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郁錦薇一身金紅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發上簪了紅珊瑚番蓮花釵並紅梅金絲鏤空珠花以及雙鳳紋鎏金銀釵,她原本姣好的秀氣容貌也被過於濃郁的妝畫的魅惑妖冶,雖然女人的韻味濃了,卻破壞了她本身的那份淡雅的美麗。尤其是那幾個亮燦燦的髮簪,讓她顯得如爆發戶一般俗不可耐。
怕是劉姨娘將所有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吧,郁錦鸞嫌惡的想。
看了一圈,皆是比較喜慶卻不會太過於出挑裝扮的眾家千金,郁錦鸞扶額。
今日她郁錦薇只是一個客,穿的比主人家還鮮艷是鬧哪樣?
郁錦鸞無奈,有些歉意的看著溫儀心,聲音痛心疾首,「儀心姐姐別見怪,我庶姐接到你的帖子激動壞了,竟然……穿成這樣就來了……」。
她著重咬了「庶姐」這兩個字,為的就是告訴眾家千金,自己是嫡女,有什麼理由去巴結她一個庶女,更何況,作為一個庶女穿成這樣,可是極讓人瞧不起的。
果不其然,她這一說,原本議論她的貴夫人和眾家千金們又開始議論起郁錦薇來。
「穿成這樣,怕是沒見過這種場面吧。」
「一個庶女而已,肯定沒什麼大見識,還想污蔑嫡女,膽子真大。」
「就是,和她站一起都掉我們的價。」
這麼一說,大伙都自動離她三步遠,一時間,郁錦薇被孤立了起來。
溫儀心佩服的掐了一下郁錦鸞的手。
郁錦鸞低著頭內心憋笑到內傷,面上卻不得不依舊痛心疾首道,「姐姐,你快些把那些簪子拿下來幾個,太多了……會壓到脖頸的……」
郁錦薇的面色倏然就變得紫青紫青,臨來時姨娘婆娑的淚眼在眼前浮現。
劉姨娘哭著將自己偷偷藏著的幾件壓箱底首飾拿給她,又殷切的囑咐她,一定要釣個夫婿,做個正室夫人,最好能壓過封水煙,讓她揚眉吐氣。
最後劉姨娘又著重的提了一下,倘若此時她不為自己打算找個合心意的郎君,等過些日子老夫人為她指個多老多醜的男人,她都不得反抗。
這一切都多麼讓她感覺到害怕,如今,她強壓著湧上來的恨意,努力讓面色恢復如常,但聲音卻變得有些硬邦邦的,「不勞妹妹費心了。」
郁錦鸞瞥了她一眼,嘴角輕揚,「那怎麼行,姐姐可是被妹妹『拚命』扯來的呢,怎麼能讓妹妹臉上無光呢。」
稍微對著初青點了下頭,初青便上前一步,伸手拽下了她頭上的了紅珊瑚番蓮花釵並紅梅金絲鏤空珠花,郁錦薇的隨身侍女春桃欲搶奪,卻被冬卉一把推搡到了遠處。
「你,還我簪子。」郁錦薇的眼裡迸射出狠毒的光芒,那是姨娘給的簪子,怎麼能被別人拿走,尤其是這個「別人」還是她很討厭的嫡妹!
