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做禽獸不如的事情?聽到這話,他的嘴角禁不住抽了幾抽,但是心底竟隱隱的浮現一絲期待。
然,很快的斂下了心緒,冷聲開口道:「蘇錦屏,打了皇后的事情,朕可以不怪你,甚至丞相府的眾人,朕也願意網開一面,但是……」
終於要講出他的條件了嗎?可是,就在此時,一股凌厲的殺氣襲來,一支劍直擊皇甫懷寒的門面,那黑衣人大喝一聲:「狗皇帝,拿命來!」
而那劍氣還沒有到皇甫懷寒的身上,就被什麼控制住,動彈不得,而後,皇甫懷寒慢騰騰的伸手,夾住劍尖,輕輕一彈,那劍就四分五裂、掉落在地!
但那殺手顯然還有後招,又是一柄劍從另一個袖口飛馳而出,原本跪在地上的蘇錦屏,馬上秉著看好戲的精神閃到一邊,狗皇帝被人刺殺,這是多麼讓人激動的事情啊!這群刺客們真是太有眼光了!
皇甫懷寒很快就制住了那個刺客,可是這場刺殺顯然已經是預謀已久,不多時,好幾個黑衣人都潛伏了進來,與皇甫懷寒的暗衛纏鬥在一起,而那早就嚇傻了的小林子這才回過神來,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外衝,高聲尖叫著「抓刺客」,可是他剛剛跑到門口,一把劍就對著他射了過去,精準無誤的到了小林子的跟前,就差一點點,他的小命就交代了,於是他嚇得白眼一翻,華麗麗暈了過去!
潛入的刺客有些多,皇甫懷寒也很快的陷入了刺客的圍攻之中,但那張冷峻的面孔絲毫不變,似乎半點也沒把這些刺客看在眼裡,出招有條不紊,手上並無利器,刺客們卻完全無法近他的身!刀光劍影,蘇錦屏卻很是悠閒的站在一邊看熱鬧。
可是沒多久,卻有刺客把眼神放到了蘇錦屏的身上,一稟利劍從她的身後襲來,蘇錦屏狀似完全沒有發現,眼角的餘光卻掃著身後,心中在計算著那劍尖離自己還有多遠,直到離自己還有一厘米的時候,正要出手,一旁的皇甫懷寒卻忽然扯了她一把,將她帶離了那劍的威脅範圍之內,而同時,他的胳膊上也被那劍刺了一刀!
「女人,你瘋了?」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個女人是不想要命了嗎?
鮮紅的血液很快的從他的袖袍中染了出來,不多時,滿宮都是「抓刺客」的聲音響起,御林軍也很快的闖了進來,殺手們見計劃失敗,也只得想辦法撤離,可是皇甫懷寒的聲音卻如冰雕一般的冷酷,對著那群侍衛開口:「若是放走一個,你們便都是死路一條!」
話音一落,眾侍衛們飛快的抽出箭羽,對著那群黑衣人一陣掃射,儘管這群黑衣人武藝超群,但是在千萬支箭的掃射下,還是無法力敵,慢慢的,就有箭射到了他們的身上,行動一遲緩,便又是箭羽入體!不多時,二十多個人就如同幾隻活脫脫的刺蝟,倒在了大殿之中,蘇錦屏見此,不動聲色的嚥了一下口水,若是自己穿越而來的那天,那這樣不怕死的開罪了皇甫懷寒,是不是早就變成這樣的刺蝟了?
而那嚇暈的小林子,也在此刻醒了過來,一看皇甫懷寒的胳膊,瞬間面色慘白,衝到門口一聲大喝:「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傳御醫!」
話音一落,便有粗使的宮人飛快的對著太醫院跑去,侍衛們也趕緊將那些屍體拖了出去,御林軍統領滿頭大汗的跪在皇甫懷寒的身前:「皇上,屬下該死,屬下防守不嚴,才讓這群人混了進來!」
「拖下去,斬了。」冷著聲開口吩咐,半點情面都不留。緊接著那御林軍統領就一臉頹敗的被人拖了出去,「御林軍副統領聽命!」
「屬下在!」一個男子出列,跪在皇甫懷寒的跟前。
冰冷的語調接著響起:「朕命你徹查此事,查得到,便升職做統領,查不到,就提頭來見!」
「是,屬下領命!」副統領答完話,便帶著一眾侍衛飛快的離開。
這下,屋內就只剩下皇甫懷寒和蘇錦屏兩個人了,皇甫懷寒的胳膊還在滴血,鮮紅色的血液流到紫金色的龍袍上,刻畫出一種別樣的奇異感,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的心緒也很是複雜。
蘇錦屏很清楚,若是皇甫懷寒不出手救她,也就不會受傷,而她,本身有自保的能力,並不需要他來救,可惜現在卻已經承了他的人情,這一點她是否認不掉的,只是她有些奇怪,皇甫懷寒不是總是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嗎?需要以自己受傷為代價來救她的命?
