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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錦鸞翻身 文 / 君淺陌

    在其後的盞茶時間內,整個成衣鋪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跟著郁錦鸞的身影走,試圖明白她說的是誰。

    成河躺在地上,呼吸逐漸虛弱,蘇兒也已經無力的昏倒在地上,額頭血肉模糊。

    「你還是不敢站出來,哪怕已經有兩條命正在逐漸逝去,你袖手旁觀無動於衷看著兩條命的逝去。你可真是狠毒的人啊。」

    在繡娘堆中後排的一個女子,略微哆嗦了一下。

    郁錦鸞踱著的每一步,都仿若踏在了她的心上,那一字一字彷彿在耳邊響起的話,直直的蹦入了心中,一陣陣的恐慌迷茫佔據了心頭,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哭著跪倒在地。

    「是我,是我,他們都是無辜的,是我拿了圖,是我害了她們。」

    女子妍麗秀氣的面容充滿了無辜惶恐的神色,她努力睜大眼睛讓淚水不用掉落的那麼急促,說出的話一次次哽咽在了喉頭,雙手無力的蜷縮起來,緊緊地抱著自己,神情淒惘無助。

    郁錦鸞正在踱步的身子猛地一頓,下一秒,直直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現在才出來?早做什麼去了?他們死了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他們不用死的,你知道嗎?你害死了兩個人,你晚上睡覺不會害怕嗎,你內心不會受到煎熬嗎?」

    每字每句,都仿若錘子砸入了她的心中,每一句話,都讓她哆嗦著,心理承受到了極限。

    終於,她崩潰的抱著頭尖叫,「不不,我只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我沒有錯,我只是聽命於她,我沒有錯,啊……」。

    果不其然。

    郁錦鸞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說是森冷,其實她笑的弧度相當甜美,只是每個看到的人,背後都會不自覺背後出一身冷汗,從心底裡懼怕。

    這是一種甚為奇妙的東西,來源於一種渾身的氣質,以及發自肺腑的神情。

    郁錦鸞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繡娘,嘴角微翹,神情譏諷,「終於肯說出實話了嗎?」

    繡娘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只失神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直到郁錦鸞問她話,她似乎才醒悟過來。

    她掙扎著爬到成河的跟前,拉著他的手低低哭泣,「成河你不要死,是紫兒的錯,不應該連累到你。」

    成河似乎努力掙扎著說話,可最終還是沒有力氣,只有嘴型比了個,「紫兒,你好傻。」

    五個字,卻讓紫兒的眼淚氾濫成災,她伏在成河身上,哭得像個孩子,「成河,你不要死啊,你死了,紫兒要怎麼辦,你不能死啊。」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人都在為之動容,只有郁錦鸞,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你不想他死,不如來求我啊。」她微笑,嘴角依舊上翹。明明是惡魔一般的話語,她神情卻像個調皮的孩子,等待著大人的寵愛。

    然而紫兒卻像抓到救星一般撲了過來,緊緊地拽著郁錦鸞的裙擺,「東家,東家,只要能救活成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可以。」

    「真的嗎?」郁錦鸞低下頭,眼睛與她的面孔只有巴掌距離,神情仿若鬼魅。

    「真的,真的。」紫兒拚命點頭,此刻誰也不明白她心目中的懊悔以及疼痛。

    一次次的拒絕這個男子的示愛,她知道自己是個有使命的人,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動情。然而這個傻男人,卻仍然願意為了自己去死。

    那五個字的出現,擊破了她心內的最後一根底線,讓她壓抑的愛情,如海水般洶湧而出,充斥了她的每根神經,每塊肌膚,每滴血液。

    現在,她願意為了這個男人去死,包括出賣她的主子。

    「很好。」郁錦鸞笑,這次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她走過去,吩咐初青將一早備好的大夫喚來,又拿出銀面血蓮給她的那瓶膏藥,沾了一些塗抹到了他們的額頭,方才回到了目瞪口呆的紫兒面前。

