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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74 文 / 野賊僧

    74

    劉睿很快就不笑了,因為他忽然想到,這一段關於男女情愛的描寫,似乎正合了昨天夜裡自己跟董旖潔所做的勾當。書裡是「牡丹亭」,自己二人所去的亭子可以說是「荷花亭」;書裡男女主角是在芍葯旁邊**,自己二人則是在荷花之畔同歡,兩下裡相去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嘖嘖,真是沒想到,隨隨便便一次野戰,竟然合了古人的拍子,也算是極富古典浪漫主義色彩了。

    他又圍著書櫃轉了轉,發現裡面擺放著不少古代文學典籍,有些跟《牡丹亭》是一個調子,都是反映古代男女情愛的傳奇小說,比如《西廂記》,又比如《拜月亭》,另外還有一些神鬼狐仙的著作,比如蒲松齡的《聊齋誌異》,又比如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心中嘖嘖稱奇,鄭燕燕這位副廳級的女高官居然是個文學女青年哩。

    他就站在書櫃前,把櫃門打開,從裡面抽出感興趣的書籍閱讀,喜歡的就多翻幾頁,不喜歡就塞回去換下一本。

    正津津有味的讀書時,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摸出來一看,是乾哥劉明打來的,就趕忙接聽了。

    劉明笑呵呵地說:「老弟,晚上一起吃飯,醉仙樓。有空吧?」劉睿笑道:「哥哥你邀請,我就是沒空也得過去啊。」劉明哈哈笑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劉睿想起羅娜娜囑咐自己的事情,道:「我晚上帶個美女過去沒事吧?」

    劉明其實一直都在發愁如何把自己跟劉睿的關係搞得更鐵,並沒有滿足於表面上的干兄弟關係,可是在目前階段,想要跟他有實質性的關係突破,實在太難了,現在聽他說要帶女人赴宴,等於是他主動把他的私生活展現給自己,這不就是關係進一步深厚的表現之一嘛,心中非常高興,笑道:「沒事沒事,你帶十個來都沒問題。嘿嘿,既然這樣,我也帶個過來,好不好?」

    劉睿隱約能猜到他的心思,他一定以為,自己帶去的女人是自己的情人,所以他也要帶一個情人過來,帶有幾分互相袒露私情的味道,其實就是「四鐵」關係裡「一起嫖過娼」的變型,意即「能向對方展示自己情人的兄弟才是好兄弟」,可惜啊,他會錯意了,笑道:「我這位美女是我一個姐姐,我叫上她是過去買單的。」

    劉明道:「既然是老弟你的姐姐,怎麼能讓她買單?請客吃飯這點錢哥哥還是有的。老弟,你這不是寒磣我?呵呵。」劉睿忙改口道:「其實也不算我姐姐,就是年紀比我大點,準確的說應該算是朋友。她來雲州做生意,短時間內打開局面有點難度,所以就求我幫她介紹認識一些達官貴人。呵呵,我今天就先帶她認識認識你們這些領導。」劉**念電轉,劉睿雖然說得客氣,可是這女人既然能求到他頭上、他又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那兩人關係定非泛泛之交,因此,今晚上見到這個女人,務必要對她客氣些,如果手上有能力幫她開拓生意的話,就看在他的面上幫她一把,笑道:「好,那你就帶過來給我們認識認識,我最喜歡跟美女交朋友,哈哈。」

    電話掛掉之後,劉睿又給羅娜娜打去了電話,說明了此事。

    羅娜娜聽後很高興,當即說道:「那晚上這桌宴席由我來買單,如果需要安排其它節目的話,也由我包了。」劉睿說:「你倒是大方。」羅娜娜說:「不大方怎麼交朋友?」劉睿說:「好,那晚上你就直接去醉仙樓吧,去了給我打電話。」羅娜娜說:「用不用我去接你?」劉睿說:「你不是不認路嗎?」羅娜娜說:「從現在到晚上還有的是時間,我可以導航過去啊。」劉睿說:「好,那你記一下我家小區的地址,我等你來接。」

    過了一會兒,外面響起腳步聲。

    劉睿把手裡的書放回櫃子裡,又把櫃門關上,回頭看去,鄭燕燕正巧剛剛進門,便問她道:「面試完了?」鄭燕燕笑著頷首,道:「我家藏書怎麼樣?還算豐富吧。」劉睿說:「想不到你還是個文學女青年呢,竟然喜歡看《牡丹亭》這樣的古籍。」鄭燕燕說:「文學女青年可算不上,但我確實很喜歡這種古代的傳奇故事,我特別嚮往古代,很憧憬能夠過上一段古代人的生活。」劉睿打趣她道:「古代可是沒有女性官員哦,你回到古代可就當不了領導了。」鄭燕燕嫵媚的橫他一眼,笑道:「誰說的?我如果回古代的話,就穿越到唐朝武則天當政的時候。她當女皇帝的時候,手下可很多女官員呢。」

