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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87 文 / 野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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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掛掉電話後,李青曼問道:「紫萱要去雲州開新店?」劉睿嗯了一聲,道:「她讓我罩著她的新店,呵呵,可我哪有那個能力?」李青曼說:「在雲州,如果連你都沒有能力罩著她,那誰還有?」劉睿笑道:「你得了吧,在雲州,市領導就有一大把,何況市直機關各種實權幹部數都數不清,我根本就不入流。」李青曼笑道:「你暫時是不入流,可誰也沒你說話好使,更沒人敢瞧不起你。要不說呢,給領導當秘書就是這點好處,官兒不大,但大家都得買你的帳。」

    劉睿嘿嘿壞笑道:「不說這個了,時間寶貴,咱倆繼續吧。」李青曼本來正面帶笑意,聽到這話,笑容頓失,換上一副羞臊神情,訥訥的說:「我想……想先上趟廁所。」劉睿自然不能攔她,道:「那你先去吧。」李青曼尷尬的點點頭,下床往洗手間去了。

    她進洗手間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門鈴響聲。劉睿聽到後走了出去,側耳聽了一回,確定是自家門鈴,就走過去開了門。

    門開後,還沒看清外面站的人是誰,先就看到一大束純白的百合花,綠色的花莖葉子非常嬌嫩,白色的花朵則開得正艷,外圍用滿天星點綴著,全部包裹在敞口的塑料袋子裡,袋子用粉色的帶子繫住。整個花束令人眼前一亮。

    劉睿聞到一股濃郁清新的百合花香,心肺為之一爽,卻也沒時間欣賞這束花,而是看向這束花的主人。

    這是一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個頭不矮,體型適中,穿著時尚,戴著一副銀絲眼鏡,文質彬彬,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雖不發聲,卻自有一番氣度。

    劉睿看清他以後,內心沒來由的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上來就對此人產生了厭惡之情,又看到他手裡捧著的花束,心頭打了個突兒,難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呃,不是,描述的不夠準確,應該說是,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在自己眼前發生了。

    男子驟然看到劉睿出現在門內,一點都不吃驚,笑著問道:「請問青曼在家嗎?」劉睿留意到他稱呼李青曼的口氣,更是不悅,淡淡地說:「在家,你是……」

    男子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邁步就往門裡走,赫然把他視於無物。

    劉睿又氣又急,真恨不得一把將他推擋在外面,可是暫時又沒法確定此人的身份,也不敢貿然對他無禮,只能忍氣吞聲的讓在一邊,目視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屋來。

    這男子自來熟,進到屋裡以後,捧著花束來到電視櫃旁,把左邊那個用作裝飾的花瓶裡的假花取出來,又把手裡捧的百合花束插進去,這才回頭看向他,一眼瞥見他腳上穿著拖鞋,眼皮跳了跳,笑問:「你是青曼的朋友?」劉睿毫不客氣的說:「男朋友!」男子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轉頭望向裡面,朗聲叫道:「青曼,幹嗎呢?朋友來了你也不好好招待,人家要是挑了眼,以後可就不來啦,呵呵。」

    劉睿冷眼旁觀,將他進屋後的動作看在眼裡,可以用自然隨意來形容,儼然他是這裡的男主人一般,再聽到他別有用心的話語之後,肺都快被他氣炸了,不過,如此一來,反倒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這人一定就是高鼕鼕嘴裡說的那個姓張的省城太子了。心中驚疑不定,他這番做作與說話,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還是他本來就有那個資格這麼說這麼做?

    還沒由得他多想,李青曼已經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走到客廳這裡看見張子豪,俏臉就先沉了下去。

    張子豪搶先開口堵住了她的嘴,笑道:「青曼,老朋友上門,你不會不歡迎吧?」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李青曼見他笑嘻嘻的,也就不好給他難堪,可還沒等她說什麼,張子豪就招呼劉睿道:「坐吧,別客氣,既然來了就是朋友,呵呵。」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他,道:「認識一下,我叫張子豪。」

    儘管劉睿打心眼裡厭惡他,可是碰到這種場面上的勾當,也不好拒接,拒接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就很正式的用兩手從他手裡接過名片,定睛看去,這是張質地上佳的名片,一看就是高檔印刷品,上面印著的都是繁體字,在他的大名「張子豪」右邊,印著公司的logo,下面印著兩個小字,「總裁」,再下面則是公司的名字,「華盛國際信託投資有限公司」,看清楚這一切後,有些不可思議,跟「國際」「信託」兩個關鍵詞沾邊的公司,那絕對不會是小公司,眼前這個傢伙年輕輕輕就能當上公司總裁,可真是了不起。不過轉念想到他的出身,就又有些釋然了。

    高紫萱父親高國泰是省人大副主任,所以她才能夠年紀輕輕就壟斷了省城寶馬奧迪的銷售市場。眼前這人的父親是山北省長,比高國泰更要厲害,他以這般年紀坐上什麼國際信託投資公司總裁的寶座,也就沒什麼稀奇了。

