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當官要會抱大腿:市委一秘

《》三 如魚得水 71 文 / 野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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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宇被老婆叫醒後,本來要發牢騷呢,看了看手機屏幕,一看是劉睿打過來的,立時把牢騷憋回嗓子眼裡去,哈哈笑道:「原來是小睿老弟,我白天還跟我表兄打電話來著,我說我想小睿老弟了,特別想,什麼時候他不忙了叫他一起找個地方玩玩,大家聚一聚。{免費小說}誰知道你這就打電話來了,你是不是聽到我打電話了?哈哈。」劉睿心說這老朱倒會說話,哄人話張嘴就來,笑道:「聚聚好說,改天我請大傢伙找個地方玩玩,叫上嫂子。不過今晚確實有點急事,耽誤你休息了。」朱明宇道:「咱們自己兄弟,不要客氣,說吧,啥事。」

    劉睿就把鄒鵬店裡剛發生的命案跟他簡單說了說。

    朱明宇聽說轄區內發生了命案,儘管跟自己的治安大隊沒有太大干係,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沉聲道:「我馬上趕過去,你們先不要報警,等我到了再說。」

    朱明宇家就在市北區,平時又公車私用,所以趕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已經到達了兇案現場。

    他站在房間門外看著死去的男子看了有一會兒,回頭對鄒鵬說:「你這麻將桌擺了多久了?」鄒鵬面對他這個區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隊長,還是很有壓力的,含糊說道:「有幾年了。」朱明宇又問:「賺了些錢?」鄒鵬叫苦道:「哪兒呀,根本沒賺幾個。平時都是三天不開張,偶然開張,也都是塊兒八毛的小打小鬧。有錢人誰上我這兒玩啊?我從擺桌子開始到現在,攏共賺了有三萬塊?」

    朱明宇便淡淡的說:「從明天開始就關了吧。」鄒鵬微微一怔,很快點頭道:「朱大哥,我現在只盼著自己沒事,只要別把我抓進去,關門是小事。而且啊,我以後也真不敢開了,好嘛,直接玩命,我膽小,玩不起這個。」朱明宇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他很快又對劉睿說:「我打電話給徐福來,他是我們分局刑大的大隊長,跟我是哥們。看看他怎麼說。」劉睿聽到這,微微鬆了口氣,附和道:「好。」朱明宇笑著看了鄒鵬一眼,道:「你這位老同學可能要出點血。」

    劉睿與鄒鵬對視一眼,鄒鵬道:「沒問題,朱大哥,我全聽您吩咐。」朱明宇道:「你去拿兩條好煙。」鄒鵬小心翼翼的問道:「雲煙軟包的怎麼樣?」朱明宇不置可否,卻說:「我為什麼讓你準備兩條好煙?煙上檔次了,你有面子,人家也有面子,好辦事。要是用次煙,落不下人情不說,還會得罪人,還不如不送。」鄒鵬尷尬地說:「玉溪和諧行不行?四十元一包,一條就要四百塊。」朱明宇說:「你店裡情況特殊,又死了人,就出出血,花錢消災吧。軟中華,兩條。」

    鄒鵬聞言驚呆了。

    劉睿雖然近期沒怎麼抽煙,對於名牌香煙的價格還是瞭解的,知道軟中華目前市價是六十元,一條十包就是六百元,兩條就是一千二,這點錢雖然不多,但對於沒有正常收入的鄒鵬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覺得朱明宇有點宰他的意思,暗想:「你老朱跟刑警大隊真有交情的話,一根煙都用不著,也能幫著鄒鵬把事擺平;沒有交情的話,你就算送人家兩千一條的高檔名煙,也辦不成事。為什麼非要鄒鵬買這麼貴的煙呢?」心中不無疑惑,難道是他看著鄒鵬開麻將館,覺得他很賺錢,這才讓他大出血?心裡是這麼想的,卻不敢問出來,既然已經請了他過來當中間人,那就只能全權委託給他,他怎麼說,自己二人就怎麼辦,多想沒有任何益處。

    想到此處,他對鄒鵬道:「有沒有錢,沒有的話,我先給你出了。」鄒鵬訕笑道:「我還真沒有那麼多。」

    劉睿就摸出錢包,從裡面數出十二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鄒鵬道:「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煙酒店,你們稍等,我這就去買。」說完轉身走了。

    朱明宇掏出手機,給徐福來打去了電話,三言兩語,已經把事情交代清楚,又聽了一會兒,等電話掛掉後,對劉睿說:「小睿老弟,你可以回去睡了。你那位老同學,還得留下來,過會兒要做詳細的筆錄。」劉睿問道:「那哥哥你呢?」朱明宇說:「我還得等一會兒,等刑大的兄弟過來,跟他們交代兩句,免得他們嚇唬這位老弟。」

    劉睿明白他的意思,不僅是要交代兩句,還要趁機把讓鄒鵬買的那兩條軟中華打發給刑警大隊處警的幹警們,當然,本質上說,送煙也是為了鄒鵬好,免得他被刑警大隊的人趁機勒索欺壓,誰叫他開的麻將館本身就是違法的呢。

