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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95 文 / 野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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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海霞問道:「你們到了沒有?」

    劉睿聽到這個問題,差點沒鬱悶得口吐白沫,心說這位美女記者真是執著啊,非要在北京請客吃飯不可嗎,要是自己一個人過去,倒是可以欣然赴約,可現在身邊多了個既敏感又愛吃醋的青曼,哪裡還有那個膽子?見青曼正看著自己,唯恐引起她懷疑,就大喇喇的說:「莊記者,節假日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我不想談黑窯溝煤礦的事情,對不起,掛了啊。()(。純文字)」說完就掛了,對李青曼叫苦道:「北京的莊記者又給我打來電話,要跟我瞭解黑窯溝煤礦的案子進展情況,可是把我給煩死了。她難道不知道已經放假了嗎?唉,鬱悶。」

    李青曼從他臉上轉開視線,說:「正好這次你要進京,那就抽時間跟她見個面,把你知道的一切當面告訴她,不就完了麼?」劉睿不知道她是試探自己還是真心話,搖頭道:「放假就是放假,不談工作,也不談公事。」心中暗道一聲慚愧。李青曼道:「人家好歹幫你們提供了重要線索,要沒有她,你們哪能抓得住那個煤礦老闆?你就這樣對人家啊?過河拆橋?太不仗義了吧?」劉睿陪笑道:「等上班了我再跟她說這事,現在,先享受假期。」李青曼淡淡地說:「你是不急,人家可是念念不忘呢。」

    劉睿聽她用「念念不忘」來形容莊海霞的心情,心中一動,這位美女記者一心一意的要請自己吃飯,可吃飯本身哪裡值得她多次催請?難不成,她對自己有點意思?可是不對啊,兩人從認識伊始就鬧矛盾,從來沒有和諧友愛過,就算最後送她離開雲州的時候,也險些鬧僵,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又想,從這四個字,似乎可以聽出青曼內心的醋意,這可有點不妙。以後啊,還是要注意一些,當著她的面盡量不要接到任何女人的電話。

    飯後,趁去洗手間的工夫,他將莊海霞的手機號碼列入了黑名單中,這樣一來,手機系統會自動攔截她的電話與短信,也就不會再當著青曼的面收到她的來電短信,今後幾天應該就能太平多了。至於手機裡存的其他女人的號碼,暫時沒動,因為這些女人輕易不會打來電話。

    吃過飯繼續上路,李青曼要替劉睿開一陣,被他拒絕了。開車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何況,怎麼捨得讓准嬌妻代受疲累呢?

    此時,擺在三人面前有兩條路線進京,一條是走邯鄲、邢台、石家莊、保定到北京,另外一條是走邯鄲、衡水、滄州、廊坊到北京。兩條路線相差無幾,對劉睿這個頭次來到河北省的司機來說,都是陌生路線,似乎走哪一條都無所謂。

    他徵求李青曼的意見,李青曼也沒什麼主意,就詢問杜薇玉的看法。

    杜薇玉年紀不大,很有想法,說:「我讀歷史,知道保定跟咱們雲州一樣,都是歷史文化名城,過去幾百年都曾是河北的省會,歷史文物古跡很多。不如咱們就走保定這條線路吧,也在保定府遊玩一下。」劉睿笑道:「你說到保定府,我想起郭德綱的相聲來了,總是提到驢肉火燒,這次可要嘗一嘗。」

    李青曼蹙眉道:「你怎麼聽郭德綱的相聲?」劉睿說:「哦,有什麼不合適嗎?」李青曼道:「他的相聲多低俗啊,動不動就拿于謙一家子開涮,砸掛也沒這麼砸的呀,簡直是無恥透頂。」劉睿說:「你說到這個,我也很無奈,你以為我不愛聽相聲大師們的作品嘛,可是大師如馬三立者已經逝去,他們身後這些後繼子弟幾乎沒什麼可以聽的。再加上這些年的政治風氣,相聲已經徹底沒落。我是實在沒什麼可聽的啊,這才聽了郭德綱的。他的相聲吧,乍一聽,是很俗,低俗媚俗庸俗,可你以為是他想這麼俗的嗎?還不是為了迎合廣大人民群眾的口味?再說了,相聲就是逗個樂子,能樂就得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湊合聽吧。」

    李青曼笑了笑,道:「你這麼說的話,也確實有點兒道理。就拿《武林外傳》說吧,剛開始我也覺得俗,不願意看,後來看了幾集,呵呵,也就習慣了。」劉睿點頭道:「現在整個社會風氣都俗,你就別強求高雅了。」

    杜薇玉插口問道:「哥,相聲沒落跟政治風氣有什麼關係呀?」她已經把劉睿當做准表姐夫看待,所以叫的比較親熱,直接叫「哥」,不像白雪那樣管他叫「小睿哥」。

    劉睿解釋道:「相聲是一門諷刺的藝術,來源於生活,把日常所見的醜陋面、黑暗面極盡諷刺針貶,把社會人性最不堪的一面充分揭露出來,而我們國家的領導,從上到下,都喜歡被歌功頌德,都願意看到社會上一片和諧安樂,這就產生了矛盾。說相聲的只是普通藝人,而領導們卻都擁有強權,兩下裡交火,你說相聲敢不退避三舍?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相聲已經不再諷刺,而是變成了歌功頌德的工具。你就看吧,兩個小丑要麼在那互相批罵,只敢拿自己開涮;要麼就是極盡讚美歌頌之能事。現在的相聲啊,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味兒了。」

