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輕狂每在相熟後
劉睿在對這年輕女子叫出一句「怎麼是你?」後,心裡又跟著冒出一句:「怎麼又是你?」心中已經生出巨大的驚恐與不安,上次,自己在北京路上與蘭靜相會,就是被這個可惡的女子撞個正著;這次,自己與蘭靜約會分別,又被她撞了個當場,這是什麼節奏?難道她是青曼派來監視自己的密探嗎?又難道她是自己與蘭靜命中注定的剋星,只要有自己二人出沒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這也太神奇太懸乎了吧!
這女子不是高紫萱又是誰?
高紫萱聽了他的話,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斜眼瞪著他,美艷絕倫的臉上已經寫滿了鄙夷之色。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會在這出現?」劉睿這麼問著,已然有些心虛,轉頭往身後望了一眼,已經看不到蘭靜那輛沃爾沃兩廂車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暗想,就算被她看到自己從蘭靜車裡下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只要她沒看到自己跟蘭靜相擁就行。
「小牛,上,給我咬死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高紫萱伸出纖纖玉指,沖劉睿隨意的一指,手裡已經鬆開了繩結。
那條巨大的斑點狗如奉綸旨,耷拉著血紅的舌頭,呼哧呼哧的往劉睿身前躥去,雖沒有張牙舞爪,也沒有狂吠亂吼,可那股子衝擊的架勢卻是凶狠凌厲,令人見之則肝顫。它生得有半人多高,膘肥體壯,就如同一隻初生的小牛犢,與它的名字「小牛」極其相配。這樣一條猛犬沖誰撲過來,誰不害怕?
劉睿嚇了一跳,叫道:「高紫萱你……你開什麼玩笑,快叫住它,我靠,你玩真的……」
高紫萱沉著俏臉,再次發出了命令:「小牛,狠狠的咬他,咬死他!」
劉睿下意識後退兩步,忽然覺得後背陰風習習,回頭望去,又是一驚,好嘛,已經到河沿上了,再退可就掉到護城河裡去了,忙擰身停住,眼看小牛已經撲過來,只嚇得臉都白了,抬腿想要一腳踢開它,嘴裡叫道:「我靠,高紫萱,我救了你的命,你就這樣對我呀?你快叫住它,你誤會了……」
高紫萱就跟沒聽到一樣,嘴角噙著冷笑,只是瞪大美眸看他笑話。
說時遲那時快,劉睿剛剛抬起右腿,小牛已經衝到他跟前。不過,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那一幕慘烈場景:小牛高高躍起,一下子撲到劉睿身上,把他撲倒在地,再狠狠撕咬他的身體。
只見小牛湊鼻子到他腿前深深嗅了幾口,又圍著他轉了幾個圈,對他的皮鞋嗅起來個沒完沒了,不僅沒有任何的攻擊意圖,反而顯得對他抱有極大興趣。
劉睿見到這一幕,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了回去,長出了一口氣,試探著叫道:「小牛?小牛……乖呵!」說完微微弓腰,伸手去撫摸它。
小牛抬起頭來,聞了聞他的手,又伸出舌頭舔了幾下,貌似親熱的很。劉睿大為歡喜,嘿嘿笑了幾聲,伸手在它腦袋上摸了幾下,又去它身上撫摸。小牛就依偎在他腿前,享受著他的愛撫。劉睿徹底放下心來,哈哈笑著說:「小牛不錯,是個好同志嘛!」
高紫萱早就知道自己打小養的這條狗性格溫馴、從不咬人,剛才純粹是做個樣子嚇嚇劉睿,此時見到人狗親熱的一幕,冷笑著走過去,道:「你知道它為什麼不咬你麼?」劉睿抬頭說道:「因為它知道主人誤會我了,所以嘴下留情。要不說嘛,狗是有靈性的動物,能分辨好人壞人……」高紫萱啐道:「呸!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告訴你,它之所以不咬你,是因為它是你的同類,都是貪婪好色、卑鄙無恥、四處留情、只用下身思考的卑劣雄性動物。」
劉睿咳嗽一聲,道:「高大小姐,我看你是誤會我了,我……」高紫萱根本就不理他,忽然蹲下身,用手捏著小牛的耳朵,道:「給我老實交代,你剛才騎的那個風騷小**是誰們家的?有老公沒有?什麼,是你老同學,你什麼時候有過同學啊?連老同學你也搞,真是禽獸啊。」劉睿聽她如此含沙射影的諷刺自己,實在是哭笑不得,道:「你有完沒完啊,我就是跟老同學見個面而已,你又瞧見什麼了?」
此時,他居高臨下的看下去,眼前突然一亮,原來,高紫萱上身運動服領口開口較低,蹲在地上後,胸前衣服因為重心斜向前的緣故,脫離了她的胸脯,露出一道大大的縫隙,直接就將她胸口裡的一切袒露出來,但見裡面是件淺粉色的薄紗抹胸,憑空就添了三分性感,抹胸之內,就是她那對纖美秀氣的玉兔,兩隻小傢伙發育得不是很好,好像營養不良似的,微微凸起,也就是b杯左右,饒是如此,兩隻小兔在薄紗抹胸與黑色蕾絲邊文胸的掩映下,也是充滿誘惑。
劉睿雖不是君子,卻也不願意做小人,看了兩眼之後就轉移了視線,暗想,這丫頭胸脯發育得太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長為胸器,唉,她應該找個男人呢,每天給她摸摸,就長得快了。不經摸弄怎成大器呢?