    「你現在可以講了,所有的事情,從頭至尾。」

    她站在紫兒面前,高昂的頭顱透著女王般的傲氣,渾身的風華令人不敢直視。

    紫兒抹了一把淚,開始講起了原由。

    她原是一個流浪的孤女,被安樂侯府整理花園的一個老媽媽撿了當女兒,後來就在府內做了一個澆花的婢女。有一天被二老爺家的二小姐喚去,說是要提拔她。二小姐神情不容人置喙,她無力拒絕,便被安排來了這成衣鋪,之後二小姐還以老媽媽的性命威脅,如果不來這裡,就不給老媽媽養老,還要打死老媽媽。

    「奴婢來了成衣鋪三年,都相安無事,本以為也就這樣下去了,誰知道前不久二小姐命令奴婢偷圖紙,奴婢不情願,她便說要打死老媽媽,奴婢迫於無奈,便偷了圖紙。可是,就在昨天,奴婢知道了,老媽媽竟然早就去世了。」

    說完,她跪在郁錦鸞的面前,姣好的面容哭得紅腫不堪,「奴婢有罪,不敢求小姐原諒,只期望小姐能繞過成河和蘇兒。成河他……我是要負了他了。但蘇兒妹妹只是出於對成河的心,才……奴婢也希望成河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哪怕這個人不是奴婢。」

    言罷,不停的磕頭,聲聲清脆。

    「夠了。」郁錦鸞凝眉冷喝,「我不需要你去死,只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

    「做一件事情?」紫兒呆滯著面孔,重複著郁錦鸞的話。

    驀地,她打了一個哆嗦,不敢置信的看著郁錦鸞,「小姐是讓我,反過來……」

    郁錦鸞打了個脆指,「你很聰明。跟聰明人講話不需要廢話,我只問你,做,還是不做?」

    猶疑了好久,紫兒茫然的四處看著,她實在不想再去面對那樣恐怖的事情,那樣令人害怕的二小姐。但是東家堅毅的神情,說明了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她的恐懼,她的無助,在這一個全部湧了上來。

    然而,直到看到了不死不活的成河,她的目光突然就堅定了起來,我死沒關係,但是成河一定不能死,為了成河,怎樣都可以。抬起頭,她堅毅的看著郁錦鸞,「我答應小姐,只求成河安然無虞。」

    郁錦鸞笑,神情詭異,「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轉過身,她心情有些暢快,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初青跑過來稟報,「小姐,已經按照您吩咐的一一返還了錢,如今人已經散去了。」

    她點頭,「嗯,回府吧。」

    言罷,掃了一眼成河,以及擔憂著望著他的紫兒和昏迷不醒的蘇兒。

    「你兒子挺有福氣的,兩個女人願意為了他豁出去。」她笑,「這種愛情很讓人敬佩。」

    成海無奈的搖頭,經方纔那件事情後,他彷彿老了十歲,「有時候,轟轟烈烈的愛情,倒不是平平穩穩的活的更久。」

    是這樣嗎?郁錦鸞沉吟不語。

    直到到了安樂侯府,她依然沒有想通。在她的心裡,愛情要轟轟烈烈,才不枉活一世,所以上輩子才愛的那麼決絕,那麼義無反顧。

    儘管已經受到了傷害,心也有些退縮,但那股骨子裡的勇敢,以及對愛情的期盼,讓她愛上了自己的師父。

    可是,今天她忽然聽到了一個顛覆了她觀點的愛情,平淡細水長流的愛情更長久,是真的嗎?那她所追求的的轟轟烈烈的愛情,豈不是,是錯誤的?

