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靜的看著阮玉,眼眸中沒有一點點諷刺和假意,阿繼續說道,「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為你們考慮著,請你一定慎重考慮。」
「白是吧?」阮玉好笑的看著她,「你不是挺喜歡莫正輝的麼?上次去你家,你還對著我們流露出那副悲傷的樣子,怎麼今天忽然就變了個樣子。」
阿握著水杯的手指漸漸攥緊,她有麼?當著他們的面,露出一副悲傷的樣子,呵呵,她還一直以為,她掩飾的有多好,好到莫正輝從來都不會發現她的情緒,原來一直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於是她也冷了語氣,覺得再也沒有做些什麼掩飾,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好笑,「你只要說出你最後的答案就好,我能做到這樣,已經盡力了。」
阮玉並不傻,笑笑說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好拒絕的,之前不過是想吊吊他,男人,永遠不能太縱容,如果沒有一點自己的手段,就會成了你現在的樣子,可憐。」
「那我就,祝福你這種手段能永遠得到他。」阿微微點頭,起身要走。
阮玉忽然很有興趣的看著她,「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溫潤的看著她,「這是我自己的事,自然有我的理由。」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家中,在不改變主臥大體情況下,她把自己的東西拿去客房一些,她想,可能她的以後就要在客房渡過了。
她拿著那條手鏈,摩挲著上面的幸運草,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期望什麼越是想要什麼,就會離得越遠,直到阻隔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出神,「哥哥。」
「阿,莫正輝他……」
「哥哥。」阿知道他要說什麼,輕聲打斷,「有關阿莫的事,我都知道,並且,我都同意。」
哥哥在那邊咆哮,「阿你是瘋了麼!我們白需要你這麼委曲求全麼!每天花邊新聞這麼多!他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這樣的男人,怎麼配的上你!」
配的上她?
她是有多高貴,多典。
她是有多委屈……
「哥哥,你還沒有清楚現狀麼?我現在的高貴,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阿莫給的,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委屈和可憐,我和阿莫之間是平等的,各取所需,如此而已。」阿冷靜的說道,聲音帶著溫婉和勸慰。
哥哥在那邊有些哽咽,「……可我怕不能讓你,這麼過下去,這種生活,你怎麼忍得下去。」
「在昨晚我就已經說服自己了,哥哥,告訴父親和母親都不要擔心,我們能得到的,都是我們的,感情的話……我可以不在乎。」像是和哥哥說,又像是告誡自己。
「原來你這麼不在乎。」身後忽然傳來的男聲,讓她的手機瞬間滑落。
「阿莫……」阿聽到自己有些不真切的聲音,以及不受控制的心跳。
莫正輝冷笑著,「你可以呀,原來為了錢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我還真以為你是有感情的,我還真以為,你對我……呵呵,白你夠可以的!」
他看著她手中拿著平時愛看的書,又看向同一條走廊裡,那間開著的房間,「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我的身邊麼?怎麼?連陪睡這個義務都沒有了麼!」
「……不是。」阿輕輕搖頭,她覺得有好多想要解釋的,她想,應該好好解釋給他聽的,可是,應該從哪裡開始說又應該怎樣說。
莫正輝冷冷看著她,「不是?那你說是什麼。」
「阿,聽從你建議,我答應阿莫的告白了,他今天很浪漫,用玫瑰花瓣鋪滿了整棟大樓,簡直浪漫極了,我想這個男人一定有浪漫因子,你們在一起時,她是怎麼答應他的。」阮玉忽然橫插進來。
她依舊是那副氣質型美女,莫正輝的手下意識的放到她的腰側,並沒有因為她的忽然插入而不高興。
阿有些迷茫的回想著,怎麼答應的麼?應該是他的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輕輕甩下一份股權轉讓書,以及數也數不清的鈔票。
她想,這樣也算浪漫的話,應該是最庸俗的浪漫了。
她抬頭面對莫正輝冷笑的眸子,要解釋的心卻漸漸平淡了,他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結果了。
再解釋的話,不就像是講笑話麼。
「我先去放東西了,你們聊。」阿溫柔的說道,輕輕走向客房。
不顧身後人詫異的目光,一步一步,像是要慢慢走出那個原本就不屬於她的世界。
一樣的華麗,一樣的溫暖,一樣的高,雖然是客房卻同主臥一般,她把所有的東西放好。
刻意忽略微痛的心臟,真的只是很輕微的痛著,真的只是很輕微的一種感覺,真的只是長久的輕微的不可忽視的痛著。
莫正輝看著做好的飯菜,卻不見她的人,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太太呢?」
傭人立刻說道,「太太昨晚就上樓了,她說有些困了,不想吃飯,想先休息。」
