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劫後餘生享美名
這天上午,省公安廳長衛強在回往省城靖南之前,帶領靖南市、雲州市公安局有關領導幹部,前往市第二人民醫院特護病房,再次探望因抓捕歹徒而英勇負傷的市公安局治安支隊一大隊民警段小倩,並給她送去了花籃與慰問金。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夢島小說網,
衛強與在場的主治醫生詳細詢問瞭解了段小倩的傷情,當聽說她因胸部撞擊而導致胸腔內出血的時候,要求在場的醫院領導,一定要全力以赴,要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品、最好的護士,及時採取治療措施,務必要把她治療好,盡力地使她早日康復。
衛強高度評價了段小倩的英勇行為,並指出她不怕犧牲、勇敢頑強的精神和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值得全省公安系統民警學習。他還一再叮囑在場的市公安局領導,要妥善安排人員照顧好段小倩,使她安心養傷,早日康復。
衛強還與段小倩的父親、滄水縣委常委、縣公安局長曹全親切握手,盛讚他教女有道、家風淳厚,為國家和人民培養了一個好女兒。
隨後,衛強一行人等前往急救病房,探望慰問經過緊急搶救已經脫離危險期的受傷協警陳元同志。陳元就是那個因抗擊歹徒而被開槍擊傷肚子的協警。
當與陳元的老婆瞭解到陳元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後,衛強特別指示市公安局長周元松,要特事特辦,將不畏犧牲、勇於與歹徒作鬥爭的陳元納入市局編制內,保證他家生活不會出現問題。
聽到這個好消息,陳元一家人喜極而泣。好傢伙,不用公考就能進入公安系統成為編制內的正式警察,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周元松卻暗裡搖頭,衛廳長的心意是好的,可惜違反了公務員錄用制度,這是典型的特權干涉制度的例子啊。當然了,話是那麼說,實際上,現在在公安系統招錄新人的過程中,大多數還是走的暗箱操作,能拿出去走招考程序的編制沒有幾個。
等衛強等人離去後,段小倩的病房再一次變得冷冷清清。
曹全看看正在床尾站著、往本子上寫著什麼東西的小護士,低聲問女兒道:「你膽兒可真大,當著衛廳長也敢說瞎話,你是胸腔內出血嗎?我怎麼看你一點事兒都沒有呢。」段小倩嘻嘻一笑,道:「是周局吩咐我那麼說的,以便更好的突出我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嘛。」曹全問道:「那你傷到底重不重?要不要讓你媽過來照顧你?」段小倩搖頭道:「千萬別,這事你就別告訴她。我差不多今明兩天就能出院了。」曹全點了點頭,又歎道:「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怎麼就敢往歹徒身上撲?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兩?」
段小倩忿忿的坐起來,道:「你不說這個還沒事,你一說我就是一肚子氣。是哪個混賬王八蛋告訴我歹徒只有四顆子彈的?靠,我傻啦吧唧的就給信了,等他打完四顆子彈就給撲過去了,誰知道他彈匣是滿的……」曹全哭笑不得,伸手在她額頭上用力摁了一下,歎道:「你這個馬大哈,也就是你運氣好,穿著防彈衣,要不然你就死定了。」段小倩哼了一聲,道:「剛才紀局跟我說起來我才知道,那個歹徒是個退役的特種兵,服役期間曾經偷過一包**式的手槍彈……也就是說,他彈藥補給是充足的,根本不是只有六發。我真是運氣好呢!」
小護士記完東西,把本子掛在床尾的掛鉤上,聽著父女倆談話,忽然插嘴道:「段警官,你可真是了不起。要是換成我啊,當時就嚇死了,哪還敢跟歹徒搏鬥啊。你真不愧是女中豪傑大英雄!」段小倩羞澀的笑笑,心裡卻非常得意,似謙遜實賣弄的說:「我是警察嘛,抓捕歹徒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嘛。」小護士好奇的問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嗎?」段小倩暗道一聲慚愧,訕笑道:「是人都怕死,我也是人,怎麼可能不怕死?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是算著歹徒手槍裡沒有子彈了,這才撲上去的,撲上去之前動過腦子的……」
正說著呢,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隨後有人推門探進頭來,問那個小護士道:「段小倩是在這個病房嗎?」小護士點點頭,沖段小倩笑道:「你有同事過來看你啦。」
曹全起身道:「那你先跟你同事們聊吧,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往外走去,見進來三四個男警察,都是年輕人,為首一個小伙子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純淨的百合花,便對他友善地笑了笑。
手持花束的小伙子來到屋裡,一眼就望見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的段小倩,立時滿臉堆歡的叫道:「小倩,是我,我過來看你了。」段小倩斜眼看去,目光在他臉上掃過,臉色一冷,鑽進被窩躺了回去,道:「葉少秋,你不上班看我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葉少秋與他那幾個鐵哥們。他笑呵呵走到段小倩床頭前,仔細打量她的臉色,柔聲問道:「你沒大礙吧?」段小倩冷嗤道:「大礙?還小礙呢,文縐縐的,這可不像你啊。」葉少秋嘿嘿笑了幾聲,又側頭看看床頭櫃,找不到插花的地方,就直接把花束放在了床頭櫃上,拉過曹全剛才坐的那張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道:「我們哥兒幾個今天不忙,就說過來看看你。你沒事吧?」段小倩不冷不熱的道:「有事早死了!」
小護士聽得只想笑,並且也真的笑了出來,不過她戴著一個大口罩,將精緻的小臉全部遮住,所以也就不怕笑容被人發現。她也敏銳的發現了,段小倩對這幾個同事不怎麼喜歡,便咳嗽一聲,道:「段警官胸部受了震盪,肺葉受到影響,不能長時間說話,你們注意一下。」
葉少秋哪知道小護士在誑自己等人呢,聞言都嚇了一跳,各自點頭,不敢多說廢話。
小護士又對段小倩道:「段警官,剛才那個讓你好好休息的大領導是省裡的嗎?」
葉少秋暗裡對她翻了個白眼,心說你不讓我們跟段小倩說話,你自己倒是跟她廢話開了。
段小倩說:「是啊,剛才那個個頭不高的領導是省公安廳長衛強。你別看他長得不起眼,可是省領導呢。」小護士道:「他剛才囑咐你要好好休息呢,不行你就瞇會兒吧。」段小倩暗讚這小護士會來事兒,幫自己抵擋了葉少秋的糾纏,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道:「那我就睡會兒。」說完真的閉了眼睛。
葉少秋等人大老遠過來看她,各自買了花束水果等禮品,哪知道剛一進屋就遭到了她的冷淡與無視,心裡頭別提多尷尬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連省公安廳長都囑咐她好好休息,自己等人有幾個膽子敢纏著她說話呢?
