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機場,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莫小冉深深吸了一口氣,唇角微翹,大理古城,她終於來了。
攔了一輛的士去了預定好的客棧,梳洗一番之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給莫誠、項璟和齊景報平安,草草地吃了一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大理一詞對於莫小冉來說一直都是古老而詩意的地方,曾是古代南詔國和大理國的都城,最廣為人知的莫過於金庸筆下的大理世子段譽,那樣鍾靈毓秀的人物,也只有大理這樣地方才能孕育出來。
既然是來旅遊,莫小冉想徹底放鬆心情,像大街上大部分遊客一樣,一身白色襯衫,緊身藍色牛仔,休閒鞋,一頂黑白相間的帽子收住頭髮,露出白皙的脖頸,全身都洋溢著青春的光彩,宛若一名普通的大學生。
她的胸前掛著一台數碼相機,一路走來,看到美麗的風景,便駐足照相,不管是悠長的青石小路,還是長滿鮮花綠草的房子,或者是坐在搖椅上悠悠地聽著折戲的老人,都成了她相冊裡的一景。
一路上吃了不少大理特色小吃,最有名的莫過於「乳扇」和「乳餅」,一條街吃下來,肚子撐地差點都走不了路。
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歇腳,店主是一個熱情的白族婦女,慇勤地給她端茶倒水,和她搭話,給她介紹大理的名勝古跡和特色小吃,偶爾穿插著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民俗故事。她的聲音柔和,情感飽滿,臉上帶著笑意,是一種現世安穩的寧和與幸福。
莫小冉杵著下巴,微笑地聽著侃侃而談,窗邊的風鈴在微風的吹拂下悠悠地敲打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再遠點,是高簷綠瓦,紅漆白牆,一串串大紅的燈籠搖搖晃晃,夕陽漸漸地落下,紅霞染紅了半邊的雲彩,大地鍍上暮色,喧嘩遠去,時空一下就像穿越了一般,千年的古意一點一點地侵染了年華。
她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平和,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人事的紛擾,果然會讓人心無雜陳。
用過飯,告別店主之後,夜市開始繁華起來,莫小冉在人群裡穿行,著重關注大理的特色飾品,她看到一個雕花銀鐲,古樸而優,只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它,莫小冉特別相信緣分,也沒有顧得上與攤主講價,一口買了下來,隨即套在了手上,在夜光下,特備的契合美麗,讓她的心也愉悅地飛揚起來。
攤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先生,看到莫小冉這麼爽快,高興地臉上的皺紋都蔓延開來,他又向她熱情地介紹了其他飾品。莫小冉也來了興致,給項璟挑了一串項鏈,莫誠則是「恭喜發財」發財的掛墜,吳媽、李奶奶、魏向儒甚至齊景連都各挑了一件禮物。
猶豫了一下,莫小冉也個秦石卿和方露挑了禮物,不管她和秦末如今的關係怎麼樣,至少他們一直都很維護她,她記在心裡,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她挑給了所有人,唯獨沒有秦末。
見她買了這麼多東西,攤主樂得眼睛都瞇起來,嘴巴裂開,裡面掉了幾顆牙齒。莫小冉這才注意到他說話有些漏風,莫名的喜感,剛剛升起的不虞頓時消散開來。因為她買了不少東西,攤主還送給她一個戒指,等到她走時,還笑瞇瞇地揮手。
走了一個下午,莫小冉也有些累了,直接返回客棧,泡了澡之後,群發平安之後倒頭就睡,明天她還要起一個大早,逛一圈早時靜謐的大理古城,隨後爬蒼山,行程滿滿,沒有足夠的精力是無法支撐下去的。不過,她定下了六天的行程,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獨自一人領略這座優神秘的古城。
夜幕降下,驅散掉夕陽最後的一抹光亮。隨後,一片又一片的霓虹燈次第的亮起,升騰起永不熄滅的不夜城。大大的落地窗邊,秦末僵立在那裡,在高處俯視著星星點點的光亮,地上的渺小在眼底幻化為模糊的畫面,站在高處,卻陡然覺得一股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和荒涼。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下一排淺淺的陰影,挺直的鼻樑下,是薄薄的雙唇,此時正緊緊地抿著,許是許久未進水,已經有些皸裂。
最後,他的身子動了一下,低聲喚道:「小冉,給我一杯水。」
低啞的聲音在辦公室內慢慢消散,回應的只是一室的空寂和虛無。秦末眼中恍惚之色立馬褪去,眼神變得幽深,弄得像一團濃墨。
他轉頭看向沙發,那是小冉以往喜歡待的地方,沒事的時候,她喜歡脫掉鞋,雙腳盤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書安靜地閱讀。他坐在一旁辦公,只要抬頭,就能看到她安靜的側臉,偶爾彼此目光相撞,是默契的微笑。