高紫萱根本不知道自己胸前的**已經被他看去,直起身,冷森森的瞪著他,道:「不要跟我解釋!我真是替青曼姐不值,怎麼會找了你這麼一個花心大蘿蔔?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她對你多好啊,你竟然背著她跟這個老同學勾勾搭搭……還見個面而已,誰們家見面在大早清兒的呀?你們這根本就不是見面,你們這是早上分手!哼,一看就知道你們昨晚上在一起來著,肯定沒幹好事!」
劉睿心說這丫頭倒是精明,用手指著天空,低聲道:「高紫萱,我當著老天爺還有你的面發誓,我昨晚上要是跟任何一個女人做了那種事,讓我現在就被雷劈死,讓我掉進護城河裡淹死,讓我走在馬路上被車撞死!」高紫萱撇嘴道:「切,男人發誓就如同放屁,只有沒腦子的傻女子才去信呢。」劉睿想了想,道:「那你怎樣才信?」高紫萱冷笑道:「怎樣都不信,你就算說出大天來我都不信。」劉睿歎道:「你不信我?」高紫萱道:「你跟這個老同學見面不是一次兩次了,今天這次更蹊蹺,天剛亮就分了手,要說沒有曖昧關係誰信啊?你呀,就別拿我當小孩子哄了。」
劉睿訕笑著撒謊道:「我老同學她……她要離婚了,把我叫過來,問問我離婚經驗……對了,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了?」高紫萱冷冷的道:「我家就在這兒呢。」劉睿笑道:「是嗎?你家在哪啊?給我指指,改天我登門拜訪一下。」高紫萱回身一指,道:「就那座青色的高樓。」劉睿循她手指望過去,見那個方向上矗立著一棟豪華酒店也似的高層公寓樓,艷羨不已,道:「真漂亮,也只有你這樣的有錢人才能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段買得起這麼漂亮的大房子,呵呵,你這是遛狗哪,狗真不錯,叫小牛是吧?」
高紫萱轉回臉來的時候,俏臉上已經罩了層寒霜,道:「劉睿,你少給我轉移話題,剛才的事還沒說完呢。」劉睿陪笑道:「剛才什麼事?剛才有事嗎?」高紫萱哼道:「剛才你跟老同學分手的事,你跟她過夜的事……」劉睿叫起撞天屈來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就認準我跟她過夜了?我是真的沒有啊,你要是實在不信,這樣吧,你跟我找個檢測機構,查查我的身上有沒有她的dna殘留。」高紫萱橫他一眼,道:「你少給我花言巧語。我告訴你,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你救了我一命,我給你三次機會:上次你在北京路跟她見面,我沒告訴青曼姐;這一次,我還是不告訴青曼姐;再有第三次被我發現你跟她勾搭,那我欠你的就全部還清了。再之後,我可不會跟你客氣!」說完這話,邁步就走。
小牛抬起腦袋,用憐憫的眼神看了劉睿一眼,轉身跟主人走了。
劉睿叫道:「哎,高紫萱,你給我站住,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憑什麼只看到我們在一起就懷疑我跟她勾搭,你……你太武斷了吧。我現在還跟你在一起呢,咱倆也有勾搭嗎?」
高紫萱沒有理他,蹲下身子,揀起小牛脖子上那根繩子的繩頭,這一蹲一起的過程中,她那青春健美的挺翹臀瓣就在運動褲的包裹下凸顯出來。
劉睿看在眼裡,有些口乾舌燥,叫道:「高紫萱,你欺負人!」高紫萱頭也不回地說:「我真要欺負人的話,剛才就給青曼姐打電話了。你別不知足了,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劉睿快步追上去,哼道:「你有什麼證據就這麼污蔑我?」高紫萱側頭瞥他一眼,道:「你覺得青曼姐聽到這種事以後,需要證據嗎?」
劉睿一下子嚇住了,是啊,如果叫青曼聽說了這種事,她不需要任何證據都會吃醋生氣,沒看上次自己跟眼前這個臭丫頭廝打的時候被她撲在自己身上,青曼看到後第一時間就生了氣?
他沒有跟上去,看著高紫萱漸行漸遠,暗想,這丫頭對自己態度忽冷忽熱、時好時壞,又掌握了自己跟蘭靜的曖昧關係,簡直就是一顆超級危險並且極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啊。要是什麼時候發生爆炸,青曼絕對饒不了自己。既然如此,當務之急就是跟這丫頭保持好關係。只要跟她做了好朋友,她還會出賣自己嗎?只是,該怎樣跟她交好呢?
