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仍在昏睡之中,她好似夢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物)嘴唇開闔間全是無聲的呻吟。
原本火熱滾燙的身子卻逐漸變得清涼和緩起來,水晶果似乎\揮了效用,她的呼吸也平靜下來。
紗帳彷彿被人輕輕揭開,有了動靜。
一雙略有皺紋,但仍保養得很好的手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紗帳一角,她手中的湯藥在黑暗中冒著詭異的白氣。
血紅色的石榴珠花在暗處熠熠生輝,顫巍巍抖動著。藥碗逐漸靠近了疏真唇邊。
「什麼藥這麼香啊?」
突兀的一聲輕問,卻把此人嚇得一個哆嗦,碗裡的藥潑在錦被上,得一片濕潤。
她驟然回頭,卻見暗處有人雙手抱胸,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那人手一揮,宮燈頓時大放光明,那樣含笑的神情,卻讓人覺得心生寒意。
葉秋笑吟吟看著渾身哆嗦的華服老婦人,「我說這位婆婆,還沒到冬天,你就抖成這樣,該看大夫了吧?」
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差點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他隨即上前接過那只碗。略微聞了一口。笑意越\加深。「這麼下三濫地毒藥是誰給你地?」
順賢老夫人彷彿嚇得靈魂出竅。訥訥道:「是王后娘娘……」
葉秋嘖嘖有聲道:「你說得還真順溜——這麼痛快就招。十有**是謊話。」
順賢老夫人被他調侃得面上終於有了一絲活氣。「王后娘娘不願二王子沉迷此女。我也是受她之命……」
「你若是願意。可以繼續編下去。」
葉秋毫不在意地一笑。手中絲繩射出。老夫人頓時被五花大綁。懸吊在了樑上。「我是客人。也不好越俎代庖。就讓二王子來處置你吧!」
****
朱聞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老夫人口吐白沫被掛在房樑上,又急又氣,已是奄奄一息。
「你留她一人在床上昏睡,還真是放心。」
葉秋微微譏誚道。
朱聞面色都不曾稍動,「若不是有你在房中,我的人分佈在迴廊各處,根本不可能放她進入。」
「總之,你們就是徹底把這爛攤子推給了我!」
葉秋氣極而笑。
朱聞沒有再與他多說,逕自走到順賢老夫人跟前,「你來做什麼?」
老夫人喘息著,眼白略微上晃,彷彿一口氣喘不上來,「是王后讓我……」
「容我插一句嘴,王后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是個識時務之人,你非得害她承擔這愚蠢毒婦之名,不覺得太不厚道了麼?」
葉秋嗤然輕笑道,眉梢譏誚之意更重。
朱聞點了點頭,直接道:「蕭淑容這次是狗急跳牆了麼?」
老夫人詫異到了極點,這次是真的快要昏死起去了,怎會知道……」
朱聞的眼神一深,「嬤嬤,你在我身邊服侍這麼多年了,名義上是替王后照料我,實際上,你有意無意間,到底說了多少於她不利的言語?你和你背後的主子,是巴不得我們母子相殘吧?」
老夫人的臉劇烈抽搐著,\間那枝珠花\出血一樣的光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聞冷哼一聲,「王后放你在我身邊,也是為了就近監視控制,可是她卻不知,自己用錯了人——上次你就把事情推到她身上,這次故技重施,真以為我不會找她對質麼?!」
他眉頭一皺,「蕭淑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多年前就背叛了王后?」
老夫人咬緊牙關,一字不吐。一旁的葉秋等得不耐,終於開腔道:「這事我倒是聽說過一二……」
他迎著朱聞探詢的目光,笑得有些古怪,「據說,多年前王后還得寵的時候,這位老夫人曾經是她的得力侍女,那時王上常去她宮裡,都是由這位老夫人在一旁伺候用膳的。這一來二去的……」
他彷彿窮極無聊,對這些宮廷傳言居然津津有味,「據說王后看出了苗頭,沒等王上有所行動,就很快就藉著照料二王子的當口,將她明升暗貶到了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