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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東流春水 第223章 「善男」 VS.「信女」 文 / 草稿

    楊月蟬兩指輕捏火折子,循著微微火光,將桌上的油燈點燃。隨後,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小手輕托香腮,媚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韓旭。

    還是那樣的美艷容顏,還是那將身段包裹得曲線玲瓏的黑色夜行衣,她就像是盛開在夜色中的妖艷玫瑰,黑夜阻擋不了他的妖艷,反而給它增添了一層魅惑。

    若不是知道楊月蟬恐怖的身手,以及那詭異的用毒手段,韓旭絕不會相信如此的容顏下會藏著那顆深不見底的心。楊月蟬的神秘,對他來說,始終是個不解之謎。

    「咯咯……」楊月蟬掩口輕笑,顫動的肩膀笑得是花枝招展。

    然而,這樣的笑聲在韓旭聽來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握著刀柄的右手不自然的緊了緊。

    這細微的動作卻被楊月蟬看得一清二楚。

    「韓大人,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舉止很不禮貌?」楊月蟬朱唇輕啟,淡淡道:「還是放下你手中的唐刀為好,在奴家的眼裡,你那把刀只不過是根繡花針,有和沒有都一樣。若是奴家真的想出手,你認為你那把刀有用嗎?」

    說著,不待韓旭答話,素手抬起,頓時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韓旭大駭,唐刀猛的揮出,一股巨大的力從手中傳來。

    待到一切歸於平靜,桌對面的楊月蟬手中把玩著唐刀,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旭。

    韓旭呆呆的望著自己空空無也的右手,滿臉的不可置信,緊緊一個罩面,手中的兵器都被人家給奪了,更恐怖的是,從頭到尾楊月蟬的身子就沒有動過,一直安坐在凳子。動的僅僅是她那只右手。

    此刻,他才發現,唐刀上似乎纏繞著鋼絲類的東西,楊月蟬出手奪刀,靠的就是那根堅而柔的絲線。這絲線不知是何材質,憑借慕容延釗贈送的這把唐刀,竟然砍不斷。

    「韓大人,似乎還是不相信奴家的身手哩!」楊月蟬見韓旭眉頭緊皺的樣子,心神一動,決定徹底的震服面前的這位大宋樞密院副使,於是笑道:「奴家說過,韓大人的刀在奴家的眼裡興許連根繡花針都不如!」

    說罷,伸出兩指,夾住刀身,只聽一聲脆響:

    「噹」

    堅硬無比的唐刀,竟然在楊月蟬的兩根手指下,斷為兩截。

    震撼?

    錯,這已經不是震撼,而是徹徹底底的震跨,崩潰!楊月蟬嬌弱的身子,竟然包含著如此恐怖的力量,這他娘的還讓人活嗎?韓旭呆呆的望著那斷為半截的刀柄。半響後,一身歎息,大大咧咧的坐到楊月蟬的對面,苦笑道:「月蟬姑娘,本官已經徹底的被你征服了。說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千萬別打臉。sm什麼的,本官是不接受的,一來本官沒那愛好,二來嘛,本官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給點面子。當然,什麼先j後殺之類的,就更別提了,士可殺不可辱。」面對如此實力,韓旭在短暫的震驚後,反而放開了。那就是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的享受吧。不過,韓旭瀟灑的模樣,反倒是讓楊月蟬一陣迷惑。她是越來越看不透韓旭了。一般官場之人見到自己的身手,不說嚇個半死就算了,跪地求饒總該有吧。然而,從韓旭的眼中,她確實看到了害怕,可這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瞬間之後,他反而變得灑脫起來。雖然sm什麼的她聽不懂,可那猥瑣的先j後殺,久經風月場所的她,哪還能不知道。

    楊月蟬淡淡的看著韓旭,然而,從他的眼神中,除了看到猥瑣之外,再無任何之物。

    她隨手扔掉手中的半截刀柄,正色道:「韓大人這些日子挺忙的,又是逃跑,又是攻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絕情散』哩?」

    不在乎?老子天天為這事睡都睡不好,若不是最近被李重進逼得差點掛掉,否則早就找你這死婆娘去了。不過,既然楊月蟬主動問起這事,韓旭反而不擔心了,這說明楊月蟬一直惦記著自己身上中的「絕情散」,沒那麼容易讓自己就不明白的掛了。

