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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圓房 文 / 泡芙笑笑

    「跟你的眼睛有關嗎?」沐清月一邊晃了晃二人拉著的手,一邊輕聲問。

    「嗯。」在她面前,君玄並不想有所隱瞞,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們之所以被稱作神族後裔,是因為有靈力的神族已經覆滅,他們只是保護最後一絲靈力種子的僕人,我母親是最後一個王的女兒,多年前與族人失散,巧遇了我父皇,她隨我父皇入宮做了一名毫不起眼的宮嬪,我父皇對我母親的身份一無所知,他若知道,大概不會冷落我那麼些年。神族的姜長老看見我的一雙紫瞳,便說我是神族新的希望,一定能帶領神族重新崛起。我融合了那絲靈力種子之後,他們便開始叫我大祭司了。」

    「融合靈力種子……很困難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越是具有誘惑力的東西,越需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自然是困難的,說是千錘百煉也不為過,君玄卻只笑了笑:「一點點,跟習武差不多。」

    沐清月也跟著笑了笑,彷彿相信了他的說辭,可跟他十指相扣的手卻緊了很多。

    君玄將沐清月帶入一個金碧輝煌的殿堂,四周的白玉柱鑲嵌了無數東海夜明珠,每一顆都被一條栩栩如生的蛟龍含在口中,乍一看去,這座殿堂龍威四溢,霸氣恢弘,呼呼風聲穿堂過,響在耳畔似千軍萬馬的咆哮,沐清月忽而有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在純金打造的王座旁,是一個紫水晶架子,上面橫臥著一柄紋彎月長劍。

    君玄雙手托起劍遞到沐清月身前,含了一分笑意,但又分外鄭重地道:「我君玄是為你沐清月活著的,神殿也是為你建造的,如果背叛,你便用此劍誅殺而後快!」

    語畢,君玄拔出寶劍,用指腹輕輕摸過它的劍身,只聽得「絲絲」一聲細響,他的指腹已被灼黑了一大塊。神族後裔的靈力因他而存在,因此,他給自己下了詛咒,也給每一個享用他靈力的神殿弟子下了詛咒,這柄為她鑄造的劍,是他們所有人的剋星。

    沐清月勃然變色,立馬把劍送回劍鞘,爾後將他發黑的手指含入唇中:「你傻呀你!」

    君玄若無其事地笑,他拉過沐清月的手指,用靈力劃開一個小創口,滴了一滴血在劍刃上,一道金光閃過,劍彷彿有了靈魂一般,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嗚鳴。

    「認主成功。」君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沐清月低低地笑了:「玄月,它叫玄月。」

    君玄從身後抱住她,下顎抵住她肩膀,「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這時,一名穿斗篷的黑衣人在門口晃了晃,君玄放開沐清月,到門口跟那人交涉了一番,臉色變了變,但也沒過多苛責,只道:「你們盡力抓捕,若她拘捕,殺無赦。」

    「是!」黑衣人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君玄又返回了殿內,這次,他直接抱著沐清月去往了旁側的廂房,沐清月窩在他懷裡輕聲問道:「神殿出事了嗎?你先去處理,我自己回宮。」

    「沒什麼大事,跑了一個叛徒而已,別擔心。」君玄把她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目光灼灼地看向如一朵粉嫩的桃花在他身下徐徐綻放的她,眼裡瞬間染了**的色彩,他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飽經兩年思念,沒在馬車裡直接要了她已經是自制力十分強大了。但此時,他好像有些……難以把持了。

    「沐清月,我……」一出聲,他自己都被這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他的臉像被火燒了似的,「唰」的一下通紅通紅了。

    沐清月雖未經人事,但年長他那麼多,在和親之前嬤嬤們也費心思教了她不少東西,她一看他這副忍得青筋暴跳的樣子便知他是動情了。

    唉!他不知道他有多迷人,其實她很想要他。

    她淺淺一笑,抬手,一件一件解了自己的衣衫,又一件一件解了他的衣衫,在他緊張的注視下,吻了吻他的唇,感受到他唇瓣的顫抖和身子的僵硬,她的心也跟著一顫。

    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吧。

    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呢。

    她緩緩分開白皙修長的雙腿,盤上他的腰身,闔上眼眸:「輕點,不要弄疼我。」

    回應她的是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熱吻和怎麼停也停不下來的酣暢淋漓的佔有。

    待她余痛消除之後,他像個不知饜足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索求著獨屬於他的甜點,感受著自己在她的身子裡來回馳騁,被挾裹的愉悅讓他從頭到腳每根汗毛都在叫囂,越要越喜歡,越喜歡越不夠。

