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尋常怎料外人心
劉睿想走走不了,又不想被周元松、王鋼、紀飛等市公安局領導們知道自己也在現場,只能無奈地回到救護車裡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想不到回救護車裡呆著也不行。那女醫生見他回到車裡,立時滿臉的不高興,左手連甩,往外轟他:「走走走,沒大傷就別裝蒜了,我們這車要趕緊回醫院,沒工夫伺候你。」夢島小說網
劉睿聽她說得刻薄,心裡暗暗有氣,心說我好歹也是英勇擊傷歹徒的英雄呢,你就對我這個態度呀?卻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只能再次無奈的退了出來,問那個警察道:「什麼時候做筆錄啊?」那警察兩隻眼睛只盯著衛強、周元松等省市領導們,哪裡關心他了,隨意的擺手道:「等著等著。」劉睿說:「我在哪等啊?」那警察回身望了望,指著一輛警用普桑道:「上車等著去。」
劉睿腦袋也是蒙了,想都沒想就沖那輛警車走去,聽話得如同是一具沒有個人思想的行屍走肉,直到走到車前,拉開車門要往裡坐的時候,突然間一愣,自己幹嘛要那麼聽話呢?他讓自己等自己就老老實實地等,他讓自己上車自己就老老實實地上車?自己成什麼人了?偷眼觀瞧,見四下裡警察不少,卻都是忙忙碌碌,根本沒人關注自己,便鑽進車去,關上門以後,從內側車門推門而出,貓著腰快步離開現場,隱入了夜色中,根本就沒人相攔。
劉睿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從夜色中走到了亮若白晝的客廳裡,旁邊陪著的是大寶貝姚雪妃。
平日裡不論是在熒屏上還是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姚雪妃,個人形象都是高貴典雅、甜美大氣,但是這一刻,她卻溫柔嬌憨得像是一隻最乖巧的波斯貓,小鳥依人一般的抱著老公劉睿的胳膊,與他坐在沙發上共同欣賞電視節目。夢島小說網
劉睿想借情人那最溫馨的懷抱、最軟柔的話語、最芬芳的體香,來排遣胸中的驚懼慌亂之意,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眼睛雖然緊緊盯著電視,但眼前浮現的還是剛才那一幕幕的兇殺搏鬥場景:孫隊二人在說笑時中槍倒地,歹徒用槍頂著一個治安警的臉開了槍,段小倩如同吃錯藥似的忽然撲向歹徒,自己與歹徒貼身肉搏險些喪命,自己成功擊中歹徒……越想心情越激動,越激動就越後怕,越後怕就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眼看著兩臂兩腿不經大腦控制的顫抖起來。
姚雪妃直覺老公今晚有點不對勁,好像魂不守舍一樣,雖然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偶爾也跟自己說說話,但給自己感覺他沒有帶著腦子過來似的,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問他吧,他又說沒事,這可真透著奇怪呢,蹙眉思慮一陣,忽然想到什麼,問道:「老公啊,你是不是心疼匯出去的那二十萬啊?」
劉睿苦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道:「不是,我去洗個澡,回來再說。」
夢島小說網在浴室裡,他閉著眼睛迎接花灑噴灑下來的熱水,腦袋裡卻在考慮幾個假設的問題:「假如自己在與歹徒搏鬥的過程中,被他開槍打死,那麼段小倩是不是也就活不下來了?假如自己踹開他以後他沒有扔掉手槍,那麼自己再撲過去的時候是不是就要中槍了?假如自己抓住他的時候沒想到他是去摸刀,那麼自己是不是已經被他捅死了?假如自己沒有開槍擊中他,他是不是能夠再次逃脫?假如……」
儘管心裡明知道,這世上沒有假如與如果,可腦子裡就如同著了魔一樣,根本就不受意識控制,信馬由韁一般的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興奮。他猜到自己這次是受了驚嚇,之前在與歹徒搏鬥的時候,由於心智堅定,存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烈情緒,所以沒有來得及害怕,而等從險境逃離,回到安逸平靜的生活裡的時候,那股心悸才正式發作,也就導致自己進入了精神迷亂的狀態。
洗完澡擦乾身體的時候,他走到洗手台那裡刷牙,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做了個持槍的姿勢,隨後食指無意識的扣動,完成了虛扣扳機的動作,心裡不無得意的想著:「還是手槍好啊,手指那麼一動,對方就徹底完蛋了,不像肉搏對打,對方抗擊打能力要是強一些的話,就算被自己拳腳打上那麼十幾下,也無大礙。唉,自己要是能有把手槍就好了。」
其實搞一把手槍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但在當今的法律制度下,想要合法合理的持有一把手槍就難多了。有個法子倒是可以合法的持有手槍,就是進入政法系統工作,比如進入市公安局。當了警察,自然就有持槍的資格與權力了。可惜政法系統發展空間太小,以後難有什麼作為。作為一個有追求有野心的男人,怎能為了一把手槍而放棄未來的大好前程呢?只要將來有了足夠的權力,別說區區一把手槍了,就算將整個市公安局拿捏於掌股之中,又有什麼不可以?