    兩人說笑兩句,劉睿就問到正事上:「小佳怎麼樣?」鄭燕燕點點頭,道:「還不錯,比我之前那個秘書可是機靈多了。正好週一我要去市南區河頭鎮松旺莊村調研,瞭解部裡下派『第一書記』駐點松旺莊村的工作情況,我想帶她一起過去,察其言,觀其行,更全面的瞭解她一回。等調研回來,再讓她寫個調研報告,看看她的筆桿子水平怎麼樣。」劉睿伸出大拇哥,讚道:「果然是市委領導,連面試一個小秘書都用到了理論聯繫實際的指導方針,佩服,實在佩服。」鄭燕燕被他逗樂了,笑吟吟的說:「少來拍馬屁。難道白書記當初面試你的時候不是這樣做的嗎?」

    劉睿搖頭道:「白書記就只是跟我談了一次話,直接就任用我了。」鄭燕燕臉上現出敬佩的神色,道:「還是白書記厲害,能識人,也敢用人,我跟他比,還差得遠哦。」劉睿說:「慢慢來,等你到他那個年紀的時候,你比他更厲害。」鄭燕燕臉色又變得迷茫起來,看著他的眸子說:「等我到他那個年紀了,你又會在哪裡呢?」劉睿說:「這個只能等以後再看了,現在誰也說不準。」鄭燕燕說:「你有李省長在上面看著,必定是前途遠大。我先在前面等著你,看你用幾年追上來,呵呵。」

    劉睿心中算計,從目前的正科到她所在的副廳,有兩副一正的升職過程,加起來就是八年,這還是在她職級原地踏步的情況下,可是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廳級女領導,怎麼可能原地不動呢?估計啊,這輩子怕是沒機會追上她了。

    鄭燕燕說:「我先試用下這丫頭,要是好的話,小睿,回頭我可要請你吃飯,感謝你推薦給我一個好秘書。」劉睿怎麼能不明白,這次給她推薦秘書的事情,完全是她給自己人情,卻每次都被她說的像是她欠了自己人情似的,心中暗暗感激,卻也沒跟她客氣,反而腆著臉說:「那我可要趁機嘗嘗你的手藝。」鄭燕燕聽後大喜,道:「嗯,那就說定了,等小佳到位以後,你來我家吃飯。」

    兩人約好此事,就下了樓去。

    紀小佳正在沙發上忐忑不安的坐著,見兩人面帶微笑下了樓來,這才暗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相迎。

    劉睿帶著她跟鄭燕燕道別,鄭燕燕怕被其他常委看到,就沒送出門去。

    回去的路上,紀小佳緊張的問道:「劉哥,鄭部長沒說我怎麼樣嗎?」劉睿笑著說:「說了,說你挺機靈。」紀小佳失望的問:「只有這麼一句評語嗎?沒別的了?」劉睿說:「你不要小看這一句評語,裡面的信息量可是很大呢。」紀小佳一聽又高興起來,問道:「是嗎,都有什麼意思啊?」劉睿說:「機靈這個詞雖然就倆字,可是裡面包含的意思可多了。我能想到的,就有:聰明、靈透、主動、積極。你想啊,鄭部長沒誇你聰明,也沒誇你主動,只誇你機靈,就是把這些全包括在裡面了。這是對你充分的認可。」

    紀小佳被他這番解釋哄得眉開眼笑,道:「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一直指點我提醒我,她也不會認可我。」劉睿說:「不用那麼客氣,好歹你叫我一聲劉哥呢,呵呵。」紀小佳笑了笑,靈機一動道:「劉哥,要不我晚上請你吃飯吧?我想好好謝謝你。」劉睿說:「飯是一定要吃的,但不是今天。等你什麼時候被鄭部長正式任命為秘書了,你再請我吃飯吧。你今天先回家,回去以後好好想想,該怎麼給鄭部長當一個好秘書,多動腦筋,以後有機會了就盡量表現。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紀小佳點頭答應:「放心吧劉哥,我會爭取好表現的。」

    紀小佳先把劉睿送到家裡邊,隨後駕車離去。

    劉睿到家後沒幹別的,先爬到床上補覺,不補的話精氣神實在不夠用了,沒辦法,昨晚在董旖潔嬌嫩年輕的身子上如癡如狂的耕耘了不知道多少回合,消耗了太多的精氣,導致精神疲頓、腰酸腿軟,已經嚴重影響到正常的工作生活狀態。必須要好好休息一會兒,等睡醒了再去赴劉明的宴席。唉,色是刮骨鋼刀,這話真是一點錯都沒有啊。

    打算得挺不錯,可還沒等他睡多久,手機突兀的唱響了,吵鬧的手機鈴聲將他從睡夢中叫醒。他睜開眼睛,歎了口氣,唉,在外人的眼裡心中,自己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雲州官場的紅人,每天風光無限,好像生活無限幸福一般,可是,誰又想過,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也會跟三孫子一樣,被各種繁瑣事務吵得連個午覺都睡不了。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吧。