而皇甫懷寒的心下也是驚濤駭浪,那會兒見那劍對著她襲來,他還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出手相救,沒想過原因,也沒想過自己救她可能會受傷,條件反射的出手了,可是現下,他也不得不問自己,他是為何而出手。眼見著蘇錦屏看自己的複雜眼神,他甚至略微感到了一絲絲尷尬!
「多謝皇上相救!」她現在是不是要稍微對這個狗皇帝改觀一下下?
皇甫懷寒聞言,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半晌都沒有吭聲,想了想自己那會兒想說的條件,正要接著開口,小林子就帶著御醫進來了:「皇上,劉太醫到了,您的傷必須馬上處理!」
而皇甫懷寒別有深意的看了蘇錦屏一眼之後,便往內殿而去,御醫緊隨其後,不多時,南宮寧馨也進來了,小林子和蘇錦屏一起低頭行禮:「皇后娘娘!」
而南宮寧馨卻沒有心思管他們,飛快的踏進了內殿:「皇上,您沒事吧?」
「沒事。」說著沒事,蘇錦屏卻感覺到有一束寒光,隔著珠簾對著她射了過來。有些無趣的癟了癟嘴,這狗皇帝自己自告奮勇的救她,幹嘛還拿這種眼神看自己?
不多時,皇甫懷寒的傷口就被御醫包紮好了,南宮寧馨也有些奇怪,皇上武功高強,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被刺客傷到?眼見皇甫懷寒雖然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那雙暗紫色的眼眸卻掃著珠簾之外,面上也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心下一驚,往簾外一掃,袖袍下的手輕輕的攥了攥,做下了一個決定。
「皇上,這幾日傷口不要碰到水,便無大礙,老臣下去開一副調養的方子,過不了多久,您就可以恢復元氣了!」太醫一邊揮手讓藥童收拾著自己的藥箱,一邊恭敬的對著皇甫懷寒開口。
「嗯,下去吧!」冷冷的揮了揮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便站起身,這麼一點小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皇上,不知道那個蘇錦屏處置的如何了?」南宮寧馨開口問話,冷傲的容顏上無甚表情,鳳袍下的手卻輕輕的攥了起來。
果然,她這話音一落,就見皇甫懷寒有些奇怪的掃了她一眼,南宮寧馨向來是識大體的人,也斷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情斤斤較量,可是現下卻對著他問蘇錦屏處置的如何了,這倒不像是她的作風。
而南宮寧馨彷彿沒有察覺他的詫異,只是接著開口道:「皇上,立後大典上,她對臣妾不敬,就是不打殺了,也該打幾板子以儆傚尤吧?」她只是想試探,皇上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蘇錦屏了。
蘇錦屏在簾外聽著裡面的對話,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本來她還對南宮寧馨的印象不錯,沒想到對方竟然要挑動皇甫懷寒打自己,不過她也理解她,換了任何人,在自己的封後大典上被人家給了一掃把,估摸著都是開心不起來的,都怪那只殺千刀的蚊子!
