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甘為使者夜護花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怎麼破的案啊?」「小姑娘在哪找著了?」「小佳,你這太會吊人胃口了吧,專挑節骨眼兒上賣關子。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小姑娘是不是掉山洞裡啦?」「我聽說山裡有種野人,專門搶大姑娘小媳婦,那個小姑娘是不是讓野人給搶走啦?」
紀小佳笑吟吟的說:「你們想像力可真豐富,可你們也不想想,我講的是刑事案件,怎麼可能有野人或是掉山洞呢?」馮軍急躁的說:「小姑娘到底怎麼著了,你倒是說啊。」
劉睿也說:「小姑娘是不是遭遇什麼不測了?快說吧小佳,你看一桌子人都等著你說呢。」
紀小佳環視眾人,見他們都眼巴巴的瞧著自己,一個個的表情既可愛又好笑,不由得非常得意,卻故作唉聲歎氣的說:「小姑娘死啦。」馮軍忙問:「怎麼死的?為什麼死了?被人害死了還是怎麼回事?」紀小佳道:「聽我慢慢說。小姑娘家隔壁住著一個單身漢,腦子有點問題,村裡人都管他叫二愣子,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沒結婚,家裡養著兩頭牛。在院子裡有個牛棚,兩頭牛在家的時候就拴在牛棚裡。本來吧,警方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這個人,因為這個傢伙老實巴交的,再加上腦子有問題,誰也不把他當正常人看,覺得小姑娘失蹤跟他一定沒關係。」
馮軍說:「你既然這麼說了,那小姑娘的死就肯定跟他有關係了唄。」
紀小佳道:「你別急,聽我慢慢說嘛。自從小姑娘失蹤以後,二愣子家裡那兩頭牛就再也不回牛棚裡了,就算二愣子把它們強行拴在牛棚裡邊,它們也是煩躁不安,又是叫喚又是發脾氣。警方每天都圍著小姑娘家附近調查線索,很自然就被隔壁這兩頭牛弄出來的動靜吸引了,於是就跑到他家裡詢問牛是怎麼回事。誰也想不到,這個二愣子做賊心虛,見警察上門就翻牆要跑。警察們雖然覺得奇怪,可根據多年的刑偵經驗,還是第一時間覺得他有問題,就追上去把他抓了。抓住後當場訊問,這傢伙沒有頑抗就全招了。」
眾人紛紛說道:「到底怎麼回事?」「是這個二愣子把小姑娘害死了?」「那兩頭牛不回牛棚是怎麼回事?」
紀小佳道:「先說牛不回牛棚的原因吧,是因為牛棚裡埋著死人呢,你們肯定也都猜到了,那個死人就是失蹤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怎麼埋在牛棚裡了呢?二愣子全給招了,原來啊,有一天,小姑娘上茅房,山村人家的茅房不像咱們城裡這麼講究,沒頂子,就是拿石頭壘起來的一個簡易廁所。二愣子家正好跟她家挨著,院牆又矮,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那天他就站在牆根裡,結果一望就望見小姑娘上茅房了,一見就動了歪心,等小姑娘出門的時候,就把她騙進家裡,想要強姦她。小姑娘當然要反抗啦,又喊救命。二愣子怕被她家裡人聽到,就把她拖到牛棚裡掐死了,掐死以後又奸屍,最後就在牛棚裡挖了個坑把她埋了,上面再撒上牛飼料跟牛糞,誰也不知道那埋著一個死人呢。」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驚奇又是可懼。剛才酒席上的美好氣氛在這一刻全部消失,變得沉重而又驚悚。
劉睿匪夷所思的看著紀小佳,心說不愧是公安局副局長的女兒,談起兇殺案與奸屍來,竟然臉不變色心不跳,就跟講段子一樣的輕鬆。這樣的女子還真是平生頭一次見,不服不行啊。
紀小佳續道:「二愣子掐死小姑娘還有奸她屍的時候,那兩頭牛就在牛棚裡拴著來,可能也是目睹後嚇到了,所以就不敢再去棚子裡睡了。要不說呢,動物也有靈性,不信都不行。呃,對了,這還不是最變態的,最變態的是,二愣子自己交代,把小姑娘埋掉以後,基本上每隔兩三天就會挖出來繼續奸屍。」馮軍驚恐的叫道:「我倒!重新挖出來……繼續奸……每兩三天一次,這……這也太變態了吧?這還是人嗎?還有,小姑娘的屍體難道就不腐爛嗎?還能……」
「不要說了!」季剛忽然鐵青著臉站起身,表情十分痛苦,以手掩口,道:「不……不行了……想吐!」說完轉身跑出廳去。
眾人望著他遠去,都是好笑得不行。
馮軍啼笑皆非的說:「這怎麼就吐了?我也沒說什麼吧。」紀小佳想笑又不敢笑的說:「季處可能是把自己代入案情裡了吧,幻想得太過真實,所以就噁心,就……忍不住了。」馮軍道:「不會吧,我聽了就沒什麼感覺啊。」紀小佳道:「有些人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潔癖,這樣的人不能聽噁心的事物,聽了就如身臨其境一般,會作嘔的。」馮軍問道:「然後呢,二愣子被抓住後怎麼判的?槍斃了沒?」紀小佳搖頭道:「不太可能。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二愣子是個傻子,精神有問題,要是精神病的話,就鐵定不會被槍斃了。聽說市公安局正在為他做精神鑒定,現在還沒結果呢。」
劉睿歎道:「要是這樣的人都不槍斃,那就實在沒有天理了。」紀小佳大喇喇的說:「他這還不算是罪大惡極的呢,只不過一時色心沖頭,真正該槍斃的人你是沒見到。」劉睿苦笑道:「這都不算罪大惡極?那你說說什麼樣的才夠罪大惡極的標準?」紀小佳道:「你見過連殺十幾人都埋在自家菜地裡的老頭嗎?你見過專門綁架賣**並殺人分屍的出租車司機嗎?你又見過強姦十幾個兒童的校長嗎?」劉睿連連搖頭,看著她不無自得的神情,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嗎?