    打來電話的是鄒鵬。

    劉睿看到來電者是他,疑竇頓生,他被黑皮打傷,這兩天正在住院,有媳婦陪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至於在他麻將館裡發生的那樁命案,有朱明宇關照著,也應該牽累不到他頭上,按理說,他只消安心養傷就是了,為什麼給自己打來電話呢?難不成又有什麼事?疑惑歸疑惑,該接電話了必須要接電話,就忙接聽了。

    真讓他猜著了,鄒鵬果然有事,而且還不是小事。

    鄒鵬語氣低落衰弱的說:「這回算是沒法活了……」劉睿問道:「怎麼了?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要找你的責任?」鄒鵬說:「真要是公安局找我的事,我也就不發愁了,是黑皮他們。」劉睿納悶的說:「黑皮他們?黑皮把你砍傷了,他不負責醫藥費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找你麻煩?」鄒鵬痛苦的說:「他剛剛帶人找了我,跟我要一百萬。」劉睿聽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吃驚地說:「一百萬?!」鄒鵬鬱悶無比的說道:「他這是把我當銀行了啊,可就算跟銀行取錢,超過五萬也得提前預約啊,他竟然讓我今天就得準備好,他明天過來取,少一分錢,就砍斷我的手筋腳筋!」

    劉睿大怒不已,霍的站起身來,道:「真是欺人太甚。他跟你要一百萬,憑什麼?」鄒鵬說:「他說,憑他兄弟是在我的麻將館裡被人捅死的。兇手不知道跑哪去了,根本就抓不著,所以就必須由我來賠他兄弟的命。」劉睿有些疑惑,問道:「他兄弟還是他小弟?」鄒鵬說:「他小弟,他沒兄弟。」劉睿氣憤地說:「這他媽叫狗屁理由?他小弟要是因為在你那玩的時候房塌了被壓死了,或者失火了被燒死了,找你這個老闆索要點賠償還有情可原。可他小弟明明是因瑣事被人捅死的,關你這個老闆一分錢的關係?」

    鄒鵬罵道:「我操他媳婦的,這道理誰都懂,就他個王八蛋不懂。不對,他也不是不懂,他就是故意訛我。要是不訛我他訛誰去?」劉睿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媽的,他這是逮著軟柿子往死裡捏啊。」鄒鵬冷冷的說:「他別往死裡逼我,真他**急了我,我真跟他玩命。」劉睿忙道:「你先別衝動,這事我看看該怎麼辦。」鄒鵬痛苦不已的說:「他媽了隔壁的,能活著誰想死啊?他把我砍傷住院,我已經憋著一肚子火兒了,他要是再這麼欺負我,我真他媽豁出去不活了也要弄死他。」劉睿說:「這種氣話就別說了,說了也不管用。」鄒鵬說:「這不是氣話,他明天真要過來跟我要一百萬,我不給他他要砍我手筋腳筋的話,我就真他媽跟他拼了。」

    劉睿歎道:「你拼了沒關係,你媳婦怎麼辦,你爸媽又怎麼辦?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他們考慮啊。」鄒鵬語氣幽幽的說:「我就是放不下我爸媽啊,要不然我才不受這份氣。我早就想好了,實在不行,我捅了他就去自首,自首的話能判輕點,至少不是死罪……」

    劉睿不再理會他的氣話,腦中心念連轉,考慮這件事該怎麼辦。倒是可以報警,可整個市北區公安分局都惹不起黑皮,報警又有什麼用?再說了,就算人家警察有膽子過來幫忙調停,保護鄒鵬不受黑皮侵害,今天報警今天來了,明天報警明天又來了,可是後天呢?大後天呢?難道要天天報警來尋求庇護嗎?萬一哪天人家膩煩了,不願意來了,鄒鵬可不就任黑皮欺壓了嗎?看來報警不行,至少從根本上解決不了問題。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貌似只有解決黑皮。可是,黑皮作為鄭老瘸子手下大將之一、市北區的一霸,勢力雄厚、小弟眾多,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思慮良久,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便道:「這事我知道了,先掛了吧,我再給你想想辦法。」鄒鵬反倒安慰他:「也不用費心了。黑皮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明天啊,我表現得橫一點,不要命一些,他也就不敢欺負我了。」劉睿囑咐他道:「別衝動,等我消息。」

    電話掛了後,劉睿立時給紀飛撥去了電話,心裡想的是,既然市北區公安分局的人都懼怕鄭老瘸子與黑皮,那就只能找市公安局的朋友幫忙了。市局裡面朋友還真不少,但是真正能幫得上忙的,而且也願意賣自己這個面子的,目前來看,非紀飛莫屬。不說兩人之前的交情,只說自己剛剛把他千金推薦給鄭燕燕,這個大人情就夠他還一陣子了。