這話音一落,一貫對南宮寧馨言聽計從的皇甫懷寒,卻第一次皺起了濃眉,眼底還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然而這絲不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卻沒有逃過南宮寧馨的眼!心下的猜測彷彿得到了證實,冷傲的面上還是容色不變,只是淡淡的開口提醒:「皇上?」
暗紫色寒眸落在她的身上,只是一瞬,而後毫不在意的開口:「馨兒想打,就打吧!」
還是這句話,還是這般縱容的態度,但是南宮寧馨卻覺得,似乎有什麼都不一樣了。這一絲絲的一樣,讓她的心頭湧起了一陣無名火,憋著滿腔的怒火想要發洩,卻完全找不到突破口,最終轉過身對著門外一陣怒吼:「皇上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給本宮把那個蘇錦屏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雖是生氣,她也還沒有喪失理智,第一,蘇錦屏還有用,若是打得太重,死了,那就喪失了效用。第二,皇上若是真的喜歡上她了,而自己在明面上下令將她打死了,等皇上反應過來,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她南宮寧馨絕對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緊接著,蘇錦屏就被一眾侍衛帶了出去,而皇甫懷寒不知為何,卻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站不住,也跟著踏了出去。
御書房門口的不遠處,淺憶很是擔憂的看著這邊,今日是小姐被提出獄的日子,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罰她,正擔心間,就看見蘇錦屏的身子就被人拖了出來,淺憶嚇得面色慘白,不管不顧的就衝了上去:「小姐,小姐……」
蘇錦屏正想著怎麼脫險,就聽得淺憶的驚叫從耳邊傳來,轉過頭一看,淺憶已經奔到了她的跟前:「小姐,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不多時,皇甫懷寒也出來了,看著這一幕沒有出聲。
淺憶很快的便也意識到了是要上刑,飛快的跪下,一路膝行到皇甫懷寒的跟前,滿面驚慌失措的開口:「皇上,您就放過小姐吧,小姐絕對不是故意的,奴婢願意替小姐受刑,求皇上放過小姐吧!」小姐一個月前方才被皇后打得奄奄一息,現下哪裡受得住重刑啊!可是皇甫懷寒卻絲毫不為她的話所動,淺憶情急之下,只得飛快的磕頭,額頭和地面撞得「砰!」、「砰!」直響,口中一直叫著:「皇上,您就責打奴婢吧,小姐的身子受不住大刑了啊!」
只消一會兒,光潔的額頭上便一塊青紫,蘇錦屏看著她一心為自己的模樣,眼底不覺得的閃現出了些許淚光,這個傻丫頭,她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二十大板,自己還是受得住,可是淺憶是絕對受不住的!想著掙開侍衛,上前把她拉起來:「傻丫頭,起來,不就是二十大板嗎?有什麼受不住的!」
「可是,小姐……」淺憶淚眼迷濛的看著她,小姐總是膽大妄為,卻從來未曾被罰過,今日卻忽然要被上刑,她一時間當然難以接受。
皇甫懷寒和南宮寧馨只是冷眼看著這主僕二人,絲毫不受她們之間那主僕情分的影響。一襲鳳袍的女子轉過頭,看了皇甫懷寒一眼,暗示意味十足。皇甫懷寒自然也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注視,冷冷的開口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行刑!」
蘇錦屏咬著牙開口:「皇上,您真的忍心責打奴婢嗎?」你這狗日的就不怕遭天譴?
帝王聞言,只是冷聲開口:「有過便當罰,打二十大板已經算是輕的了!」
話音一落,蘇錦屏倒也沒有反駁,只是忽的驚恐的瞪大眼,一臉驚詫的看著皇甫懷寒,直到看得皇甫懷寒也有些頭皮發麻,微微皺眉之後,高叫一聲:「皇上,您的褻褲掉下來了!」說完轉過身拉著淺憶飛奔而去……
某皇帝還當真微微一驚,而後面帶猶疑之色的低下頭看了一下,眾侍衛和南宮寧馨也被驚了一下,都對著皇甫懷寒的身下看去。緊接著,便是一陣靜默,一秒,兩秒,三秒……而後一聲暴喝響起:「蘇錦屏,你竟敢欺君!」
待他們抬起頭,蘇錦屏已經跑了數十米之外了,某皇帝那一張冷峻的臉登時就綠了!南宮寧馨也微微張大嘴,像是被雷得不輕。侍衛們更是早就風中凌亂了,皇上的褻褲掉下來了?這玩笑是可以隨便開的嗎?
淺憶滿腦袋空白的跟著蘇錦屏飛奔,皇上的褻褲掉了?這不是扯蛋嗎?皇上外面的褲子都穿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把褻褲掉出來?緊接著就聽見了皇甫懷寒的那一身暴喝,嚇得她臉都白了,什麼也顧不得,只知道跟著蘇錦屏沒命的飛奔了!
可是若只是蘇錦屏一人,那也許還真的逃掉了,皇甫懷寒若真是不願放過她,便還要像上次一般,滿皇宮的捉拿她,但是這次帶著淺憶,所以很快的就被御林軍包圍了!
某皇帝幾個大步踏上前,原本心中莫名的對打她的那一絲絲不願,也消失殆盡,現在滿腦子只剩下把這個女人毒打一頓的衝動,他的褻褲掉了?還真虧得她想得出來!當然,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聽了她這話,竟然真的低下頭去看了看,簡直就是——羞恥!