    「小姐,下車了。」擺放好凳子,初青扶著郁錦鸞下車。

    才剛走到門前,郁錦鸞便被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思考,這令她有些惱怒。

    「哎呦喂哎呦喂,我以為哪裡來的貴客呢,原來是六妹妹啊,穿這麼漂亮去哪裡了呀。」

    郁錦冉一身大紅色錦袍,畫了濃重艷麗的妝,正猙獰著眉眼衝她走了過來。嘴裡誇張的話語讓人湧起一種膩歪的感覺,偏她還兀自誇張個不停。

    「五姐姐莫不是要出門,那麼巧和妹妹遇上了?」因為思考被打斷,郁錦鸞心裡窩火,說話也少了以往故意裝著的柔和。

    「你……」被她噎住的郁錦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方才抬著下巴,高傲的道,「我怎麼著,關你什麼事。倒是你,穿成這樣,還回來的這麼晚,不曉得去了哪裡喲。」

    郁錦鸞心情不爽,也沒耐心陪她玩,當下有些沖的道,「五姐姐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去哪裡干你什麼事情。更何況,安樂侯府是我家,我在我家進出,還要稟告你啊。」

    一番話,將郁錦冉嗆得說不出來話,此刻的她才注意到,往日裡處處讓著自己的六妹妹,竟然張齊了身上所有的刺。她怒目圓睜柳眉倒豎的模樣,比往日乖巧溫和的面容多了一絲無法言語的風華和氣度。這樣她有些不舒服,心內的不平衡感瞬間湧了上來,郁錦鸞你個死丫頭,你哪裡都不如我你憑什麼比我還囂張!

    「行啊你郁錦鸞,居然不尊長姐,還把庶姐欺負成那樣送回來,你了不得了你,你要翻了天了你。」

    一番話說得郁錦鸞頓悟,感情是在這裡專門等她的。

    可是這次,她郁錦鸞不賣你們的面子了,欺壓了她那麼多年,賠了那麼多笑臉,她郁錦鸞也到了該翻身的時候了!

    再也不要跟你們這群虛偽的人虛與委蛇了!

    當下,她冷哼一聲,神情也擺出極為倨傲的樣子,「五姐姐這話什麼意思,錦鸞可聽不懂,大姐姐做出那等無廉恥的事情,還是錦鸞給眾家千金道了歉,眾家千金才沒追究她,怎麼反過來就成錦鸞的不是了。即便是祖母,也不能這樣說錦鸞,錦鸞不服!」

    「……你」,郁錦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六妹妹真的變了樣子,不再是從前那樣即使反駁也是不溫不火的反駁了,她真的敢正面跟自己對抗了,連祖母也不怕了。這,這是怎麼了。

    「我?」郁錦鸞大笑,神情譏諷,「你問我怎麼了?我親愛的五姐姐。」

    郁錦冉竟然被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彷彿見了鬼似得看著她。

    郁錦鸞笑的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將郁錦冉嚇得尖叫一聲,抱頭離開。

    「啊……祖母,救命啊,六妹妹瘋了。」

    郁錦鸞收起笑容,看著郁錦冉抱頭鼠竄的背影,抿了一下嘴,瘋了嗎?她真的瘋了。

    從哥哥受傷的時候,她就在醞釀著,如何瘋狂。

    一甩袖子,她昂著頭,闊步前行,「走,去安壽堂,我倒要看看,我那親愛的庶姐和五堂姐,是如何形容我的。」

    身後四大婢女皆堅定的跟著她的步伐,主僕五人一路來到了安壽堂。

    才靠近安壽堂,郁錦鸞便聽到了一陣哭泣的聲音。

    「祖母,你不知道,剛才六妹妹怎麼樣罵我的,她說我多管她的閒事,還說這是她家,我們連住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過問她的去向了。可是我真的只是想關心一下她啊,祖母哇,你要為冉兒做主啊,冉兒這樣被妹妹欺負,冉兒沒法活了啊。」

    聽著這幾乎被扭曲到地下的事實,郁錦鸞笑了。

    看來這歪曲事實的手法,不止郁錦薇有嘛,郁錦冉也不差啊。

    屋內的哭泣聲音還在持續,郁錦鸞卻已經推開擋路的丫鬟,逕直走了進去。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跪在角落裡的郁錦薇,以及趴在周氏腿上哭泣的郁錦冉。