    他淡淡地說:「原來是張總。」張子豪道:「張總那是下屬叫的,你叫我子豪就行了。」他這話透著大方豪爽,實則已經暗裡諷刺了劉睿一把,劉睿又如何聽不出來,聯想到他進屋以來對自己有意無意的貶損,心中暗自警惕,說:「我叫劉睿,在雲州市委工作,抱歉沒有名片。」張子豪驚訝的說道:「在黨委部門工作?公務員?」劉睿嗯了一聲。張子豪問道:「做什麼的?」劉睿微微一笑,道:「文職工作。」

    張子豪心中冷笑,直接說是秘書不得了,還文職工作,敢情你也覺得這份工作丟人,就笑道:「文職工作可是不好做,又累又賺不了幾個錢,很辛苦的。今天咱們見面也是有緣,看在青曼的份上,不如你來我公司吧。我給你安排個崗位,絕對比你現在的工作賺得多。你也能離開雲州那窮地方,來省城發展。」

    劉睿聽他這番話,對自己的工作和家鄉極盡貶低,心中氣急,忍不住就要發火,想到當日李舟行教誨自己的道理,這才把火氣壓到肚子裡,淡淡一笑,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沒興趣。」

    張子豪故意用話來打壓他激怒他,就是要讓他在李青曼面前出醜,沒想到他脾氣竟然如此之好,這都不生氣,心中暗想,難道這人腦子不轉彎,真以為我好心好意給他換工作,聽不出我對他的諷刺之意?

    李青曼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問道:「張子豪,你到底有事沒事?你不是找我嗎,有事你就說吧。」張子豪語氣溫柔的說:「我來看你呀。你早上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這不特意過來看看你。」李青曼冷淡地說:「我沒事,我不接你電話是因為我要給老公做飯吃,沒空接。」張子豪聽了心中惱火不已,仔細打量她今天這身穿著打扮,暗暗動心,讚道:「青曼,你還是這樣穿漂亮,我都不敢認你了。」李青曼決意讓他死心,就說:「我上午跟老公去試婚紗了,不穿漂亮點,走在外面會給老公丟人的。」

    張子豪聽她一口一個老公,氣得肝疼,又聽說兩人已經準備拍攝婚紗照了,就感到一種緊迫感,想了想,決定不再在她家這裡耽誤時間,笑道:「好吧,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聯繫。」說完往門口走去。李青曼毫不留情的說:「最近我很忙,請不要聯繫我。」張子豪還是不生氣,臉上帶著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走後,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與寂靜。

    劉睿現在已經完全弄明白了,是這個張子豪一直苦追青曼不放,但是青曼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弄明白這一點,還是非常欣慰的,可是想到早上青曼接到他的電話時,騙自己說是騷擾電話,心裡就很彆扭,沉著臉,也不願意說話,就木然的站在客廳裡。

    李青曼一直都在擔心,張子豪追求自己的事情被劉睿知道,所以盡全力掩蓋此事,可還是想不到,隱瞞了那麼久,今天一下子就全暴露出來了,心裡既失落又尷尬,抬眼看向他,見他沉著臉不說話,越發覺得對不起他,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說:「老公,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其實一直都在拒絕他,可是他說什麼也不放棄,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今天當著你的面,我不好給他難堪,實際上,以前我對他很不客氣的,他卻沒皮沒臉,我怎麼說他都不生氣。」

    劉睿愛恨交加的看著她,道:「你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件事?」李青曼苦兮兮的說:「我瞞著你,是因為你平時工作忙,休息的時間很少,如果叫你知道了這種事,你肯定會多思多想、耗費心力,我不能給你添亂啊。」劉睿這才明白她始終不告訴自己這件事的緣由,心中非常感動,又問:「那你早上接到他的電話,又為什麼騙我是騷擾電話?」李青曼道:「我還是怕你知道後煩心啊。再說,這也不叫騙你,本來就是騷擾電話啊,他這純粹就是騷擾我。」

    劉睿露出笑容,將她摟進懷裡,道:「乖老婆,這種事應該告訴我的嘛。讓老公教訓他一頓,我看他以後還敢騷擾你?」李青曼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他說:「又想打人?你上次打了高鼕鼕,就惹出了那麼一大攤子事。這個張子豪比高鼕鼕來頭還大,你打了他,可就闖出大禍來了。」劉睿裝作不知道,問道:「他什麼來頭?」李青曼說:「他父親叫張高松,是山北省長,原山南省委副書記,比高叔叔還要高一個級別,你覺得這種人好惹嗎?」劉睿說:「嗯,我也就是說說,不敢再動手了。李叔叔教誨過我,盡量避免任何衝突,我牢牢記在心裡了。」

    李青曼牢牢抱緊他,柔聲道:「你就算不打他,他就算天天追著我跑,我也不會喜歡他的。我心裡已經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准老公,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劉睿聽得大為感動,心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蒙這位李家大小姐如此垂青,這要說不是上天賜下來的情緣,誰敢相信啊?柔聲道:「青曼,我愛你,我要愛你一輩子,我要一輩子對你好。」李青曼聽他告白,想到自己上一次失敗的婚姻,又想到自己的年紀,眼圈紅了,埋頭在他胸膛上,低低地說:「我也愛你!」