緊接著,蘇錦屏就被幾個人按著,滿面悲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一條長長的板凳放在那裡,想起那會兒在御書房看見的那幾隻被射成刺蝟的刺客,也不敢反抗,心下早已是淚流滿面,看來這頓好打是免不了的了,都怪那只殺千刀的蚊子!
「給朕打,狠狠的打!」咬著牙怒喝,這暴怒的模樣,讓南宮寧馨也有些側目,心下暗道莫不是自己估計錯了?皇上這模樣,分明是恨之入骨,哪裡有半分喜歡之色在裡頭?看情況和自己想像的似乎相左,而她的目的本來也不是為了教訓蘇錦屏,而是為了試出皇甫懷寒心中所想,於是便開口勸道:「皇上息怒,這丫頭想必也只是一時糊塗,本宮也不想計較這件事了,就饒了她一次吧!」
可是暴怒之下的皇甫懷寒哪裡還聽得進去她的勸告,現下只想把這個該死的蘇錦屏千刀萬剮!冷著聲從牙縫裡面磨出了幾個字:「皇后不必求情,即便是你要饒了她,她的欺君之罪也逃不過!給朕打!」
見他如此疾言厲色,南宮寧馨也不敢再勸。
於是,蘇錦屏就只能趴在板凳上,看著空中的板子高高的揚起,哭喪著臉閉上了眼睛,「砰!」的一聲傳來,她身上卻半點痛感都沒有?怎麼回事?緊接著,她就反應過來了,哪裡是沒有痛感,分明就是一板子下來打得麻木了,緊接著那同感就蔓延了全身,疼得她齜牙咧嘴!狗皇帝,老娘詛咒你褻褲掉一輩子!
「砰!」的一聲,又是一板子落到了她的屁股上,咬著牙抬起頭怒視這皇甫懷寒,媽蛋的,要不是為了梨園的那只傲嬌的可憐蟲,她真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跟這狗皇帝拼了!
而暗處的滅也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趕緊隱匿了身型,飛快的往梨園的方向而去。
緊接著,又是一板子揚起,而這一次,蘇錦屏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聽到了淺憶的尖叫聲,轉過頭一看,淺憶正趴在她的背上,硬生生的替她受了一板子,淺憶這身子方才十六歲不到,本身又沒有什麼功夫底子,這一板子打得她面色蒼白,冷汗也從額際滴落,但她卻還是死死的忍住了,攔著不讓侍衛們再打。
「給朕把她拉開!」他現在沒有心思看這兩人的主僕情深,滿心都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將這個該死的女人狠狠的揍一頓,今日的褻褲之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最大的效用就是將他這些日子,對這個該死的女人的怨恨都引導了出來!
淺憶哭著被眾人拉到了一邊,很是心疼的看著蘇錦屏,而蘇錦屏卻是雲淡風輕的笑看著她,表示自己沒事,她從前什麼樣的酷刑沒受過,不過是幾板子而已,這還奈何不得她!她之所以惱火,不過是因為自己竟然要在這裡忍著恥辱挨打而已!
「砰!」、「砰!」……又是幾板子落下,忽的,一道鐘聲響起,真是自皇宮金鑾殿的方向傳來,金鑾殿的門口有一口大鐘,東陵開國的時候,便有規定,若不是涉及社稷安危的大事,任何人都不得敲響,否則便是殺頭的大罪!