「這個問題倒也不用著急,她剛才都說再放自己一馬了,而且,自己還有一次被她抓而不報的機會呢。慢慢考慮吧,心裡有這個關節就是。」
他攔下輛出租車,趕回省政府招待所,雖然身子疲憊得不行,一顆心卻是火熱而又激動,簡單洗漱一番後,就等著孫金山來叫。
八點不到,孫金山叫司機過來叫他,三人聚到一處,先吃了早點,這才回往雲州。
回到雲州市委大樓後,劉睿發現老闆今天照常上班,還在辦公室裡工作,就進去跟他匯報了昨晚的遭遇。
白旭光聽完後沒有對孫金山所遭到的冷遇幸災樂禍,而是想起上次劉睿帶自己去李舟行家裡的事,那一次,李舟行倒是很給面子,沒有給自己臉子,跟自己談得也不錯,細細回憶,也沒發現他對於劉睿帶自己過去拜碼頭的行為有什麼不滿之處。可是為什麼,這一次他忽然要難為劉睿與孫金山呢?當然,他說得也不錯,劉睿一口答應下來幫孫金山引薦,是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但他帶自己過去,不是同樣的驕矜嗎?想了又想,只能理解為,李舟行高昇省長之後,對自己人與身邊人的要求更加嚴格了。
白旭光道:「我囑咐你那件事不用急,你可以等以後有機會再向李省長匯報。」心中暗道僥倖,多虧劉睿沒把這事匯報給李舟行徵求意見,否則的話,李舟行一定會以為自己沒有執政能力,屁大點事都要徵求領導的同意與支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還有什麼資格當一市之書記?
劉睿道:「好,那等我以後有機會見到李省長了再說。」白旭光又道:「你陪我忙一會兒,等中午吃過飯,郭曉禾過來跟我打乒乓球,你看著安排一下。」劉睿心頭一緊,忽然就想起孫麗珍那美艷成熟的臉龐,卻也沒有拒絕,道:「好。」
劉睿回到自己辦公室裡坐下,先看了看手邊的文件,確定沒什麼急事大事了,這才給劉曉眉打去電話,讓她把雲州賓館內的小健身館準備出來。劉曉眉對此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也沒多問什麼,應承下來就安排去了。
吃過午飯後,白旭光與劉睿乘坐一號車回到雲州賓館院內,老周駕車離去,享受剩下的半天假期不提。白旭光回到自己房間內稍作休息,劉睿也在外面找了個房間躺著養神。
等到兩點左右,白旭光給劉睿打來電話,讓他開車去接郭曉禾過來。
劉睿早從劉曉眉那裡借了輛普通轎車,接到命令後就駕車出去,去上次接到郭曉禾的那個公交站接她,心裡想著,自己這是不是扮演著太監的角色呢?而目前的行為是不是宣召妃子入宮,接受老闆這個雲州皇帝的寵幸?
很順利就接上了郭曉禾。
等她坐進車裡後,劉睿發現今天的她不同於往日,主要變化就是化了淡妝:稍微打了眼底,臉蛋上不知道抹了什麼,紅撲撲的,嘴上塗抹了唇彩,油光亮彩,十分迷人。她本來就生得秀美嬌俏,這化了妝之後,赫然是個妖艷小女子。連自己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對這一刻的她動了心,換成老闆那樣的中老年男子,還不得更被她迷死啊?又看她穿得也挺時尚漂亮,心中一動,知道她這是有意取悅老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刻意打扮。卻不知道她因何想要取悅老闆,是僅僅陶醉於跟老闆的曖昧關係,還是有著更大的訴求野心?
想到這裡,他可就不敢想了,老老實實地掉頭返回。
郭曉禾兩手緊緊的捧著一個手包,又把手包卡在大腿中間,好像裡面藏著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旦遺失就會後悔終生一般。劉睿無意間發現這一幕後,少不得又胡思亂想一陣。
短短的一段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車裡的氣氛非常尷尬。
後來,還是郭曉禾最先意識到,這樣可不好,本來,自己被車接車送,偷偷潛入雲州賓館的健身館裡面,這個過程中一個外人都不能見,就已經顯得鬼鬼祟祟了,要是自己再不開口說話,那成什麼人了?就出口問道:「你老婆是幹什麼的?」劉睿道:「也是公務員,跟咱們一樣。」郭曉禾道:「公務員多了,她是哪個單位的?」劉睿笑了笑,道:「組織部。」郭曉禾訝異地說:「呀,在組織部吶。組織部可是好單位,見官大三級。」
劉睿謙虛地說:「也就那樣,對了,你乒乓球打得怎麼樣啊?」郭曉禾道:「問我這個幹嗎,你也打算跟我較量較量?」劉睿笑道:「有機會切磋切磋唄。」郭曉禾道:「聽你的口氣就知道你打得好,肯定比我強。我就是瞎打,你老闆打得可是真好,我正跟他學扣球呢……」
兩人閒談著,車就已經到了賓館大院內。
劉睿把車直接停到健身館小門那裡,道:「你先下去吧,我找地方停車。」郭曉禾也沒問什麼,拎起手包下了車去,也沒有左右四顧,直接快步走進了門裡。
