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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第二卷 ◆展芳華 【035】刻骨相思 文 / 惑亂江山

    蘇錦屏的腳步動了動,已經抬了起來,卻又縮了回來。她現在不能出去,因為以君臨淵的個性,若是讓他知道他這麼脆弱的一面被別人看到了,絕對會因為自尊心,要了她的命。這個男人厭惡無能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喜歡自己的這一面被人看見。

    而正在她猶豫的當口,君臨淵慢慢的低垂下頭,面上的表情已經叫人看不真切。秋風揚起他的發,而他臉上的憂傷,也慢慢的淡了下來,起身,冷冷的看著那間屋子。伸手擦掉唇邊的血跡,冰冷的眼神酷寒驚人,突兀一笑,殺氣盡顯。而後,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寢宮而去。

    那月白色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猶為蕭索,蘇錦屏看了半晌,才懷著複雜的心情回了自己住的宮殿。

    一夜無眠。翻來覆去的想著這蛇蠍美人到底經歷過什麼,她也知道若是以前,他就是死了,自己也不會為那個屢屢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人,心軟半分,因為殺手的血是冷的。可是凌遠山的死,給了她莫大的觸動,所以也激發了不少她心中「善」的信念。她不由得在心底思索,先是凌遠山之死感化了她,而後又墜崖,正好被君臨淵所救,現下又陰差陽錯的讓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這一切思慮起來,都像是冥冥之中的一條線,牽引著事態的發展,但,絕對不是人為。

    想到此處,她忽然笑了一下,莫不是老天設計了這一切,想讓她來化解君臨淵心中的這個結?

    不過……若自己真的做到了,他應該就會放她自由吧?想著,掏出了枕頭下面的那個鳳釵,正是大婚之時百里驚鴻送給她的,這釵子她是從不離身的,就連那天墜崖是時候,她也將它帶在身上,君臨淵讓人給她了換了衣服,卻還是把這釵子留給了她,不論他是出於什麼理由沒有將它拿走,於蘇錦屏來說,都是一種恩惠。也許那個人,還沒有太壞。

    將那個鳳頭釵看了半晌之後,一股淡淡的酸味忽然從心尖蔓延開來。尖若冰凌,叫人鼻尖都有些泛酸。離開了他這些日子,她終於才明白他對她來說,算是什麼。以前和他在一起,總覺得是自己上了當,才看上了這個腹黑至極的傢伙。甚至有時候她還覺得他多餘,是不該有的牽絆。然而,只有分離之後她才懂,他對她來說,早已成了她心中的依靠。在南嶽,不管她做什麼,她都知道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人,保護著她,從前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當那個依靠忽然不存在的時候,她才深刻的領會到他的價值……如此,難以割捨!

    鳳眸透過窗子,看著懸於九天的明月。清冷的月光灑下,就像是那個孤傲的人。看著那月,她在心中淡淡的開口。百里驚鴻,其實我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不管你在不在身邊。但是,還是會希望有那麼一個人,做為依靠,一直站在我的身後。免我驚,免我苦,免我顛沛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在這個沒有歸屬感的古代,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妖孽,她是神,是很多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僭越的神。她冷血,她殘酷,就像是今夜,死了四百多人,雖是跟她有些關係,但她卻絲毫不心疼,半點不內疚,因為那些人她不在乎!而當人們只看到她的光環,只看到她時而嗜血,時而貪財的模樣之候,會欣賞,會折服,會捧腹大笑。卻容易忘了,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她也會想要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成為自己的依靠,哪怕她確信,沒有這個依靠,她也能活下去,但是,她卻如此清醒的覺得,她真的真的需要那麼一個人的存在!

