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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禍國妖女 文 / 君淺陌

    睿王端王皆是一臉忌憚的看著那塊明黃色的布,一臉欲言又止。

    倒是淮王,愣了一下,而後臉上湧起一抹緬甸,又或者是懷念。

    而明黃的布上,越來越多的痕跡顯現出來,斑駁的白色條條連在一起,竟成了一副地圖。

    「快看,這是不是乾陽殿。」驀然,底下有眼尖的奴婢大聲叫道。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了過去,也沒有人記得要斥責這個奴婢了。

    果不其然,因為墨色愈發清晰,那埋藏在明黃中邊緣地帶的白色也逐漸顯現,其中那一個小點點和周圍的小點點的方向,可不就是乾陽殿和旁邊幾個宮殿的佈局,一時間,所有人眼裡都露出喜色。

    「快點尋找啊,快點找啊。」群臣裡有人激動的大喊,而後引起所有人的附和,一時間尋找的呼聲響徹了乾陽殿。

    慕容席婉抬起頭,嚴厲的雙目掃視過激動的群臣,而後沉重的點頭,沉聲道,「找!」

    睿王和端王一臉莫測,沒有說什麼,淮王則有些激動,有些期待。

    郁錦鸞悄悄退回人群,站在虞非清的身邊,而後握住他有些濕的掌心,默然不語。

    「你個小丫頭,剛才擔心死我了知不知道。」男子有些怨怒的聲音在她耳邊吶若蚊蠅的響起,只是其中攜裹著的憤怒,卻足以席捲整個乾陽殿。

    「你,你不要生氣嘛。」郁錦鸞有些尷尬的笑,方才放開他手的速度那麼快,也是怕他攔著她嘛。

    「能不擔心麼,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救你走的。」虞非清大掌濕漉漉的,其實都是因為擔心她而驚出的冷汗。這是人生第一次如此驚恐,皆是因為這個小女人。

    聽到虞非清那句「不顧一切也要救你走」,郁錦鸞心裡升騰起滿滿的感動,這個男人將她視若他的生命,他曾說過,沒了她,他將無法活。

    其實她也是,將他視若她的生命。沒了他,她將無法活。

    這時候,人群已經開始移動,慢慢的往明黃色地圖上的地方進發,郁錦鸞被虞非清緊緊地箍在懷裡,用他的鐵臂替她擋住身邊的擁擠。

    郁錦鸞一抬頭,便能看到他堅毅的稜角分明的下巴,心裡就湧上一股滿滿的滿足感。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約莫走了兩盞茶時間,一群人停在了冷宮的前面。

    「冷宮,沒搞錯吧,怎麼是冷宮呢。」有那不敢置信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被慕容席婉狠狠地一瞪,瞪的消了聲。

    但是這句話確實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怎麼就在冷宮了呢。

    只是疑惑歸疑惑,國璽還是要尋找的,當下便有那老太監在慕容席婉的示意下,輕輕地推開了冷宮的門。

    「吱嘎」

    冷宮本是收留被貶為庶人的妃子的,景文帝在位期間後宮雖暗鬥也是層出不窮,但是因為慕容席婉手腕極其強硬,一直死死地壓著幾個興風作浪的,是以這冷宮倒是未曾用過。當然,也有可能是景文帝不喜歡將妃子貶到冷宮,他最多也是降了妃子的分為罷了。

    從景文帝登基至今已經二十六載,也就是說整整二十六年,這冷宮都了無人氣,這大門,更是腐朽的像是要爛掉一樣。如今被老太監這一推,更是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瞬便要倒地。

    而隨著大門被推開,冷宮裡露出的樣子,也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見那蒙滿灰塵的木牆爛了一個又一個洞,窗戶也更是一扇好的一扇壞的,四處都是蜘蛛網,地上蔓延著鬱鬱蔥蔥的雜草,已有小腿高。原本修的不錯的走廊更是破爛的不堪入目,其中夾雜著一種時間的腐朽的味道,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往北幾個房屋,竟然成了瓦礫碎片,像是被誰一掌擊中了一般,將兩件房子生生的打碎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稟報?」慕容席婉威嚴的聲音響起,讓負責看守這裡的老太監打了個哆嗦,而後忙不迭的對著她下跪,「娘娘饒命,那天小的聽見一聲響聲,出來看就沒有人了,而後小的尋思著冷宮爛了也就爛了,故此沒有上報,求娘娘饒命啊。」