想到這裡,他胸中豪氣頓生,哈哈笑了兩聲,開始刷牙。
洗手間的門忽然被姚雪妃從外面推開一道縫隙,訝異的笑道:「你一個人傻笑什麼呢?」劉睿嘴裡有牙刷,也就說不出話來,就在嘴裡胡亂嘟囔。姚雪妃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卻也一個勁的嬌笑,後來走進門,站在他身後,對著鏡子裡的他向他展示脖子上猶存的吻痕,最後埋怨道:「老公你太壞了,我還不知道要穿多久的高領毛衣呢,弄得自己好像沒脖子一樣,難看死了。」劉睿就哈哈大樂起來。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也該休息了。於是姚雪妃關了外面的燈,與他先後進了臥室,從大衣櫃裡摸出一套乾淨的內衣,包括內褲與秋衣秋褲,道:「試試合不合身,我剛給你買的。」夢島小說網
劉睿聞言體會到了一種家的溫馨,走過去抱住她,在她白淨滑膩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大口,道:「不用試了,肯定合身的。老婆真賢淑!」姚雪妃推開他撒嬌道:「哎呀,試試嘛,不合適我還得回去換呢。」劉睿笑道:「肯定合適,不用試。」姚雪妃非常無奈,歎道:「好吧,我讓你試你不試,別等穿的時候不合適了再怪我。」劉睿笑道:「我是那種人嗎?」說著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一頓亂親,手也已經摸到她腿間去了,隔著她的睡褲刺激她的敏感所在,隨口問道:「下邊還疼麼?」姚雪妃含糊地說:「好多了。要不試試?」劉睿嗯了一聲,邊親她的櫻唇邊擁著她往床上去,很快將她壓在身下。
兩人口舌糾纏了一陣後,劉睿腦海裡忽然莫名其妙的劃過一句話:「活著真好啊!」隨後又想到了段小倩,她立下今晚這個大功,各種榮譽以及獎金升職什麼的肯定是少不了了,雖然因此受了槍擊,卻也算是值得了,只是,如果她事先知道,歹徒手裡不止有四顆子彈的話,她還敢往他身上撲嗎?心裡非常納悶,歹徒怎麼有那麼多的手槍子彈呢?難道他搶了不止一把手槍嗎?
面對姚雪妃那成熟誘惑的**,他很難持續性的胡思亂想,很快收回心神,將全部精力集中到與她的樂事上,這次放過她的玉頸不去侵擾,而是直接撩起她的睡衣,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伊人赫然是真空上陣,也不猶豫,立時逮住那兩隻碩大圓滾的咪咪品吃起來。姚雪妃自己將睡衣下擺高高扯起,面帶愛意的看著他品嚐自己胸前這對迷人的花房,偶爾也會做出幾分吃痛或者享受的迷離神情,那通常是被他咬疼了花房上的小櫻桃,或是被他舌尖掃過敏感部位而造成的。
經歷了搏殺血戰,劫後餘生,方知溫柔鄉之樂!
「還腫著嗎?」姚雪妃被劉睿褪去睡褲掰開雙腿之後問道,語氣有些緊張。夢島小說網
劉睿促狹的問道:「你想它腫著還是已經好了?」說完湊鼻子過去,頂在那鮮艷的花溪之上,深深嗅了一口,但覺一股鹹腥的**氣味直撲肺腑,體內的慾火瞬間被這股子味道引燃了。姚雪妃笑道:「當然是想它已經好了呀,我跟老公愛愛不夠呢。」劉睿笑著說:「好得已經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一點艷紅,看來是沒有完全恢復。」姚雪妃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再小點勁兒就完全沒問題了。」劉睿嗯了一聲,賊忒兮兮的道:「我先慰問慰問它吧。」姚雪妃笑呵呵地說:「你打算怎麼慰問它啊?」話音未落,已經被一條濕熱的東西舔過,又是刺激又是緊張,嬌軀猛地打了個寒戰,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從這一刻起,她的叫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正在劉睿忘乎所以的品嚐姚雪妃這片嬌嫩鮮艷的小花園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手機鈴聲。
二人同時聽到,姚雪妃唯恐他聽不到,提醒他說:「有你電話。」劉睿戀戀不捨的從她腿間直起身,歎道:「誰那麼討厭啊,這麼晚了還來電話。」姚雪妃笑道:「先去接了吧,回來繼續,我又不會跑,今晚讓你吃個夠。」劉睿搖頭晃腦的往門口走去,道:「你當然不會跑,可是這樣太影響心情啦。」姚雪妃笑道:「那你就拿著手機回來,邊吃邊接……」
夢島小說網劉睿來到客廳裡,從茶几上摸過手機,一看是段小倩打來的電話,微微納罕,她現在要麼應該在醫院裡躺著接受護理,要麼應該已經回到家裡休息了,從她傷勢判斷,前者的可能性多一些,又怎麼有時間有心情給自己來電話呢?懷著疑惑接聽了,道:「段警官有什麼吩咐?」
段小倩一上來就是嘰裡呱啦一大套:「你在哪呢?回家了嗎?睡覺了嗎?我一個人在病房裡呢,也睡不著,一閉眼就是剛才現場那點事,心裡好煩啊,你陪陪我。」劉睿問道:「你傷勢怎麼樣?」段小倩道:「不重,不過也不輕,說什麼胸腔受到震盪什麼的,我也聽不懂,很高端的醫學術語,就好像腦震盪一樣,醫生建議我留院觀察幾天,現在說話還有點費勁呢。」劉睿懶洋洋地說:「那你就好好休息,別說話了,掛了吧。」段小倩罵道:「靠,我就是無聊才給你打電話的,你小子竟然讓我掛掉,我給你臉了是吧,哼哼,叫聲姑奶奶聽聽,呵呵……」夢島小說網