季剛過了五六分鐘才回來,剛一落座就對紀小佳道:「小佳,算我求你了,千萬別再說剛才那個案子了。」紀小佳呵呵笑道:「季處你還真去吐了啊?」季剛歎了口氣,點點頭,沒說什麼。紀小佳歉意的說:「對不起啊季處,我不知道會給您帶來這麼大的困擾,否則我肯定是不會說的。」季剛笑道:「不用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影響了你們聽故事的興致。」
劉睿早就認識季剛了,還曾經給他做過下屬,卻直到今日才算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真性情,原來他聽到噁心的事情會吐,面對美女的時候也會笑,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往日裡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樣子自然是故意做出來的嘍,真不知道他每天端著個冷冰冰的架子累不累。
吃過午飯後,眾秘書跟隨自己的老闆坐車離去,各自回辦公地點不提。
劉睿回到辦公室後,腦袋裡浮想聯翩,今天又一次見到了馮海亮,也不知道羅娜娜與露露對他的滲透進行得怎麼樣了,羅娜娜也一直沒來任何消息,難道她要等全部搞定之後才給自己發來喜訊嗎?很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此事,又怕反而顯得自己沉不住氣,就硬生生掐斷了這個念頭。
等下午不忙的時候,劉睿抽時間給市第一醫院副院長楊萍打去了電話。說起來,已經好久沒跟這位姐姐聯繫了,一方面是因為工作確實忙,另一方面是俗事太多,根本就抽不出身來單獨找她。想到她對自己的照顧,心裡還是很感激的,再想到兩人曾經在小公園裡的親熱場面,又覺得有點對她不起,似乎不該招惹她似的。當然了,現在來說,已經說不清是誰招惹的誰了,反正一個巴掌拍不響,彼此都有那種曖昧意味就是了。
楊萍接到劉睿的電話顯得既開心又驚訝,道:「你怎麼有空找我了?」劉睿聽得大為汗顏,心說就這還是因為有事求到你幫忙了呢,道:「對不起啊楊姐,最近一直很忙,也沒空找你待會兒。我這次找你也是有事求你幫忙。」楊萍爽快的說:「有事就說,跟我還客氣什麼?」劉睿說:「是這麼個事,明天啊,我有兩個朋友從寒水縣那邊過來,他們是兩口子,一直是不孕不育,不知道什麼個情況。我想讓他們去市醫院做個不孕不育方面的檢查,看看你能不能幫忙給安排一下。」
楊萍道:「沒問題,你把我手機號給他們,讓他們到了醫院給我打電話,我找人帶他們過去檢查,你就忙你的行了,不用操心,醫院這邊有我呢。」劉睿見她答應得如此痛快熱情,自然是看的自己的面子,心中略有幾分愧疚,隨口問道:「自立最近怎麼樣?還在練拳嗎?我這忙起來也顧不得跟他的約定了,他有沒有說我不守信用啊?」楊萍呵呵笑道:「倒是沒說,不過提過你幾次。」劉睿道:「我這周還是比較忙,等下周,我抽個時間,你帶上自立,我請你們吃飯。」楊萍非常高興,道:「好,你什麼時候有空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這個電話打完之後,劉睿也不歇息,又給張立文打去電話,把楊萍的手機號告訴他,讓他一到市第一醫院就給這個人打電話,接下來檢查的事情自然有這位朋友幫忙。
張立文說了兩句道謝的話,問他羊皮墊子與蠍子酒如何交到他手裡。劉睿想了想,估計沒有時間見他夫妻二人,就讓他把東西都放到鄒鵬在市區租賃的乾果店裡。張立文自然答應下來。
下班之前,袁小迪來找劉睿,跟他匯報剛剛定下來的秋遊活動安排。其實這個季節已近初冬,根本不是秋遊了。不過,大家玩興均濃,也就不在乎季節冷暖了。好在深秋過去剛剛不久,還是可以享受到秋遊的味道與樂趣的。
此次秋遊目的地定的是雲州市城東七十里外的百望山國家森林公園,這個季節去可以玩漂流、野戰cs、釣魚、燒烤、狩獵等等活動。
活動時間初步定在下週末,如果處裡遇到臨時急事的話,順延到下下周。要是下下周還有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袁小迪等人也早有準備,那就將這次秋遊徹底取消,改為冬季滑雪。
劉睿對此次活動安排沒有任何意見,點頭表示同意。他這個處長點了頭,這個活動就算披上了合法的外衣。別說本來就不會有人問起,就算真的有人問起此事,一句「領導批准了」,就足以擋住任何人的質疑。事實上,除去審計部門,估計沒人會對炙手可熱的秘書一處產生任何質疑。而就算是審計局,又怎麼有膽子來撩市委書記親信的虎鬚?因此,秘書一處大可以趁機大肆揮霍公款,也不必擔心誰來查賬。
劉睿問道:「每個人暫定預算是三百元,是不是有點少了?三百元除去森林公園的門票,再除去一晚的住宿費用,還剩多少?大傢伙還能吃好喝好嗎?我的意思是,既然出去玩一趟,那就吃好喝好玩好住好。大傢伙辛辛苦苦忙碌大半年了,好容易才出去玩一趟,就盡量放開點。」袁小迪試探著說:「四百元怎麼樣?再多就不好了,咱們一處小金庫賬上已經沒多少錢了,還要準備元旦春節的開銷。」
