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子時,段世軒心中思念花蠻兒,喝了很多酒,最後被藍祿扶去房中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不省人事了,猗房心中暗自吁了口氣,趁著人們散去的時候也回了落英閣,小若小柳已經睡著了。
她拿了包袱,走到和洛昇約好的地方,洛昇已經在那裡等著。
「你終於來了,從側門走,今天段世軒宴請,那裡的守衛只有一個人,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點了他的穴道。」洛昇拿過猗房的包袱,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惹得她一聲痛呼。
「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給我看看。」洛昇不由她分說,舉起她的左手,手腕軟趴趴的,手背上一片灼紅。
「他都對你做了些什麼?」他的心像被千根針次過,疼痛難當。
「沒什麼。」猗房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
他握住她的手腕,順著關節一扭,只聽見卡嚓一聲,她痛呼出聲。
「臼骨歸位了。」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的手竟然脫臼了,段世軒那個惡魔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洛昇拉著猗房的手往側門走去,大概因為段世軒宴請的原因,今晚鎮南王府的守衛很少,只有幾個人稀稀疏疏地走來走去。
「就是這裡了,走。」洛昇輕推開側門,和猗房一同走了出去。
剛跨出一步,眼前的景象讓洛昇嚇了一跳:
側門外面燈火通明,層層侍衛舉著火把站在外邊,而臉上露出陰霾的段世軒立於馬上,他……他不是喝醉了嗎?難道?
看著他嘴角的戲謔,猗房知道自己上當了,段世軒根本沒有喝醉,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新婚半月,和情夫私會,背著丈夫私奔。果然不愧是平南公主,平南,哈哈,行為夠大膽。」他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是卻讓人背脊不由生出一股涼意。猗房一襲白衣在這全是男性氣息的世界裡,顯得更加柔弱而堅定。
「段世軒,你沒有資格這麼對她,你不能好好愛她,那我洛昇便帶她走,事實上,就算你好好待她,我也是要帶她走的。」
「哦?是嗎?」回答洛昇的話,眼睛卻是看著猗房的,在這種時候在她的臉上竟然還能這麼平靜。「你呢,我的平南公主,你怎麼說。我記得有個人曾信誓旦旦說要做我一輩子的禁臠呢。」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一個十足的撒旦樣子。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放了他。」猗房抬起頭,迎接他冷笑的目光。
「猗房……」洛昇將猗房拉到身後,「段世軒,今日本將軍要與你決一死戰。」
「是嗎?那麼,問過皇上再說吧,有請皇上。」
皇上?
洛昇和猗房這回都驚訝地望向另一邊走出來的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臉色陰沉地走到兩人前面,段世軒並沒有下馬,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啪!」狠狠的一個耳光,扇在猗房的臉上,她腳步不穩,摔倒在地上。
「皇上!」洛昇驚訝地看著皇帝,他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這麼重的手。
「洛愛卿,把將軍帥印交出來吧。」皇帝的語氣裡有無可奈何的歎息。
猗房明白了,鎮南王段世軒這招何其狠毒,故意讓他們跳進他設的圈套,一箭三雕,羞辱了她,羞辱了她的父皇,逼走了皇帝身邊最驍勇善戰的將軍,讓她父皇損失慘重。
「皇上,鎮南王對待公主比王府中的僕役還不如,我革職無所謂,天大地大自由我洛昇落腳之處,只是皇上,公主是無辜的,您是他的親生父親,鎮南王羞辱公主就是在羞辱皇上您啊。」
段世軒從馬上跳了下來,走至猗房身邊,將她從地上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樣子親密無比。
「洛將軍那隻眼睛看見本王羞辱本王的愛妃了,我疼她都來不及呢。」當著所有人的面,段世軒低頭吻住猗房那蒼白的嘴唇,一記綿長而深情的熱吻,讓在場的人都以為鎮南王對平南公主情深意切。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段世軒在離開猗房的唇時,咬了她薄薄的嘴唇一口,猗房嘗到了血的惺甜,她不想讓洛昇看見她流血的樣子,便轉過身去,將頭緊靠著段世軒的胸膛,那樣子,小鳥依人,羨煞旁人。
「段世軒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一定會把他帶走的!」
看著段世軒將猗房抱進王府,洛昇喊道。
沒有回頭,但段世軒說道:「是嗎?本王是絕對不會放開愛妃的手的,她只屬於本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