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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睿早在雙河縣九坡鎮的洪災之夜就跟李舟行認識了,但這事不能到處亂說,更沒必要說給鄭燕燕知道。《》
鄭燕燕吃驚非小,叫道:「你胡說吧,她不是秘書長的外甥女嗎?怎麼又是李省長的女兒了?」劉睿說:「秘書長正是李省長的小舅子,你難道始終不知道嗎?」鄭燕燕失聲叫道:「啊!」很快又怒道:「好他個杜立雪,瞞我瞞得好苦,我還以為他背後無人呢,哪知道他背後是尊大佛。」又叫道:「好你個臭小子,你竟然要給李省長做女婿了,你這下可是發達了,以後啊,姐姐我真是配不上你了。」劉睿斥道:「剛說完我胡說,你又開始胡說了。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達到你的級別,這期間難道你不升職嗎?再說了,你這話豈不是嘲諷我現在配不上你?」
鄭燕燕呵呵笑道:「小壞蛋,你知道我在胡說還跟我較勁?我這只是感歎呀。再說了,我說的不對嘛?雖然你級別暫時不如我,可你今後給李省長當了女婿,那就進入了省城***的行列,論地位論發展前途我都不如你呢。」劉睿聽她用「小壞蛋」這個暱稱來稱呼自己,不由自主想起兩人在床上翻滾折騰的激情場面,想不到這個如同林黛玉一般文靜嬌柔的女子,在床上竟然可以爆發出那樣的熱情,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道:「姐啊,這只是內幕消息,等省委組織部真正發文過來給你官復原職,你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呢。這段時間你不要著急,也不要上火,慢慢等,順便好好休息休息。」
鄭燕燕歎道:「小睿,說句實在話,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你這樣關心過我。我感覺,這次就算被免了職,我也沒什麼可難受的。因為我失去的僅僅是份工作而已,但我得到的可是一個疼我愛我的好弟弟。」劉睿靦腆的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鄭燕燕道:「你等著吧,等我官復原職,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在省城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好好宣傳一下,最起碼讓你弄一個『雲州市十大優秀青年』的稱號。韓明不是不聽話嘛,哼哼,等我回去,看我怎麼敲打他。」劉睿忙道:「姐,我這事都是小事情,不宣傳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反而對我更好,你就不要再埋怨韓部長了。要是再因此讓你跟他產生不愉快,小弟我不就太慚愧了?」鄭燕燕道:「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好歹這事也是白書記同意了的,他竟敢如此不上心,哼哼,那就別怪我敲打他。」
給鄭燕燕打完電話後,劉睿又給遠在上海的白雪打去電話。白雪一聽是他,忙道:「小睿哥你等我下,我在寢室呢,我出去跟你說。」
等著她的空兒,劉睿想到了她的母親孫麗珍,也就很自然想到孫麗珍光著身子的香艷情景,又想到自己曾經摸過她胸前那渾圓碩大的**,小兄弟便不爭氣的有了反應,雖然知道這種念頭極其邪惡極其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去想。唉,實在對不起老闆啊。
白雪跑到寢室樓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這才微微害羞的說:「小睿哥,我好了。」劉睿說:「怎麼樣,軍訓還適應嗎?」白雪叫苦說:「上海好熱啊,陽光也很強,我都被曬黑了呢。」劉睿笑道:「不是只軍訓一個月嗎?等軍訓過去,皮膚顏色也就慢慢恢復了。」白雪哦了一聲。劉睿說:「我聽孫老師說,你要買台筆記本電腦,那你說說對這台筆記本都有什麼需求?」白雪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能上網,能聽歌,能看電影就行了吧。」劉睿聽她一口氣說了三個需求,卻沒有一個用在學習方面,忍不住好笑,道:「你說的這三個需求都太簡單了,現在任何一台電腦都能做到。還是我問你吧,你是要娛樂功能更多一些,還是偏重於學習與商務?」