劉睿找個停車位把車停好,不敢走遠,更不敢在健身館門口溜躂,免得被人注目,就也走進館門內,在入口那裡找了個地方坐下,做起了守門警衛。
「啊呀……」
郭曉禾被白旭光打過來的乒乓球砸中面門,立時驚呼出聲,把乒乓球拍隨手一扔,兩手捂臉不動了。白旭光大驚失色,忙把拍子放下,繞過桌案,快步到她跟前,關切的扶住她的手臂,打量她的臉蛋,道:「怎麼樣?沒事吧?」郭曉禾只是用手捂著臉,也不哭,也不鬧,就僵立在原地。白旭光試探著將她兩隻小臂輕輕挪開。郭曉禾用力往臉上奪了奪。白旭光微微一笑,加大些力氣,就把她兩隻小手移開了,此時定睛看去,她臉上清清白白、紅紅嫩嫩,一點事都沒有,兩隻秀氣的眸子正狡黠的看著自己,嘴角帶著調皮的笑,只看得心頭火熱,低聲道:「好你個小丫頭,竟敢逗我玩!」
郭曉禾嗔道:「誰逗你玩了?人家確實被你打疼了嘛。」白旭光柔聲道:「我給你揉揉吧。」郭曉禾哼道:「用不著。」說著,要用力甩開他的手。白旭光任她甩開自己的手臂,卻趁機將她腰肢摟住,抱進懷裡。郭曉禾嬌嗔道:「哎呀,你幹嗎,別沒正經,會被人看到的。」白旭光道:「小睿在外面看著呢,誰也進不來。」郭曉禾不敢看他,斜瞥著地上,撒嬌道:「那也不行。你有老婆,我有老公,咱倆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白旭光道:「這不是抱,這是扶著你。你不是被我打傷了嘛,我怕你站不穩。」
郭曉禾撲哧笑出聲來,嫵媚的橫他一眼,道:「當領導的就是會說話,白的也能說成黑的,壞事也能說成好事。」白旭光笑道:「我給你揉揉。」郭曉禾道:「不用,已經沒事了。」白旭光道:「我不信,讓我看看。」郭曉禾就轉過臉來給他看。兩人對視幾眼,郭曉禾有些心虛害臊,就垂下了眼皮。白旭光趁機湊嘴吻了上去……
劉睿並不知道此時正在乒乓球館內發生的好事,依舊兢兢業業的守在門口,為了排遣寂寞,摸出了手機玩遊戲。
過了沒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女人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噶的噶的」,越走越近。
劉睿直覺有些不妙,急忙走出門去,要看來人是不是想進健身館。
他剛走到門口,門外有四五人迎面走過來,為首的兩人卻是老熟人,一個是自己的小徒弟金蕊,一個是她老闆副市長李婧,後面跟著二男一女,走起路來器宇軒昂,一看就都是領導。
五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李婧正在跟三人介紹:「這座健身館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游泳池,有健身館,羽毛球館,乒乓球館,基本可以滿足落塌在賓館內客人的健身需求,我帶你們進去看一看,玩一玩……」
劉睿聽了這話,只驚得魂魄都要飛了,老闆正跟郭曉禾在館裡面玩呢,兩人都是成年人,運動之際說不定就會有什麼親密的肢體接觸,連自己都不方便看到的,要是被李婧帶來的這些人看到,老闆還活不活了?心念電轉,急忙叫道:「李市長……」
李婧也剛剛看到他,見他從健身館裡面走出來,略有幾分納悶,不過也沒把這當回事,點了點頭,道:「小劉你好。」劉睿道:「李市長,我有點情況跟您單獨匯報一下。」李婧納罕之極,不知道這個市委有什麼事要跟自己匯報,問道:「這件事急嗎?」劉睿點頭道:「急,非常急。」李婧蹙了蹙娥眉,對身後三個人道:「請稍等一下。」
三人都點頭表示理解。
李婧跟劉睿走到距離三人稍遠一些的地方停下,主動問道:「什麼事?我正在陪省裡來的客人,不能耽誤。」劉睿低聲道:「李市長,白書記正在健身館裡接待貴賓,館裡已經清場了,您要帶客人進去參觀,實在有點……不大方便。」李婧聽說白旭光在裡面接待貴賓,有些出乎意料,早就知道他住在這兒的貴賓樓,可即便如此,又怎麼跑到健身館裡接待貴賓來了,哪個領導在健身館裡接待貴賓?有麼?自己可從來沒聽說過呢,問道:「我只是帶客人進去轉一轉,也不行麼?」
她這話表面上聽著柔聲細語,帶有求懇的味道在裡面,可也未嘗不是暗藏怒氣。
至少,劉睿就聽得出,她好像在埋怨白旭光獨霸健身館,想了想,也不好輕易得罪這位副市長,道:「這樣吧,我進去跟白書記說一聲,如果方便的話,就請你們進去。」
李婧點了點頭,心裡卻有幾分不痛快,尤其是當著自己帶來這三位客人的面,想到自己帶客人進個健身館也要白旭光批准,儘管平時跟他並無愁怨,且極想向他靠攏,還是有些暗暗憤恨,靜了靜心,走回去,對那三位省裡來的客人賠笑說:「不好意思啊幾位,健身館裡面正在打掃衛生,暴土揚場的,現在不方便進去。我已經讓人進去清理了,咱們稍等一會兒就好。」
她之所以沒有說出實情,是擔心被這幾位領導看小了自己,也怕被他們認成自己是一個安排活動沒有腦子的傢伙。要是有腦子,怎麼會在健身館打掃衛生的時候帶他們過來參觀玩耍?
