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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45 良宵共度暗潮生 文 / 野賊僧

    45良宵共度暗潮生

    夜深人靜,古老的雲州城把自己隱藏在濃稠的夜色中,沉沉的睡去了。路上偶爾疾駛而過的車輛、星星點點的燈火與城郊響起的犬吠聲,並不能喚醒這座沉睡中的古城,反而顯得這夜更加寂靜了。

    「啊……呃……老公……慢點兒……慢點兒嗯……哼……」

    在南苑路某棟塔樓九層內的某個房子客廳內,忽然傳出了令人血脈賁張的叫聲。

    廳裡空調呼呼的送著暖風,六十寸液晶屏大電視正在播放著某檔歌唱類選秀節目,兩具年輕而富有活力的身體,就站在電視前的空地上,前後緊密銜接在一起,忙碌著人類最原始最野性的本能活動。

    前面的是個身段婀娜的美人兒,上身衣物還在,不過都被推到了胸脯之上,正好卡在隆起的兩座山峰上邊。那兩座山峰,既可以形容為白兔,也可以說是蜜桃,白兔可以描述它們的顏色與動態,蜜桃則能更好的表現出它們的外形與魅力。由於女主人上半身低低的弓下去,因此這兩隻白膩豐挺的蜜桃也垂落下去,隨著嬌軀有節奏的前後亂晃,也跟著在半空中搖晃,劃出一道道白色的波浪。

    這個美人兒腰臀全部赤露在外,腰肢纖瘦細膩,臀型豐滿肥美,不管從側面看還是從後面看,都形成了極其完美的曲線,哪怕是最苛刻的選美裁判,看到她這腰臀曲線也要給她打個滿分;下身衣服已經全不在了,散落在身旁的地板上,露著兩條修長健美的雪白大腿,小腿那裡分開得較大,大腿那裡又緊緊併攏,一開一閉,兩相映襯,越發顯得腿型唯美之極;秀氣的腳丫上穿著短款的肉色絲襪,襪色與她雪白的膚色交相輝映,無形中多了三分性感。

    她兩隻修長的手臂拄在距地四十公分的電視櫃上,上身弓曲,整個人擺出了一個「廠」字的造型,身體有節奏的前後亂晃,嘴裡不斷的發出吟哦之聲,其景艷極,其聲誘極,其情美極。

    此刻,若是有雲州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從旁經過,那麼一定可以認得出,這個美人兒正是他們市電視台被譽之為「當家花旦」、紅極一時、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當做夢中情人的美女主持人姚雪妃。

    白日裡端莊高雅、美艷大氣、令無數省市領導為之側目的漂亮女主持,這當兒卻淪為了一個沉溺在肉慾中不能自拔的狂情浪女。這一幕若是落在那些景慕她已久的男人眼裡,怕會引起很多人吐血吧。

    姚雪妃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兩手勾著她滑膩的小腰,小腹與她臀瓣相對,正在賣力的衝擊著她那雪白嬌嫩的身子。不時可以聽到各種詭異的動靜從他的動作間隙傳出來,混雜著姚雪妃那嬌媚入骨的叫聲,匯成了比黃老邪那「碧海潮生曲」還要威力強大的催情曲。那男子聽到這首曲子,越發的癲狂威猛。

    這個男子除了劉睿,還能是誰?

    剛才他淫心發作的時候,曾想剪破姚雪妃的牛仔褲,讓她穿著褲子做一回,借此欣賞她穿著牛仔褲與短絲襪的性感模樣。可是想到她那雙足以令男人暈頭的**美腿,就又放棄了這個念頭,給她保留了那條牛仔褲,轉而跟往常一樣的除去她的下身衣物,就在電視前面共赴巫山**起來。

    現在,他一邊享受著姚雪妃那年輕緊窄的花徑,一邊打量她這美玉一般雪白的身子,目光在她腰臀腿足上依次掃過,再接著循環,樂此不疲,偶爾伏在她身上,兩手去她胸前把玩那對堅挺的兔子,真是玩了個手忙腳亂,簡直不知道該怎麼玩了。沒辦法,像是姚雪妃這樣的大美人,身上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性感,對於男人來說,身上到處都是寶貝,簡直就是個聚寶盆。短短的一次**歡好,其時間根本不足以完全褻玩這具嬌軀上的妙處。

    「也不知道,老闆現在是不是跟我一樣,正跟那個張薇風流快活?」他腦海間陡然劃過這麼一絲念頭,不過並沒多想,因為多想無益,很快又把心思凝注到姚雪妃身上去了。

    同一時刻,雲州賓館的貴賓樓某房間內。

    張薇早早就已經用熱毛巾給酣醉的白旭光擦了臉、脖子與手腳,又給他把脫下來的襪子洗乾淨晾起來,裡裡外外拾掇了一番,此時再看鐘錶,豁然一驚,呀,這還啥也沒幹呢,怎麼就十點多了?