劉睿說:「五百元吧,去之前多買點吃的喝的,到那以後再買點紀念品什麼的,每人發上一份,也不能空玩一趟吧?至於小金庫賬上沒錢了,以往都是怎麼進錢?」袁小迪道:「有從財政預算裡攔截過去的,也有到外面化緣化來的。」劉睿呵呵笑道:「化緣這個詞我可是不陌生。當年我在水利局的時候,領導們逢年過節之前,也都是出去化緣。不過他們好化,直接從水利局下屬的企事業單位要錢就行了,你比如局下屬的自來水公司,敢不給錢?不過,咱們秘書一處沒有下屬單位吧,這個錢應該不好要吧?」
袁小迪點頭道:「呃……說好要也好要,說不好要也不好要,就看領導的面子大小了。領導要是在市裡吃得開,那各家國企私企都得爭著搶著的主動送錢過來,可要是吃不開,那就沒人理睬了。」劉睿問道:「這種錢要到手裡邊,就全是咱們一處自己的了嗎?上頭辦公廳不眼紅?」袁小迪道:「當然也得表示表示了。不過你跟秘書長處得那麼好,也沒人敢眼紅。」劉睿尋思半響,道:「這件事我記下了,等我看看再說。活動安排就按原計劃來,如果我近期能化到緣,咱們就把預算再往上提個檔次。」
袁小迪咧嘴笑出來,道:「張慧他們聽到這話肯定就美了。」劉睿道:「咱們秘書一處直接服務於市委書記,干的一向都是最繁重最仔細的工作,平時沒時間休息,既然有時間好好放鬆一把了,那就盡量給大家多補償點。你看咱處裡除了張慧,一個個的都是未老先衰,不是頭髮白了就是臉色蠟黃,身體都累成這樣了還怎麼幹好工作?該補償了就得補償一下,師傅你覺得呢?」袁小迪點頭道:「嗯,你比我有魄力。我當年主持一處工作的時候,碰到這種活動,花費標準一般都是按老規矩走,那是生怕被人指摘。現在回頭想想,看別人的臉色幹什麼?就算看了又有什麼好處了?不看又有什麼壞處?還是小睿你為人豁達開明,我太小氣了。」
吃過晚飯後,劉睿陪白旭光回來加班,剛坐下去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了乾哥劉明的電話。
劉明打電話來是跟他說他所托付的那件事的最新情況:「我下午跟區城管局長當面說了說,他當時答應得挺爽快的,說馬上就回去做那個受傷城管的工作,盡量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讓他盡快給我個答覆,他也答應了,估計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老弟你跟你那個妹妹都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劉睿道:「這件事,說起來城管一方也有很大責任,要不是他們粗暴執法,怎麼會有這一出?現在這世道,老百姓躲城管還來不及呢,要不是被逼急了,誰主動挑釁扎人啊?」
劉明道:「嗯,這個意思我也說了,城管局長也做了自我批評,以後應該不會再這樣干了。」說完正事,話鋒一轉,笑呵呵地說:「你那個妹妹可是真俊,你可是好福氣啊。」劉睿哂笑道:「你得了吧,我跟她可只是朋友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劉明曖昧的說道:「咱哥倆不是外人吧,你跟我說句實在話,你跟她到底有沒有……嘿嘿,你懂的。」劉睿道:「沒有,一丁點的曖昧關係都沒有。」劉明道:「那丫頭長得美,身材也不錯,除了胸不大,其它地方都可以說是完美,老弟你可以考慮考慮。」
劉睿見他話題一直盯在方瑰艷身上不放,還真怕他看上她,也擔心他在得知自己對她無意後、他跑過去追逐她,便笑道:「嗯,會考慮的。對了,你跟嫂子和好了沒?」劉明道:「和好了和好了,要不是老弟你幫著調解,她可不答應跟我和好。她說讓我抽時間請你吃飯謝謝你。咱自己人,也別外道了,你說吧,哪天有空?」劉睿暗想,這個飯局既然是林雅麗提出來的,那就肯定有她的心思在裡邊,保不齊,她是想趁這個飯局跟自己親熱親熱,想到她妖嬈的容顏與魔鬼般的身材,也有幾分意動,卻只能無奈的說道:「這周都很忙,下周吧。」
劉明道:「好……對了,我聽你嫂子說起過,要把雅霏介紹給你,你怎麼給拒絕了呢?雅霏那長相,說是雲州第一美人,估計也沒人反對吧,你怎麼就瞧不上呢?」劉睿忙解釋道:「不是瞧不上,而是我已經有了對象,所以也就只能辜負嫂子的美意了。」劉明歎道:「哎呀,太可惜了,要是你娶了雅霏,那咱就是挑擔兒了,那不更親了?」劉睿嗯了一聲。劉明見他不大愛說話,就道:「好吧,沒別的事,那就掛了,你忙吧。」
這天晚上直到九點一刻,白旭光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辦公室裡面出來,招呼劉睿下班。等劉睿把他送到雲州賓館後,已經九點半多了,想著跟林雅霏的約定,忙打車趕奔電視台,同時也給她撥去電話問候。
電話接通後,他抱歉地說:「雅霏,今晚上我老闆下班晚了,所以我也就晚了,你早等急了吧?」林雅霏笑道:「沒有,我也正忙呢,說不定啊,等你趕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忙呢。」劉睿奇道:「你還在忙?」林雅霏道:「嗯哪,正在思考如何把主持人做得正好,呵呵。」劉睿說:「我馬上就過去,你再稍等會兒。」林雅霏善解人意地說:「你不用急,反正我不急。」
