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略這般以「賤民」起頭的話語一罵就是好幾句,且內容根本不帶重樣的。不過內容不重樣,但中心意思卻只有一個,那就是把牧訥往死裡的貶低和踐踏。
文武略文武略,「文韜武略」的「文武略」,他能夠有此名,還能頂替文政耀在文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哪怕這時暫時的,他依舊還是有些本領的,所以他在貶低和踐踏牧訥的同時,沒忘往其中加上些「確鑿的證據」。
而文武略罵人的話語太難聽,其中更是三番四次的禍及牧老爸、牧老媽。
牧訥是個孝順的人,如此辱罵他老爸老媽的人,他豈能放過?
只是就在牧訥準備出手收拾文武略的時候,一聲怒喝傳來。
「文武略,你想死別拖累整個文家!」
怒喝聲是從牧訥身後傳來的,循聲望去,可以見到那是一個身著仿中山裝的禮服的青年。
這個青年和文武略有幾分相像,顯然,他也是青陵文家的子弟,但更顯然的是,這個名叫文典胤且剛從外面的洗手間出來就慌忙趕來的青年雖和文武略同屬青陵文家,彼此之間的關係卻非常的差。
這不,文典胤出於好意的怒喝提醒,非但沒有讓文武略得到些恍然的醒悟,反倒讓他認為文典胤是故意在中少爺公主面前掃他的面子。
文武略對此很是生氣,就要大罵文典胤幾句,只不過,他的話語還沒有罵出口,文典胤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禮服,然後帶著討好的笑容走到牧訥身前,討好的道:「牧先生,我叫文典胤,青陵文家的子弟,但和文政耀關係不好,和文武略更是對頭,當初文政耀為了上位誣陷我挪用了家族的錢,害得我被家族長老杖責,文武略今早更是趁我不注意往我早餐裡加了瀉藥,害得我拉了一上午的肚子。」
文典胤一來就和文政耀、文武略撇清關係,然後又有意的討好牧訥,只見他抬手指向不遠處一個顯得有些稚氣和膽怯的嬌弱少女,露出微笑的道:「牧先生,那是我家小妹,文蔸蔸,今年十六歲,這次我帶她來,就是想等舞會結束後,專程去拜訪牧先生您這個恩人的。」
文典胤也不給牧訥拒絕認識他小妹的機會,直接朝著那個嬌弱少女招手道:「小妹,你不是說早就想和牧先生認識嗎?他就在這兒,你還不快過來。文典胤這一招手和這句話,自然把眾人的目光引向了文蔸蔸,文蔸蔸顯然招架不住這麼多人的目光,瞬間俏臉通紅通紅的慌忙的低下頭。
可文蔸蔸又是真的想和牧訥認識,先前她是因為老哥不在,她即便認出了牧訥這個恩人也沒有那份膽子,現在嘛……
文蔸蔸也不敢抬頭看人,就那麼低著通紅通紅的俏臉,邁著彆扭彆扭的步子,越走越慌也越走越快的朝著牧訥小跑而去。
這個過程中,文蔸蔸這個原來那般可愛的少女沒少差點撞到人,也沒少差點把那些擋路的少爺公主們手中的高腳杯、果汁杯撞到。
好吧,前面的差點,她文蔸蔸都堪堪的躲開了,這最後一下的,她可就沒來得及了。
只聽「彭」的一聲,沒來得及剎住步子的文蔸蔸撞了牧訥一個滿懷,然後等她意識到撞到了牧訥這個恩人了,她慌忙的一仰頭,因為身高差異以及位置恰好的關係……
「彭!」
文蔸蔸的嬌嫩額頭撞到了牧訥的下巴。
牧訥皮厚骨硬,沒什麼事,文蔸蔸嬌弱嬌弱的,嬌嫩的撞了這樣一下,眼淚都疼出來了。
文蔸蔸本就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此刻配上著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的可憐模樣,牧訥見了,心中一陣悸動的,好想將她溫柔的攬入懷中好好呵護。
牧訥這樣想了,甚至沒有攬著雨語魚那隻大手已經伸出去了。
但最終,這隻大手沒有攬向人家蔸蔸妹子的柔軟腰肢,而是一個抬起的溫柔的撫摸在了她嬌嫩額頭上剛剛被撞了、此時已經變得紅紅的地方。
文蔸蔸何曾被一個男子這般的撫摸過,一顆小芳心「砰砰砰砰」的亂跳的同時,她的一張俏臉的通紅之色再濃幾分。
受著兩種情緒的影響,文蔸蔸就沒有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痛楚已經被一抹清涼舒適的感覺取代。
文蔸蔸沒有注意到,她的老哥可注意到了的,當然,感覺是文蔸蔸的,他當然感受不到,他是見到了牧訥溫柔撫摸他小妹額頭的地方出現了翠綠的光芒。