    慕容席婉厭惡的看了一眼鼻涕眼淚都下來的老太監,扭過頭卻沒有追究這件事情。

    倒是人群中的郁錦鸞,不安的後退了一步,卻被虞非清捉住了小手。

    「知道自己當初犯的錯了吧。」男子低沉悶笑的聲音響在耳邊,郁錦鸞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這間房子,還真是她打碎的。當初剛升級功力,一時間沒控制好掌力,這也不賴她嘛。

    嘟起嘴,撒嬌似得看了一眼虞非清,郁錦鸞便將注意力移到了人群最前面。

    虞非清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也將注意力移了過去。

    此時慕容席婉已經在左右太監和宮女的陪伴下,踏進了冷宮。

    才一隻腳邁進去,她便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原本只是在外面觀看,尚感覺不深。如今終於站在了冷宮之內,她才從內心升起一種極為恐懼的感覺,而後瀰漫她的全身。

    那是一種淒涼的,腐朽的,帶著迷茫和絕望,帶著死亡和怨恨的味道。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裡都湧起了悲傷,湧起了絕望,湧起了難過。

    驀然,耳邊一聲大喊,所有人自悲傷中清醒,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望,卻又同時恐懼了打了個,壯著膽子往冷宮裡走。

    而發出這個聲音的虞非清,則緊緊地握住了郁錦鸞的手,渾身的境界極度提高。

    又多了盞茶時間,所有人幾乎將整個冷宮走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個小點。

    明明在明黃色的布上那麼顯眼,匯聚了所有白色支線的小點點,就是找不到。

    「娘娘,這布不會是假的吧。」群臣中有人嚷嚷,將質疑的眼光放到了郁錦鸞的身上,「又或者七皇子妃瞎搞的吧,不僅沒有找到真正的地方,還毀了這塊布。、」

    此話一出,便有人將不懷好意的陰沉目光放到了郁錦鸞的身上,猶如鋒芒直刺在背,令郁錦鸞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突然,下一秒,一個人被打了出去,而後狠狠地吐了一口血,並幾顆牙齒。人也歪歪斜斜的靠在破舊的牆壁上,有出氣沒進氣。

    眾人定睛一看,卻是田正文的愛徒白遠生,此刻他一身白袍染上了鮮血,配上那半死不活的表情,再想到此人往日裡一張俊臉一身風度翩翩,倒真讓人唏噓。

    「遠生,你怎麼了。」田正文有些擔憂的衝他喊道。

    「七,七,七皇子。」白遠生撐了一口氣,指著不遠處的虞非清,艱難的突出他的名字,便轟然暈了過去。

    眾人猛然抬頭,卻看到七皇子板著一張臉足以和女人媲美的臉蛋,渾身寒氣繚繞。

    此刻他見眾人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便緩緩的,冷然的說道,「本皇子的妃子,輪不到他人指手畫腳。」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讓已經夠森冷的此地愈發森冷,所有人不自覺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以為深秋來臨。

    而虞非清身後的郁錦鸞,卻微微濕潤了眼眶。這一刻的虞非清,氣場極為強大,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她的守護神,永遠守護著她。

    這樣頂天立地的虞非清,才是她郁錦鸞最喜歡的最愛的最傾慕的。

    感受到身後來自郁錦鸞欣喜的情緒,虞非清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過。

    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勇敢的保護鸞兒,為郁錦鸞守護一方天地。後悔自己為了隱藏實力而選擇忍讓選擇讓別人為他的鸞兒出頭。

    這一刻的暢快淋漓告訴他,他以前都是錯誤的錯誤的錯誤的!

    這一刻郁錦鸞的反應告訴他,其實她一直都是期待他這樣勇敢的保護他的!