一刻鐘後,劉睿已經站在了市電視台大門口,站到這裡,忽然就想起台裡廣告部的主任劉安妮,她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之後,以後將會以何種心態面對工作與生活?希望她想開點,不要被痛苦與仇恨所堙沒。
他邁步往門裡走,看門的老頭看他比較眼生,就走過來攔住他,上下打量他,問道:「小伙子停,停下,你幹嗎的呀?這麼晚了去台裡找誰?」劉睿笑道:「我來找你們台裡的林雅霏。」老頭警惕的問道:「找她幹什麼?你跟她約好了嗎?她還沒下班嗎?」劉睿道:「嗯,我來接她下班。」老頭道:「你等等,我去給她打個電話,確認了你才能進去。」
劉睿笑而點頭。
老頭回到門房裡找到林雅霏辦公室的電話,給她撥了過去,等接通的時間從窗口沖劉睿喊道:「小伙子,你叫什麼?」劉睿道:「劉睿。」那老頭等通後跟林雅霏確認了一下,這才喊道:「進去吧,她在辦公室裡等著呢。」
劉睿走進大院,又走了幾十米進入大樓,乘電梯到了八層,按之前林雅霏說的房間號找了過去,走到屋門口的時候,發現屋門沒關,往裡一望,林雅霏正面對屋門坐在辦公桌裡,低頭寫著什麼,她旁邊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正不停的跟她說著什麼。林雅霏也不理他,只是低頭寫字。
劉睿並不認識那個男子是誰,但是一種天生的危機感在心內提示自己,這個傢伙很可能正在打林雅霏的主意,因此對他第一印象就很差,抬起手臂輕輕叩響屋門,輕聲叫道:「雅霏?」
林雅霏抬頭一看是他,喜色上臉,站起身道:「你可來了,好啦,這回可以走了。」說完自顧自的收拾筆本坤包,根本就不理會身邊那個男子。
那男子也並不以為意,看了門口的劉睿一眼,臉色微變,向林雅霏問道:「你男朋友?」林雅霏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完全正確,他來接我下班。」那男子回頭打量劉睿幾眼,嘴角肌肉微微抽動,大喇喇的道:「貴姓啊你?」
劉睿想知道他問自己姓氏的真實用意,便誠實的說:「免貴姓劉。」那男子道:「哦,小劉,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是咱們市電視台的副台長,分管新聞部與播音部,小林正好歸我管。」劉睿聽得心頭一跳,想不到這傢伙年紀輕輕,已經是市電視台的副台長了,看他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容貌有些猥瑣,身材也有些走形,形容為「猥瑣男」並不為過,暗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道:「哦,原來是李台長,你好。」
這個李台長嚴肅的看著他,道:「小劉啊,作為小林的領導,我要說你兩句,你怎麼給小林做男朋友的嗎?為什麼不早點過來接她下班?害她耽誤到這都……這都快十點了,這樣會影響她明天做節目的你知道不知道?她節目錄製的不好,就會影響收視率,會影響她個人的榮譽,甚至會影響她的個人發展。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沒有責任心呢?你這太自私了啊,完全沒有為小林考慮嘛!」
劉睿聽得笑了起來,第一時間已經領悟了他的用意,他故意當著林雅霏的面打壓批判自己,其根本目的就是意圖影響林雅霏對自己的看法,最好使她厭惡自己再跟自己分手,然後他好追求她,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林雅霏的男朋友,她之所以承認自己是她男友,估計只是借自己來擺脫此人的糾纏。
林雅霏正要幫劉睿說話,忽見他笑起來,就知道他完全沒把這位李台長的話放在心上,就又閉緊了嘴巴,要看他如何分辨。
劉睿笑道:「李台長你批評得很對,我一定改正,以後早點過來接雅霏。」
李台長本以為自己一番惡意的批評,會讓他發怒跟自己吵鬧起來呢,如此一來,便顯得他心胸狹窄了,同時也會讓林雅霏覺得在領導面前丟人,她要是自覺丟人了,還會給這個男朋友好臉色看嗎,自己的連消帶打之策不就成功了?哪知道這個傢伙逆來順受,自己話都說得那麼直白了,他竟然一點不生氣,真是好脾氣啊,想了想,決意繼續批評他,把他批得一無是處,讓他在林雅霏跟前丟個大臉,便搖頭歎道:「你怎麼還好意思笑呢?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好不好?我作為小林的上級領導,在工作中,有義務關心她的發展、愛護她的成長,同時也希望,在生活中,你要愛惜她、心疼她、多多為她考慮,把她當成身邊最重要的人來看待。你不要覺得我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因為你要知道,生活中的一切也會影響她在工作中的心情與表現。可惜,我沒有看到你對她有任何的愛惜照顧,從你過來接她下班就能看得出來,你不懂得心疼人照顧人。長此以往,小林就會被你毀掉的呀。」