    「哈哈哈哈,本官當時何事,不過你不說本官還真忘了。」韓旭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伸出右手虛掩嘴巴,神神秘秘的說道:「不過,就你這小毒,本官還真不放心上,幾日前一神秘人給了本官一粒藥丸,你那毒早就解了。當然,你放心,本官絕不會將你那傳說中無人可解的『絕情散』被解之事傳出去。怎麼樣,本官夠義氣吧?」

    「誰?是誰解的?」楊月蟬面色一變,突然起身。

    這動作嚇得韓旭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韓旭見一直平淡如常的楊月蟬突然之間有如此大的變化,心下不由大為好奇。說她的絕情散被解,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從楊月蟬的反應來看,看樣子這「絕情散」,並非只楊月蟬一人有解藥。這倒是給了韓旭希望,明個就找趙匡胤去,想必人才濟濟的大宋,定然有人能解此毒。

    「咯咯……」楊月蟬突然嬌笑連連。

    「你笑什麼?」韓旭奇怪道。

    楊月蟬媚眼一挑,再次落座,輕笑道:「奴家差點被你騙了!江湖流傳大宋樞密院副使瞎話連篇,說起謊話來連眼都不眨一下,原本奴家還不信,不過這回,奴家是不信都不行了。你倒是說說,是何人解了你的毒,也好讓奴家前去拜師學藝。」

    「切,拜師學藝?信你才有鬼,我若是說了,那本官豈不是害死自己的恩人?本官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恩人,那裡是你的對手。」

    「手無縛雞之力?咯咯……」楊月蟬聽到韓旭如此說,心下更加確定韓旭是在撒謊,天底下能解「絕情散」之毒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她了。

    「你不信?」韓旭露出個誇張的表情,大聲道:「行,我就告訴你,反正你知道了也拿他沒辦法,本官還不信你能在皇宮大內來去自如。」

    「那你倒說說看?」楊月蟬無所謂道。

    韓旭面色一正,一字一頓道:「他就是傳說中有通天之能,醫死人,肉白骨的大宋首席御醫,人稱賽華佗的吳師道。」這謊話說得,連吳師道都被扯了進來。

    「咯咯……」楊月蟬笑得是前仰後合,連連搖頭。

    「你不信?」

    「不信。」

    「真不信?」

    「不信。」

    「好,既然你不信,我就給你看看。」韓旭起身離座,伸手就去解褲腰帶。解開褲腰帶,就欲往下脫。不過,這動作到這,就停了下來,韓旭不死心的再次問道:「你還不信?」楊月蟬依然搖了搖頭,不過那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到現在為止,她已經確定韓旭並未解掉身上「絕情散」之毒。然而,韓旭身為大宋命官做出如此猥瑣的動作,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在她面前這樣荒唐。較勁的心思一起,楊月蟬故作平靜道:「你脫呀,只要你敢脫,奴家就敢看。」楊月蟬這麼一說,韓旭頓時苦逼了,但在女人面前認慫可不是他的風格。打不過你這臭婆娘就算了,誰讓你她娘的身手如此的bt呢。然而,打不過,難道還脫不過嗎?

    「脫啊?奴家還沒見過三品大員脫衣服呢?」楊月蟬見韓旭半天不動,不由出言譏諷道:「若是韓大人手腳不便,不如讓奴家來助大人一臂之力。」說著,就欲起身。

    「停,停,停。」韓旭連聲叫停。看著楊月蟬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不由暗自誹謗不已:他娘的,以後誰再跟老子說古代的娘們矜持,老子跟他急。

    一男一女面對面,而男的雙手放在褲腰上禁止不動,女的卻雲淡風輕,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怪異,十分怪異。

    半響後。「你贏了。」韓旭一聲歎氣,雙手迅速的紮緊腰帶。男人耍流氓的見過,但女人如此正大光明毫不在乎的,他倒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偏偏又是個身手絕高,美若天人的女子。韓旭最終沒有脫。一來,他也沒有露y癖。再者,他可不能保證在自己脫下褲子之後,面前這位心思琢磨不定的女子會不會直接一針送自己歸西,或者更加可怕的送自己進宮當公公。

    楊月蟬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輕笑道:「韓大人,奴家也陪了你半天了,若是放在金陵城,這時間你少說點也得付百兩銀子。不過,這銀子奴家也就不用了,你留著買糖吃。言歸正傳,奴家要的劍,你可別所沒拿到。」

