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砌成的牆,白玉砌成的地,白玉砌成的門。
這是一個全部用白玉建造的宮殿,處處鑲嵌著各種夜明珠照明,亦是有用金子勾勒出的種種壁畫,以及美的耀眼的寶石做點睛之筆。
這是一個土豪的不能再土豪的地方,鑒定完畢。
「回稟主上,任務完成。」白玉砌成的大廳,一名蒙面男子,單膝跪地,沙啞著嗓子道。
「她付了什麼當做報酬。」男子背著身子,雙手交握並在身後,週身冷意襲然。
沙啞男子不敢怠慢,當即低著頭,雙手慢慢地舉起,其手中赫然是一枚質地良好的玉珮。
男子轉過身,但臉龐依然被擋在了陰影裡。他執起那枚玉珮,看著上面魚躍蓮花的圖案,靜默良久。
「下去吧。」驀地,那男子揮袖,將玉珮放進了衣襟中,沉聲道。
沙啞男子低頭緩慢的退步離開,獨留男子一個人,在黑暗中散發著冷氣。
在寺廟裡吃了素齋,郁錦鸞又是撒嬌又是央求,才讓封水煙答應她對這件事情保密,絕口不提。
臨走前郁錦鸞去看了一趟郁錦玥,卻被告知生病了。郁錦鸞哂笑,沒想到脾氣嬌氣,性格暴躁的郁錦玥也有這麼聰明的一天。
「回六小姐,三小姐身子極為不舒服,如今眼看著怕是……還望六小姐能給老夫人遞個話,可是能接回府裡,三小姐,還那麼年輕啊。」一番話,說的淒淒切切,聞者流淚見者傷心。郁錦鸞不禁特意的看著這小丫鬟兩眼。
單眼皮,薄嘴唇,細長眉,鵝臉蛋。不驚艷,卻足夠清秀。穿了素色的褙子並丫鬟常見的素短裙,頭上未帶一隻珠花,神色略帶悲嗆,滿面愁容卻不會惹人厭煩。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丫頭,那郁錦玥想不出來的方法,怕就是這個丫頭支的。
「你叫什麼名字?」郁錦鸞微笑著問道。
「回六小姐,奴婢幻兒。」幻兒做了一個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郁錦鸞沒有說話,只是略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便施施然離去。
倒是一直低著頭的幻兒,出了一身冷汗。她看郁錦鸞主僕走遠,便急忙的回到房間,左右看看,關上了房門。
「小姐,六小姐來了,奴婢托六小姐傳個話,只要話帶到,咱們再散佈點消息出去,老夫人必定會接小姐回去。」幻兒對著床榻上被子裹成的「蟬蛹」低聲道。
「蟬蛹」猛地坐了起來,露出郁錦鸞慘白的臉和滿頭凌亂的髮絲,她嘶啞著嗓子看著幻兒,滿臉感激,「謝謝你幻兒,如果沒有你給我出主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幻兒則猛地跪在了地上,「小姐千萬別折煞幻兒,幻兒能有今天,全靠小姐當年好心救下,所以小姐的事就是幻兒的事。」
郁錦玥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當年不過是無意中順手做的人生唯一一件好事,竟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方便。
看著還低頭跪著的幻兒,她忙下床將幻兒攙扶起來,「傻幻兒,說什麼呢,你我主僕在此相依為命,不分彼此。」
幻兒激動地幾乎要流出淚,她在心底暗暗地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救命恩人三小姐。
再說這郁錦鸞母女平安的從南山寺回了安樂侯府,才走到大門口,迎著就遇見了郁博巖夫妻。
看著款款而來的封水煙,郁博巖憤恨的看了她一眼,便忍不住走開,倒是童氏,看到封水煙柔美婉約的面龐,忍不住出聲刺了一下。
「大嫂從南山寺回來了啊,一路可是安全?聽說那邊可是有不少鬍子呢,大嫂要小心點,可別給大哥戴了帽子。」言罷,掩面而笑。
這話,真是誅心!
封水煙站在那裡,方才遇險的事情席捲了她的腦海,讓她恐懼。而童氏的話則讓她憤怒。
「你……」封水煙顫抖著手,指著童氏,卻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倒是郁錦鸞,脆生毫不客氣的說道,「二嬸擔心娘親了,南山寺是國寺,有皇上的龍氣鎮壓著,便是再壞的人也不敢起歹心。倒是二嬸怎麼想到了這一出,莫不是二嬸給二叔戴過?」
一番話,說的童氏頭冒青煙,可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說皇子的不是,更何況郁錦鸞言談中竟把她扣給她娘的帽子反過來扣給了她,叫她怎麼能不憤怒。
「小崽子,說的什麼你,你娘就這麼教你的,長輩說話小輩胡亂沁!」童氏憤怒的甩著手帕,指著郁錦鸞罵道。
郁錦鸞皺眉,她望著幾乎要暴走的童氏,眼睛深處掠過一絲不屑。
「二嬸說話可嚴重了,您罵我是動物就算了,可是您是我二嬸,罵我是動物,豈不是罵我爹我娘我祖母是動物,還有二叔二嬸你,豈不是也是動物?」
童氏頓時噎在了那裡,瞪大眼睛,梗著脖子,無法言語。
郁錦鸞不去理會她,只扶了封水煙小心翼翼的回了簡煙閣。
「娘,別把二嬸的話往心裡去。她那張破嘴要是能聽,咱不早就氣死了。」郁錦鸞安慰封水煙道。
「唉,我也知道。」封水煙歎了口氣,「可這都是妯娌,就不能和平相處麼。」
郁錦鸞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母親,「娘啊,你想對別人好,也看別人對你好不好啊。」
封水煙不做聲了。
郁錦鸞繼續安撫她,「娘,咱說的話還作數不?南山寺的事兒別跟我爹說,說了只會讓他擔心,更會打草驚蛇。」
封水煙又點頭,「我記著了。」
郁錦鸞這才放心。
略做歇息之後封水煙便去了安壽堂回稟一聲回來了,郁錦鸞則安排了一個一個丫鬟去和安壽堂的丫鬟「閒聊」,將郁錦玥病了的消息「不小心」的傳了出去。
傾鸞苑,內室榻上,郁錦鸞慢吞吞的翻著賬目。
「小姐……」聽雙站在旁邊研磨,卻不時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吧。」郁錦鸞眼眸不抬,繼續一頁一頁的翻著賬目。
「小姐,這您和夫人遇險的事情,可不像是偶然。」聽雙頓了頓,輕聲說道。
郁錦鸞的手一頓,接著繼續翻看賬目,「你也看出來了?」
「是的,小姐。能將夫人和小姐的行程掌握的如此清楚的人,可不像是外邊的人。」聽雙不好直說,只得含蓄道。
郁錦鸞眼皮子翻了一下,看了一臉凝重之色的聽雙,悶笑一聲,「看你這麼聰明,我也就不瞞你了。你想想,誰最希望我們大房的人死絕。」
聽雙的臉「唰」的就全白了,她顫抖著手,比了個「二」字。
郁錦鸞合上賬本,語氣平靜的有些冷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言罷,遂又看著聽雙,「今晚有個來教你們習武的人,那是我找來的,你們好好跟著學,務必都有自保能力。」
聽雙一愣,隨機激動的跪在了地下,對著郁錦鸞磕了個頭,「多謝小姐。」
郁錦鸞擺擺手,「你們有了自保能力,我就不必因為你們而分心,如果有厲害的,還能幫我保護家人。」
言罷,讓聽雙下去,她盤坐在床上,又開始一夜的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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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那男的是土豪~你猜他是誰啊~猜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