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猗房淡淡地開口,推開段世軒的手,吃力地站了起來。
「沒有?」
「我怎麼可能用我的血去餵你,你是對我父皇最不利的人,我恨不得你死的,你死了,什麼都結束了。」呵,因為她救了他,所以他心裡有歉疚麼?這樣的感情會不會太過廉價,她覺得段世軒略微震驚的表情有點好笑。
猗房啊猗房,你無情起來,又有哪個女人比得上。你是罌粟,那麼美,可是走近的話,又是一種毒。若哪個男人愛上你,究竟是幸還是不幸。看看洛昇,想想藍祿,這些愛你或同情你的男人,哪個有好下場。
洛昇,想到他,她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昔日風光的大將軍,現在是獨臂淨空大師。
察覺到她的心思,段世軒收回手,這個女人的心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與他抗衡的,她的骨子裡的冷漠到底從何而來?
是的,他們是敵人。現在,她是他的殺妻仇人;將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他們是永遠敵對的關係,她怎麼可能搏命救他。
隱去臉上原本顯露的一點神情,段世軒也站起身來,背對著她冷聲說道:
「走吧,去向蕭王請罪。」說完,他抬腿跨出牢房,走了兩步不見後面有腳步生,回頭,見她呆在原地,他不悅地呵道,「還不走?要人來押你?」
然而本來就失血過多的她,臉慘白的幾乎透明,加上牢房濕氣太重,她的手發抖,嘴唇顫抖著,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剛跨出一步,身體在他面前無力地癱軟下去。
「你……。」他及時伸手接住她,她的身體柔軟得像一灘泥,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拆了一般軟綿綿的。
段世軒將蒼白的人抱起,她緊閉雙眼靠在他的胸口,看不到當神一般的鎮南王抱著她從牢房走出去一直走到他房間的路上眾將士不敢置信的眼神,因為他們竟然在段世軒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絲的疼惜。
不,這一定是錯覺。
回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她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
將程諾喚來詢問。
「回王爺,那日王爺的毒確實是王妃清理的,末將趕到的時候,王爺和王妃靠在一起睡著了,末將檢查過,那時王爺的毒已經解了。依末將之見,王爺的毒血是王妃用嘴吸出來的。」
她為他吸毒血,現在是中毒了嗎?還以為她餵他喝她的血,原來不是喝血,而是吸血。不知為何,段世軒的心情有些複雜。
「傳喚大夫!」
「是……」
「怎麼還不去?」見程諾呆在原處看著猗房的臉動,段世軒嚴厲地呵斥。
「是,末將這就去。」
程諾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猗房,看樣子,王妃並沒有見到蕭王的人,王爺先去了牢房,現在不知道藍將軍是否還有救,王爺是否會看在王妃捨命相救的份上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