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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結結實實壓在劉曉眉豐盈的嬌軀上,由於慣性的緣故,小兄弟狠狠的頂在了她身上,而且不偏不倚正好頂在她兩腿之間的要害所在。《》劉曉眉被他這一頂,一股快感從腿間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但覺身子又酸又麻,立時就變得嬌軟無力,甚至忍不住開啟紅唇呻吟了一聲出來。
「嗯……哼……」
劉睿聽到她這蕩意十足的呻吟聲,直似聽到了死亡的號角,有些急了,喝道:「劉曉眉,你到底想怎麼樣?」劉曉眉柳眉蹙起,媚眼微瞇,委屈的瞧著他,道:「你還問我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啊。不是你想要了姐姐我、因此主動把我壓在床上的嗎?」劉睿氣得都要吐血了,道:「你別胡說,我這是要甩開你,誰叫你抱著我不撒手呢?」劉曉眉勾緊他的脖子,憐愛的看著他的虎目,道:「別管你真甩假甩,姐願意給你。我早說過了,你只要想,姐隨時都是你的。」劉睿氣呼呼的說:「誰假甩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劉曉眉幽怨的說道:「你怎麼還怪我了?姐還不是看你光棍一個人太辛苦,想伺候伺候你。」劉睿冷冰冰的說:「謝謝你好意,我用不著你伺候我。你放開我。」說完雙手撐床,想要爬起來。
劉曉眉幽幽的看著他,怎麼也不鬆開。劉睿無奈,只能把手拿過來推開她的手臂。劉曉眉哼道:「小睿,你這是嫌棄我嗎?」劉睿奇道:「我嫌棄你幹什麼?你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放開我。」劉曉眉說:「那你怎麼不要我?你嫌棄我被張紀龍摸過還是怎麼的?嫌我太老?」劉睿苦笑道:「你胡說什麼啊。劉姐,我把你當同事看,當姐姐一樣尊重,怎麼能跟你這樣呢?」劉曉眉見他說得親熱,又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不嫌棄我就好。」劉睿見她爛泥也似的黏在自己身上,又是噁心又是好笑,歎道:「你怎麼……我告訴你,這樣真的不行。」劉曉眉笑呵呵的問道:「為什麼不行?我自覺不論身材還是長相,都還過得去吧。不怕告訴你,好幾個省領導過來住看中了我想要我,我都沒給,怎麼你就沒興趣呢?哦,我猜到了,呵呵,小睿,你是不是……那個東西不行?不對啊,摸起來挺壯的呀,嘿嘿。」
這話既是調笑又是質疑,卻絕對沒有包含諷刺,劉睿當然知道她在使出激將法,想激自己上了她,心中忍不住氣大,壓低了聲音道:「你可別逼我,逼急了我,我真幹了你,你可沒處說理去。」劉曉眉笑吟吟的道:「來啊,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那玩意不行?」劉睿怒哼一聲,低喝道:「除非我喝多了,否則別想!」說完伸手將她兩條胳膊蠻橫的推開,想要從她身上爬起來時,卻被她兩條絲襪大腿纏住了,不得不又將她大腿掰開,這才從她身上站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又羞又急,已經是出了一身熱汗,憤憤的低頭看向劉曉眉,卻發現她面帶媚笑仰躺在床,直勾勾看著自己,卻也不起身,氣道:「還不起幹什麼?裝死呀?」劉曉眉笑著坐起來,目光劃向他胯下,在那裡停住,哼道:「你個臭小子,姐好心伺候你,你還不領情。」劉睿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身的,不過,反正也已經被眼前這個妖精看過了,甚至還摸過了,倒也不介意繼續光下去,想了想,給她一個台階下,笑道:「等哪天我實在憋不住了,再找劉姐你吧。」說完卻見,她胸前襯衣靠上的幾個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了,圓鼓鼓的**幾乎要蹦出來似的,凸出來多半球,白白的,膩膩的,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劉曉眉順他目光低頭看了看,嘿嘿笑起來,道:「小睿,你姐我的**大不大?」劉睿老老實實地說:「大。」劉曉眉調戲他道:「那你怎麼不想摸呢?」劉睿心想,我不僅想摸,我還想吃呢,可是我能對你那樣幹嗎,何況這還是在雲州賓館裡面,卻也不無氣憤,她把自己的身子都看光了,甚至還摸了自己的小兄弟,自己憑啥不能摸她的胸脯子?這麼一想,又是邪火上漲,又是想要報復,忍不住伸手過去,真的在上面抓了一把,道:「你剛才摸我,我現在也找平一下。」劉曉眉咯咯嬌笑起來,花枝亂顫,胸前那對大兔子跟著上下顫悠,看得劉睿一陣口乾舌燥,不敢再看,忙轉過身去,道:「好了不鬧了,真的不能再鬧了,我得去接白書記了,你趕緊走吧。」