從她這番話,劉睿就聽出她精神不太正常,估計跟自己一樣,也是受到了兇殺現場的刺激,現在心悸效應開始產生了,心裡對她既佩服也憐愛,柔聲道:「你什麼也別想,如果非要胡思亂想,那就瞪眼看著天花板屬羊,爭取趕緊入睡。等睡一覺就好了,我剛才也有點彆扭,不過我已經好多了。就說這麼多吧,你趕緊照做,我沒空陪你。」段小倩奇道:「你沒空陪我?你空都幹嗎去了?」劉睿不耐煩地說:「陪老婆親熱呢。」段小倩吃了一驚,道:「你有老婆?」劉睿道:「不行嗎?」段小倩怒道:「靠,你個不要臉的,你有老婆還去我家借宿,你……你什麼意思啊?」劉睿略有幾分尷尬,軟語說道:「好妹妹,早點休息吧。」段小倩冷冷的罵了聲「滾」,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劉睿把手機放到茶几上,心裡挺不是味兒,說實話,還是很喜歡段小倩這丫頭的,雖然從未想過跟她上床做點什麼,但卻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所以才一逮著機會就跟她親近,結果親近來親近去,兩人似乎真的有點那種感覺了,從段小倩剛才發脾氣也能看得出來,她對自己在已經有「老婆」的前提下還去招惹她是非常不滿的。唉,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呢。
「她要是從今晚以後都不理自己了,可該怎麼辦?」
劉睿懷著惆悵的心情回到臥室裡,見大寶貝姚雪妃已經縮在了被窩裡,忙強顏歡笑,關上門後爬上床去。姚雪妃忽然刷的一下將被子撩開,露出了光溜溜的下身。劉睿看到她那兩條大白腿,立時又衝動起來,將剛才那點不愉快拋到腦後,撲過去要扳開她的雙腿。姚雪妃笑著爬起來,將他推得坐倒在床上,道:「讓我伺候伺候你吧。」劉睿笑道:「不用……」姚雪妃撒嬌道:「用……」說著已經趴到他腿間去了。
在同一時刻,留宿在貴賓樓三樓、有意無意選擇白旭光房間正上方那個房間的市委副書記於鳳和,在苦等劉小娜不到後,惱憤的給前台撥去電話,命令前台立即通知貴賓樓的值班經理,去他房間裡一趟。
於是幾分鐘後,劉曉眉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裡。
於鳳和早就認識劉曉眉,也曾想過要將這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壓在身下,可是後來聽說她跟曾經的雲州軍分區政委裴旭關係曖昧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今晚上再次見到這個熟得都要淌水兒的狐狸精,被酒精麻醉的大腦就有些飄飄然,主動遞手過去,打哈哈道:「想不到是劉總經理親自趕過來啦,哈哈。」
劉曉眉見他要跟自己握手,哪敢怠慢,兩隻手一同伸了過去,點頭哈腰的笑道:「於書記相召,小女子怎敢不來呢?呵呵。」
雲州賓館不論是總經理還是普通服務員,只要是女性,就要穿特別訂製的工裝,也就是董旖潔、劉小娜身上常穿著的那種ol套裙。當然了,總經理的衣飾與普通女服務員的衣飾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論是顏色還是樣式,都會顯得高級一些。
劉曉眉今晚上穿著的就是總經理級別的ol套裙:一水兒深灰色,上身裡面沒穿那種裹得嚴嚴實實的毛衣,也沒有用來表現專業與端莊的襯衣,只有一件淡灰色的抹胸,儘管單薄,卻顯得乾淨利落。她雙峰本來就碩大無倫,這件抹胸很難掩飾住它們的形狀。於是乎,她胸前雙峰高聳,正中一道深邃的乳溝也毫不掩飾的凸顯出來。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刻意戴了一條亮閃閃的白金項鏈,用吊在項鏈上的一顆心形吊墜來掩飾乳溝。
只是很可惜,在於鳳和的眼裡,只有她胸前這對碩大的玉兔與那深深的乳溝,哪裡看得到她的項鏈與吊墜,兩隻手全部出動,將她小手握住,握得緊緊的,搖了兩下卻不放開,笑道:「說起來,咱倆也算老相識了呢,可惜一直沒有深交啊。」劉曉眉打哈哈道:「於書記也看不上小女子啊,呵呵。」於鳳和立時佯作發怒,重重一搖頭,道:「哎,哪兒的話,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老於最是平易近人不過的。所以啊,劉經理這話應該改成,是你瞧不上我老於啊。」劉曉眉雙手被他握得死死的,抽不出來,就暗道不妙,不敢再跟他說笑,正色問道:「不知道於書記叫我來有什麼事?」
於鳳和拍了拍她的手背,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們賓館有個叫劉小娜的女服務員是吧?那姑娘挺好,穩重,細心,態度也好,對我非常尊敬,我很喜歡她。今晚酒宴上,我已經跟她說了,點名要她來聽我的吩咐。她也答應得挺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直到現在也沒有來。你看看,我房間裡亂七八糟的,也沒有人收拾,這怎麼睡覺嗎?小劉啊,你知道小娜為什麼沒有來嗎?」說完,笑呵呵的看著她,眼睛卻死死盯著她的表情。