    從來不知道男歡女愛是這麼美好,像罌粟一樣,一瞬便讓他著了魔。

    ……

    回去的馬車上,沐清月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蒼勁有力的心跳,心裡說不出的滿足和欣慰。也許他們就這樣了,沒有名分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她已經別無他求了。

    君玄卻不這麼想,他總有一天要把她迎娶過門,讓她堂堂正正成為他的妻子。這過程會很辛苦,也許會歷時很長,但只要她不離不棄,他就一定有熬出頭的那一天。

    馬車停在了東華門附近,君玄剛要抱著迷迷糊糊的沐清月下車,秦麗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她穿著斗篷,顯然是喬裝打扮避過了宮人的視線。

    秦麗跳上車轅,挑開簾幕,看到君玄親暱地懷抱著沐清月,眼底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一絲黯然,她嚥下口水,焦急地道:「你們果然在這兒!從南大門到這兒,我挨個找了遍,腿都快跑斷了!」

    沐清月悠悠轉醒,和秦麗四目相對時,她遽然一驚:「你……」她還在君玄懷裡睡著呢,被秦麗看去,豈不是暴露他們的關係了?

    秦麗長睫一顫,一臉凝重地道:「皇后娘娘莫怕,我不會出賣你們的,我若真想出賣你們,現在就不會趕來跟你們提個醒了,皇后娘娘你趕緊從別的門進入皇宮,隨便找個地方假裝昏迷吧,皇上他剛剛去了道觀,發現你不在!然後皇上又去了東宮,發現太子殿下也不在!現在,皇上正大發雷霆,命御林軍四處搜查!但皇上沒說找人,只說丟了東西。」

    怎麼會這樣?

    沐清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出事無所謂,可她不想連累君玄。

    君玄握住她的手,道:「我送你入宮,照秦麗說的辦,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一整晚在神殿,皇上不會為難我的。」

    「好。」沐清月點頭,她倒是想一個人回去,奈何剛剛被他折騰得太厲害,渾身都提不起勁兒。

    秦麗看著他們恩愛萬分的樣子,心底像打翻了一瓶陳醋,連牙齒都酸澀得厲害。

    「皇上駕到——」

    就在君玄抱著沐清月打算下車時,東華門開,太監的通傳聲響徹了靜謐的夜空。

    秦麗唇角一勾,眼底閃過了一抹陰冷。這可真不是她高的密,她不過是拖延了一點兒時間而已。

    沐清月的手猛烈一抖,君玄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寬心,他貼著她耳朵,小聲道:「呆在裡面別出來。」

    語畢,他讓她平躺在軟榻上,並拉過棉被給她蓋好,又親了親她額頭,這才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兒臣參見父皇。」他給世宗行了一禮。

    世宗狐疑的目光掃過馬車,落在了君玄從容淡定的臉上,道:「不在宮裡好好呆著,你跑哪兒去了?」

    君玄不疾不徐道:「兒臣去了神族後裔居住的地方,他們初來乍到,兒臣怕他們不適應,所以跟他們聊了會兒天。」

    世宗的語氣很冷很沉:「這麼晚了,還帶你母后出去玩,也不怕你母后身子吃不消?」

    君玄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他明白世宗是在試探他,他笑著答道:「父皇說笑了,兒臣怎麼會帶母后出去呢?兒臣還沒來得及去向母后請安呢?況且,兒臣要帶母后出宮,也一定會提前稟報父皇的。」

    「是嗎?」世宗蹙了蹙眉,「車上還有誰?怎麼不敢出來見駕?常公公,你去看看。」

    「是。」常公公得了令,開始往馬車走去。

    沐清月的手緊拽著被子,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平穩再平穩。

    秦麗的長睫一眨一眨,手,也有些顫抖。

    君玄的掌心泛起一小團紫色光束,最好世宗只是隨意試探,若他真敢讓常公公去掀馬車的簾子,他也只能先讓他陷入沉睡了。

    常公公一步一步,踩著積雪嘎吱作響,世宗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君玄的臉色,企圖從他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或破綻,但令世宗失望了,君玄淡定得像一汪吹不皺的冰湖,世宗不禁疑惑,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他了?