她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考慮到他的需求,連送上一杯開水,也是恰到時候,有時候,他都忍不住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在認真看書。
秦末走過去,學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一旁放著她還沒來的及沒看完的書,是一本《紅樓夢》。照著書籤翻開,是第二十三回的黛玉葬花,那首葬花吟他尤其不喜,偏偏她卻喜歡的很,看一回哭一回,為此他笑話了她許久,她只是瞪他,說他不懂。
現在再看,他確實不懂,但是心裡卻莫名地覺得酸澀,向來平靜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前一段日子,她還坐在他眼前看書,現在卻是芳蹤渺尋。
他學著她拿著書本遮住臉,稍稍一側眼,卻一下子就愣住了。在這個角度,這要一側眼,就可以清晰地把辦公桌的動靜盡收眼底,不管坐在那裡的人做什麼,都可以一清二楚。
秦末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及時地給他送上水,只要抿唇,坐在這裡的小冉可以清晰的看到。
他可以想像到,有多少個日子,那個女人就以看書的借口,用書遮住臉龐,卻在另一個角度,悄悄地凝視著在辦公的他。
走回辦公桌,拉開抽屜,打開一個黑色的盒子,18顆連綴在一起的佛珠靜靜地躺在裡面,黝黑的玄光,與他手上的佛珠響應和,訴說著遙遠而神秘的傳說。
就在串佛珠斷裂的那天,秦末就已經那個人家維修,卻一直忘記了拿回來,直到今日從機場回來,路過那家店,才記起這串佛珠。
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地在佛珠拂過,他記得那天她拿出佛珠時燦爛的笑容,還有眼底的幸福濃郁地像一團化不開的蜜,只需一眼,就讓他的心鼓動如雷,瞬間就折服在她的燁然神采之中。那一瞬間,他多麼想就任性地留下,陪她去大理,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責任,罔顧彼此的諾言。
但是,人活於世,並不僅僅只是愛情,還有親情與責任。
秦末一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心裡有種壓抑許久的東西要釋放,卻又不得其法,讓他莫名地煩躁和鬱怒。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橫衝直撞,卻有無法離開,他像要拋棄一切,卻又不知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時到今日,他還是看不清自己。
她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考慮到他的需求,連送上一杯開水,也是恰到時候,有時候,他都忍不住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在認真看書。
秦末走過去,學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一旁放著她還沒來的及沒看完的書,是一本《紅樓夢》。照著書籤翻開,是第二十三回的黛玉葬花,那首葬花吟他尤其不喜,偏偏她卻喜歡的很,看一回哭一回,為此他笑話了她許久,她只是瞪他,說他不懂。
現在再看,他確實不懂,但是心裡卻莫名地覺得酸澀,向來平靜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前一段日子,她還坐在他眼前看書,現在卻是芳蹤渺尋。
他學著她拿著書本遮住臉,稍稍一側眼,卻一下子就愣住了。在這個角度,這要一側眼,就可以清晰地把辦公桌的動靜盡收眼底,不管坐在那裡的人做什麼,都可以一清二楚。
秦末突然間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及時地給他送上水,只要抿唇,坐在這裡的小冉可以清晰的看到。
他可以想像到,有多少個日子,那個女人就以看書的借口,用書遮住臉龐,卻在另一個角度,悄悄地凝視著在辦公的他。
走回辦公桌,拉開抽屜,打開一個黑色的盒子,18顆連綴在一起的佛珠靜靜地躺在裡面,黝黑的玄光,與他手上的佛珠響應和,訴說著遙遠而神秘的傳說。
就在串佛珠斷裂的那天,秦末就已經那個人家維修,卻一直忘記了拿回來,直到今日從機場回來,路過那家店,才記起這串佛珠。
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地在佛珠拂過,他記得那天她拿出佛珠時燦爛的笑容,還有眼底的幸福濃郁地像一團化不開的蜜,只需一眼,就讓他的心鼓動如雷,瞬間就折服在她的燁然神采之中。那一瞬間,他多麼想就任性地留下,陪她去大理,而不是為了所謂的責任,罔顧彼此的諾言。
但是,人活於世,並不僅僅只是愛情,還有親情與責任。
秦末一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心裡有種壓抑許久的東西要釋放,卻又不得其法,讓他莫名地煩躁和鬱怒。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橫衝直撞,卻有無法離開,他像要拋棄一切,卻又不知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時到今日,他還是看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