葉少秋暗想,反正花已經送到,心意也就算到了,跟她說不說話的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再說,當著這麼多外人,跟她也說不出什麼體己話來,便道:「好吧,那小倩你就先好好養傷吧,等你回到局裡,咱們再好好聊聊,呵呵。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就要走,抬頭的時候看了那小護士一眼。
那小護士也正抬起眼皮看他。
葉少秋正好與她目光對到一起,不看不知道,一看有些驚訝,這小護士生著一雙秀氣的修眉,修眉之下,是兩隻如同明珠一般的美眸,雖然不算太大,卻炯炯有神、黑白分明,令人眼前一亮,心頭一跳,暗道:「呀,原來這小護士也是個美女呢。」想看清她的長相,可惜她鼻子所在以下部位全被口罩蓋上了,什麼都看不到,依稀能辨認出她似乎生著一張瓜子臉,心裡癢癢的,很想看到她的全貌。
那小護士只是隨意瞥了他夢島小說網,
一眼,又看向其他人,似乎在無聲的詢問,你們為什麼還不走?
葉少秋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心有不甘的往外走去。
忽聽門外有個女子高喊道:「小覃,小覃……」
那小護士忙答應下來,喊道:「護士長,我來了。」說完腳步匆匆的往外走去,由於太過匆忙,還撞了葉少秋一下。
葉少秋帶笑看她先跑出門去,目光在她苗條的身子上來回打轉,心說原來她叫「小琴」或者她姓「秦」,怎麼找個機會看看她的臉蛋呢?光看她的眼睛,似乎比段小倩長得也不差呢。
葉少秋幾人來到門外,走幾步就到了護士站那裡。
葉少秋忽然發現護士站對面牆上貼著很多醫護人員的大頭照,心頭一亮,忙走了過去,眼睛在這些頭像上掃了幾行,一眼就發現其中有一個容貌極其俊美的小護士,看她名字是「覃瓊芳」。
他不認識這個「覃」字,覺得這個字應該念「譚」之類的諧音,看這個護士眉眼與剛才那個小護士幾乎一模一樣,可就是她名字裡沒有「琴」或者「秦」的發音,心裡非常疑惑。
他身後的幾個哥們注意力並不在這些醫護人員照片上,其中的胖警察嘟囔道:「說來也真怪,這兩天晚上一下班我就去那個劉睿家小區門口守著,可連著兩晚上了,竟然沒見他回家,你們說怪不怪?難道他知道我去蹲他了?」戴眼鏡那個警察搖頭道:「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的,那樣他就不是劉睿了,他就是諸葛亮了。」胖警察道:「那為什麼我蹲不著他?」
葉少秋回頭道:「可能他這兩晚上沒回家,今晚你繼續去蹲,我就不信他始終不回家。」話音剛落,就見那小護士從護士站裡腳步匆匆的走了出來,一看到她就心裡癢癢的,也顧不得說話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覃瓊芳一眼都沒看他,往段小倩所在的病房走去,就在與葉少秋擦身而過的時候,聽一個胖乎乎的警察說道:「四爺,為了蹲這個劉睿,我可是吃奶的勁頭都上了,等事成之後,你可得好好犒勞犒勞我。」夢島小說網,
覃瓊芳聽得心頭一動,劉睿?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劉睿嗎?這些警察在說什麼?蹲他?什麼意思?是守他嗎?如果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劉睿的話,他可是堂堂的市領導,怎麼會被警察蹲守?心裡非常納悶,不由自主就抬頭看了那胖警察一眼,腳步也放慢了。
葉少秋心思全在覃瓊芳身上,就算聽到胖警察的話也懶得回答了,忽然間咬了咬牙,叫道:「護士……」覃瓊芳聞言停下來,轉頭看他,這才認出他是剛才給段小倩送花的那個男警,問道:「什麼事?」葉少秋露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笑容,道:「段小倩是我好朋友,請你多費費心,爭取讓她早日出院。」覃瓊芳妙目掃過他的臉,又看看其他幾個警察,問道:「你們都是一起的?」葉少秋忙道:「是啊,我們都是一塊來的,都是看小倩來的。」覃瓊芳想起剛才他們說到劉睿的事,咳嗽一聲,問道:「你叫什麼?」
葉少秋大喜,這護士居然主動問起自己的名字,是被自己的帥氣臉容吸引住了嗎,俊朗的笑了一下,道:「我姓葉,叫葉少秋,是市公安局的民警,跟小倩一個單位的。」覃瓊芳哦了一聲,道:「行吧,我會照顧好段警官的。」葉少秋連聲道謝。覃瓊芳猶疑的打量他幾眼,這才轉身離去。葉少秋被她看了幾眼,還以為她對自己有興趣呢,心裡非常高興,想著用個什麼法兒,跟她認識一下,最好是要到她的手機號碼……
覃瓊芳回到病房裡,見段小倩又坐了起來,正望著床頭櫃上的花束髮呆,問道:「段警官,你看什麼呢?」段小倩說:「麻煩你幫我把這束花扔了去。」覃瓊芳微微訝異,道:「幹嗎扔了啊?人家剛剛給你送過來的,多新鮮啊。」段小倩道:「我很討厭那個送花的傢伙……」覃瓊芳笑道:「可是花兒是無辜的呀,你看著它心情也會好一點。再說,鮮花還能幫你淨化室內空氣呢。」段小倩呵呵笑出聲來,道:「你還挺逗!你叫什麼名字啊?」覃瓊芳如實以告。段小倩詫異地說:「你這個姓氏真奇怪,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聽呢。」覃瓊芳說:「每個人都這麼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姓那個秦呢。」