    也許,這就是上天讓他們分開一段時間的原因吧,讓她能清楚明白的懂的,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攥緊了手上的鳳釵,攥得手都有些生疼,百里驚鴻,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若是我比你有本事,自己逃了出去,以後便欺壓你一輩子。若是你勝於我,先救我出去,以後我便……再也不打你……

    ……

    「殿下,您的千絲雪魚御廚已經品鑒過了,御廚說已經算得上是上品了。」滅神色複雜的站在百里驚鴻的跟前,男子的手何其尊貴,就是給心愛的女子畫眉簪發,也已經算是一種絕對的榮寵,殿下竟然還去學做菜。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卻將自己的姿態放低至此,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殿下此為,是值得稱讚的行為,還是根本就是自甘墮落。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過了良久,將成品拿到滅的面前,開口道,「這個雞毛撣子,比她做的,如何?」

    皇子妃那天做的雞毛撣子,他是看見過的。零零散散的,也沒什麼特別,可是殿下做的這個,每一根羽毛都極其認真的粘了上去,不僅結實,看起來是賞心悅目。於是,很是坦誠的點了點頭:「殿下,比皇子妃做的要好!」

    聽了這話,他方才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雞毛撣子,在一旁的水盆中淨了手,而後抱起已經熟睡的金子,往書房而去。

    「殿下,這麼晚了,您還不休息嗎?」滅皺眉。

    「政事繁多,總歸是要處理的。」淡淡的一聲飄來,好像真的就是那麼回事。

    滅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的背影,確實,政事繁多需要處理,但是殿下也不必如此折騰自己啊!整日整夜的勞累,終有一天,是會吃不消的。

    「殿下……」

    一語既出,前方的人卻彷彿沒有聽到,未曾應他一聲,便逕自去了書房。

    書房之內,百里驚鴻提著筆,翻閱著奏折。

    滅的擔憂,他怎麼會不明白,只是他不敢去休息。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她的臉,有時那張臉,甚至是血肉模糊的,好像是在告訴自己,她已經不在了。她的消息,也是完全銷聲匿跡,半點探尋不得,時間越久,他也越是容易胡思亂想,若是她還活著,也該想辦法回到自己身邊了,或是想辦法給自己透出一點音訊。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在心中不斷的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半點音訊都沒有。也得出了許多的答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或許她是失憶了,也或許,是遇上了比他更好的人,更有可能……已經不在了。越是這麼想,他心底的絕望之感就更甚,無數道聲音在他的心中咆哮,她不要你了,她不要了你……這聲音讓他幾欲瘋狂!

    「錚!」的一聲,手中的筆竟然變成了兩段!

    恍惚間,他才發現自己筆下寫的,不是批閱奏折該寫出的東西,而奏折上面的內容,他也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入目,淡薄飄逸的字體。像是譜出了一首思念的長歌,墨跡未乾,卻是筆劃清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這詩,是那幾日,她不肯見他。他方才寫了給她的,那時候,她便說他沒有誠意。所以還是不肯見。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紙上的字,黑色的墨跡沾染到了手上,那字,也花了。錦兒,不肯回來,是因為我誠意不夠麼?那,待你回來,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可好?

    淅淅瀝瀝的雨聲,傳至耳邊。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恍惚。這雨,是雨,還是天淚?

    「你若是回來,金庫的鑰匙,我都給你。一把也不留……」

    「國庫的鑰匙,也一併給你。」

    「以後,我什麼都依你,即便是一輩子不碰你,我也甘願。即便是你想做女皇,我也為你蕩平了這天下。」

    「那麼,錦兒,回來好不好……」

    「回來,好不好?」

    ……

    雨,下的更大了。風和修站在門口,聽著殿內傳出的低喃聲,「即便是你想做女皇,我也為你蕩平了這天下。」?女皇?泛大陸從來就沒有出過一個女皇,女皇,等同於是逆天而行的存在。只要太子妃回來,殿下甚至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修沉默了半晌,忽然轉身走了。

    風大驚:「修,你做什麼去?」

    「去找太子妃!」太子殿下這般,他已經是看不下去了。在太子府多待一日,他們就要跟著殿下難受一天,而且他早就想去找太子妃了。太子妃於他來說,不僅是主子,也是導師。若是沒有太子妃的培養,他修這一輩子,也不可能鍛煉出一批成功的殺手,她於他們,有恩!