看著初青手裡的兩個簪子,郁錦鸞淺笑著,略帶歉意的說道,「姐姐莫要怪初青粗魯,她這也是為了姐姐好,生恐姐姐累到了脖子。至於這簪子,妹妹會在到家後還給姨娘的,畢竟,攢了這麼多年,不容易。」
最後一句話,說的,帶著濃濃的不屑。
真正的嫡女,誰家這種髮簪不是一大盒一大盒的,只有那姨娘庶女之流,才會拿著一根破銀簪子當壓箱底的寶貝,這已經不是錢的多少了,而是眼界的問題。
聽郁錦鸞這麼一說,郁錦薇想要掐死她的手,又慢慢的縮了回去。
「姐姐放心,妹妹不會『私吞』姐姐的髮簪的。」
郁錦鸞的這一句小幽默,讓諸家千金又一次掩嘴而笑,當然其中還暗含了對郁錦薇的鄙視和看不起。
看著郁錦薇又一次漲的通紅的面色,郁錦鸞抿嘴,伸手攬了溫儀心的手,那股淡然的笑意退卻,又掛上了孩子般天真的微笑,「儀心姐姐,我們進去吧。」
溫儀心笑著看了一眼郁錦薇,想著終究是自家請來的客人,還是喊了西寧侯府的奴婢,「來人啊,將郁錦薇小姐請到府裡。」
言罷,也不再管郁錦薇那漲的難看的臉色,逕直和郁錦鸞一起去了她的閨房。
閨房內,郁錦鸞從初青手裡接過一個匣子,遞給了溫儀心,「儀心姐姐,生辰快樂。」
溫儀心笑著看她,「還給我帶禮物了啊。」
伸手打開,卻見到了一個奇特的東西。
「這是什麼?」她舉起手中造型奇特的鐵圈,上面鑲嵌了幾顆紅寶石,極為美麗。
郁錦鸞偷笑,將鋼圈接過來,戴在了她的中指上,「好看吧。」
「好美。」溫儀心讚歎,「只見過戴在手上的玉扳指,沒見過鐵圈和寶石的組合也可以戴在手上,竟然這麼美麗。」
郁錦鸞抿嘴笑,三十年後才出現的指環,被她提前做了出來,當然是很稀奇的。
她又將另外兩個藍寶石和紫寶石的指環也拿出來,遞給了溫儀心。
那鐵被她用靈氣滋潤過,對身體極好。
看著溫儀心欣喜的把玩著指環,郁錦鸞無所事事的翻開書看了起來。
終究是太過操累,原本坐在榻上把玩指環的溫儀心竟然睡著了。郁錦鸞拿了毯子給她蓋上,又吩咐書琴在這裡候著,方從溫儀心閨房裡走了出去。
窗外陽光正好,忙忙碌碌的奴婢們準備著給客人的膳食以及精緻的點心。
因著與溫儀心關係親密,郁錦鸞方才早早來到,可聽著充斥了整個侯府的報幕聲,來得早的不少嘛。
她輕抬水袖,慢慢的踱了出去。
西寧侯府的景致不同於安樂侯府的小橋流水溫馨之感,反倒處處透著股磅礡大氣厚重之感。尤其是那高大的假山,以及濃密的大樹,連帶著本應該嬌俏的花朵,都透著一股大氣高貴的味道。
郁錦鸞低下頭,撥弄著身前一棵金黃的秋菊,偶爾會湊上去聞一聞它的氣味,不經意抿抿嘴,露出小小的一顆梨渦來。
這一幕,被假山後的兩個有心人看到。
一個穿著粗麻布衣的男子托著下巴,「嘖嘖」了兩聲,看其面孔,好似出現在過上次賽馬場上。
此刻他面上蕩漾著色迷迷的神情,連聲音也多了幾分讓人厭惡的感覺。
欣賞完沒人,他歪著頭對著身旁一個錦衣男子道,「元哥,我沒說錯吧,這小妞現在還小,就美成了這樣,以後長大了,不是傾國傾城,我把頭割下來給您當球踢。」
錦衣男子眸中深深地看了一眼郁錦鸞,轉過頭,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我要的是一個能帶給我功名利祿的女人,而不單單是一個美女。」
粗麻布衣男子擺著手,神情得意,「元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她是安樂侯的嫡女,這身份絕對不低,再加上這美貌的樣子,待她及笄,說親的定會踏破她家門檻。」
「安樂侯嫡女?」錦衣男子低聲呢喃。驀地,他一收扇子,神情邪魅,「這女人我要了。」
他撫了撫整潔的長髮,又清了清嗓子,擺出自己認為最俊美的笑容,對著郁錦鸞緩緩走去。
「哎,元哥,我的介紹費……」粗布麻衣男子在後面壓低聲音吼道。
錦衣男子面色一黑,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子往後砸了過去,「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粗布麻衣男子撿起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咬,確認真假後,方才將銀子放進懷裡,一邊對著錦衣男子呸了一口唾沫,「窮酸樣,穿那麼好的衣服就給一點銀子,摳死你。」這才雄赳赳的離開。
這廂,郁錦鸞正在賞花,卻敏感的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她斂起微翹的嘴角,恢復平靜的面貌,這才轉過身。
然而看到來人時,她愣住了。
「李……李葉元?」她不敢置信的驚呼。
「姑娘,認識在下?」李葉元微微一怔,繼而擺出俊美溫和的笑容,柔聲問道。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
大虞王朝去年的新科狀元,前世她13歲一見鍾情的男人,十四歲定了親十五歲解除婚約並同庶姐郁錦薇私通的男人,李葉元!
