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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後蜀殘陽 第357章 後蜀投降 文 / 草稿

    王全斌一聲令下,數萬宋軍向綿州城發起了強攻。

    先前行軍中被雨水淋濕的炸藥包徹底報廢,戰鬥回復到最原始的攻城戰。沒有試探,沒有佯攻,宋軍一上來就是全軍突擊。無視蜀軍城頭密集的箭失,無視巨石檑木,瘋了般的衝向城頭。

    或許沒有炸藥包對他們來說反而更是一場期盼已久的發洩,將韓元帥戰死的怒火全都發洩到綿州的城頭上。

    強弩,弓箭不斷地朝著城頭發射,對蜀軍膽敢冒頭的弓箭手進行瘋狂的壓制。

    拉弓……鬆手……一輪接一輪,即便手指因拉弓弦而冒出血珠,宋軍弓箭手的射擊速度也未有絲毫的減緩。

    雲梯架上了城頭,口中咬著鋼刀的宋軍,一個接一個的攀爬而上。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接上去,前赴後繼。一副雲梯數人同時攀爬,從下到上就幾乎沒有間隙。

    雲梯無數次的被推倒,又無數次的被架上城頭。

    面對宋軍毫不畏死的瘋狂攻擊,綿州城頭的蜀軍心膽俱裂,嚇得手足直顫,就連射出的箭失都大失準頭。論經歷,蜀軍幾十年未經戰事,原本就比久經戰爭的宋軍差了好幾個等級,更何況他們何成見識過如此蠻不講理的攻城。

    汪顏良手持長刀,來回的奔波在城牆上,宋軍哪裡衝了上來,他就帶著親衛往哪裡填。半個時辰的時間,身後的數十名親衛僅僅剩下兩個,而且還帶著傷。說實話,他也很害怕。這倒不是怕宋軍的攻城,而是宋軍那毫不畏死的戰法。這些紮著孝帶的宋軍那以身殉國的氣勢,即便身體被長矛刺穿,手中的長刀也要砍下去。他手下的親衛幾乎都是被宋軍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給斬殺的。

    「殺啊……」

    劉光義終於攀上城頭,一聲咆哮,刀起刀落,數名蜀軍立馬成為刀下亡魂。

    劉光義身材高大,即便在中原大漢中也算是份外雄壯之輩。手持大刀,光著膀子,**的胸膛還插著兩隻顫巍巍的羽箭。如此傷勢,他竟沒有絲毫的退卻,猶如戰神下凡,帶著宋軍一頭紮向蜀軍人群之中。

    身材矮小的蜀軍在劉光義的面前,就是像未成年的孩子,完全阻擋不住劉光義猛烈的衝擊。

    隨著劉光義在城頭站穩腳跟,宋軍越來越多的將士登上了城頭,整個綿州城牆被宋軍突破點不下數十個。

    天空愈發的昏暗,雨越下越大,綿州城頭的廝殺持續著。

    「將軍,投降吧。」

    面對越來越多的宋軍,親衛朝著汪顏良顫抖的說道。

    汪顏良大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眼睛卻反而被手上的血水給糊住。蜀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很不錯了,至少他們也算對得起蜀主孟昶。於是,汪顏良歎道:「城守大人呢?」

    「城守大人已戰死!」聞聽此言,汪顏良哈哈大笑,可笑聲卻是無比的淒涼。

    「將軍,大都督王昭遠躲在城守府不出,而弟兄們卻在這賣命,不能再讓弟兄們白白送死了啊!」

    「夠了,要投降你們去投降,本將軍不攔著你們,但你們也別勸本將軍投降,本將軍早已決定跟隨城守大人以死殉國。」汪顏良大喝道。城守對他有知遇之恩,汪顏良是鐵了心的欲更隨城守的腳步殉國。然而,身後這些弟兄也是跟隨他多年,人各有志,至少他也不忍心看著這些人全都戰死。

    正在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我們投降。」

    緊接著,城頭的蜀軍一個接一個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而降。

    整個城頭站著的,就只剩下汪顏良和他的兩名親衛。兩名親衛相視一眼,同時放下了兵器,跪了下去。

    大勢已去。

    汪顏良仰天長歎,手中長刀緩緩架上了自己的脖子,準備已死殉國追隨綿州城守而去。

    然而,正在此時,不可思議,或者說是讓蜀軍無比憤怒的一幕出現了。

    蜀軍已經放下了兵器,而宋軍卻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宋軍手中的長矛、大刀、弓箭,依舊朝著這些跪地投降,手無寸鐵的蜀軍身上砍去。

    殺俘?