    杜薇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我說為什麼這幾年春晚已經看不到什麼相聲了,而那些相聲演員也都改行了,原來還有這方面的原因。」劉睿補充道:「說起相聲沒落,當然也還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但比起武術來,已經好多了。武術可是在不同時期都經受了大規模的滅絕運動……」李青曼笑著搖搖頭,道:「給小玉說這些幹什麼,別讓她過早接觸社會,對她不好。好好開你的車吧。」

    又開了四個多小時,不到五點,三人就趕到了保定府。此時近秋,天色黑得早,不到五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儘管此去北京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但李青曼不想劉睿那麼疲累,就建議晚上宿在保定,等明天上午在保定轉幾個歷史文化景點,再驅車去北京。

    劉睿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三人找了個酒店住下,劉睿自己住一間,姐妹二人住一間,當天晚餐就品嚐了極具地方特色的直隸保定菜:味道鹹、重、香,給人一種被濃稠的歷史文化所包裹的感覺。

    吃過飯,三人暫時還不睡,就跑到外面閒逛,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經過與當地人的交談,確定了明天上午探訪的兩個景點,一個是直隸總督署,另一個是蓮池書院。隨後就回到酒店裡早早安歇,為明天的活動準備體力。

    劉睿洗完澡以後,發短信把李青曼叫到了自己房間裡面。

    李青曼見他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在腰間,表情古怪的訕笑了下,問道:「幹嗎?晾肉啊?」劉睿將她一下子抱進懷裡,看著她秀氣的眸子問道:「老婆,你生我氣了?」李青曼搖頭道:「沒有啊,生你什麼氣?」劉睿說:「我前天晚上跟你說了應酬的事,你就一直跟我鬧彆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李青曼表情幽幽的說:「我是真沒生氣,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很高興。可是一想到你們整天搞這種應酬,就有點煩。我還想到,咱爸,咱舅舅,是不是都這樣……」

    劉睿嚇了一跳,忙道:「長者的事,咱們作為晚輩可不要胡猜亂想,想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說,你想的就一定正確嗎?」李青曼抿著嘴點點頭,道:「好吧,我不想了。其實你們男人也很不容易,為了在官場站穩、有個好發展,很多事情就算不願意做,也必須要做。這就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吧。」劉睿道:「其實你們女人更不容易。你還好,有個好爸爸,你可不知道,有的女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要被逼獻身。」

    李青曼歎了口氣,道:「既然出來玩了,還說這些幹什麼?早點睡吧,明天要逛景點,還要開長途車呢。」劉睿道:「這可是出來玩的頭一天晚上,你就不表示表示嗎?」李青曼聞言臉孔一紅,臉色不大自然起來,低聲道:「表示什麼?小玉還等我回去一塊睡呢。」劉睿說:「親幾下總行嗎?」李青曼就忍不住笑出來,道:「我還沒洗澡呢……」

    話音未落,劉睿已經吻在了她的櫻唇之上。

    等李青曼離去之後,劉睿心滿意足的把自己摔倒在床上,想著莊海霞那顆定時炸彈白天打來的電話,覺得不解釋下不太好,就拿過手機給她撥了過去。

    莊海霞接聽後罵道:「好你個劉睿,竟然跟我玩這套!誰問你黑窯溝煤礦的事兒了?你要在你女朋友跟前打馬虎眼,也用不著誣賴我吧?」劉睿道歉道:「對不住了。可我也實在沒辦法啊,誰讓你當著我老婆的面打過電話來呢?我老婆又那麼敏感……」莊海霞諷刺道:「瞧你那窩囊樣兒!我這還不是你什麼人呢,你就怕到這種地步;我真要是你什麼人了,你還不得直接嚇死!切!你在哪兒呢?」劉睿道:「保定。」

    莊海霞呵呵笑道:「唷,怎麼跑保定去了?吃驢火去啦?」劉睿笑道:「怎麼一提保定就是驢肉火燒,好像保定只有驢火似的。我們來保定旅遊來啦。」莊海霞道:「保定有什麼可玩的啊,還是來母們北京吧。」劉睿說:「明天就過去。」莊海霞道:「好啊,你說吧,咱倆什麼時候見個面?」劉睿心裡打了個突兒,道:「見面?沒必要了吧。」莊海霞語氣很認真的叫道:「那可不成!我在雲州承蒙你照顧,這才僥倖沒死,如今你跑到我家門口來了,我不招待招待你可是不夠意思。你說吧,什麼時候方便?」

    劉睿暗歎口氣,道:「應該什麼時候都不方便。」莊海霞鄙夷地說:「你還能再怕你女朋友一點嗎?哦,敢情除了你女朋友,別的女人你統統不見是吧?」劉睿就笑,道:「改天吧,改天我一個人了,你再招待我。」莊海霞道:「少給我廢話,誰跟你嬉皮笑臉的哪。我告訴你,這次必須見個面。你這次不見我,我就跑雲州去整天纏著你,看你怎麼辦。」劉睿還真怕她再去雲州生事,想了想,道:「好吧,看看哪天晚上有空,我跟你見一回。」莊海霞奇道:「你晚上不用陪女朋友的嗎?一口一個老婆,肯定早未婚同居了吧……」