皇甫懷寒還記得上次那鍾被敲響的時候,是幾十萬大軍包圍了京城的時候,而這一次,卻又是為何?想著面色一變,來已經不及多看蘇錦屏一眼,便急急忙忙的往金鑾殿的方向而去,小林子等人緊隨其後。
而南宮寧馨看了看她們主僕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站到一邊,而後慢慢的踱到蘇錦屏的身前,低下身子,對著蘇錦屏開口:「蘇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想到本宮今日要動手,目的並不在打你。」
「皇后想的太多了!」她當然知道南宮寧馨不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來找她的麻煩,而且對方也不像什麼小家子氣的人,那麼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原因——因為那個沒品的狗皇帝!而自己剛剛說的話,也就是給南宮寧馨的答案,雖然她不知道那個狗皇帝今天為什麼會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救她,但是他要是能喜歡上自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那蘇姑娘可否告知本宮,昨日你將那掃把投向本宮,意欲為何?」說著,眼底閃現出一絲冷茫。
於是,蘇錦屏很是坦誠的把那件事情解釋了一番,直直的把南宮寧馨的嘴角解釋的抽搐了半晌之後,方才冷笑著開口:「娘娘,奴婢也不怕告訴您,皇上不可能喜歡上奴婢,奴婢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他!自從奴婢入宮以來,前前後後不知道受了皇上多少欺壓,要是真能喜歡上他,奴婢就該去找個御醫看看眼睛了!」
這般大膽的話一出,倒叫南宮寧馨呆愣了片刻,這呆愣,一來是因著對方的膽子,二來,是驚訝她竟然直言不諱的對著自己說了這些話。想罷,微微一歎,而後起身開口道:「罷了,放了她們吧!」
「皇后娘娘,是皇上下令要打二十大板,現在才打了十二板子,而且還有一板子打在那侍婢的身上,這……」行刑的侍衛有些為難的對著南宮寧馨開口。
南宮寧馨冷笑一聲:「怎麼?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皇上問起來,自有本宮擔著!」
「是!」這下那侍衛才不敢不放人……
於是蘇錦屏就被釋放了,但是她卻並未為此對南宮寧馨產生什麼感激的情愫,若不是對方開了頭讓皇甫懷寒打自己,就不會有她說什麼褻褲掉了,也更不會有這一出,從板凳上下來之後,拉著準備向南宮寧馨道謝的淺憶,頭也不回的離開。
……
「殿下,皇甫懷寒發現那口鍾是被『刺客』敲響的之後,會不會還是回去接著打蘇錦屏?」滅有些無語的開口詢問,他發誓他長這麼大,絕對沒有看見過比蘇錦屏更大膽的女人,居然對著皇甫懷寒說他的褻褲掉了,皇甫懷寒不生氣才怪了!
「不會。」皇甫懷寒也不過是一時怒極,才會下手打她,等到他發現這鍾是此刺客敲響的,想的更多的,想必就是那刺客是誰派的,只是敲一下鐘,目的為何。甚至也會慢慢的懷疑到自己的身上,絕對沒有心思再去顧忌她。而南宮寧馨既然已經為她求了情,當也不會再為難於她。
看著自家殿下淡薄的面色,滅不禁有些奇怪,殿下不是挺喜歡那個女人嗎,現下那個女人出了事,怎麼殿下好像一點異色都沒有?想著便大著膽子開口詢問:「殿下,蘇錦屏被打了十幾板子,您就不心疼嗎?」問完之後,卻有種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的衝動,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八卦?還要命不要?
而坐在桌邊的人,聞言,清冷的容色不變,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緊閉,而後,寡薄的唇畔勾起:「不心疼。」
呃?滅正在詫異間,又聽著一聲冷冷清清的聲音傳來:「因為已經疼的麻木了。」不心疼,這麼可能不心疼呢?
滅聞言,瞬間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拿肉麻當有趣」?
「滅,知道你犯了何錯麼?」淡淡的開口,語氣中並無不悅的成分,卻叫人心底發寒。
滅一怔,單膝跪地:「屬下知錯!」一看見蘇錦屏要挨打,他就應該早點回來稟報的,若是他快點回來,最少可以免了好幾板子,但是他那個時候已經被那句「褻褲掉了」嚇傻了,所以傻愣了很久!
「那便下去領罰吧。」聲線已是雲淡風輕。
「是!」……
……
「哎呦!」一聲慘叫聲響起,媽蛋的,要是自己前世的那個身體,打個幾板子算個球球,可是這個身子細皮嫩肉的,再加上之前受過傷、發過燒,所以現下實在是疼的厲害。
淺憶那被打了一板子,屁股也是疼的緊,但是比蘇錦屏還是好了很多,最少她還能站得穩走路,但是蘇錦屏現在卻只能趴著了!「小姐,要不奴婢想辦法去求些金瘡藥來?」
說起金瘡藥,蘇錦屏就想起了自己穿越過來那日,那金瘡藥上面的毒:「算了,你去打點水進來給我清洗一下吧!」還是不要給別人毒害自己的機會了!
「好,奴婢這就去!」淺憶說著,就出了門。
淺憶出去之後,蘇錦屏還疼的趴在床上齜牙咧嘴,忽的,聽見一陣推門聲響起,頭也不回的開口:「這麼快就回來了?」問完之後,卻沒聽到淺憶的聲音。
有些奇怪的轉過頭,便看見了一襲白衣的男子,白衣出塵,墨發輕舞,鳳眉修目,一張絕世離塵的容顏,形如芝蘭玉樹,一身凌雲遠山的傲然之氣,再配上那月色般醉人的星眸,不是百里驚鴻又是誰?
