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聽從紫鳳始修行
劉睿與沈元珠回她市公安局的辦公室幽會,卻意外接到了小老婆高紫萱的電話。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高紫萱似乎有預知能力一樣,竟然直指他在外面亂搞的事實。
饒是劉睿知道她這只是隨口亂說,卻還是因心虛產生了些許惶恐,心底暗暗羞慚,陪笑道:「沒有,怎麼可能呢。」高紫萱大喇喇的說:「沒有最好!你現在也算是李家的人了,無論幹什麼事之前都得考慮考慮,看是不是跟自己的身份相符。你要是自甘墮落,丟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臉。」劉睿聽她說得沉重而嚴肅,心裡驚悚不已,難道她生了千里眼順風耳,當真知道自己與沈元珠幽會的事了?可是這又怎麼可能?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高紫萱沒理他的話茬,續道:「就算你想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你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麼貨色,要是比我跟青曼姐強,那我們也認了;可要是還不如我們姐妹,那你就趁早算了吧。你可以侮辱自己,但是別回來侮辱到青曼姐跟我身上。」
劉睿聽到這裡,已經是頭皮發麻、心間發沉,四下裡望了望,見沒有想像中高紫萱那雙美眸在虛空中看著自己,卻還是無法鬆口氣,有種被她侮辱的感覺,羞惱成怒地叫道:「你今晚上抽什麼瘋啊?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高紫萱冷淡地道:「我這是為你好,你知道自愛了,以後就省得在這方面出事了。這話我也只說一遍,你給我牢牢記住。」
劉睿聽得悚然一驚,這才聽出來,她說這番話確實是為自己好,要是以後自己在這方面出了事,不論是被青曼知道,還是被秘書長與李舟行知道,等待自己的都只有死路一條,當然不可能是生命的結束,但愛情、生活與官場生命的結束,不比生命結束更可怕?此時細細思慮,高紫萱這番話真是金格玉訓,可以奉之為鐵條禁律的,只不過,被她用這種批訓的語氣說出來,心裡還是老大不是味兒,冷冷的說:「這一點我自己心裡有譜兒,用你教訓?」
高紫萱說:「我這不是教訓你,是在提醒你。你要是外人,我連提醒你都懶得提醒。」說著陡然提高音量,續道:「難道你以為我跟青曼姐的老公是那麼好當的?」劉睿聽了這話,忍不住又高興得意起來,原來高大小姐已經把自己當真正的老公來看待啦,怪不得她會說出這番話來呢,可是不對啊,難道她以後不打算嫁人了?真要跟青曼一起奉自己為夫,自甘為小老婆?不可能吧?問道:「你以後不嫁人了?」高紫萱說:「嫁啊,為什麼不嫁?」劉睿問道:「你嫁了人還給我當小老婆嗎?」高紫萱語氣悠悠的說:「我就是嫁了人才給你當小老婆呢,現在只是你名義上的小老婆,只戀愛,不上床。否則不是太便宜你了?」
劉睿嘿嘿笑出聲來,心裡別提多美了。
高紫萱傲然說道:「你不要笑,我告訴你,青曼姐把你當好人看,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風流勾當,我可是知道的。據我現在所瞭解到的,你外面最少有一個女人,就是你那個老冤家蘭靜。你跟她關係特殊,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你要再敢有別的女人,哼哼,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劉睿也不知道她今晚上突然說這些話,是要維護青曼的利益還是維護她自己的利益,但不管哪一種,她都確實是把自己當「內人」看了,這就說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又進了一步、高了一層,笑呵呵地說:「你今晚突然說這些幹什麼?」
高紫萱語氣輕飄飄地說:「不幹什麼啊,突然想到就說了唄。」劉睿差點沒氣死,道:「可真有你的。」高紫萱說:「除了男女關係方面,在別的事情上,你也得有個轉變了。我不是看不起你,你以前確實出身一般,什麼樣的出身決定什麼樣的思維方式與做事方法,以你原來的出身,你就算在各方面盡力做到最好,肯定也會顯得小氣巴拉、唯唯諾諾,但是從今以後,你就得考慮新的出身了,再沿用以前的思維定式,肯定是不合適了。不想被人笑話的話,從現在起就開始改吧。」
她這話雖然充滿高高在上的味道、聽起來令人很不舒服,卻也道盡了實情。劉睿聽得連連點頭,暗暗感激,柔聲道:「你真是我的乖老婆,我愛死你了。這話也就是你跟我說,青曼都不會跟我講。」高紫萱道:「就因為青曼姐不方便跟你說,我才跟你說這些。」劉睿重重點頭,認真的說:「放心吧老婆,我會努力的。」高紫萱道:「我也會幫你盡快提升的,好歹是我高紫萱的老公呢,我有責任跟義務把你培養成為省內最優秀的男人之一,不然怎麼好意思帶你出門?」劉睿嘿嘿傻笑,道:「我想見你了。」高紫萱道:「週六晚上記得過來,對了,那個螢石做的假玳瑁我已經拿到手裡邊了,跟真的那顆差不太多,夜光效果也不錯。」