「是鬧脾氣麼?」阮玉一邊夾著菜一邊問道,她看向莫正輝,「女人都是這樣,表面上越是不在乎,可心裡其實早就痛死了。」
莫正輝皺了皺眉,「不管她,餓死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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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阮玉挑眉看著他,聲音帶著戲謔,「莫正輝,你可真狠啊。」
在房間的阿,面前是一本書,書頁泛黃,看起來很古老,卻很護眼。在書旁邊放著一盆蔬菜水果沙拉。
她的確有意避開他們,盡量不給他們造成困擾,二是她真的不想吃東西,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
她輕輕吐出濁氣,然後平靜的看向窗外,外面的陽光很刺眼,可好像不再是她的了。
與阮玉相比,她更像是見不得光的那個人。
莫正輝能見到阿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甚至連著三天都見不著,而見不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不在,而是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有時候會想,她是不是已經餓死在裡面了。
之後傭人告訴他,太太每天都起的很早,然後準備飯菜,並沒有一直不下來。
他的衣服總在改換的時候,就已經放到他的身邊,準備的很好,而且就連他想穿哪一套,她也一直不會猜錯。
明明每天陪著自己的是阮玉,可是他的視線心情,卻越來越被她吸引。
一個只是為了錢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她這樣牽掛。
他最痛恨的,就是沒有真心,只注重利益的女人!
「藥好了麼?」一個傭人忽然問道。
廚房裡忽然傳來聲音,「好了好了,我這就給太太端上去。」
莫正輝心裡一驚,還沒來得及放映就已經說出口,「她怎麼了?」
「太太發燒了,挺嚴重的,她不想去醫院,我們就想還是中藥管用些,中藥治根比較好。」
莫正輝整個鼻腔中都充斥著苦澀的中藥味,以至於他一開口就覺得口中很苦澀,「她,病了幾天。」
「今天是第六天了,如果再不好,會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傭人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口氣,少爺已經帶來另一個女人回來,而且很明顯的是把太太拋棄了,可是太太人真的很好。
自己的妻子,在一個房間裡,已經病了六天,就連傭人都開始著急了,他卻才知道,還是在無意中聽到的,不知道為何,他的心竟然有些痛。
莫正輝打開房門時,阿正出神的看著窗外,窗戶開著,偶爾有風吹過,她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
莫正輝心裡一驚,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個樣子,像是馬上就要消失一般,她瘦了很多,皮膚蒼白卻很有質感,很光滑的樣子,雙頰還泛著潮紅。
直到她的咳嗽聲響起,他才生氣的把窗戶關上,「你不要命了麼!發燒還吹風!」
阿一邊咳嗽一邊看向他,木中的驚喜擋都擋不住,她看著他關上窗戶,然後坐在她的床邊,手裡端著藥。
莫正輝看著她孱弱的樣子問道,「想出去?」他看到她剛剛很嚮往的眼神,他並沒有禁錮她,那她又為何露出那樣的眼神。
阿微微搖頭,外面、陽光、溫暖,她覺得,她真的有些見不得人,就安靜的呆在屋裡,很好。
「我自己來。」聲音是他完全想像不到的沙啞,彷彿劃過了他的心尖,讓他不由自主的輕顫。
莫正輝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由皺著眉,「這麼燙。」
「沒事的,就是著涼了,吃些藥就好了。」阿端過藥,輕輕一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很意外,今天不忙麼?」
莫正輝聽到她說的,有些尷尬,於是諷刺的開口,「我看你是因為你病了太久,你想讓整棟房子都染上你的藥味麼。真是不吉利!要是想養病就去你家,難道現在白家連幾幅中藥錢都沒有了麼,聽著也不怕……」
他的聲音被阿劇烈的咳嗽聲打斷,棕黑色的藥汁濺在淺色的床單上是那麼刺眼,她手上青筋凸起,似乎在抑制著心中的情緒。
莫正輝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些後悔,剛才那些話多的太過分了,那不是他的本意。
過來一會,就看到阿淺淺的笑容,很淺很淺,像是有些笑不出,「對不起,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他竟然有些語塞。
阿把藥碗放到旁邊,「知道了自己該怎麼做,又在無意中給你添了麻煩,那不是我本意。」
「阿,其實……」
「我有些累了,想睡覺,你先出去吧。」阿又是輕輕一笑。
莫正輝卻沒想到,阿第一次趕他,卻也成了最後一次趕他。
作者的話:
莫正輝和白的寫完,莫相顧和濡檯出現幾次,就回到流年和任慕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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