劉曉眉倒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從床上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和髮型,拿起他的褲衩,道:「那我就先走了,回頭你跟我要這個褲衩吧。」劉睿說:「行,不是今晚上就是明早上。」劉曉眉道:「好,你不是有我手機號嘛,找不找我給我打電話也行。呵呵,我走啦。」
等關門聲響起的時候,劉睿想到剛才自己跟她的廝鬧糾纏,忍不住臉熱發燒,再看看胯下那猙獰萬狀的小兄弟,忍不住英雄氣短,唉,自己要不是白旭光的秘書,一早就幹了她了,還能容她在自己跟前撒嬌賣騷?想到她的嬌媚情狀,耳畔似乎又迴響起她那一聲短促、卻媚意入骨、令人難以把持的呻吟聲,暗暗讚歎,真是個騷狐狸精啊,估計也就是自己,要換成其他的男同胞,說不定早就扒光她美美的享受起來了。可話說回來,她這麼騷,也這麼會叫,又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紀,如果真跟她做起來,一定很爽吧……
「哼,這次就算了,下次她要還敢這麼欺負人,我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讓她知道,我那玩意到底行不行!哼!!」
劉睿暗暗賭咒,賭咒完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才豁然明白,自己把褲衩脫給她了,她卻沒給自己換穿的一次性內褲,這可怎麼辦?難道還要回家去穿一次嗎?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似乎,只能真空上陣了。可是,自己身為堂堂的秘書一處的「代處長」,這要真空上陣,萬一被人發現,不就鬧出大笑話了嗎?想要打電話給劉曉眉求助,明知她一旦回來肯定會再調戲一番,與其被她玩樂,還不如豁出去,今天就真空上陣一次。反正今天跟秘書長去南河縣調研,自己只是隨從,用不著打頭陣,也就不怕被人發現。
主意打定,他先去洗手間沖了個涼水澡,回來後穿上襯衣西褲,整理完畢,趕緊出門下樓接白旭光去了。
劉睿見到白旭光的時候,發現自己這位老闆昨晚也沒休息好,臉色有些萎靡。當然了,昨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群體性對峙打鬥事件,他身為雲州市最高領導,心裡能踏實得下來才算新鮮呢。假如說,昨晚他沒有召開緊急市委常委會考慮處理與善後的事,那麼今天,這件事就有極大可能傳到省委領導耳朵裡甚至可能會順著互聯網傳遍祖國大地。別人可不知道那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會先懷疑他的執政能力。或許還會有人說,「甭看張建設亂搞男女關係,可他主政雲州期間,一起群體**件都沒發生過。再看看他白旭光,剛來雲州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嘿,真是沒用哦。」
劉睿很能理解他的心理壓力之大,心下也非常同情他,暗想,別看當市委書記平時非常風光,那是沒出事的時候,一旦出了事,說不定比最底層的科員還不如呢,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昨晚沒休息好啊?」白旭光歎道:「出了那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休息好?」說完冷笑兩聲,道:「可恨那個呂興業,昨天我說召開臨時性常委會的時候,他竟然還有臉說,這件事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他懂個屁!就他這樣的政治敏感性,還配當區長嗎?」
