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客氣。」段世軒沒發現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開始變得生硬。
這時,他的近身高手之一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蕭王慢用,本王出去一趟。」
「王爺請便。」
放下酒杯,段世軒跟身邊的水靈說了些話,然後走了出去,水靈呆呆地看著他,他對她很溫柔,但她依然感覺到了他心裡隱含的怒氣,這是為何?
猗房回到了住處,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女人們大抵都被拉去陪客人了吧,也好,有片刻難得的清淨,她沒有點燈,也沒有脫衣裳,整個人躺到了床上。
月光如許,傾瀉在窗戶紙上,她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清澈的光芒,數不清的隱忍藏在瞳孔之中。她終於徹底相信,人的宿命是早已經注定的事情,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上天已經決定好了你的一輩子的顏色,做再多的努力,老天爺也不會憐憫你的努力。
曾經她想過要逃離,但是,不論怎麼逃,又怎麼能逃過命運的安排。她生就了一個公主的外衣,但上天卻忘記給她一件美麗的公主服,所以,她只能用最卑微的方式活著。
「王的命令,將今日斟酒的軍妓抓了來。」
黑暗的另一邊,一個女子對著十三個身懷絕技的高手下令:
「若姑娘,確實是王的命令麼?」
「當然,執行吧,這是王的腰牌。」
軍妓?賜給藍祿?今晚,她是蕭王你的了……
她到底錯在哪裡了?從不被承認的公主到無人認識的王妃,再到他嘴裡所說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人,他若想要她,她便是將她臣服於他的身下;他若不想要她的時候,她就成為他貢獻給別人的物品。
淚,再也裝不下,順著臉頰流下。
打濕了臉龐,打濕了衣襟,打濕了枕頭,也打濕了自己的心,冰涼地徹骨,冰涼的讓人覺得人生是如此無望。她兀自流淚,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裡,連有人進來了也不知道,直到身子遭遇襲擊。
「誰?」
心一驚,有人來了,而且來者不善。
她的手腕被扭至身後,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襲來,嘴巴立即被人用手摀住了,使她動彈不得,只覺得鼻息間一股清涼的氣息,她呼吸了兩口之後,意識模糊了過去。
這回,她是真的要死了嗎?
這是她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
深黑的夜裡,幾個黑影如同鬼魅的影子閃過,越過高牆後,終於消失不見,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