劉曉眉恍然大悟的說:「奧,你說的是小娜呀,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呢,她臨走之前,還特意轉告我,讓我跟你說一聲,她今晚怕是不能過來聽你差遣了。」於鳳和皺緊花白的眉頭,問道:「臨走之前?她去哪裡了?」劉曉眉解釋道:「哦,是這麼回事,她是跟你們市委辦公廳秘書處的劉睿劉處長走的。劉處的父親想念小娜了,所以今晚讓她去家裡住,也見見她,爺孫說說話。」於鳳和越發不解,緊皺眉頭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劉睿我知道,他父親怎麼會想念小娜呢?什麼爺孫啊?」
劉曉眉解釋道:「劉處父親是小娜的叔爺,劉處是小娜的堂叔,這關係你能懂嗎?小娜是村裡孩子,又是女孩子,來城市裡打工,劉處父親不太放心,心疼她,時不時就叫她回家吃飯住宿什麼的,今晚上就特意讓她回家住,所以劉處就把她給帶走了。」於鳳和只覺得匪夷所思,叫道:「劉睿會是小娜的堂叔?怎麼可能?他……他比小娜大不了幾歲啊?」劉曉眉笑道:「當時我也不信,後來我才知道,本來劉處父親就比小娜爺爺小那麼十幾歲,然後村裡人結婚生育又早,所以兩代下來以後,輩分就顯出來了。」說著試著往外奪手。
於鳳和老眼中忽然射出兩道精光,將她籠罩住。劉曉眉嚇了一跳,哪敢再動,任他握著手。
於鳳和老謀深算的笑了笑,道:「想不到劉睿還有這麼大的侄女吶。」劉曉眉陪笑道:「是啊,想不到。」於鳳和說:「那麼今晚小娜就不能服務我這個市委副書記咯?」劉曉眉笑道:「我馬上去挑一個比小娜更出色的過來專門聽候你的吩咐,好不好?」於鳳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鬆開她的手,笑瞇瞇地說:「不用了,人啊,都要看緣分,我就欣賞小娜,你換別人來,不投我脾氣,我用著也沒意思。呃……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一客不煩二主了,要不你幫我收拾收拾房間?呵呵,使喚你這個副總經理,你可別埋怨啊。」劉曉眉笑道:「哪能呢,服務你們市領導本來就是我的本職工作嘛。」說著話,走到裡面,開始給他收拾起來。
其實貴賓樓的房間每一間都有人天天維護,就算國家主席突然跑到雲州來落塌在貴賓樓裡面,也不用刻意再做整理打掃。劉曉眉也明白於鳳和這是在故意找借口,卻沒說破,假模假樣的四下裡走走、看看、掃掃、順順,做個樣子也就是了。
於鳳和目光如同長了腳一樣,死死的黏在劉曉眉身上,追隨著她的身子,她走到哪兒,目光就盯到哪兒,時而掃過她豐腴成熟的身形,時而掃過她那肥美的大屁股,越看越愛看,喉頭咕嚕咕嚕連動,也不知已經吞掉了多少唾沫。
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走到她身後,道:「小劉啊,不要忙了,我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來吧,到沙發上坐一坐,休息一下。」劉曉眉轉過身,恭敬的對他說:「我就不休息了,下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呢。」於鳳和佯怒道:「哦,我請你坐一坐你都不肯答應?」劉曉眉無奈,只能笑著陪他坐在沙發上。
於鳳和假作閒聊天似的說:「我看董旖潔幹得也就馬馬虎虎。她在雲州賓館這兩年,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成績嘛。」劉曉眉說:「總經理還是很有能力的,能力非常強,大家都很尊重她。」於鳳和撇撇嘴道:「她就是托了她叔叔董衛東的福咯。要我看,她也就是一個長腿大花瓶,論能力遠遠不如你呢。」劉曉眉心頭一緊,陪笑道:「我?於書記說笑了,我比總經理可是差得遠呢。」於鳳和耐著性子道:「誰都不是傻子,誰都有能力,就看是不是有人把你放在這個崗位上。譬如古代的皇帝,大家都覺得古代皇帝很厲害啊很英明啊很勤奮啊,好像誰都不如他們似的,可實際上,把任何一個人放到那個龍位上,他幹得也未必會差。」
劉曉眉恭維道:「於書記這話很有道理,抽時間我要好好琢磨琢磨。」於鳳和道:「小劉啊,你有沒有想過當這個雲州賓館的總經理?」劉曉眉嚇了一跳,誠惶誠恐的說:「我?我老實說,沒想過。」於鳳和微微一笑,沉默片刻,忽然問道:「聽說你跟前任雲州軍分區政委裴旭關係不錯?」劉曉眉道:「哦,他是我乾哥。」於鳳和自言自語的說:「乾哥……」說完含蓄的一笑,道:「他這一走,你在市裡就受到影響了吧?」
劉曉眉能當上雲州賓館這種市委政府接待單位的副總經理,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如何聽不出來,於鳳和是先用董旖潔屁股下面那個總經理的位子誘惑自己,再拿裴旭走後自己失去靠山的事來暗示自己,只要自己順著他的心意來,他不僅樂意做自己的新靠山,還會找機會把自己扶正,他畫的這兩個大餅確實很誘人,可問題是,自己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也不是初入賓館、狗屁不懂的女服務員,一眼就能看出,他畫的這兩個大餅,只是畫,不會變成真正的大餅。
一者,只要總經理董旖潔叔叔董衛東還在市檢察院長的寶座上不下來,她的位子就不會有人去奪,哪怕是眼前這個市委副書記,也不會冒著與董衛東那個副廳級領導撕破臉的風險強行將她趕下去,她下不去,自己又如何能夠提正?再說了,自己最近也已經想開了,不再想著得到提正了,提正後雖然權力大了,可是要操心的事情也就多了,要承擔的責任也相應大了,自己一不想操心太多,二不想承擔責任,像是現在這樣就挺好。