    劉睿跟莊海霞這一聊,就聊到了十一點多。兩人也沒什麼固定話題,逮到什麼就聊什麼,居然聊得很投機,等到掛電話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太強烈的戀戀不捨之情,可也是不願意掛斷。

    這通神聊下來,劉睿並沒感受到莊海霞對自己有什麼意思,自己反倒對她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嚮往之意,想要見見她,發現這種念頭之後,嚇了一跳,哪敢再多想下去,急忙收斂心神,閉目假寐。

    第二天早上起來,三人洗漱完畢,來到酒店外面的大街上,找到一個人滿為患的早點攤,等了個空位坐下,品嚐了傳說中的保定府第一名吃驢肉火燒。

    劉睿吃了兩個,感覺口味還行,但沒有什麼令人難以忘懷的特色在裡面,估計不是正宗驢火吧,倒是粘稠噴香的小米粥與槐茂的八寶醬菜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吃過早飯,三人駕車前往計劃中的兩個景點,先逛了蓮池書院,又去了直隸總督署。

    以前,劉睿總覺得家鄉雲州就算是國內少有的歷史文化名城了,固然比不上南北二京與其它幾大古都,也算在中國城市裡面赫赫有名了。等看過這兩個景點之後,才發現自己井底之蛙又坐井觀天了。

    蓮池書院始建於元朝,興於明朝,盛於清朝,曾作為皇帝行宮駐蹕之地,**曾評其為「清末全國書院之冠」,上世紀初與圓明園一樣遭受了外國聯軍的搶掠,被焚燬殆盡。新中國建立後,屢經修繕,如今已經成了保定市最富盛名的公園。當然,這個公園的「公」字有欠商妥,不花錢可是進不去的。

    至於直隸總督署,更不消說,直接見證了明朝清朝乃至近代整個河北與京師直隸的興衰。近代著名歷史人物曾國藩、李鴻章、袁世凱等人都曾在這裡留下了鮮明的足跡。有「一座總督衙署,半部清史寫照」之稱。

    這還只是保定府眾多歷史古跡名勝裡的兩處,卻已經足以令劉睿感到震驚,暗忖,雲州雖然也是名城,可是論起歷史與文化底蘊,與保定相比還是要差幾分啊。這還只是保定,若是北上京城,豈不要越發的受到震撼?

    兩個景點逛完,已是上午十點多,三人也不休息,駕車上路,由京石高速(現在的京港澳高速)一路駛往北京。於中午十二點出頭趕到了北京西南門戶杜家坎,對面就是盧溝橋,腳下則是重新修繕的永定河。

    杜薇玉本身學的是文科,對於歷史有著濃厚的興趣,見到傳說中的盧溝橋與宛平城,便央求兩人下去看一看。李青曼對這個表妹疼愛之極,不用劉睿答應,就已經點頭應承下來。劉睿只好駛到宛平城附近停車,三人先在北京西南郊逛了一陣。

    逛完宛平城,又數過了盧溝橋上的獅子,三人乘車入城,在西城區靠近長安街的位置找了個酒店入住,吃過已經過時的午飯,就先奔了**。

    不用說,三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都有些興奮,在廣場上對著東西南北著名的景致拍照,什麼**,什麼人民大會堂,什麼英雄紀念碑,什麼**紀念堂,都成為了照片裡的背景。一頓狂拍之後,三人趕奔故宮。劉睿排著長長的隊伍,花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買了三張票,隨著長長的人流一點點的蹭入了故宮。

    從午門到神武門,由南至北,走下來或許用不了多少時間,但對於旅遊者來說,走一圈下來就要很久了。

    劉睿受影視作品與小說的影響,是一位標準的清史愛好者,頭一次來到故宮,來到這座康熙與韋小寶的冒險樂園、乾隆耍帥的地方,還是很興奮的,恨不得把所有地方全部逛遍,可惜很多地方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只能飲恨離去。饒是如此,卻也已經足夠感受到明清兩代皇室的氣派奢華,心中暗想,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呢,原來當了皇帝是好啊,住這麼大這麼氣派的院子,還養著這麼多的女人,想玩哪個玩哪個,每天接受無數臣民的叩拜,靠,這麼多的好處,真是做神仙都不換呢。

    從故宮北門出來,對面就是景山公園,斜對面就是北海。看看天色已晚,劉睿擔心的說:「聽說北海很大,估計是逛不完了,只能等明天了。」李青曼問杜薇玉道:「小玉,你有什麼想法?」杜薇玉指著景山公園道:「去裡面看看吧,聽說崇禎是在裡面吊死的……」劉睿失聲笑道:「小玉,你膽子可真大,這天都快黑了,你不怕崇禎的冤魂找你啊?」杜薇玉笑道:「那是最好,我巴不得能跟崇禎當面交流一下呢。」

    劉睿便笑著買了票,領姐妹二人進去遊玩。

    煤山不高,進去後爬了一會兒就到頂了,看到了崇禎上吊的地方,有一座古樸莊嚴的石碑,載有「明思宗殉國處」幾個繁體字,旁邊有一棵張牙舞爪的古樹,就著陰森的天色,看上去有些詭異可怖。