白雪說:「以後學習中肯定也要用到的。」劉睿說:「那你對外表什麼的有什麼要求?」白雪說:「小一點,輕一點,薄一點。」劉睿又問:「那你中意什麼品牌?」白雪說:「我不知道啊,我從來就不懂。」劉睿笑問:「那你同學用的都是什麼牌子?」白雪說:「什麼都有啊,有清華紫光,有東芝,有戴爾,還有蘋果。」劉睿說:「你要是沒有什麼太喜歡的,我推薦ibm的給你。ibm雖然已經被聯想收購了,但是並不影響其質量與品牌。ibm筆記本以堅固耐用著稱,外表則基本都是黑色,顯得沉穩厚重,很有商務氣息。其中裡面的x系列,都是十二英吋左右的小型筆記本,小巧纖薄,很有特點。我覺得,你最好不要跟同學買重,同時也要突出你自己的特點。ibm的x系列筆記本恰好能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白雪果斷的說:「好,那我聽你的,就要這個了,過會兒我給我媽打電話告訴她,讓她去買。」劉睿說:「你也告訴她,要是她不知道買哪款的話,就聯繫我,我幫她挑。」白雪說:「小睿哥真是太謝謝你了,還要讓你費心。」劉睿道:「你好歹叫我聲哥,自己妹子的事情能不管麼?呵呵。」白雪害羞的笑了下,吞吞吐吐地說:「小睿哥,還……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劉睿說:「你說來聽聽。」暗道,她不會是跟同寢室的同學鬧矛盾了吧。
這女人跟女人的關係啊,說起來也挺神奇的。碰上對眼的,兩人能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平時勾肩搭背,晚上恨不得鑽一個被窩。可要是碰上不對眼的了,那就能成為生死大敵,把對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對方死了才甘心。若是因為爭奪利益、男人產生了矛盾,那更可能大打出手,甚至殺死對方而後快。
不過想來,白雪剛入學沒多久,應該不會輕易跟同寢室友發生矛盾吧。
白雪羞赧的說:「有人給我遞紙條,要我做他女朋友。」劉睿大吃一驚,雖然早知道白雪生得年幼貌美,無論在哪都會招蜂引蝶、不讓人安心,可還是想不到,她這才開學幾天啊,軍訓都沒結束,怎麼就被人惦記上了?這真是「生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呀,道:「還記得當時我送你報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嗎?」白雪小聲道:「記得,你讓我盡量不要在大學期間談戀愛,既影響學業,也容易受到傷害,更關鍵的是,學生時期的戀愛根本就不穩固。」劉睿笑道:「既然還記得,何必還要問我?難道對方很優秀,你也喜歡上他了?」
白雪忙叫道:「沒有沒有,小睿哥你別誣賴我,我……我才不會喜歡誰呢。」劉睿笑道:「那就是了,那就安心上學吧。身為女孩子,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女孩子跟男孩子可不一樣,女孩子玩不起啊。」白雪說:「我知道,我不會亂玩的……」
兩人又閒聊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週五這天,市政府召開了村級「四有一責」建設暨幫扶攻堅工作會議,動員部署下一階段幫促欠發達鎮街、村級「四有一責」建設工作和「萬名黨員幹部幫萬家」活動。白旭光出席這個會議,並作出了重要指示。
會後,白旭光與市長孫金山交流了一下明天、也就是中秋節的活動安排。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白旭光將於明天下午走訪市北區民政局下設的養老院,明天晚上參加由市委市政府聯合舉辦的中秋茶話會。
劉睿在旁聽著,見白旭光把明天的日程都給排滿了,根本就沒留給自己去省城看望李舟行的時間,心裡有些鬱悶。當然,也僅僅是鬱悶了一下而已。身為領導下屬,就要無條件遵從領導的安排,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耽誤領導的大事?真那樣做了,自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秘書,白旭光會厭惡自己,就算李舟行怕也不會喜歡自己。
兩人快說完的時候,孫金山話鋒一轉,忽然問道:「旭光,明天晚上的茶話會,要不要邀請燕燕部長一起參加?」
這個問題拋出來,劉睿先是一驚,很快又為老闆發起愁來,自己知道鄭燕燕的事即將平息,將會官復原職,但是老闆未必知道。對他這個市委書記來說,值此敏感時期,邀請她吧,還真可能被她牽連到。不說別的,給省委領導知道了,可能會想,好啊,省裡正處罰她呢,你們市裡卻還拿她當好人,批准她參加公眾活動拋頭露面,豈不就是跟省裡對著幹?省委領導要真是這麼想了,他這個市委書記可就不好做了。可若是不邀請她,她在市委宣傳部長位子上也幹了這麼多年了,沒功勞也有苦勞,光是今年就已經干滿三個季度了,這種帶有慶祝味道的官方大型活動,不邀請她實在有些對不起她。難道就因為她的市委常委頭銜已經被省裡擼了,就從此對她絕情絕義?
劉睿留意到,白旭光聽到這個問題後,眉頭就皺了起來。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他還並不知道鄭燕燕已經無事的真相,否則肯定會毫不猶豫就點頭批准。當然,心裡也知道,他內心還是極為同情鄭燕燕的,要不然就不會像李舟行說的那樣,給他與省委書記分別打電話詢問鄭燕燕的事,這其實就是關懷下屬的表現。