二者,既然自己已經滿足於眼前的副總經理的職位,又何必需要什麼大靠山?就算真需要靠山,自己大可以去依靠劉睿或者白旭光,何必依賴這個副書記?再說了,依靠他能有什麼用,他又不直接管理雲州賓館,他的話也未必管用呢。
她謙卑的笑道:「沒受到什麼影響啊,跟以前一樣啊,還都挺好的。」於鳳和見她始終不上道,暗暗心急,高深莫測的一笑,道:「怎麼沒影響?我可是聽說,有人給招待處的領導打報告,想讓自己親戚頂上來當副總經理。這樣一來,你的位置不就岌岌可危了?說起來啊,人就是這麼勢利,眼看你沒有勢了,就再也不把你放在心上,就想把你踩在腳底下。所以說啊,人,必須要有勢。自己沒有,那就去借。」劉曉眉見他誘惑自己不成,又開始威脅自己,暗暗有氣,道:「於書記,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下去忙了。」說著站起身來。
於鳳和見她軟硬不吃,已經接近發脾氣的狀態,卻是不死心,強笑道:「不要急著走嘛,陪陪我老頭子又怕什麼?」這話已經**裸的體現出了他的想法,劉曉眉聽得有些害怕,只想盡快離開此地。於鳳和揉了揉額頭,哂笑道:「今晚上喝得有點多了,頭暈得不行。小劉,你要是願意,就把我扶到裡屋床上,陪我待會兒,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這話更直接了,就差直說「跟我上床」了,劉曉眉心頭怦怦亂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外面來了,知道答應了他,就要跟他上床,當然,以後肯定也會從他那裡拿到一定的好處;可要是不答應,那就會徹底得罪他,一準會得到他的報復,市委副書記的報復,那是雷霆霹靂之威啊,自己這種小人物怎能承受得起?一時間左右為難,難以下定決心。
於鳳和見她沒有直接拒絕,鬆了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去拉她的手,嘴上卻道:「真有點暈了,站不住了,快扶我一把。」
劉曉眉嚇了一跳,甩開他的手,快步躲開了去,結結巴巴的說:「於……於書記,你……你早點休息吧,我……我先回去忙了。」說完逃難一般的跑了。
門砰的一聲響過,於鳳和臉色已經變得鐵青起來,忽然坐在沙發上,一掌拍在茶几上,罵道:「賤貨!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了!」罵完不解氣,又道:「能伺候他裴旭,為什麼不能伺候我於鳳和?我除了年紀大一點,哪點不如他?這個賤女人,真是不識抬舉!」
他今晚先屬意劉小娜,結果劉小娜被劉睿帶走了,又想吃掉劉曉眉,卻又被她拒絕,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火大,憤怒與那股子壓制不下去的慾火匯聚到一起,立時產生了裂變反應,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
「劉曉眉,你他媽給我等著,我要是讓你還能當這個副總經理,我就他媽的不姓于!」
他憤怒的在屋子裡四處亂走,肚子裡那口氣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後來腦中靈機一動,突然停下來,冷笑道:「你劉曉眉不識抬舉,那我就找個識抬舉的。今晚上誰要是識了我的抬舉,我就讓她頂了你劉曉眉副總經理的位子。不信?哼哼,咱們走著瞧。」
他走出屋去,快步下了樓,走到前台那裡,一打眼看到裡面站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雖然身材姿色都要差劉小娜一些,卻也能算是美女了。
兩個女服務員久經培訓,早就認識類似於鳳和這樣的市主要領導,見他過來,忙一起跟他打招呼。
於鳳和笑瞇瞇地說:「有件事想請你們誰幫幫忙。你們倆誰會寫字?」這要求太簡單了,兩個女服務員就算學歷不高,也能滿足這一點,都點頭說會。於鳳和解釋說:「我今天過來忘帶花鏡了,現在想寫點東西,可是沒有花鏡寫不了,所以只能找人幫忙了。你們倆誰願意幫我?」誰不願意在市裡三號領導面前表現一把啊,因此兩個女服務員聞言爭先恐後的答應。於鳳和見左邊那個圓臉的姑娘神情熱切,笑著對她一指,道:「就是你吧。」
兩人很快回到房間裡,於鳳和請她在沙發上坐下,拿過公文包,取出筆本,讓她執筆,自己口述,讓她寫了個類似通知的小公文。
通知不長,也就一百來字。那姑娘寫完後把本子遞給他,嬌憨的問道:「於書記您看看,我寫的行嗎?」
此時於鳳和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剛剛找的那個「沒有花鏡就看不清字」的借口了,拿到手裡看了看,笑瞇瞇地說:「寫的不錯嘛,字體娟秀,很好,你什麼學歷?」那姑娘笑道:「函授大專。」於鳳和道:「不錯,在服務員裡應該算是高學歷了,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那姑娘蹙眉道:「唉,哪有什麼前途啊,不怕於書記您笑話,我這就是吃青春飯的,幹兩年前台,也就要去端盤子打掃屋子了。」於鳳和道:「不會啊,你年輕漂亮,知識又廣,未來肯定會一步步提拔上去的。」那姑娘歎道:「我們這些最底層的服務員,想要提拔上去,就跟登天一樣難。您不知道,我們賓館裡面也是看後台的,要是沒後台,也就沒戲了。」於鳳和搖頭道:「我看好你,我覺得你會脫穎而出的……」