拳頭漸漸握緊,郁錦鸞看著眼前這張頗為俊逸的臉龐,恨不得直接將其打死。
「你過來有什麼事。」她扭過頭,低聲問道。
「也沒什麼事。」李葉元擺出一個自認為最瀟灑的微笑,「見小姐獨自一人賞花,在下便過來陪小姐解解悶。」
解悶?怕是想娶了她,然後用她的勢力以及資源壯大自身吧!
郁錦鸞憤恨的幾欲一腳踹死他,然而眼角卻瞥見一個艷麗的顧盼走來的女子。
李葉元見美人不說話,便又問道,「方纔小姐一見在下便叫出了在下的名字,莫不是……」,莫不是對在下有意思?
李葉元想入非非。
郁錦鸞的拳頭又逐漸的鬆開,她強忍著厭惡的感覺,露出一個淺淺的帶著梨渦的微笑,「李公子的名字真是聞名衍都,小女子想不知道都難啊。」
一聽這話,李葉元開心地笑了,感情小美人對他也有意思啊。剛才怕是欲擒故縱呢吧,真是的,看在你美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麼想著,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打開折扇故作風流,「在下李葉元,見過郁小姐,真是幸會幸會。」
儘管內心已經要嘔吐出來,她卻仍然掛著甜美的微笑,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而後對著李葉元笑道,「見過李公子,小女子深感榮幸,幸會。」
美人甜美的笑容讓李葉元的心幾欲醉掉,他又往前一步,把臉湊近郁錦鸞的臉前,呼吸幾欲噴薄到她的臉上。
郁錦鸞眼珠子左右轉了兩圈,身子猛地往旁邊一側,「公子自重。」她低著頭,面露羞澀,在李葉元眼裡,更像是害羞的模樣。
他微微上翹著眼角,語調愈發輕佻,「小姐莫怕,在下不會對小姐怎樣的。」
郁錦鸞低著頭閃躲他的氣息,眼角瞥見越來越近的郁錦薇,她猛地抬頭衝著不遠處興奮的叫嚷,「大姐姐,大姐姐,這裡。」
郁錦薇正謹慎的走著,冷不防聽到郁錦鸞的聲音,被嚇了一跳。
然而當她看見郁錦鸞身邊的李葉元的時候,所有的怒氣皆煙消雲散,化為濃濃的羞澀以及嫵媚,還有重重的算計。
好一個俊秀公子,好一身錦袍,定是哪家王公貴族的公子,此時不釣到手,更待何時呢。
這樣想著,她的臉色愈發羞紅。
看到郁錦薇害羞的神情,郁錦鸞眼睛咕嚕一轉,歡快的跑過去挽起她的手臂,沖李葉元甜美的笑道,「李公子,這是我姐姐,很漂亮吧。」
「是的,很漂亮。」李葉元覺得眼珠子要掉下來了。
郁錦鸞尚是滿滿的少女青澀,充其量有幾分純真可愛。可郁錦薇卻已經前凸後翹,身材玲瓏有致,面容更是嫵媚多姿,頗有股成熟的味道。
更何況,安樂侯嫡女的姐姐,那定然也是嫡女了,與其要一個要等好幾年才能成親的小孩子,不如將這個可以立馬成親的搞到手。
李葉元的心思活動起來了。
看著他亂轉的眼珠,郁錦鸞就知曉他想什麼。
李葉元不是世家之人,也不是名門貴族,連鄉紳土豪都算不上。他就是一個貧窮的農民出身,在他的心裡眼裡,錢財地位才是第一!