二人說笑一陣,都是年輕女孩,彼此很快就熟悉了,段小倩再次央求覃瓊芳幫她把花扔掉。覃瓊芳見她堅持,只好答應下來。
她捧著花束走到外面的洗手間裡,毫不留情的將花束丟到垃圾桶裡,轉身要回去的時候,想起剛才從葉少秋那群人嘴裡聽到的話,就咬了咬下唇,摸出手機,給劉睿撥了過去。
劉睿此時不忙,正在瀏覽老同學鄒鵬發來的、自己讓他做的那份、關於乾果雜糧加工廠與西山村開展互助林木種植基地的可行性報告,看到妙處,連連點頭,心說這個報告做得這麼好,肯定不是出自於鄒鵬的筆下,不是瞧不起他,他還真不是寫文章的好手,估計大部分都是李紅艷寫的,尋思著這兩天抽個空兒,帶一處的人們去西山村一趟,必須馬上將這個互助扶貧搞起來。老闆還指望著扶貧運動出成績呢,自己作為他的嫡系子弟,當然要無條件的積極主動的表示支持。夢島小說網,
忽然接到覃瓊芳的電話,他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這小丫頭是怎麼想起自己來了?應該不會是思念自己了吧?笑著接聽了,低聲道:「美女有什麼指示?」覃瓊芳道:「我才不是美女呢,你別逗我。」劉睿說:「好吧,有什麼事?」覃瓊芳壓低聲音道:「我剛才聽幾個警察說,要蹲一個叫劉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你。應該不是你吧,你是市裡的大領導,又不是罪犯,警察蹲你幹什麼?我打電話就是問問你,不是你最好,是你的話,你就要小心了……」劉睿愣了下,難道昨晚上自己偷偷逃離做筆錄的義務,被人發現了,這是要抓自己回去做筆錄?不會吧,歹徒都抓住了,還做什麼筆錄啊,哪個警察閒得蛋疼會幹這事?問道:「你在哪聽到的?醫院?」
覃瓊芳道:「就是在醫院啊,不然還能在哪。對了,我還問了他們一個人的名字呢,叫什麼鄭少秋……不是,呵呵,是葉少秋,你認識這個人嗎?」劉睿大吃一驚,道:「原來如此!」覃瓊芳詫異的說:「你認識他?」劉睿冷笑道:「認識,當然認識,這小子前幾天差點沒開車撞死我呢。」覃瓊芳好奇地問:「為什麼呀?我看他文質彬彬的,會有那麼狠?」劉睿道:「他呀,懷疑我跟他搶女人,所以就多次跟我為難。原來是他,既然是他,那就肯定是在蹲我了,不會有另外一個劉睿了。呵呵,我很好奇啊,他在哪蹲我呢?是在市委門口,還是我家門口?蹲我又想幹什麼?」
覃瓊芳道:「我就聽了個半不半,你問的這些我都不清楚。你跟他搶女人?呵呵,你跟他搶什麼女人啊?你不是有對象嗎?難道你對像原來是他的女人?」劉睿苦笑道:「什麼跟什麼啊,你可真能胡思亂想。我根本就沒跟他搶女人,是他誤會我跟他搶女人了,唉……不過,你給我提供的這條信息對我來說實在太有用了,我得好好謝謝你。」覃瓊芳道:「跟我客氣啥……你在上班嗎?」劉睿道:「對啊,難道你不是在上班?」覃瓊芳道:「我當然也在上啊……啊,對了,我告訴你啊,今天我的病房來了一個女中豪傑大英雄呢,就是抓住持槍歹徒的那個女警察,段小倩,你知道她嗎?你不知道吧,哈哈,我就知道,她就在我的病房裡……」
劉睿又驚又喜,喃喃地說:「雲州實在太小了。」覃瓊芳奇道:「什麼意思?不會你也認識段警官吧?」劉睿道:「我當然認識她了,我……她傷勢怎麼樣?」覃瓊芳道:「沒什麼大問題,這兩天就能出院了。不過市公安局的領導交代我們醫院了,讓她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劉睿道:「為什麼啊?」覃瓊芳道:「關心她唄。」劉睿說:「她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去看她了。」覃瓊芳道:「隨便你啊,你看你自己跟她關係遠近唄。對了,那個葉少秋,剛剛就來看她來著,還給她送了一束花,結果她讓我給扔了,我這就是剛剛把花扔掉才給你打的電話。」劉睿好笑不已,心說想讓這個嬌俏可人的小護士為誰保守一點秘密,可是真難啊,道:「我就不過去看她了,但我會抽空請你吃飯。」
覃瓊芳回到病房裡的時候,發現段小倩的父親曹全正要走,段小倩要起床送她,忙過去攙扶她。
段小倩笑著說:「沒事,我沒那麼嬌氣。」