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聊了一陣,於鳳和故意對她連誇帶捧,挑她愛聽的說,把她哄得眉開眼笑。那姑娘也是有想法的,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努力跟這位市委副書記結交一番,希望他以後能關照自己一些,市裡三號領導的關照,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夠自己這個小人物受用不清的了。
二人各有心機,竟然聊了個開開心心、異常投緣。
後來,於鳳和也看出這姑娘的心思來了,道:「小同志啊,難得咱倆這麼投緣,要不這樣吧,咱倆認個干親好不好?從今以後,我就是你乾爹,你就是我乾女兒,好不好?」那姑娘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騰地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道:「真……真的嗎,於……於書記?」於鳳和趁機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沙發上,然後就握住她的手不放了,笑道:「我堂堂副書記,能跟你開玩笑嗎?你就告訴我,你願意不願意?」那姑娘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點頭如同小雞吃米,道:「我願意我願意,我一百個願意,於書記……我……」於鳳和笑道:「還叫於書記?」那姑娘歡喜而又羞澀的叫道:「好吧,是干……干……乾爹!」
於鳳和撫摸著她的小手,柔聲道:「今天你我結了干親,是咱倆的緣法在裡邊,否則的話,被我收為乾女兒的,就是你那個同事了,對不對?」那姑娘連連點頭,激動已極,俏臉上都是喜色。於鳳和又說:「今天太晚了,有些倉促,改天,咱倆認認真真的走一個認親儀式,乾爹再給你一份見面禮,好吧?」那姑娘傻呼呼的說:「我……我真怕這……這是個夢!」於鳳和哈哈大笑起來,道:「你捏捏自己大腿,看看疼不疼?」那姑娘就真捏了一把,嘿嘿笑著說:「不是夢。」於鳳和笑著笑著,忽然一皺眉,愁眉苦臉地說:「乾爹今晚上喝多了,有點頭暈。」
那姑娘緊張地道:「那怎麼辦?」於鳳和說:「你扶我去臥室吧,我打算休息了。」那姑娘歡快地應道:「好勒!」說完起身將他攙扶起來,扶著他走進臥室。
她把於鳳和扶坐在床上,又主動給他脫下皮鞋,道:「乾爹,我扶你躺下吧。」於鳳和讚道:「真是我的乖女兒啊!」那姑娘陪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於鳳和拍拍身邊床上,道:「暫時不躺,你陪乾爹坐坐。」那姑娘不疑有他,聽話的坐了過去,貼在他身邊。於鳳和拉起她的小手撫摸著,炙熱的眼睛盯著她的俏臉,柔聲道:「你聽乾爹的話,乾爹保證你以後前途無量。」那姑娘連連點頭,道:「乾爹,以後我就是您親生女兒,只要您看得起我。」於鳳和佯怒道:「怎麼這麼說話?真是該打。乾爹看不起你,怎麼會認你呢?」那姑娘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於鳳和笑瞇瞇地說:「你說錯了話,該不該打?」那姑娘嬌笑著點頭道:「該!」於鳳和揚起手來,道:「那乾爹就打你啦。」那姑娘苦笑著說:「好吧,不過你可別使大勁。」於鳳和道:「你閉上眼,我輕輕的打。」那姑娘訕訕笑了兩聲,當真閉上了眼睛。
她剛剛閉上眼,於鳳和就欺身過去把她壓倒在了床上。
那姑娘吃了一驚,睜開眼睛,驚道:「乾爹你……」於鳳和曖昧的說:「乾爹喜歡你,只要你乖乖聽話,乾爹就會把你從服務員提拔到經理的位置上。」說著已經在她臉上親吻起來。那姑娘又驚又怕,卻沒有多餘的反抗動作,愣了下神,哭腔兒道:「乾爹,你……你這樣……不好吧?」於鳳和已經親到她臉頰上,聞言說:「乾爹會對你好的。」說完含住她的耳朵亂舔一氣。那姑娘被這麼一個半大老頭壓在身上亂親,別提有多彆扭了,想要反抗,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微微推搡他兩下,嗔道:「乾爹……」於鳳和回到她嘴上親了一口,問道:「有男朋友了嗎?」
那姑娘紅著臉說:「都結婚了……」於鳳和道:「那不是更好?」說著,更加心安理得的在她嘴上親起來,兩隻手也去解她的小西服。那姑娘微微側頭,躲開他充滿酒氣的嘴,道:「可是……」於鳳和淡淡地說:「乾爹說到做到,你就等著當經理吧。」說完已經將她西服解開,又把她裡面貼身衣服從裙子裡扯出來,直接撩到上面,低頭湊嘴吻到她白玉也似的胸脯上,嘴巴邊親邊拱,硬生生將她文胸罩杯拱了下去,露出了整只年輕嬌嫩的花房與上面的紅色櫻桃。那姑娘見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不已經晚了,咬咬牙,一橫心,道:「乾爹,你可得說到做到……」於鳳和道:「會的會的……」說完已經一口含住那顆櫻桃**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鳳和一聲老邁的嘶吼,將精華全部噴射到了那姑娘的體內。那姑娘嬌軀一顫,四肢將他赤著的身子緊緊纏住,撒嬌似的叫道:「乾爹……」