    她苦笑一聲,忽覺有些口乾舌燥,就從茶几上拿過一個乾淨水杯,去飲水機那裡接了一杯涼水,咕嘟咕嘟的灌到肚子裡,這才不那麼渴了,回頭望了望臥室方向,就又接了一杯溫水,轉身走進臥室,對躺在床上半醉半睡的白旭光喚道:「旭光哥,喝水不?」

    白旭光胡亂搖頭道:「不喝了……還……還喝?都喝多了,最少喝了一斤。」張薇撲哧笑道:「什麼呀,是水,不是酒,你倒想喝酒呢,這裡沒有。」白旭光道:「哦,水……那就喝……喝點。」張薇道:「好,我扶你起來喝。」

    她走過去,先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再把白旭光扶起來,再把水杯送到他嘴邊餵他,態度溫柔自然,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

    白旭光喝完杯裡的水,茫然的打量她兩眼,臥室裡黑著燈,看不清她的臉,但是藉著外屋的光線能看出她的輪廓,吸一口氣,似乎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說不清名目的香味兒,問道:「你還沒走啊?」張薇道:「沒,剛忙完,還沒來得及走呢。」白旭光奇道:「你剛忙完?忙……忙什麼來呀?」張薇笑道:「你說呢?給你擦手擦腳擦臉,給你拾掇床鋪,還給你洗了襪子……呵呵,真是想不到,市委書記的襪子也是臭的呢。」

    白旭光哈哈笑起來,道:「市委書記也……也是人,也不是什麼神仙……妖怪。正常男人身上有的味道,市委書記也有……有。」說完有些感歎,道:「麻煩你了小薇,耽誤你回……回雙河了。」張薇問道:「你還醉得厲害嗎?」白旭光揉了揉腦袋,道:「嗯,喝多了,真是喝多了,你可真是……能喝,差點就敗給你了。」張薇笑道:「我再能喝也不如你啊,甘拜下風啊。」白旭光笑道:「多虧我贏啦,我……我要是輸給你了的話,現在也就看不見你了。」

    張薇半羞半喜的說:「我有什麼可看的,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縣裡小女人罷了。」白旭光道:「怎麼是沒見過……世面了?你很大方……很大氣嘛,跟我在一起也……也能談笑風生,這點很不簡單。不小氣,不矜持,很不錯。」張薇笑道:「真的假的,你這是真話還是醉話啊?」白旭光點頭道:「真……真話。」這下點頭點得狠了,身子差些撲倒在床。張薇手疾,忙出手扶住他,叫道:「哎呀,你看你,都醉成這樣了。」說著把他扶靠在床頭。

    白旭光道:「好久沒喝這麼多了,不過……心裡邊痛快。」張薇卻憂心忡忡的說:「你都醉成這樣了,沒人照顧你能行嗎?」白旭光道:「那你就留下來照……照顧我唄。」張薇笑道:「還真把我當小蜜看了啊?我不回家怎麼行?我老公會著急的。」白旭光道:「你……你跟他請個假不就完了?」張薇為難的說道:「怎麼請假啊?我怎麼說?」白旭光道:「你……你就說……算了,你……把手機給我,我替你請假。」張薇嚇了一跳,忙道:「不用,還是我自己說吧。旭光哥你這哪是給我請假啊,分明是害我。」

    白旭光笑道:「我怎麼可能害你呢?你對我那麼好!」張薇小聲問道:「我不走合適嗎?剛才在前台可是有人瞧見我跟你一塊進來的。要是被人誤會怎麼辦?呵呵,我被人誤會了不怕,就怕影響你的名聲啊。」白旭光道:「有什麼不合適?你……你再去開間房,就說我說的,給你留宿住。」張薇道:「現在就去嗎?」白旭光道:「嗯,現在就去。」

    張薇哦了一聲,轉身出屋開房去了。

    白旭光在床頭靠坐一會兒,慢慢的下了床,踉蹌著去洗手間放了水,再回到床上躺下。

    過了幾分鐘,張薇回到屋子裡,對他道:「旭光哥,我房間開好了,就在你隔壁,你有什麼情況就叫我吧。」白旭光道:「隔得那麼遠,我怎麼叫你?你聽得見?」張薇呵呵笑道:「那你就砸牆,我聽到動靜就過來。」白旭光道:「我沒力氣砸……」張薇苦兮兮的說:「那怎麼辦?」白旭光笑道:「你……你說呢?」張薇想了想,道:「要不我留下吧,在外面沙發上湊合一宿,你有事就喊我。這下近多了,也不怕我聽不到。」白旭光嗯了一聲,說:「好。」張薇道:「那就睡吧,時間也不早了。」白旭光道:「好。」

    張薇轉身走出臥室,先去洗手間裡洗漱洗腳,回到廳裡簡單收拾下沙發,把外衣脫了,穿著秋衣秋褲躺在沙發上,再把衣服蓋在身上,就這樣睡了。

    過了一會兒,白旭光在臥室裡喊道:「小薇……」張薇應聲爬起來,問道:「旭光哥怎麼了?」白旭光沒說話。張薇就起身下地,走進臥室,問道:「旭光哥?有事嗎?」白旭光柔聲道:「在沙發上睡一宿太遭罪了,你上床上睡來吧。床很大,多睡一個人也沒事。」張薇輕笑道:「我睡覺可是不像樣,不怕我擠你啊?」白旭光笑道:「別把我擠到地上就行了。」張薇道:「那我可不敢。」白旭光道:「嗯,快上來吧,別凍著。」

    張薇就側身坐在床側,片腿上了床去。白旭光往裡面躺了躺,給她留出了足夠多的空間。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沒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消失了,屋子裡安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出來。

