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猗房也參與到幾個人的談話中來,若奴讓南神將穿劃到湖心去,採集了荷葉上的露珠,打算用露珠配以隔年雨水和多年梅花上的雪水泡茶。
船中央便只剩蕭逝之和猗房二人。
「我出的這題,是一個千古絕對,是十多年前一個教書的師傅考我的,不過實在慚愧,想了多年依然沒有想出來。」蕭逝之在與猗房說話的時候,自動將「本王」變成了「我」。「對子的上聯上『寂寞寒窗空守寡』,猗房,可否對出下聯。」
「蕭王說的這個對子,據說是宋朝詞人李清照留下的。在李清照心愛的人死了以後,很多人來向她提親,但是她一概看不上眼,可求親的人依然絡繹不絕,於是她就出了『寂寞寒窗空守寡』這個對子,聲稱能對的上下聯的人才有資格跟她求親。」
「猗房姑娘果然學識淵博,見識頗廣,竟然知道的這麼詳細。這個對子最難對的就是上聯的七個字都有寶蓋頭,很多人都對過,我也一直在尋找最佳的答案,但是要麼是字形對了,意境不對,要刻是意境對了,字形又相差甚遠。」
那是因為在皇宮的時候被忽略的徹底,只有借看書來打發時間了,猗房心中說道。原本以為會一盞青燈兩本書一直就這麼過下去的,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猗房姑娘,如何?」
「俊俏佳人倀伶仃。」猗房緩緩說道。
「俊俏——佳人——倀伶仃?妙……實在是妙,猗房,你真的很不一般,我想了那麼多年的對子,你竟然這麼快就對了出來。」蕭逝之的語氣中除了讚美還有一種炙熱的愛慕之情。
猗房身上蓋著的披風滑落了一節,他彎下腰去,替她拿好,眼神在觸到她那清傲的眸子時,便再也移不開了。
「蕭王好雅興啊,遊湖賞花,還有美人相伴。」他正看著她,突然一個聲音加入了進來,抬頭一看,船不知何時已經靠岸,說話的正是鎮南王段世軒,身邊站著為他整理披風的是霍水靈,高大的男人和較小的女人,很配。
「鎮南王客氣,天氣好,本王便帶猗房出來散散心,這些天悶在屋子裡怕她悶壞了。」
「是嗎?」嘴角含著笑,眼神從猗房身上滑過,但沒做半刻的停留。
「不過,游了半日,猗房的心情也好了些,現在打算回了。」蕭逝之說著便彎下腰來要將猗房抱起來。
「不。」手剛靠近,猗房卻開口了,「我要他抱。」手指著的是段世軒的方向。
他是要她這麼做的吧,前些日子他曾經以母妃的骨灰盒相要挾命令她跟蕭逝之說不跟他走了,此刻,他那冰冷的眸子所透露的意思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除了段世軒,猗房的行為讓在場的人都錯愕了,尤其是蕭逝之和水靈,兩個人的手都僵住了,而藍祿握劍的手不覺的緊了一下。
「都做了蕭王的女人了,還改不了軍妓的本性。」
一盆冰水從天而落,澆透了她的全身,但是即便受再大的傷害,表現在眸子裡的,依然是那麼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