    風一怔,也未攔他。修原本是最不喜歡太子妃的,現下也跟殞一般,會為太子妃的安危擔憂。太子妃,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在心裡的人,因為她若是關懷,便決計是真心。真心以對,他們又怎會報以假意?烏雲將月色遮住,風的眼隔著淅淅瀝瀝的雨,看向天空。太子妃,您快點回來吧。是再不回來,殿下,就真的要瘋了……

    ……

    一大早,蘇錦屏頂著一雙熊貓眼起了床。昨天晚上硬生生的攪得一整夜都沒睡著,想完君臨淵的事情,又想他。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巨大的眼袋,她不由得在心中問自己,蘇錦屏啊蘇錦屏,你居然胡思亂想得失眠了!你這是居心叵測到了何種境地啊!

    夢妃也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跟蘇錦屏相處雖然沒幾日,但是這個女人奇怪的性格,她是已經看出來了,絕對的沒心沒肺,一大早的,臉上竟然還能出現兩個黑眼圈,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想著昨夜發生的事情,笑著開口:「蘇錦屏,你的話,我信了!說來,我還該謝謝你!」確實,近日後宮風起雲湧,她躲在這裡,才得以置身事外。()如若不然,一個說不準,昨夜她就和那幾個妃子一般,被牽累了。

    蘇錦屏回過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很是認真的開口:「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信我者,得永生!」

    「……」當她沒說。

    ……

    皇甫懷寒在冰水之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了皇甫夜那張絕艷的容顏。一時間眉心還有些痛,伸出手揉了揉。

    皇甫夜見他醒了,開口道:「皇兄,好些了沒有?」

    記憶飛快的回籠,他只記得他回來之後飲了一杯茶,沒過多久,身上就有些燥熱,覺得不對勁想叫人,卻想到了自己現在在北冥,中了春藥,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能忍著就忍著。可是沒想到這藥性竟然這麼強,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推門聲,然後他就忍不住撲了過去,後來……後來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聽著皇甫夜發問,開口回話:「朕沒事了,這是怎麼回事?」

    皇甫夜略帶尷尬的將昨夜的事情解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皇甫懷寒一張冰山般的冷峻容顏,黑沉的如同墨汁!沉寂了半晌之後,問了一句他自己都覺得很腦殘的話:「昨夜,朕沒有把君臨淵怎麼樣吧?」

    「噗……」皇甫夜噴笑出聲,看來皇兄是把頭都氣暈了!「皇兄,你若是真把他怎麼樣了,還需要泡在冰水裡嗎?」

    這話一出,皇甫懷寒才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泡在浴桶中。皇甫夜又接著開口:「再說了,若是你真的把他怎麼樣了,以他的性子,怕是明日東陵的軍隊就要打到北冥的國都,他也不會留下你我的性命!」這話帶著調侃的意味,但是兩個人都清楚,事實就是如此。

    正在談論間,君臨淵就踏了進來。溫和中帶著三分冷冽的聲音響起:「懷寒兄,昨日之事,是朕管教下人不嚴,還請懷寒兄見諒!」

    看著昨日險些慘遭自己非禮的君臨淵,皇甫懷寒的面上也略帶尷尬,咳嗽了一聲,方才開口:「昨日,也是朕失禮了!」

    這話讓君臨淵的唇角有了一瞬間的僵硬,狹長的丹鳳眸中也閃過一道寒光,然而很快又歸於平靜。淡然的開口:「無妨,朕先出去了,懷寒兄更衣吧!」

    「請!」皇甫懷寒也正是尷尬,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哪一日,和如今一般尷尬過。所以一聽君臨淵此言,也未作挽留。

    到了中午,雨已經停了。而君臨淵和皇甫懷寒,正在下著那盤棋,蘇錦屏也打著哈欠,站在一旁。心中不斷的咒罵君臨淵,這個蛇蠍毒夫,他們下棋,關自己毛事,為什麼要把自己叫來罰站?實乃惡毒之極爾!雖然因著昨夜的場景,對這個人有了一絲絲同情,但是同情不代表她要原諒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