    杜薇玉幽幽的看著這棵古樹,也不吱聲。

    劉睿與李青曼對望一眼,都有些納悶。

    過了會兒,杜薇玉落寞地說:「崇禎死得鬱悶!」李青曼點頭道:「是啊,命不好。」劉睿道:「也行啦,起碼享受了幾十年的皇帝生活。」

    杜薇玉就問他道:「哥,如果換成你是崇禎,你會像他這麼做嗎?」劉睿有些吃驚,道:「我……唉,不好說啊,崇禎太倒霉啦,生不逢時,碰上天災**、滿清崛起……如果換成我是他,我怕也沒什麼好辦法,但是自殺,我估計我做不到,哪怕我退守長江以南,還有繼續跟滿清決鬥的機會啊。他還是太偏激了。」

    幾人聊了這幾句,就默默的下山去了,出了公園,找地方吃飯。逛了一天,三人腿腳都有些發軟,走不動步,只是此地遊人太多,根本打不到出租車。沒有辦法,只能沿路往西走了幾個紅綠燈,這才攔住輛出租車,上車後讓司機直接拉到全聚德,去品嚐北京最有名的特色菜之一「北京烤鴨」。

    吃過飯回到酒店,已經將近九點。李青曼幾乎每分每秒都跟杜薇玉廝混在一起,根本不給劉睿單獨相處的機會。劉睿想要跟她親熱都難能,非常的鬱悶,心裡已經把杜薇玉恨得要死了,心想,這個小電燈泡,耽誤我跟老婆親熱,實在可惡,真該讓她賠償自己的精神與**損失。

    劉睿洗了個澡,回到床上後,百無聊賴,忽然想起了跟莊海霞的約定,心中一喜,就給她打去了電話。

    莊海霞見他願意見面,可比什麼都高興,笑道:「等我,我去接你。」

    劉睿背著李青曼偷偷約見莊海霞,儘管跟她沒有任何的曖昧關係,可還是跟做賊一樣,有種偷情的刺激感覺,生怕莊海霞過來的時候被青曼撞上,就千方百計試探青曼睡了沒有。

    李青曼接到他的短信以後,還以為他又想跟自己親熱,想著自己已經疲累得不行,哪有那個心情,就回復他:「馬上就睡了,你也睡吧。」

    劉睿收到短信後,鬆了口氣,看來不用擔心她這邊了。

    莊海霞趕到劉睿房間後,已經將近十點了。兩人多日不見彼此,雖然電話裡不顯多麼思戀,此時驟然見面,還都有些歡喜。你看我我看你的,很是高興。

    莊海霞留著一頭披肩短髮,越發襯得瓜子臉瘦削動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光清麗,美白絕倫,上身一件月白色的雞心領長袖毛衫,雪白的脖子上吊著一根亮銀色的鉑金項鏈,下身穿著一條棕黑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褲,極為合身,緊緊的包裹著她那修長的大腿,完美無遺的現出她雙腿的美型,腰間是一條棕黃色的三指寬的腰帶,隨意的勾在牛仔褲褲腰上,不像是衣服的一部分,反倒像是個裝飾品,腳上未著絲襪,穿著雙赭石色的鹿皮小瓢鞋,腳面纖瘦雪白,映襯出青色的血管,令人眼前一亮。

    總體來說,她穿得很隨意,可就是這身隨意的穿著,卻在她本身的容貌體態之下,打扮出了一個明艷多姿的大美人。饒是劉睿最近閱盡美女,此刻見到她也是怦然心動。之前還以為,李青曼好好打扮一番,美貌不輸於眼前這位大小姐呢,此時才知道,兩人還是差著一段距離的。

    莊海霞第一句話是這樣的:「你女朋友呢?」劉睿指指隔壁,低聲道:「睡了。」莊海霞調笑道:「多虧這回她帶了個表妹過來,要不然啊,我想見你還見不著唄?」劉睿笑了笑,指指大床,道:「坐吧。」莊海霞道:「坐什麼坐,走吧。」劉睿奇道:「去哪?」莊海霞爽快的道:「我帶你玩去。」劉睿又問:「去哪玩?」莊海霞說:「這離後海最近,我帶你去後海喝酒。」

    劉睿聽了不言語,暗想,跟她出去玩倒是沒問題,就怕青曼忽然找過來,到時候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裡,自己可怎麼跟她解釋?

    莊海霞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顧慮所在,道:「你女朋友要是找你,你就說睡不著,出去逛了,她還能出去找你嗎?就算真的出去找你,我把你送回來不就結了?」劉睿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走吧,不過,你先走。」莊海霞忍俊不禁笑了起來,伸出纖長如若春蔥般的玉指,指了指他,奚落道:「你呀……你,你今後也有不了什麼大出息,一個怕老婆就讓我看扁你了。」

    劉睿等莊海霞走了兩分鐘之後,這才如同做賊似的從房間裡摸出來,側耳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沒聽到什麼,方敢把房門關了,悄悄溜出了酒店,來到門口,卻發現一輛艷紅色的奧迪小車停在外面,說跑車不似跑車,說轎車不似轎車,很古怪的樣子,從開著的車窗往裡望了望,發現莊海霞端坐在裡面,這才走上前,拉開副駕駛門鑽了進去。

