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飛奔至猗房身邊,單腳跪地蹲在她面前,一手將她扶起,她嘴角還有些許鮮血,虛弱的樣子彷彿一隻斷翅的蝴蝶,就要死去。
「沒事吧?」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的語氣中竟然有關心的成分,隨後改了口,鬆開手,站起來:
「死了還要費本王的事,趕緊起來!」
猗房抬起頭,目光沒有焦點地望著遠處:「我倒是希望自己死了。」
冷笑一聲,段世軒站了起來,「想死也要經過本王的同意,沒有本王的許可,你便要活著。」他把她拉上馬,不顧顛簸對她的影響,繼續瘋狂地在沙漠中馳騁。他沒有再繼續侵犯她,而她則像個木偶般閉上眼睛,任他抱在胸前,他低頭看了她的臉一眼,她蒼白的小臉靠在他的胸懷,下意識地手下的力道又大了些。
可悲嗎?要向一個奪取你一切的男人汲取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猗房突然感覺到段世軒推了她一下,睜開眼睛望去,才知道已經回到了軍營。他們立於高高的馬上,所有的人都非常訝異,這個軍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居然煩動鎮南王親自送了回來。段世軒沒有察覺到眾人的反應,而這些也不是他關心的。
「你的住處在哪?」段世軒飛身躍下馬將她抱在胸前。
一邊是藍祿的屋子,一邊是軍妓們一塊住的屋子,其實,哪裡都不算是她的住處,她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會有屬於自己的住處呢。
「這邊……」她指了指,指的不是藍祿的屋,而是一群女人們住的那間。
段世軒抱著他大跨步地走了過去,嘴角卻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段世軒進去的時候,整個屋子明顯一陣騷動,她們萬萬想不到,竟然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鎮南王,對她們來說他永遠是遙不可及的一個王,一個神。
而這個女人竟然讓她們有了如此榮幸,心中既是嫉妒又是高興。
「今晚到本王那去。」將她放下的時候,他說道。
猗房沒有答話。
「聽見沒有?」他扯了她的頭髮一把。
「聽見了!」
她話語裡的不耐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不過,他並不打算跟她計較。
待他出去之後,清樂走了進來。
「公主,藥吃了嗎?」
「什麼?」
「就是那不孕藥。」
「哦,掉了。」
連衣服都不知道吹到哪裡去了,裝藥的瓶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裡還有,公主快服下吧,若真有了孩子,麻煩就大了。」
猗房不知道清樂說的麻煩是什麼,但她覺得要是肚子裡有了段世軒的骨肉只會讓她下地獄下的更快,她自己無所謂,就怕到時候看到另一個流著自己血液的生命時,她會不知所措,她深深知道被拋棄的感覺。
拿過藥,端過清樂遞過的水,將藥丸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