旁邊聽了一陣的副書記於鳳和冷哼道:「我的大市長,鄭燕燕已經被省裡免職了,你還邀請她幹什麼?難道要跟省裡對著幹嗎?」孫金山瞥了他一眼,道:「職務沒了,人情還在。就算她不是常委了,邀請來茶話會也不算啥吧?」
劉睿聽得暗暗感動,心說孫金山這個市長可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小問題,但是在大節上很站得住,這一點難能可貴。相較於他,於鳳和這個老狐狸就顯得太過絕情自私。如此絕情的人,竟然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上,還能有那麼多人馬為他賣命,也真算是奇跡了。
於鳳和有意打壓孫金山的風頭,跟他抬槓道:「那你邀請她的名義是什麼?她是市委領導啊,還是市各界代表人士啊?把她請了來,又讓她跟誰坐在一起?」
此言一出,孫金山也皺起了眉頭。
劉睿也是暗歎一聲,確實,把鄭燕燕邀請了來很簡單,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可是邀請來以後,讓她處於何種位置呢?這可是個大大的難題。還要考慮到,她作為被省委免職的人,就算沒錯也已是戴罪之身,如何堂而皇之參加這種大型官方活動?先不管別人的看法,她自己臉上可能先就無光了。
孫金山歎了口氣,道:「要不我跟旭光書記商量一下呢,這件事確實有些不好辦。」於鳳和道:「不好辦就不要難為自己,也不要難為旭光,是不是呢?」孫金山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劉睿咳嗽一聲,插口道:「書記,要不,咱們先瞭解一下鄭部長的想法?她要是願意來,那就正好邀請;她要是不想來,也就不來。」
白旭光與孫金山都看向他。
於鳳和笑道:「小睿,鄭燕燕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知道了還要跟著瞎摻和?不怕給你老闆找麻煩?」
劉睿不理會他的挑撥離間,只是看向白旭光。
白旭光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出這個建議,也不敢貿然採納,對孫金山道:「這件事等我考慮一下再說吧。如果沒問題,我這邊找人邀請她。」孫金山點頭道:「那是最好不過。」
於鳳和嗤笑道:「旭光,老孫,我勸你們倆啊,在這節骨眼兒上,別挑釁省委的權威。給省委領導知道了,好嘛,我免職了的人,你們市裡還把她當成領導看,這不是跟我對著幹?你們還想有好果子吃嗎?」
白旭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回到市委的辦公室裡,白旭光問道:「小睿,剛才為什麼忽然提出那個建議?」劉睿說:「我剛從李省長那裡得到消息,鄭部長的事情就要過去了。」白旭光聞言果然歡喜,道:「是嗎?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劉睿說:「呃,就是昨晚上。」白旭光笑了笑,也沒再多問。劉睿說:「他也是無意中跟我說起鄭部長的事的,我估摸他也是想瞭解鄭部長被免職後咱們雲州官場的動靜。不過一開始他並沒告訴我內幕消息,這是我主動問出來的。」白旭光指著他笑道:「也就是你敢這麼問,換成別人,想都不敢想。」劉睿猶疑的問道:「我這麼問是不是也有點不像話?」白旭光笑著擺擺手,道:「理論上,你確實不該問他這種事。不過,既然他樂意告訴你,說**裡已經把你當準女婿看了,那你還有什麼顧忌的?」
說完這話,他臉上笑容忽然全部消失,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劉睿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良久,白旭光緩緩的坐在老闆椅上,苦笑著看向他,道:「小睿,你多了這麼一個准岳父,以後我可要不好做人了。」劉睿忙道:「怎麼說的?」白旭光說:「你知道,省委黃書記對我一直提攜有加,沒有他,我就不會來雲州,咱倆也就不會認識。從這一點上說,我能算是他的人。可你要是做了李省長的女婿,而李省長接替王立國省長之位的呼聲又那麼高,一旦之後他成了省長,我因為你的關係,想不跟他親近都不行。如此一來,我夾在黃書記與他之間,怕是不好做啊。」