而蘇錦屏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彷彿看見了親人,滿心的委屈都湧了上來,到了唇邊卻變成了一句怒吼:「你這殺千刀的,老娘都快被人打死了你才來!」
寡薄的唇瓣微動,不急不緩的走到她的床邊,冷冷清清的聲線響起,卻帶著些許責備,而責備中卻還含著寵溺:「誰叫你,總是闖禍。」
她這短短數日,已經闖了多少禍事了?打了皇甫懷寒,盜了國庫,還扛著掃把去御書房的門口讓皇甫懷寒還錢,立後大典上打了南宮寧馨,回頭還戲弄皇甫懷寒,凡此種種,哪一件不是殺頭的大罪,若不是自己的性命在皇甫懷寒的心中份量之重,她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狗皇帝那邊的,還是我這邊的?」蘇錦屏也上了脾氣,張嘴便是一陣怒吼。
而他聞言,容色不變,毫無焦距的眼眸淡淡的掃著她,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一言不發。直到蘇錦屏有些洩氣的不想再搭理這個人的時候,耳畔傳來了淡淡的三個字:「你說呢?」似是詢問,卻沒有半分問句的意思在裡頭。
蘇錦屏虎著臉,轉過頭不看他,咬著牙開口:「我不知道!」媽蛋的,有這麼談戀愛的嗎?啊?!看見她被打了,也不安慰一下,不安慰就算了,還落井下石,說她闖禍!
見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氣,他有些失笑,輕逸飄渺的笑聲從口中溢出,讓蘇錦屏更是惱火:「笑什麼笑?給老娘滾出去!」
這話一出,便是半晌的靜默。在蘇錦屏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重了的時候,聽得他的聲音傳來:「真的生氣了?」
「你說呢?」蘇錦屏還了他一句「你說呢」。心下卻是齜牙咧嘴,這殺千刀的,問他是哪邊的,他居然給自己回一句「你說呢」?你說呢?你說呢?說你媽個頭!
這三個字一出,他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於是那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想道歉,也好像是想安慰她,但是整整半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倒是把一張白玉般的臉憋得有些發紅,心下也為自己的性子有些發急。
看著他這模樣,蘇錦屏心中的怒氣方才消了一些,轉過身,一個用力過猛,卻扯動了自己屁股上的傷,又是疼的一陣齜牙咧嘴:「嗷!」
「小心些。」聲線仍然清冷卻帶著罕見的急切,那會兒他已經派人去撞鐘了,可是到底還是晚了一些,還是讓她被打了一頓。
「你還知道關心我的死活?」又是一陣諷刺之聲響起。
這話一出,他的面色就有些發白了,那些煽情的話,他是真的講不出來,即便他是真的喜歡她,可是就是講不出,所以現下看她生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錦屏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德行,看著他有些急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口中吐出了兩個字:「悶騷!」
「……」悶騷?寡薄的唇角有些微抽,但也慢慢的知道了她不過是在逗弄自己,並不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又恢復了那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幾天想我沒有?」很是大刺刺的開口詢問,半點女兒家的嬌羞之態都沒有,直直的讓端著一盆子水準備進門的淺憶,嚇得頓住了步子,一張俏臉為自家小姐羞得通紅,小姐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什麼話都敢問哪。
話音一落,自然,理所當然的,沒有聽到他的回話,只是那臉色微微有些熏紅,但是基本上看不出來。
蘇錦屏也不奇怪,這個悶騷又傲嬌的傢伙,要是能給自己回一句「想」,那才是奇了怪了:「不過我這幾天挺想你的!」直言不諱。
這話一出,就像是一塊糖投進了他的心湖,一圈圈的漣漪蕩起,甜甜的,只是一瞬,便蔓延了全身。提起步子,走到她的床邊坐下,淡淡的開口問道:「果真想我麼?」
「果真!」蘇錦屏很是確定的點點頭,想就是想,有什麼需要不好意思的,想著還加了一句,「我豈止是想你,簡直就是想死你了!」
這話一出,他的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揚,很想回一句「我也想你」,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像是被什麼硬生生的堵住了似的,就是開不了口。
門口的淺憶終於聽不下去了,端著水盆子慢悠悠的晃了進來,開口道:「小姐,水來了!」
「淺憶,你終於回來了,老娘想死你了!」蘇錦屏很是煽情的隨口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瞬間就感覺身邊的氣壓有些加強,百里驚鴻的那張比白玉還要美上幾分的面龐隱隱有些發黑的趨勢。「想死你了」原來只是隨口說說的嗎?淺憶方才出去了多久,她就能說一句「想死你了」。也就是說,他方才白高興了一場!