「你叫什麼?」休息了一陣後,於鳳和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姑娘兩腿緊緊夾住,免得裡面的髒東西流出來,紅著臉說:「鄭美莉。」於鳳和點頭道:「好,美麗,這名字真是好啊,你本來就是那麼美麗,身材也美麗。」鄭美莉說:「是茉莉花的莉。」於鳳和道:「乾爹剛才答應你的,會盡快做到,你就等著當經理好了。」鄭美莉熱切的問道:「是真的嗎乾爹?」於鳳和冷笑道:「乾爹還會騙你嗎?」鄭美莉大喜,道:「如果我……我真能當上經理,那我……我……」於鳳和笑著抓住她胸前的兔子揉搓,道:「那你怎麼樣?」鄭美莉道:「那我給乾爹做牛做馬都願意。」於鳳和搖頭道:「又說外道話了,你是我乾女兒,我讓你做牛做馬幹什麼?以後,你就是我的寶貝兒,明白了嗎?」
鄭美莉點頭表示理解,心說這些當官的可真怪,明明是情人,非要說是乾女兒,難道他們有**的嗜好嗎?可不管怎麼說吧,自己如今也算是市委副書記的女人了,只要抱緊他的大腿,以後想得不到提拔都不行呢,這麼一想,心裡那點被老男人欺負而產生的屈辱感已經消失不見了,再看向於鳳和的時候,發現怎麼看他怎麼順眼。
於鳳和邊玩弄她年輕嬌嫩的身子,邊思慮自己的事情,將鄭美莉一下子提拔為賓館副總經理,那是不可能的,別說自己不管招待處,就算自己管了,也不可能將一個最底層的女前台驟然提拔為副總經理,那樣別人也不信服,只能一步步來,先把她提拔為經理領班一個級別的,然後過段時間再提拔她也就順理成章了,想到這,道:「美莉,乾爹初步打算是這樣的,先把你提拔起來成為部門經理,等你熬熬資歷,過段時間再往上提拔……」
鄭美莉大喜過望,暗想,就算只當個部門經理,那也是一個大大的進步,簡直就是飛躍,不僅可以將昔日的同事與夥伴們踩在腳底,還有更大進步空間,而代價只不過是跟這個老東西上次床而已,又不會少塊肉,還能舒服舒服,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喜滋滋的道:「我全聽乾爹的,乾爹怎麼說就怎麼是。」
於鳳和嚴肅地說:「再給你安排一個任務。從今天開始,你給我盯緊了你們副總經理劉曉眉。只要你發現她任何不規矩的地方,就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我過會兒給你留個手機號,允許你單線聯繫我,但是你不能亂打,也不能告訴別人……算了,我給你定個規矩吧,你聽好了……」鄭美莉聽完後疑惑的說:「為什麼要盯緊劉總?」於鳳和冷笑道:「因為只有她犯錯,你才有機會頂替她的位子。」鄭美莉衝動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道:「乾爹,我沒聽錯吧,你是……還要讓我當副總經理?」於鳳和點頭。鄭美莉興奮得都要暈過去了,眸子裡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道:「你放心吧乾爹,我一定會盯死她的!」
於鳳和收服鄭美莉的時候,劉睿與姚雪妃已經大戰完畢,相擁著入睡了。
劉睿睡著後不久,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邊,剛剛跟大寶貝姚雪妃所做的事竟然在自己與段小倩身上重演了。當時,自己跟段小倩交叉著坐在一起,正摟抱著聳弄,耳聽她嬌啼聲聲,別提多快活了。可是突然間臥室門被人推開,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年輕男子,手裡舉著一把槍,不由分說,衝自己跟段小倩就打。自己二人不及閃躲,先後被他擊中腦袋,當場就倒在床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說來也怪,當時自己明明已經被打死了,意識卻未失去,隱約覺得自己還能復生似的,在床上躺了一陣後,漸漸覺得頭痛欲裂,而身子越來越輕,最後就飄在了半空中,再想找段小倩已經找不到了,隨後身子飄出房間,出了樓去,在空中亂飛……飛著飛著,居然飛到了省城,而愛妻李青曼就站在地上望著自己,讓自己下去跟她在一起。自己就用力往地上飛,可是怎麼也飛不下去。很快看到李青曼正撲在一個墳頭前大哭,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現在這具身子是靈魂所在,想到跟她已然天人永隔,只嚇得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
劉睿從夢中驚醒,額頭已是一層冷汗,伸手摸了摸,大寶貝嬌軀依然在懷,這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暗歎口氣,側過身,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腦袋裡時而想到李青曼,時而想到段小倩,又想到自己跟歹徒搏鬥的場面,接下去的大半夜,幾乎全部處在失眠狀態。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熬到了第二天,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這就比孫隊那幾名犧牲的警察強,而且強得太多了。
人啊,在被煩惱憂愁困擾的時候,想一想自己還活著,再想想死去的人,心情就會放鬆多了。
他去洗手間洗漱的時候,心想,今天可是段小倩收穫的好日子啊!