劉睿知道,他這番話涉及到了中國官場中最大的一個現象與難題,就是站隊問題。隊站得好,可以平步青雲、仕途無阻;隊站得不好,輕則官途受阻,重則家毀人亡,這可不是聳人之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我也知道,一般來說,市委書記都是跟著省委書記走的,市長都是跟著省長的,形成了兩個很分明的派別。可是,難道黨政主官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白旭光站起身,搖搖頭,道:「可以和睦相處那就怪了。就算你能看到和睦相處的例子,那也僅僅停留在表面。你想一想,黨管政府,政府想做什麼事情,都要聽憑黨委指手畫腳,有這種天生存在的制約關係,怎麼可能相安無事呢?就拿咱們雲州舉例,我夠厲害的話,孫市長那邊就要被我壓得死死的,內心肯定不忿;孫市長要是個厲害人物,可以壓過我,那更是毫不猶豫就騎在我頭上,獨攬大權,我肯定也不痛快。反正怎樣都會有矛盾的。目前看來,我跟他似乎沒有太多矛盾,那也是我努力經營的結果,因為我對權力並沒有太大**,不想大權獨攬。當然,同樣的情況放到省裡的話,省委大員就算彼此有矛盾,也不會像下面這樣表現得太過突出。可即便如此,甚至就算黃書記與李省長未來沒有什麼太大矛盾,兩人之間勢必也會生出一種極其微妙的關係。我跟其中一個好,另一個必定吃味。如果我要委曲求全,跟兩個人都好,那兩個人都會吃味,反而會弄得我裡外不是人。」
劉睿聽了這番話,立時有些惶惶不安,想不到,自己無意中抱上了李家的大腿,最後卻要害得自己老闆難做,真是有得必有失啊。可若要自己捨棄李家來避免老闆的尷尬境地,卻又絕對不能。唉,真是不好辦啊。思慮半響,道:「老闆您放心吧,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跟李省長說明您的苦衷,不至於太令您為難。」白旭光點頭道:「好,好,你能有這份心就好了。」說完又道:「對了,明天晚上出席完茶話會前面幾個儀式以後,我就回省城。你要不要去給你未來岳父送份中秋大禮?呵呵。」
劉睿陪笑說:「我倒是想,不過趕到省城的時候也已經太晚了,怕是趕不上。」白旭光說:「應該差不多,省委領導休息得一般都比較晚。再說了,咱們市裡有茶話會,省裡一樣有的,李省長也會出席的。說不定啊,咱們趕回去的時候,他還在會上出不來呢。」劉睿說:「那我就跟您一起過去,搭個順風車,呵呵。」白旭光搖頭笑道:「不是搭個順風車,而是開個順風車。明天可是中秋,舉國億萬個家庭全家團圓的好日子,我覺得,咱倆都有必須去省城的理由,但是老周就沒有了,所以,我想讓他回家團圓,由你駕車。你覺得呢?」劉睿笑道:「完全沒問題,我正好給您展示下我的車技呢。」
白旭光笑了笑,道:「還有,剛才邀請鄭部長那件事,你給她打個電話,問一問她想不想來。想來的話,以邀請市領導的名義邀請她出席明天的茶話會。不過,我擔心,她還不知道你所說的這個消息,怕是不會接受邀請。」劉睿點頭應下來,心道,老闆啊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昨晚上我就告訴她了。
出來後,劉睿給鄭燕燕撥去電話,跟她說了這件事。鄭燕燕聽後說道:「好啊,去就去,我正想瞧瞧,市裡這些大人物們,有誰是真心對我鄭燕燕的,又有誰對我虛情假意。哼哼,我也趁這個機會向他們展示一下我鄭燕燕的風采。別以為一道任免令就把我鄭燕燕打垮了,我要當面展示給他們看,我沒有垮掉,反而活得更瀟灑了。」
晚上,姚雪妃與夏雪都給劉睿發來了短信,希望能跟他共度中秋。劉睿要去省城拜望未來老丈人,哪裡顧得上她們,只能兩個電話打過去,分別婉拒了兩個俏美可愛的女子。
姚雪妃不像夏雪那麼淳樸,被拒絕之後撒嬌道:「老公,你可是好久沒陪我了呢,既然明晚上不行,那今晚上你過來陪我吧,我陪你提前過中秋。」劉睿說:「寶貝啊,咱倆以後還長著呢,何必急於一時?你老公我晚上是真忙,你乖乖的,等我不忙了過去陪你。到時候啊,非得讓你膩煩了我不可。」姚雪妃說:「你忙什麼?不會是忙著陪別的女人吧?哈哈。」劉睿說:「還真沒有。這也中秋了,我也要忙著給朋友領導送禮啊,哪裡不送到都不好。你體諒體諒我。」姚雪妃哼道:「我當然體諒你了,可你就是討厭,為什麼不能來陪我。」
劉睿好說歹說,哄得她笑開懷了,這才掛掉電話,原想去秘書長家裡送禮,可哪知道接下來就再也沒有他閒著的時候。
門鈴聲響個不斷,各種送禮的人士輪番上門轟炸,認識的不認識的,一股腦的全都來了,就好像今年流行給劉睿送禮一樣,誰不送禮誰就會遭天譴。禮物五花八門,有成箱的核桃大棗,有禮盒裝的陽澄湖大閘蟹,有整只剝好了皮的小山羊,有加冰保存的海鮮,至於各種營養品更是不可勝數。不過有一樣好,這麼多送禮的人,沒一個送錢的,也就免去了彼此尷尬難堪。
即便如此,劉睿也是受寵若驚,想推拒人家的禮品,可這些人要麼送完就跑,要麼說「每人都有一份的」,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到最後,車庫裡基本上已經塞滿了。
等所有人都離去後,劉睿晃過神來,這麼多人,自己竟然沒有一個熟臉,那他們是怎麼打聽到自己家的地址的呢?
也不能說所有的人都不認識,這裡面有三個秘書,分別代表了市水利局長張大鵬、市廣電局長石光明、市文化局長蘇波,送來了三份非常厚重的禮物。雖然他們沒有現身,而是派秘書轉達,但同樣表明了他們對劉睿的看重。
劉睿看在眼裡,心裡自有一番感觸,收拾了兩份禮品出來,打算到外面打輛車分別去杜立雪和楊萍的家裡表示下心意,提了東西沒走兩步,卻見一輛奧迪suv從外面駛來,停在了一單元台階旁的車庫邊上,看向駕駛位,司機不是董旖潔還能是誰?