    接通後,兩人熱絡的寒暄幾句,劉睿就把鄒鵬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最後說:「紀老哥,你看這事該怎麼辦?」紀飛實事求是的說:「鄭老瘸子是市裡頭的名人,我跟他挺熟,打過不少交道。這個人在上世紀末嚴打以前很囂張,出獄之後就消停了不少,人也變得低調多了。估計也是年紀大了的關係吧,這個人比較仗義,勉強可以溝通。黑皮是鄭老瘸子的乾兒子之一,算是後起之秀,近兩年名氣很大,聽說為人比較霸道狂妄。他犯下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不少,不過他們一直蜷縮在市北區,也沒有往外擴展,而且很多事我們也沒證據,就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他黑皮既然惹到老弟你頭上來了,那我不能不管。老弟,你說吧,想怎麼著,你說怎麼樣,老哥哥我就怎麼樣,任你驅遣,呵呵。」

    劉睿見他說得挺熱切也挺客氣,自己就不好表現得自作主張,就很尊敬的跟他說:「我還從沒跟這種社會人物打過交道,也還是頭一回碰上這種事,一點經驗都沒有,就全聽紀老哥的,你指點指點我該怎麼辦。」紀飛沉吟半響,道:「為了免除後患,當然是把黑皮一撥人一網打盡的好。可是倉促之間,找不到證據,也就不好抓捕他們。如果派出警力跟他們硬碰硬,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會打草驚蛇。我建議,你跟你那位同學暫時就先忍一步。由我出面,跟鄭老瘸子談談,讓他約束一下黑皮。鄭老瘸子要是給我面子,這事也就算了;要是不給我面子,咱們再另做打算。總之,絕對不能讓黑皮敲詐得手。」

    劉睿對鄭老瘸子充滿了好奇,聞言說道:「方便的話,我跟你一塊去見見那個老瘸子?」紀飛呵呵笑道:「行啊,我這邊是沒問題。」劉睿問:「那咱們就盡快吧,黑皮可是給我那老同學下了最後通牒了,明天見不到一百萬,就要砍手筋腳筋。」紀飛說:「好,你等下,我約鄭老瘸子見個面……我這兒還沒他聯繫方式,還得找人問……」劉睿道:「好,那我等你消息。」

    掛掉電話,劉睿心情一點沒有放鬆,反而變得愈加沉重,想到連紀飛這樣的市公安局宿老,都要通過跟鄭老瘸子這樣的黑惡勢力頭領談判來解決問題,就感覺公權力受到了踐踏與玷污,真是恨不得點齊千名武警,將鄭老瘸子與黑皮等人的黑惡勢力一掃而空。當然,這只能在心裡想想,腦袋裡也明白,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想抓人就要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就算是司法機關的人,也無權抓人。鄭老瘸子與黑皮等人就是鑽了法律的種種空子,這才能一直逍遙法外,以致於勢力越來越大,如今已經成為生存在市北區這片土壤上的毒瘤。若不及早剷除,可想而知以後會結出什麼樣的惡果。

    氣憤而又無奈的等了一陣,紀飛打來了電話:「老弟,人已經約好了,就在醉仙樓,馬上就過去。」劉睿吃驚地說:「醉仙樓?」紀飛道:「啊,怎麼了?」劉睿苦笑道:「沒事沒事,我就是納悶,怎麼現在人們見面吃飯都愛定在醉仙樓?」紀飛說:「別人去醉仙樓,可能圖的是那裡的名氣與菜餚,但鄭老瘸子用不著,因為他就是醉仙樓的老闆。」劉睿大吃一驚,道:「啊?鄭老瘸子是醉仙樓的老闆?」紀飛笑道:「你才知道嗎?」劉睿腦袋暈乎乎的,半響才回過神來,道:「這鄭老瘸子倒是好大的手筆。」紀飛說:「他開了十幾家飯店,也就是醉仙樓最賺錢。好啦,你怎麼過來,用我去接你不?」劉睿說:「不用,我自己趕過去吧。」

    兩人約好了在醉仙樓門口見面,劉睿又給羅娜娜打電話,讓她趕快來接自己,暗想,所謂一客不煩二主,反正晚上要在醉仙樓吃飯,乾脆就讓她提前過來接,估計她也不會介意。

    他這個電話打巧了,羅娜娜已經在路上了,而且距離他家已經不遠。劉睿給她指點了下道路走向,帶上隨身應用之物,這就出去迎她。

    他在小區門口等了還不到五分鐘,看到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停在馬路對面,正跟羅娜娜在電話裡說的一樣,就橫穿馬路走了過去。此時那輛轎車的駕駛位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露出了裡面坐著的一個美少婦,膚色極白,臉型姣好,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不是羅娜娜又是誰?

