的感覺。
「我……醒了。」她的慌亂他看在眼裡,但是他的眼神,她卻完全看不到。
「醒了就睜開眼睛,你以為不睜開眼睛,你所感受到的黑暗就不是真的黑暗嗎?」手指按壓住她的眼瞼,讓她不得不睜開,她的眼睛如此黑亮,根本不像是瞎了的人。而猗房很驚訝,他竟然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沒錯,到現在為止,她依然沒有接受自己變成了瞎眼人的事實,總覺得下一刻睜開眼睛就能重見光明了,所以,反而遲遲不敢睜開。
「不,我不睜開!」
但是,他殘忍地強迫她面對事實,在她的頸上咬了一口,她痛呼出聲,不得不睜開了眼,眼前果然還是一片無邊的黑暗,這讓她不得不再靠近他一些,彷彿不這樣就會不知所措。
段世軒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低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而後起了身,掀開床帳,看過去,不知何時已經有幾套女子的衣裳送了進來,隨手撿了一件淡藍的扔到她的手邊:
「換好衣裳。此後,你便呆在熵王府……本王的房中。」段世軒邊自行穿衣邊淡淡的說道。
「王……」她訝異地抬首。
「你認為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
是,他說得對,她沒有地方可去,往後的路在哪裡,她一點也不知道了,以前是個健全的人,尚覺得前方迷茫,而如今成軀體已是殘缺,更不能夠想太多了,此時,她已退無可退,藏無可藏,那就先留下,讓心平復吧。
於是她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滿意地一笑,他心情大好,拿過衣裳,親自為她穿上。
「別……」感覺到他的手靠近她脖子處的衣領,她往後退縮,要穿衣裳必定要先脫衣裳,雖然兩人常有肌膚之親,但這大白天的,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還是他看著她動手,她一點也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