送走曹全以後,段小倩回到病床上坐下,盤著腿,細嚼慢咽的吃著香蕉,秀眉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覃瓊芳試探著問道:「段警官,你……你認識劉睿嗎?」段小倩好像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似的,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她說:「你說什麼?」覃瓊芳訕訕地說:「你認識劉……劉睿嗎?」段小倩點點頭,表情非常困惑,問道:「你怎麼知道劉睿的?你跟我提起他幹什麼?」覃瓊芳說:「他曾經也是我的病人,後……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剛才我聽葉少秋他們走的時候,提到他來著,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想不到他居然也認識你。」段小倩悻悻地撇撇嘴,道:「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覃,以後你要躲他遠點……對了,葉少秋他們說他幹什麼?」夢島小說網,
覃瓊芳茫然的說:「他們好像要蹲劉睿,我不知道這個蹲是什麼意思。不過劉睿自己說,他們彼此有矛盾,好像葉少秋懷疑劉睿跟他搶女人……」段小倩撲哧笑出聲來,冷笑道:「還跟他搶女人,就算沒人跟他搶,他又能追得到嗎?」覃瓊芳問道:「你也知道這事?」段小倩笑道:「小覃,你肯定想不到,他們說的這個女人就在你面前。」覃瓊芳愣了下,失聲說道:「是你?」段小倩笑道:「沒錯,就是本女俠!」覃瓊芳呵呵笑起來,道:「我真笨,剛才看到葉少秋給你送花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過來了。」段小倩問道:「你跟劉睿打電話,還說什麼了?」覃瓊芳道:「他問你傷情來著……」段小倩冷笑道:「虛情假意!」
覃瓊芳又說:「他聽說你傷不重,就說不過來看你了。」段小倩啐道:「我呸!真虛偽,這個虛情假意的東西,偽君子,岳不群!」覃瓊芳忍不住為劉睿抱不平,道:「他還好吧,我看他對人挺熱心挺仗義的……」段小倩瞇著眼睛,表情如同老妖婆似的陰森,截口道:「小覃,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別看他長得跟個高富帥似的,其實他最壞了,最虛偽了,最愛誘騙無知美少女了,你可千萬別上他的當。」覃瓊芳不可思議的說:「不會吧……」
兩人一個警察,一個護士,居然聊得很投機,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她倆聊的都是劉睿一人。
上午十點多,市公安局治安支隊派了一名女警來到醫院病房裡,貼身看護段小倩。
這名女警同時給段小倩帶來了一個可以說是好消息的壞消息:「局領導讓我給你帶個話兒,趕緊準備一篇發言稿。下周,說不定是哪天,可能是週一,也可能是週二,省公安廳會在省城召開「一二讜豎禕大殺警奪槍案」偵破工作表彰大會,那一天你是主角,還要上台發表感言的。你好好想一想,看看發言稿怎麼寫。「段小倩驚訝的叫道:「我暈,不是吧?」那女警笑著點道:「是,你沒看我把筆本都給你帶過來了嗎。」段小倩叫苦道:「你讓我握槍沒問題,你讓我握筆,那不是難為我嗎?我從小到大最討厭寫字了。」女警笑著說:「可惜這個不能代筆……」
段小倩大為頭疼,卻也明白,這份發言稿非常重要,寫好了的話,自己在下周的表彰大會上讀出來,還能再出一次彩,也更能顯得自己不僅能武,而且能文,正是文成武就;可若是寫得不好,那到時候就要變相丟臉了,人家台下的領導幹部會覺得,她段小倩只會打打殺殺,是個莽撞女人,那就等於是丟臉丟到全省去了,這麼一想,越發的為難,美眸裡眼珠滴溜溜亂轉,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啊,思慮這個發言稿該怎麼寫,驀地裡,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忽然想到一個人。
「哈哈,有啦!」
她藉故上廁所,跑到了洗手間裡,將門關死,坐在馬桶上後,給劉睿撥去了電話。
劉睿還以為她昨晚生自己的氣了呢,估計短時間甚至可能再也不會搭理自己,想不到這麼快就又打來了電話,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立時就接聽了。
段小倩一上來就罵了他個狗血噴頭:「劉睿你臭不要臉,你簡直就不是人,你不是男人,你虛情假意,你太虛偽了,你混蛋……」劉睿聽得暗暗牙疼,開始後悔接她這個電話了。段小倩罵道:「姑奶奶差點上了你的當,你給我好好想想吧你,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哼。」劉睿好笑不已,道:「我好像沒對你做什麼吧。」段小倩哼道:「那是我發現的早,要不然早就被你得逞了……」劉睿道:「我得逞什麼呀?」段小倩道:「你少給我廢話,姑奶奶大人大量,肚子裡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見識,現在給你個贖罪的機會。你要珍惜的話,我就可以原諒你,要不然,哼哼,你就等死吧,我傷好了第一個要打的人就是你。」