劉睿道:「嗯,週六晚上我無論如何都會趕過去的。」高紫萱忽然話鋒一轉,說起了葷話:「來之前記得洗澡,洗乾淨點。」劉睿早忘了前幾天跟她那個約定,傻呼呼的問道:「洗澡幹什麼?」高紫萱道:「不是說好了嘛,你給我看你那根東西?」劉睿剛被她教訓了一番,腦袋裡全是謹小慎微的念頭,哪裡料到她會突然轉到曖昧事上,當真是哭笑不得,道:「上一刻你還是女神,這一刻你就變成**了。」高紫萱道:「淫你個腦袋!我只看看,才不跟你淫呢,想淫找你大老婆去。」
打完這個電話之後,劉睿身子熱烘烘的,心裡卻是冰涼冰涼的,可謂是處於**九重天之間,小老婆這番話,確實給自己提了醒,從今以後就該以省長女婿嚴格要求自己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放蕩不羈,再像以前那個樣子的話,一會顯得自甘墮落,二是可能出事,三會有失體統,四甚至是有損陰德,自己想要進步,想要有更大發展,就該拋棄之前的生活慣性,克己正身、清心寡慾。
從歷史上看,哪一個在清史上留名的優秀之人,不是刻苦勤奮、嚴格要求自己、經過一番拚搏奮鬥後才走上成功之路的?又有哪一個類似自己這樣的風流多情種能成為大材的?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十字路口,是繼續在歧途上走下去,還是選擇康莊大道一路前行,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決斷,再稀里糊塗的過下去可是不行了。
成王,成寇,中間只隔著一道分水嶺。
他正深刻琢磨此事,就聽手機響起來,拿起來看時,卻是沈元珠打來的,估計她已經將同事打發走了,見自己遲遲不到,這才打電話相詢,心裡明白,這個電話只要一接,自己就得乖乖地去她辦公室裡跟她幽歡,可是剛剛被小老婆高紫萱教訓了那麼一大通,哪裡還有跟她偷歡的心情?就算有那個心情,可小老婆的諄諄敬告還在耳邊迴響,難道就真能厚著臉皮過去嗎?那豈不是白費了小老婆一番心意與唾沫?美人恩義豈能輕易相負?
是時候做出決斷了,新的生活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他邊下樓梯,邊接聽了電話,不等沈元珠說話就道:「哎呀大姐,剛突然有人打電話找我,是急事,我正往回趕呢,今晚怕是不能陪你了,對不住了啊。」沈元珠剛才在辦公室裡聽到外面響起過電話鈴聲,與他現在這話一對照,正是嚴絲合縫,因此不疑有他,強自壓制著心中的鬱悶道:「那好吧,你先去忙吧,改天再說。」
劉睿走出公安局大院,長長呼了口氣出來,仰頭望了望頭頂的夜空,但見明月高掛、繁星閃閃,正是好一幕夜空景象,此時再回想高紫萱剛才那番訓教,越發體會出她對自己的濃濃情意,心裡非常感動,暗道:「卿以此待我,我必不負卿!」
這天晚上,劉睿給自己下了一條戒律:那些可招惹可不招惹的女子,從今以後,一概不去招惹,譬如老同學劉婧媛,大徒弟林薇,小徒弟金蕊,女下屬張慧,雲州賓館副總經理劉曉眉等等。只對那些心屬自己的女子,譬如大寶貝姚雪妃、情妹妹白冰、老同桌蘭靜等有感情基礎的女子,才加以恩寵,卻也要注意交往細節,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週五。
這天上午,市委書記白旭光出席了市人大常委會,會議上,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周元松被任命為新一任的市公安局長。這也代表著前任市局局長馮海亮在市公安局影響力的徹底結束。
對於市公安局所有的領導幹部來說,一個時代已經過去了,新的時代來臨了。伴隨著舊的時代的過去,勢必會有一部分人被淘汰,這些人很可能是前任局長馮海亮的親信,也可能是新任局長看不上的人。當然,與此同時,也必然會有一批人趕上這個新時代,會被任命提拔到各個中層領導崗位上,成為新時代潮流的弄潮兒。
事實上,在馮海亮被人大常委會正式任命為市局局長之前,市公安局幾乎所有人就都已經明白了這一情況,有人提心吊膽,有人躍躍欲試,有人無動於衷……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表現就也都不一樣。
其實不只是這些人發愁,新任局長周元松也自有發愁的地方。他雖被省委派到雲州市來當這個新任公安局長,也如願得到了局長的帽子,但這並不等於他已經將公安局的大權牢牢握在手中了,也並不代表,市公安局從上到下數千人都願意聽他這個新局長的號令。
權力是上級領導給的,可如何讓下級聽話,卻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在周元松雄心勃勃想在市公安局站穩腳跟的時候,市委書記白旭光一行人於下午走出市委大樓,來到市區各大工廠企業,實地檢查督導安全生產工作。
這次出行,市委方面出動的有市委宣傳部長鄭燕燕、市委秘書長杜立雪,當然了,作為白旭光的秘書,劉睿也是隨行的;市政府方面,分管安監的常務副市長賈麟也在出行隊伍裡面。一次檢查,赫然出動了四位市委常委,足可見市領導對安全生產工作的重視。