    「啊……」汪顏良滿目通紅,眼角滲出一絲血淚,瘋了般的朝著劉光義衝去。

    同時,原本跪地的蜀軍也意識到了宋軍根本沒有接受他們投降的意思,再次拿起身邊的兵器,反抗起來。

    蜀軍決死的反擊,打了宋軍一個措手不及。

    可此時,城頭上的宋軍人數遠遠超過蜀軍。論氣勢,一心欲為韓旭報仇的宋軍也不比蜀軍臨死一搏的氣勢弱。

    汪顏良的臨死一搏,可還未衝到劉光義面前,就被劉光義身後的宋軍弓箭手射成了刺蝟,不甘的倒在地上。

    劉光義上前,洩憤般的一刀砍下汪顏良的腦袋,伸出大手提起汪顏良的頭顱,一把從城頭扔了下去。隨即咆哮道:「殺,一個不留。」

    隨著汪顏良的戰死,城頭的屠殺開始了,到處都是屍體。由於屍體的阻擋,雨水混合著血水,越積越深,直至淹沒腳踝。

    宋軍最終佔據了城頭,攻入綿州城。

    在城守府邸,劉光義將喝得醉醺醺的王昭遠和趙崇韜死狗般的拖了出來,扔到院裡。

    被雨水一激,王昭遠清醒了幾分,抬頭只見滿院子的宋軍,一個個持刀怒目而視的樣子,頓時再次嚇暈過去。

    若不是韓旭告訴王全斌,之前在劍門關真真出謀劃策擊敗他的是慕容龍城,而不是王昭遠。否則,王全斌見到如此一副熊包樣的王昭遠還不得羞憤死。

    「啪啪啪……」

    一連三個巴掌,王昭遠再次被劉光義給喚醒。隨即,雙膝跪地而行,抱著王全斌的腿,哭求道:「王將軍,放小的一馬,小的今生給你做牛做馬!」說到這,王昭遠不虧為後蜀第一讒臣,靈機一動道:「王將軍,你們不是要進成都府嗎?小的給你們帶路。小的在朝中還有幾分薄面,小的可以勸說我主投降。」

    「你怎麼知道本元帥會派你去勸說孟昶?」王全斌冷言道。

    王昭遠聞言,立馬欣喜道:「小的猜的!」

    就怕王全斌不說話,這一說話,王昭遠立馬感覺有戲。

    王全斌微微一笑,笑得急劇諷刺意味,說道:「可惜,你猜錯了。」不待王昭遠反應過來,接著一字一頓道:「將他們兩個綁起來,凌……遲……處死。」

    「啊……」王昭遠,趙崇韜第二次暈了過去。

    雨又下了三天,王昭遠被活剮三天,享受著自五代末形成的歷史上最嚴酷的刑罰。

    然而,大雨並未澆滅宋軍報復的怒火。

    在王昭遠受刑的同時,整個綿州城在宋軍的圍困下,除老幼婦孺,其餘全部處死。整個綿州城在血雨中哭泣。

    ……

    宋軍屠城的消息傳到了成都府,一片人心惶惶。

    蜀主孟昶急招大臣入殿議事。

    高坐龍椅的孟昶突然發現,殿內的文武大臣竟然少了大半,慌忙問道:「李愛卿,這是為何?」

    宰相李昊聞言,搖了搖頭,歎道:「啟稟皇上,綿州一戰,宋軍王全斌師屠城,此消息已傳至成都。如今成都府朝堂……不止是朝堂,就連城內的百姓也已有逃亡之勢。」

    李昊吞吞吐吐,說得極其含蓄。事實上,成都府的百姓不是有逃亡之勢,而是已經開始大量的逃亡。成都府貴族商賈不計其數,凡富裕之戶無不逃離,即便家主實在走不了,也必定會派部分家族之人帶著財富離開成都府。有能力的,繼續向西前往眉州、雅州;沒能力的也會下鄉、入山,躲上一時半會。李昊最後不得已,下令城門關閉,許進不許出。

    一句話,他們害怕,害怕王全斌入成都會繼續屠城。

    「這可如何是好?」

    孟昶大駭,若成都府的百姓都跑了,他豈不是成了光桿司令,誰來給他守城?

    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文武官員的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一位真是李昊,而另一位則是蜀軍大都督孟玄喆。

    李昊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太子孟玄喆,暗自搖了搖頭,拱手道:「皇上,宋軍兩路入蜀,我軍一敗再敗,諒成都亦難保守,不如見機納土,尚可自保。」

    李昊一提投降,殿內開始議論開來,紛紛贊同。

    宋軍最初入蜀之時,李昊就已經提出過宋軍兵鋒所向必不可當,唯有納土投降。若不是王昭遠,趙崇韜等主戰派力主迎戰的話,孟昶早已開城投降了。

    此時孟昶頓時發現,還是李昊老臣謀國,言之有理。是以,心下也不禁微微心動。正待開口之際,卻下面有人猶豫嘀咕道:「倘若王全斌入得成都府還是屠城呢?」

    殿內大臣如今對「屠城」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即便這人說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被所有人聽見了。他說得沒錯,若是投降了,宋軍還是進行屠殺的話,這豈不是洗乾淨脖子自動將腦袋送上門去?

    能保國保國,不能保國至少也要保家,不能保家也要保命,保命是孟昶的最後底線,若是連命都不能保,那不如放手一搏了!

    「皇上此事也不是沒辦法,朝廷不一定非得向王全斌投降吶!」李昊略一沉吟,拱手道:「如今宋軍東路軍在監軍曹彬的率領下已至簡州,王全斌軍在綿州,論距離簡州近在咫尺,朝廷又何必捨近求遠呢?而且,老臣聽聞曹監軍治軍嚴謹,所過之處對百姓絲毫無犯,不如命快馬入簡州,遞上降表,先行迎曹彬軍入成都府!」

    孟昶一聲歎息,雙目垂淚:「我父子推衣解食,養士之四十年,及大敵當前,不能為我殺一將士……」一番討論後,孟昶最終任命李昊寫下降表,由其親自前往簡州向曹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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