    片刻後白旭光問道:「蓋著點被子吧?小心別感冒。」說著把被子往她那邊壓了壓。張薇趁勢鑽進他的被窩,嘻嘻笑道:「還真有點冷呢。你冷不冷呀?」白旭光道:「有點兒。剛喝完酒身上是熱的,酒勁兒下去的時候就該冷了。」張薇道:「那我給你焐焐,你也給我焐焐,呵呵。」說著往他身邊湊去。白旭光也往她這邊湊了湊,兩人便面對面側臥著湊到了一處,身子緊緊相貼,臉孔對著臉孔,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到對方的臉上。

    白旭光問道:「好點了嗎?」張薇撒嬌的說:「奇怪,越來越冷了呢。」白旭光就伸手繞過去,把她身子摟住,又抬起大腿壓在她腿上,道:「這樣呢?」張薇吃吃笑道:「好多了,呵呵。」

    其實當張薇鑽進白旭光被窩裡的那一剎那,曖昧氣氛已經形成了。只是兩人都在偽裝,誰也不刻意點明那層既成事實的關係而已。這種偽裝本身,比同在一個被窩裡躺著更加的曖昧。而現在,明明白旭光已經打著善意的旗號做出了更加親密的動作,張薇卻仍然裝傻充愣,這副情形則更加的曖昧無邊。就如同:明明地下岩漿已經火熱奔騰,火山口卻仍然安安靜靜,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你若以為這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一旦岩漿沸騰到了臨界點,就會毫無徵兆的突然從火山口噴發出去,那時候的爆發才是最驚人最精彩奪目的。

    白旭光問道:「你剛才跟家裡請假了嗎?」張薇道:「沒有……」白旭光感覺很奇怪,說:「你不說要請假嗎?」張薇道:「其實不請假也沒事,我老公知道我跟我哥出公差。」說完,忽然傻呼呼的笑了兩聲,道:「你嘴裡都是酒味兒。」白旭光道:「嗯,沒刷牙,要不我先去刷牙?」張薇攔住他說:「不用,呵呵,我給你刷吧。」白旭光奇道:「你給我刷?怎麼刷?」張薇湊嘴過去,膩膩的道:「就這樣……」

    她一口就吻在白旭光的嘴上,但是沒有對準,於是調整了下角度,再吻上去的時候,就對得準準的,可以說是嚴絲合縫,做了兩個嘴兒之後,將香舌吐出來刺入他唇縫裡,一個勁的往裡鑽,到達他的牙關之後,就用靈動尖細的舌尖掃拭他的牙關,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白旭光這才明白她給自己刷牙的方式,好笑不已,與此同時也激動起來,小腹中那股憋了多日的慾火瞬間點燃,下意識開啟牙關,探出舌頭跟她的丁香小舌湊到一處,兩條舌頭很快在嘴裡交織糾纏起來,瞬間鬥了個交纏不休。

    過了好半天,兩人由初吻引發的**才暫告一段落。

    張薇笑瞇瞇地說:「刷好了嗎?這下嘴裡沒有酒味兒了吧?」白旭光動情地說:「小薇,你對我真好。」張薇道:「我好歹叫你聲哥呢,當然要對你好啦。」白旭光剛要說什麼,張薇又道:「好啦,這下沒什麼事了,可以睡覺了吧?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呵呵。」說著,在他懷裡轉過身,側臥朝外睡了,只把成熟豐美的屁股翹在他小腹那裡。

    白旭光剛剛見識了她的嫵媚風情,又堪堪嘗到甜頭,身體裡那股火被她撩起來,燒得正猛,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厚著臉皮出手抱住她,在她耳後柔聲道:「小薇,我就缺一個你這樣的、對我這麼好的紅顏知己。」張薇道:「我是你妹妹,不能給你做紅顏知己,呵呵。」白旭光道:「怎麼不能了?」張薇道:「你看得起我?」白旭光誇張的失笑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看不起你會跟你一起吃飯喝酒?」張薇道:「你不嫌棄我是從小地方來的?」白旭光道:「不嫌棄!我只看重你的人!」

    張薇感覺到臀瓣下邊有個**的東西在頂著自己,故意扭動豐臀招惹那傢伙,含笑說道:「那也不行。」白旭光問道:「為什麼還不行?」張薇悻悻的說:「我跟你之間還夾著一個我哥呢,要是讓他知道我跟你好了,那多難堪啊。」白旭光道:「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張薇想了想,仰臥朝天,側頭對他道:「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好。」白旭光伸手把她身子轉過來,跟她胸貼胸的貼在一起,道:「我就是要你了,你就說願意不願意吧?」張薇笑道:「我哪敢不願意啊,你那麼大的官兒,你說了我哪敢不聽?」

    白旭光笑道:「這裡沒有什麼大官,只有男人跟女人。我再問你一遍,你願意不願意?」張薇嬌聲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我當然是願意啦。」白旭光大樂,湊嘴就在她臉上啃了幾口,啃完不過癮,翻身爬起來壓在了她豐滿的嬌軀上。張薇吃吃笑起來,道:「你不是醉了嗎?這是要幹什麼?」白旭光道:「你給我刷完牙,我酒勁兒已經全都下去了……」

    劉睿在姚雪妃這兒美美地度了一次**,次日早上醒來,精神百倍,體力充沛,跟換了個人似的,心裡非常高興,臨走之前,又抱著佳人吻了好一陣,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他沒回家,在外面早點攤上隨便吃了頓早餐,打車往雲州賓館駛去。