    鄒鵬很快拎著一個黑色袋子回來,遞給了朱明宇。朱明宇打開袋子看了看,點頭道:「過會兒人來了,我讓你說話你再說話,不讓你說話就什麼都別說。」鄒鵬點頭道:「我全聽朱大哥的。」

    朱明宇就對劉睿說:「老弟,那你就回吧,這事兒有我呢,放心吧,這位老弟出不了什麼事。」劉睿是真想留下來陪著鄒鵬,可又不好當面拂了朱明宇的好意,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先回去。」

    鄒鵬見朱明宇留下來幫忙,有了主心骨,也就不是非要拽住劉睿不可了,就也讓他回去休息。

    兩人把劉睿送到樓下門外,劉睿回到奧迪a4里面,發動引擎就要駛回姚雪妃家裡。就在此時,從車頭方向忽然逆向駛來三四輛轎車,這幾輛車不約而同停在了超市門口,很快從車裡下來十幾個打扮各樣、年紀不同的男子,幾乎人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刃,氣勢洶洶的殺進超市門裡。

    劉睿看得驚訝莫名,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伸手在大腿上擰了一把,有疼的感覺,又眨眨眼,視線中,最後一個人走進超市裡,門外就再也沒留一個人,那幾輛車的車門都大敞大開著,車燈也都亮著,現場氣氛非常的詭異可怖。

    「這些都是什麼人?這明火執仗的是要幹什麼?」

    劉睿腦袋裡思考著這兩個問題,久久找不到答案,晚上醉酒的後遺症在此時出現了:腦子裡渾漿漿的,如同一鍋粥,根本開動不了腦筋,一動腦子腦仁就疼,暗地裡苦惱不已,不過,就自己眼睛所見,這些人似乎都是黑社會人士的標準打扮,難道他們都是黑社會分子?又一個問題來了,超市已經關門,只有鄒鵬所開的麻將館還在營業,難道這些人所來是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聯想到剛才那起兇殺案,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大著膽子從車裡下來,走到超市門口往裡望了望,一層超市沒人,那些人應該是奔到二樓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要為死去的那個男子報仇還是怎麼的?又會不會傷害鄒鵬與朱明宇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忽然有些擔憂,自己把朱明宇叫過來,是讓他幫鄒鵬平事兒來的,可別再因此導致他被人傷害,那自己可就太對不起他跟他老婆了。轉念又一想,多想無益,乾脆,進去瞧瞧吧。

    他邁步走進超市,一邊側耳傾聽樓上的動靜,一邊往樓梯那裡走去,爬了多半層樓梯,忽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似乎是鄒鵬發出來的,嚇得心頭一跳,急忙大步往樓上跑去,堪堪來到二層,見剛才那些手持兵刃的傢伙堵在死人的那個房間門口,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裡幹什麼,根本看不到鄒鵬與朱明宇的身影,剛要走過去看,忽然聽到朱明宇的暴喝聲:「草,關他什麼事,你們他媽有種找殺人那傢伙去。」

    一個冰冷蠻橫的聲音叫道:「朱明宇,我他媽給你臉子你是治安大隊長,我他媽不給你臉子你狗屁不是,你信不信?你他媽就少給我瞎比比,不關你的事。惹惱了老子連你一塊收拾!」說完大聲嚎道:「我他媽再問你一句,你認識不認識那個孫子?」鄒鵬大聲驚呼道:「我不認識,我真他媽不認識,我上哪認識他去啊?我一直睡覺來著,我真的一直在睡覺來……」那人罵道:「我**,你他媽開麻將館的你不認識?你他媽不認識誰認識?跟老子嘴硬,媽的比,好,讓你知道知道我黑皮的厲害!」

    話音剛落,鄒鵬又是一聲慘叫,劉睿嚇得心頭打了個突兒,不知道他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忽聽朱明宇悲憤的聲音說道:「黑皮,就這你還在市北混呢?你要給兄弟報仇,有本事找幹掉你小弟的人去,你他媽折騰人家店老闆干屁?」那黑皮罵道:「你少他媽給我胡勒勒!你這他媽不是廢話嘛,我不找老闆問清楚那孫子在哪,我怎麼報仇?」朱明宇怒道:「可他都說了不認識那個傢伙,又怎麼告訴你?你腦子有問題吧?」那黑皮冷笑道:「他真不知道嗎?嘿,鬼才信!我看他是有心給那孫子遮掩。今天啊,我非得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老子的刀硬。臭**,再他媽不說話又是一刀!」

    鄒鵬哭腔說道:「你今天就是砍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不知道……」黑皮的聲音再次響起:「嘿,那我他媽就成全你……」

    劉睿聽他語帶凶狠暴戾之意,猜到他可能又要傷害鄒鵬,靈機一動,退到樓梯下面,衝上面高聲叫道:「警察來啦,警察來啦,好多警察啊!」一邊喊著一邊往樓下跑,希望能夠曲線救國,把鄒鵬救出來。