    「剿匪之事的消息,懷寒兄也知道了吧?」君臨淵落下一子,緩緩的開口。

    皇甫懷寒劍眉微皺,冰涼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確實是知道了,但是朕著實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而又這般警醒!」

    原本君臨淵訪東陵,就是因為東陵和北冥的交界處,出了不明勢力的原因,所以兩國決定一齊出力解決,也免得一國出手,那股人馬逃逸到另外一國。可是他們兩國合力圍剿,竟然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整個御書房,只有皇甫懷寒、君臨淵、皇甫夜和蘇錦屏四個人,那三個人都坐著,唯獨蘇錦屏滿腹怨氣的站著。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深感無聊,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她這毫不避諱的哈欠,自然也沒有逃過那三人的眼,幾人的眼角都抽了一下,但未曾責罵於她。

    君臨淵看了看棋盤,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信蘇錦屏絕對不可能離開此處,竟半點也不避諱她的說起了國家大事:「懷寒兄,想必是你我秘密聯盟剿匪之事,已經被有心人知曉了。」

    皇甫懷寒暗紫色的寒眸中也藏著冷光,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那股莫名的勢力,人數也不少,竟然就這樣消失了,這不僅說明東陵和北冥遇到了強勁的敵手,也說明消息已經走漏!

    「此事,東陵,除了朕與皇甫夜,並無第三人知曉!」因著是密談,所以都未告知,就連執行命令的將領,也被蒙在鼓裡,只是按命行事。

    君臨淵也開口:「北冥,除了朕與丞相,也無第三人知曉。丞相,朕還是信得過的。即是如此,那就是有人在你我的言談舉止和行徑之間,發現了端倪,猜出了目的。若是這般,那個人的才智,就不容小覷了。」

    「能接觸你我,又有此等智謀的,並不多,而有嫌疑的,明面上的,只有一人!」皇甫懷寒沉聲開口。若不是另有高人藏在暗處,明面上就真的只有這麼一個人了!

    「上官謹睿!」四個字,在兩人的口中同時吐出!

    聽見上官謹睿被提名,蘇錦屏眉心一跳,原本滿是睡意的狀態瞬間清醒了!剿匪跟哥哥有什麼關係?

    「原來懷寒兄,也在懷疑他!」皇甫懷寒只是懷疑,而君臨淵卻是確信!上次蘇錦屏離開東陵之時,自己派人去截,卻被上官謹睿破壞了,當時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再有,就是那一日在東陵皇宮,看見有黑影閃過,是暗助蘇錦屏,那人的身型和身手,都與上官謹睿極為相似。

    皇甫懷寒劍眉高挑,不置可否。上官謹睿,他一直都在懷疑,但是從一開始,自己是想用他來制衡蘇念華,而上官謹睿也確實是做到了,幫著自己明裡暗裡打壓過蘇念華不少次,他也放任著上官謹睿的勢力慢慢坐大,而到了最後他才發現,自己是養虎為患了!可是那隻狐狸,竟然半點破綻和把柄也沒留下,叫他就是下手,都找不到半點借口!

    「哼!」蘇錦屏忽然鼻孔朝天,不屑的哼了一聲,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你哼什麼?」皇甫懷寒偏過頭,冷冷的掃著她。

    蘇錦屏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恕小的之言,兩位皇上懷疑上官謹睿,絕對不是因為他真的有什麼破綻,因為這個人幫過小的好幾次,決計不可能是什麼壞人!」倒是你們這兩個大混蛋,沒事就找老娘的茬!這句話隱在心裡,沒說。

    倒是第一次聽見她為誰說話,兩人的面上都有些微驚。君臨淵的面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不冷不熱的開口:「那,照你這麼說,朕和懷寒兄懷疑上官謹睿,不是因為他有破綻,那該是為什麼呢?」

    此言一出,蘇錦屏當即大刺刺的開口:「分明就是你們嫉妒上官謹睿頭腦聰明,容顏英俊!」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皇甫懷寒。

    「……」眉心劇跳的君臨淵。

    「咳咳咳……」拚命咳嗽的皇甫夜。

    他們嫉妒?他們哪一點比上官謹睿差嗎?需要嫉妒?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不是遭驢踢了?!