    兩人經歷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感情就不經意的爆發出來,達到了一個小**。

    李青曼內心有愧,思忖了一陣子,暗下決心,豁出了臉皮不要,紅著臉撒嬌道:「老公,你剛才不是說繼續嗎?現在還……還要不要……」

    劉睿面對張子豪這個對手的時候,對方的一切條件要麼不輸於自己,要麼遠勝於自己,心理壓力還是相當大的,自己唯一比對方強的,就是自己獲得了青曼的芳心,饒是如此,心裡卻也不怎麼踏實,要知道,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尤其對於感情,很多女人都能做到說翻臉就翻臉,說分手就分手,自己遠在雲州,而張子豪卻近水樓台,若是他開足馬力催動水磨功夫,整天死纏著青曼不放,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嗎,「烈女怕纏郎」,還真是擔心她變心,此刻聽到她的暗示,心中也是一動,乾脆,就趁今天這個好機會,跟她行了夫妻之禮吧。不管如何,做了夫妻就比不做夫妻要親密一些,感情也更經得起考驗。想到這兒,曖昧的說:「讓我做你真正的老公吧。」說著將她橫身抱起,往臥室裡走去。

    李青曼陶醉在愛情所帶來的幸福裡面,羞澀的閉上了眸子,等待著最激動的時刻來臨。

    倏地,她想起了什麼,揮舞四肢叫道:「等等,先把我放下來。」劉睿笑道:「你要跑嗎?」李青曼羞道:「我是你老婆,跑什麼跑?你趕我我都不跑。」劉睿說:「那你下去幹什麼?」李青曼嗔道:「哎呀,你就放下我吧。」劉睿就笑著把她放下來。

    李青曼雙腳落地後就把他推開,走回客廳,拿起張子豪送的那束花就往門口走。

    劉睿奇怪的問道:「你去幹嗎?」李青曼說:「他送的我嫌噁心,扔掉它。」劉睿笑著追上前,把她攔住,道:「把對他的厭惡藏在心裡就行了。至於他送的東西,你就照單全收,不要白不要。這花多香啊,就留在家裡吧,清新下空氣也好啊。」李青曼哼道:「我不願意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瓜葛,必須扔掉!你喜歡這花香,下次你給我送啊,呵呵。」這話說得劉睿有些慚愧,人家張子豪為了追求她而送花,自己這個准老公卻很少想過這種浪漫勾當,難不成,自以為已經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不對不對,絕對不是,應該是自己骨子裡缺乏那種浪漫因子吧。

    李青曼把花束放到門外,把門關上,自言自語的說:「過會兒下去的時候把它扔到垃圾箱去。」說完抬頭看向劉睿,跟他對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又現出莫名的羞紅。劉睿嘿嘿笑著撲向她,道:「這回總算沒事兒了吧,快讓老公吃你……」

    此時,在李青曼家所在小區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轎車。

    張子豪坐在駕駛位上,正在打電話:「……考慮到他身份特殊,對於你的團隊來說,調查跟蹤難度很大,因此,事成後,我會多給你一倍的報酬。」電話彼端一個男子發愁的說:「不只是難度大,還可能有生命危險啊。」張子豪耐著性子冷冷的說:「他又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也不是殺人犯,你們怎麼會有生命危險?」那男子笑嘻嘻的說:「好嘛,按你說的,他是雲州市委書記的秘書,那可比黑社會老大還恐怖啊。萬一我們跟蹤過程中被他發現了,他指使當地警方把我們打死,我們不就冤枉死了?有難度,有難度啊。」

    張子豪怒道:「你有沒有職業道德?你們在跟蹤過程中被他發現,算是你們失手,是你們自己的責任,關我什麼事?我掏錢僱傭你們,只需要結果,其它任何責任我都不承擔。」那男子歎道:「別激動,別著急,慢慢談嘛。我這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叫你給的這個人物來頭太大呢。」張子豪冷冷的說:「康經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你玩的這一套我也見過,你跟別人玩也就罷了,跟我張子豪還玩這一套?你不就是想多要點錢嗎?我剛才已經主動給你加了一倍,你還想怎樣?」

    康經理笑道:「不是錢的問題,錢給得再多,也要能賺到啊。你給的這個任務難度委實太高,我們團隊很可能需要全體出動,一個團隊,四五個人,人人都要吃喝拉撒睡,唉,還算是異地出差,這費用花銷多得不敢想像哦。」張子豪哼了一聲,道:「好吧,我就再加一倍,一共是三倍價錢。可我也要事先把話說明白,你別拿了錢不辦事,你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嘿嘿……」康經理笑道:「放心吧,要是找不到那小子在外面鬼混的證據,那我就一分錢不要!」

    打完這個電話之後,張子豪側過頭,望向小區門口,嘿嘿冷笑,自言自語的說:「劉睿,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還有青曼,等我把姓劉的踩下去以後,你還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哼哼,我張子豪看上的女人,又有哪個得不到了?」

    與此同時,在團省委大院的家裡,白旭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暗想,李舟行早上就答應見小睿了,可是這都下午兩點多了,怎麼小睿那裡還是沒消息傳過來?是見了還是沒見,總該回個話吧?