劉睿快步走進館裡,按記憶往乒乓球館走去。說是乒乓球館,其實就是在館裡單獨闢出來的一個單間小屋子,面積十幾平米大小,能擺下一個乒乓球桌,又有足夠揮舞手臂的空間,稱其為乒乓球室更合適。
他往裡走了十幾步,剛剛看到乒乓球館的屋門,卻隱約聽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雜亂聲音,這股聲音裡面既有啪啪的響聲,也有低沉細密的女子呻吟聲……這兩種動靜對他這個成年男子來說,可是並不陌生。
劉睿嚇得心頭打了個突兒,急忙停下腳步,細細辨聽一會兒,確認就是那種動靜,只驚得臉色都變了,哪裡還敢再往裡面去?急急折身而退。進來的時候走得快,出去的時候走得更快,如同逃命一般,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回頭望了望裡邊,就好像能看到一隻巨大的噬人怪獸似的,再次加快了步伐。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打死也想不到,老闆跟她進展可真快,這才認識幾天啊?又見了幾次面?好險,好險,差點就要闖出大禍,多虧自己耳朵好使,呼呼……他倆膽子也真大,就在這裡面……」
劉睿急赤白臉的走出健身館,一抬頭就看見李婧那冷冰的眼神,在她旁邊,還有小徒弟那關切的目光盯著自己。
「啊……好哥哥,你怎麼停了?繼續啊……」
仰面躺在乒乓球案子上的郭曉禾發出了撒嬌的呼聲。此刻,她頭髮散亂,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香汗,臉色酡紅,檀口微張,露出了編貝也似的白牙,臉上帶著酣暢而又不滿的春情,上半身,外衣展在桌案上,內衣與文胸全部被推到了脖子下面,露出了那兩隻成熟豐挺的**,其上兩顆櫻桃又紅又大,世所罕見;下半身,衣物褪盡,兩條豐腴的大腿頂在白旭光胸口,小腿斜斜架在他肩頭,下身要害處與他腰跨緊密相接,沒有半分的縫隙。
白旭光兩手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揉揉搓搓,低聲道:「你剛才聽沒聽到走路的聲音?好像有人走進來了。」郭曉禾撒嬌道:「哎呀,你不是說了嘛,小睿在外面看著呢,誰還敢進來?你快點嘛,好哥哥,親哥哥,快給我呀。」說著話,見他仍然不動,就自己活動腰肢,前後挪動起來。白旭光微微點頭,道:「也是,有小睿在外面看著,出不了什麼事,可能是我聽差了。你真沒聽到?」郭曉禾胡亂搖頭道:「沒聽到沒聽到,我的好哥哥,快點啊。」白旭光見她一臉媚態的看著自己,警惕之心慢慢散去,便再次聳弄起來。郭曉禾就再一次的婉轉呻吟起來。
「什麼?不方便?怎麼不方便了?我只是帶客人進去轉一轉,不會影響他接待貴賓的。」李婧一聽劉睿說完就不高興了,補充道:「我都帶客人在門外站了半天了,你不許進,不就是讓我在客人面前沒臉?」
劉睿聽她發作自己,悲憤交加,直歎自己是世界上最苦命的人兒,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此時,若是進去通知老闆偃旗息鼓,勢必會影響他跟郭曉禾的好事,且會「撞破」他二人的姦情,儘管自己已經知道他倆的姦情,但知道與撞到完全是兩碼事,自己真要是那麼做了,估計明天起就不是他秘書了;可若是不進去通知他,又勢必得罪這個女市長,這可如何是好?
當然了,這道題並不是無解的方程式,對劉睿來說,這是一道極其簡單的選擇題。答案只有兩個,要麼得罪老闆,要麼得罪眼前的女市長。得罪了老闆,從此就完蛋了;得罪了女市長,有老闆罩著,之後照樣風光。傻子都知道選第二個。
想明白這一點,他苦著臉陪笑道:「實在對不住啊李市長,白書記正在接待一位極其極其重要的貴賓,實在是不能被打攪。您看,您們能不能晚一點再過來呢?」李婧死死的瞪著他,半響沒說話。劉睿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可也只能硬著頭皮與她對視,又說了一句軟話:「李市長,作為我個人來說,我也希望您能帶客人進去參觀,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會幫您說話,可這次情況實在特殊……您跟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是那種卑劣無禮的人嗎?」
李婧也不敢發作他太過,他畢竟是白旭光的人,發作他就等於發作白旭光,這要是被那位市一號領導知道,少不得對自己產生意見,說自己不顧大局、不會做人,此時靜下心來想一想,此事自己做錯了,應該在知道白旭光在裡面的第一時間內帶著三位領導走人,去別的地方休息娛樂,自己真是吃豬油多了蒙了心,怎麼會想著在市委書記接待貴賓的時候上去插一槓子?這麼一想,之前的火氣早就下去了,換上的是無奈與不安,柔聲道:「小劉,對不起了,我話語可能有些重,你別見怪。好吧,那我就先帶客人走了,不麻煩你了。」說完特意對他嫣然一笑,這才轉身離去。
劉睿看著她豐臀扭動,極為扎眼,心中非常納悶,這位美女副市長怎麼突然轉了性子,剛才還以為她要藉機大發雷霆,顯示她市長之威,誰知一轉眼就變得和顏悅色,這要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就一定是她腦子有問題。
李婧回到三位省裡來的領導跟前,解釋道:「原來裡面有個房間正在裝修,弄得烏煙瘴氣不說,還有塗料在揮發甲醛,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要不,咱們回貴賓樓打會兒牌?呵呵。」