隨行的還有安監局、綜治辦、城管局、公安局、消防隊等相關部門領導。市電視台與市報社也都派出了攝制採訪小組,其中市電視台方面派出的還是以姚雪妃為首的攝錄小組。
之所以搞這次檢查,是有兩方面原因的。一方面,馬上就到年底了,每到年底,安全生產檢查與春運交通安全檢查,是市領導每每最重視的,也是每年都要搞的,基本成了例行工作;另一方面,前幾天,在省城靖南市境內某縣城的化工廠內,發生了毒氣洩漏事故,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傷的較大安全生產事故,據說省領導對此非常重視,要求該縣領導嚴查各個事故責任人,不論官職高低,一律嚴懲。在此情況之下,就有了這次的檢查行動。
白旭光一行人首先來到了雲州市區內最大的網吧「金星網吧」的旗艦店,就在紅旗路上,距離市政府並不遠。
金星網吧是雲州市區內最大的網吧,自從本世紀一零年代網吧興起後,這家店迅速找準站位,以連鎖店的方式迅速攻佔了整座城市的網絡市場。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成為本市網絡行業的領軍品牌。基本上,在市內三區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它的連鎖店。有人甚至說,有成都小吃的地方,就肯定能找到金星網吧。
鑒於網吧經營的特殊性,白旭光等人選擇了將其作為檢查的第一家單位。
來到這家旗艦店後,白旭光等人仔細檢查了網吧的未成年人進入、超時經營等制度執行情況,又查看了網吧的消防器材設施是否完善,消防通道是否暢通。從檢查情況來看,這家旗艦店在各方面制度的遵守上還是不錯的。
此時正是網吧生意好的時候,店裡座位幾乎都坐滿了人,男男女女,花花綠綠,令人看得眼花繚亂。這些網吧玩家也不管來了什麼領導又檢查什麼東西,只顧玩自己的。當然,也有人要結賬離開或者進來上機的,但都被旁邊的服務員攔住了。
白旭光在網吧裡巡視一圈後,當留意到網吧裡禁止吸煙的時候,對這家店的經理提出了表揚,希望他再接再厲,將這種健康環保的經營模式發揚下去。
最後,他站在前台那裡,對這家店的檢查情況做出了總結。他要求,有關執法部門要把安全生產經營放在首位,加大對文化娛樂場所的監管力度,對達不到消防安全要求的,要嚴格整治,該停業的停業,該吊銷執照的吊銷執照,從根本上解決人員密集場所消防安全隱患突出問題。
從金星網吧出來後,白旭光等人前往了下一站檢查單位,西關農貿市場。
在西關農貿市場,白旭光一行實地查看了農貿市場內部的衛生狀況、管理情況、經營秩序等,詳細瞭解菜市場蔬菜、肉類、熟食等產品的質量、進貨渠道等情況。白旭光指出,食品安全關乎民生,涉及千家萬戶,各部門要高度重視食品安全,加強市場管理,重點做好農貿市場內衛生環境、食品安全等問題。
隨後,白旭光一行人又到市汽車站與熊貓煙花廠進行了實地檢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熊貓煙花廠遇上了特殊情況。
那是在白旭光等人檢查完畢從煙花廠裡出來的時候,剛剛走到大門外,還沒來得及上車,忽然有個半大小子不知道從哪鑽出來,跑到白旭光等人跟前跪下,又哭又喊的大鬧起來。
白旭光等領導幹部全給懵了,不知道他這是玩的哪一出。
劉睿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老闆坐蠟,也是為了保護他,特意從後面跑到前面,站在他身旁相護,勸阻那個小孩不要哭鬧,先站起來再說。
那小孩就跟聾了似的,就跪趴在地上大哭。
劉睿沒辦法只能上去將他扶起來,從兜裡摸出手絹,給他擦拭眼淚,問道:「小朋友,先不要哭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哭什麼?」
還沒等小孩說話,煙花廠的老闆忽然跑過來叫道:「又是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沒完了啊,當著市領導大哭大鬧、無理辯三分,真是跟你爸一個德性!」說完又對白旭光點頭哈腰的說:「白書記,您可千萬別聽這小孩子的話,他都是胡說八道,是惡意敲詐……」
白旭光心說,這孩子還沒說話呢,怎麼就胡說八道、惡意敲詐了?這是你惡人先告狀吧?淡淡地問道:「哦,為什麼這麼說?」
煙花廠老闆見市委書記肯聽自己的話而非聽那個小孩子的,大為高興,眉飛色舞的說:「是這麼回事,這小孩有個爸爸,叫甘明明,去年來我廠應聘,我廠也把他給聘用了,可是這個人太心急了,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盡快賺錢,在沒有經過培訓的前提下無證上崗,結果由於違規操作,在混藥時發生了事故,當時釀成了一死一傷的大事故。炸死了另外一名混藥工,甘明明自己也被炸斷了兩條胳膊。事後呢,在明知甘明明偷偷上崗、違規操作的情況下,我廠本著人道主義精神與互助友愛精神,同樣為他支付了醫藥費,還先行支付給他兩萬塊的傷殘補貼費用。想不到慈心生了禍害,這個甘明明反倒以為我廠軟弱可欺,竟然強行索要三十萬的賠償金,還說不給的話就去告我。當時可是把我給氣飽了,我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你胡說!」