    黑皮等人聽說警察來了,都是驚惶不已,有的要跑,有的要下去看,還有的想把手裡的刀具藏起來。

    朱明宇冷哼道:「黑皮,來的是刑警大隊的,是要為你兄弟主持公道的。你聰明的,就趕緊走人。」

    黑皮理都不理他,惡狠狠的瞪著鄒鵬說:「我他媽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認識不認識殺死我兄弟那個孫子?」鄒鵬又痛又怕,已經涕淚橫流,道:「黑皮大哥,你說我傻嗎?我要是知道誰殺了你兄弟,肯定早就告訴你啦,我幹嗎要為他打掩護,他又沒給我一分錢的好處。」黑皮獰笑道:「你這話我記住了。日後我要是打聽出來,你認識那個孫子,嘿嘿,我就回來把你兩隻爪子剁下來,讓你後半輩子用腳打麻將。」

    劉睿喊叫著「警察來了」,一直跑到外面,躲到車後面陰暗的角落裡,露出眼睛看著超市門口的動靜。沒一會兒的工夫,那十來個人就從裡面走了出來,東張西望的,紛紛叫嚷:「狗子在哪啊?」「是啊,他媽的哪有狗子?」「是誰瞎喊的?」「操他媽的,差點把老子嚇死!」

    正在眾人叫罵不休的時候,遠處警笛聲響起,路的遠端很快出現兩輛警車,閃爍著警燈疾駛而來。超市門口這些人都嚇了一跳,趕忙鑽到車裡,作鳥獸散。等警車來到超市門口的時候,這些人早都駕車去遠了。

    劉睿擔心鄒鵬受到了傷害,很想立時回到樓裡看他,又怕被剛來的這些刑警誤會,就忍住了沒動,直等到這些警察都走進門裡,這才從角落裡站出來,快步跟了進去。

    回到二樓,劉睿喊道:「朱哥,朱哥,鄒鵬,鄒鵬!」

    剛來的那批刑警,有幾個正在屋裡勘查命案現場,剩下的人都圍在門口,聽到他的叫聲,同時回頭望過來。

    朱明宇從人群裡走出來,臉色奇怪的叫道:「老弟,你怎麼還沒走?」劉睿走上前,道:「剛才那些人是怎麼回事?那個黑皮又是誰?還有,鄒鵬呢,他被砍傷了?」朱明宇歎了口氣,憤憤地說:「你這個老同學讓他們打傷了,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他正在屋裡躺著呢。」劉睿驚道:「在哪呢?」

    朱明宇把劉睿帶到鄒鵬休息那個房間。等進了屋門一看,劉睿眼圈紅了,鄒鵬口鼻血跡斑斑的仰面躺在床上,大腿上也是血紅一片,似乎也受了傷,忙衝過去問道:「你怎麼樣?是黑皮下的手?」鄒鵬睜開眼睛,看到是他,臉色痛苦之極,眼睛裡面水汪汪的還都是淚水,含糊不清的說:「別提了,別提了……」

    朱明宇跟進來解釋道:「黑皮是市北區鄭老瘸子手下的大將,今天死的這個是他小弟。他這是接到消息過來給小弟報仇來了,可是幹掉他小弟的人已經走了。他逮不到人,就問鄒鵬老弟那個人的情況。鄒鵬老弟說不知道,他就先用砍刀拍他的嘴,又在他腿上砍了一刀!」劉睿道:「朱哥,什麼鄭老瘸子,又什麼黑皮,你別告訴我這些人都是黑社會分子?」朱明宇歎道:「老弟,你本身就是市北區的人,會不知道鄭老瘸子跟黑皮?」

    劉睿搖搖頭。朱明宇說:「鄭老瘸子可是個狠人,八十年代末期是咱們雲州市最狠的人物,因為打架的時候被打瘸過一條腿,就有了個外號叫鄭老瘸子,還有個外號叫九爺。這人下手黑,敢打敢殺,也講義氣,所以當時收攏了不少的小弟。後來趕上嚴打,被抓進去了。在裡面蹲了十幾年,出來後就改邪歸正,幹起了酒樓生意。當然,他表面上是改邪歸正了,實際上,干的還是當年那票勾當。現在,他手下數百小弟,開著十幾家的酒樓賓館娛樂中心,有錢有勢,算得上咱們市北區最有勢力的人物,連我們公安分局都拿他沒辦法。」

    劉睿問道:「為什麼沒辦法?」朱明宇說:「這個人蹲過大獄之後就有了經驗,再也不出頭喊打喊殺,有什麼事都叫手下去擺平。這樣就算出了事,也牽連不到他。咱們分局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當然就拿他沒辦法了。」劉睿說:「那現在鄒鵬被黑皮打傷這件事怎麼說?」朱明宇皺了皺眉,反問道:「小睿老弟,你想怎麼辦?」劉睿見他皺眉,就知道此事不好辦,想到連堂堂的治安大隊長都要對此皺眉,不由得有些鬱悶。