    這一刻心中的悔意,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訴說。

    可是時光不能回到過去,而今的他,只能愈發努力的守護他的鸞兒,守護他的寶貝。

    轉過身,他輕輕握住女子的雙手,而後帶著她,大步往前走。

    所有的人,包括慕容席婉虞非軒,都是愣愣的,看著這一對璧人,在前面晃了幾下,而後到了另一個地方似得。

    虞非軒反應最快,當下急促的跑過去跟在他們身後,一步一步的踩著固定步伐往前走。

    淮王也反應了過來,跟在虞非軒的身後。

    文武百官中不缺乏聰明人,當下也看出來蹊蹺,而後一個跟一個的跟隨著虞非清郁錦鸞夫妻倆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著。

    不大會,整個地方便只剩下昏迷中的白遠生,和兩個照顧他的宮女了。

    而先走的虞非清夫妻二人,已經來到了明黃布上令三王變色的地方了。

    這是一個很優雅的竹林,和外面的冷宮截然不同,這個地方充滿了勃勃的生機,遍佈的綠色柱子像有人照料一般生長的鬱鬱蔥蔥,極為旺盛。

    而在被竹林圍繞的中間,便是一個簡樸中透著磅礡大氣建築的房子,紅色的磚瓦,粗圓的柱子,琉璃的地面。倒跟皇城的建築一樣,只是那房間隱約露出的一點佈置,倒婉約的像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就在這時,虞非軒和淮王已經先後來到了這裡。

    虞非軒是一臉茫然,淮王卻是一臉激動,眼裡甚至有微微的淚意。

    他並沒有像郁錦鸞夫妻一樣停頓,而是率先進入了那大氣的房間。郁錦鸞等人緊緊地跟在他後面,也進入了房間。

    門一打開,並沒有方才冷宮門被打開時候的那種時間的腐朽破舊感,那清新的味道乾淨的窗欞,倒像是經常有人住在這裡一般。尤其是那粉色的紗幔,乾淨的彷彿剛掛上去一般。

    「這……這裡有人居住嗎?」虞非軒忍不住出聲問道,因為驚駭,那如沐春風的聲音隱隱透出緊張。

    驀然,淮王笑了,像是懷念,又像是感慨,而後緩緩的,像是墜入回憶般念道,「這是她的房間,真想不出來,大哥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能將這裡保持的如此乾淨,如此嶄新。」

    淮王的面貌不如端王那麼粗狂,也沒有睿王那麼俊俏,他的面容更趨於普通,平凡的像是個庶人。只有那雙偶爾綻放出精光的眼睛,證明他絕非庸人。

    只是他那呢喃著的話語,卻讓在場的人都摸不到頭腦。

    就在郁錦鸞想張口問他的時候,身後傳來嘈雜的喧嚷,將這裡的安寧全部破壞掉了,卻是群臣來到了。

    淮王不滿的皺眉,而後一揮袖率先走出了房間,郁錦鸞等緊隨其後。

    才走出房門,外面的聲音便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先到來的四個人,期待他們能揭開這裡的秘密。

    而就在這個時候,睿王笑了,笑的那麼癡狂,那麼瘋狂,那麼……喪心病狂。

    「哈哈,蓮娘,蓮娘,蓮娘,沒想到你死了,沒有屍體就算了,連住的地方都被他用盡苦心給掩蓋了,讓整個世界再也沒有你的存在,讓整個世界再也沒有你的痕跡。他真是好狠的心。」

    大笑中伴隨著歇斯底里,睿王白淨的面孔上滑下陣陣淚痕,只是原本俊朗的面容,卻好似老了十歲。

    「二哥,不要難過了。」端王粗聲粗氣的走過,將隨身的手絹遞給了睿王。這引得了郁錦鸞的側目,沒想到大老粗居然喜歡用手絹……

    這時,睿王好似笑的沒了力氣,竟然不顧形象跌坐在了草地上,怔怔的,也不說話。

    倒是端王,歎了口氣,看著慕容席婉,粗粗的聲音中染上了哀傷,「大嫂,你可知道大哥為何偏愛蓮花?尤其是血色的蓮花。當年他幾乎傾全國之力,搜找血色的蓮花,最後得知大齊王室有血蓮,便舉兵攻打了大齊,逼得大齊立馬進貢給他血蓮。可是那血蓮生長極其挑地方,培育了二十五年方才能挪移地方,今年才剛剛移栽到了大虞。大哥,是把血蓮當命看啊。」