    說起來,白旭光被提拔擢用,最開始要源自於省委書記黃新年一個人的提議,因此,把他歸到黃新年的人馬隊伍裡面,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既然如此,他就不應該再對李舟行的意見如此看重。他本來也不像現在這樣看重李舟行的意見的,可是既然靈機一動已經讓劉睿去試探那位老大的看法了,心裡或多或少都會加以關注。因此,劉睿過時不回丁點消息,讓他很著急。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劉睿生性謹慎仔細,如果李舟行給了什麼重要指示的話,他肯定一早就回了電話,既然到現在都沒回信,那就是李舟行沒給出什麼指示,或者給出的指示不太重要。

    在官場,有的時候,沒有消息就是一種消息。

    「唉,我還是太沉不住氣了,再等等吧。」

    他可是不知道,此時的劉睿,正在跟李青曼享受男女樂事,早就把李舟行做出的重要指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臥室房門緊閉,窗簾也都拉上了,沒有開燈,屋裡的光線比較昏暗。不過,這正適合某種曖昧事的發生。

    李青曼那件亮綠色收腰長衫攤在她身下,除了袖子還在手臂上套著,已經不能說是穿在身上了。她那件圓領蕾絲花邊的內衣已經被撩起來,高高的卡在她胸口之上,文胸罩杯雖然依舊在原來的位置罩著,裡面遮蓋的那兩隻小白兔卻已經被人請了出去,此時早已淪陷,一隻在劉睿的大手裡變換著形態,另外一隻則在他嘴裡享受著口舌的撫慰。李青曼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在自己胸前如同嬰孩一般的吞吸,又是好笑,又是羞赧,偶爾被他刺激到敏感的部位,就忍不住嚶嚀一聲叫出來。

    劉睿按住她胸前這對嬌嫩的玉兔美美的吃了好一陣,眼看她都沒有什麼感覺了,這才移師南下,沿著她胸脯中間那道溝壑往下面親去。李青曼被他吻得又是癢癢又是難受,身子不停的顫抖,兩腿也夾緊了,等他吻到肚臍那裡的時候,更是差點翻身坐起來,羞笑道:「不行,別親那兒,癢,你上來吧……」劉睿說:「不,我昨晚就說了,要用嘴打遍你的全身,你看著,我說到做到。」李青曼嗔道:「可是我難受啊。」劉睿說:「忍著,忍著就慢慢習慣了。」說著話,已經親到她纖瘦雪白的腰肢上,這裡遇到了阻礙,她的褲子還在。自然是給她解開清除一切障礙,這還用問嗎?

    李青曼眼睜睜看著他為自己輕解羅衣,要說心裡不害臊那是假的,可到底還是心中的期望與歡喜更多,輕而易舉蓋過了羞意,讓她坦然看著自己被心愛的男人剝除最後的武裝。

    劉睿將她牛仔褲慢慢褪到大腿上,已經看到她裡面那條粉色內褲下掩蓋不住的黑色毛叢,此時,不經意抬頭看她一眼,卻見她正臉色幽怨的瞪著自己,有些疑惑,就停下來問道:「老婆,幹嗎這樣看著我?」李青曼嗔道:「你說你討厭不討厭,我昨晚上讓你過來,你不來,非要大白天的做……做這種事,你不覺得丟人嗎?」劉睿笑道:「白晝宣淫,有什麼不好?以後啊,只要興致來了,別管白天晚上,都可以親熱滴。」

    李青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道:「聽你的意思,很喜歡……干……這事?」劉睿笑問道:「你不喜歡嗎?」李青曼紅著臉轉開頭,道:「這事又有什麼意思了?」劉睿道:「你等著,讓老公這就告訴你其中的意思所在。」李青曼緊張的說:「不會懷孕吧?」劉睿說:「到時候我射在外邊就是了,保證不會懷孕。」李青曼鬼使神差的叫道:「不要……」劉睿驚奇不已,道:「你不會想著懷孕吧?」李青曼可憐楚楚的說:「能早懷孕還是早懷孕的好,我年紀不小了呢。」劉睿苦笑道:「你真要奉子成婚?」

    李青曼聞言又開始猶豫。劉睿說:「別急,早也早不了半年,晚也晚不了半年,為了不鬧笑話,咱們還是等婚後再要孩子吧。」李青曼說:「乾脆折中處理吧。我聽說,懷胎三月之前,是看不出肚子有明顯變化的。那就等咱倆領證之前三個月的時候,懷上一個。」劉睿心裡原來的打算是這樣的,先跟李青曼過上兩年幸福的二人世界生活,再考慮要個孩子,不過見她如此著急,也只能同意她的意見,嘴上寬慰她道:「你別覺得你年紀太大,像是北上廣那樣的大城市,很多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女人都沒孩子呢……」