這三位省裡的領導,級別都不高,一個與李婧平級,另外兩個要屈居其下,此刻全聽她這個東道主的安排,就笑著答應下來。
五人就回轉了貴賓樓。
路上,李婧反覆琢磨劉睿嘴裡說的「白書記在裡面接待貴賓」,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什麼貴賓需要在健身館裡面接待呢?肚子裡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落後兩步,叫住金蕊,低聲道:「你幫我盯著,看看過會兒誰從健身館裡面走出來。不要管白書記,只看他接待的貴賓是什麼人。」金蕊從來沒接到過這種盯梢的任務,聞言怔住了。李婧又多囑咐一句:「別被劉睿發現。去吧。」說完走進貴賓樓。
金蕊愣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回頭望向健身館所在,想到師傅劉睿就在門口那邊,自己在哪裡盯著才不會被他發現呢?瞥眼看到旁邊的樹林,心裡有了主意,就閃身鑽了進去,躲在一株雪松的後面,睜大眼睛盯著健身館門口到路邊這段距離。
直到四點多,白旭光與郭曉禾才從裡面走出來。
劉睿不用仔細打量,也能發現老闆精神奕奕,好像煥發了第二春似的,目光轉到郭曉禾臉上,見她臉色紅彤,眉梢眼角還有沒散去的春情,秀氣的眸子裡水汪汪的,嫵媚異常,心頭一跳,哪敢多看,忙轉移了視線。
白旭光對剛才在乒乓球館裡聽到的腳步聲還是有些疑惑,低聲問劉睿道:「剛才沒人進來吧?」劉睿忙道:「李婧李市長帶著三位省裡客人過來,想去健身館裡面玩一玩,被我攔下了。」白旭光聽得眉頭一皺,問道:「你是怎麼說的?」劉睿說:「我說您在接待貴賓。」白旭光眉頭舒展開來,忍住笑,道:「然後呢?」劉睿道:「然後她就帶客人走了。」白旭光非常滿意,道:「幹得不錯。」又道:「你再跑一趟,把郭曉禾送到車站。她打球太累,走不動步了。」說完,戲謔的看了郭曉禾一眼。
郭曉禾碰觸到他的目光,回想剛才在乒乓球館裡那一幕,羞臊得不行,轉開了頭去,銀牙已經把下唇咬得要出血了。
劉睿看向郭曉禾,正好看到她害羞的這一幕,心說,她哪裡是打球打得走不動了,是被您弄得走不動啦,道:「好,我開車過來,郭姐你稍等片刻。」
說完,他快步走向剛才停車的地方,卻沒提防在南邊的樹林裡,一雙眼睛正偷偷的盯著自己。
金蕊在林子裡站了將近兩個小時,站得腳都麻了,卻什麼都沒看到,好幾次都打起了退堂鼓,又怕回去後遭老闆李婧訓斥,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終於,師傅劉睿的身影出現了,見他快步走遠,心裡非常納悶,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不過,他這肯定是得到什麼吩咐了,說不定啊,白書記與他的貴賓要出來了,再等一等,應該能有所發現吧。
她眼睜睜看著劉睿鑽進一輛車裡,發動車子以後,又駕車回來,心裡納悶不已,這是要幹什麼?要送貴賓離開嗎?送貴賓也輪不到他呀,白書記不是有司機嗎?
正在此時,忽然發現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從健身館門口方向走了出來,施施然上了劉睿的車,劉睿很快掉頭離去,消失在大院之外,下一刻,白旭光邁步走了過來,看方向是要回貴賓樓。
金蕊到底心虛,忙往林子深處走了走,直到完全看不到白旭光的影子了,這才停下來,心口怦怦直跳,暗道納悶,從始至終,只有白旭光與那個女子從健身館裡面出來,難道說,那個女子就是白旭光接待的貴賓?可是也不像啊,那女子絲毫沒有貴賓的氣勢啊。這是怎麼回事?想了一陣,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這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情,自己回去告訴老闆就行了,她自有主張,想到這,邁步就走,走出幾米,忽然想起老闆差點逼自己獻身給她的客人,要不是師傅劉睿幫了自己一把,自己早就被那個明哥糟蹋了,姓李的對自己這麼壞,自己幹嘛要這麼聽她的話?還有啊,這件事可能牽涉到師傅,自己可不能莽莽撞撞就說出去,萬一連累了師傅怎麼辦?嗯,還是先給師傅打個電話問問清楚比較好,免得惹出什麼大禍。
劉睿駕車駛出賓館大院,見郭曉禾還是緊緊捧著那個粉紅色的手包在腿間,忍不住笑道:「郭姐,你包裡有什麼寶貝啊,還怕誰搶嗎?」郭曉禾臉孔莫名其妙的一紅,道:「沒……沒什麼。」劉睿側頭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看著秀氣文靜,可叫起來卻不亞於劉曉眉,難不成這是一個內媚型的女子?老闆倒是好眼力,撿到了個大寶貝。
把郭曉禾送到公交站台上後,劉睿就駕車駛回。
郭曉禾等他走遠以後,繞到公交站台的廣告牌後面,左右望了望沒人注意,就把手包拉鏈拉開,走到垃圾箱後面,從裡面抽出一個塑料袋,飛快的把這個袋子扔到了垃圾箱裡,做完這一切,這才鬆了口氣,回身走到公交站台上面等車。
這時,有個推著自行車的老頭過來,停到垃圾箱旁邊,湊過去彎下腰,從垃圾箱裡面摸空瓶子,摸到一個礦泉水瓶的同時,也抓住了落在瓶身上面的塑料袋,就一起抓了出來,左手扯住那塑料袋隨便往地上一甩,右手把瓶子扔到了前車筐裡。
「啪嗒」一聲輕響,塑料袋落在地上,從裡面飛出幾團紙巾,還有一個紅色的已經使用了的安全套。
看到這一幕,老頭用雲州土話大罵起來,大意是說現在的狗男女不要臉,幹完了事把避孕套亂扔。