呃……淺憶聽著這話,也覺得有些誇張,她好似只出去了一下下吧?將水盆放到一邊,有些猶猶豫豫的看著百里驚鴻,又瞅了瞅蘇錦屏,這水都快涼了,要清理傷口,也該趕快了,可是南嶽三皇子還在這裡,這要怎麼辦啊?
「還愣著幹啥,老娘都快疼死了!」蘇錦屏轉過頭對著淺憶開口。
淺憶看了看百里驚鴻,神情頗為猶豫,小姐這傷的不是別處,而是臀部,一個大男人在這兒,能扒了小姐的褲子清理傷口嗎?
見淺憶看著百里驚鴻,蘇錦屏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的開口:「你傻了吧你,他又看不見!」真是的,有什麼好擔憂的,自己在他面前都不知道毫不避諱的穿過多少次衣服了。
這話一出,淺憶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她怎麼忘了,南嶽三皇子的眼睛是看不見的,想著也送了一口氣,上前來要給蘇錦屏處理傷口。只是這兩個人都沒看見蘇錦屏這話說出之後,那人月色般醉人的眼底閃過的一抹尷尬之色,然而,一閃即逝,沒有給任何人察覺。
淺憶到了跟前,百里驚鴻徒然開口:「你出去吧,我來。」
「啊?」南嶽三皇子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給小姐處理傷口?蘇錦屏也是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得了吧你,還是淺憶來吧,你什麼都看不見,要是閉著眼睛摸瞎一番,還不得疼死我!」
「……」他現在可以說他其實看得見麼?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說了看得見,她更不可能讓自己來。所以也只是坐在床邊,不說話,無聲的堅持著。
最終,蘇錦屏有些不耐煩的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給他吧,記得給老娘小心著點!」
於是,淺憶很是不放心的把盆子留下,然後猶猶豫豫的退了出去。
蘇錦屏趴在床上,頭也不回的開口:「速度點!」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是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尷尬,所以那張精緻的小臉,也微微有些泛紅。
「忍著些。」冷冷清清的聲線傳來,便將她的褲子褪了下來。入目一片猩紅,已經是標準的屁股開花,而在看見那絲絲血腥的時候,他的眼底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殺意,極為冷冽。
修長白皙的手放入水中,將那毛巾擰起,而後輕輕的沿著她屁股上的傷擦了起來,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細微,但蘇錦屏還是疼的哇哇大叫,其實她本身是很怕疼的,不過做殺手的時候,已經讓她養成了一種習慣,便是不在任何人的面前呼痛,久而久之,當身邊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忘記了呼痛了。可是今天,在他的面前,卻破了例。
「輕點,嗚嗚嗚,好痛……」殺千刀的狗皇帝,這一頓板子的恩情,她總有一天要還給他!
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是受了傷,清洗起來,怎麼也會有些疼的,淡淡的開口安慰道:「就快好了。」語調也不自覺的放柔了一些。
蘇錦屏抓著枕頭,眼淚汪汪的回過頭:「等我有機會,一定要找那個狗皇帝報仇!啊……」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呵呵……」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頗為可愛,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又聽她此言,淡淡的開口道,「好。」
清洗乾淨之後,那盆子水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帶著血腥味的紅潮,看得百里驚鴻的眼中又是一陣冷茫,將那毛巾扔進了盆子之後,自袖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瓷瓶,打開瓶蓋,一陣清幽的香味便瞬間蔓延了整間屋子,不需要問便知道是絕對的良藥!
「這是給我擦屁股的?」蘇錦屏開口詢問,問完之後臉色有點不對,媽蛋的,擦屁股?擦屁股的不是草紙嗎?
他的唇角也有些微抽,但還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嗯,是擦傷口的。」擦屁股?這三個字就是打死了他也說不出來的。
「你知道我被打了?」那也不來救她!
「知道。」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也不開口解釋。解釋,從來就不是他百里驚鴻會做的事情,更何況,若是懂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釋。
忽的,蘇錦屏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轉過頭看著他:「難道那個時候皇甫懷寒是你派人引走的?」說完之後,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他還有這麼大的能耐?
豈不知,他聞言,竟是勾了勾唇畔,開口道:「是。」她已經,能懂他的心思了麼?