劉睿苦笑道:「贖罪?我犯了什麼罪了嗎?」段小倩道:「你少廢話,我告訴你,你給我聽清楚嘍,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我寫個發言稿出來。你不是市委嘛,寫發言稿最厲害了,對吧?那就給我寫一個。以我的名義,寫一個在表彰大會上發言的發言稿,給我寫漂亮點,要是不漂亮你就得給我返工,聽明白了沒?」劉睿恍然大悟,叫道:「好你個段小倩,原來你一上來就凶巴巴的罵我一頓,其真實目的在這等著我哪,就是想讓我給你寫發言稿唄?那你直說啊,繞那麼大圈子幹什麼?」段小倩道:「你這個人數驢的,看見過懶驢拉磨沒有,不用鞭子抽不往前走,我就得先抽你一頓,你才肯賣力呢。」
劉睿懶洋洋地說:「好吧好吧,我答應了,幫你寫了,你少給我比喻這比喻那了。」段小倩呵呵笑道:「真是乖孫子,姑奶奶給你糖吃,哈哈。」劉睿說:「你別得了便宜賣乖,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寫好,寫好了晚上去拿給你看。」段小倩道:「你要是晚上過來的話,給我捎幾串麻辣燙來……」
下午,市委辦公廳召開了處室局辦領導會議,安排部署本年度最後幾天的工作,同時對元旦假期期間的值班做出了安排。
在會議結束之前,市委秘書長杜立雪對秘二處的結對扶貧工作做出了督促。
他說:「其它處室的結對幫扶行動已經開始了,並且已經有處室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得到了白書記的肯定與表揚,現在我廳就只有秘書處遲遲沒有動作。希望兩個處室的領導幹部,尤其是黨員幹部,要拿出高度的責任感與政治覺悟來,盡快將這項任務落實下去。」
這其實就是點名批評了,秘書二處處長季剛聽後臉色火辣辣的,非常不好受,偷眼觀瞧劉睿,卻見他神色淡定而又坦然,心裡暗暗埋怨,早就催你盡快開始,你卻只是說得好聽,手上一直不動,今天不就挨秘書長批評了?
他解釋道:「秘書長,主任,我們秘書二處是有心無力啊,畢竟我們處裡沒有對扶貧工作非常熟悉的同志,因此這個結對幫扶怎麼搞法,我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所以我有心向秘書一處看齊,一處劉處長有下鄉扶貧工作經驗,對於扶貧工作非常熟悉,正好我們兩個選擇的貧困村也在一塊,所以我就偷個懶,打算參照學習一處的扶貧模式。現在就等劉處長他們動作了,估計也快了。」
他這番辯白,充滿了消極的味道,杜立雪聽後很生氣,想要借此敲打敲打在座這些辦公廳的中層領導,可是轉念一想,他季剛是市委副書記於鳳和的秘書,自己當眾批評他,不就是表達對於鳳和的不滿?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何況這是活生生的官場中人?想到這,抿了抿嘴,道:「好吧,那秘書一處就要加油了,盡快做個表率出來。」
劉睿表態說:「我們一處已經開會討論研究過這件事,目前已經有了些初步規劃,打算這兩天抽時間去雙河縣走一趟,實地調研一下,看看規劃可行不可行。請秘書長放心,我們會盡快開始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睿跟白旭光說了自己對西山村的幫扶打算,即聯繫當地企業家與老闆,通過與西山村村民建立互助林業種植基地的方式,互相幫助,互相貼補,互相受益,從另外一個方向幫西山村擺脫貧困村的惡名。
白旭光誇他這個想法很好,並表示了支持,正好本月的大小會議基本已經開完,也沒什麼要緊事了,就給他放了一天的假,讓他有時間帶領秘書一處的下屬去雙河縣九坡鎮西山村進行實地調研。
晚上九點半過一些的樣子,劉睿帶著一盒新出鍋的麻辣燙來到了段小倩的病房裡面。
段小倩已經讓市局派過來照料自己的那個女警回家休息去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大礙,在醫院住院只是做個樣子,是市公安局想要借此高調地告訴外邊的市民,在抓捕歹徒的過程中有英勇的警察受傷了,看吧,你們花錢養著的警察們不是廢物,在關鍵時刻確實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於是病房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一個就是小護士覃瓊芳了。
劉睿來到房間的時候,覃瓊芳已經將口罩摘下去收起來了,露出了嬌俏迷人的俊美臉蛋,看看她,再看看段小倩,真是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耐看,只看得眼花繚亂,都不知道該看誰了。
他把麻辣燙放到段小倩床頭櫃上,段小倩性急的打開來看,先就聞嗅到一股濃郁的香辣味道,立時眉開眼笑起來,招呼覃瓊芳道:「小覃,過來一起吃啊。」
覃瓊芳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饞嘴,自打劉睿一進屋,就聞到了那股麻辣燙獨有的誘人味道,雖然晚飯已經吃飽了,還是有點暗流口水,見段小倩招呼自己,心裡很高興,臉上卻訕笑道:「你吃吧,我飽著呢。」段小倩道:「我也飽著呢,誰說飽著就不能吃了?就當夜宵了,嘿嘿,過來吧,咱倆一塊吃,有人搶著吃更香。」覃瓊芳被她說動了,忸怩的走過去,道:「那我就不客氣啦,呵呵。」段小倩道:「你本來也不用客氣,這是劉睿買的,你吃是賞他臉呢。」
