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大夫坐在段世軒床邊,替猗房診脈,床上的女子白的近乎透明。
「怎麼回事?」段世軒的聲音冷冷地從大夫身後響起。
大夫被段世軒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段世軒的氣場很強,總能輕易讓人感到畏懼。大夫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像是失血過多。」
「什麼像是?你這大夫不如別當了!」
「是是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大夫再次細緻地檢查猗房身上的每一處,反覆診斷之後,才說「這位姑娘確實是失血過多。」
「失血過多?」段世軒不解,被蛇咬傷的人是他,她怎麼會失血過多?她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不是嗎?
大夫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這位姑娘千真萬確是失血過多,牢中濕氣又太重,加上這位姑娘原先的體制就有些虛,才會至此。」大夫誠惶誠恐,心中想道,誰敢騙鎮南王呢?
「說來也奇了,奴才診脈,發現這位姑娘的血比一般人都要冰些,按理說這樣血質的人活的不會太久,但是她的生命力比起一般冰血質的人強很多。」
「冰血質?」
「冰血質是一種罕見的血質,大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體制很寒,稍冷的天氣就會渾身冰冷,嚴重的時刻會像……會像死了一般。」大夫有些心驚膽戰地說道。
難怪,她的肌膚總是那麼冰冷,她的唇也永遠沒有熱度。
「她為什麼會失血過多?」
「看她手腕上的傷口,應該是有人吸了她的血。」
段世軒再次抓住她的右手手腕,看著那幾道傷口,忽然之間明白了,口中又湧上來一股甜甜的味道,憑他多年領兵打戰的經驗,斷定口中的味道就是鮮血的味道。他又掀開她左手的手腕,同樣的,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的心裡有些動容了,抓著她手臂的手有些微微地發抖。她竟然……她竟然,給他喝她的血!只是她為什麼要冷漠地否認呢?
此刻,她的血在他身體裡!他似乎能感覺她冰涼的血液在他的學管理肆意橫流,不受他的控制,連寒毛都樹了起來,他握緊拳頭,想要阻止那些血液的猖狂,但是沒有辦法,他突然之間覺得他身體裡的每一個地方又有他的存在。
她就像那琴音,響徹了他的骨頭。
「不能讓她死!」段世軒暴怒地揪過大夫,眼睛卻定定看著床上蒼白虛弱的人!他不准許她有事!他一定要弄清楚,她是出於什麼心態救他,甚至給他喝她的血!
「是是是……。」大夫嚇得兩腿一軟,直直跪下去,姑娘喲,你若死了,想必老夫我也走不出這間放了。
大夫開了幾服藥,段世軒立即命人去煎藥,藥端了來,大夫顫顫巍巍地去餵,但是她怎麼也張不開嘴,大夫的汗液都快流遍全身了。
「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不要走,不要……」猗房在夢中囈語,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她的夢中一片蒼茫的白色,什麼也沒有。
「出去。」段世軒冷漠地接過藥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