誰知,蘇錦屏聽他這麼一說,驚愕的張大嘴,半晌,才轉回頭咕噥道:「沒想到隨便瞎蒙一下,居然給我蒙對了,我真是太聰明了!」
「……」今日這一役,他似乎知道了,跟她在一起,永遠都不能高興得太早。
將瓷瓶中的藥物倒出來,雪白的粉末沾上了他的指尖,而後輕輕的點在她的傷口處,原本他的體質就偏寒,再加上那藥粉也是上好的金瘡藥,還帶著些許冰爽的薄荷成份,所以那冰冰涼涼的觸感落到她的屁股上之後,是舒服極了!
火辣辣的疼痛感燒灼了半天之後,忽然得到緩解,蘇錦屏自然滿足的喟歎出聲,心中對這傢伙今日來了之後,種種不合她心意的表現而產生的怒氣也消散了一些,當那冰冰涼涼的感覺覆滿了所有的傷口之後,火辣辣的痛感也瞬間消失不見,於是,蘇錦屏心中對他的感激之情,如黃河流水一般奔流不息!
轉過頭,很是感動的開口:「小鴻鴻,你果然是對我最好的!」
這話一出,他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靨,如雪蓮般聖潔出塵,然而卻很淡,而且只是一瞬,就斂了下來,忽然覺得,她這樣受了傷,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身邊,被自己照顧,被自己呵護,這樣的感覺,似乎也很好。
當然,若是讓蘇錦屏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一定會氣得跳起來,收回自己剛剛說的話,而且保不定還要慪得吐出一口鮮血將他暴打一頓!
而門外,一襲紅衣的男子,聽聞此言,妖嬈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拿著的,是和百里驚鴻手上一樣的瓷瓶。百里驚鴻,對她是最好的麼?自嘲一笑,將自己手中的瓷瓶收回袖口,忽的轉過頭,見淺憶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笑了笑,輕聲開口:「你今日也被打了是吧?」
「啊?」淺憶一愣,而後點了點頭。不過夜王殿下問她這個做什麼?看著他那張妖嬈艷絕的臉,淺憶的小臉也有些緋紅。
「拿著!」火紅色的袖口拋出一個瓷瓶,對著淺憶飛了過去,而後打開自己手中的鎏金扇,搖了幾下,踏步離開了。
淺憶看著這個瓷瓶,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夜王殿下那會兒是笑嘻嘻的來的,不過那笑容之下,她也看得出藏著不少擔憂。等他到了門口之後,自己正要攔他,就聽見自家小姐的那句話傳了出來「小鴻鴻,你果然是對我最好的!」然後就走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瓷瓶,想必是來給小姐送藥的吧?
看了看那扇門,又看了看皇甫夜離開的身影,其實南嶽三皇子和夜王殿下都不錯,可是私心裡,她卻更希望小姐跟冷公子在一起,畢竟冷公子才是最先認識小姐的人哪!
皇甫夜拿著扇子,沒走幾步,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瓷瓶,低下頭一看,也是那金瘡藥,想必是哪個也來送藥的,如同自己一般,聽見小錦錦的那句話給氣得不輕了。妖嬈一笑,而後「啪!」的一聲,打開自己手中的折扇搖了幾下:「子寒兄,上次喝酒,我們還沒分出個勝負呢!」
話音一落,一陣風揚起,一襲黑衣的冷子寒便輕飄飄的落地,邪肆的眼神掃在他的身上,狂傲的聲線響起:「要是再有下回,你便提醒你皇兄一聲,叫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他冷子寒若是想刺殺皇甫懷寒,就是殺不了他,也會讓對方頭疼好長一段時間。
「哈哈哈……知道了,走吧,走吧,反正……」反正這景仁宮,也不需要他們這兩個多餘的人,更不需要他們多此一舉的來送藥,可是他卻也知道,即便是如此,若是有下次,他還是會來送藥,也許這就是——犯賤!
冷子寒又何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
兩個懷著同病相憐之情的男人,相視一笑,而後一同飛身而起,運起輕功往宮外而去……
……
已是深夜。
百里驚鴻守在床邊,看著床上已經熟睡的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觸上她的臉頰,如玉般的面上含著繾綣情深,飄渺若雲的聲線緩緩的響起:「我,對你是最好的麼?你這一生,也許會遇見很多人,也許,他們都會對你很好。但是,你要相信,陪你到最後的,一定是我。」
他這話音一落,原本因為疼痛在夢中都皺著眉頭的蘇錦屏,那擰起的秀眉卻慢慢的舒展開來,面上含笑,似乎做了一個美夢……
------題外話------
我突然好想知道蘇錦屏得知小鴻鴻是裝瞎之後,會有啥反應,你們想不想知道?啊哈哈哈……不過我暫時不告訴,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