看到她,劉睿心裡酸甜苦辣鹹不是個滋味,把禮品放到地上,走過去跟她打招呼道:「你等我下。」董旖潔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皮卻始終沒有抬起來。
劉睿又去車庫裡挑選了一份適合女人的禮品,提到車前。此時董旖潔已經下了車,正站在車旁等他。劉睿走到她跟前,把禮品遞過去,道:「這也中秋節了,節日快樂。一點心意,你就別跟我客氣了。」董旖潔倒真沒跟他客氣,淡淡的看著他之前那兩份禮品,道:「你這是要去哪送禮啊?」劉睿說:「去秘書長家裡看看,還有一個不錯的大姐家裡頭。」董旖潔說:「你怎麼去?這是要出去打車?」劉睿點了點頭。董旖潔鼻間輕嗤,道:「你這個書記秘書混得可真夠慘的,連輛車都借不到。」劉睿笑道:「不是借不到,是我沒想到要借車。」董旖潔扭頭看向車裡,道:「那你開我的車去吧,鑰匙還沒拔呢。」
劉睿欣喜之極,道:「旖潔,你真好。」董旖潔撇撇嘴,道:「禮物我就不要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劉睿忙道:「禮物不要怎麼行?你看我車庫裡已經讓人塞滿了,你就當幫我處理一下也好啊。」董旖潔道:「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說完開了車庫。
劉睿把禮品放到車庫裡面,出來時,見她正彎著高高的身子,幫著自己把那兩份地上的禮品放到車後備箱裡,感動得不行,忙過去從她手裡奪過禮盒,道:「你就別動手了,忙一天了,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我一個大男人還幹不了這點活兒?再說這也不叫個活兒。」董旖潔盯著他看了兩眼,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劉睿把禮品都裝到車裡,上車後興奮得不行,這還是頭一回開董旖潔的車呢,雖然她早就說過,給自己一把鑰匙,讓自己想開了就開,可等真正坐進車裡,還是再次被她對自己的深厚情意所感動,想想自己跟她的恩怨情仇,唏噓不已,掉頭過來,剛要駛出小區,想到自己的師傅袁小迪,就又下車裝了一份,至於關曉偉、劉明、曾翰林等人,等過會兒回來再去拜訪不遲。
劉睿先去了杜立雪家裡,受到了他夫妻的熱情招待,也是頭一次看到了他們的女兒杜薇玉。杜薇玉長得像她父親,瓜子臉,眉目靈秀,皮膚很白,性子溫婉文靜,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是個美人胚子,跟白雪這個同齡女孩相比起來,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睿看在眼裡,暗暗感歎,現在的孩子們,可都是越長越漂亮啦。
杜立雪收受劉睿的禮品那是天經地義,一方面兩人是領導與下屬關係,另一方面,又有未來舅婿的親戚關係,怎麼說都是自己人,因此也沒跟他客氣。
在杜家呆了有一刻鐘差不多,劉睿就告辭出來,打電話給楊萍,約了她在外面見面。
自從狂犬疫苗打夠了之後,兩人有些日子沒見面了。儘管如此,劉睿卻絲毫忘不掉她對自己的好,見面的時候依舊親親熱熱的叫了聲「楊姐」,又把禮品搬下來往她車裡放,笑道:「這也中秋節了,讓兄弟我表示下心意吧。我這幾個月,認識了兩個好姐姐,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鄭部長,你們對我都是沒說的。」
楊萍感動之極,幽幽的說:「你跟我還用這樣客氣嗎?」劉睿說:「怎麼是客氣呢?是讓我表示下心意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對我的好啊,呵呵。」楊萍說:「還怎麼報答?我也沒對你怎麼好啊。你對自立那麼好,我還想報答你呢。」劉睿笑著擺手道:「這怎麼越說越遠了?咱倆還是不是朋友?」楊萍嗔道:「是朋友?你被人砍傷住院了怎麼不告訴我?這就是朋友嗎?」劉睿愣了下,訕笑道:「你怎麼知道的?哦,是鄭部長告訴你的吧?」楊萍道:「除了她還有誰?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正尋思什麼時候過去看看你呢。你好了沒?」劉睿笑道:「早好啦,線已經拆掉了,醫生還讓我回醫院複查呢,我都沒去。」楊萍歎道:「你這個傢伙啊,不要總是想著別人,也要多為自己考慮下。」劉睿說:「我有你這樣的好朋友關心著,就不用考慮自己啦,呵呵。」
楊萍愛憐的看著他,半響沒言語。劉睿怕她動情,道:「那就先這樣吧楊姐,我還要去我師傅那走一趟,等下來不忙了,我請你吃飯。」楊萍說:「嗯,你先忙你的,別為我耽誤你的工作。」
兩人就此分手,各自駕車離去。
還在開往袁小迪家的路上,劉睿就接到了乾哥劉明的電話:「老弟,這也過節了,我準備了點東西,讓你嫂子開車給你送過去了。我要是稍微有點空閒,肯定親自過去。可你身在官場,肯定也知道,明天就是中秋,我不得趁這幾天四處跑跑嗎?我今晚上要拜訪白書記孫市長幾個市委領導,實在抽不出身啊,只能讓你嫂子代勞了。你可別介意啊。」劉睿道:「哎呀,哪有哥哥給兄弟送禮的呢?你這可讓我沒法做人了。你這不是跟我客氣?咱們兄弟之間還用說這種話?你讓嫂子過來都是過分,直接讓司機拉過來就行了。我還說過會兒去你那轉轉呢。」劉明笑道:「你也是大忙人,就別往我家跑了。互相理解,理解萬歲,呵呵。」
劉睿問道:「除了兩位黨政主官,你還打算去誰那拜訪?」劉明說:「我是區長,政府口的領導肯定要全部跑到。其他幾個市委常委,也都得跑跑,不跑就是得罪人啊。唉,說起來,現在當官真他媽難哪。」劉睿說:「是啊,不跑不合適,至少當初提拔你當區長的市委常委會上,他們可是都支持你了。」劉明說:「要不我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天一擦黑我就在路上轉了。老弟啊,你以後不給白書記當秘書了,千萬別到下面來當官啊,簡直比灰孫子還難做啊,嘿嘿。」劉睿笑了笑,問道:「你還去宣傳部鄭部長那裡嗎?」