    朱明宇見他看著自己不言語,發愁的說:「我知道,你想把黑皮抓起來,該判什麼刑就判什麼刑,務必讓他承擔砍傷鄒鵬老弟的責任,對不對?」劉睿說:「這是必須的!」朱明宇歎道:「這件事怕是不好辦。首先,黑皮不一定認賬。」劉睿奇道:「為什麼不認賬?你跟鄒鵬不都是見證人?有證人在,他故意傷害罪是跑不了的吧?」朱明宇悻悻的說:「鄒鵬老弟本身是受害人,作為證人的意義不大。我本身身份又特殊,也不方便作證。黑皮大可以說是小弟砍傷鄒鵬老弟的,找個人頂包,他本人就能逍遙法外。另外,黑皮心黑手辣,在市北區是出了名的。咱們真要對付他,就怕一朝打蛇不死,以後天天被蛇咬啊。」

    鄒鵬躺在床上也說:「朱大哥說的有道理。黑皮這個人我聽說過,手底下有一幫東北來的亡命徒,打架最不要命,一個可以打十個。我真要告他的話,估計還沒告倒他,我先被他們打殘了,就算打不殘,以後我也沒法在市北住了。」朱明宇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啊。他們心狠手辣,什麼都幹得出,無所顧忌,可是咱們要顧慮的可就太多了。比如說,你像我這樣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的人,輕易我敢惹他嗎?除非我能抓住他就把他槍斃嘍,否則我寧願繞著他走。局裡的同事們也都是這麼想的,要不說黑社會難以剿滅呢,難點就在這啊。」

    劉睿想一想也能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問道:「那今天鄒鵬被砍這件事,就只能這麼算了?」朱明宇嘿然歎氣,無奈的點了下頭。

    鄒鵬悻悻的說:「我他媽也就認命了,活該我鄒鵬今晚上倒霉,從來沒有這麼倒霉過,我操他媳婦的……」

    連當事人都認倒霉了,劉睿這個局外人也不好太多事,暗想,要不是親眼看到今晚這一幕,還以為生活在香港產的古惑仔系列電影的情節裡面呢。真是不敢想像,原來在雲州也有這麼大的黑社會團伙,這還是**執政的法治社會、和諧社會嗎?

    過了一會兒,一二零急救車嗚嗚叫著趕了過來,醫生護士上得樓來,給鄒鵬檢查處理傷口,結果不容樂觀:鄒鵬一口牙裡有三顆被黑皮用砍刀刀身拍得晃動脫根,其中一顆幾乎等同於脫落,腿上那一刀長有八公分左右,入肉最深處達到了兩公分,鮮血流了一褲腿,必須要去醫院進行縫合處理。

    朱明宇跟來的那幾個刑警隊員打過招呼後,劉睿就駕車陪著鄒鵬去了醫院,等他傷勢完全處理好了之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所有醫藥費用全由劉睿支付。由於他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所以打電話把老婆叫了過來陪床。

    劉睿徹底得到解放已經是四點多了,拖著疲憊的身子駕車回到南苑路的太陽城,想要呼叫姚雪妃打開樓門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便轉身回了車裡,定了一個手機鬧鈴到七點,又把座椅調到最大角度,靠在上面睡了過去。

    睡了沒多久,鬧鈴就響了,他從睡夢中醒來,擦一擦嘴角的口水,揉揉惺忪的睡眼,艱難的鑽出車去,把車鎖了,再把車鑰匙藏在車輪內側,便提起公文包,懶洋洋的走出了小區,打車回到家中。

    洗澡的時候,他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那一幕幕情景,或香艷,或凶殘,仍是不敢相信,竟然全部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衣物,再吃過早飯,老周的車也就到了。今天是休息日,老周過來接的時候會晚上半小時。這也是白旭光特意交代的,就是讓兩人盡量多睡一會兒。

    來到雲州賓館,也已經八點多了。劉睿估摸著姚雪妃應該已經醒了,就在貴賓樓外給她打去電話。

    姚雪妃說:「老公,你在哪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劉睿忍俊不禁笑出來,道:「傻丫頭,你老公已經上班來啦。」姚雪妃吃驚地說:「啊?你……你不回來了啊?」劉睿說:「我已經回去過了,車已經給你停好了,車鑰匙給你放在左前輪內側地上,你假作繫鞋帶,蹲在地上就能摸到。」姚雪妃好笑不已,說:「啊?玩捉迷藏嗎?呵呵,你什麼時候回去的?」劉睿說:「四點多。」姚雪妃嗔道:「好啊,那麼早就回去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告訴我?還有啊,你為什麼不回家裡陪我?我還要晨愛呢,你昨晚可是答應我的。」

    劉睿柔柔的說:「其實我是想回去陪你來著,可又一想,昨晚已經耽誤你休息了,要是早上再不讓你睡個懶覺,我還配做你老公嗎?我又哪裡愛你了?所以啊,我就沒有回去叫醒你。」姚雪妃聽得感動不已,由衷的說道:「老公,你真好!可我寧願被你叫醒,也要你陪著我。」劉睿說:「我現在要去接老闆了,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去陪你。你要乖乖的。」姚雪妃說:「嗯,我會的,老公你也要保重身體,不要太拚命。」