新任雲州市委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長周元松今天早上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壞,雖然,在靖雲兩地犯下纍纍罪行、殺死殺傷將近小十個人的歹徒在雲州地面被雲州警方成功抓獲,但這也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這種事本來就不該發生,那些無辜群眾與優秀的幹警也本來不應該死,就算擒獲了歹徒也無法挽回各種損失。
說心裡話,他對這個案子的態度一般,要不是死傷人太多的話,根本就懶得關注,而現在歹徒被擒住,案子也就算是破了,就更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走進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時候,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兼任市人大主任的市委書記白旭光什麼時候召開人大常委會,把自己頭上本來應該拿到的局長的帽子發下來。這頭上沒有局長的帽子,哪怕有局黨委書記的名頭,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勁兒,讓人從心裡彆扭。不過,他心裡也清楚,這事不會拖太久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再拖下去,就要趕上兩會了,總不會在人代會上再給自己正名吧?
他到辦公室坐下沒一會兒,副局長紀飛就敲門而入,向他匯報一件事。
周元松知道,紀飛負責昨晚上對歹徒的救治、監押與審訊,他這麼早過來,估計就是匯報與其有關的事情來了,請他坐在沙發上,問道:「歹徒都交代了什麼?」紀飛說:「歹徒都交代了,從身份到作案動機到所犯下的罪過,全都交代了……不過,有件事很出乎我們的意料。」周元松淡淡地說:「哦,什麼事?」紀飛表情略有幾分古怪的說:「歹徒居然說,與他搏鬥並最終將他擊傷的人,不是段小倩,而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周元松吃了一驚,叫道:「什麼?怎麼可能?」紀飛苦笑道:「我也覺得不可能,可他也沒必要騙咱們呀。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求咱們給他個痛快,因此將能說的都說了,這種事上沒必要撒謊。」
周元松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差些沒有失笑出聲,可是忽然想到什麼,眉頭就又皺到了一處,一把拍在大腿上,道:「我早就覺得不對勁,當時現場那麼凶殘可怖,連段小倩小組裡的一個男協警都被嚇跑了,她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有膽子跟歹徒搏鬥呢?她又不是不知道,歹徒除了槍,還有刀呢。再說了,那歹徒手法老練凶狠,一般男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段小倩又怎麼可能在與他的搏鬥中佔了上風?」
紀飛連連點頭。
周元松問道:「對了,那歹徒是怎麼提起這件事的?審訊他的時候,他應該不會說出自己是如何被擊傷抓捕的吧?」紀元道:「說來慚愧啊,昨晚上開始審訊他的時候,我譏諷他連我們一個普通女警都打不過,結果他說,要不是一個高大男子出手,他早把那個女警殺死十次了。我吃了一驚,這才開始正視這件事,跟他仔細問了問,才知道當時段小倩身邊另有能人啊。」周元松有些激動地說:「是誰?是我們市局的同志嗎?」紀飛搖頭道:「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肯定不是咱們公安局的人。」
周元松想了想,道:「去問問段小倩同志,她肯定知道。」紀飛苦笑道:「你覺得還有必要問嗎?」周元松呆了下,道:「為什麼沒必要?這件事很可能是段小倩在撒謊,在冒領功勞。我們要找到那個當事男子,跟他嘴裡問明當時的實際情況,為他請功。」紀飛說:「按衛廳長的意思,是要把段小倩當成咱們山南警界的英模來宣傳,塑造她正義勇敢、不畏犧牲的大無畏形象,而咱們要是追著這件事不放,勢必會影響她的聲譽啊,那麼衛廳長那裡……再說,那個男子已經可以肯定不是咱們公安系統的人,要是被他搶走了段小倩頭上的光環與功勞,那麼對咱們雲州市局來說,也是一種損失,所以,你看?」
周元松皺緊了眉,連連點頭,歎道:「你說得也是極有道理啊。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那怎麼辦?」紀飛說:「要我說,就不查了。那個歹徒也說了,在他逃走的時候,確實是段小倩奮不顧身的撲上去把他拖住了,要不然他早就逃掉了。也就是說,段小倩確實當得起所有的榮譽與功勞。」周元松歎了口氣,道:「我誤會段小倩同志了,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她沒有冒領功勞,她確實是個巾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