上輩子自己怕他看上庶姐,親口告訴他郁錦薇的身份,讓他雖然動心了,卻只在暗地裡勾搭郁錦薇,後來兩個人不滿足於只在暗地裡活動,最後設計害了自己的名聲,逼自己退婚,最後,那郁錦薇乾脆將她做成了人彘!
如今自己偏不點破郁錦薇的身份,只模模糊糊的讓他以為勾搭上郁錦薇比勾搭自己更好,如此一來才有好戲看。
更何況,因為李葉元的出身,真正的名流人士都不會跟他多接觸,更不會將這種事情告知於他。所以,她很放心的,光明正大的「欺騙」李葉元。
心裡冷笑著,郁錦鸞將郁錦薇扯到李葉元的身前。她也不怕郁錦薇會知道李葉元的真實身份,因為這個男人真的太會隱藏了,上輩子要不是定親了自己還不知道他居然是一個假裝的貴族。而郁錦薇這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定會被他的表象迷惑。方纔她的反應就是很好的解釋。
「姐姐,這個是新科狀元李葉元李公子,這個是我最親的姐姐,郁錦薇。」
郁錦鸞甜笑著,向二人互相介紹,果不其然的在他們眼裡看到了深深地傾慕。
顧不得郁錦鸞也在場,李葉元往前一步,神情近乎癡迷,「郁小姐,在下李葉元,深深地仰慕小姐。」
郁錦薇面色羞紅,也顧不得那麼多,更不記得矜持,「小女錦薇,見過李公子。」
二人一個含情脈脈,一個面頰羞紅。一個用富貴隱藏內心的陰暗,一個用嬌怯掩飾內心的狠毒。真是絕配啊!
郁錦鸞心內湧起陣陣嘔吐感,這一對人渣的結合在一起連空氣都被熏得讓人幾欲嘔吐。
她眼珠略微一轉,趁著二人不注意轉身對著花叢中的蝴蝶撲去,一邊撲一邊對著郁錦薇叫道,「姐姐我要抓蝴蝶。」
如此這般的作態,更是將小孩子氣畢露無遺。
李葉元心內湧上一股厭煩,他是男人,喜歡的是女人,不是小孩子。
再扭過頭一看嫵媚多姿的郁錦薇,愈發覺得她順眼可人起來。
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己這樣的男人啊。
這麼想著,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去吧,注意安全。」外人當前,想俘獲這位貴公子的心,讓他娶了自己,能脫離庶女的陰影做正經的官家夫人,首先要讓他認可自己的地位,郁錦薇也不得不假裝忘記之前的仇恨,繼續扮演溫和的大姐姐,試圖模糊男人的視線,讓他以為自己是嫡女。
更何況,這男子先前好似喜歡郁錦鸞那個賤人,若是自己將他搶來,豈不是對那個賤人最好的打擊。
這麼想著,她的笑容愈發羞怯甜美。
郁錦鸞心裡冷笑,面上卻單純可愛。她不動聲色的漸漸遠離二人,回到溫儀心的閨房。
叫醒溫儀心,二人相攜回到前廳,此時人愈發的多,賓客來往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溫儀心帶著郁錦鸞笑意嫣然的向著宴會廳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忘打招呼。
同樣是侯府嫡女,溫儀心因為有個在宮內當妃子並頗為得寵的姑媽,就奠定了她比郁錦鸞高的身份,以及更加廣闊的交友層面。
「錦鸞,這個是太尉家的嫡女……這位是……」
隨著溫儀心毫不吝嗇的介紹,郁錦鸞也逐漸認識到了更多人,更有幾個談的頗為不錯,大有成為閨蜜的架勢。