    兩人正在親密無間的討論孩子問題,一時間忘記了親熱,就在此時,劉睿的私人手機響起了震耳的鈴聲,伴隨的還有震動。

    李青曼輕輕踢了他一下,道:「先接電話。」劉睿嗯了一聲,將趴著的姿勢變成坐在床上,從兜裡摸出手機,一隻手握住李青曼那只絲襪玉足撫摸起來,一手接聽了電話。電話是莊海霞打來的,她在白天打來電話,這本身就透著不平常。

    彼端很快傳來莊海霞那悅耳動聽的話語聲,不過語氣有些凝重:「黑窯溝煤礦事件有重大變化……」劉睿聽到重大二字,下意識把手從李青曼腳丫上收回來,說:「什麼重大變化?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在北京嗎?難道秦大明又跟你說什麼了?」莊海霞嗔道:「你問題可真多,先聽我說完好不好?」劉睿道:「好,你說。」莊海霞嚴肅地說:「我剛剛接到一個同門師姐的電話,她願意把她所知道的關於李強偉的一切告訴咱們,也願意把李強偉的下落說出來。」

    劉睿驚得從出床上站了起來,道:「你的同門師姐?是誰?她怎麼知道李強偉的事情?」莊海霞說:「你忘了嗎?還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就是昨晚上告訴我的,你說市安監局有兩個幹部,反映李強偉包養了一個大美女,這個美女之前是中央電視台的主持人,因為不滿意台裡的潛規則而辭職……」劉睿叫道:「安穎?你說的是安穎?」莊海霞道:「對,她雖然從台裡出去了,但也能說成是我的師姐,不是嗎?」

    劉睿大喜,道:「是是是,她是你師姐,她……她怎麼聯繫上你的?她都跟你說了什麼?」莊海霞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聯繫到我的,可能是通過她在台裡的朋友吧。她是忽然聽李強偉提到我、後悔沒有把我幹掉,她心裡很疑惑,就打電話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把黑窯溝煤礦事件從頭到尾跟她說了一遍。她聽說隰縣已經為此死了兩個政府官員,知道李強偉不會有好下場了,所以想要離開他。這個人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在離開他之前,願意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咱們,還會說出李強偉的藏身之地。」

    劉睿高興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道:「好,好,那……那她都告訴你了?」莊海霞歎道:「告訴我有什麼用?我遠在北京,我知道內幕了也幫不上你們的忙啊。我跟她說了你,讓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劉睿喜不自勝,道:「那她答應了嗎?」莊海霞得意的說:「當然答應了,她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我的面子啊。我給她說了你的手機號,我再把她的手機號告訴你,你這就給她撥過去哦。」劉睿道:「嗯,你給了我我就撥。哈,這下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了,真要是抓住李強偉,你就是立下了首功啊。」莊海霞得意洋洋的說:「誰叫他們一開始先抓的我,想不到吧,最後會通過我把他們抓了,嘿嘿,這就叫報應。你記一下她的手機號吧……」

    李青曼見他歡天喜地的模樣,簡直比憑空撿了五百萬還要高興,忍不住好笑,將褲子穿好,坐起身來爬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脖子,耳聽電話裡傳來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等劉睿掛掉電話後,李青曼問道:「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啊?」劉睿說:「就是我說起過的那兩個央視記者之一的莊海霞。」李青曼又問:「她幹嗎要給你打電話?」劉睿知道她吃醋了,好笑不已,轉過頭在她嬌嫩的瓜子臉上親了一口,道:「因為是我把她救出來的呀,而且啊,整個雲州黨政機關,參與到黑窯溝煤礦事件裡面的人,就是我跟她最熟,我又代表著白書記,所以她遇到什麼重大案情都會先通知我。不過你放心,我跟她只有工作上的交情,沒有任何私情。」李青曼哼道:「解釋這麼多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劉睿笑道:「你是沒說什麼,但是你吃了什麼,呵呵,我先給一個重要證人打電話,過會兒陪你。」李青曼捏了捏他的耳朵,嗔道:「你才吃醋了呢。」

    劉睿呵呵笑了兩聲,按莊海霞所給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四五聲才被人接聽,卻沒人說話。

    劉睿擔心李強偉跟安穎在一起,更怕這電話是被李強偉接起來的,就沒有問「你是安穎嗎?」之類的廢話,更沒有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而是先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是個男人,暗想,既然莊海霞已經把自己的號碼給安穎了,她還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自己嗎?自己再咳嗽一聲,她也應該就明白了。

    彼端響起一個冷冰冰的年輕女子聲音,音質有些脆生,很是好聽:「劉睿?」劉睿鬆了口氣,道:「你好安穎,我就是你師妹莊海霞給你說的那個劉睿。我目前在雲州市委辦公廳工作,我領導就是雲州市委書記白旭光,我們正在全力調查黑窯溝煤礦事件,不過目前遇到了很多的困難。如果你能伸出援手,我們感激不盡。」安穎問道:「你在哪?」劉睿說:「我在省城。」安穎疑惑的問道:「你來省城幹什麼?」劉睿微笑解釋道:「白書記家就在省城,他夫人腳扭傷了,我昨晚上開車把他送回來的。」