    劉睿走到她門邊,還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目光卻居高臨下先被她小衫領口裡露出來的深邃乳溝與上半邊豐挺的凸起吸引住了,心中暗讚有料,不敢多瞧,笑道:「你怎麼出來這麼早?」羅娜娜說:「我怕迷路耽誤太多時間。上車吧。」劉睿笑了笑,繞過車頭,坐上了副駕駛,仔細打量她的衣著打扮,除去領口較低,露著部分乳丘,其它地方的穿著還算中規中矩,道:「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性感迷人?」羅娜娜對他嫣然一笑,道:「好歹是你頭回帶我出去見人,我總不能給你丟人吧?」劉睿怎麼聽她這話怎麼覺得彆扭,就好像她是自己新婚老婆,自己要帶她出去見朋友一樣,卻也沒有辯解,道:「來吧,我給你指路,去醉仙樓。不過到那以後我還有點私事要辦,你要先在車裡等我一會兒。」

    劉睿負責指路,羅娜娜負責駕車,沒多久就到了醉仙樓。

    兩人趕到的時候,紀飛已經在酒樓正門台階上等得不耐煩了,就要撥劉睿的手機催他,見他從車裡鑽出來,這才鬆了口氣,笑道:「老弟,你可是讓我等得好苦。」劉睿笑著說:「對不起啊老哥,我來晚了,等司機來著。」紀飛看到他下來的車裡坐著一個打扮時尚靚麗的年輕女子,也沒多說什麼,拉著他就往樓裡面走,囑咐道:「過會兒我勸鄭老瘸子,老弟你不要開口,在旁邊聽著就行了。」劉睿說:「全憑老哥吩咐。」

    兩人走進酒樓,紀飛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帶著劉睿三繞兩繞,就到了酒樓深處一個僻靜的角落。此處有個包間,名字叫做「神仙中人」。

    劉睿已經來醉仙樓吃過幾次飯,知道這裡的包間名字都是四個字的帶「仙」字的成語或者典籍故事。譬如,昨晚上紀飛請客,幾人就是在「八仙過海」裡面吃的。而現在,鄭老瘸子卻在這間「神仙中人」裡面待客,若不細想也就罷了,若是細想,其間自有一番深意。

    劉睿鼻間輕嗤,暗暗冷笑,心說:「就鄭老瘸子這種蹲過大獄、受過專政勞教的老青皮,還自詡為神仙中人?哼哼,沒的埋沒了神仙們的名聲。」

    紀飛敲過門之後,裡面有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將門打開,問道:「是紀局長嗎?」紀飛在他面前端著架子,大喇喇的說:「你們鄭總呢?」男子側身相讓,說:「請進吧。」

    紀飛跟劉睿走進去,沒走幾步已經到了屋裡。在大圓桌的最外面,也就是靠門這一側,斜斜倚靠著一個男子。

    這男子衣著打扮不可謂不稀奇,竟然留著一頭長長的披肩發,髮絲有黑有白,已現老態,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唐裝,上面用金線繡著松鶴還有吉祥的雲彩花紋。下身穿著一條灰色長褲,腳上蹬著雙千層底的老漢鞋,手裡持著一根大煙袋,正在啵啵的吸煙。只從這身打扮上來看,誰也不會相信這人就是曾經叱吒雲州的黑老大鄭老瘸子。只是,他綽號裡的「瘸子」二字,卻無法體現在他現在的姿勢上面。

    他也不回頭看,直接用煙袋桿子指著旁邊的空位道:「坐。」語氣蒼老,卻充滿了力量。

    劉睿暗自點頭,果然是老江湖,中氣還挺足。不過,看他這表現,似乎不是真心實意待客來的。他不會不給紀飛面子吧?

    紀飛也不跟他客氣,拉著劉睿坐在他左邊兩個椅子上。

    鄭老瘸子大喇喇的說:「上茶!」

    給紀飛二人開門那個小伙子就走到房間角落的茶櫃上開始沏茶。

    紀飛也不言語。劉睿就打量這個鄭老瘸子,見他五十歲上下年紀,臉型瘦長,眉毛很重也很長,眼睛狹長,眼角揚起,帶著股子煞氣,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幾乎從右眼劃到左下巴上,這道刀疤與他清冷的面龐相襯,極為可怖。膽子小的人,怕是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鄭老瘸子似乎留意到劉睿打量自己,忽然抽冷子斜眼瞥了他一眼。劉睿見他冷目如電,直射向自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嚇得打了個哆嗦,心說此人果然名不虛傳,到底是有幾分本事的。又暗道一聲僥倖,多虧這段時間以來,跟著老闆見識了不少大人物,多少養出了一些氣度,這才沒有被他嚇到。否則的話,剛一見面就要露怯,接下來怎麼談?

    等那小伙子給自己二人倒上茶出去後,紀飛這才開口:「老鄭,咱們也是老交情了,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黑皮這回幹得忒不地道,把我那位小兄弟砍傷住院了不說,竟然還跟他索要一百萬的賠償。你說他小弟被人捅死了,關我那小兄弟什麼事?他這也太不講道義了吧?天底下哪有那麼幹的呢?」鄭老瘸子抽了口煙,吐出一大口煙霧,眼皮抬起,懶洋洋的看了劉睿一眼,道:「這就是你那小兄弟嗎?」紀飛說:「這不是,這是我老弟,讓黑皮砍了的那個小兄弟是我這位老弟的同學。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哪能站得起來?」

    鄭老瘸子根本不理會紀飛的話,卻對劉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用煙袋桿子指了指他,道:「你這位老弟不簡單,是幹什麼的?」紀飛呵呵一笑,道:「哦,你說他不簡單?他怎麼不簡單了?」