    這話說的,讓慕容席婉連連後退,最後險而又險的被身後的宮女扶著,才避免摔倒了地上,只是那聲音,已然顫抖的無法言喻,「當年他登基之後便攻打大齊,這事情本宮也疑惑了很久,沒想到竟是因為這血蓮。而皇上的突然暴斃也令本宮深感疑惑,甚至疑心誰害死了他。只是如今連上三弟的這些話,本宮突然明白了。原來,原來至始至終都是因為這血蓮,這血蓮啊……」

    聲音淒淒婉婉,含著多少年的心酸。本以為二十載的空閨深等是因為愛人心已不在,沒想到最終敗給的不是人,而是一朵蓮花。這讓她,情何以堪。

    慕容席婉悲嗆的連連後退,被虞非軒扶住了肩膀,卻依舊低頭啜泣,這樣難堪,足以讓這個強勢了多少年的女子,悲傷到無以復加。

    可就在這個時候,端王又歎了口氣,低聲道,「大嫂你也不必難過,其實你輸給的,不是一朵蓮花,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慕容席婉驚訝的抬起頭,連眼淚都忘了拭去。

    端王沉重的點頭,目光掃向低頭不語的淮王,怔忪坐著的睿王,以及全部靜靜的聆聽著的群臣,又歎了口氣,「也罷,今天就講出來了吧。皇兄已經去了,這件事情已經掩藏了二十六年,如今揭開也好,也好。」

    又是兩個歎氣,端王擰著眉,將那段藏了二十六年的往事,徐徐道了出來。

    當年先皇在世,整個大虞王朝繁榮昌盛,皇子們也是個個翹楚,其中以端王和景王,也就是景文帝,這兩人最為出色。也是先皇最喜愛的兩個皇子,個個才高八斗。

    有一日,先帝忽然起了興致,帶著幾個皇子微服私訪,同時準備考察一下睿王和景王兩個人誰更適合皇儲的位置。

    地點選在江南水鄉,說來先皇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加上兩個風度翩翩的皇子還沒有側妃,故此便決定去江南水鄉,因為那裡的女子最美最婉約。

    然而這個決定,可謂是先帝最後悔的決定,倘若時光能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選擇去江南水鄉,這樣就不會遇到那個人了。

    那是一個女子,很美,人稱蓮娘。她的美,達到了傾國傾城的地步,達到了禍國殃民的地步,達到了讓人看了一眼便無法割捨的地步。

    蓮娘很美,愛唱曲兒,愛穿紅衣。尤其是她穿上紅色的裙子,整個人妖冶的像一枚傾國傾城的血蓮。

    這樣的美人,自然吸引了皇子們的注意,尤其是睿王和景王,發誓非要得到這個女子不可。

    可是這樣的美人兒,卻愛上了先皇,愛上了那個睿智的中年人。

    於是情況便混亂了,兒子愛上了美人,美人卻愛上了爹爹。

    先皇睿智一生,沒想到最後卻因為個女人和兒子發生了爭執,尤其是他還不喜歡那個女人。

    為什麼說女人能禍國殃民?實在是因為美色的力量太大了,當時睿王便反了,只為了那個女人。而景王,則默默地幫助先皇對抗睿王。

    就在這時,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蓮娘委身給了景王,成為了景王的寵妃,這讓睿王痛恨不甘,發誓要將蓮娘搶過來。

    因為睿王反了,自然而然的,先皇將王位傳給了景王,成了景文帝。

    最後的最後,睿王的兵被滅,先皇念著父子一場,將他貶到了邊疆,守著那苦寒之地二十六載。

    蓮娘成功助景王登基,本應是景王的大功臣,卻不知為何,在一個寂靜的深夜,蓮娘突然消失不見,連帶著所有對蓮娘有記憶的宮女太監,也跟著不見。

    隨後景文帝大動干戈,請來江湖術士,將蓮娘居住的房間,用了道士術法藏了起來,這一藏,便是二十六載。

    隨著虞非清率先的進入,才將這隱藏了二十六年的房子,重現於世間。

    而這之間,蓮娘,先皇,景文帝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或許這只能當做一段永遠埋藏的秘密了。