劉睿這還是頭一次見他說粗話,可想而知他發怒發到了何種地步,道:「他已經被撤職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老闆您也不用跟他生氣。」白旭光餘憤未平,說:「害得我昨晚上連夜跟省委黃書記、李副省長匯報這個情況。即便如此,我後半夜也沒睡。」劉睿微微納悶,問道:「老闆,您怎麼是跟李副省長匯報這件事?不應該跟省長匯報嗎?」白旭光忽然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小睿,雖然你目前級別不高,但是你的工作位置很高。到了你這個位置,不能只關注市裡的事情,平時也該多留意下省裡的變化了。」劉睿聽得出他話裡有話,忙陪笑問:「省裡怎麼了?」
白旭光嘴角含笑,道:「省長王立國不幸患了急性腦血栓,栓得很厲害,一早就在北京宣武醫院住院治療,你的未來岳父、常務副省長李舟行目前主持省政府工作。」劉睿驚得張大了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白旭光嚴肅說道:「你未來岳父跟過一位老領導,那位領導雖然已經退了,但在北京還是很有能量的。說句大白話,他說了話,有人聽!這件事,省裡很多人都知道。」劉睿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仍然處於高度惶恐中。白旭光總結性的說:「你未來岳父上漲勢頭很高啊。」劉睿這時候才能開口說話,訕訕地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他我……他可不是我……我未來岳父。」白旭光呵呵一笑,說:「事在人為,只要青曼喜歡你愛上你,你這個岳父還跑得了嗎?」
白旭光還沒吃早餐,劉睿正好跟著蹭了點。
飯後,兩人收拾好東西,即將出門。
劉睿抽冷子說道:「老闆,我剛聽說,王斌、也就是那個市交警支隊支隊長,在外面最少有這麼多情婦。」說完伸出了三根手指。白旭光看過來,只是冷笑。劉睿又說:「我還聽說,他這些天基本不在交警隊,而是在外面跟情婦鬼混呢。」白旭光說:「我已經給了他們王家父子臉面,現在他們是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回到市委後,宣傳部部長鄭燕燕最先過來匯報工作。她作為市委宣傳部門的負責人,昨晚召開的那個市委常委會上,大部分的善後工作都交到她手裡負責。這裡的善後,不是指「善」孫小寶的後,而是「善」昨晚那起罕見的群體性聚集事件的後。
看得出來,她昨晚上也沒休息好,臉色很差,眼睛也紅了。
劉睿跟她已經很熟悉了,親熱的低聲說:「鄭部長,昨晚沒休息好吧?」鄭燕燕歎道:「別提了,光電話我就打到三點多,可是把我累死了。」說完對他笑道:「昨晚你表現不錯,要不是你,這件事可真就鬧大了。」劉睿謙遜的說:「還是白書記跟你們這些領導處置得力,我……沒做什麼。」鄭燕燕笑著指了指他,低聲道:「馬屁我收下了,可是不能謙虛,以後啊,該表功的時候就得表功,呵呵。」說完去見白旭光了。
這個女人今天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麼熱的天,下身竟然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褲,上身則是一件白色的半透小衫,透出了裡面更白的文胸,雖然整體看上去顯得乾淨利索、整潔大方,可她不嫌熱嗎?
劉睿目送她走進白旭光辦公室,目光無意中劃過她腰肢下面,真是想不到,這個林黛玉一般的秀氣女子,竟然生著一副豐滿的臀瓣。平時,她一般穿著寬鬆的裙子,劉睿從沒機會留意到她的腰臀曲線,今天,她穿了這麼一條緊身長褲才看出來,她竟然有著一雙豐碩肥滾的美臀。尤其是,上面還有她纖腰的映襯作用,就越發凸顯出這只豐臀的美型。
劉睿看得觸目驚心,舔了舔嘴唇,收斂心神,開始處理手邊的事務。在調研出發之前,他必須先把今天的緊急事務處理完畢,尤其是那些需要呈給老闆白旭光批閱的公文,更是半點馬虎不得。
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出頭了,跟白旭光打了聲招呼,就去見秘書長杜立雪。