    安穎說:「既然你在省城,那就當面說吧。」劉睿奇道:「當面?」安穎說:「怎麼,你不方便?」劉睿陪笑道:「方便,方便,不過,電話裡說不一樣嗎?」安穎道:「我有東西要交給你。」劉睿這才恍悟,道:「好,你在哪,我這就過去找你。」

    打完電話後,劉睿抱住李青曼親了幾口,道:「老婆,對不住了,我必須要趕過去見那個女證人,今天不能陪你了,等十一放假咱倆再……」李青曼說:「你去哪,我也去。」劉睿笑道:「我去見女證人,從她嘴裡往外掏重要證據,你去幹什麼?」李青曼說:「我去給你帶路啊,省城的道路你很熟悉嗎?」劉睿說:「就不用你跟著跑了,我打車過去。」李青曼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不想讓自己奔波勞累,何況他辦的是正事,自己陪他過去的話,他勢必要惦記著自己,這樣一來,只能給他添亂,便悻悻的說:「那好吧,你去吧,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劉睿先去洗手間放了水,帶上隨身應用之物,包括隨身的公文包,就從家裡跑出去,到小區外面攔了輛出租車,趕奔與安穎所約的地點。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在河北區一個比較僻靜的咖啡廳裡,等劉睿趕過去的時候,安穎已經就座了。

    電話裡,安穎並沒告訴劉睿自己的穿著打扮,好在他知道這個女人年輕貌美且有氣質,何況咖啡廳裡人本來就不多,單身的女子更少,因此一進屋就已經發現了她。她就坐在最裡面靠窗的角落裡,臉上戴著副墨鏡,側頭望著窗外的陽光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女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哪怕坐著也能看出她身高腿長,身材骨架與比例都很好,長頸削肩,是那種男人一看就不想轉移視線的類型。留著短髮,別的女人的短髮都是齊耳短髮,她的卻是短得要命,連耳朵都沒蓋住,看起來清爽之極,另有一番颯爽英姿的味道。膚色很白,尤其是臉。臉型是那種u字型的上半部與v字型的下半部結合在一起的長尖臉,比瓜子臉多了一分大氣,又比鵝蛋臉多了一分硬朗。隨著距她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到,她五官非常精緻,與她這張漂亮的臉蛋搭配在一起,令人為之**。

    她上身裡面一件白色的小衫,外面是件敞著懷的牛仔小褂,胸前高聳,很是堅挺。劉睿注意到這一點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非常納悶,自己是十足的戀足癖,對於女人身上的部位,只有腿腳最感興趣,平時對女性的胸部並沒有多少要求,為什麼現在看到這個安穎的胸部,會怦然心動呢?若是論起胸部的偉岸,自然是雲州市藝術團舞蹈隊的夏雪更加有料,可自己卻從未為之產生心跳的感覺,真是稀奇。

    他走過去,坐在安穎的對面,見她身前桌子上空空如也,就叫來了服務生,大喇喇的道:「來兩杯愛死撲日唉餿。」

    服務生聽得眼前一亮,重重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位客人有品位。

    安穎也轉過頭來看向他,等服務生走後,輕啟那對略顯**的薄薄朱唇,道:「你請我喝咖啡,也不問問我喜歡什麼口味。」她說的是普通話,裡面略帶一點京腔,劉睿聽到耳朵裡,非常悅耳,比電話裡還要動聽,心說,央視主持人就是央視主持人,這普通話說得真是字正腔圓,令人陶醉,歉意的一笑,說道:「我冒昧了,那我給你換一款?」安穎說:「算了,我不是來喝咖啡的。」說著把旁邊的坤包放到腿上,從裡面翻了翻,摸出一個六十四開的小本子,放到桌上,輕輕推了過去。

    劉睿接到手裡,翻開來看了看,這是一個簡單粗糙的記賬本,筆記娟秀,看來寫字的人是個女子,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記錄,每一條記錄的格式都是:先是人名,人名後面跟著日期,最後面是數字。隨意一看,已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蔣立」,後面跟的日期是大前年秋天的某一日,最後面的數字是二十萬。再往下看,時間上面已經隔了一個月,仍然是蔣立,仍然是二十萬,筆跡顏色或不相同,看來不是一次記上去的。再往後面翻,記錄裡面就多了一個人,「曹陽」,他後面的數字大多數也都是二十萬,有的時候較多一些。從這裡開始,蔣立與曹陽的記錄就交錯而行,每個月兩人肯定都有一條二十萬的記錄。有時候也會有一兩條數額比較少的記錄,比如三萬五萬,也都記在了上面。

    劉睿看的暗暗心驚,暗道:「這應該是李強偉給出的好處費吧?李強偉真是好大的手筆,每個月都給這兩位高官一人二十萬,一年就最少二百四十萬,兩人就是五百萬,好傢伙,這份月供要是供房能買多少套啦?」