煙花廠老闆剛繪聲繪色的說到這裡,忽聽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響起。
眾人抬頭看時,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娘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大娘走到小孩身後,將他拉到身前護住了,指著煙花廠老闆道:「鞠偉,你個黑心腸的老闆,你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說你的心有多黑啊,你還有良心嗎?你摸摸,你的良心還在嗎?是不是全讓狗給吃了呀?」
煙花廠老闆被她兩句罵得臉色變幻,冷笑道:「嗷,我說你們家孫子怎麼敢一個人跑過來呢,原來是你支使他跑過來跟市領導告狀、胡攪蠻纏來啦。老太太,你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也根本不怕你,咱們有的是證據,就算告到法院去你也沒理。你少當著市領導的面譭謗我。」
那大娘忽然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在白旭光身前,泣道:「青天大老爺啊,求你給我們家主持公道吧。我們家都快過不下去了啊。你再不救救我們,我們一家子全得死了啊。」
劉睿看到老闆白旭光皺起了眉頭,忙搶著去扶那大娘,嘴裡說:「大娘,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別這樣,這樣可不好。」白旭光也出手相扶,柔聲道:「大娘,有話站起來說,咱們不興這一套。」
那大娘哭著說:「領導啊,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呀,你們這些人裡面是不是有市委書記跟市長啊?誰最大啊?我要跟他告狀啊,就告眼前這個黑心腸的老闆鞠偉啊,他不是人啊,他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啊……你們要是不答應啊,我就跪著不起來了,反正早晚也得死,今天我就跪死在這了,嗚嗚嗚……」
白旭光不用四下裡望,餘光也能看到,隨自己而來的領導幹部與廠內的工人、門口的路人,都在注視著這一幕,而這一幕又偏偏不太雅觀,這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微微蹙眉,道:「大娘,你起來再說,你不起來,我就不幫你,呵呵。」
這話最好使了,那大娘一聽,就在劉睿的扶助下站起身來。
白旭光對她友善的笑了笑,對秘書長杜立雪吩咐道:「檢查到此已經結束,讓沒事的人們都回去吧。」
杜立雪馬上跟鄭燕燕、賈麟還有各有關部門的領導幹部打了招呼,這些人雖然好奇這件事的內情,可在市委書記命令之下,也只能各自上車離去。最後除去白旭光、劉睿主僕之外,只有市委秘書長杜立雪一人與座駕留了下來。
白旭光對那大娘道:「大娘,你上我的車,我們慢慢說,好不好?」那大娘欣喜若狂,連連點頭,道:「好,好,乖孫兒……」
白旭光正平淡的聽著,忽聽她叫自己乖孫兒,一口氣沒喘勻,差點沒笑噴出來。
那大娘卻眼睜睜看著他,手裡連連拍打那半大小子的肩頭,道:「乖孫兒,快謝謝這位領導啊,他要給咱們家主持公道啦,你爸的冤可算有處訴了。」那半大小子奶聲奶氣的說:「謝謝伯伯。」
白旭光笑了笑,摸摸他的頭,道:「上車吧,上車再說。」
那煙花廠老闆見白旭光鐵了心的要管這件事,臉色微微變幻,道:「白書記,您可千萬別信這些刁民的話啊。作為咱們市內最大的煙花鞭炮工廠,作為咱們市首批誠信企業榮譽獲得者,咱們熊貓煙花廠一向都是奉公守法、誠信為本經營的。只有被外人訛詐,可從來沒有訛詐過外人。您可要明辨是非啊。」
白旭光聽了這話不愛聽了,心說我多大的人了,還不會明辨是非嗎?難道只有聽了你的話,按著你的心意來,才算是明辨是非?僅此一句話,就知道你在這件事裡絕對沒有講究誠信。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工作吧,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煙花廠老闆聽得出他話裡的狠戾味道,悻悻地笑了笑,轉身要走,離開之前,狠狠瞪了那大娘一眼。
由劉睿領著,帶那大娘與那半大小子上了市委一號車。這次後排座可算是坐滿了,白旭光坐在最左邊,中間是那半大小子,最右邊是那位大娘。
白旭光柔聲問道:「大娘啊,你家離這遠嗎?」那大娘說:「不遠,怎麼了?」白旭光道:「不遠的話,歡迎我們去你家裡做客嗎?我們到你家裡坐著說,也聽聽孩子爸爸的說法,好不好?」那大娘見他竟然要屈尊前往自己家裡做客,非常驚喜,連連點頭,道:「好,好,太好了,歡迎,歡迎你啊。」
劉睿趁機回頭說:「大娘,這位是咱們雲州市的市委書記白旭光,您有什麼冤屈,都可以跟他說,他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那大娘恍悟道:「哦,原來你就是市委書記啊,嘖嘖,想不到這麼年輕,我還以為你是個老頭子呢。」