劉睿笑瞇瞇地說:「我是不懂,不過我以後會改正的。」
李台長哼道:「現在啊,有些年輕人,輕脫浮躁,接受批評的時候,說的比唱得還好聽呢,一口一個改正,可是呢,轉過頭來就忘了。小劉,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可就配不上小林了,趁早別耽誤她的前程。」
劉睿笑道:「我是配不上雅霏,要不李台長你來配她?」
李台長打死都想不到,他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聞言立時驚呆了,心裡有個聲音道「好啊好啊,我來配她,我早想配她了」,但臉上卻抹不開這麼說,尷尬的笑了兩聲,道:「小劉,你這個人,不是我說你,開玩笑怎麼能這麼開呢?小林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是你想送誰就送誰的。你看你,不小心又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唉,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
林雅霏再也看不下去了,笑著走到劉睿身邊,道:「好啦,走吧,別耽誤李台長下班了。」
劉睿衝她溫柔點頭,又對李台長道:「李台長啊,我到今天才發現,我身上毛病真多,也確實對不起雅霏,不過,雅霏就是那麼愛我,我也沒辦法呵。真想多聽聽你的教誨,可惜沒時間了,我必須得走了,改天再過來陪你玩,呵呵,晚安哦。」說完對他囂張的一笑,攬著林雅霏小腰往外走去。
李台長瞪眼看著二人親熱的並肩離去,只氣得嘴角肌肉連連顫動,心中卻也非常驚訝,這個姓劉的小子,難道是個缺心眼,完全聽不懂自己對他的譏諷?為什麼從始至終都沒有生氣呢?林雅霏也真是的,為什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白癡?他有什麼好了?不就是長得高點帥點嗎?可是這又能當錢花嗎?哼,應該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了,這種小女人還沒經歷過生活的艱辛磨難,完全不知道錢的重要性,改天讓她見識見識有錢人的生活是怎樣的,估計她會改變心性吧?
劉睿挽著林雅霏來到電梯廳,就把她放開了,按下下行鍵,道:「你可真是……」林雅霏問道:「真是什麼?」劉睿笑道:「真是風華絕代啊,連領導都被你吸引了。」
他說林雅霏風華絕代,自然是說她的容貌與氣質,並非指她的穿著。儘管她今天的穿著也還不錯:上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服,裡面是件淺綠色的雞心領毛絨衫,露著雪白的心口肌膚,下身一條黑色的女式西褲,普通之極,腳上踩著雙同樣黑色的高跟皮鞋,露出來的纖瘦腳面上穿著薄薄的肉色絲襪,襯得腳面肌膚說白不白說肉不肉,異常性感。
這樣一身幾近標準的職業衣裝,在很多都市女麗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得到,或許在別的女人身上還能現出時尚大氣,但是穿在她身上,立時被那張甜美大氣的臉龐所遮掩,完全不顯了。相信任何一個男子看到她,也會在瞬間被她的嬌艷容顏所吸引,進而深深陷入她那雙大大的美眸裡不能自拔,又有誰會關注她身上穿的什麼?
有句老話,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傳承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幾乎每個人都聽過,但是有誰仔細剖析過這裡面存在的真意。譬如後面那句,人靠衣裝,不妨想像一下,靠衣裝打扮才能出色的人,都是什麼長相的人?這裡當然不是存有貶低之意,而是說明,這個世界上既然有靠衣裝打扮才能出色的人,自然也就有無須衣裝打扮也能出色的人。林雅霏就屬於後者,任何的衣裝、任何的化妝,在她這裡都沒有任何意義,哪怕只是素面朝天,也足以令活躍在電視、電影、晚會與各大頒獎現場的那些裝扮妖艷的女明星們為之汗顏。
在電梯廳裡明亮燈光的映射下,她雪白嬌嫩的俏臉上泛起一層晶瑩的光暈,大而甜麗的眸子裡閃爍著五彩光輝,就連櫻唇也是洋溢著鮮艷的光澤,當真是容光照人,不可逼視。劉睿假作淡定的看著她,心裡卻已經開始翻江倒海,這樣的美女,可謂是平生罕見,就拿自己將近三十年的生命旅途來說,所見過的與她美貌相似的女子,不過只有一個人,就是香港的**派掌門人周慧敏,也就是說,三十年的時間,只孕育了兩個這樣的絕代佳人,可見其珍貴。自己雖然走了狗屎運,僥倖與她結識,卻因與青曼早有婚約在先,也只能忍痛放棄。唉,身為男人,卻要被迫放棄這等美人,以後的人生縱然可以叱吒官場、逍遙快活,又有什麼意思呢?