    莊海霞伸手到他身前一晃,大喇喇的說:「拿來。」劉睿看著她白玉也似的小手,納悶的說:「拿什麼?」莊海霞道:「少給我裝蒜。手機!給我瞧瞧你女朋友長什麼樣兒。」劉睿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裡有我女朋友的照片?」莊海霞道:「你這不廢話嗎?現在誰手機裡沒有對方的照片?拿來吧你就。」

    劉睿把手機拿出來,找到給李青曼拍的近景照片,遞了過去。

    莊海霞放慢車速,一邊觀察前路車況,一邊分出眼神打量李青曼的容貌,看了幾眼,說不出有多漂亮,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悻悻的關掉照片,打開相機,對準自己,眉開眼笑的拍了一張,反手遞給了劉睿,道:「我跟你女朋友,誰漂亮?」

    劉睿聽她手裡發出卡嚓一聲動靜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等她**完畢遞過手機以後,第一個念頭就是速速將她這張**照刪掉,免得被青曼看到後發作,可等凝目看向這張**照,又被莊海霞那張如仙如畫的俏美面龐所深深吸引,一時間竟捨不得刪掉,暗想,青曼從來不翻自己手機的短信電話與相冊,既然如此,留下這張照片做個紀念也沒什麼吧?

    莊海霞見他不理人,叫道:「嘿,我問你話呢,我跟你女朋友相比,誰更漂亮啊?」劉睿思慮一陣,字斟句酌的說:「漂亮這個詞,是形容外表的,有點通俗的味道。你應該問,我跟你女朋友誰更美麗。呃……當然了,論起外表,你更勝一籌。可是女人不是只看外表的……」莊海霞笑道:「你少廢話,我只問你誰更漂亮,你別給我扯亂七八糟的。」說著側臉橫了她一眼。

    劉睿被她如嗔似笑的美眸閃過,好比被高壓電擊中,心中怦怦直跳,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中暗道稀奇,這丫頭生得再美,也美不過前幾天見過的林雅霏,自己見到林雅霏也不過是這種反應,怎麼今晚上見到她也這樣了?再說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怎麼偏偏今晚驚艷了?難道因為這是她的地盤,她的美艷坐地起價翻了番?

    莊海霞感慨的說:「見你一面可真難!要不是威脅你啊,都見不到你。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怎麼這麼怕老婆啊?我要是你啊,有漂亮女孩子約見,巴不得呢,就得屁顛屁顛的趕過去。老婆在怎麼了?背著她也得去。你可倒好,我還得三番五次的求你,好話狠話都說盡,這才得著機會,唉,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氣死我了!」劉睿笑了笑,沒說話,心想,要是我自己一個,怎麼都好說,可這回身邊不是有個青曼嘛,我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啊。

    莊海霞把車駛入一條狹窄陰暗的小街,又說:「你在黑窯溝救了我,我還沒正式謝過你,今晚上請你喝酒。」劉睿笑道:「你太客氣了,我請你吧。」莊海霞撇嘴道:「當初在雲州,那是你的地盤,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可現在是在北京,你就得聽我的。」劉睿笑道:「你要是把我給賣了,我也要聽嗎?」莊海霞呵呵笑道:「倒是可以試試,就怕沒人買。」

    說笑聲中,莊海霞已經駕車到了後海酒吧街,把車停在路邊,兩人由荷花市場南門進入,隨著如織的人潮往裡走了一段距離。劉睿來到這裡可是大開眼界,見識了京城的繁華熱鬧、聲色絲竹,感覺今晚是不虛此行,看到什麼都覺得稀罕,經常駐足在酒吧門口往裡張望,時而停在手工藝品攤點旁邊,只感覺眼睛都快不夠用了。此時想起雲州市那條酒吧街,與眼前的酒吧街比起來,不論地形風景,還是熱鬧喧囂,簡直是不及十一。

    後來,莊海霞抓起他的手臂,把他拖出人群,問道:「你喜歡坐酒吧裡邊還是外面?」劉睿也已經看到,沿後海湖面,很多酒吧做了戶外小廣場,人們沿河而坐,品著各種美酒,與朋友知己暢談,實在風光無限,就笑道:「咱們也坐外面吧。」莊海霞道:「那就過去吧。」

    靠河邊的桌位並非已經全部坐滿,兩人輕易就找到了座位。只是酒吧服務生很忙,好久才過來打招呼。莊海霞做主,要了兩杯白蘭地,又要了瓶紅茶摻了些在裡面,兩人就邊喝邊聊起來。

    不可避免的,兩人就談到了黑窯溝煤礦的案子上。

    劉睿問道:「黑窯溝煤礦案子正在審理過程中,相信那次礦難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興趣過去採訪報道?」莊海霞輕啜了一口酒液,紅潤的口唇越發顯得晶瑩光澤,搖頭道:「你不是跟我說過嗎,這件事情報道出來以後,會給你們雲州市帶來不佳影響。我呀,還是不給你跟你們白書記添亂了。」劉睿點了點頭,道:「你調查這件事的原意,還是通過曝光此事來引起當地領導對這件事的重視,還死難礦工一個公道。如今,你的意願也算是達成了,你應該可以滿意了。」