    「那我的解藥呢?」韓旭不再廢話,開口說道。還百兩銀子,百兩銀子夠老子在百花樓包上一堆娘們了。再說了,百花樓現在都是老子自己開的,裡面的娘們都不用錢,你還真當你那玩意是金的不成。

    楊月蟬從懷中摸出一精緻的白玉瓷瓶,拔開塞子,倒出一粒小小的黑色藥丸,笑道:「拿到劍,這就是你的了,我們兩不虧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兩不虧欠?你還真不怕話說大了,閃了舌頭。」韓旭沒好氣道:「本官辛辛苦苦的才拿到天子劍,你卻啥都沒做,坐等現成的。無本買賣你倒會做,算計得真好。」

    韓旭轉身走到那張巨大的穿邊,伸手在床底摸了摸,頓時摸到了好幾把裴忠仿照的天子劍,心下大為好笑。從其中,隨遍摸出一把,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啪。」

    將天子劍往桌上一擺,佯作生氣的樣子,沒好氣道:「拿去,本官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是第一個,本官也希望是最後一個。否則,即使本官不是你對手,那大宋的百萬禁軍也定然讓你無藏身之地。」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響。

    韓旭摸著左臉,滿臉的驚訝,就這樣被被楊月蟬甩了一巴掌,自打懂事以來,除了自己的親老娘,還沒女人敢甩過自己巴掌,真是奇恥大辱。

    正欲開口大罵,只見喉嚨一痛,異物入肚,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

    「奴家最恨被人威脅,別說是你,就是大宋的皇帝趙匡胤也不行。」楊月蟬拿起桌上的天子劍,撫摸著劍聲,面色哀怨,喃喃道:「秦王劍,終於找到這秦王劍了。」

    「喂,這是天子劍,不是什麼秦王劍,你自己看好了,別搞錯。」韓旭知道剛剛被吞下去的就是楊月蟬手中的解毒丸,心下也懶得和她計較,早點送她走,回頭得找秦雨山好好商量商量去江湖上雇些高手防身才是正事。

    「奴家叫它秦王劍,它就是秦王劍。」楊月蟬走到門口,突然轉身輕輕一笑道:「對了,剛剛給你的解藥只有一個月的藥效。」

    「我操,你個死婆娘……」韓旭一聽這話,頓時破口就罵。

    「啪。」

    又是一巴掌,一左一右,剛剛好。

    楊月蟬詭異的速度實在恐怖,打完韓旭之後,人影已到門邊,咋一看上去,就像原地沒動過一般。

    「這樣的話,最好別再說,就算是在心裡想也不行。下次再被本座聽見,小心你的腦袋。」楊月蟬舉起天子劍放到眼前,平淡的說道:「本座可不知道這把劍的真假,若是真的,一個月之內,本座給你解藥;若是假的,你也別等一個月了,本座隨時來娶你小命。別以為你那上百個禁軍護衛能守住你,就算是大內皇宮,本座也來去自如。」

    「等等。」韓旭張口就道。

    「還有事?」

    「沒事就不能說說話嗎?」韓旭嘿嘿一笑,猥瑣的說道。

    「你想早點死的話,就儘管開口。」楊月蟬媚笑道。

    韓旭怔了怔,咬牙道:「將我的御前侍衛的牌子還給我。」

    「就為這事?」楊月蟬身手入懷,摸出那面鐵牌,遠遠的拋給韓旭,說道:「對了,你那艘船上的船工和侍衛,還被我綁著,船在瓜州渡口,這東西本座留著也沒用了,硬不拉幾的,還那麼難看。」

    韓旭這才明白,楊月蟬要自己的牌子原來是去占具自己的樓船,淮揚軍搜城之前,想必她已經偷偷的將船開到了長江裡,怪不得李重進廢了十多天的功夫,也沒找到這死婆娘。

    鐵牌入手,頓時一股溫熱傳來,韓旭嘴角泛起個弧度,想必這玩意竟然還沒那死婆娘貼身藏著,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將牌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似乎還帶著股朦朧的女人香。

    然而,這樣的動作卻被躲在門外的楊月蟬看到,心中頓生殺機。不過,楊月蟬剛剛邁出步子,卻心神微晃,隨即鬼使神差的縮了回去,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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