    嘴角掛著甜美的笑容,郁錦鸞衝著周氏做了一個楫,並柔聲問候道,「錦鸞見過祖母。」

    從這個孫女進來的第一時間,周氏的臉色就由原本的柔和變為了陰沉,尤其是看到她微笑的樣子,愈發像那個女人,她眉目間的狠戾,便怎麼也掩蓋不住。

    「孽女,還不跪下。」驀然,她衝著郁錦鸞冷喝一聲,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怨毒。

    雖說猛然間被嚇了一跳,可郁錦鸞定力終究不可與常人而語。

    她微笑,卻並不跪下,而是不卑不亢的對著周氏道,「祖母可否告知,錦鸞哪裡做錯了。」

    這一刻,周氏覺得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釁,尤其是郁錦鸞那微笑著的甜美面龐,在她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孽女,你護長姐不力,害長姐受辱,又辱罵堂姐,哪一項罪名都足夠你下跪的!」

    郁錦鸞笑了,雲淡風輕的感覺,卻又夾雜著濃濃的不屑。

    「祖母這話說的可不對,姐姐背著您私通男子,怎麼成了錦鸞的不是。至於五姐姐,祖母明鑒,這一眾奴婢都看著呢,錦鸞可沒說五姐姐的一絲不好。並且……錦鸞希望祖母不要被人蒙騙了,失去了,這保持許久的好名聲。」

    最後三個字,郁錦鸞是輕輕地說的。可就這輕輕地話語,卻讓周氏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以及恐懼。

    「孽女,竟然敢威脅祖母,就憑這一個罪名,就不能輕饒你。」周氏惡狠狠地說道,似乎要將郁錦鸞拆吃入腹。

    郁錦鸞輕笑,似乎不將周氏的威脅看入眼中,她眼神一轉,看向了郁錦薇。

    「大姐姐年紀也不小了,又出了這檔子事,不知祖母作何打算呢?」不欲在孝道方面落人口舌,郁錦鸞聰明的轉移話題,並且直接將火燒到了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郁錦薇身上。

    感覺到郁錦薇猛然一僵的後背,郁錦鸞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祖母,雖然知道您很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可是此刻整個衍都內都已經傳開了。鸞兒對不起祖母,讓姐姐闖下了這等禍事,鸞兒對不起祖母。」

    說完,眉目瑩然,泫然欲泣。

    周氏捂著胸口,一陣一陣的難受湧了過來,素來最在意名聲的她如今被郁錦薇在這個地方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這叫她如何能不憤恨,如何能不想打死這個孫女!

    可是她不能,先不說這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種,再者,打死她會讓自己的名聲愈發不好,這種蠢事她又怎麼會去做呢!

    「收拾收拾,定了時間,讓那人把她抬走。」周氏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郁錦薇,嘴裡卻不屑的說道。

    郁錦薇聽到周氏的話,渾身繃著的筋放鬆了下來,能讓自己嫁給那位公子,簡直太好了。以後自己就是正室夫人了,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更能壓過郁錦鸞了。

    想到這裡,郁錦薇的神情羞中帶怯,卻無限滿意。

    郁錦鸞看見郁錦薇的滿意的神情,心底冷冷的哼了一聲。

    郁錦薇啊郁錦薇,現在感覺上了天堂吧,等我將你的身世戳出來,你就回到了人間。等李葉元的身份戳出來,你才是真的進入了地獄,哈哈哈哈。

    心內狂笑著,郁錦鸞勾起諷刺的微笑,跑過去對想對郁錦薇說幾句祝福,卻被郁錦冉攔在了半路。

    但見她此刻掐著腰,滿臉不屑的看著郁錦鸞,「六妹妹,咱們的事情還沒完呢。」

    「喲,這不是五姐姐麼?方才在門口怎麼跑了啊,是出什麼事情了嗎?」郁錦鸞將臉靠近郁錦冉的臉,又是一副詭異的神情。

    郁錦冉後退兩步,有些可怖的看著郁錦鸞的臉,「祖……祖母在跟前,我看你還敢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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