    見到白旭光的時候,他正在吃早飯。

    白旭光說:「小睿,你要不要再吃點?」劉睿笑著說:「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白旭光又問:「昨天採訪結束了嗎?」劉睿說:「雲州這邊的採訪任務算是完成了,他們回到省城的話還有一些工作要做。」白旭光便沒再問什麼。

    吃過飯以後,白旭光提起夾克搭在手臂上,隨口說道:「下午兩點半,我跟郭曉禾切磋一下踢毽子與乒乓球,你跟劉經理那裡安排一下。」劉睿滿口答應道:「您放心吧,我一定安排妥當。」

    來到市委後,劉睿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公文、申請交到白旭光桌前。白旭光隨手翻了翻,見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就靠在大班椅上悠閒的喝起茶來,說:「最近市裡有什麼新鮮事嗎?」劉睿怔了下,立時想起昨晚那個黑皮,忙道:「新鮮事沒有,命案倒是剛剛發生了一件。」白旭光聞言一驚,把身子坐直,又把茶杯放到桌面上,道:「你仔細說說。」

    劉睿就把昨晚上鄒鵬那家麻將館裡發生的所有事件全部說了出來。

    白旭光聽後覺得不可思議,滿臉的不可相信,半響問道:「連市北區公安分局都拿這個黑皮,還有那個什麼鄭老瘸子沒辦法?」劉睿沉重的點點頭,道:「當時,我都不敢相信這是**領導執政下的雲州。不過,仔細想一想,理想與現實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我願意相信,包括市北公安分局所有幹警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希望鄭老瘸子與黑皮這樣的人存在於市北區,如果有足夠好的機會,都希望能將這些人渣繩之以法。可惜,一來是這些人凶狠狡詐,做事都留有後路,難以抓獲;二來廣大公安幹警擔心自己或者家屬親人受到他們的打擊報復,所以,竟然沒人敢惹他們。」

    白旭光說:「你以前聽說過這兩個人沒有?」劉睿苦笑道:「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兩個人,可能是接觸不到他們那個層次的緣故吧。六年以前,我專攻學業,其中還有四年是在省城讀書;之後,我又每天兩點一線奔波於家與單位之間,基本上沒機會接觸他們,甚至都沒聽說過他們的大名。」白旭光說:「嗯,好,你家不就在市北區嗎,抽時間你可以多跟街坊鄰居、親戚朋友、同學同事問問,看看鄭老瘸子與黑皮是否都是惡貫滿盈之輩。」

    劉睿心中一動,知道老闆這是開始惦記他們了,一旦瞭解到他們生平所做的惡行,很可能就會對他們下手。他這個市委書記一旦出手,勢必是雷霆萬鈞,相信黑皮就是有五個腦袋也逃不過。到時候,鄒鵬的仇不就可以得報了嗎?

    十點多,劉睿抽個空出來,給劉曉眉打去電話,讓她把健身館安排出來。劉曉眉那邊早就做好了準備,聞言立時囑咐下去。很快,雲州賓館這個內部健身館就停止了對外營業,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撤了出來,在中午十二點鐘以前,就成了一座空館。

    白冰與李曉陽兩名省台記者在十點多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省城。白冰給劉睿發了一條道別短信:「我在省城等你。」

    劉睿看到這條短信,眼前浮現出她的俏麗面龐,既為得到她的青睞而得意,卻也不無頭疼。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已經湧現出這麼多的女人,且大多數都是美女。以前,沒有這麼多紅顏知己的時候,是想要一個兩個的來調劑生活;可是現在,突然多出了這麼多,終於發現,分身乏術,時間更是有限,根本難以應酬到每一位。可以想像的是,以後勢必會冷落某些人,還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解釋呢。

    中午,劉睿陪白旭光吃過飯,回到雲州賓館,在劉曉眉的帶領下,三人進入健身館裡面參觀了一下。白旭光對劉曉眉的佈置很滿意。

    從健身館出來,白旭光回到房間裡午休。劉睿沒地方去,就讓劉曉眉安排了個空房間睡午覺。

    劉曉眉從沒見劉睿睡過午覺,聰明的她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就也沒纏著他說話,看他躺下後就出了屋去。

    劉睿睡到兩點多,被劉曉眉叫起來,說是白旭光找他。劉睿就知道應該是郭曉禾來了,忙出屋跟白旭光相見。

    白旭光見到他後,道:「郭曉禾不認識路,你找輛車去接她一趟。」劉睿暗想,老闆這應該是擔心郭曉禾出沒於賓館內外被人看到吧,要是再被人看到他倆在一起的親密形態,估計更會產生不良影響,心中很是佩服老闆的謹慎,跟他問清了郭曉禾目前的位置,就跟劉曉眉那裡借了輛車,開出去接她。