白旭光哈哈笑了起來,心裡卻很得意。
就這樣,由大娘指路,老周駕車往她家裡駛去。杜立雪座駕跟隨在後。
車行不到四里地,就在一處破舊的家屬院前停下了。
劉睿看著這片家屬院,心情有些沉重,這不正是方瑰艷家所在那片家屬院嗎?想到那個帶有濃濃書香氣的美麗女子,心中有些不太好受,當日自己初見她時,就被她氣質美色所迷,所以才有了後來與她的搭訕與結識,然後也就有了一系列的糾葛恩怨,時至現在,那丫頭還在等著自己抽出時間來跟她吃飯,而自己若是立志重新做人的話,又哪敢再去招惹她?難道,自己跟她的緣分,這輩子就算盡了嗎?雖然她未必也是多好的女子,但,至少讓自己為她心動過,就這麼放開她,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呢……
他正思緒聯翩,卻聽到砰砰的關門聲,回頭望去,見老闆與那祖孫倆已經下了車去,嚇了一跳,忙開門追了出去。
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走了百十米後,白旭光、杜立雪與劉睿,跟著祖孫倆拐進一條幽深狹窄的胡同。
劉睿已經忘了方瑰艷家所在的胡同的方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祖孫倆住在一條胡同裡。
祖孫倆的家在胡同深處倒數第二家,那大娘領著幾人走到家門口以後,推開門,請白旭光等領導們先進。這家與方瑰艷家的格局都是一樣的,進門是個倒座小南房,走出門房道後,裡面是個小院子,西邊蓋了一小間廚房,北邊就是主體房屋了。
白旭光等人走進北房客廳裡後,先後發現了坐在沙發上一個頹廢老邁的男子。這男子一頭亂髮,鬍子拉碴,臉色慘白,面容極其疲乏,好像離死不遠了似的,身形極為消瘦,比較特殊的是,他兩隻袖子空空如也。估計這人就是甘明明瞭,被炸掉雙臂的那個倒霉蛋。
那半大小子走進屋裡以後,喊了聲「爸爸」,隨後乖巧的坐在了他身邊。
甘明明沒想過家裡會來這麼多人,微微詫異,轉頭看時,這些人一個都不認得,不過,從他們各自的氣勢能猜得出,這是官面上的人物,說不定就是自己好友剛剛電話裡說的那些市領導。
想到這,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表情瞬間變得生動形象起來,繞出沙發前面那張老舊的大理石茶几,邀請白旭光等人坐下。
甘母要給白旭光等人沏茶,被白旭光謝絕了。
白旭光開門見山的說:「大娘,從現在開始,你們有什麼冤情就說吧,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聽你們訴苦替你們伸冤來了。」
甘母看了兒子一眼,道:「還是讓我兒子說吧,我笨嘴笨舌的,怕說不明白。」
白旭光等人都看向甘明明。甘明明略一猶豫,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去。
去年夏天,甘明明所在的機械廠效益不好,經常發不出工資來,他就動了換工作的念頭,正好有個老同學在熊貓煙花廠裡當技術工,每個月工資與獎金加起來都有小三千塊,工作也不累,而且湊巧當時廠子裡也招工,那個老同學就招呼他過來上班。甘明明就把機械廠的工作辭了,去熊貓煙花廠應聘。本來煙花廠的招工條件就不苛刻,再有那個老同學幫著說話,所以他一去就被聘用了。
甘明明說:「按安監部門的相關規定,鞭炮廠裡的大多數崗位都屬於特種工序,新人必須要參加一定時間的培訓獲得證件之後,才能持證上崗。但是我進入廠子裡的時候,廠方以市場需求量大、人工緊張為由,讓我們新入職的新人就進入混藥這樣的特種工序崗位工作,還說什麼工作就等於培訓了,邊工作邊培訓,等工作一段時間後也就拿到培訓證書了,你們省事,廠子也省事。我當時什麼也不懂,廠子裡怎麼說,我也就怎麼聽。何況那個老同學聽說培訓期不發全額工資,省去培訓的時間,我自己也能多賺一點。基於這種情況,我就直接上崗了,一上來就是混藥,跟一個五年工齡的小年輕邊學邊干,管他叫師傅。
這樣干了十來天,什麼事都沒出,我也慢慢習慣了廠子裡面的工作。可就在第十五天頭上,廠子裡新進了一台裝藥機。我跟師傅試用這台裝藥機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誤操作還是漏電,機子一下就爆炸了。我師傅當場就被炸死了,我運氣稍微好一點,把兩條胳膊炸沒了,人倒是沒事。
出了事以後,廠方倒還不錯,馬上把我們受傷的人送到醫院治療,醫藥費全出,我當時還覺得這廠子老闆挺仁義的呢,是個好老闆。後來廠裡又送來了兩萬塊的賠償金,說後續還有一次性的傷殘賠償。我就更放心了,可哪兒知道啊,等我一出院,回廠子索要賠償金的時候,廠子就不認賬了,說是我無證偷偷上崗、違規操作引起的爆炸事故,本來要追究我違規操作的責任的,還要讓我賠償被炸毀的機器,是看我已經致殘,這才放我一馬,讓我回家裡老實呆著,要是再敢去廠子裡惹事,就找人弄死我。