    劉睿也很好奇,定定的看著他。

    鄭老瘸子淡淡地說:「能在我鄭老瘸子面前保持本色的,整個雲州市也沒幾個人。你說他能是簡單人物嗎?」紀飛哈哈笑道:「老鄭,我要不說佩服你呢,你這眼力可真是厲害。你沒說錯,我這位老弟可不是普通人。」鄭老瘸子問道:「難道是你們市局的新領導?這麼年輕的市局領導倒是少見。」紀飛笑了笑,道:「我們市局在你眼裡是了不起,可在我這位老弟眼裡也不算啥。廟小養不了大菩薩哦。」

    劉睿自得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鄭老瘸子卻也沒再多問什麼,對紀飛道:「你找我來說理,我就給你擺擺理,免得你說我們仗勢欺人。人是不是去他麻將館裡玩的?他有沒有責任維護客人的安全?人在他館子裡被幹掉了,他當老闆的有沒有責任?」

    這三個問題拋出來,紀飛深感發愁,看了劉睿一眼,見他也有些為難。

    紀飛說:「是,他是有責任維護客人的安全,可這要看是什麼樣的安全。如果說,是因為他麻將館本身的問題產生了危險,傷害了裡面的客人,他作為老闆,自然負有主要責任。可是,如果是客人之間爭吵鬥毆產生的安全問題,跟他這個老闆又有什麼干係了?當然了,真要是打起來了,他當老闆的肯定會上去勸架。可問題是,發生衝突那兩人給他拉架的機會了嗎?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幾秒鐘的事情,人就死了,他想攔都攔不住。這關他的事情嗎?」

    劉睿聽紀飛做出這番辯解,才算鬆了口氣,也同時明白過來,鄭老瘸子玩了個偷換概念,用「維護客人安全」的大帽子遮掩住了死者咎由自取的鬥毆本質,險些被他騙過,這才知道這個黑老大狡猾得很,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鄭老瘸子道:「怎麼沒關係?人在他的館子裡被幹掉了,你敢說一點關係都沒有?」紀飛反問道:「好,那我問你,如果有客人在你這兒吃飯,在包間裡打起來了,有人被殺,你完全不知情,卻讓你這個老闆負主要責任,你願意嗎?」

    劉睿聽得暗暗讚歎,心說多虧請了這位老哥出面,要不然還真是不好對付這個老瘸子。

    有的時候,戰爭是沒有硝煙的。

    紀飛見鄭老瘸子無言以對,又道:「你再看一看,最近幾十年,有多少命案是發生在高檔酒店、中檔賓館裡面的,難道死者家屬都要追究那些酒店賓館的責任嗎?事實上,一件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鄭老瘸子,連帶他黑皮,你們真要是有本事的話,你們真要是人物的話,就把那個兇手找出來,一切找他算賬,欺負人家一個開麻將館的小老闆幹什麼?還一張嘴就要一百萬,你們也忒不把錢當錢看了吧。現在這年景,出了車禍,保險公司賠命也才三四十萬啊。」

    鄭老瘸子皺眉問道:「你們刑警隊還沒找到什麼線索嗎?」紀飛說:「這件案子是市北區公安分局在負責,你問不著我。」鄭老瘸子沉思了片刻,道:「黑皮要一百萬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他小子是狠了點。」紀飛說:「他豈止是狠了點?他狠大發了!他不僅要錢,還把我那小兄弟砍的住了院。」鄭老瘸子不說話。紀飛道:「也不是我說你,你是該管教管教下邊這些人了。你可別以為,你一心一意的做生意賺錢,以後就可以安享晚年了。真要是你下邊的人出了事,你照樣跑不了。」

    鄭老瘸子說:「好,紀局長,我今天賣你一個面子,回頭找黑皮說說這件事。」

    劉睿聽他說得理直氣壯,好像真賣了紀飛多大的面子似的,忍不住氣往上撞,心說紀老哥為官,你為匪,肯跟你坐在一起就是給你臉了,你他媽的竟然給臉不要臉,還弄得好像這件事你們吃了多大的虧似的,惹急了老子,改天跟老闆好好說道說道你們這些人的惡行,非得將你們一網打盡不可。

    紀飛說:「你不要回頭了,黑皮明天還要去醫院騷擾我那小兄弟,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去。他真要去了,警方出面,他可就不好過了。」鄭老瘸子聽他軟語威脅,臉色一沉,道:「這件事我自有主張。」紀飛歎了口氣,道:「反正我把該說的都給你說清楚了,你們要認清形勢。這已經不是前些年了,更不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鄭老瘸子聽了這話,臉上刀疤抽動起來,瞥眼見劉睿看著自己,問道:「被黑皮砍了的是你同學?」

