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醒了時候已經已經天黑了,而且房間裡沒有開燈,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右臂有點重,轉頭一看才發現是任慕遲,他就躺在她身邊,皺眉睡著,很不安穩。
流年試著動動自己的左肩。
太棒了,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一點都不能動啊!!
要疼死了!
任慕遲感覺到她醒了,連忙翻身查看她的繃帶,「別亂動,繃帶送了怎麼辦。」
「你管我還是管我的繃帶!」流年一聽頓時就覺得委屈了,「我這傷再怎麼說也是因為,雖然有一點是我計算錯誤,可還是為了救你啊。」
任慕遲坐起來,把燈打開,正式的看著她,「我有事要說。」
「你別!」流年連忙阻止,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我可不想在負傷的時候聽你說什麼大道理,我暈。」
流年用健康的那隻手摸著肚子,「餓了,能先給口飯吃不?」
任慕遲話到嘴邊被她打斷,最後只能無奈作罷,起身去拿飯。
看到他出去的身影,流年鬆了口氣,真是害怕他問自己為什麼救他,除了那些規定,還有什麼原因。
還好還好,被支出去了。
不然她還真不好面對他,撒謊吧?又不想,不撒吧,又不想承認。
這件事趕快過去就好。
流年呆滯的看著面前的飯,「這是你做給我吃的麼?」強調你和我,因為如此簡單的飯,不可能出自別人只手。
「不,是我做給豬吃的。」任慕遲輕笑著說道。
流年點頭同意,「我覺得也是,看來你是送錯地方了,我不知道你在哪養了豬,但如果你要說我就是你養的豬,那我只好說,我這頭不吃這個。」
聽著她著一推道理不算道理,狡辯不算狡辯的話,任慕遲笑了,「你真是廢話連篇,我連說廢話的人都不要,你這個連篇的人,我就更不想要了。」
「隨意啊,反正我不吃這個。」流年搖頭晃腦的說道。
不是她故意找茬,真的是那碗純白色的大米粥,引發不起她任何食慾,好吧,雖然純白聽起來是很棒了,但是,你要想像那是一碗飯的話,未免太寡淡了。
而她是個喜歡重口味的人。
「傷口好些了麼。」任慕遲問道。
流年驚訝他的話題居然能轉的如此之快,隨口答道,「沒有。」
然後就看到任慕遲的手在她肩部愛撫。
「啊!」流年大叫,五官緊緊皺在一起,「任慕遲你要把我骨頭捏碎麼?!」
所以小說上電視上都是騙人的,哪裡有什麼溫柔的男主,在她生病的時候不應該溫柔一些麼,雪上加霜是為什麼!
任慕遲放在她肩上的手停止動作,「你是想要膀子還是吃豬食。」
流年痛苦的沉思了片刻,「我怎麼覺得這個選擇是一樣的。」
任慕遲搖頭,指著自己晾了很久已經不燙的飯,「這是營養餐。」
營養餐……
流年覺得不是她的眼睛有問題就是她的耳朵有問題,。
又或許是旁邊這個男人有了妄想症,非要把豬食說成營養餐也是服了。
她看著一臉陰損的任慕遲,鄭重說道,「我想要膀子。」
任慕遲收回手,這還差不多。
流年有些無奈的拿過湯匙,不就是一碗大米粥麼,不就是一碗純白沒有上調料的大米粥麼,不就是一碗用純淨水和天然水稻混合而成的大米粥麼。
吃了吧。
正要吃就瞟到任慕遲的目光,沒有期待、沒有幸災樂禍、沒有得意洋洋,就只是很平淡的表情,看著她。
她承認,這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自己喜歡的人為自己洗手作羹湯,是一件多麼幸運和幸福的事。
只可惜那個做飯的人,不懂她的心。
哎,配合著苦悶的心情嘗了一口豬食,不,營養餐。
只是一口,就難以相信,她瞪大眼睛,「你做的?」
任慕遲淡笑著不否認,流年連忙又吃一口,「大米粥怎麼可能這麼好吃!好濃郁的肉香,但是沒有一點肉沫,好好吃。」
「喜歡就好。」
「可是這個味道如果不是甜的,而是辣的就好了,我會更喜歡。」流年狼吞虎嚥幾口後,又說道,「不過我倒真想到你竟然也會做飯,真是神奇啊。」
任慕遲笑了笑,「我只會做甜的。」
流年一抹嘴,豪爽的一扔勺子,「再來一碗!」
「楊爍說你不能吃油膩的發物,也不能多吃,只要保證不餓死就可以了。」任慕遲受了碗筷又拿給她藥片,「如果今晚發燒,就要打點滴了,少吃點對身體好。」
「你在虐待我麼?」流年揚著臉看他,「你知道你在虐待我麼,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少吃點對身體好。」