郭曉禾還沒等到要坐的車,一直在旁邊站著,聽到老頭的大罵聲,再看到地上散落的那只安全套與紙巾,只羞得恨不得要鑽進下水道去了。也不敢轉身就逃,免得欲蓋彌彰反而被人懷疑,硬著頭皮在旁邊假作沒事人一樣的站著,心中羞憤莫名,自殺的心思都有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老闆讓你監視白書記接待的貴賓?不是吧?」
劉睿接到小徒弟金蕊打來的電話,全身打了個冷戰,立時把車停在路邊,掛成空檔,拉上手剎,皺眉詢問起來。
金蕊道:「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嗎?」劉睿奇道:「為什麼?就因為我攔著她不許她帶客人進入健身館,她就要報復白書記?」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自己知道老闆是跟郭曉禾幽會偷歡來著,所以就下意識認為,李婧讓金蕊監視郭曉禾,是想掌握老闆的風流勾當以期報復老闆,但人家可沒那麼想,李婧根本就不知道此事,這倒好,自己說漏了嘴,險些壞了大事。
金蕊不像他想得那麼多,道:「這怎麼報復白書記呢?我覺得不像,但我也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心意。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跟你商量一下,要是她不懷好意,這事我就不告訴她了。」劉睿喜道:「好徒弟,我的好徒兒,這事千萬不要告訴你老闆,你爛在心裡就得了,當什麼都沒看到。」金蕊聽了這話,就乖巧的道:「嗯,我什麼都沒看到,過會兒回去見到老闆,我就說,出來的是兩個男人……」劉睿大喜,道:「好徒兒,你可算是給為師立下了大功一件,不行,我要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
金蕊見他高興,自己也跟著高興,嘻嘻傻笑道:「吃什麼飯啊,一口一個徒弟叫著,還那麼客氣。碰上這種事,我當然要幫你了,難不成還要老實聽她的話?哼,上次要不是師傅你護著我,我早被她坑死了。」劉睿笑道:「師傅護著你不也是天經地義嗎?」金蕊笑著問道:「你還真要請我吃飯啊?」劉睿好笑不已,剛才自己主動提出請她吃飯,她跟自己佯作客氣,可等自己不提了,她又急了,這女人啊,怎麼都是這麼虛偽,哈哈笑道:「就今晚上吧,你有時間嗎?」
金蕊道:「等我回去問問老闆,她正在跟客人們打牌,過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沒準會讓我幫著倒酒敬酒。」劉睿道:「行,我等你消息,如果你能抽出身來,咱倆就一起吃,我晚上正好沒飯轍呢。」金蕊笑道:「好,那就說定了。」
電話打完,劉睿駕車回到賓館大院,停好車以後,走進貴賓樓,面見白旭光,把送走郭曉禾的事情說了。至於李婧派金蕊監視郭曉禾的事情,他沒當成是什麼大事,反正金蕊不會讓李婧得逞的,自己也就沒必要讓老闆因此事擔心,就沒說出來。
白旭光心情正好,就大手一揮放了他的假,讓他回去休息。
其實此時已經將近五點,天都擦黑了,根本不能說是放假,說是正常下班還行。但劉睿幾乎很少正常下班,都是晚九點甚至更晚了才能下班。這樣一比較,說是放個小假也不為過。
他從貴賓樓出來,找到劉曉眉後,把車鑰匙還了給她,想著跟金蕊的約會,也不急著回家,就沿著迎賓路向北步行慢走。
就在他身後一百米遠的地方,一輛如同幽靈也似的黑色轎車在緩緩的跟著,車燈未開,就算劉睿此時回頭看去,也決計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車裡,一共四人,都是劉睿的老朋友。
司機是三胖,副駕駛是攝像師小尼。後排座是老闆康土生與美女阿麗。
三胖道:「這幾天沒跟著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女人鬼混。」小尼道:「沒事,反正客戶也發話了,這回不著急,慢慢來,只要他出去鬼混,就有被咱們抓到的一天。」
阿麗自從出賣了康土生三人後,就一直做賊心虛,平時基本不怎麼說話,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眾人都以為她被雲州公安嚇破了膽,也沒人多想。
康土生道:「是啊,一共兩件任務,咱們已經完成了一件,而且貌似客戶對那件更加重視,至於眼前這個劉睿,就不著急了,慢慢來,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再說。這小子可是不好惹呢。」
小尼回頭問道:「咱們客戶是不是看上那個姓林的美女啦?」康土生罵道:「關你屁事!他愛看上不看上,咱們只需完成任務就:「是啊,是不關我的事,我也沒說關我的事啊,就是隨便問問唄。不過,老闆哪,咱們前幾天為了查出那個美女的身份,東跑西顛的,可是累壞啦,今晚上是不是吃一頓大餐?」康土生又罵:「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養了你們幾個就是讓你們整天只知道吃飯的嘛。還想吃大餐,我告訴你,不把劉睿這件事搞定,什麼大餐都沒有。」
三胖此時叫道:「哎喲哎喲……」
眾人聞言都看過去,小尼問道:「怎麼啦?一驚一乍的?」三胖笑道:「這小子是要往哪去啊,也不坐車,一直十一路,邪門啊。」
康土生道:「不要管他,老老實實跟著就行。他媽的,這次要是還找不到他跟女人鬼混的證據,可該怎麼辦?」側頭瞥了阿麗一眼,想起張子豪的提醒,自己又哪裡去找一個容貌氣質都是上佳的大美女來誘惑劉睿?