    劉睿不卑不亢的說:「鄭總有什麼見教?」鄭老瘸子說:「你叫什麼?」劉睿說:「劉睿。」鄭老瘸子又問:「你是幹什麼的?」劉睿說:「公務員。」鄭老瘸子撇著嘴角,鄙夷的冷笑兩聲,道:「你這個人不耿直!我他媽還不知道你是公務員?」劉睿也冷笑道:「好,既然你想問清楚,那我就不怕告訴你,我在市委辦公廳工作,目前是秘書處的幹部。」鄭老瘸子罵道:「他媽的,原來是個小秘書,在我面前裝什麼大蔥?」

    紀飛道:「劉老弟可不是一般的秘書。」鄭老瘸子嘲笑道:「那是二般的?」紀飛臉色一整,道:「我實話告訴你,劉老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你要好好考慮一下。」鄭老瘸子愣住了,半響笑道:「他媽的,我就說他不是簡單人物,果然是有來頭滴。」又道:「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區長,想不到還能認識市委書記身邊的人,哈哈。」

    劉睿淡淡的笑道:「市委書記身邊的人也不是三頭六臂,也是普通人一個,朋友出了事情也要來求鄭總您。」鄭老瘸子大手猛地拍在席面上,指著他道:「你小子倒是有趣,竟然這樣拍我馬屁,哈哈,哈哈哈。」

    紀飛見劉睿不出言則已,一旦出言,竟是如此精妙,逗得鄭老瘸子哈哈大笑,心中暗讚,果然不愧是伺候市委書記的,這話說得就是好聽。

    鄭老瘸子對紀飛道:「你這位劉老弟很有意思,這樣吧,讓他晚上跟我喝幾杯,這件事我給他擺平。」

    紀飛不敢給劉睿做主,聞言看向他。劉睿雖然晚上已經被劉明約了,可到底是鄒鵬這件事著急,便道:「能跟鄭總喝酒,是我的榮幸。」

    鄭老瘸子見他答應下來,點了點頭,一手撐著桌面站起身。他這一站起來,身體就擺出了一個傾斜的角度,大概是右腿有點短,所以右肩沉了下去。

    他道:「紀局長也留下來,我去吩咐廚房安排幾個菜。」

    等他出去後,紀飛驚喜不已的說:「老弟,還是你面子大。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可從來沒請我吃過飯。」劉睿好笑之極,心說你是警察,他是黑惡分子,你們是天生的死對頭,他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請遍了,又怎麼會請你?嘴上卻笑道:「什麼我面子大,還是老哥你面子大。沒有你帶我來,我想跟他談判都找不到人呢。」這話哄得紀飛很高興,道:「今天小佳一回家就跟我說了面試的事情,說要不是你提醒點撥她,她今天可就搞砸了。老弟,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過會兒我好好敬你幾杯。」劉睿想到外面等著的羅娜娜,微皺眉頭,道:「我在外面還有個朋友等著,我出去招呼她一下。」紀飛說:「要不是外人,就也叫進來吧。」

    劉睿出來跟羅娜娜說話的時候,剛剛五點出頭,這個時間比較尷尬,距離晚宴還有一個小時,等著吧,還要等一陣,會很不爽;不等吧,已經來了,要走就不合適了。不過羅娜娜對此倒是安之若素,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劉睿說:「羅姐,我有點急事,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不過,我會把你介紹給我幹哥他們認識,讓他們陪你。」羅娜娜微微一笑,道:「我不用誰陪的,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就足夠了。」

    劉睿點點頭,摸出手機給劉明打去電話。

    劉明接聽後笑道:「你嫂子聽說你帶女人過去,非要跟著過來湊湊熱鬧,怎麼辦?」劉睿苦笑,道:「你沒告訴她嗎,那不是我的人,是我朋友。」劉明說:「說了啊,可她不管,好像認準了就是你的女人,非要過來看看。」劉睿想到美艷風騷的林雅麗,心中也是暗暗激動,道:「那就讓她來吧,不過我有點事,晚上可能不跟你們同席了。你們到了以後給我打電話,我介紹這位姐姐給你們認識,就由你們陪她。」劉明道:「沒問題,放心吧,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我一定給你照顧好她。」

    劉明早就訂好了包間,名字叫做「仙人指路」,告訴了劉睿,讓他先帶羅娜娜進去等著。

    劉睿就把羅娜娜帶到包間裡,陪她一起等了會兒,劉明很快就帶著林雅麗趕到了。

    劉睿把羅娜娜介紹給夫妻二人認識,羅娜娜一點不認生,跟夫妻二人握手認識,遞上名片,很快就談笑風生起來。劉睿見她如此善於交際,也就放了心,跟三人告罪後,就回了「神仙中人」。