    到貴賓樓門口的時候,他遇上了賓館副總經理劉曉眉。

    這個狐狸精般妖媚的女子,如同做賊也似的,連招呼帶招手的把他叫到台階下邊角落裡,四下裡望了望沒有外人經過,這才壓低聲音說:「昨晚上有個女人送白書記回來的。」劉睿微微一怔,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劉曉眉道:「我湊巧看見的,前台那邊好幾個應該也都瞧見了。」劉睿低聲道:「叫她們幾個閉緊嘴巴,不該看的不要亂看,不該說的不要亂說。」劉曉眉笑道:「你怎麼不囑咐我?」劉睿道:「你是我姐,我當然信任你啦。」

    劉曉眉非常欣慰,笑了笑,曖昧的說:「那個女人昨晚上沒走。」劉睿心頭狂跳幾下,心說老闆跟張薇果然發生了那事,唉,想想也是,孤男寡女,又是成熟的年紀,何況還喝醉了酒,彼此又互相欣賞,勾在一起滾滾床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現在這個社會來說,這種事根本算不上什麼新鮮事,不過,話說回來,兩人關係進展還是稍嫌太快,這才頭次見面啊,淡淡地說:「哦。」

    劉曉眉又道:「那個女人給自己要了個房間。」劉睿吃驚的叫道:「什麼?她沒跟……她昨晚上自己睡的?」劉曉眉嘻嘻搖頭,道:「倒也不是。」劉睿聽得稀里糊塗,道:「她到底……到底在哪睡的?」劉曉眉曖昧的說:「她給自己要了一個房間,但是整晚都沒過去睡,你說她在哪睡的?」劉睿哭笑不得,道:「你怎麼知道她沒回去睡?你……你監視她來著?」劉曉眉搖頭道:「我怎麼能幹那種缺德事呢?」

    劉睿忙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劉曉眉眉飛色舞的說道:「早上啊,我等她走了之後,親自去她房間裡收拾,結果發現,洗手間裡一次性的用品還都是好好的,沒動過,就連被褥也都沒動過,床上沒有睡覺的痕跡。你想一想,她不在自己房裡睡,晚上能在哪睡?」

    劉睿聽了這話,略有所悟,張薇昨晚肯定是跟老闆一起過夜的,至於她開的那間房,很顯然是打掩護用的,就算外人知道她留在貴賓樓裡過夜了,她與老闆也能理直氣壯地說她自己睡一個房間,兩人並沒有睡在一起,再往深裡想一想,那間用作打掩護的房間,會是誰開的呢?表面上是張薇自己開的,可她作為一個外來者,哪有那個膽子跑到前台索要房間,差不多就是老闆吩咐她去要的……想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暗自佩服老闆的機智,笑著說:「曉眉姐,你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劉曉眉給他一個俏媚眼,道:「我也就是跟你說一說,在外人面前我什麼都不知道。」劉睿就欣賞她這份兒機靈與世故,道:「除了你,別人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吧?」劉曉眉道:「嗯,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就算前台那邊有人看到那個女人送白書記進去,也知道她留下來過夜了,也只會以為她自己睡的一間屋子。」劉睿想了想,又問:「過道裡沒有攝像機什麼的吧?」劉曉眉道:「沒有,那可是貴賓樓,專門迎接貴賓領導的,誰敢亂裝攝像機。要是拍攝到領導的**就不好了,呵呵。」

    劉睿見到老闆白旭光的時候,見他還在打著哈欠,內心好笑不已,不知道昨晚上他跟張薇折騰到幾點,那個張薇可是機關辦公室主任出身,善於逢迎獻媚,加之她身材臉蛋條件都很不錯,如果她有意纏著他,真可能折騰大半宿呢,心裡在笑,臉上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道:「老闆,您酒醒了吧?」說完這話,瞥見茶几上放著的一號車的鑰匙,就走過去,隨手拿起來放在褲兜裡,別的廢話半句都沒說。

    白旭光微微頷首,苦笑道:「昨晚可真是喝多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都記不清了。」劉睿陪笑道:「您好容易跟老同學聚一次會,心情放鬆又高興,自然就會喝多,換成誰也都這樣。話說回來,人偶爾喝醉一次也挺好的,我覺得挺陶冶情操的。」白旭光呵呵笑起來,忽然問道:「你昨晚怎麼回去的?」劉睿說:「方縣長要送我,被我拒絕了,我打車回去的。」白旭光哦了一聲,道:「走吧,上班去。」

    兩人交談這三四句,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張薇,就好像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過這麼一個女人似的。更妙的是,兩人說的話自如隨意淡然,並沒有因刻意躲開張薇名字而顯得虛偽做作。對話之妙,堪稱經典。

    二人走出貴賓樓,先後坐進一號車裡。

    直到坐上一號車的駕駛位,劉睿才感覺到張薇是真實存在的,因為她調的座椅的高度與前後位置還歷歷在目,想像一下她昨晚駕駛一號車送老闆回來,該是怎樣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啊。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接近市委書記的,更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開車送市委書記回去的。

    正式上班後,劉睿在電腦上通過內部通訊工具找到了鄭燕燕的秘書紀小佳,打算跟她打探一下姚雪妃被貶的內幕。在不知道姚雪妃得罪鄭燕燕的原因之前,不打算去找鄭燕燕求情,免得弄巧成拙。