劉睿完全不知道後面有人跟梢,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市委大樓院門外,想著要不要進去回辦公室待會兒,就在此時,手機響了,摸出來看時,正是徒弟金蕊打來的,趕忙接聽。
金蕊激動的說道:「師傅,我出來了,你在哪?」劉睿笑道:「是麼,你老闆沒留下你吃飯?」金蕊道:「沒,她要親自招待那三位領導。你在哪啊?」劉睿問:「你開著車呢嗎?」金蕊道:「沒有,今天沒開車,坐的老闆的公務車。」劉睿道:「好,那你在賓館東門等著,我打輛車回去接你,我都走到市委門口來了,呵呵。」金蕊笑道:「好,那我就等著你了。」
劉睿掛掉電話,攔下輛出租車,掉頭往回駛去,拐入迎賓路,沒一會兒就到了賓館東門,金蕊正在這裡等著,忙招呼她上車。
劉睿問道:「想吃什麼?」金蕊笑道:「我聽師傅的,師傅說吃什麼就吃什麼,呵呵。」劉睿想著昨晚跟蘭靜吃的燒烤滋味還不錯,說:「乾脆去吃韓國燒烤得了。」金蕊道:「行啊,我很喜歡,呵呵。」
劉睿就吩咐司機再次掉頭,往市北區一家很有名的韓式燒烤店駛去。
有司機在旁,劉睿也不好跟金蕊多談,就保持了緘默,眼看來到迎賓路與紅旗路交叉的十字路口這裡,見路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燈未開,裡面正副駕駛位都坐著人,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眼皮忽然一跳,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看車牌又是省城牌照,不自禁就想起上次阿麗康土生那夥人來,卻也不敢確定,仔細看了幾眼,心中猶疑不定,既想下車過去看看裡面坐著的都是什麼人,又擔心自己純粹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這麼猶豫著,車子已經駛上了紅旗路,往西行去。
不過,他卻並未就此放鬆,回頭望向那輛黑色轎車,看它會否跟上來。
金蕊有些納悶,回頭望了幾眼,問道:「你看什麼呢?」劉睿笑道:「沒什麼。」
黑色轎車裡,三胖正在徵詢康土生的意見:「老闆,到底要不要跟上去?我懷疑又被他發現了,不然他為什麼走出去,又打車回來,還帶著咱們兜圈子?」康土生罵罵咧咧的說:「他媽的,他眼睛有沒有那麼毒啊?」三胖道:「小心沒不是啊。」康土生道:「讓我再想想……」過了一忽兒,三胖歎道:「算了,你別想了,已經跟不上了……」
在韓式燒烤店裡,金蕊與劉睿這對異性師徒又吃又喝,說說笑笑,氣氛極為融洽。金蕊很給劉睿這個師傅面子,居然跟他一起喝起了啤酒。師徒倆酒到杯乾,不一會兒就幹掉四瓶十一度的青島啤酒。
青島啤酒在國內外的啤酒牌子裡,也算是中高檔貨了,在大多數的飯店裡,更是稱得上頂級品牌。劉睿知道這位美女徒兒身家富貴,不願意被她看輕,也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小氣吧啦,所以特意點了十五元一瓶的精裝青啤,反正也不缺這幾個錢。金蕊果然喝得很爽,心裡也記了他的好處,暗讚師傅大方。
吃完飯,劉睿掏出錢包準備結賬,可是此時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店裡的服務員根本就不夠用,距離他們這桌最近的服務員正在鄰桌結賬。劉睿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
那一桌也是個男人結賬,大喇喇的問那個服務員:「一共多少?」那女服務員細聲細氣的說:「一共三百二十一,算三百二好了。」那男人笑嘻嘻的打量她,問道:「要是三百二十四呢?」女服務員輕笑道:「四捨五入,也算三百二。」那男人就笑道:「好,那就給我再來罐可口可樂!」女服務員暫時沒明白,呆呆的看著他。那男人道:「一罐可樂不是三塊錢嗎?加飯錢一塊是三百二十四,還是按三百二算,這不你說的麼?」此時女服務員才明白過來,啼笑皆非的看著這個男人。
劉睿與金蕊也都忍俊不禁笑出來。
金蕊低聲道:「過會兒你也學學。」劉睿笑道:「算了吧,我可沒那麼大的臉。」
結完帳,走出店來,在下台階的時候,劉睿一個不小心,前腳踏空,撲了下去。還好金蕊,從旁將他扯住,要不然這下子就摔疼了。
金蕊抱著他的胳膊帶他來到平地上,笑瞇瞇地說:「師傅你不行啊。」劉睿已經有些淺淺的醉意,聞言調戲她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行?你試過了?」金蕊嗔道:「哎呀討厭,我說你喝酒不行呢,又沒說你……你那個不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