    「唉,當年的事情,我也就知道這麼多。還是二哥告訴我的,否則我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端王苦笑一聲,那粗狂的臉上浮現一抹格格不入的苦澀。

    這時候,一個同樣苦澀的聲音你插了進來,卻是淮王,「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無足輕重的人已經不存在了,父皇更是對我們幾個下了嚴密的禁口令,如今過了二十六年了,不是看到這個房子,我幾乎要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了。」

    是真的想不起來嗎?其實不過是深深地埋進心底罷了。蓮娘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夢,一個無法言說的夢,他是永遠觸及不到那樣的美人的,所以只能將她放進心底,最深處的心底。

    「呵,我嫁給皇上三十幾年,為他生兒育女,看著他從王爺變成皇帝,看著他從僅有幾個侍妾變成後宮三千佳麗。誰知道到頭來卻比不過一個出現了短短幾個月的女人,或者說,我從來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慕容席婉大笑,聲音含著悲嗆,淚更是簌簌而落。

    想必她是愛著景文帝的吧,因為愛,所以才會傷心難過,所以才會淚流滿面,所以才會渴望他靠近,所以才會知道真相後痛入骨髓。

    郁錦鸞低著頭,右手抓著虞非清的左手,而後微微抬頭,大眼望著他,濃濃的情意在傳遞。

    未曾想景文帝對血蓮的癡狂竟源於多年前這麼一個故事,想起他知道血蓮凋零時候那瘋狂的模樣,郁錦鸞忽然有些可憐起來他。

    愛了一個女人那麼多年,到最後用來寄托相思的花也被親生女兒抹殺,那心中刻骨的悲哀,真是難以想像有多濃。

    可是,阿清的神情為什麼有點奇怪,像是,忍著什麼。

    可是下一秒,郁錦鸞眨過眼睛再去看,虞非清方纔的那種神情卻沒有了。她心中有些嘀咕,卻沒有講出來。

    轉過頭,她不去看場中有些凝結的狀況,而是隻身進入了方才進的房子,在其中仔細的欣賞了起來。

    房子外面看著磅礡大氣,裡面卻極為婉約,竟是些女孩子會喜歡的東西。粉色的紗幔,各種奇巧的玩意,還有那極為精緻的梳妝台,可見當時景文帝為蓮娘準備這個房間的時候,是極為用心的。

    可惜,後來人就不見了。

    郁錦鸞搖頭,輕輕掀開了床幔,卻在床上,看到了兩抹明黃。

    她定睛瞧去,卻是一塊被黃布包裹著的玉石,和一個聖旨。

    久尋不到的東西,竟然在這裡!

    她心中湧出欣喜,雙手捧起兩抹明黃,對著屋外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外面所有的哭泣和歎氣都在頃刻間戛然而止,下一秒,房間內被內心激動的群臣擠滿了。

    「找到聖旨了嗎?」

    「找到國璽了嗎?」

    「聖旨上寫的什麼?」

    「在哪裡?在哪裡?」

    洶湧的問話鋪面而來,郁錦鸞握著國璽和聖旨,有些呆愣的看著那狂奔而來的群臣,以及那數不清的對著她抓來的胳膊。

    眼見著她就要被無數個手抓到,下一秒,一個寬厚的懷抱將她裹住,伴隨著是洶湧而來的蓮花幽香。

    郁錦鸞抬頭,看著緊緊抱著她的虞非清,裂開嘴,傻笑出聲。

    突然發現有你在的地方好安心,即使我不是全身心的戒備,也能肆無忌憚的做事情。

    眼淚悄悄地落下一滴,浸在衣服裡消失無蹤,只是那愈發深厚的感情,說明了兩個人愈發貼近的心。

    或許,她可以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他了,郁錦鸞如是想到。

    「走開。」虞非清怒吼一聲,隨後掌風掃出,將群臣一個個推的跌倒在地上,一時間,房間內都是躺著的人。

    怒?他當然要怒,那麼多男人居然對著鸞兒這麼一個女子伸手,即使他們抓的不是鸞兒,但是也會碰到鸞兒的身體,這要讓鸞兒以後如何做人。

    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後果,虞非清就遏制不住的發怒,只用掌風掃倒他們,沒有動手打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是摔倒讓群臣們清醒了許多,他們一個個默然不語的爬起來,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郁錦鸞,卻沒有再敢往前撲。

