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生日宴,終是因為顧西辰的到來而改變。
已是深夜,林家上下無一人入睡,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餘怒未消,林家的人,除了常年在部隊的林玨和被顧西辰帶走的林越西外,幾乎到齊了。
電視上正播著財經新聞,mk擠入京城的事正在被主持人報道,胡容華關了電視,臉色異常難看。
倒是蕭卿,仍是一派大方得體的作風,林易坐在蕭卿身邊,卻不如自己母親那般愜意。
老爺子哂笑道:「顧家小兒,沒想到這麼快就欺到頭上了。」
林啟不言,作為一名丈夫,他是失敗者,所以盡量遷就自己的妻子,作為一個父親,他同樣不合格,兩個女兒,他不能一視同仁,所以定有一個受委屈。
今日,他看似被逼承認越西是自己的女兒,其實,他說出來之後,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雖然於越西而言,算不得補償,但是畢竟,給了她一個正當的身份。
胡容華接著老爺子的話說:「如果顧家要插手越西的事,那麼,越西恐怕就有些難以管制了。」
「管制?」林易問道,「二嬸想要如何管制越西?越西和姐姐的生日本在同一天,她們都滿二十歲,宴請賓客卻只說是姐姐的生日,越西不能同你們坐一桌,所以我陪著她,」林易倏然冷冷地笑了笑,「你們知道那些人怎麼說越西嗎?」
「小易!」林妙雪喊了他一聲,語氣有些憤怒。
林易不管不顧,接著說:「他們說,越西是想勾搭我。」
自從今天知道她不喜歡吃甜食開始,林易的心中就開始不痛快,他越說越氣憤,「她被別人那樣指責,未置一詞,而我,竟然混蛋地沒有立刻澄清我們是親姐弟,整整四年,這個家裡從來沒有一個人真的為她做過什麼,那麼,二叔,你說,你們有什麼資格管制她?」
「放肆!」老爺子的手杖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一擲,胡容華臉色白了又黑,被氣得不輕。
而蕭卿,林易的一番話聽在耳裡,竟沒有責備他半句不是。
林易面向老爺子,微俯姿態,卻說:「爺爺,或許您聽著這一番話會不舒服,但是,孫兒並不覺得孫兒所說有錯,越西身上流著林家的血,她就應該身為林家人而存在著,否則,別人怎麼看待越西,又怎麼看待我們林家?」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很久才緩過來,夜已經很深,他似乎也是累著了,擺擺手,「你們都去休息吧,越西的事,我自由分寸。」
林易還想說什麼,蕭卿向他使了一個顏色,埂在喉中的話又被他嚥下去。
而林妙雪,站在一側,面容蒼白。
同樣是夜,距離b大不遠處的公寓裡,林越西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今天生日宴上的一切歷歷在目,她只要一想起,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為什會出現在生日宴上,他難道不責怪她了嗎,他又為什麼會帶她走?
心中種種猜測,她不敢顯露在面上,那人太瞭解她了,甚至比她自己,更瞭解她。
不過,除卻這些,讓她更意外的是,這套公寓的對面,就是她買的公寓,什麼時候他買下了這套房子?而她,竟然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