    在賓館所在的迎賓路南端,劉睿接上了郭曉禾,見她穿得平平淡淡,沒有半點艷麗風騷之意,只是她生得秀氣可人,因此照樣令人看了眼前一亮。

    路上,劉睿隨意打招呼道:「郭姐,這些天不忙吧?」郭曉禾哼道:「你別叫我郭姐,我可高攀不上。」劉睿呵呵笑道:「郭姐,你這是什麼話?咱倆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什麼高攀不高攀的?」郭曉禾道:「你跟姓白的都不是好東西,都在故意騙我。」劉睿笑道:「我沒騙你吧,更沒有故意吧,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郭曉禾哼道:「你還說他是你老闆,可他哪裡是什麼老闆了,他明明是市委書記。你這小子更可惡,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司機,誰知道你是市委辦公廳的大官。」

    劉睿得意的笑了笑,道:「我沒說錯啊,我平時就是管白書記叫老闆的。再說了,你又沒問我們的身份,怎麼能說我們騙你?」郭曉禾嗔道:「反正你們倆都是大騙子。」劉睿笑道:「你就記得我們騙你,不記得我們對你的好啦?」

    郭曉禾聞言就想起當晚在高速路上被兩人好心捎上車,這才能夠盡快趕到省城見了爺爺最後一面,有些感動,也有些唏噓,悶悶的不說話了。

    劉睿把車開到賓館裡面,直開到健身館門口,這才停下來,小聲道:「我老闆就在裡面等著你,你進去吧。」郭曉禾心裡既害臊又有些興奮,坐在位子上不動。劉睿道:「郭姐,快進去啊。」郭曉禾哼道:「別催我。」劉睿呵呵笑道:「白書記人很好的,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郭曉禾尷尬的笑了笑,橫他一眼,終於狠下心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白旭光跟郭曉禾在健身館裡玩了兩個多鐘頭,期間發生了什麼,守在外面的劉睿絲毫不知道,只知道,郭曉禾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蛋紅撲撲的,好像兩個大蘋果,而且,她不敢跟自己對視,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樣,頗為好笑。值得一提的是,郭曉禾在這種精神狀態下,比往日裡多了幾分嬌媚,赫然也是一個俏生生美艷艷的小妖精。

    女人的性感可以分成好多種,有的體現在豐乳肥臀之上,比如最近比較火的干露露,這一種自然比較膚淺;有的體現在眉目表情之中,比如張曼玉的媚惑眼神;更有的,直接體現在骨子裡,比如《大內密探零零發》裡面飾演琴操的李若彤。對於後者這種女人來說,性感因子深深植入骨子裡,平時根本不必搔首弄姿,也不用特意暴露身體來吸引眼球,只消靜靜的站在某個地方,哪怕一動不動裝石頭人,也會性感到極致。

    郭曉禾自然不是那種身材上的性感,也達不到李若彤那種骨子裡的性感水平,以她現在的神情樣貌,勉強可以說是停留在表面的性感。不過,這也已經與她往日裡的形象大相逕庭了。劉睿心中不無惡趣味的猜想,不知道老闆怎麼逗弄她來,竟然讓她換了個人似的。

    郭曉禾從健身館出來後就上了車,白旭光在門口叫劉睿過去,讓他開車送郭曉禾到某個車站所在。

    劉睿接令而去,駕車駛出賓館大院,沿著迎賓路往南駛去。

    車裡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卻並不曖昧,因為兩人本就沒有任何曖昧關係。只能說有些枯燥無聊罷了。劉睿不想打探他們的**,也不想被她誤認為是多嘴多舌的傢伙,免得她在白旭光跟前說自己的不是,就閉緊了嘴巴。

    把郭曉禾送到車站後,劉睿就駕車返回,路上經過一個燈具店,忽的想起什麼,忙停下來,進去買了一根節能燈管,其長度大小是依著董旖潔家中洗手間裡那根壞掉的燈管買的。

    回到賓館裡後,白旭光也就給劉睿放了假,讓他回去休息,不過,並沒有給他放明天的假。因此,他就算心中再如何思念李青曼,明天怕是也趕不過去了。

    回家路上,劉睿就給董旖潔撥去了電話,問她在不在家。不巧的是,她並不在家,而是在她父母家裡。得知他買好了燈管,董旖潔說晚飯後就回來,回來就給他打電話。

    劉睿到家後,還沒喘口氣,就接到了來自市公安局副局長紀飛的電話。

    紀飛笑呵呵的說:「老弟,還在黑窯溝的時候,我可就說了,等回到雲州,我得請你吃飯。現在好啦,咱們都回雲州了,我的諾言也該兌現了。老弟,晚上有沒有空,給老哥個面子,咱們一起吃頓飯。」

    劉睿自認為對紀飛有幾分瞭解,這是一位大局觀強、善於運籌帷幄、富有偵緝經驗的老牌幹警,能當雲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絕對是實至名歸,在某種程度上,他的綜合素質甚至要超過局長馮海亮,心裡對他一直是比較敬重的,卻想不到,他也並不是一個全心全意撲在公安工作上面的業務型副局長。對於交朋友拉關係這種事,此人同樣也很熱衷,莫非,他心裡也有一些小九九?暗想,正好晚飯也沒著落,也想跟他這個實權副局長結交結交,乾脆,爽快的答應他得了。