    莊海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卻殊無得意之色。劉睿端起酒杯,道:「揭露黑暗,匡扶正義,莊記者,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正義感的女孩子。說心裡話,儘管你行事稍嫌莽撞,但我心裡非常佩服你的膽量與俠義之心。來,我敬你一杯。」莊海霞這才笑出來,道:「敬我一杯,可是要幹掉的哦。」劉睿說:「別了吧,你還要開車呢。」莊海霞道:「放心,我酒量大著呢,這種酒喝個三五杯還是沒問題的。」劉睿道:「好,那就干了吧。」

    兩人重重碰了一下,各自喝乾。莊海霞挑釁似的把酒杯倒過來給劉睿看,裡面沒有一滴酒液流出。劉睿毫不示弱,也翻轉杯子給她看。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了出來。

    莊海霞又要了兩杯,道:「嘗嘗這兒的海鮮?」劉睿不習慣光喝酒不吃菜,聞言點了點頭。

    莊海霞點了三樣海鮮小菜:干焯海螺,辣炒文蛤,粉絲扇貝。

    等了沒一會兒,三道精緻的海鮮小炒就端上了桌來。

    劉睿坐在湖邊,感受著水天一色的景致,體會著歷史文化的韻味,鑒賞著對面的窈窕淑女,心裡快慰之極,此時又聞到這三盤海鮮的新鮮味道,更是心曠神怡,無法描述那愉悅的心情。

    兩人展開筷子吃了一陣,莊海霞用筷子指著辣炒文蛤,蹙眉說道:「辣,太辣,我吃不了,你多吃點。」劉睿笑道:「再辣也辣不過這洋酒啊。」莊海霞嗔道:「反正就是辣,你都吃了吧。」

    二人邊吃邊聊,莊海霞忽然間劇烈咳嗽起來。劉睿忙給她遞過去餐巾紙。莊海霞拿起一片來捂著嘴,半響才平靜下來,端起酒杯,道:「我死我活本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甘冒大險,一個人跑到煤礦裡把我救出來。這份膽量,我也非常佩服。另外,再加上你的救命大恩,我敬你一杯吧。客氣話不多說,都在酒裡了。」她都這麼說了,劉睿也不好拒絕,只能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再次各自喝乾。

    莊海霞真不含糊,兩杯酒下肚,臉上一點酒意都無,招手叫來服務生又要了兩杯。

    劉睿雖然剛吃了不少海鮮,可是這種酒後勁大,慢慢的有了醉意,渾身發熱,腦袋發燒,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面紅耳赤,但是心情極好,自得的笑了笑,摸出手機,看李青曼沒來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心情徹底放鬆下來,又看了下時間,也將近十一點了。這個時間已能說是深夜,後海這裡卻人來人往,反而比之前更熱鬧了,看得歎為觀止,只覺自己又開了眼界。

    劉睿問道:「你姥爺到底是哪個部委的大領導?」莊海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發改委主任。」劉睿吃了一驚,道:「炙手可熱的發改委?你姥爺是主任?」莊海霞道:「啊,這麼激動幹嘛?」劉睿喃喃的說:「真是大人物。你這樣的,是不是已經算是京城太子黨了?」莊海霞撲哧笑出聲來,道:「你別抬舉我了。我這樣的連根太子毛都不算,還太子黨呢,切。」劉睿奇道:「你這樣的都不算?」

    莊海霞說:「看過有關太子黨的一本書沒有,人家對太子黨的研究才叫深刻呢。入門標準是,父輩必須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且本身已經佔據黨政軍高層,隨時準備向最高寶座發起衝擊。就憑這個標準,你覺得我算是嗎?」劉睿對這個概念很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書?」莊海霞說:「估計你看不到,是海外華人寫的,國內禁止出版流行。」頓了頓,又道:「書裡對太子黨的定義與劃分非常嚴格苛刻,裡面所列入的人物也都是真正的太子。到了現今這個時代,太子黨的定義已經弱化了,一個國務委員的兒子都能稱得上是太子,其實哪裡算是?至於我,更是一點邊都沾不上。」

    劉睿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在北京,已退任與在任的正國級領導就不知道有多少,何況還有數不清的副國級領導,就算這些領導的後代都可以列入太子黨,莊海霞不過是一個省部級領導的外孫女,又如何能夠列入?只不過是個地位稍高的衙內而已吧。

    莊海霞自顧自喝了口酒,說:「你要是想來北京發展,我可以求我姥爺把你調過來。」劉睿問道:「你姥爺今年多大了?」莊海霞說:「六十四歲。」劉睿沉吟道:「省部級領導的退休年齡是六十五歲,你姥爺也快退了。就算他把我調到北京,調進國家發改委,他退休以後,我得不到照顧提攜,以後也很難發展起來。何況,身在機關,本身就很難陞遷。我現在雲州跟著白書記,他對我信任有加,以後想必也會給我機會讓我得到更大發展。因此,如果考慮發展的話,還是留在雲州更好。而且,我家人老婆都在山南,我怎麼可能離開他們一個人到北京發展?」說完搖了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能來。」

    莊海霞聽得瞪大美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傻呀?多少人巴不得從地方調到中央來呢,如今有這個機會,你怎麼反倒不知道珍惜?調來北京,你可就有了北京戶口,以後你的孩子就能享受全國最好的醫療教育等等等等……你說我姥爺快退休了,以後不能照顧你,可他還有下屬門人啊,都可以照顧你啊。再說了,你精明能幹,自己也能幹出一番成績,幹嗎指望人家提攜?」