林雅霏揚了揚秀眉,苦笑搖頭,歎道:「我有什麼辦法?」劉睿開玩笑說:「去整個容吧,整得醜一點。」林雅霏立時羞惱,嗔道:「去死!我缺心眼啊我,好容易長成這樣了,還去整丑,圖什麼啊?」劉睿笑道:「省得招蜂引蝶啊。」林雅霏嘿然無語。
二人並肩走出市台大院,劉睿走到路邊招手攔停了輛出租車,與林雅霏左右鑽到後排座,先往她家駛去。
林雅霏目光從市電視台大門口附近的人行道上收回,小聲問道:「你說那個張子豪還真敢害我?」劉睿說:「不必懷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跟雪妃,真怕張子豪因為得不到你們而惱羞成怒,回過頭來害你們。你們兩個都是女孩子,勢單力孤,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林雅霏望著他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睿心頭打了個突兒,道:「確實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你也別問了,以後加強小心就是了。」
林雅霏說:「你連我都不告訴嗎?」劉睿說:「不是不能告訴你,但我不能出賣別人的**。」林雅霏想了想,道:「張子豪設計追求我這件事,從頭到尾,我認識的人裡邊,只有台裡廣告部主任劉安妮參與了,而且就是她告訴我張子豪的陰謀的。然後,現在,你讓我小心被張子豪報復,又說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張子豪回來報復劉安妮了?」劉睿心中暗讚,這丫頭是真聰明,其伶俐勁兒完全不輸於她的姐姐林雅麗,這真是一對冰雪聰穎的姐妹花啊,道:「這是你猜到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林雅霏莞爾一笑,壓低聲音道:「我果然猜著了,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對第二個人說,就算被人知道了,我也說是自己猜出來的,不是你說的……」
話音剛落,車身忽然以急速過一個很陡的彎兒,發生了側向傾側。林雅霏還沒回過神來,身子就以慣性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摔在劉睿腿上,立時嚇得發出一聲驚呼。劉睿也被慣性甩在車門上,下意識探手出去抓住了前排座位。
變生肘腋,卻又很快平復。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車輛又保持了平穩向前行駛的狀態。
劉睿把林雅霏從腿上扶起來,鼻間全是她嬌軀上散發出來的無名幽香,心中劃過一絲漣漪,柔聲問道:「你沒事吧?」林雅霏坐直身子後,氣洶洶的說:「師傅你怎麼開車哪?這是要玩奪命飛車啊?」
師傅哈哈笑道:「對不起對不起,過彎過急了,沒事吧你們,我這也是趕著下班回去睡覺呢。」林雅霏憤憤地說:「你急也要先保證安全啊,這要是我們受傷了,你也跑不了責任,也就別想回去睡覺了。」師傅連連點頭,道:「是,是,你說的有道理啊,我開慢點。」嘴裡說著開慢點,速度卻沒有減下來。
林雅霏也無可奈何,重複跟劉睿的話題,道:「快說啊,連我還信不過麼?」劉睿道:「我不是信不過你,就是怕……」林雅霏悻悻的說:「不說就不說,我自己推理也能推理出來。」劉睿笑道:「好啊,那就自己推理吧。」林雅霏道:「你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又始終不肯說,又是發生在劉主任身上的……白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提到可以迷暈人的**,呵呵,我就猜出來了,是不是劉主任被張子豪迷暈了,然後她就被……」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劉睿問道:「她就被怎麼了?」林雅霏道:「她是女人,還是長相很不錯的女人,被張子豪那樣的傢伙迷暈後,你說會怎麼樣?」
劉睿歎道:「你說你長這麼漂亮,本來就已經天妒人憤了,還這麼聰明,你還讓不讓別的女人活了?」林雅霏哈的一聲笑,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手臂上,道:「我猜對了?她果然是被張子豪……那啥了?你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生怕我跟雪妃也被張子豪……對不對?」劉睿說:「嗯,你猜對了,不過我可始終什麼都沒說,都是你推理出來的。」林雅霏卻轉喜為嗔,哼道:「你不信任我!」劉睿道:「我信任你,但是不想對不起劉安妮啊。」林雅霏忽然叫道:「哎呀,劉主任出了這檔子事,怎麼會告訴你了?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劉睿解釋道:「我跟她本來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因為張子豪的緣故,跟她就成為戰友了。所以,她出了事情之後,第一時間聯繫了我,我也就知道這件事了。我答應過她,不跟任何一個人說,免得有損她的聲譽。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哪怕你跟我……這麼好。」林雅霏撇撇嘴,轉開頭,道:「誰跟你好了。」劉睿笑了笑,沒說什麼。