覃瓊芳聞言就嘻嘻笑著看向劉睿,見他無奈地苦笑搖頭,心說這個段警官就是凶,敢跟歹徒搏鬥也就算了,竟然還能把這個大領導吃得死死的,這才是真本事哪。
二女圍坐在床頭櫃這裡,拿著各自的湯匙衛生筷,對著盒裡的麻辣燙髮動了猛攻,短短一分鐘,盒裡已經見底了。
段小倩吃得意猶未盡,抬頭斜了劉睿一眼,道:「這人要是笨啊,就沒救了。」劉睿笑著說:「我又怎麼了?」段小倩說:「你又怎麼了,你個笨蛋,你就不知道多買點嗎?買這麼一點夠誰吃的呀。我這還沒吃過癮呢,眼瞅著就沒了。」劉睿也不惱,笑道:「作為美女來說,晚上還是要少吃一點的好,免得長成大胖子。」段小倩扁扁嘴,道:「你姑奶奶我是怎麼吃都不上肉的那種,不用你操心。」
覃瓊芳聽她自稱是劉睿的姑奶奶,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
段小倩認真的對她說:「小覃,你記住嘍,我是他姑奶奶,他是我乖孫子,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給你主持公道。」說完還示威似的瞪了劉睿一眼。
劉睿笑瞇瞇看著她,心裡咬牙切齒的說:「跟我充大輩是吧?佔我便宜是吧?你給我等著的,看我哪天逮著機會,非得狠狠打你屁股一頓不可。」
吃過所謂的夜宵,段小倩靠在床頭,很不淑女的伸手撫摸著肚子,道:「那個誰,把你寫的發言稿拿過來給我看看。」劉睿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抽出一張a4打印紙,遞了給她。
段小倩木聲木氣的念道:「謝謝各位尊敬的領導、同志,讓我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身為人民公安的榮譽感,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肩頭所承擔的社會治安責任。我本人長期身處社會治安工作的基層前線,無數次在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中扮演著人民衛士的角色。在省『一二讜豎禕大殺警奪槍案』系列案件中,我忠實執行雲州市公安局下派的排查走訪任務,卻在無意中與歹徒直面相對,面對一個個倒下的戰友、無辜的受害者和社會公平正義的呼喚,我義無反顧的衝上去攔住了歹徒,並最終將其擊傷……」
她讀到這裡後,搖頭如撥浪鼓,道:「不好不好,寫得狗屁啊,這叫什麼獲獎感言啊?」劉睿瞪眼問道:「哪不像獲獎感言啊?」段小倩哼了一聲,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混機關的?你不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發表獲獎感言,頭一句要先感謝組織,第二句要感謝領導嗎?」劉睿笑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往後看,我在後面寫了。」
段小倩撇撇嘴,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了幾行,念道:「……從血雨腥風中艱難地走出來,作為倖存的普通一警,我並不感謝命運的垂青,也不相信運氣的長伴,我真正感激的是,各級領導多年來對我的信任、培養和厚愛,沒有他們對我嚴格的要求,沒有他們對我長期的督促,沒有他們對我辛勤的培訓,我將沒有勇氣直面歹徒,我也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更不可能獲得現在這些殊榮。在此,我深深感激組織上對我的信任與培養,也感激省公安廳、雲州市公安局各級領導對我的厚愛。我將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儘管困惑頗多並時時與危險相伴,但我選擇的是無悔的社會職業,就要做到對法律和民眾的無悔忠誠!」
她一口氣讀完,白膩的臉上才現出滿意的笑容,道:「這還差不多,寫得不錯嘛,果然是個大筆桿子,我找你算是找對了。哈哈,我英明吧?」
劉睿氣得笑了出來,看著這個大美女,直恨不得撲上去把她翻過身,對著她的小屁股狠狠打上那麼兩下,當然,如果要是方便的話,最好是脫掉她下身的衣物,直接打在她嬌嫩的臀肉上,讓她知道什麼是疼。
旁邊覃瓊芳看得也是好笑不已,心說這位段警官可真刁蠻,不滿意這發言稿,她就把過錯都推在劉睿身上,說寫得不好;等滿意這發言稿了,又把功勞都攬到自己頭上,說是自己英明,敢情她怎麼說怎麼是,怎麼著都是她有理,可憐劉睿這麼一個大好人居然被她捏得死死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唉,這就是傳說中的公主脾氣吧,不過她也有那個資格耍這種脾氣,誰叫她長得那麼漂亮呢?