    紀小佳打字說:「小睿哥你有事嗎?過會兒我要陪老闆去開會呢。」劉睿問她:「昨天市電視台長王文圭被你老闆叫過去了?」紀小佳說:「是的,還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劉睿問道:「你老闆都跟他說了些什麼?」紀小佳道:「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邊坐著來。」劉睿看到她這條回復,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又問:「昨天咱們一塊去的市委黨校新校區,又一起吃的午飯,這期間你老闆心情怎麼樣?」

    紀小佳說:「吃完午飯後心情很不好,之前還行,不知道為什麼。」劉睿心中一動,眉頭皺了起來,打字問道:「吃完午飯心情變得不好的?」紀小佳道:「嗯,我懷疑跟她生理期來了有關係。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呀,我只告訴你了。」劉睿對此沒什麼反應,女人來例假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並不足以令鄭燕燕對姚雪妃下毒手,思慮半響,問道:「她有沒有跟你主動提起過市電視台女主持人姚雪妃的事?你認識姚雪妃吧,昨天還給咱們那桌敬酒來著。」

    紀小佳道:「我認識啊,我很喜歡她的,她可是市電視台我最喜歡的女主持人,想不到有機會能跟她一起喝酒。老闆沒跟我說過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劉睿考慮了下措辭,打字道:「姚雪妃是白書記欽點的外采記者,不知道怎麼得罪你老闆了,被你老闆發作後一擼到底,現在職務都被解除了,被電視台雪藏。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清楚這裡面的恩怨?我瞭解內情之後,也好去跟你老闆給姚雪妃說情。」

    紀小佳說:「我不知道這件事啊,老闆從來沒說過這事。」劉睿說:「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試探性的問一問?」紀小佳道:「怎麼問啊?」劉睿說:「旁敲側擊,趁她心情好的時候,不要表現得太刻意。」紀小佳道:「我害怕啊,她要是因此生氣怎麼辦?」劉睿道:「有什麼可怕的?她還能吃了你?」紀小佳道:「好吧,我試試看。要去開會了,回來再說。」又敲了一個笑臉給他,然後在線狀態就變為已離開了。

    劉睿瞪眼翻看她跟自己的聊天記錄,洋洋灑灑上百字,竟然沒問出什麼來,長長歎了口氣,覺出這件事果然很難辦。

    忽然間電話鈴聲響起,他摸過來一瞧,是個陌生手機號,顯示是雲州本地,就隨手接聽了。

    彼端響起陳躍文的笑語聲:「劉處劉老弟,我老闆讓我跟你說一聲,他今晚上有空,你要是請他吃飯,今晚上就行。」

    劉睿聽得心頭一喜,馮海亮居然主動把他的閒空兒告訴自己,自然是表明親近自己的意思,可就在昨天自己約他的時候,他還有點敷衍呢,呵呵,這個老淫棍也真夠精明的,打聽到自己跟李舟行的關係後,態度立時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一樁,自己對付他的毒計終於可以邁出第一步了,道:「陳主任啊,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由自己,晚上未必能提前下班呢。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爭取提前下班,另一方面呢,我請個美女姐姐先去陪馮局,順便也等我過去。你跟馮局商量下,看看這樣行不行?」

    陳躍文笑道:「美女姐姐?哪的美女啊?」劉睿笑道:「陳哥你還不瞭解嘛,工作中認識的生意人,之所以把她拽過去,嘿嘿,就是讓她掏錢買單的。要不然,憑你老弟我這點工資,哪請得起馮局吃飯?」陳躍文哈哈笑起來,道:「瞭解瞭解,我馬上跟老闆匯報,你等我消息。」

    這個電話掛掉後沒多久,陳躍文就又打了回來,告訴劉睿,晚上馮海亮也有應酬,因此他不必急著下班,等馮海亮應酬得差不多了,就往他那裡趕,最後笑著說了一句:「老闆可是說了,你叫過去的美女不漂亮可不行。」劉睿呵呵笑道:「沒問題,絕對漂亮……呀,對了,我覺得漂亮,馮局未必覺得漂亮呢。這樣,我多叫兩個美女過去好不好?也找人陪陪陳哥。」陳躍文笑道:「那敢情好,我就等著美女陪咯。」

    搞定馮海亮這邊,劉睿馬不停蹄地給羅娜娜打去電話,讓她做好今晚的準備。

    羅娜娜說:「飯局就定在雲龍酒店吧,我把露露帶上。」劉睿猶疑的說:「才頭次見面,就安排露露出場,會不會引起老鬼的懷疑?」羅娜娜道:「放心吧,出不了岔子。露露這幾天也沒閒著,一直在接受培訓。現在拿出去,說是客戶經理,沒人懷疑。」劉睿笑道:「你培訓女人真是有一套啊。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見……呃,還有,你晚上穿素淨點,別穿得太妖艷太暴露,免得人家看不上露露,反把你看上,那就糟了。」