我當然不忿了,就跟他們理論,結果當場就被廠子保安暴打了一頓,打回了家去。打那以後,我只要去廠子裡面,就會被人打出來,到最後他們都動刀了。我也實在是害怕了,就再也不敢去了。可我也知道自己冤屈,就跟區安監局投訴他們,去區政府信訪辦告他們。可是區安監局說我跟煙花廠各說各的理,彼此都沒有證據,因此他們管不了。區信訪辦的說我這屬於合同糾紛,應該去找法院,他們管不了。
這一鬧就是一年半,家裡沒有收入來源,我老婆也跟我離婚了,孩子勉強能上得起學,還是靠我那兩萬塊的賠償金。我媽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得整天出去找工作賺錢……我苦啊!」
說到這,這位五尺男兒漢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他這一哭,母親與兒子都哭了起來。
白旭光、杜立雪與劉睿三人聽得也是心酸不已,說不出話來。
甘明明哭了一陣,續道:「我那個老同學挺同情我的,可也說不上話,幫不了什麼忙。今天他在廠子裡上班,聽說市領導會來廠子裡檢查,就偷偷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攔下市領導喊冤,說只有市領導才能幫我這個忙。我想了想,就豁出去了。本來我想去的,可是我媽說我走路不方便,就帶著我兒子去了……白書記,你要給我做主啊。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家子都沒活路了啊……我也就是沒手啊,我要是有手,我早就豁出去了,把鞠偉那個混蛋黑心老闆一刀捅死了。」
白旭光歎了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委屈與苦衷,但是這種事,不是暴力可以解決得了的。你倒是可以選擇以暴制暴,但是要為你母親與你兒子著想啊。」甘明明紅著眼睛只是哭,一句話也說不出。白旭光問道:「你先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你跟我說說,這件事的重點在哪?」
甘母拿來毛巾,給兒子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道:「說重點,市領導會幫咱們娘仨的。」
甘明明點點頭,說:「重點是,熊貓煙花廠不按安全生產管理規定,肆意違規操作,還有,對我進行欺詐,該給我的一次性傷殘賠償金本來應該是二十六萬多,卻只給了兩萬塊。我現在已經被定性為二級傷殘,已經無法工作,就算把賠償金全部給我,我還發愁以後一家子的生活呢。」
白旭光與杜立雪對視一眼,點了下頭,道:「這件事我們已經瞭解了,我會盡快派人調查此事。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放心,我們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甘明明起身道:「白書記,我這話裡要是有一句瞎話,就讓我不得好死,讓我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眼看他如此激動,白旭光也是萬分無奈,起身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件事你可以等一下消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我們都會派人通知你的。」
回市委的路上,白旭光問道:「小睿,說說你的看法。」劉睿早已經考慮過這件事,聞言說道:「這件事說是兩件事也可,說是一件事也行,只要解決其中任意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就會迎刃而解。我覺得,這件事裡面,熊貓煙花廠肯定是有責任的,在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敢亂說,可就算按那個老闆鞠偉說的那樣,至少他們廠監管不嚴的責任也是跑不掉的。具體到甘明明身上來說,最大的問題是難以找到證據。沒有證據支持的話,鞠偉大可以矢口否認他的話,並按今天那套言論對外遮掩。」
白旭光有些氣憤地說:「不管怎麼說,甘明明是在廠子裡正常工作的時候負傷的,是實實在在的工傷,廠子就應該承擔起他所有的醫藥費與賠償金來。就算甘明明操作機器失誤,難道就不是工傷了嗎?熊貓煙花廠也太能賴皮了吧!」劉睿靈機一動,道:「甘明明這次事故,區安監分局負責聯繫熊貓煙花廠的安監員肯定清楚。如果他願意作證的話,倒是可以作為甘明明的幫手。」白旭光說:「你的想法很好,看來經歷過黑窯溝煤礦案件之後,你對安監這方面的業務已經熟悉了,呵呵。」劉睿訕笑道:「可我估計,那個安監員已經被熊貓煙花廠收買了。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甘明明這樣的無證員工上崗操作呢?」
白旭光點了點頭,道:「我們就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了,看看這件事應該安排誰去調查。」劉睿說:「我個人意見,這事不能讓區安監分局去調查,否則很可能會調查不出什麼結果。」白旭光說:「熊貓煙花廠在市南區範圍內,那這件事就安排給劉明去調查吧。他算是比較能幹的,是吧?應該會給出一個真相。」劉睿道:「好,那過會兒回到市委,就由我來通知他吧。」白旭光說:「好,你辦事我放心,希望劉明也能讓我放心。」