    常公公已經探出了手,眼看他就要掀開簾子,君玄手心的光團居然放大,世宗的嘴唇一張,也正欲開口叫停。

    彭!

    秦麗從車廂了跳了出來,把常公公撞了個四腳朝天。

    她跪在地上,泫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一時貪玩,便央求太子殿下偷偷帶我出宮,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忍拒絕我的請求,所以才……都是我的錯!請皇上不要責罰太子殿下!」

    君玄的眉頭一皺。

    世宗長吁一口氣,君玄歸來當天,正是秦麗上了他的馬車,看來二人關係匪淺,會相邀出去遊玩倒也說得過去。他的神色稍作緩和:「下不為例。」

    世宗轉頭回了自己的寢宮,不多時就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在道觀附近的涼亭暈厥,世宗暗付自己錯怪了沐清月,遂派了太醫去看診,這件事似乎沒了下聞。

    一個月後,皇族祭天儀式在神殿舉行,這是對外公佈神族後裔加入南詔的正式活動。祭天儀式過後,君玄將再次率兵出征,這次他要徹底肅清東部的蠻夷部落,將南詔的領土拓寬到海域之上,這個戰功,不比平定內亂和收服神族後裔小,因此,世宗許諾了他一個願望,只要他凱旋。

    問他要什麼?他當然要沐清月了。他可以捨棄太子身份,安安穩穩做神殿的大祭司,一生庇佑南詔,只要把沐清月給他。

    當然,世宗如果不同意,他搶也會把沐清月搶到手,他為南詔立下的汗毛功勞,足以抵消世宗對他十分淡漠的生養之恩。

    世宗和沐清月先後叩拜了先帝牌位,緊接著,君玄引領諸位皇子、公主上前叩拜,一禮過後,世宗公佈了神殿的存在。文武百官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有神殿庇佑,南詔又多了一重可靠的保障。他日南詔問鼎第一強國便不是癡人說夢了。

    世宗看向整裝待發的君玄,和顏悅色地一笑,朗聲道:「太子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婚了,秦國麗公主溫婉賢淑、德才兼備,又與你感情篤厚,即日起冊封為東宮太子妃,待你凱旋,朕再為你們親自主持婚禮,這也算給你留個念想,早日歸來。」

    沐清月的心倏然一痛,像被刀子給狠狠地戳了幾下,很快,她的小腹也跟著一痛,冷汗冒了出來。

    君玄心中大駭:「父皇!古來征戰幾人回,兒臣若戰死沙場,豈不是毀了麗公主一世幸福?請父皇收回成命,等兒臣凱旋再商議兒臣的親事!」

    秦麗跪在了地上,一言不發,彷彿被嚇到了一般。

    世宗看了看秦麗,又看了看君玄,最後,也看了看鬢角冒著冷汗的沐清月,心下一動,沉聲道:「君無戲言!但朕也允諾了你,所以,你若真不願娶,他日用戰功跟朕談條件吧!」

    君玄看向沐清月,沐清月對他點頭,他咬咬牙,道:「兒臣遵旨。」

    不就是逼他打仗嗎?他打!

    君玄站起身,朝神殿的大門走去,秦麗對世宗懇求道:「我想給太子殿下送行。」

    「去吧。」世宗擺了擺手,秦麗追了出去。

    沐清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到祭天儀式結束的,她的肚子疼得不行了,初春的天氣依舊嚴寒,她渾身卻已無一處乾燥的地方。

    待到世宗把手遞給她,打算牽著她回宮時,她再也忍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世宗把她抱上馬車,喚了太醫前來看診。

    當太醫給她把完脈後,臉上立馬揚起了一抹歡笑:「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題外話------

    關於前世的故事,大概是因為更的字數少分了很多章節的緣故,所以顯得很長,其實也就幾萬字,跟全文相比不算長,大家再耐心看幾天,馬上就結束了。

    謝謝dark666和前世欠你一滴淚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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