劉明驚訝的說:「她不是已經被省裡免職了嗎?我還去看她幹什麼?自找不得勁嗎?」劉睿說:「她當初可是全力支持你當區長的。」劉明歎道:「這個人情我肯定要記在心裡,可是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劉睿說:「你要是聽我一句,那今晚上你就連她也拜訪了。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你現在雪中送炭,以後必定有你說不盡的好處。」劉明聽得一凜,道:「老弟,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內幕消息了?她會東山再起?」劉睿笑道:「你真的很敏感,也很聰明。」劉明道:「好兄弟,謝謝你提點我這一嘴,要不然我險些得罪了人啊。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會去看她,而且會盡快過去看她,還要給她備一份厚禮。」
這個電話還沒斷,又一個電話打進來。
劉睿也沒法開車了,把車緩緩停在路邊,看手機屏幕時,卻是劉明老婆林雅麗打來的,看到她的芳名,就想到之前自己跟她親熱的場景,下邊忍不住有了反應,對劉明道:「乾哥,就先這樣吧,嫂子給我來電話了,估計是到我家了,我跟她安排下。」劉明道:「好,那就先這樣,你忙你的,晚上就別來我家送東西了,用不著。你一根頭髮都不送,哥哥我也永遠不挑眼!」
掛掉電話,劉睿急匆匆接了林雅麗的來電,道:「對不起啊嫂子,讓你久等了,我正跟我哥說話呢。」林雅麗笑嘻嘻的說:「你兄弟倆說什麼親熱話呢?」劉睿道:「討論送禮的事唄。我正說我哥呢,怎麼還要麻煩嫂子親自跑一趟,直接讓司機給我送過去不得了,甚至根本就不用送。我跟你們夫妻還用得著這麼俗?」林雅麗笑道:「你不讓我跑,是心疼我啊,還是不想見我啊?」劉睿見她一上來就是曖昧話,又驚又喜,道:「我是巴不得天天瞅見你,怎麼可能不想見你呢?」林雅麗道:「那你就別廢話了,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你家了。你準備好見我吧,呵呵。」劉睿歎道:「我的嫂子喲,我正在外面呢,要去同事家裡一趟。」林雅麗爽快地說:「那不算事,我在你家等你。」劉睿忙道:「不用,你放下東西就回就行了……」
林雅麗哼道:「你什麼意思啊?哦,我巴巴的過去給你送禮,你連碗茶水都不給我喝,讓我放下東西就走,把我當驢使喚啦?哪有你這樣的啊?就算嫂子跟你不是外人,你也不能這樣啊。或者,你就是根本不想見我,讓我趕緊走,免得你看了以後心煩,哼。」劉睿哭笑不得,剛要解釋,卻聽她又歎道:「唉,老女人就是不招人待見啊,在哪都碰壁。我要是年輕二十歲啊,看誰敢給我使臉色?哼。」劉睿笑道:「我的親嫂子喲,我哪給你使臉色了?你別誣賴我好不好?」林雅麗道:「你這樣對我就是給我使臉色。」劉睿笑道:「我還不是想讓你早點回去休息,你竟然誤會我,我真屈枉啊。」林雅麗笑道:「哦,原來還是心疼我,那你不明說?好啦,你去忙你的,我在你家等你。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就這樣吧。」
掛掉電話,劉睿不敢怠慢,急忙駕車繼續上路,火急火燎的趕到袁小迪家裡,送上一份大禮,也不坐下來喝杯茶水就要往回趕。廢話,家裡可是有個千嬌百媚又有情趣的嫂夫人等著呢,換成是誰也不捨得讓她寂寞苦等啊。
袁小迪見他放下禮物就要走,坐都不坐一下,又是感動又是憤慨,拉住他道:「小睿,你這樣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劉睿陪笑道:「師傅啊,我是沒跟你說,我家裡還有個嫂子等著呢,我必須得馬上回去。你是見我不坐不喝水,覺得我嫌棄你們家嗎?那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認識我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是那種人嗎?我是真有急事,大不了,以後我再過來,陪你坐一天,把你們家茶水全喝光,再殺幾盤象棋,好不好?」袁小迪歎道:「那你也得喝杯水再走啊。」劉睿拍拍他的手臂,道:「不喝了,真的不能喝了,再不回去,嫂子等急了會把我殺了的,呵呵。」說完跟袁小迪夫妻道別,轉身跑下樓去。
回到屋裡,看著地上這幾樣高級禮品,袁小迪老婆感慨不已,道:「自打張書記出了事,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再也收不到禮了,想不到還有人惦記你。」袁小迪聽了這話,心中百感交集,眼圈都紅了。他老婆又道:「你這個徒弟,真是不錯,貴為市委書記的秘書,還親自跑過來給你這個師傅送份重禮。就衝他這份心意,你也得好好給他做師傅。」袁小迪點點頭,道:「錦上添花,誰都能做到,雪中送炭,可就沒幾個人可以做得到了。如今我袁小迪遭難,他還能記著我,並沒有用完就踹,這樣的好朋友,別說讓我給他做師傅了,就算讓我為他死,我都心甘情願。」他老婆苦歎著搖搖頭,道:「你們這些書獃子啊,都是書生意氣,動不動就生啊死啊的,什麼兩肋插刀,什麼為他死,一個個都說得乾脆利落,可真到節骨眼兒上了,誰真做到了?當初你給張書記當秘書的時候,沒少人跟你稱兄道弟,沒少人跟你這麼說吧,可等你落難了呢,誰給你兩肋插刀了?誰又為你死了?甚至為你說話的都沒一個。」袁小迪不耐煩的擺手道:「別人怎麼對我我不管,反正我會真心實意對劉睿的。」
劉睿風馳電掣一般趕回家中,從車裡下來後,卻見自家車庫門口停著輛森林人,不是林雅麗的招牌座駕又是誰的?也沒細看,直衝二單元台階跑過去。
忽聽車庫那裡有個女人叫道:「是小睿嗎?」劉睿聽得出是林雅麗的聲音,愣了下,她不是在自己家裡邊喝茶邊等著自己嘛,怎麼聽聲音還似在車裡,難道她沒上去,轉頭望時,見一個長髮美女面帶嬌笑從車前繞了出來,不是林雅麗又是誰?