車到小區門口,劉睿道:「我還用送你進去嗎?」林雅霏說:「你覺得張子豪會追到我家裡邊來嗎?」她這麼一說,劉睿還真有點擔心,心想反正也送過來了,乾脆就把她送進家吧,也圖個心安,就掏出錢來付了車費,跟她步行走入小區。
此時已經將近十點,小區裡大部分人家都睡了,路燈也都熄滅了,大院裡黑漆漆的,行走其中,還真是有點發虛。
林雅霏又想起什麼,問道:「劉主任會告他強……強姦嗎?」劉睿歎道:「怎麼告?不說證據什麼的,光憑張子豪的爸爸是山北省長,就怎麼可能把他告下來?要不我為什麼那麼擔心你跟雪妃呢,因為就算張子豪真的把你們倆禍害了,咱們也沒辦法告他,只能是吃個啞巴虧。」林雅霏驚呆了,叫道:「哎呀,我怎麼忘了他這重身份。」劉睿道:「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上下班都要多加小心,下班我會接你,上班的時候,你要挑人多的地方走,等你姐給你買了車,情況就會好一點。」
林雅霏聽得心情沉重,一句話也懶得說。
劉睿把她送到樓上,直送到家門口。
林雅霏打開門,回頭看著他說:「還進去坐坐不?」劉睿搖搖頭,柔聲道:「早點睡吧,明天見。」林雅霏略有幾分扭捏的說:「今天麻煩你了。」劉睿笑了笑,衝她一擺手,轉身走了。
林雅霏回到臥室裡後,第一時間給姐姐林雅麗撥去電話,略有些興奮的叫道:「姐,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今天劉睿送我回家了。」林雅麗聽了有些奇怪,問道:「他送你回家幹什麼?」林雅霏得意的說:「為什麼送我你就別管了,反正他送我了,而且啊,他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每天接我下班。」林雅麗驚喜交加的說:「他開始喜歡你了?」林雅霏笑道:「不知道,不過他擔心我是真的。我告訴你,先別給我買車,要是買了車,他可就不送我了。」林雅麗呵呵笑道:「瞧你這點小心思,都用到什麼地方啦。你感覺他對你有意思麼?」
林雅霏篤定地說:「有,肯定有,在這方面我從來不妄自菲薄。他對我沒意思就不會擔心我了。」林雅麗笑道:「那你覺得他有可能跟你好嗎?他可是已經跟他對像有婚約啦。」林雅霏聞言又鬱悶起來,道:「不知道,也不敢想,一想就鬱悶。我先慢慢跟他處吧,如果能把他心拉過來,那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如果不能,那麼好吧,是我沒福氣,但我至少努力過了,以後也不會後悔。」林雅麗點點頭,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多花花心思跟他在一起,讓他看到你的好,他一定會慢慢動心的。霏霏啊,好男人不常有,有了就一定要抓住哦。」
林雅霏說:「我會努力的,不過我真怕他太花心啊,他現在跟我們台裡一個叫姚雪妃的女主持人有點不清不楚,我懷疑他……算了,不說了,我除了比姚雪妃長得矮點,其它臉蛋身材什麼的一點都不比她差,就算他們倆真的有那種關係,我也有把握把他的心奪過來。」林雅麗給她鼓勁道:「就是,咱們家霏霏要什麼有什麼,那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聰明最伶俐最可愛的女孩子,哪個男人不喜歡啊?姚雪妃我知道,比你可是差得遠,你要勇敢的跟她競爭,不怕不能從她手裡奪過劉睿來。」林雅霏道:「嗯,我會跟她競爭的,不過我感覺,這個姚雪妃好像是我命中注定的對手啊,不說我們倆同是電視台的主持人,就連外在條件也差不多,更可怕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林雅麗好奇的問道:「什麼呀?」林雅霏有些驚懼的說:「最可怕的是,她跟我的名字裡都有一個『飛』字的發音,儘管字不一樣,但讀音都一樣。你知道香港雙琪奪面的典故吧?」林雅麗呵呵笑道:「你這個小八卦,我知道,是梁詠琪與邵美琪爭奪鄭伊健的風波,鄭伊健的綽號叫『伊面』對吧,雙琪奪面就是兩個名字裡帶琪的女人搶奪伊面,最後好像是梁詠琪成功了。」林雅霏憂心忡忡的說:「我最擔心,我跟姚雪妃會來一段『雙飛奪睿』。」林雅麗聞言有點哭笑不得,道:「不會吧?怎麼可能?我跟你說,你千萬悠著點,別鬧大了,鬧大了丟的可是你自己的人……」
此時,劉睿若是聽到林雅霏這「雙飛奪睿」的言論,估計會開心得冒泡吧,可惜,如果林雅霏本人或者林雅麗不告訴他這件事,他將一輩子無法知道。
回到家裡躺下後,劉睿沒有入睡,而是縮在被窩裡給蘭靜打電話說悄悄話。