    「不知所謂!」君臨淵溫和中帶著七分冷冽的聲音響起。皇甫懷寒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她了,竟然沒有開口。

    接下來,兩人就不討論上官謹睿的事情了,說到了別處。因為他們一點都不想又被人指責是因著嫉妒!

    這也就是蘇錦屏的目的,插科打諢一下,免得這兩人再聊一會兒,就商量到一起合計著對付哥哥了,但是這也並非長久之計,她也要想些辦法才是。

    正在思慮間,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皇上,陌公主回來了!」

    這話一出,君臨淵的狹長的丹鳳眼底,竟然浮現了些許喜色。偏頭開口:「紫陌回來了?讓她進來!」說罷,又緩緩的對著皇甫懷寒道:「懷寒兄,你不介意紫陌進來吧?」

    「朕自然不會介意!」君紫陌,北冥七公主。是唯一一個與君臨淵異母,卻得到他百般照拂的妹妹,而且按照自己的分析來看,君臨淵對君紫陌,遠遠比對他那兩個同父同母的胞妹要好,因為對君紫陌是鬆弛有度的管教,而對他自己的一母所出的親妹妹,反而是百般縱容,任由她們惹事。這種縱容法,叫皇甫懷寒不得不覺得這不是寵,而是害!

    不一會兒,一個約莫十六歲的少女,掛著一臉明媚的笑容進來了,一張鵝蛋型的小臉,精緻可人,兩顆寶石般的大眼,鑲嵌在臉上,濯濯生輝,一身錦繡華服,尊貴中不失俏皮。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恍惚間,蘇錦屏以為自己看見了百里蓉,不是她們兩人長得像,而是……都是花一樣的年紀,也都是單純率真的性子,莫名的,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公主多了不少好感。

    君紫陌走到君臨淵的面前,彎腰行禮:「臣妹見過皇兄!」

    「起來吧,半年不見,可有想皇兄?」淡笑著開口,顯示出君臨淵此刻的心情不錯。

    君紫陌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想你才有鬼了!」

    這「陌公主」說了這話,蘇錦屏驚訝的發現君臨淵不僅沒有生氣,那臉上反而還浮現出了一抹笑,直直的讓她的心中狐疑不已。

    君紫陌吐槽完君臨淵,這才偏頭看了皇甫懷寒和皇甫夜一眼,先是一怔,而後開口:「皇兄,他們是誰?」

    「不得無禮!這是東陵皇,這是東陵夜王!」君臨淵開口介紹。而後又對皇甫懷寒和皇甫夜道,「都是朕將這丫頭寵壞了,還望兩位不要介懷!」

    「自然不會!」皇甫懷寒冰冷的聲線響起。

    「啊!」君紫陌忽然捂著自己的小嘴,滿面驚艷的看著皇甫夜,不可思議的開口,「難道這就是那個天下第一美男子,東陵夜王皇甫夜?」

    若論起「美」,這天下是誰也比不過皇甫夜的,他的那張臉,比最美的女子,都還要艷上三分,魅上七分,若世間有十分妖嬈,他這一人,就獨佔七分。所以「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頭銜,早就落到了他的身上。皇甫夜聞言,唇邊浮起一抹輕佻的邪笑:「公主殿下此言,莫不是對本王有意思?」

    誰都知道皇甫夜的性子,這話自然是當不得真。而君臨淵,卻在君紫陌的驚呼之下,眼神閃了閃,眸中帶笑,而後對著皇甫懷寒開口:「懷寒兄,臨夢的事情,朕深感歉意。那個不成器的丫頭已經被處置了,但請懷寒兄相信,朕與東陵聯姻的誠意!」

    這話一出,皇甫夜的面色驚變!