「『治癒系』異能!」
一個同樣見到這等光芒的少爺低聲一個驚呼,只不過這聲驚呼沒有幾個人聽到,因為文武略的怒吼蓋過了它。
「姓牧的賤種,放開你的臭手!」
昔日的青陵文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文政耀是個「戀屍狂」,今日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文武略則是個有著另類傾向的變態,就比如,他對身為近親族妹的文蔸蔸有那麼些邪噁心思,所以這時的他是真的怒了,所以他嘶吼了。
「震叔,殺了他!」
震叔是文武略的護衛,他實力很強,在整個青陵文家的高手中都是排得上前十的。
按照文武略的想法,守在外面的震叔聞得他的嘶吼,從外面衝進來後,定然是一招就把牧訥斃命。
事實上呢?震叔其實早就進到了舞會場中,且早就做好了一發現事情不對,就抱著文武略逃跑的打算。
因而啊,文武略的嘶吼落下後,震叔根本沒敢出手,反而一抱拳的道:「這位朋友,這裡的舞會是幾大家族和幾方大佬聯合籌辦的,是不希望沒有邀請函的外人前來打擾的,所以希望這位朋友看在幾大家族和幾方大佬的面子上,暫且離去。」
震叔的這般舉動變相的證明了一些事情,處於憤怒中的文武略卻沒有看明白這些事情,還因此大怒道:「震叔,和他廢話幹什麼?給我動手殺了他!」
震叔還沒來得及向文武略說上一句「殺不了啊少爺」,有人已經搶先一步的說話了。
「殺人可不行,我們可都是合法公民。」
這人是某政界大佬的孫兒寇格興,他對文蔸蔸也有興趣,只可惜幾次邀請她做舞伴都被拒絕,所以相較於文武略不敢言明的憤怒,他的憤怒更為濃烈。
不過呢,他能夠隱藏憤怒,還能擠出微笑的道:「這位姓牧的朋友,正如震叔所說,這裡不歡迎沒有邀請函的人,所以……請你離開。」
寇格興說「請」,卻是「強請」,因為他話語一落,就抬手一招,就有保鏢打扮的數個男子湧了進來。
這些男子顯然沒有震叔那般高的實力,自然也就發現不了牧訥身上那含而不發的危險氣息。
且因為政界大佬不懼家族門閥的道理,他們對雨語魚這個雨家二公主都只有流於表面的恭敬。
所以他們一進來,也就能夠依著寇格興的意思,對牧訥進行強請,可是,他們還沒近得牧訥的身,就瞳孔驟然一縮的,紛紛倒地昏迷。
這一幕來得太過詭異,在場的少爺公主乃至震叔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事定然和牧訥脫不了干係,然後……
在文武略和寇格興的領頭下,在場的少爺們中,那些沒有邵灝和柳默玄那般的好運,也不沒想其中某些少爺那般的眼尖,也就沒能發現牧訥自身身上以及震叔的表現上發覺牧訥的恐怖之處的,也就稀里糊塗的加入了對牧訥的聲討和斥責的大軍中。
更甚者,居然將他們的保鏢、護衛給叫了進來,妄圖借此眾人發難的機會將牧訥這個「搶人」的「圈外人」給強行攆出去。
……
「白少,得制止他們,不然會出人命的!」
焦急的說這話是吳韜,他藉著他爺爺曾是某某軍區的副參謀長的背景,以及他爺爺恰好是當今華夏軍方一位白姓大佬的嫡系人馬的原因,來到了今天這個舞會。
他說話的對象就是那位軍方白姓大佬的孫兒,他有一個和「武安君白起」相似的名字—白啟。
白啟其人也著實了得,年紀輕輕也就是二十出頭那些樣子就已經中校軍銜,而且還是手握實權的正團級中校。
所以若是白啟發個話的話,在場的少爺公還真的沒有幾個敢不給他面子的,只可惜,白啟本就看不慣那些成天屁事不做、只知道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少爺們,所以他為什麼要開口制止他們的找死?
再者,因為恩師伍達炳前些日子的強力推薦的原因,白啟借助爺爺的關係,從潛龍基地那裡要到了一份屬於牧訥的完整資料,通過資料中所記載的種種事情的分析,他是很清楚牧訥的為人的,也知道牧訥雖殺意迸發卻不會真的殺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畢竟牧訥又不是殺人狂魔,哪能動不動的就拔刀殺人?何況,這世上有很多時候,用「殺」來進行懲罰,效果不見得比其他方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