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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虹隱 文 / 沐非

    朱炎想起前言,眼中閃過銳芒,笑道:「更何況,你前日還非要回北疆不可,如今求仁得仁豈不是好事些許譭謗,只要寡人不放在心上,又有誰能奈你何?」

    任由他語重心長,言辭懇切,朱聞卻是油鹽不進,恨不能把頭搖成撥浪鼓,「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先前為了避小人生事,兒臣這才自請返回封邑,如今若我手掌重兵,只怕篡謀造反的罪名遲早也是我的了。」

    父子兩人說到此處,好似各有滿腹委屈,朱聞唱念俱佳,乾脆一撩袍服下擺,跪倒在地,「父王,我燮國武備昌盛,又豈無良將?您若真不放心,兒臣可在後方遙指決斷,每日將陣圖方略傳回陣前,也不會誤了大事。」

    朱炎聽完,長歎一聲,知道次子此心堅決,難以回轉,他百感交集之下,終究沒有大怒,只是揮了揮手,略帶倦意的,示意朱聞退下。

    「如此堅拒,父王大概會當真吧……」

    燭光飄搖之下,朱聞想起方纔那一幕,目露笑意,卻又不禁帶了幾分擔憂。

    「目前就是要他當真才好,這才顯得你對王位全無野心。他擔心你挾百官之威成為世子,你便該堅辭而去;面臨大戰,你卻對兵權毫不動心惟有如此,你才是他最放心、最孝順的兒子。疏真唇邊帶笑,眼中卻只有一道冷意。

    「他若是當真,不再對我猜忌提防是好事,可真要讓我安坐王城,任憑狄人縱橫北疆,我也絕不甘願。」

    朱聞眼露堅定,戎馬鐵血鑄就的肅殺沉毅之氣,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疏真凝望著他,燭光迷離之下,她想起多年前,也曾有這般堅毅沉穩的身影,在她左右守護不離,也曾這般傲骨壯言在耳邊響起……

    她眼神有些恍惚,朱聞便有些覺得了,剛要動問,卻聽一聲脆響,燭芯爆裂開來,綻出一道明耀的燈花。

    房中明瞭又暗。疏真側過臉去。素來蒼白地面容上。卻悄然染上了一道嫣紅。

    她垂目不語。額發遮蓋下雙目幽幽。似有萬千惆悵卻無處言說。卻終究咳了一聲。開口道:「你不用擔心。衛羽身為你地軍師。此時便該替你分憂了。

    她並不直視朱聞。只是繼續道:「只是讓燮王安心。這遠遠不夠。必須讓他正視你地重要性局勢越危。北疆便更需要你。到時候。他自然會主動賜你全軍大權。」

    她地笑容越深。聲音也越發冷冽。在暗夜中聽來。好似鬼魅般柔聲細語

    「北疆如今風聲鶴唳。但還不夠亂。不夠危急。」

    朱聞聽著這駭人聽聞之語。皺眉道:「無論如何。我總不能自起邊釁。」

    「何必你去動手,太露痕跡,也髒了你的手只須衛羽演一齣好戲,狄人便會蠢蠢欲動了。」

    疏真清脆一笑,笑聲宛如流金碎瓊,在這無邊暗夜中激起無邊漣漪。

    她支起身軀,在朱聞耳邊悄聲敘說,吐氣呼吸間,冷梅清香越發縈繞,幾乎要讓朱聞迷醉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偏開了頭,覺得面上有些發燙,卻仍忍不住讚道:「真是好計……只是衛羽那傢伙若是演砸了,我定不饒他。」

    兩人正在密議,卻聽房門外有侍女顫聲急道:「君侯、昭訓……出事了!」

    有人忍不住敲叩門扉,越多雜亂腳步聲在廊外響起,兩人心中一驚,朱聞振衣而起,疏真也掠了把散落鬢髮,持了桌上燈燭起身開門。

    「怎麼了?」

    疏真掃一眼躬身襝衽的侍女們,一眼便見到幾個並不屬於自己這房的生面孔,後面還隨了幾個內侍武宦,心中更是一驚。

    「昭訓……大事不好了

    她的近身侍女抬起頭來,卻是滿面驚惶,喘息著道:「虹菱姑娘她……不見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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