杜立雪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見他來了,難得的露出微笑,起身道:「有人可是誇你了。」劉睿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卻聽到他這麼一句話,頗有些發懵,道:「秘書長,你不會大早晨的就讓我猜啞謎吧?」杜立雪呵呵一笑,道:「青曼她爸誇你來著。」劉睿聽了這話,又是激動又是納悶,道:「他……誇我?」杜立雪給他解釋道:「昨晚上開完常委會以後,我回來第一時間把這件事跟他說了說。他聽說你在這件事裡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處置得當,非常高興,讓你再接再厲,爭取更好表現。」劉睿苦笑道:「秘書長,我怎麼聽最後一句話那麼瘆得慌啊?好像我是服刑人員一樣。」杜立雪哈哈笑起來,道:「你跟我來。」
劉睿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出發,不過他既然不多說,那自己也就不問,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出了門去。
杜立雪帶劉睿來到秘書一處,令人把門關上,當眾宣佈了一個決定:經過市委辦公廳領導班子討論決定,任命劉睿為秘書一處代處長,暫時主持一處全面工作。
當然了,劉睿身為白旭光的秘書,平時很少在一處待著。他不在的時候,處裡工作照舊由第一副處長姚偉主持。
這個決定一經宣佈,一處這麼多人沒有一個表示驚奇的。事實其實已經早就擺在眾人面前了,劉睿既然成了白旭光的秘書,又深受秘書長的喜愛,就任秘書一處處長只是早晚的事。
不過,也有些人心裡很納悶,比如主持日常工作的副處長姚偉,暗想,像秘書一處這種辦公廳下屬科室,市委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杜立雪完全可以直接任命處長,所謂的辦公廳領導班子討論決定,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誰敢不給他這個市委常委的面子?以劉睿在他眼前的受寵程度,直接提拔為處長不就得了,又何必先用個「代處長」過渡?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可又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秘書長可能是考慮到劉睿在辦公廳的資歷問題。聽說他是從市水利局調過來的,在市委辦公廳總共也就才幹了一個月,不走個「代處長」過渡一下,確實有點那個……
這些人裡面最驚奇的要數劉睿自己了,雖然上次從秘書長嘴裡聽過自己可能會被任命為代處長,可還是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快。聽到秘書長通報出來,心裡的高興勁那就別提了,表面上表現得波瀾不驚、風平浪靜,心裡已經是燒開鍋了。
杜立雪說完之後,對劉睿說:「你說兩句吧。」說完退到一旁。
劉睿便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跟眼前這些即將成為自己下屬的人們發表了一下「就職感言」,無非是些「非常惶恐」「感謝領導對我的重視」「我將跟大夥兒同心協力」「明天更美好」的官話套話。
他跟白旭光相處了這段時間,別的能力沒有見長,這發言的水平倒是長了很多。亢亢亢的一番話講出來,不帶半點磕巴,連自己都覺得用詞遣句比以前高明了很多,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個優秀的演說家一樣。發現了這一點,心裡可是更美了。
這個短會開完後,由杜立雪帶隊、辦公廳三四個科室派人參加的市委辦公廳「四群」教育活動調研組便出發前往南河縣。
南河縣就在市南區南邊,從市委出發,不到一個小時,中巴車就已經趕到了南河縣委。在縣委辦主任的陪同下,車隊繼續前行,前往南河縣西南遠郊區雲龍鄉李家墳村調研指導工作。
這段路程比較長,花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劉睿等人在車裡百無聊賴,就跟身邊的人閒聊天。
與劉睿同座的是一處唯一的一個女性張慧,而另外一個副處長孫大中為了照顧張慧,跟綜合二處的男同事們擠到了一起。
張慧性格爽朗大方,一路上一直纏著劉睿說話。劉睿因她曾請自己坐車的緣故,對她也很有好感,因此也願意跟她說話。
此時,張慧笑呵呵說道:「處長,你也算是正式接管咱們一處了,怎麼著,晚上不得表示表示啊?」劉睿心花一直在怒放著,聞言立時答應下來:「等下午回來,你替我跟大傢伙兒說一聲,晚上下班後不要走,我請客,請大家搓一頓。」張慧撇撇嘴,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搓一頓呢。你覺得大家單純是為了吃你一頓嗎?你也把我們瞧得忒小氣了吧,哼。」