    皇甫懷寒唇邊的笑意也有些發冷,君臨淵這是看見君紫陌似乎是看上夜了,所以又起了聯姻的心思嗎?聯姻他不反對,君臨淵真正疼愛的妹妹,嫁給夜,他更不會反對,但是現下是什麼狀況?他東陵的親王,就是給北冥的公主挑嗎?看上了,就一定要聯姻?

    見皇甫懷寒不說話,君臨淵也明白他心中的考量,笑了笑,描金般的容顏甚是美艷奪目:「懷寒兄,朕也不轉彎抹角了,夜王殿下確實是驚世之才,朕有意將紫陌許配給他。但是朕也明白,紫陌這丫頭,是配不上夜王殿下的,所以朕願以十座城池為嫁妝,不知東陵皇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蘇錦屏被狠狠的驚了一下!十座城池,君臨淵為了君紫陌的婚事,竟然甘心舍下十座城池?原本她以為這蛇蠍美人對自己的母親都是那個態度,當是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得他真心相待,但對這個君紫陌這個妹妹,卻是真心疼愛。

    皇甫懷寒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君臨淵這麼一說,就是以十座城池換東陵夜王妃的位置了!不是他北冥挑選東陵的親王,而是他北冥以十座城池求嫁。君臨淵為何會這般捨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論這筆生意怎麼算,都是划算!但,夜定然是不願意,已經傷了一個小九,他還要再為了皇家的利益,再犧牲掉夜的婚姻嗎?

    原本面上還帶著一絲希翼之光,準備反駁的皇甫夜,也在君臨淵的話音落下之後,閉上了嘴。皇家的人,從來就沒有單純的婚姻,他的婚事,早就有被當做政治籌碼的覺悟。這麼想著,竟是一言未發,邪魅的桃花眼瞇起,狀似不經意的扇著扇子,掩下心中的刺痛。

    君紫陌不敢置信的開口咋呼:「皇兄,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把紫陌嫁到東陵,你不想看見我了嗎?」

    君臨淵回頭掃了她一眼,眉頭有些微皺:「你方才提起夜王,驚呼了一聲,難道不是因為……皇兄為你籌謀婚事,你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君紫陌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皇兄,你想到哪裡去了!臣妹不過是感歎一下而已,夜王殿下長得比本公主都美,每天看著他的臉,本公主還不得把自己給氣死!」

    「哈哈哈……既然如此,北冥皇就不要強人所難了!」皇甫夜馬上笑著接口,心下釋然。

    君臨淵也笑了笑:「既然是朕誤解了,此事就此作罷!」絲毫也沒有一國之君出言便不能反悔的意思,看來是真的對這個妹妹疼寵到了極致。

    蘇錦屏也禁不住笑了一下,這個公主的性子,還真是率性!

    這一笑,自然將君紫陌的眼神引了過去,奇怪,皇兄可是從來不讓女人進他的御書房的啊,就是自己,一年也進不了幾次,這個女人是怎麼被放進來的?「你是皇兄的妃子?」

    「啊?」蘇錦屏被她一問,愣了一下,隨即趕緊擺頭,「不是!」開玩笑,君臨淵的妃子?這不是逼人自盡嗎?

    君紫陌掩唇一笑,上前抓著蘇錦屏的手,開口:「皇兄,把你的妃子借給我一會兒,沒關係吧?」

    蘇錦屏嘴角一抽,這丫頭聽不懂人話嗎?不過,鳳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晶茫,君臨淵對她如此疼寵,若自己能和她打好關係,想必會成為自己在北冥的一道保命符!

    君臨淵眉頭微皺,顯然也是對「蘇錦屏是自己妃子」的論斷極為反感,掃了蘇錦屏一眼,開口:「她不是朕的妃子,想跟她說話,就去說!」

    「謝皇兄!」君紫陌說完,上前抓著蘇錦屏的手,便往門外跑去……

    ------題外話------

    這個紫陌公主的用處很大,而且哥舉爪發誓,她不會和百里蓉一樣犧牲的,你們放心!

    恭喜星劉童鞋榮升貢士,大愛!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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