    可是,還沒等他接住紀飛拋過來的橄欖枝,紀飛就又在橄欖枝上加了一些重量,呵呵笑道:「老弟,某位美女警官已經發下話來了,只要我能請得動你,她就也願意賞臉,咱們三位老戰友再聚首。」劉睿失笑道:「是沈元珠沈主任?」紀飛笑道:「除了她還有哪個?」劉睿笑著說:「就算沒有沈主任,我也要答應下來。紀局長,我對你可是相當佩服的,跟著你那兩天,我可是從你身上學了不少東西,所以啊,今天這頓飯,一定是我請。」紀飛道:「誰請都是小意思,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好不好?早就想念老弟你了,咱們今晚上好好聊聊。我訂的是醉仙樓的雅間,八仙過海。」

    掛掉這個電話,劉睿又給董旖潔打去電話,告訴她自己今晚上有應酬,可能回來的晚一些,讓她務必等著自己。董旖潔說:「十一點,過時不候!」劉睿笑道:「這絕對沒問題,吃過飯,沒什麼事情的話,**點鐘也就回來了。」

    帶上隨身應用之物,劉睿出小區打車趕往醉仙樓,心想,論起菜價與品位,醉仙樓可是市內檔次最高的酒店,紀飛在那裡請自己吃飯,可見他是用心結交自己,也不知道他如此巴結自己是為的什麼,難道想要更上一層樓嗎?以他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想要提正,估計有點困難了吧,何況市局裡面一定還有一個常務副局長壓在他頭上……咦,對了,好像這個常務副局長也是正處級的幹部吧,難不成他要退而求其次,想當這個常務副局長?是啊,倒是很有這種可能,對於他這種年紀這種資歷的老領導來說,在副處崗位上退休跟在正處崗位上退休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光待遇上就差好大一截,何況還有別的更多的好處呢。如果他是抱有這種想法的話,自己倒是可以幫幫他。正好,在上次搜救央視記者的行動中,他也算立下了大功,在老闆白旭光眼裡露了一次臉,也算是有功之臣,老闆對他一定會更優待一些吧。那麼好,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確定他的年紀,如果過了五十歲的話,希望可就渺茫了,自己想幫他怕也是無計可施。

    出租車開出了十來分鐘,沈元珠忽然打來了電話。

    劉睿看到來電顯示上她的芳名,露出笑意,按下接聽鍵,道:「沈主任,你好啊。」沈元珠笑道:「我好,你也挺不賴吧?」劉睿說:「還行吧,不過還是在黑窯溝那兩天過得更好。」沈元珠問道:「為啥呀?」劉睿說:「馮局長派你這個市局大管家親自陪同照料我,能不好嗎,呵呵。」沈元珠笑道:「你可真會說話,我也沒怎麼照顧你啊。對了,剛才紀局長給我打來電話,說晚上你赴他的飯局,是真的嗎?」劉睿奇怪的說:「難道紀局長以前總是騙你?」

    沈元珠笑嘻嘻的說:「當然不是了,我就是跟你確定一下。」劉睿說:「嗯,他說的沒錯。」沈元珠說:「真的啊,呵呵。」劉睿說:「你也過來吧,咱們三個老戰友一起聚一聚。」沈元珠說:「好,既然你親自邀請,我就去。呵呵。你在哪呢?要不要我去接你。」劉睿受寵若驚,道:「別,用不著了。你自己過去就行。」心裡說,為了工作,這個女警官親自去市委接自己,自己沒有辦法,只得接受;如今,因為私人聚會,還要勞動她過來接自己的話,自己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劉睿趕到醉仙樓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紀飛正在門口等著自己,很是震撼,急忙迎了上去。

    紀飛剛跟幾個認識的朋友打過招呼,瞥見劉睿走來,忙也迎了下去。兩人見面後親熱的握手,紀飛還拍拍他的臂膀,歎道:「老弟,從黑窯溝回來,你可是瘦啦。」劉睿笑道:「是嗎?我自己倒沒覺得。」紀飛說:「晚上多點幾個肉菜,你要補一補,呵呵。」又看看表,道:「沈主任還沒過來,我們去包間裡等他。」

    兩人來到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包間裡,紀飛點了明前龍井,劉睿心裡暗道:「好大方!光這一壺茶,怕就得個四五百吧?」

    兩人寒暄兩句,劉睿問道:「紀局長,不知道咱們市局派到隰縣的調查組,就是調查黑窯溝煤礦非法拘禁央視記者那件事的專案組,最近有沒有什麼所獲?」紀飛搖搖頭,道:「礦長孟三金是個老油子,問他什麼都不知道,全部推到保安頭上。保安又都是他的忠實小弟,都把責任搶到自己身上。沒辦法啊,專案組只能把孟三金等煤礦領導放了,抓了為首那幾個保安,正在加緊訊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人家就一口咬死,是因為你記者非法進入煤礦生產區域,影響了作業安全,人家才把你抓起來的,並不是因為你採訪礦難而抓你的。」