    這時候,幾位王爺也進了房間,群臣們倒是很識相,自動的讓出一條路,讓王爺和皇后走到最前面。

    睿王似乎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只是從那偶爾閃現精光眼睛中發現,他其實一直都怨恨景文帝。

    「聖旨如何寫的。」擦拭掉眼淚,慕容席婉又恢復了堅強,她不止是一個愛著景文帝的女人,她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要為了孩子堅強。

    「我看看。」郁錦鸞這樣說著,將國璽遞給了虞非清,而後雙手有些顫抖的打開了聖旨,輕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有子非軒,品德才華頗有朕當年之風,亦有治國之才,故此將王位傳於四子,望軒兒與兄弟友恭,孝敬長輩,顧愛萬民,欽此。」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掀起了極大地風浪。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父皇怎麼會將王位傳給虞非軒這個只知道上青樓唱曲兒的人呢。」虞非揚有些失控,不可能啊,父皇明明很喜歡他,還說他有王者之風,怎麼就將王位傳給了虞非軒呢。

    虞非律的臉色也極為陰沉,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在是看戲,如今終於到了重要的時刻,他卻不是聖旨上寫的皇位繼承人。那麼這聖旨,真是不要也罷。

    抬起頭,他眼裡掠過一絲狠戾。

    就在這時,田正文顫巍巍的喊道,「老臣要親自驗聖旨,畢竟發現聖旨的只有七皇子妃,沒有其他人。」

    言外之意,就是懷疑郁錦鸞調換了聖旨,或者乾脆弄了一個假的聖旨。

    虞非清眉頭一皺,卻被郁錦鸞抓住了手。

    而後她淺笑著看向田正文,聲音清脆,「丞相願意看就看好了,但是看完,可要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新帝啊。」

    言罷,也毫不猶豫,將聖旨扔向田正文。

    田正文雙手捧過聖旨,旁邊的大臣也皆是湊近一步,目不轉睛的盯著聖旨。田正文右手輕輕打開聖旨,一字一句的念著上面黑色的字體,的確和郁錦鸞念的一分不差。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心中也暗自後悔,早知道就不來尋找這聖旨了,有了還不如沒有。

    可是聖旨已經找到了,也已經念出來了,他甚至專門的摸了龍紋布,以及國璽真假,最後確定了這份聖旨,是真的!

    「真的還是假的啊。」儘管田正文的臉色已經蒼白,郁錦鸞卻咄咄逼人毫不相讓的追問。

    「真……真的。」田正文被逼無奈,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

    「真的,你們還不趕緊拜見新帝。」郁錦鸞清脆的聲音,卻帶著無形的氣勢,像一面大旗,橫掃了大臣們。

    而今,聖旨已出,國璽也找到了,新帝人選,是真的要確定了啊。

    想到這裡,有那些心本就不堅定的大臣忙不迭的下跪,對著虞非軒齊聲呼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極高,響徹整個房間,也響徹了某些人的心裡。

    虞非軒皺眉,卻已溫聲道,「眾卿家請起。」

    大臣齊呼,「謝皇上。」

    只是呼聲過後,一個有些森冷的聲音響起,詭異的如同來自地獄,「四帝,這就真當自己是新皇了?只怕未必吧。」

    郁錦鸞抬頭,卻只看到一個快速離開的背影。再環視一圈,發現虞非揚和虞非律都不見了。

    「怎麼辦?他們怕是要來硬的了。」郁錦鸞有些緊張地握緊了虞非清的手,沒想到最後還是遇到了這種局面。

    「別緊張,先出去再說。」虞非清安慰的回握她的手,而後率先離開了這個被道士隱藏起來的地方。眾大臣也跟隨其後,魚貫離開。

    然而剛到外面,郁錦鸞便被外面的血腥之氣震到了。她一抬頭,便看到三個死不瞑目的屍身,卻是白遠生和那兩個照顧他的宮女。

    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殺了他們?

    ------題外話------

    手抖了,打字打的,看我那麼辛苦的份上,小夥伴們把評價票啥的給我點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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