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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步步為營(一) 文 / 泡芙笑笑

    明琅側目,瞥見了劉媽媽僵直的右臂,眼眸一瞇,這個不怕死的對她做了什麼手腳?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藥她還沒找她算賬呢,她竟敢如此迅速地再次動手!

    唐氏,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要除掉我嗎?

    是啊,她怎麼可以忘了,開春後他們便要舉家返京,一返京就得立世子,唐氏又怎麼坐得住呢?

    習秋闔上門,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迎上明琅犀利如刀但不含半分輕視或鄙夷的眼神,心中欣慰,真摯地道:「奴婢習秋參見少爺!」

    明琅凜然的目光掃過習秋左臉上的紅斑,不怒而威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在凌風院蟄伏那麼多年?還有,這塊紅斑是假的吧?」

    習秋對於明琅的火眼金睛十分驚訝,這塊紅斑她天天畫,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快忘記是真是假了。她抬手擦掉了臉上的紅斑,道:「回少爺的話,奴婢是習秋,早年主子有恩於奴婢,並給奴婢安排了一門差事,奴婢無家可歸,便一直在院子裡呆著了。」

    習秋的主子應該是侯爺了。在她的印象裡,大夫人仗著自己是宸妃的姐姐,多年不許侯爺納妾,侯爺跟大夫人的關係勢同水火,順帶著把她和沐嵐也一併冷落了。李姨娘是老夫人做主送入侯爺房裡的,當時大夫人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侯爺對妻兒如此冷漠,便有傳言稱,侯爺的身邊一直有個如花美眷,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習秋的話未必完全可信,用的好,習秋是把鋼刀,用的不好,習秋或許就是個地雷了。

    明琅的食指輕敲著桌面,淡淡地道:「這麼說,我父親很信任你了。」

    習秋點頭:「是。」

    明琅似笑非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習秋正色道:「少爺是女子,右肩有一個梅花形的胎記。」

    明琅的素手一握,僵在了半空,一個灑掃丫鬟竟然知曉她的女兒身?

    不得不說,現在是她最危難、最渴望力量的時候,習秋的出現無疑是一場及時雨。至於那個風流三叔,太過高深莫測,她可不敢全信。

    她倒了一杯茶,抬手示意習秋平身,「檢查一下屋子。」

    「是!」

    明琅居住的屋子寬敞開闊,裡屋和外屋用梨花門隔開,中間垂下兩層錦花珠簾,習秋裡裡外外仔細地搜查了一遍,最後在小型青龍熏爐外發現了少許不易察覺的白色粉末,她用帕子一擦,定睛一看,道:「少爺,是安神香,若是熏上一整晚,以少爺的年齡和體質,恐怕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哦,還有一點兒蓮花粉。」

    看來唐氏是不打算讓她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也對,她今晚鬧出這麼大的事,唐氏怎麼錯過這個先發制人的機會呢?

    至於蓮花粉麼——呵,唐氏未免也太毒了些!正好,她也愁沒機會收拾唐氏,她便主動送上門了,眼眸一暗一亮,一條計策已閃過腦海。

    「少爺,你打算怎麼辦?」習秋和周媽媽同時開口。

    「她不是讓我睡嗎?我就睡給她看!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做點兒什麼,周媽媽,今晚放你假,你回去吧。」

    明琅唇角微勾,眼底的笑意灑脫不羈,少年初長成已風華乍現,饒是習秋曾經見過世間最美麗動人的女子,此刻也忍不住感慨,再過三、兩年,少爺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翌日,天氣晴好,濰城臨近南詔,哪怕冬季嚴寒也極少飄雪,大家思念北方的雪景,回京的心情便也越發急切了些。

    「轉眼六年了,文昊和文濤的任職期將滿,下個月我們就該回京了,裘管家來信說,宅子都打理好了,親戚們也已開始送禮了,真是,他們那麼急做什麼?」

    羅氏說這話時眼底流露出了不俗的得意,兒子們戍守邊關六年,一次也不曾讓南詔軍隊進犯北涼,這等戰功百年之內都絕無僅有,尤其侯爺,已被陛下欽點為護國神將,只待回京述職後就行冊封儀式了。

    眾人聽了她的話都紛紛附和,身為侯府一份子,這等榮光自然是可喜可賀的。

    羅氏穿一件褐色緞面斜襟長襖,繡著黑金蝙蝠,看起來祥瑞大氣,同色鑲珍珠鞋面兒上露出一小截白色的裙裾,全都用墊高繡繡出了鮮活的紫羅蘭,乍一看去,整個人宛若立在了花叢裡一般,給這老陳穩重的氣質憑添了一分淡雅和活力。由此可見,羅氏是個極為講究的人。

    講究穿著,自然也講究規矩了。

    她端起沐珂親手奉上的茶,淡淡的眸光一掃,花白的眉毛擰了擰,「老大家的又不舒服了麼?大夫怎麼說?」

    大夫人本就身子羸弱,時好時壞,昨兒儘管有些好轉,但清晨醒來聽說了湖邊的一場驚險鬧劇,她當即氣得下不來床了。唐氏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快意,不枉她起了個大早,添酒加醋地刺激了倪氏一番!只要那個女人難過,她就好過!

    唐氏恭敬地道:「回母親的話,今早我讓楊大夫給大嫂看過了,楊大夫說大嫂原本有了好轉,但突然受了刺激,所以又不太正常了,唉!這也怪我,明知她身子不好,就該多幫著照顧一下軒兒的,昨晚是我沒看好軒兒和嵐兒……才導致了那樣的事情……」

    羅氏把茶盞隨意一擱,瓷器敲得響亮,「哼!是誰在趙家公子跟前兒嚼了舌根子的?」

    若放在以前,羅氏根本不會過問,她既然把中饋之權交給了唐氏,便一切都由唐氏做主,除非唐氏主動跟她商議,她才斟酌著給點兒意見。因此,她話音剛落,在座的眾人皆是一愣,隨即臉上的表情像四季鮮花,顏色各不同。

    沐嵐自然是喜的,祖母插手府裡的事,意味著唐氏的權威受到了質疑。這個惡毒的女人隻手遮天了三年,也該栽栽跟頭了!

    沐珂的臉色微微發白,但也沒說什麼,只端莊得體地擺好坐姿。

    沐莘絞著手裡的帕子,低頭,模樣怯弱。

    唐氏的睫毛眨了眨,道:「是兩名灑掃的丫鬟,說是那日見著嵐兒被長隱抱回來,心中胡亂猜測嵐兒是不是在外遭受了凌辱,我已經下令重重責罰了,人如今關在暴室。」

    羅氏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狐疑,一言不發,靜靜喝茶,但崔媽媽知道老夫人動怒了。老夫人越是火大,表面越是安靜。她往熏爐裡投了一把香料,香氣很快瀰漫了整個廳堂,羅氏的神色稍作緩和,想起了另一件事,神色再度凝重:「記住,如若女子犯了七出之條,男人休妻天經地義,但不管男人如何薄情寡義,作為女子是都萬萬不能休夫的。尤其休的,還是未婚夫,軒兒莽撞了。」

    沐嵐垂眸不語。

    沐莘無辜地問了句:「咦?三弟怎麼沒來?已經搬去佛堂了麼?」

    沐珂溫柔地笑道:「三弟傷勢未癒,昨兒又打了架,想必在休息呢,佛堂明後兩天才能收拾完畢。」

    有力氣打架,沒力氣請安,唐氏心裡偷笑,面上卻滿含擔憂:「軒兒的病情該不會又加重了吧?這麼冷的天往湖裡跳,偏他本就帶了傷,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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