    羅娜娜嗤笑道:「你別抬舉我了,就我這條件,就算濃妝艷抹,跟露露同時站一塊,人家眼裡也有不了我。」忽然又驚訝的叫道:「咦,我誤會你的意思了,你這其實是擔心我被人家看上啊,呵呵,小弟弟,你是不是愛上姐姐了?」劉睿笑道:「對,我是愛上你了,我是愛……上……你!」羅娜娜聽出了他話裡的重音在哪,聞言也不生氣,笑道:「不耽誤你工作了,晚上見。」說完掛了電話。

    她反應是如此的優雅,出乎了劉睿的意料,暗想,她連這種流氓話都能接受,看來她是全身心的接受自己了。這也好,以後在她面前可以省去許多顧忌。

    午後一點來鐘,劉睿接到了南河縣委書記張瑜的電話。他已經趕到市區,正在往市委大樓趕來,之所以打這個電話,是跟劉睿最後確認一下,過會兒白旭光有時間接見自己。

    白旭光今天的行程計劃沒有任何改變,因此劉睿告訴他,準時趕過來就好。

    一刻鐘之後,張瑜帶著秘書王濤坐在了劉睿辦公室的沙發上。

    劉睿給二人沏了茶水送過去。

    張瑜坐在沙發上接過去的,說了兩句客氣話,凝目打量他。

    王濤可不敢像老闆那麼托大,趕忙站起身來接杯,也說了番道謝的話。

    張瑜不是第一次見到劉睿,不過從前見他的時候並沒關注過他,此時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仔細打量他,見他身形高大卻不顯粗壯,容貌俊朗、文質彬彬,待人謙遜有禮,當真稱得上是一表人才,暗暗點頭,低聲問道:「老闆今天心情怎樣?」劉睿聽他用老闆代指白旭光,心中動了動,難道說,這位南河縣的老大有心投靠老闆麼?這倒是件好事,說:「還不錯。」張瑜先就鬆了口氣,又小聲問他:「老闆對那件事是什麼看法?」

    劉睿知道,他嘴裡的「那件事」,指的是南河縣教育局錄考事業編舞弊案,心說這傢伙倒是機靈,未見老闆之前,知道先從自己這裡打探老闆對此事的看法,先將老闆的態度瞭然於胸,過會兒跟他匯報工作的時候也就能夠穩穩立於不敗之地,至少,不會得到老闆的否定,心中浮起一絲得意之情,暗想:「你在南河縣做書記,那是一縣老大、說一不二的人物,可是到了市委大樓裡邊,還是得看我這個小秘書的眼色行事。我樂意告訴你,你才能在老闆那裡應對自如;我不樂意告訴你,你就得擔憂忐忑;我要是有心坑你,故意把老闆的態度說反,那你就死定了。哈哈,這種掌人生死的感覺真是美呆了。」

    他沒有直接告訴張瑜白旭光對此事的看法,而是反問道:「不知道張書記打算怎麼匯報?」

    張瑜還真沒想好如何向白旭光匯報這件大醜事,匯報太仔細太深入的話,怕出醜更多,引起對方對自己這個縣委書記執政用人的不滿;匯報太膚淺太敷衍的話,又怕那位大老闆已經洞悉內情,覺得自己想要矇混過關,那自己從此以後就會在他心裡變成庸吏,總之是怎麼匯報都不合適,所以一見到劉睿才會第一時間內向他詢問白旭光的看法,現在見劉睿反問自己,就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地說:「這件事可輕可重、可大可小,我不擔心別的,就怕老闆對咱產生看法。因此,老弟你務必要先告訴我老闆的態度啊,我才好從容應對。」

    劉睿理解他的苦衷,卻覺得他想的太多,既然有心投靠老闆,那就有什麼說什麼唄,還遮遮掩掩的幹什麼?要知道,大多數的領導,並不厭惡做錯事的下屬,而會厭惡對自己不忠的下屬。你犯了錯,勇敢的承認,領導大不了罵你幾句罷了,不會往心裡去;可你明明已經犯了錯,卻還打算瞞著領導,領導可就不只是罵你幾句那麼簡單了,還會把此事記在心裡。領導一旦記了你的惡事,以後還有好果子吃嗎?淡淡的說:「不妨直言。」

    張瑜為之愕然,看著他,愣了片刻,問道:「老闆都知道了?」劉睿神秘的一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既回答了他的問題,兼也提醒他,你還是坦白的好,藏著掖著的只會害了你自己。張瑜咬了咬嘴唇,暗歎一口氣,悶悶的點頭,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熱切的說:「老弟,知道你平時忙,所以先問問你,你是今晚有空,還是週末抽個時間,咱們找個地方好好玩會兒。」

    劉睿笑道:「張書記您太客氣了,完全沒必要。」張瑜道:「我們南河縣有個好地方,裡面有溫泉,到時候你帶上弟妹,咱們一塊過去玩玩。」劉睿笑道:「你說的是夢桃源吧?」張瑜笑道:「原來你早就去過。」劉睿道:「那兒是挺不錯的。」張瑜道:「那老弟就再去一趟?我介紹幾個好朋友給你。」劉睿聽得出,他有心把自己拉進他的小圈子,作為自己來說,對此倒並不抗拒,只是最近時間很緊張啊,想了想,道:「等我什麼時候有空,就給您打電話。」張瑜點頭道:「好極好極,我就等老弟電話了。」