六部尚書的嫡女,花月舞,一個非常潑辣有氣勢的人兒,她的母親死得早,憑借她一個女兒家,居然硬生生了掌握了管家大權,擠兌的她爹那些小妾不敢說她的任何不是。
威遠侯府嫡女,慕容彤,一個看起來沉靜溫婉,事實上也非常沉靜溫婉的女子。她可是大有來頭的,只因為那一個當皇后的姑姑,她的身份便絕對不一般。可她卻跟郁錦鸞極為投緣,並且沒有任何架子。
郁錦鸞甜笑著和所有的千金交談,她小小年齡不俗的談吐讓大家頗為喜愛,偶爾扮嫩喊一聲姐姐不會讓人反感,反而對她愈發喜愛。
一邊和一眾千金周旋,一邊掐掐時間,她讓初青去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當下對溫儀心使了個眼色。
溫儀心點頭明白,之前郁錦鸞對她說過,如果點頭,便要她帶大伙去看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還是答應了。
當下溫儀心朗聲對這一眾千金笑道,「這些花大家都看膩歪了,我那屋子旁邊種了些特殊的美麗菊花,大家可有人在飯前去一觀啊。」
郁錦鸞很配合的歡喜鼓舞,「好啊好啊,儀心姐姐的花兒可是很特殊的,大家有眼福咯。」
花月舞笑著戳她的腦袋,「小丫頭,你早就看過也不喊我們。」
郁錦鸞伸伸舌頭,做調皮狀,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引路。
一路走過幽深的小路,竹蔭下的涼爽以及帶著清新味道的空氣讓眾人都有些放鬆,花月舞更是興奮的呼喊了起來,「好舒服的氣味。」
然而下一秒她就直接打了個一個「噴嚏」,面色也有些奇怪,「這……這……」。
一眾少女面面相覷,一頭霧水,不懂她說的什麼。然而隨著逐漸的深入,那味道逐漸的濃郁了起來,有那年紀略大的,已經懂了這氣味的源頭。
「這……這……」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菊花園旁邊的一棟小木屋裡,原先略微的味道逐漸清晰,竟是那**的味道。
郁錦鸞心內暗歎,兩人果真是一拍即合。
她給他們下的藥,並不是強制性的藥,若其中一個有抵抗意識,這「好事」都不會成。
然而,如今小木屋裡不停的呻吟,以及傳了老遠的**味道,都代表了兩個人心內對於這件事情的急迫……
好姐姐,我可是送了一個「好」夫婿給你,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此刻溫儀心的面色有些糟糕,眾家千金是多麼高貴的人,卻被這苟合的一男一女污了耳目,尤其是,還是在西寧侯府做客。作為主人家,要有表率!當下溫儀心對身後早就變色的媽媽們怒喝道,「將屋內人緝住,我倒要看看,那個人敢在我西寧侯府苟合!」
媽媽們應聲,氣勢洶洶的衝著木屋殺了過去。
此刻的郁錦薇,正側著身體,掛在李葉元的身體上,感受著快樂的巔峰。
她嘴裡不斷的叫著,「啊……啊……你會娶我嗎,公子,你會娶我嗎?」
「會的,會的。」李葉元一邊加速著身體的動作,一邊鄭重的回答她。
小美人的投懷送抱早就讓他失了心魂,身體上的歡愉將他對她的喜愛又一次達到了頂峰。那傾瀉在她體內的感覺是如此的舒服美麗,再加上她嫡女的身份會為他帶來的好處。他怎能不愛她不娶她呢!