「虐待你啊,明天的粥沒了。」
「任少,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好,我真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流年認真
的說道。
真是後悔,如果早點認識你,可能就會把你陰險扼殺在搖籃裡。
躺到床上,任慕遲壓著她的右側,防止她亂動,剛把電視打開,任慕遲就忽然看著她。
流年被她看的發毛,「怎麼了?」
「一會我要去洗澡。」
和她有什麼關係麼?洗就洗唄。
「然後呢?」
任慕遲嘴角一絲關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也想洗,不如我幫你吧。」
流年嘴角抽了抽,感恩戴德的說道,「還是不勞煩任少了,我不習慣天天洗澡,就不用您屈尊為我操勞了。」
「可是我晚上要抱著你睡,你這麼髒,我會不想抱。」任慕遲為難的說道。
流年嘴角用力的抽了抽,「可是你下午抱著我睡的很香。」
「我說的是晚上。」任慕遲糾正她。
這個男人,真的沒有比他更不要臉加腹黑的了,於是梨渦深陷,流年輕笑著說道,「我自己可以。」
「走吧,先幫你洗。」任慕遲自顧自的說道,「你自己洗會流到傷口裡的,楊爍說了,雖然沒有流血,可一樣不能碰水。」
「任慕遲你還敢再不要臉點麼,你什麼時候那麼聽別人的話了。」流年咬牙切齒的說道,卻不能動,半邊身體都是麻的,她能怎麼反抗。
「嘩!」蓬頭被打開,流年瞬間濕了身。
她看著任慕遲有些無奈的表情,「我也不想給你洗的,可是你看,你已經濕了!」
「任!慕!遲!」流年大喊。
任慕遲點頭答道,「在呢,放心吧,會把你洗乾淨的。」
赤龍吃在吃蘋果,險些咬了舌頭,「流年怎麼發出這麼一聲哀嚎。」
「哀嚎麼?」方勁接話,「我怎麼覺得是怒嚎。」
楊爍淡定的翻書,「那是某人開始禽獸不如了。」
「老大?」方勁雙眼放光的說道,「流年要把老大撲到了?所以嚎叫一聲壯壯膽。」
「明明應該是流年被撲倒吧。」赤龍說道,「她都已經半殘了,還能把老大撲到,這樣是不是太不科學了。」
「可是看著流年,像是撲倒別人的啊。」方勁苦惱的說道。
赤龍挑著眉,「難道你看著老大像是被撲倒的?」
於是,就撲倒與被撲倒,誰被誰撲倒的問題,他們開始爭辯。
一陣口乾舌燥之後,赤龍問道旁邊的墨龍,「你覺得是誰被撲倒。」
「撲倒幹什麼?」墨龍很客觀的問道。
赤龍扶額,「我忘了,墨龍你是白癡。」
方勁見此問道身邊的艾倫,「你覺得呢?」
艾倫顯然沒有他們那麼高的興致,表情淡淡的,「不管是誰撲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方勁和赤龍一愣,頓悟,「原來如此!」
赤龍佩服的說道,「想不到你的見解如此獨到啊,一語偵破一語偵破!」
「男女之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那些強姦犯,女孩子要不給點動力,他們也硬不起來不是。」楊爍在一邊淡淡補充道。
「楊老大,你也見解獨到啊!」方勁說道,「當真是毒舌加冷血,從事情的另一面挖掘真想啊。」
「嗯。」楊爍淡淡應一聲,繼續看書。
艾倫看著樓上的房間,他很想去看看流年,可是任慕遲一直在那,除了中途熬粥端粥,他都沒有出來過,而流年的事,他也不想假於人手。
像任慕遲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想不到對一個女人也是這般用心的,而且還是對一個,好像並不喜歡的女人。
他能看出任慕遲眼眸中的感情,他對著流年時,不是愛。
可若不是愛,這樣對一個異性,未免太好了些。
好的有些出乎常理。
流年呢?他從正式的從她眼中讀取出她對任慕遲的情感,若說通過以前的交往相處,他覺得流年對任慕遲的感情很純粹,很單一。
但是從這次的事情來看,流年對任慕遲並不是那麼冷血和理性。
他擅長從多面的事情中提取重要因素然後重組,可現在,重組的結果有些意外。
如果流年愛上了任慕遲,這個設定如果是真的,總感覺會有很糟糕的事情發生。
而他,也會變成這些糟糕中的一部分,而且,回事很糟糕的一部分。
他,現在心裡很明確,他不想讓流年愛上別人。
明確到,讓他的眼睛連同心裡,都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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