    劉睿羞愧的點點頭,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喝下一大口,訕笑道:「是啊,我心思陰暗了,不想著通過努力工作得到提拔,反而只想求人護庇提攜,讓你見笑了。」莊海霞搖頭道:「我不笑話你。其實你說的也是實情,這年頭,會幹的不如會說的,沒有人在上面罩著,光憑自己努力可爬不上去。」

    兩人邊喝邊聊,聊到午夜零點出頭,此時每人都已是喝了五杯洋酒,都是醉意熏熏。劉睿說話都彆扭,舌頭發大。莊海霞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美眸神彩已經有些渙散,卻還要喝。劉睿心說今晚上可是壞事了,不知不覺竟然喝了這麼多,這洋酒也真厲害,剛喝下去沒什麼感覺,後勁兒卻足,在無聲無息間已經把自己給喝醉了,必須要馬上回酒店,不然可就要出醜了。

    他說:「該走啦,不喝了。」莊海霞問道:「去……去哪兒?」劉睿說:「我回酒店,你……你回你家唄。」莊海霞嘻嘻傻笑道:「完了,我不知道……你那個酒店在……在哪了。」劉睿摸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名片,這是那家酒店的宣傳名片,上面畫出了酒店的大概位置,寫明了地址與聯繫電話,道:「放心吧,我知道在哪,走……走吧。」

    莊海霞叫來服務生買單,劉睿正好拿著錢包,就從裡面捏出幾張大票來結賬。

    這頓酒菜,雖並不豐盛,卻花了六百多塊。劉睿嚇了一跳,心說首都就是首都,沒錢還真是吃不起。

    莊海霞見他搶著結了帳,也沒說什麼,扶著桌子站起身,道:「我暈了,呵呵,扶我一把。」劉睿道:「我還暈呢。」莊海霞笑道:「那就互相扶。」劉睿只好走過去,扶著她的手臂。莊海霞大方無比,直接把手臂繞進他的手臂抱住,親親熱熱的說:「走吧。」

    兩人各自走起路的話,都有些搖晃,可是抱在一起行走,就走得穩穩當當。劉睿被她如此親密的抱著走路,心中有些忐忑,暗想,青曼不會也睡不著,帶杜薇玉來這裡玩吧?真要是被她們撞上,自己就算是跳進湖裡也說不清啦。

    兩人走出酒吧街,來到車前。莊海霞說:「你說你認路,那……那就你開吧,我可開不了了,再開非得撞交警去。」劉睿苦笑道:「我哪認路了?我就是大概知道……知道這酒店的位置,還得你……你開。」莊海霞哼道:「來的時候就是我開的,回去得……得你開了。」劉睿叫苦道:「我不認路啊。」莊海霞道:「我……給你指路。」劉睿道:「可我也沒帶駕照啊。」莊海霞道:「放心,都這點兒了,哪個交警出來查你啊?人家也得睡覺。」

    劉睿無奈,只能鑽進了駕駛位,莊海霞坐好後,啟動了發動機,緩緩往前駛去。

    劉睿經常開董旖潔的奧迪,對奧迪車的駕駛並不陌生,開起來有板有眼,沒有絲毫的露怯。莊海霞讚道:「開得不賴呀。」劉睿道:「你少廢話,快指路。」莊海霞就笑嘻嘻的給他指引。

    這樣開了一陣,不僅沒有回到那個酒店,劉睿反而感覺離那個酒店越來越遠,問道:「這是去哪啦?」莊海霞道:「我家……」劉睿大吃一驚,一腳剎車就給踩住了,道:「不是先送我回酒店嗎?怎麼直接來你家了?」莊海霞笑道:「我實在記不起在哪了,先在我家……湊合一宿,明早上我再送你回去,保證不……不耽誤你的事。」劉睿叫道:「被青曼發現我不在房間,我就死定啦。」莊海霞道:「讓你……早就教你撒謊了,又怕什麼?切,膽小鬼。我都說了,今晚上都得聽我的。」

    要說起劉睿此時的心情,既有些膽小,生怕被青曼發現自己不在酒店,又有幾分興奮,還是很願意與身邊這個俏佳人同居一室的,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是一段香艷的經歷,心裡本就有幾分願意,再加上酒精的灼燒,大腦意志也就薄弱下去了,便咬咬牙,同意下來。

    車子很快停在莊海霞家樓下,兩人從車裡鑽出來。劉睿把鑰匙遞給莊海霞,卻冷不防被她再次抱住手臂,想了想,也沒拒絕,就從了她。

    兩人乘坐電梯上了樓,莊海霞打開房門,請他進去,道:「你可是我帶到家裡的第一個男人。」劉睿沒搭言,心說,來她家借宿可以,但絕對不能跟她發生曖昧,否則……否則就太過分了。

    莊海霞帶劉睿瀏覽了屋裡的三個臥室,道:「你睡哪個,隨便挑。」劉睿說:「隨便吧,不佔你的房間就行。」莊海霞就說:「那就這間好啦,我對面,彼此也有個照應。」又說:「你去洗漱吧,洗澡也行,不嫌髒就用我的浴巾。」劉睿說:「牙刷呢?」莊海霞道:「有新的,懶得找,用我的好了。」

    劉睿進入洗手間,先痛痛快快放了次水,沒有洗澡,畢竟之前已經洗過了,只是洗漱一番,用莊海霞牙刷刷牙的時候,心想,這是不是跟她間接接吻?