聽到他的回答,郁錦薇愈發放鬆身體,一股意志控制著她做出各種極浪的姿勢,發出各種難耐的聲音,以便他在她的體內,攻城略地。
這廂,媽媽們已經持了木棒將門撞開,撲面而來的**味道更加濃郁,連媽媽們都有受不了而咳嗽的。
照射進的陽光驚醒了沉迷於**中的兩個人,揉著已經發黑的眼圈,他們恍然大悟般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我不是方才睡了一覺,在夢裡將他(她)睡了嗎?怎麼竟然成真的了……」
二人迷茫著看著門口或掩面,或驚詫的千金,後知後覺的摀住自己的重點部位,尤其是郁錦薇,瘋了一般尖叫。
天哪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祖母一定會殺死我的,我敗壞了侯府的名譽,啊啊啊啊啊。
郁錦鸞見狀,知道自己該出馬了,當下一聲淒厲哭嚎,快速的奔跑到床邊,拉起毯子蓋在了郁錦薇的身上。
不過片刻功夫,李葉元已經穿好了衣服,郁錦鸞為郁錦薇蓋好毯子,便轉過身憤怒的指著他,眼含熱淚,「你,你毀了我姐姐,你毀了我姐姐!」
憤怒的咆哮,大滴的淚水,如果不是親手下藥的初青,誰也想像不到,這出鬧劇的幕後,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一手策劃的。
「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女孩,你毀了她你知道嗎,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你毀了她你知道嗎!」
尖銳的聲線,暗含著催眠的成分,郁錦鸞咄咄逼人的看著李葉元,滿目憤恨。
被逼到角落裡的李葉元驚恐的看著滿身殺氣的郁錦鸞,雙腿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沒了理智般大吼,「我娶她,我娶她。」
驀地,郁錦鸞一轉身,看著諸位千金,聲音淒苦,「姐姐們都聽到了吧,這人願意娶我姐姐,如今出了這事,我姐姐也只能非他不嫁了,我是捨不得姐姐去吃齋念佛的,唉。」
一番話,既是要眾家千金見證李葉元要娶郁錦薇的話,以免他以後反悔。再者就是警告郁錦薇,不出嫁就只能青燈古佛到老!
「姐姐,你願不願意嫁給李公子呢。」郁錦鸞將臉湊過去,神情鬼魅,聲音低沉的問道。
郁錦薇狠狠得看著她秀氣的面孔,一股想要將她掐死的感覺湧上了腦海。
然而終究是怕了青燈古佛的日子,她壓下殺氣,狠狠得瞪著郁錦鸞,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嫁!」
郁錦鸞抬頭,一股圓滿的感覺繚繞心頭,她對著初青揮揮手,「給大小姐穿上衣服,送她回府。」
初青應聲而來,她轉過頭歉意的對著一眾千金道歉,「對不起,各位姐姐,是安樂侯府家教不嚴,污了姐姐們的耳目,錦鸞在這裡給大家道歉。」說著,她鄭重的做了一個楫。
花月舞心直口快,「又不是你的錯,庶女,終究還是上不得檯面的。」
眾千金皆是嫡女,家裡又都有庶女和姨娘,此刻紛紛符合。
郁錦鸞感激的看著花月舞,「謝謝月舞姐姐,謝謝大家不計較。」
解決了一眾千金,郁錦鸞看見黑著臉的溫儀心,又巴巴的跑了溫儀心面前道歉,並保證以後一定不讓她給庶女下帖子了,溫儀心方才緩了臉色。
一行人才離開了這污糟的地方。
賞花是看不成了,畢竟花園最中心的木屋都髒了,誰也沒心情去看花。也巧的經此一鬧,飯點到了,眾千金皆前往前廳用些飯食。
吃了飯,又聽了戲,溫儀心的這個生辰宴會才算完畢。
眾千金紛紛告辭,獨留郁錦鸞陪著溫儀心一起坐在閨房說話。
「老實交代,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搞得。」溫儀心看著她,不允許她將臉轉開。
郁錦鸞撓頭乾笑,「我就知道瞞不過姐姐法眼。」
「你啊。」溫儀心點她額頭嗎「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莽撞,要是他們有一個人心思慎密找到了你,你要怎麼辦才好。」
郁錦鸞乾笑,不敢反駁。溫儀心見她知錯了也不追究,只坐在那裡歎氣。
「怎麼了?儀心姐姐?」郁錦鸞好奇的問道。
「最近不知怎麼的,皇子們都被禁足不允許出門,連我表哥也從邊關招來,關在府裡不允許出去。」溫儀心歎了口氣,「我聽姑媽說,大虞王朝要變天了。」
「變天?」郁錦鸞凝眉,她似乎懵懵懂懂的記得,在某一年,發生的奪位之戰,因為皇帝突然逝去,是以皇子們紛紛奪權,只是記憶太久遠,她竟忘了是誰在哪一年登得大統。
見溫儀心愁眉不展,她只得安慰溫儀心,「皇上身體挺好的,哪裡來的變天,再說了,即使變天也跟我們無關啊。」
「怎麼無關。」溫儀心搖搖頭,將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世家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皆是每一代皇上都削弱世家的權威,如果再經歷幾朝皇帝,說不定世家最終會變為庶民。」
「那就扶持你表哥稱帝啊。」郁錦鸞才說完,便被溫儀心摀住了嘴。
她機靈的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靠在郁錦鸞耳邊斥責,「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豈不是給自己招惹禍事。」
郁錦鸞連連點頭,表示姐姐你再不放開,我就要憋死了。
溫儀心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緊捂郁錦鸞的手,「你不要瞎說,我表哥沒那想法的。」
郁錦鸞眨眨眼睛,「那誰有這想法?」
溫儀心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方壓低了聲音,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姑媽說,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都有這意思。」
「四皇子?」郁錦鸞一怔,是那個笑的溫柔,讓人如沐春風的男子嗎?