    他思慮片刻,低聲問道:「這是你記下來的?」安穎點頭道:「每個月月底,李強偉都會讓我從他一個戶頭裡給兩人轉賬。」劉睿問道:「那這賬本是他讓你記的?」安穎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記的。我想看看,每年會給他們兩人送多少錢。」劉睿又問:「李強偉知道這個賬本嗎?」安穎道:「我給他看過,他沒說什麼。」劉睿感歎地說:「李強偉也太大方了吧,每個月都最少送他們二十萬。」安穎說:「這不是送的。」劉睿奇道:「啊?不是送的?那是什麼?」安穎說:「這是兩人干股的分紅。」

    劉睿大吃一驚,道:「干股?什麼干股?」安穎解釋道:「黑窯溝煤礦裡面有蔣立與曹陽的股份,這是李強偉特意送給兩人的,每人百分之十。」劉睿先是一怔,很快就霍得一下站起身來,叫道:「呀,我明白了。」安穎橫他一眼,斥道:「一驚一乍,你就這樣給市委書記當秘書的嗎?」劉睿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坐下來,四下裡望了望,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鬆了口氣,陪笑道:「我太激動了,讓你見笑了。我是搞懂了一件事,所以才……呵呵。」安穎問:「你搞懂了什麼?」

    劉睿壓低了聲音道:「一切都懂了,呵呵。孟三金囚禁你師妹莊海霞、轉移重要礦難人證、派人殺害隰縣安監局的人……一切的一切,表面上是為了掩蓋那次礦難,實際上,是要掩蓋蔣立與曹陽在黑窯溝煤礦參股的違紀違法行為。因為礦難一旦被揭開,煤礦就會被人深入調查,就有可能被人查到蔣立曹陽二人頭上。這兩位廳級高官對李強偉起著至關重要的後台作用,這兩人倒了,他又焉能毛附?」

    安穎敷衍的點點頭,道:「我對這裡面的事情不感興趣,你翻開賬本反面一頁,那裡記著我轉賬的賬號與蔣立曹陽兩人的目標賬號。希望對你們有幫助。」劉睿反過來看了看,果然看到幾個銀行卡賬號,感激地說:「你對我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安穎說:「我就只有一個條件。」劉睿說:「你說吧,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答應。」安穎白嫩粉紅的嘴角微微一翹,道:「如果不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呢?」

    劉睿道:「好吧,不管在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盡量答應你。我沒那個能力,就去求我老闆白書記。」安穎滿意的點了下頭,還未開口,見店員送了咖啡過來,便又閉緊了嘴巴。

    劉睿主動把調料盤拿到她跟前,道:「覺得苦就加糖。」安穎看著眼前這杯黑糊糊的咖啡,淡淡的說:「其實有段時間我也很喜歡這個espresso,後來我才發現,我吃不了苦。」劉睿正在品嚐自己那杯,聞言停下來,抬起頭看著她,琢磨她這句話的深意。安穎又道:「吃不了苦,就只好接受潛規則。社會上的潛規則有很多種,但對於我們女人來說,本質都一樣,我只能接受那種我不是太討厭的。」

    劉睿點點頭,道:「我聽說過你的事情,知道你因為抵抗潛規則,放棄央視主持人的完美工作不做,辭職到了社會上。這一點我很佩服你,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抵制央視主持人崗位的誘惑的……」安穎臉上劃過一絲輕鄙的冷笑,道:「台裡潛規則很多,對我來說,不僅發展空間受到限制,工作也很不愉快,還要時刻面對領導的覬覦。我實在忍受不了在化妝間的時候,被領導突然闖進來,把手伸到我的裙子裡亂摸……」

    劉睿默默的盯著她的俏臉,只是看不到她的眼睛,不免有些遺憾。

    安穎續道:「你一定在想,我忍受不了領導把手伸到裙子裡,為什麼可以忍受李強偉把手伸到裙子裡,本質上不都一樣嗎?」劉睿苦澀的搖搖頭,道:「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想,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任何以行政級別嚴格劃分的單位裡,實在是不好混。」安穎道:「在台裡,領導可以在高興的任何時候找到我,只要旁邊沒人,就可以對我盡情騷擾,包括把手伸到我裙子裡。但是我跟了李強偉之後,他想把手放到我裙子裡,要先看我高興不高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睿點點頭,道:「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在李強偉這裡,你至少還有自由與尊嚴。」安穎說:「謝謝你理解我。」劉睿說:「你不要這麼客氣,我要謝謝你才對。哦,對了,現在可以說你的條件了吧。」安穎道:「我的條件只有一個,你們調查李強偉,隨便怎麼調查都行,但請不要牽扯上我。我已經決定離開他,不會帶走他送我的一分一毫,從此與他再無任何干係。」