段小倩將這篇發言稿又讀了一遍,越發覺得寫得不錯,稿子篇幅不長,既說明了自己的來歷與本職工作,也體現出了昨晚與歹徒遭遇時的凶殘場面,後面既有對各級領導的感謝,也有對自己未來的承諾,該說的一句沒有落下,全部寫了上去;不該說的廢話一句沒有,寥寥數語,擲地有聲,迴腸蕩氣,感人肺腑,當真好極了。
她對覃瓊芳擠了擠眼,道:「小覃……」覃瓊芳見她欲言又止,對著自己連使眼色,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納悶的問道:「怎麼了?」段小倩眼珠往門口方向亂飄,示意她出去。覃瓊芳看了一陣才醒悟過來,訕笑道:「好,好,你們先聊,我去忙一會兒。」說完對劉睿一笑,快步出去了。
等她走後,段小倩翻開枕頭,從裡面摸出一個信封,遞給劉睿道:「姑奶奶賞你的。」劉睿冷笑道:「段小倩,我給你臉了是吧?你再給我自稱一句姑奶奶,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屁股?」段小倩叫道:「你敢?我看你敢,你敢對我這個病號下手,我就大喊大叫,說你欺負我。」劉睿見她耍賴,也就忍不住笑了,將信封接到手裡,打開來看時,好傢伙,裡面赫然是幾十張大鈔,估計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問道:「你什麼意思?給我的稿費啊?」段小倩道:「稿你個頭,這是省公安廳衛強廳長給我的慰問金,這錢其實本來是該給你的……」劉睿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把信封扔到了她肚子上,道:「這是你該得的,你拿之無愧!」
段小倩道:「滾吧,歹徒是讓你擊傷的,等於是變相被你抓獲的,你才有資格拿這個錢。」劉睿說:「最先撲倒歹徒的人是你,提醒我用槍的人也是你,如果沒有你,歹徒早就跑遠了……你就別廢話了,趕緊收起來,要不然我轉身就走。」段小倩悻悻的瞪他一眼,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姑……那個啥打賞你你都不要。」劉睿掩口打個哈欠,道:「你還有事沒,沒事我回家睡覺去了。」段小倩問道:「我沒事了,不過葉少秋他們幾個蹲你是怎麼回事?」劉睿說:「可能是要報復我吧,不太清楚呢。」段小倩冷笑道:「你那是活該,誰讓你告訴他在我家過夜的事的?他本來就心眼小,你還故意刺激他,你這回算是惹了一身騷。」
劉睿擺手道:「騷就騷吧,我認了,我也不信了,他還能收拾得了我?」段小倩道:「你自己小心吧,誰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麼事來。」劉睿點了點頭,道:「沒事我就回了,你也早點休息……呃,對了,你到底有事沒事?」段小倩道:「胸腔內出血,你說有事沒事?」劉睿吃了一驚,道:「被那顆子彈打的?胸部有外傷沒有,給我瞧瞧。」說完湊了過去。段小倩啼笑皆非,一翻白眼罵道:「你給我死去!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劉睿呵呵笑道:「開個玩笑嘛,沒事我就回了。」段小倩道:「滾吧。」
劉睿拎著公文包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想找覃瓊芳聊聊,今天要不是這丫頭提醒,自己很可能就稀里糊塗著了葉少秋他們的道兒,於情於理,也得好好謝謝她,左右望了望,沒看到她人,就往護士站走去,走到那一看,護士站裡空空如也,沒有一個護士的身影,看了時間,也十點多了呢,這個點兒估計也沒幾個護士值班吧,就算是有,估計也查房去了,瞥見裡面有個門,門開著,似乎是護士值班休息的地方,心中一動,小丫頭會不會在裡面休息去了?便信步走進站裡,走向了那個門戶。
他走到門口後,往裡張了張,嘿,你還別說,小丫頭覃瓊芳就在屋裡一張單人床上靠著呢,聚精會神的玩著手裡的手機,兩條瘦長的大腿斜擔在床邊,交疊在一起,兩隻腳上的護士鞋已經脫了下去,兩隻纖瘦秀氣的腳丫穿著薄薄的灰色絲襪,正在半空中一左一右的搖晃呢。
看到這一幕,劉睿沒出息的吞了口唾沫,毫不客氣地走進屋去。
覃瓊芳餘光看到有人進來,抬頭瞧去,一看是他,忙從床裡坐了出來,兩隻腳丫也虛踩在鞋上,問道:「你要走了嗎?」劉睿走到她身前,四下裡打量了下屋裡的環境,是個比單間稍大一點的房子,裡面擺放著兩張單人床,還有一張小桌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覃瓊芳坐的是靠外一張床,所以才能一打眼就看到她,道:「你們晚上就在這休息嗎?」覃瓊芳說:「這是打盹兒的地方,值夜班的時候理論上是不能睡覺的。」劉睿哦了一聲,說:「當護士辛苦不?」覃瓊芳道:「習慣也就好了。」
劉睿想了想也是,什麼都怕習慣,再苦再累的工作,只要習慣了,也就不覺得了,同時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問她辛苦與否,因為自己的工作也不見得比她輕鬆。