「是的,四皇子,他是皇后的兒子,若是長子,本該是最有資格做那個位置的。可惜,皇后娘娘第一年生的是個女兒,之後好幾年一度沒有孩子。」溫儀心歎氣,因著姑媽和皇后關係頗好,她也和皇后頗為熟悉。
這樣啊,郁錦鸞低下頭,沉思著那個笑起來令人如沐春風的男子。
每次見到他,總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尤其是背影,真的很像一個人,雖然,聲音不像。
二人又聊了一會,郁錦鸞方才告辭離開。
站在西寧侯府的門前,看著向她招手的溫儀心,郁錦鸞想,也許這種平靜的日子真的撐不了太久吧。
踏上馬車,看天色尚早,郁錦鸞吩咐了一聲,便帶著丫鬟們前往白氏酒樓。
途中路過早先封水煙送給她的嫁妝成衣鋪,但見門外熙熙攘攘,人擠人,並伴隨著嘈雜的聲音。
「生意真好啊。」冬卉感歎,卻被書琴敲了個腦瓜崩,「看清楚了,這是鬧事的好吧。」
「鬧事」二字將郁錦鸞從入定中驚醒,她睜開雙眼躍下馬車,逕直前往成衣鋪。
然而門外推搡著的人群,以及洶湧的臭氣將她逼退了兩步。
「小姐,我來。」見狀,跟在身後的冬卉毫不猶豫的擋在郁錦鸞前面,扯開嗓子怒吼,「讓……開……」
比河東獅吼的效果還好,人群被震開一個道路,書琴對著冬卉比大拇指。
郁錦鸞整理了下衣服,從容華貴的樣子逼得人們不自覺給她讓路,於是方纔那個縫隙越來越大,直到足以四人並排而過。
她從容的,彷彿散步似得走過去,渾身的氣勢卻像翻滾的浪濤一般講那些叫嚷著的人打飛擊退,給她留下更加充足的道路。
一步又一步的走進店裡,直到站在成海的面前。
「出什麼事情了?」她冷聲問道,面容不復任何微笑。
成海依舊是三年前的模樣,但他此刻沒了笑瞇瞇的神色,眉間反而多了幾絲陰鬱。見到了小東家,他撫著太陽穴沉聲說道,「前幾日,城東開了一家成衣鋪,我也沒多在意。可是今天,那邊竟然生產了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衣服,並且比我們的便宜了將近一半,如今所有的顧客都叫嚷著退錢,東家,你說這……」
「一模一樣的衣服?」不過是瞬間,郁錦鸞便抓住了重點,「為何他們會生產我……師父專門繪製的圖?」
說到這裡,成海的臉色愈發難看,「我懷疑是圖丟了,可是店裡的夥計都是老人了,我實在是……唉」。
這是一個心地樸實的人,郁錦鸞搖頭,做生意,光心地樸實不可以。
「你去講所有人叫來,我來訓話。」郁錦鸞凝眉脆聲道。
「好。」成海點頭,對著他兒子招手,「成河,去將大牛他們都叫來。」
成河是個眉目精靈的小伙子,他脆脆的答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跑去了。
沒多大會,所有參與衣服製作流程的夥計都站在了郁錦鸞面前。
看著一個個或憨頭憨腦,卻機靈聰明的夥計,郁錦鸞也皺起了眉頭。
她冷冷的將手背在伸手,眼神嚴厲的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殘酷的氣息畢露無遺,「說,是誰將繪製圖透露給了別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是被我查出來,定要你生不如死!」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極為狠戾。
有人瑟縮了肩膀,卻依舊一片寂靜。
點了點人數,卻發現都是男的,郁錦鸞不禁凝眉問道,「繡娘呢?」
