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段世軒打量起這間屋子,以他對皇宮的瞭解,他翻身進來的是宮中最冷落的一角——冷宮,很多人都老死或瘋死在這裡。但這屋子裡外卻別有一番風景,門外是盎然的花花草草,屋裡家什倒是很簡單,卻有一些詩書之類的東西,還有一張木桌,上面擺了硯台和宣紙,這房中的字畫難道都出自這個女人的手?
「一個宮女,我家娘娘被打入冷宮,我也跟過來了,娘娘早年在一段白綾上結束了性命,我便在她的屋子裡過了下來。」
段世軒並不相信她的話。
「你並不像一個普通的宮女。」「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這牆上掛著的娟秀流暢的字體可以看出書寫的人書**底不薄。
「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是被打入冷宮的宮女。」
「伶牙俐齒又自作清高的女人,男人並不喜歡。」段世軒盯著她平靜無波的面孔說道。
「嘶……」猗房並不再接話,她果斷地撕開了段世軒肩膀上的衣裳,男人古銅色的皮膚展現在眼前,那個傷口像一個醜陋的人臉橫在肩膀上。
她拿起棉紗沾了些藥水塗在上面,白嫩的手指和古銅色的皮膚以及血紅的傷口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碰觸著他的肌膚,段世軒覺得渾身一陣顫抖,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面對花蠻兒以後的人也會有感覺?
「包紮好了。」將藥箱收了起來,她重新幫他穿好衣服,細嫩的青蔥指再次不小心碰到他滾燙的皮膚,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段世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面,唇精準無比地找到她的,他狂野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她的唇第一次遭到掠奪。
「你……放開!」她救得竟然是一個登徒子麼?
她不知道他的掙脫更加刺激著他,他的手按住她的頭。
猗房情急之中咬住了他的嘴唇,一絲血腥味傳來,段世軒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這是在幹什麼?竟然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給誘惑了,怎麼對得起懷胎六甲的蠻兒。
「不要誘惑本王!」他一把將猗房推開,她一個不穩掉落在床下。
猗房撇嘴一笑,男人,她第一次見識到了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本色。
「那麼,也請你出去,不要被我誘惑。」他自稱本王,說不定是她哪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呢。
段世軒長腿一跨從床上翻身下來,帶著負傷的身體推開門走了出去,回頭一看,「落英居」三個字映入他的眼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瑨妃之女猗房為平南公主,欽賜!」
「猗房——謝皇上恩典。」
「平南公主,不應該叫皇上,該改口叫父皇了。」傳旨的桂公公笑著說道。
段世軒走後不久,猗房的落英居迎來的幾個太監和一道聖旨,這道冊封的聖旨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她所有的幸和不幸由這天開始,這天的天空沒有比以往更藍,只是在這道聖旨來之前,一個負傷的男人也來過,不過,她馬上就要離開這住了十八年的地方了。
猗房將所有的書籍打成一個包帶出了冷宮,畢竟在這些清冷的歲月裡,是它們溫暖了她的心。
落英居,落英居。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