「哎唷……」覃瓊芳忽然痛呼一聲,將左腿抬了起來。
劉睿皺眉問道:「怎麼了?」覃瓊芳低頭看向腳下,嘟囔道:「好像讓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哦,看見了,是鞋釬子,咦,這個釬子怎麼翹起來了?」劉睿也低頭看去,見她左腳那只鞋子在卡口那裡有一隻漂亮的亮銀色的釬子,作為花式存在的,本來是平的,可是現在卻翹了起來,一端斜斜朝上,她可能就是腳丫踩上去的時候,不小心被扎到了,問道:「怎麼樣,流血了沒?」說著話,將公文包放在床上,也不經她同意,蹲下身去,將她左腳抓到手裡,抬起來看。
覃瓊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腳就已經被他抓在手裡,又驚又羞,忙道:「不用……我自己看就行了。」劉睿抬頭瞪她一眼,嚴肅地說:「老實坐著你的。」說來也怪,覃瓊芳被他這一瞪,那股羞澀之意頓去,渾身上下湧動著一種被人關心愛護的感覺,心情非常舒爽,情不自禁地就聽了他的話,老實坐著一動不動,乖順的如同一隻小綿羊。
劉睿握著她這只纖美的小腳丫,腳底板朝自己抬起來,眼睛盯在她紅白相間的腳底上,仔細檢查有沒有受傷出血的地方,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幾遍,這才點頭道:「還好,沒出血,疼嗎?」覃瓊芳點頭道:「還有一點。」劉睿說:「我給你揉揉。」說著話,兩隻大拇指在她腳底肌膚上輕柔的按揉起來。覃瓊芳很快覺得這樣不好,紅著臉說:「不用了,我……我自己來吧。」劉睿大義凜然的說道:「哦,就許你伺候我,不許我伺候伺候你嗎?」覃瓊芳又羞又喜,腳心又癢,紅著臉不說話了。
劉睿假意給她**腳底,實則是在吃她這只絲襪美足的豆腐,腳丫溫熱,絲襪滑膩,兩者混合到一處,立時變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份禮物,當然,這裡的前提是,這份禮物只針對於類似他這樣的戀足癖,揉著、摸著、捏著、攥著……嘖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玩了。
覃瓊芳被他摸得臉蛋發燒,身體發熱,兩腿發麻,芳心發酸,卻也不敢阻止他,就木訥的任他摸來摸去。
劉睿摸著摸著,停下來,抬頭看她,道:「我是不是老早就說過請你吃飯,卻一直沒有實現?」覃瓊芳嗔道:「你還說呢,你那麼忙……」劉睿把兩隻鞋子先後給她穿到腳上,站起身道:「我這回說到做到,如果週日晚上有空,就肯定過來找你。」覃瓊芳先被他摸足,又被他伺候著穿上鞋,感覺怪怪的,一時間芳心如麻,臉色紅彤彤的好像新婚夜洞房裡的新娘子,羞答答的道:「不急,看你……你先忙你的,你是大領導。」劉睿淡笑道:「你再說我是大領導,咱倆這朋友可就做不下去了。」覃瓊芳忙道:「那我以後不說了。」
從醫院出來後,劉睿沒有去姚雪妃那兒,而是回往家中,總是不在家可不好,既讓老爸擔心,自己也擔心他……為什麼人人都希望有個家呢,就是家裡有親人有溫暖有感覺,任何一個人,別管是高高在上的國家領導人,還是凶狠殘暴的亡命徒,在心裡都會給家留出一個大大的空間來,也只有在家的時候,才會全身心徹底的放鬆。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記起了覃瓊芳的提醒,知道葉少秋等人可能正在家門口蹲守自己,雖不知他們那麼幹的目的,但肯定是來意不善,就耍了個心眼,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在了小區南門那裡,等付完車費後,從南門步行進入小區,邊慢慢走,邊四下裡巡視,要看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員與車輛。
一路走來,沒見到一個人,倒是路過不少停著的車,可是藉著小區裡的路燈,也沒發現哪輛車裡有人。這樣一直走到通往小區西門的那個丁字路口處。在這裡,再往前也就是往北走,通往自家五號樓;往左拐,就出了小區西門;轉身回去,就往小區深處也就是南門方向走去。都到這裡了,還沒見到有人,是不是就沒人蹲守自己了呢?
劉睿想了想,反正回家也是沒事,就多走走看看,將自己的地盤巡視個遍吧,現在的情況是,南邊安全,西門與自家樓下的情勢並不明確,那就主要查看這兩個地方吧,於是身子一轉,往西門外走去。
他剛走到西門門口,還沒走出去,就已經望見一輛警用越野車停在門口南邊那家燒烤店的路邊,車燈還都亮著,影影綽綽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坐在駕駛位上,不認識是誰,但絕對不是葉少秋本人,心頭一動,難道這就是蹲守自己的人嗎?(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