    劉睿奇道:「這個理由倒也站得住腳,可問題是,兩個記者隨身攜帶的包裹與電子設備也都被他們拿走了,這就跟影響煤礦生產作業安全無關了吧?」紀飛還是搖頭,道:「你說的這一點確實非常關鍵,可問題是,我們只是猜測那些東西都被礦上的人取走了,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被他們拿走的。在煤礦裡沒有搜到,這就很難辦了。」劉睿歎道:「黑窯溝煤礦那麼大的地方,藏幾千人幾萬人都沒問題,何況是幾台相機幾台筆記本電腦?唉,想不到這事這麼難辦。」

    紀飛壓低了聲音道:「孟三金他們這批人,要麼是無辜的好人,可一旦不是無辜的,那就是罪大惡極之徒,我早就看穿他們了。」劉睿剛要說話,包間門被人推開,有人笑著走進來,說道:「你早看穿誰啦?」

    紀飛與劉睿一起抬頭望去,進來的正是沈元珠。紀飛坐在原地不動,劉睿起身迎接,眼前卻是一亮。

    今天的沈元珠,拋棄了以往所穿那身刻板嚴肅的警服,換上了一身居家休閒裝:上身一件很有格調的巧克力色雞心領短袖收腰雪紡衫,兩臂那短短的袖子都是鏤空透明的,很有些韻味,心口上方露著些淡黃色的肌膚,並不引人注意,引人注目的是領口下方那兩團豐挺的凸起,看起來很有料;下身是一條淺黃色的女式瘦身西褲,將豐臀長腿曲線勾勒得活靈活現,褲腿有些短,露著一小段雪白的小腿,還有玲瓏的腳踝與白嫩的腳面肌膚,竟然沒穿襪子,腳上蹬著雙紫羅蘭色的半高跟瓢鞋,洋氣之外別有三分端莊。

    這位女警官本來就是個大眼睛的美女,如今穿上這樣一套無論色彩搭配還是樣式混搭都是上等的秋裝,更是憑空添了十二分的誘惑。不僅是劉睿看得暗暗喜歡,就連紀飛也是暗自點頭。

    紀飛開玩笑道:「沈主任,你穿這麼漂亮是來相親嗎?」沈元珠一點不懼這種玩笑,笑瞇瞇的來到桌前,道:「跟誰相親啊?紀局長介紹的嗎?」紀飛哈哈笑道:「對,就是我介紹的,我介紹你跟劉老弟相親。」沈元珠笑道:「紀局長別開玩笑了,劉處長哪裡會看得上我?」

    紀飛道:「老弟,該你表態的時候到了,告訴沈主任,你看得上看不上她?」劉睿早就學會開這種葷素不忌的玩笑了,聞言笑道:「我豈止是看得上沈主任,我還對沈主任敬慕不已呢。只盼沈主任別看不上我就好了。」

    沈元珠佯作惋惜的笑道:「唉,可惜啊,我要是再年輕十歲,一定來跟劉處長相親。」紀飛說:「你現在也不老嘛,我看比劉老弟大不了兩歲,你們倆可以考慮考慮,呵呵,哈哈哈。」

    劉睿奇道:「沈主任還是單身嗎?」紀飛哈哈大笑起來,道:「想不到我們劉老弟還真動心了,沈主任,這下你有自信了沒?」

    沈元珠好笑不已,道:「劉處長,你真對我有意思,那我為了你,也只好先離婚去了,呵呵。」

    三人開了這麼一頓玩笑,彼此間更親密了許多,包間裡的熱鬧氣氛也很快起來了。雖然只有三個人,卻營造出了七八個人的熱鬧場面。這也就是美女的魅力所在。

    劉睿親自給沈元珠倒了茶,沈元珠對他甜甜一笑表示感謝。紀飛那邊把菜單遞給劉睿,讓他點菜。劉睿又推給沈元珠。沈元珠又還給紀飛。菜單在三人手裡轉了一圈,一個菜都沒點。

    最後,紀飛下了死命令,每人必點兩個,這才把菜點完。

    菜點完了,剩下來就是點酒水。

    紀飛徵詢沈元珠的意見:「沈主任,你喝一點白的沒問題吧?」沈元珠撒嬌道:「我還要開車呢。」紀飛笑道:「笑話,哪個不開眼的交警敢攔我們局辦主任?」沈元珠說:「還不是局辦主任,是副主任。」紀飛說:「早晚都是,哈哈。」說完,點了一瓶五糧液。

    說實話,直到現在,劉睿也不知道紀飛為什麼要把沈元珠叫過來。按他所言,沈元珠是因為自己過來吃飯她才一起過來的,但如果他不先說給她聽,她也不會知道。由此可以推斷出,他早就存了請她過來陪自己吃飯的念頭。可是,他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他認為沈元珠跟自己存在曖昧關係,有她座陪,自己會更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就想差了,自己跟沈元珠可是朋友之交淡如水,沒有半點曖昧,最多不過是在黑窯溝村的時候同宿過一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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