兩個老冤家已經發生了初吻,按理說關係應該更加親密了,但是蘭靜對他反而變得凶巴巴的了,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劉睿說:「早知道你對我更冷淡了,當時我就不親你了。」蘭靜冷斥道:「無恥!」劉睿說:「我就是再無恥,心裡也永遠有一個你,你是我這輩子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沒有之一。你陪我度過少年青年,以後還將陪我度過中年老年,你就是我生命中注定的冤家。我愛你!」蘭靜冷冷的說:「整天就知道愛愛愛,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劉睿說:「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愛你。」蘭靜嗤笑道:「不知道愛是什麼還愛?我看你這根本不是愛我,而是想要得到我的托辭,是你打的幌子。我早看透你了,你存心不良,只想把我弄到手,然後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惦記我。」
劉睿道:「既然你看透我了,那你找到對付我的辦法也很簡單啊。我也早告訴過你了,如果你擔心我對你的愛不純潔,那就永遠別跟我上床……」蘭靜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嗎?」劉睿笑道:「你愛會不會,反正我追你的時候並沒有帶著跟你上床的心思去,這一點我跟李志超完全不一樣。只要能陪你在一塊,哪怕只是說說話,我也就滿足了。」蘭靜打了個哈欠,道:「行了,別跟我廢話了,我困了,要睡了,你也睡吧。」劉睿道:「不行,再說會兒,我想你呢。」蘭靜諷刺他道:「說什麼?說愛我?」
劉睿笑道:「說你對我的感情吧,你對我怎麼看?」蘭靜一口咬定:「我不愛你!」劉睿啞然失笑,半響道:「這話你說過幾百遍了,我都聽膩了,換句新鮮的。」蘭靜道:「我也不喜歡你。」劉睿笑道:「你以為我會信?不喜歡我會咬我嗎?會為我吃醋嗎?」蘭靜罵道:「你給我滾,去死,哪涼快哪呆著去,我真要睡覺了,你再騷擾我我跟你沒完。」劉睿道:「靜靜,我想你都快想瘋了,這週末有時間就過去看你,到時候咱倆多待會兒。」蘭靜道:「我沒空,要上班。」劉睿說:「那就晚上見面唄。」蘭靜道:「怕你耍流氓……」
劉睿纏著蘭靜不放,一直到十一點半才打完這個電話,打完後已經熱得出了一身汗,從被窩裡鑽出頭來,心情無比暢快,想到自己跟她的感情進展,更是興奮之極,由於太過興奮,接下來竟然再也睡不著了,明明嘴裡打著哈欠,困得要命,大腦卻興奮得不行,每個腦細胞都在喧囂熙攘,根本沒有睡覺的意思。一直熬到兩點多,這才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次日上午,市委秘書長杜立雪調研市區內文物建築保護工作,市文物局長親自相陪。市政府那邊分管文教衛的美女副市長李婧也陪同調研。劉睿湊巧沒有什麼任務安排,就被杜立雪拉了去一起參加調研,反而杜立雪的秘書馮軍沒有陪同的資格。
後來,這件事傳開了以後,市委辦公廳從上到下所有領導幹部都知道了,秘書一處的處長劉睿是秘書長心中第一親信,連他的秘書馮軍都要靠邊站。
路上,在車裡,杜立雪對劉睿道:「我特意把你拉過來,不是讓你湊熱鬧的。」劉睿自作聰明的說:「哦,您是想讓我在調研結束之後,出一份調研報告?」杜立雪搖頭道:「不是。我告訴你,陪領導調研也是一門學問。」劉睿一下子來了興趣,笑道:「請您指教。」杜立雪說:「作為秘書,工作時間長了以後,會有意無意的跟所服務的領導站在同一角度,會習慣性的用他的眼光來看待事務問題,這一點,固然是好處,其實也是壞處。」劉睿奇怪的說:「哦,還有壞處?」
杜立雪道:「你知道,我們所有人對你期望都是很大的……」劉睿聽得出來,他這裡的所有人,既是指的他自己與自己老闆白旭光這些雲州市委的領導,也包括未來岳父李舟行、准老婆李青曼,心中暗暗感動,道:「我知道。」杜立雪道:「……希望你將來會發展得很好。但是,在官場發展,不是一個崗位干到老的,就像你不可能一直給,這就要求你必須均衡發展。怎麼均衡發展?」
劉睿剛要張口作答,聽他接著說道:「這個問題,相信你自己會有一個理解,我就不贅言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作為,長期跟他在一起工作,會形成慣性思維,就是遇到任何事情,都會站在他的角度看待問題並解決問題。這就會造成什麼呢,造成你的視界、思想、觀念都被限制住了,都僵化了,很難再有進步的空間。所以,我今天為什麼特意把你拉過來,是想讓你在書記之外,另有一個參照物可以觀察學習,改善你的慣性思維。當然了,以後,你也要盡量多跟不同的領導接觸,多看多學多想,這樣才能均衡發展。陪領導外出調研就是最好的學習機會。」
劉睿恍然大悟,至此才算明白這位頂頭上司的苦心,心中感動得不行,誠懇地說:「秘書長您提醒的是,以後我一定按您說的做,爭取全面的均衡的發展。」亅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