「問你呢,繡娘呢!」成河本來就有些魂不守舍,被成海一句話嚇得更是雙腿有些哆嗦,「爹,我,我覺得繡娘沒太可能。所以,所以就沒喚繡娘們。」
說到最後,他低下了頭。
郁錦鸞心中瞭然,她沖聽雙使了個眼色,聽雙領命,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去了後面將繡娘們換了出來。
看到一群繡娘妥帖的站在一旁,成河的腿幾乎抖得站不住。
郁錦鸞砍了他一眼,邪魅一笑,便慢慢地踏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向那些繡娘走了過去。
驀地,驟變突生。
成河猛地跪倒在地,衝著郁錦鸞磕頭,「求東家饒命,是小的干的,求東家饒命,小的一時鬼迷心竅,幹了這事兒,求東家饒命。」
言罷,又衝著目瞪口呆的成海磕了三個頭,「爹,兒子對不起您,兒子對不起您。」
這一系列的衝擊,已經讓成海說不出來話,他瞪大眼睛,右手哆嗦著指著成河,連嘴都合不攏,「孽子,你,你竟然……」
成海身子搖搖欲墜,彷彿要摔倒,書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冬卉搬來了一個凳子,扶著他坐了下去。郁錦鸞搖頭道,「成掌櫃,不要激動嘛,事情還沒定局。」
言罷,她轉過頭看著成河,微微俯下身子,「成河,話說了就沒法改變了,我就問你最後一遍,真的是你嗎?」
成河哆嗦著身子,有些小心翼翼的沖後面看了一眼,接著,如赴死一般閉上眼睛,大聲道,「是我,東家你怎麼處罰我都可以,求您饒了我爹。」
言罷,又是砰砰砰的磕頭,地上出現了斑斑血跡。
初青和聽雙都不忍的別過頭,郁錦鸞卻板著臉看著他磕頭。
一下又一下,他彷彿機器一般不停的磕頭,直到額頭已經血肉模糊,直到地上已經流了一大攤血。
「不。」一個繡娘終於看不下去了,她哭著跑了出來,將已經脫力的成河放在了地上,猛地跪下對著郁錦鸞磕頭,「東家,是我,是我將圖拿出去的,不是河哥,是我。河哥是為了保護我,才不說的,求東家饒了河哥。」
躺著的成河無力的掙扎著,搖著頭,淚水滾滾而落,「不,蘇兒,你不能替我頂罪,我不能害了你,你不能替我頂罪啊。」
蘇兒哭著回頭,淚水婆娑了眼睛,「河哥,你能記得蘇兒,蘇兒很開心,只是如今蘇兒不能違心的看著河哥為了蘇兒而死,蘇兒拿了圖紙,蘇兒罪有應得。」
言罷,她衝著郁錦鸞磕頭,「求東家饒了河哥,求東家饒了河哥。」
周圍人皆不忍的轉過臉,只有郁錦鸞,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像看鬧劇一樣。
驀地,她冷喝一聲,「鬧夠了嗎?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罪魁禍首嗎?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此話一出,驚了滿堂人。
難道罪魁禍首還沒出來?
郁錦鸞圍著夥計們轉了一群,驀然冷冷一笑,她衝著人群,用著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已經有兩個人為了你血肉模糊,難道你還不敢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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