這話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誇獎了,劉睿聽了很高興,卻在心裡告訴自己:「你做得還很不夠,還要繼續努力,爭取讓老闆離了你就過不了,那你這個秘書就算是成功了。」
回到辦公室裡後,劉睿第一時間給劉明撥去電話,跟他說明了這件事。
劉明見白旭光將這件事指到自己頭上,就說明自己在他心裡已經有了印象,否則的話,市南區那麼多領導幹部與有關部門,憑什麼讓自己負責此事呢?心裡也是非常激動,道:「請你轉告白書記,這件事我一定會派出得力人手進行調查,一定查出一個真相來。」劉睿小聲囑咐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白書記說,希望你辦事能讓他放心。」劉明更是興奮,道:「這絕對沒問題,我肯定會讓他放心加滿意的。」劉睿問道:「這件事你找人每天跟我說一下進度,白書記要是問起來的時候,我也有的說。」
劉明自然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後,立即安排人手不提。
說話間已經到了週六晚上,與劉睿期盼的一樣,這天晚上白旭光沒有加班,而是準時下班吃飯,隨後就回到雲州賓館休息去了。他也正好得空,開著早就開到賓館裡的高紫萱那輛寶馬,駛出賓館後,一路往靖南駛去。
從市區駛出後,就上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開車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尤其是晚上。晚上不像白天那樣可以瀏覽四下裡的風景,也不能欣賞擦肩而過的一輛又一輛的豪車,真可以說是要多枯燥就有多枯燥,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也因此,很多長途司機都會在夜裡犯迷糊打盹,最終釀出各種慘烈的交通事故。
劉睿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後來開了半個鐘頭以後,也覺得眼睛有點迷糊,腦袋混漿漿的有些犯困,生怕自己睡著,忙給高紫萱撥去電話,想通過跟她聊天來打消睏倦之意。
高紫萱懶洋洋地說:「到哪兒了?」劉睿說:「剛上高速,還得開一個多鐘頭呢。有點犯困,你陪我說說話。」高紫萱說:「說什麼呀?」劉睿道:「我今晚住哪兒啊?」高紫萱道:「當然是去你大老婆那兒了。你不會想來我家住吧?」劉睿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我是那麼想的呢。」高紫萱問道:「青曼姐知道你今晚上過來嗎?」劉睿道:「我沒跟她說,她應該是不知道,但是你別忘了,上周你可當著她面交代我來著,讓我這周給你送車回省城。」高紫萱說:「好吧,那你就跟我住吧。青曼姐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沒時間給我送車,這週末沒來省城。當然了,你明早還要把我車開走,不留破綻,也就行了。」
劉睿說:「我總佔著你的車也不好吧?」高紫萱道:「什麼你的我的,我早跟你說過了,咱倆從此一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彼此不分家,你還跟我說這話?找抽呢?有沒有把我當小老婆啊?再說了,難道我缺車開吧?我就算把我車送你又怎麼了?」劉睿笑嘻嘻的說:「還是小老婆疼人,我愛死你了了,過會兒給我親親好不?」高紫萱嗤笑道:「又想親我腳丫子了是嗎?正好,我還沒洗腳呢,你過來親吧。」劉睿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敢親了?看我晚上怎麼親個夠。」高紫萱嘿嘿笑了幾聲,忽然曖昧的說:「你洗澡了沒?」
劉睿道:「昨晚上洗了,今天還沒洗,你要是想欣賞你老公的寶貝的話,等我到你家再洗一次就是了。」高紫萱說:「行啊,不過要先辦正事。那個北京來的古董商已經到了,我約他在我朋友的一家休閒會所裡見面,你到省城的話,就直接過去吧,我跟你說下地址,你要是不認路,就用車載導航……」劉睿記下地址以後,說道:「老婆,你上次可是說,要是我出的主意可以騙過這個古董商的話,會獎勵我的。你今晚打算怎麼獎勵我?」高紫萱笑嘻嘻的說:「不是恩准你舔我的腳丫子了嗎?你別得寸進尺哦。」
劉睿笑了笑,給女人**丫,對於男人來說,應該是一種侮辱,但那也要看什麼樣的女人,像《九品芝麻官》裡烈火奶奶那樣的女人,誰給她**丫子,就只能用一個賤字形容,可要是像高紫萱這等絕色佳人,給她**丫子,就是一種恩寵了,道:「我說老婆,說認真的,我親你腳的時候,你什麼感覺啊?」高紫萱瞬間為之尷尬,忿忿的罵道:「你給我滾!」劉睿呵呵笑道:「說說嘛!」高紫萱罵道:「滾蛋,老實開你的車,我掛了!」說著掛,卻沒掛。劉睿趁機問道:「說說嘛,喜歡那種感覺嗎?」高紫萱罵道:「我喜歡你個腦袋……你少廢話,我正在網上看資料呢,哎我正好問問你啊,你們男人那玩意勃起以後,能增加一倍長度嗎?」