劉睿陪笑迎上前,道:「嫂子,你不是說在家裡喝茶嘛,怎麼一直在車裡啊?」林雅麗笑盈盈的說:「我又不認識你父親,上去坐著也是無聊,不如在車裡邊待會兒,聽聽歌,舒舒懶腰,那多自由。」劉睿又問:「你是怎麼找到我家來的?我記得你沒來過啊。」林雅麗說:「你家小區我認識,你家門牌號我家老劉已經告訴我了,難道我一個大活人還找不過來?你小瞧我嗎?哼。」劉睿見她撒嗔,心下歡喜不已,道:「那我回來了就別在車裡了,走吧,去家裡喝水。」林雅麗搖頭道:「你回來就更不上去了。」劉睿奇道:「為什麼呀?不想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嗎?」林雅麗半開玩笑的說:「真要是上去坐了,咱倆想說悄悄話了,當著你父親的面可是不好說,嘿嘿。」
劉睿聽了此言,打心眼裡歡喜,道:「那也行,我就陪嫂子在下面說悄悄話。」林雅麗說:「行啊,不過說話之前,先把禮品拿下去。你過來搬吧,嫂子就不幫你了。」劉睿道:「你就算想幫我搬,我也捨不得你勞累啊。」林雅麗笑道:「你嘴兒可真甜。」
林雅麗打開後備箱,劉睿湊過去一看,好傢伙,車裡滿滿當當,還全是大件的箱子禮盒,一看就是一份厚禮,歎道:「你跟我哥也太客氣了吧。」林雅麗道:「是他跟你客氣,我跟你啊,可是從來不客氣。快搬吧。」劉睿邊搬邊問:「都是些什麼呀?」林雅麗笑道:「都是秘密,過會兒你自己看呀。」劉睿說:「不會裡面藏著大美女吧?」林雅麗咯咯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道:「你要是有這個需求,回頭我跟你哥說一聲,讓他下次送禮就只送美女給你。你是要屁股大的,還是要功夫好的,可以先跟我說說,呵呵,呵呵呵。」劉睿抬頭瞧了她一眼,道:「嫂子這樣的就行。」林雅麗哈哈笑道:「原來你喜歡老女人啊。」劉睿笑道:「老女人不就屁股大,功夫好?」林雅麗吃吃笑了一陣,忽然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道:「小心功夫太好,把你搾得精盡人亡。」
劉睿被她踢了這一腳,已經是被撩撥得慾火升騰,又聽了她這話,小兄弟立時就有了反應,哪裡還顧得上搬禮品,直起身看向她。林雅麗卻好似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他撩起來了,問道:「搬完了嗎?」劉睿說:「嫂子,你總說這種話撩我,我實在不想搬了。」林雅麗媚眼不住價打量他,笑道:「不想搬了想幹嗎?跟我說悄悄話嗎?呵呵。」劉睿大著膽子說:「我還真是想你了,一肚子話要跟你說呢。」林雅麗道:「那也得先搬完了再說。而且要說呀,也不能在你家這兒說,給人瞧見,還以為你勾搭良家婦女呢,呵呵。」劉睿叫屈道:「我這是被良家婦女勾搭好不好?」林雅麗哈哈笑道:「人家不知道啊,快搬吧你就。」
劉睿深吸一口氣,三下五除二將剩餘禮品全部搬到車庫裡,道:「這下行了吧?」林雅麗笑道:「行什麼了啊?」劉睿說:「不是要說悄悄話嗎?你不會這麼快就不認賬了吧?」林雅麗繼續逗他道:「還以為你逗我玩呢,呵呵。」劉睿明知道她可能一直在逗耍自己,也不生氣,笑道:「你玩我才是真的吧。」林雅麗聞言哈的笑出聲,又低聲道:「我可還沒玩你,只是逗……你……玩。」劉睿撒嬌道:「反正嫂子你已經答應我了,可不能不算話。」林雅麗假作發愁的歎了口氣,道:「唉,好吧,沒想到你這麼認真,那我只能說到做到了。上車吧。」劉睿說:「先等我下,我把鑰匙還給朋友。」說完邁步走向一單元。
敲開董旖潔的房門後,劉睿把鑰匙遞過去,道:「客氣話我就不說了,改天請你吃飯。」董旖潔說:「請不請都無所謂,不過我哥托你那事,就是讓你幫他跟關曉偉搭個線的事,你還記得嗎?」劉睿啊的一聲驚呼,伸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道:「哎呀,最近實在太忙,我都給忘光了。你告訴他,我馬上就辦,這兩天我就給關曉偉打電話。這事應該是小意思。呃……其實,旖潔啊,你也不是不認識關曉偉,你跟他說一嘴不得了?」董旖潔說:「我懶得求人。」劉睿說:「好好,那就我來說。我還有點事,要先出去一趟,回頭再聊吧。你早點睡,晚安。」說完急匆匆轉身離去。
董旖潔默默的望著門外的空地,半響才關門回屋。
劉睿跑下樓,發現林雅麗已經把車掉了頭,正在門口等著自己,笑嘻嘻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位。