    兩點一過,劉睿去白旭光辦公室裡通報,出來後就把張瑜請了進去。至於王濤,就只能留在外面沙發上喝茶了。

    劉睿也沒空招待他,回到辦公桌前忙碌。

    王濤邊喝茶邊羨慕的看著他,想到自己跟他的巨大差距,臉色變得悻悻的,只怪自己命不好,沒他這樣的好運氣。

    白旭光辦公室裡,張瑜與白旭光坐在沙發上,看上去比較親密。

    張瑜見白旭光如此優待自己,竟肯跟自己聯席而坐,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感激,之前心裡還有些雜亂的小念頭,至此全部拋到九霄雲外,一上來就主動認錯:「書記,向您匯報工作之前,我首先誠懇地向您認錯。」白旭光和藹的笑道:「哦,何錯之有?」張瑜嚴肅的說道:「兩個大錯誤,第一,我沒有及時按時的來市委跟您匯報工作,凸顯出我無組織無紀律的極為嚴重的工作作風問題。對於這一點,我決心立即整改,從此以後,每月最少一次來向您匯報工作。只要您不嫌煩,我還要多來幾次;第二,關於此次發生在南河縣的這起事業編錄考舞弊案,給市裡縣裡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對此我有著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我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改正。」

    白旭光笑了笑,目光看向桌上的茶杯,悠悠的說:「第一點不算錯誤。我也在基層做過領導,知道基層領導的不易。你身為縣委書記,平時忙一些、沒有時間過來匯報工作,是可以理解的。這絕對不算錯。」說完,目光才回到他臉上。

    張瑜見他面色雖然和藹,但目光如電,射得自己很是心虛,暗自心驚,把腰桿坐得更直了,又把屁股往外面坐了坐,這才說:「我感謝您對我的理解與體諒,但我在這方面確實做得不夠好,喪失了主動性積極性。我為此已經做出了深刻的檢討,並決心改正。請您監督我。」

    白旭光道:「你說的第二點,仔細講一講吧。」

    張瑜臉色羞愧地說:「在縣內發生了如此丟臉的大事,我這個縣委書記卻幾乎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說起來真是羞愧。更不可諒解的是,這件事還捅到了省政府樊省長身前,不僅丟了南河縣委政府的臉面,還連帶給咱們市裡抹了黑。我這真是罪不容恕啊……」說到這,見白旭光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既沒有不耐煩,卻也沒有催促,不知道他什麼心意,不敢多說廢話,直奔主題:「事情發生後,我責令縣紀委與縣人事局對這件事進行了深入調查。雖然教育局方面有人主動站出來頂罪,但我覺得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不將其查個水落石出的話,既對不起廣大落榜的考生與家長,也玷污了咱們黨委政府的名譽。所以,我主張嚴查此事,一查到底,但凡涉事的領導幹部,不論官職多高,全部嚴辦,絕對不助漲這種不良風氣。」

    白旭光聽了比較滿意,點點頭,道:「好,身為領導幹部就要這樣,讓老百姓放心,讓自己安心。對於任何事情,自己心裡都要有個譜兒,順心合意就不用說了,如果心裡有什麼芥蒂,覺得不太舒服、不太踏實,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搞清楚,讓自己心安……這件事你看著辦,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還有什麼工作要匯報……」

    張瑜這一進去,半小時都沒出來,劉睿心中暗暗點頭,看來這個張瑜很會抱大腿嘛,抱住老闆的大腿就不撒手了,這可好,難道他要在裡面待到三點整才出來?

    王濤坐在沙發上喝了好幾杯茶水了,膀胱中起了尿意,就站起身走到劉睿身邊,低聲道:「劉處,請問洗手間在哪啊?」劉睿帶笑看他一眼,心說這傻小子真實在,坐在沙發上就一直喝水,難道自己的茶葉這麼好喝,起身道:「來,我指給你。」

    兩人走到外面走廊裡,劉睿剛要給王濤指點洗手間的位置,眼前靚影一閃,一個正裝美女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凝目看時,不是外人,正是自己的小徒弟金蕊,心頭一愣,這丫頭怎麼有空過來了?

    王濤看到金蕊,眼珠一亮,心裡說,哎呀,這美女不是副市長李婧的秘書嗎?前幾天剛剛見過,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跟她見面了,難道自己跟她有緣?如果真有緣就好了,就怕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啊。

    他患得患失的看著金蕊快步走過來,正猶豫要不要主動跟她打招呼呢,卻見她沖劉睿嫣然一笑,用撒嬌也似的語氣喚道:「你知道我來了?這是出來接我?」

    看到她對劉睿的笑容與態度,王濤想起當日在南河縣委大樓裡面她對自己睬都不睬一眼的冷冰態度,真是天壤之別,只傷得心都要死掉了。

    劉睿淡淡一笑,沒有理她,對王濤道:「看見樓梯口了嘛,你往那邊走,過了樓梯口,左手邊第二個門就是了,去吧。」

    王濤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往那邊走去,經過金蕊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希望她看看自己,哪知道她美眸只是盯在劉睿臉上,眼神裡毫不遮掩的現出了愛慕之意,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跳,人家一個市委,一個副市長的秘書,那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自己一個縣委也想插腿進來,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什麼?唉,還是去尿你的尿吧。