    劉睿聽到這裡,對她產生了欽佩之心,這不僅是一個正直的女人,還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她的決斷與明智更是令很多同齡女子相形見絀,這樣的女子,哪怕沒有什麼姿色,也會令人過目難忘,偏她又是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的上等佳人,目前容貌看不大全,但是身材上可是要比莊海霞勝過三分了,清明的頭腦配上脫俗的容顏,這樣的女子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安穎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秀眉微蹙,道:「怎麼?這個條件很過分嗎?」劉睿從失神中清醒過來,陪笑道:「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我就可以做主了,保證今後不會查到你頭上。」安穎道:「老實說,我膽子很小,也怕麻煩,所以……拜託了。」劉睿收起笑容,嚴肅地說:「我保證,從今以後,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任何一個調查組的成員查到你頭上。要是有人查你了,你打電話罵我,去雲州找我當面打罵,我都隨你。」安穎優雅的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潑婦。」

    劉睿問道:「那你知道李強偉目前在哪躲著嗎?還有孟三金,你認識嗎?」安穎說:「孟三金就在省裡一處酒店裡躲著,前天我還見過他。」劉睿失聲叫道:「靖南星光國際商務酒店,是不是?」安穎道:「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一些東西了。」劉睿吃驚的說:「想不到孟三金這麼大的膽子,就躲在李強偉的酒店裡。」安穎說:「不是他膽子大,而是他覺得你們不可能查到省城來。」劉睿問道:「那李強偉呢?他又在哪?他不會……跟你在一塊吧?」

    安穎說:「你猜錯了,他在另外一個女人家裡。」劉睿說:「他最愛的不是你嗎?」安穎翹起二郎腿,鞋尖卻不小心踢到了劉睿的小腿,說了聲抱歉,又道:「再好吃的菜,吃久了也會膩。」劉睿聽她用菜自喻,帶有幾分自嘲的味道,心中忽然劃過一絲酸楚,暗道,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道:「那你告訴我吧。」安穎說:「那個女人住在哪裡,李強偉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也就不知道,但已知他在省城了,你們出動神通廣大的公安,還找不到他嗎?」

    劉睿說:「我也不瞞你,我們對李強偉瞭解得很少,省城這麼大,想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安穎道:「我最多再告訴你他的手機號,相信你一定會有所作為的。我只能幫你這麼多。」劉睿聽她這意思,似乎還有額外的能力幫自己找到李強偉,不過既然她不說,那就是有她的考量,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緊。她說得也對,這麼多關鍵線索都找到了,還愁找不到他李強偉嗎?很恭敬地說:「安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估計你也不在乎我的謝意。我謹代表我,還有我們這個黑窯溝煤礦事件調查領導小組的所有成員,向你致以最真摯的感謝。」

    安穎微微頷首,臉色有些落寞。

    劉睿主動把手遞了過去,道:「真的非常感謝。」安穎伸出手來跟他握到一起。兩人握了握,就各自鬆開了。劉睿說:「事不宜遲,我要趕緊回去向白書記匯報你提供的線索,爭取盡快抓到李強偉與孟三金二人。安小姐你慢慢喝咖啡吧,我先走了。」安穎說:「別忙,我給你李強偉的手機號。把那個賬本給我。」

    劉睿就把小本子遞了過去。安穎從包裡摸出一支唇膏,擰開蓋子,用唇膏在本子裡面寫了一行手機號碼。劉睿看得瞠目結舌,忽然間感到一絲旖旎。

    再次拿到本子,劉睿沒有急著離去,而是柔聲問道:「不知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安穎望著窗外發呆,半響說道:「不知道。」劉睿想了想,道:「如果……如果你今後想來雲州發展的話,請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力幫你。」安穎轉過頭來看著他,一言不發。劉睿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道:「我真要走了,你保重,還要注意安全。拜拜。」說完對她點了下頭,把本子放進包裡,起身去前台那裡結賬。

    等他身影消失在門外,安穎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明艷清澈的雙眼皮杏核眼,光看這雙美眸,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男人,只是此時,這美眸裡的深潭泛起了一層霧氣,令她神色間多了幾分惆悵。

    她盯著面前的咖啡杯看了良久,最後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半杯,咂摸下味道,自言自語的說:「可惜……」

    劉睿打車回到李青曼家裡,在房間裡給白旭光打去電話,給他匯報了剛才跟安穎見面的事情。

    白旭光也很高興,道:「福將,哈哈,你就是我的福將,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劉睿說:「這事要感謝北京的莊記者,要不是她跟安穎有著同門之誼,怕是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白旭光說:「此案因她而起,又因她而終,冥冥之中莫非有天意?」劉睿說:「我馬上趕過去。」白旭光道:「嗯,速度過來接我,馬上回雲州。」劉睿對他的所謂「馬上回雲州」持保留態度,但也沒有反對,答應下來就準備出發。

    李青曼自然是捨不得他,可是案子有了重大轉折,不捨得也得捨得,好在十一長假馬上來臨,兩人很快就會再次膩到一處,倒也不用在意眼下這些許溫存。

    兩人在門口擁抱吻別,隨後李青曼送他下去,目送他駕駛一號車飛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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