林雅麗鼻子很靈敏,聞到他身上味道不對,道:「這是去哪偷香竊玉來著,怎麼身上有香水味?」劉睿驚奇不已,失笑道:「這你都聞得出來?我跟我那個鄰居朋友就是碰了碰手指頭,把車鑰匙還給她,根本就沒動手動腳,怎麼可能沾上香水味兒呢?」林雅麗抽了抽鼻子,道:「這種香水味道很特別,格調也很高雅,嘖嘖……你這位女朋友,應該不是一般人吧。」劉睿道:「也就是普通人,比嫂子你這區長夫人可是大大不如。」林雅麗笑罵道:「滑頭,一句話就轉到我頭上我來了。不過,我說她是你女朋友,你也沒反對,嘿嘿,還是露餡了吧。」劉睿笑道:「沒露餡,女朋友在我這裡有兩種意思,既是情侶意義上的女朋友,也是女性朋友的簡稱。嫂子,你也是我女朋友呢,嘿嘿。」
林雅麗聽得啼笑皆非,橫他一眼,道:「你就拿我尋開心吧。」劉睿眼看車子開出小區,笑問:「咱這是去哪啊?」林雅麗淡淡的說:「你想去哪,咱就去哪,車可是現成的。」劉睿說:「我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哪都行。」林雅麗笑道:「想跟我說什麼?你嫂子我可是老女人,跟你有代溝哦,懂得又少,本身又俗,怕你跟我說話沒興趣。」劉睿說:「我還擔心你沒興趣跟我說話呢。」林雅麗呵呵笑道:「跟你這個大帥哥說話,我求之不得。」劉睿笑道:「跟你這個大美女說話,我也是求之不得。」
林雅麗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駕車向北駛出,沒走多遠,已經到了北城牆下,又繞過城牆豁口,來到城牆外面一個黝黑的陰影裡。在這裡把車停下,又把燈都關掉,笑道:「好啦,現在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想說什麼盡情說吧。」劉睿道:「我都看不見你,還說什麼呀?」林雅麗嗤笑道:「胡說,我就在你身邊,你怎麼看不見?」劉睿說:「這裡太黑了,我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啊。」林雅麗笑嘻嘻的說:「那就下車。」
劉睿很聽話的下了車,並沒有多問,可是剛剛下了車,就見林雅麗走到後門那裡,拉開門鑽了進去,奇道:「不是讓我下車嗎?你怎麼又上車了?」林雅麗低笑道:「你也上來呀。」劉睿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了,便樂滋滋的拉開自己這一側的後車門坐了進去。
他剛剛坐進去,林雅麗已經欺身靠了過來,跟他緊緊貼在一起,笑道:「這下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嗎?也能看到我了吧?」劉睿見到此情此景狂喜,心臟跳速已經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讚道:「嫂子你真是個妙人。」林雅麗嗔道:「怎麼還叫我嫂子?」劉睿說:「我也想叫你雅麗,可就怕叫習慣了被乾哥聽了去。」林雅麗說:「那你就雅麗也別叫,直接你你的好了,總比嫂子好聽。這一晚上啊,我都讓你叫老了十歲啦,哼。」劉睿笑道:「我有辦法讓你青春煥發,再年輕二十歲。」林雅麗笑嘻嘻的說:「什麼辦法呀?」劉睿沒說什麼,只是把左臂從她身後繞過去,慢慢摟緊了她,又用右手找到她的右手,輕輕抓起來。
兩人誰也不說話,車內湧動著曖昧的氣氛,也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兆頭。
過了會兒,林雅麗笑著開腔了,道:「就這樣啊?可我沒覺得自己青春煥發了呀,也沒年輕啊,你騙我。」說完用右手輕輕的掐他的手。劉睿柔聲道:「急什麼呀,慢慢來。」林雅麗呵呵嬌笑:「慢慢來?你還想幹嘛呀?」劉睿說:「不想幹嘛,就是跟你說說話。」林雅麗笑道:「說話?天天說話,哪天不說一大堆廢話,我都累了,不想說了,呵呵。」劉睿笑道:「是誰說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可以用別的方式表達嘛,效果一樣的。」林雅麗笑道:「我不信。」劉睿說:「那我給你舉個例子?」林雅麗道:「好啊,有趣,好玩。」
劉睿就把她手抓到嘴邊,輕輕吻了一口。林雅麗哈哈笑道:「你這是說什麼?我聽不懂,哈哈。」劉睿說:「我在說,你的手好白好嫩,親上去爽死了。」林雅麗撲哧笑出來,道:「原來你在說這個呀。」劉睿說:「我再舉個例子,你就懂了。」林雅麗只是嗯嗯的。劉睿往她腦袋所在吻過去,第一下吻在她的秀髮上,第二次調整了角度,正好吻在她臉頰上,吻過後說道:「這回你能懂了吧?」林雅麗笑道:「你在說,我的臉也是同樣的好白好嫩。」劉睿哈哈笑道:「你果然很聰明,兩個例子就知道用動作表達想說的話了。」林雅麗笑道:「讓我也玩一回吧,你聽聽我在說什麼。」劉睿大喜,笑道:「來啊,我就等著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