劉睿此時正開車開得無聊,最喜歡這種葷話,因為可以保持身體的亢奮度,笑道:「我不知道啊,因人而異吧。」高紫萱饒有興趣的問道:「我就問你的。」劉睿說:「我沒量過,感覺差不多吧。」高紫萱說:「據說中國男人那玩意最長能達到二十厘米,跟一把小尺子差不多了,你的有那麼長嗎?」劉睿失笑道:「那應該是最長的長度吧,我的估計不夠。」高紫萱失落的說:「唉,看來你不行啊,青曼姐以後不會性福了。」劉睿啼笑皆非,道:「胡說八道,誰說稍微短一點就不能滿足女人了?只要花樣夠多、耐力夠長,也絕對能讓女人性福。再說了,我的雖然不到最長,也已經很長了。」高紫萱道:「你就吹牛吧,等到了我看看,要是不夠長,哼哼,你就別做我老公了……」
兩人閒聊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之久,劉睿好幾次被她說得小兄弟在胯下支起小帳篷,也多虧車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擔心出糗,心裡對高紫萱也有了更深的瞭解。這位大小姐,顯然是還未出閣,對男女**一知半解、稀里糊塗,同時對男性身體充滿了好奇。不過她也僅僅是好奇,只是想看個新鮮而已,卻絕沒想著現在就跟自己上床。當然了,自己也不是那種色中惡鬼,也不會誘騙她上床。在兩人接受程度許可的範圍內,跟她做一些親熱舉動,就已經很滿足了。
劉睿六點半從雲州市區出發,不到八點半趕到靖南市區,又花了一刻鐘趕到與高紫萱約好的那家會所,直接把車開進會所裡面,再下車的時候,就看見小老婆伊人俏生生的站在會所大廳台階上望著自己。
她也沒怎麼刻意打扮,上身裡面一件白色的韓式雪紡衫,外面包裹著一件綠色的棉大衣,敞著懷,露著脖子上的黃灰花色圍脖,下身一條深紅色的瘦身直筒腈綸褲,腳上踩著一雙鹿皮小蠻靴……這樣一副衣著,在時下很多年輕女孩子身上都能看到,可以說是街頭女子的標準冬裝,可是穿在她身上,卻別有幾分味道,當真是靚麗動人。
劉睿還發現,她今晚梳了一頭極為婉約的ol長髮,就是那種劉海兒蓋頭偏分、兩鬢各自垂下兩縷髮梢、一頭長髮在腦後梳成一個長馬尾的樣式,配上她俏臉上戴著的那副黑框眼鏡,又給她增添了幾分知性美的意思。
看著自己這位怎麼打扮都好看耐看的小老婆,劉睿心裡如同喝了蜜似的甜,忙走過去,可是走到她身前以後,又不好意思當面叫出小老婆這三個字來,畢竟有幾天不見,哪怕電話打得再頻繁話語說得再親密,也無法掩蓋這一丁點的生分感覺,竟然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了。
讓他想不到的是,這沒有開口打招呼,竟然得到了高紫萱的誇獎。
她大模大樣的點點頭,讚道:「不錯,有點大家子弟的意思了,看來上次那個電話我沒白打,你開始進步了。」劉睿差點沒笑噴,道:「我不過是在考慮,是叫你小老婆好,還是叫你紫萱好,還沒決定下來怎麼叫,你竟然因此誇我,太搞笑了吧?我不說話就是大家子弟了?」高紫萱俏媚眼橫了他一眼,道:「想誇你怎麼都能誇你,想罵你同樣也能罵你。少廢話,趕緊的吧,人家都等急了。」說完轉身就走。劉睿追上去道:「哎等等老公啊。」高紫萱頭也不回地說:「你小心稱呼老公老婆的習慣了,以後當著青曼姐也叫出來,你就死定了。」
劉睿趕緊閉緊了嘴巴,心裡也在提醒自己,這個問題確實需要注意,雖然高紫萱已經跟李青曼當面認了做自己的小老婆,但那只是開玩笑,而且她們姐妹開玩笑可以,自己要是這麼說、哪怕只是開玩笑,青曼也不會高興的。
在會所內部轉來轉去的走了一陣,高紫萱帶劉睿進入了一間金碧輝煌的猶如皇宮一樣的房間。這個房間並不寬敞,但是很深,從門口到最深處,要走個二三十步,雖然是大開間,卻也按用途分為了三個小房間,中間用八扇屏做個格擋的意思。最外面是洗手間與過道,再往裡去就是會客廳,左右兩排高級木藝沙發,還有一個木茶几,看木頭質地顯然是紅木以上品質的,茶几與沙發都是仿明清那種味道的雕刻工藝,極其精美,令人歎為觀止。
再往裡去,是一間書房,左右靠牆各有兩個同樣仿明清的書櫃,裡面擺滿了各種線裝書,在中間是一把太師椅與一架書桌,牆壁上掛了名人字畫,給人一種古香古色的味道。最最深處就是一堵牆了,上面是一扇古代風格的木窗,窗戶用古代吉祥木藝圖案作為窗格,鏤空後整體貼以白色棉紙,同樣給人一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
整個房間,既有現代裝飾裝潢美學的體現,也有中國古代內室書房風格的韻味,做到了古今同堂、中外合璧。劉睿看得暗暗讚歎,猜測會所老闆很有錢的同時,估計著在這裡消費一定很不便宜。
此刻,在居中的會客室裡,左手邊的沙發上,已經坐了兩個男子。一個五十多歲年紀,身材富態,留著極短極短的短平頭,就跟郭德綱那也差不多,滿臉肥肉膘,腦袋奇大無比,內裡穿著一身酒紅色的唐裝,旁邊擺著一件疊好的皮夾克。另外一個三十歲上下,身高體壯、膀大腰圓,不過表情有點生硬,很像是一個業餘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