    等王濤走遠後,金蕊已經笑嘻嘻站到劉睿的身前,低聲道:「師傅啊,這人不是南河縣委麼?」劉睿嗯了一聲,小聲道:「他老闆在白書記屋裡匯報工作呢。」金蕊笑道:「你剛才是出來接我的麼?」劉睿笑道:「你師傅難道能未卜先知嗎?我是帶王濤出來給他指引洗手間位置。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金蕊道:「我來跟你請教寫發言稿啊。」劉睿愣了下,道:「發言稿?什麼發言稿?」金蕊道:「就是工作作風整頓方面的發言稿,很簡單的,你肯定沒問題。」

    劉睿失笑道:「什麼?你們市政府辦公廳也在搞作風整頓?」金蕊道:「是啊,省委辦公廳下發的重要文件,誰敢不遵啊?」劉睿笑道:「然後你就有幸被領導選中,作為上會代表發言了?」金蕊微笑點頭。劉睿笑道:「我剛給我處裡一個小姑娘看過發言稿,給她提了幾點意見。」金蕊饒有興趣的問道:「哦,說來聽聽,讓我看看師傅的功力。」劉睿戲謔的看著她,道:「你真要聽?」金蕊道:「當然啦,沒準人家的錯誤我也會犯呢,我先聽聽,總比不聽好。」

    劉睿低聲道:「其實她寫的稿子也沒多少問題,就是整體較為鬆散,重點不突出。我給她改了改,重點突出她上面兩點,她下面那一點隱藏起來,然後整體就飽滿多啦。」金蕊沒聽太明白,但是隱約聽得出幾分調笑意味,笑問:「什麼上面下面兩點一點的,你把話說清楚。」劉睿道:「說不清了,說她也沒用,還是先讓我看看你的吧,你是三點還是兩點?」金蕊羞紅了臉,嗔道:「看你個頭,你真是壞透了師傅。」劉睿笑道:「我是說看你發言稿裡寫了幾點作風問題,是三點還是兩點,明明是你自己思想邪惡,誤會了我的話,還好意思賴我?」

    金蕊紅著臉說:「我還沒寫呢。」劉睿問:「那你想寫幾點?」金蕊笑道:「不是我想寫幾點,是你想寫幾點。」劉睿訝異地說:「你什麼意思?你要全部推給我?」金蕊連連點頭,兩隻美眸笑成了月牙,道:「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男人。」劉睿罵道:「靠,你師傅忙著呢,哪有空給你寫發言稿?」金蕊撒嬌道:「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嗎?」劉睿道:「這還差不多。」金蕊笑瞇瞇地說:「我就說,師傅最疼我了。」

    劉睿奇道:「我可以為你代筆,可問題是,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幾點啊。」金蕊笑臉馬上轉為羞嗔,道:「討厭,你又來。」劉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說的是縮略語句,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幾點作風問題。」金蕊一擺手道:「你隨便寫吧,寫多少都不嫌。」劉睿點頭道:「那我就寫三點了。」金蕊大嗔,咬牙切齒的道:「你眼裡除了三點還有什麼?師傅你真是壞到家了!」劉睿自得一笑,道:「我說的很正經,是你自己不正經,胡思亂想,胡亂配對,怎麼怪上我了?」

    金蕊被他說得啼笑皆非,狠狠白他一眼,道:「趕緊寫吧,明天我就要用了,寫完了我請你吃飯。」劉睿說:「我寫得要是不好,你可不許賴我。」金蕊笑道:「你這個市委一秘寫出來的稿子,還能差得了?」劉睿胡亂點頭,道:「行吧,等我寫完就給你電話。」金蕊帶笑看著他,明明沒話說了,卻又不想走,想了想,低聲諷刺他道:「你也不用總拿我們女人身上三點說事兒,其實你身上也有兩點呢,哼哼。」

    劉睿笑而不語,瞥見王濤走回來了,就輕輕咳嗽一聲,轉移了視線。

    金蕊猜到是有人過來了,就沒再說別的,嫵媚的看他一眼,小聲道:「那我就先回去啦。」說著衝他搖搖素手,轉身離去。

    王濤跟她打了個照面,見她臉色紅潤,如同染上了晚霞一般嬌艷,心中納悶不已,這麼一會兒,她跟劉睿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呢?

    距三點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張瑜才從白旭光辦公室裡出來。

    劉睿送他到外面走廊裡。

    張瑜握著他的手,低聲道:「謝謝老弟提點。」劉睿說:「張書記您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張瑜笑道:「有空了給我電話,我們好好聚一聚。」劉睿點頭答應下來,目送他跟王濤匆匆離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劉睿就給小徒弟金蕊寫起了發言稿。他知道這次工作作風整頓的重點在哪,又看過張慧的發言稿,對此早已駕輕就熟,隨便打打字,就寫出了三千字左右的發言稿,稿子裡列出了三點作風問題,正對應了金蕊身上那三點,等給她稿子的時候,順便調戲她一番。跟自己女徒弟還客氣什麼,該調戲了就得調戲,還能加深師徒感情,何樂而不為?

    晚上六點半,陳躍文給劉睿打來電話,說馮海亮正在別人請的酒席上,差不多一小時就有空了。

    劉睿此時正陪白旭光加班,根本抽不出身提前下班,忙給羅娜娜去了電話,告知她這個情況,同時問明了她訂下的包間序號。

    七點半多一點,陳躍文再次打來電話,告訴他,馮海亮已經有空了,要往他的酒席趕。劉睿趁機告訴他羅娜娜訂的包間所在,請他們先到那裡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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