    裡面紀飛正看著鄭老瘸子打電話。鄭老瘸子在大罵:「他媽的,你連老子的話都不聽了?」

    劉睿聽後心頭就是一沉,默默的走到紀飛旁邊椅子上坐下。

    鄭老瘸子瞪眼看著他,道:「你他媽真是翅膀硬了啊,連老子的話都敢不聽了……」

    劉睿雖知他罵的是電話裡那個人,可他瞪著自己破口大罵,就跟罵自己沒什麼兩樣,暗暗喘氣,悻悻的垂下頭不看他。

    鄭老瘸子續道:「你少他媽給我瞎比比,我告訴你小黑子,你有本事就把幹掉小虎那個傢伙找出來,你跟他要一百萬一千萬我都不管……哦,你找不出來就拿人家老闆出氣?我手下還沒這麼不仗義的東西。我鄭業成在雲州混了幾十年,憑的就是一個仗義,這才一直不倒,你他媽要壞我的門風嗎?我他媽可是告訴你,你給我聽清楚嘍,那個小老闆也有後台,後台扎手扎得要命。你他媽要是不聽老子的話,等你出了事,老子可是不管你……什麼後台,你他媽的,你管人家什麼後台呢,你他媽聽不聽吧?媽的比,老子給你下令你還討價還價了,你真以為我老了,收拾不了你了?」

    紀飛轉過臉看了劉睿一眼,劉睿見他臉上帶有深憂,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大好辦,貌似是黑皮翅膀硬了,已經不聽鄭老瘸子的話了。如果鄭老瘸子也管不了他,他真要肆意胡來的話,可該怎生是好呢?

    忽的,鄭老瘸子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罵道:「他媽的,這小王八蛋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紀飛說:「黑皮不聽你的?」鄭老瘸子怒哼了一聲,道:「最後勉強答應了,可聽口氣還是不服我。」紀飛歎道:「鄭總,老鄭,你這不在江湖了,真是不行啦。」鄭老瘸子罵道:「他媽的,我在手下跟前丟臉,讓你看了大笑話。」紀飛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你還是抽出時間趕緊管教下他們吧,要不然啊,遲早讓他們騎到你脖子上拉屎。」鄭老瘸子聽了也不言語,臉色陰沉得可怕。

    稍後,酒菜陸續送上,劉睿便與這個雲州的傳奇人物一起吃喝起來。

    三人干了第一杯,旁邊漂亮的服務員就給三人斟滿。

    鄭老瘸子端起酒杯,對準了劉睿開炮:「劉老弟,我也學紀局長,叫你一聲老弟,你是文化人,看不起我這種大老粗。」劉睿忙道:「哪能呢?你這麼說可是冤枉我了。我交朋友可不看身份地位學識,看的是人品。」鄭老瘸子嘿嘿一笑,道:「那你就是看得起我啦?」劉睿笑道:「我還怕鄭總看不起我呢。」鄭老瘸子道:「你要是看得起我,就跟我乾三杯。」劉睿倒沒把眼前這三錢的小酒杯看在眼裡,只是很好奇他一下子要乾三杯,酒場上好像沒這種規矩吧,問道:「乾三杯?一回連著乾三杯?」鄭老瘸子道:「我鄭業成交朋友,看酒量。老弟,我看著你這人還不錯,沒有瞧不起人,我挺欣賞你。你要是看得起我,那就跟我乾三杯,喝過之後咱就是朋友。」

    劉睿正有求於他,哪能不答應,何況自忖也應付得來這三杯酒,就笑著答應了。

    鄭老瘸子見他答應下來,哈哈一笑,把手裡酒杯放下來,對女服務員說:「換大杯!」

    紀飛與劉睿都吃了一驚。

    劉睿更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鄭老瘸子。鄭老瘸子笑道:「老弟,咱們爺們喝酒,當然要用大杯,小杯有什麼意思?」

    劉睿來到「仙人指路」跟劉明等人見面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頭暈目眩,走路打著擺子。林雅麗上來扶他的時候,他竟然一下子撲倒在她懷裡。林雅麗嚇得叫了一聲,旁邊羅娜娜眼疾手快,忙起身一起扶住他,把他扶坐在座位上。

    劉明吃驚地說:「這是怎麼啦?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劉睿嘻嘻笑著說:「我……我讓人給灌了……」

    關曉偉問道:「小睿,誰敢灌你啊這是?」劉睿想要說話,喉頭一陣發癢,險些吐出來,忙閉緊了嘴巴,趴在桌子上休息。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見過劉睿如此大醉的模樣,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雅麗憐愛的看著他,道:「這可怎麼辦?」羅娜娜已經跟這些人混得很熟了,道:「他這明顯是喝多了,不行的話,我送他回去吧。」林雅麗問道:「你認識他家嗎?」羅娜娜說:「知道他家小區在哪,家裡門牌號可是不清楚。」林雅麗看向劉明,道:「要不我跟娜娜一起送他回去吧。」劉明點頭道:「好,那你們倆就跑一趟吧。」

    於是,林雅麗跟羅娜娜一起,兩人攙扶著劉睿出了酒樓,把他放到羅娜娜那輛雷克薩斯的後排座上,林雅麗坐在旁邊照顧他,羅娜娜駕車駛向他家所在小區。

    車開起來以後,林雅麗柔聲問道:「到底誰灌你啦?你也太實誠啦,人家灌你你就喝呀?」劉睿喝醉了就不老實,兩手四下裡亂摸,右手摸到林雅麗的大腿上後,就覆在上面,無意識的撫摸著,道:「你不……認識,我……我求他辦事,不喝……不喝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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