    從洗手間出來,劉睿回到自己那間臥室,倒在床上就睡。

    莊海霞洗漱回來,推開他的房門看了看,見他已經睡著了,哼道:「真是頭豬!」罵完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卻沒關門。

    睡了一陣子,劉睿尿急,從夢中醒來,也沒開燈,直接摸了出去,到洗手間放完水後,又摸黑走了回去,此時醉意外加睡意,腦袋裡亂濛濛的,不辨左右,摸到門開著,以為是自己那間,就走了進去,摸到床前,撲到上面就睡,卻似乎碰到了某個人形物體,也沒往心裡去,掀起被子就往裡面鑽。這一鑽才知道,裡面早已經躺著一個火熱綿軟的軀體,心中一愣,難道莊海霞跑到自己床上來了?

    莊海霞被他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轉過身來,伸手往身前摸了摸,就摸到了他的身子,也沒睜眼,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劉睿說:「這不是我房間嗎?」莊海霞嘻嘻笑道:「借口好粗糙啊。」劉睿道:「不是借口,難道……我走錯房間了?」莊海霞柔聲道:「沒走錯,就一起睡吧。」說完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裡。

    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裡,劉睿就跟做夢一樣,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只好又閉上了眼睛,用身體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黑夜中,誰也不說話,只是摟抱在一起。

    莊海霞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陣,道:「怎麼還穿著呢?」劉睿說:「我本來就沒脫。」莊海霞道:「沒脫你就過來了?呵呵,沒法說你,你到底想怎樣?」劉睿說:「不想怎樣,就想睡覺。」莊海霞說:「就想跟我睡覺才對吧?」劉睿道:「哪有,我是那種人嗎?」莊海霞笑道:「你不是早就想睡我麼?前些天你給我打電話,你還說來著,『讓我睡……』,呵呵,今晚上可以美夢成真了。」劉睿在她大腿上打了一下,道:「別說話了,趕緊睡。」卻感覺她大腿嬌嫩滑膩,已經光了。

    莊海霞用手撫摸他的臉膛,道:「好吧,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只有身子,你喜歡的話,就來睡吧。」劉睿道:「我睡你幹什麼,我只是來過夜,快睡。」莊海霞道:「那你上我床幹嗎?」劉睿道:「我怎麼知道……我,我上完廁所就進來了,還以為這是我……我那間,既然是你的,那……那我回去吧。」說完要爬起來。莊海霞已經適應了他身體的火熱,哪肯放他走,道:「別走,就這麼睡吧。」

    兩人就誰也不開口了,屋子裡變得安靜無比,似乎兩人都睡著了。

    可是,莊海霞那隻小手卻在劉睿身上摸來摸去,一會兒到他大腿上摸摸,一會兒到他後背上劃兩下,總之是不肯老實。劉睿就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下,道:「睡覺。」莊海霞上身穿著件薄薄的內衣,文胸卻已經解除了,劉睿手拍在上面,儘管隔著內衣,卻有種不錯的手感,就用手在上面輕輕的摸起來,將她香肩玉背瘦腰都摸遍之後,忍不住就滑到她挺翹的屁股上,隔著棉質內褲繼續撫摸,偶爾也滑落到她修長的大腿上摸兩下。

    莊海霞一聲不吭,任他摸弄,在無聲無息間,嬌軀卻已經繃緊放鬆了無數次,後來被他摸得無法忍耐,索性把大腿抬起來壓在他大腿上,上半身也往他懷裡去,似乎想將他死死纏住。劉睿感受到她投懷送抱的態度後,就不再摸她,而是將她死死抱住。兩人胸貼胸,劉睿已經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與彈性,而面前就是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仔細辯聞,還能聽到低低的鼻息聲。不過,他始終沒有做出更過分的動作,生怕引發天雷地火,做出對不起青曼的事情來。儘管,現在這樣做,已經對不起青曼了。

    其實要是說起來,莊海霞對劉睿確實很有好感,但這種好感還不足以跟他上床,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大腦已經失去意志力,身體深處對異性的渴望開始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之下,劉睿主動送上門來,她幾乎本能的就想跟他親熱一回。至於這種親熱會到什麼程度,她根本就不想理會。接接吻,互相摸一摸,可以接受;就算真的發生關係,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救過自己的命,自己就當報答他了。

    心裡這麼想著,她很希望劉睿主動一些,可哪知道,這傢伙只是抱緊了自己,沒有半分的越軌行為,於是非常的失望,卻也不願意厚著臉皮主動,就只好繼續任他抱著。

    兩人如此僵持了一會兒,劉睿居然慢慢的睡著了,還打起了聲音不算太大的呼嚕。莊海霞發現這一幕後,氣得咬牙切齒,一腳把他踢下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他能對自己坐懷不亂、守之以禮,那股怒意就又平息下去,心裡對他稱讚不絕,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只是太可惜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老婆老婆的叫著,一聽就知道兩人關係極其深厚,估計不會有自己插足的份兒。

    胡思亂想中,她最終敵不過睏意,在劉睿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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