這丫頭體態瘦生,長相俊美,又是正年輕的時候,這一撒起嗔來,你還別說,真是嬌媚動人,惹人憐愛。
劉睿仔細瞧了她兩眼,心中也是驚訝於她的美貌,暗暗納悶,秘書一處這種男人幫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美艷動人的小丫頭?莫不是哪位領導潛規則了她,這才把她安排進來的吧?想到這,又覺得自己內心太過邪惡,人家那麼一個可愛俊美的女孩,對自己也很不錯,自己怎麼把她想像成那種壞女人呢?真是不應該啊。
車隊到達雲龍鄉李家墳村以後,杜立雪與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和「四群」教育工作隊隊長等人進行了座談。在交談過程中,杜立雪詳細瞭解全村的生產生活、產業發展、勞務輸出、基層組織建設、教育發展、森林防火、抗旱保民生工作等情況。
劉睿在旁聽講、記錄,也算是深刻領悟到了「四群」教育活動與實際掛鉤的內涵。
座談會結束後,杜立雪與劉睿等人,在村委會主任與「四群」工作隊隊長的帶領下,參觀了山核桃養殖林地,實地調研了李家墳村山核桃產業發展情況。看到核桃樹上碩果纍纍,杜立雪非常高興,詢問村民秋後收成如何。
眾人在核桃林地裡邊走邊聊,忽然,張慧驚呼起來。
杜立雪與劉睿等人聽到驚呼聲,全部停下來,一起望過去。卻見張慧身子僵立在一片顏色深黃色的土層邊,左腳連帶腳上的高跟鞋已經陷入了那片土層裡。
村委會主任叫了一聲「哎喲我的娘哎」,立時奔過去,苦歎道:「姑奶奶,你怎麼踩到這裡面去了?」
劉睿也忙跟過去看,卻見張慧臉上已經是粉蒸霞蔚、欲哭無淚,還沒跟她說話,卻先聞到一股惡臭,低頭看時,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原來,張慧踩中的是一團大糞。這些大糞應該是村民們給山核桃施加的天然肥料,在地上平鋪開來,分佈的一片一片的,卻不知道張慧怎麼會撞到這裡面去。眼看她那皎白的腳丫與白色的高跟皮涼鞋全部陷了進去,腳踝上甚至現出了黑黃色的米田共。
「哼哼,哼哼哼,好噁心,噁心死我了,我要死了……」張慧急得直哼出了顫音,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目光瞥見劉睿,叫道:「處長,處長快救我,快救我一把,我要死了。」
劉睿好笑不已,卻又不敢真的笑出來,伸手扶住她手臂,剛要說話,那村委會主任說道:「快把她扶出來,我去接一桶水,給她洗腳用。」說完轉身要走。
杜立雪攔住他,對劉睿道:「小睿,剛才過來的時候,那水渠裡不是正灌溉呢嘛,你趕緊,扶著小張過去,好好沖洗沖洗。」
劉睿身為張慧的上級領導,碰到這種事當然不能不管,何況秘書長已經發話了,事實上,他也已經想到用水渠裡的活水給張慧清洗左腳還有鞋子,聞言立時答應下來,攙扶著張慧,幫她艱難的從大糞裡面拔出腳來,帶著她一瘸一拐的往後方不遠處的水渠走去。
張慧邊走邊埋怨:「這些村民太可惡了,竟然往林地裡亂丟大便……那個村委會主任更可惡,明知道裡面有大便,還帶咱們過來參觀……」劉睿忍住笑,道:「你就怪你自己不長眼睛吧,咱們那麼多人,就你一個人非要往大糞裡踩,你怪得誰來?」張慧撒嬌道:「哼,好啊,處長,你不幫著我說話,虧你還是我領導呢,你太欺負人了,我跟你沒完。」劉睿呵呵笑道:「沒完就沒完,那也要先把腳丫子洗乾淨好不好?」張慧又說:「這鞋洗乾淨我也不想穿了,一想起踩到過……我就噁心,想吐。」劉睿笑道:「不穿你穿什麼?你難道帶備用鞋子了?」張慧呵呵笑道:「備用鞋子?虧你想得出來。我的處長哦,哪有備用鞋子的說法,我就聽說過備襪。」劉睿奇道:「什麼是備襪?」張慧解釋道:「就是女人給自己準備的另外一雙襪子啊。你不知道嘛,女性的絲襪容易劃破,為了避免出醜,一般都在包裡放一雙備襪。」劉睿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兩人一路聊著,已經來到了水渠邊。水渠高出林地差不多一米去,兩邊都是陡峭的土坡,頂部寬有一米,中間是一尺寬的水泥石子築成的水渠。此時,水渠裡碧波流過,正在澆灌著這上千畝的山核桃林。
張慧見到這土坡就發楚,蹙眉道:「處長,這可怎麼上去啊?」劉睿說:「我先上去,再拉你上去。」說完鬆開她的手臂,攀爬到土坡之上,站穩後,反身遞給張慧雙手。張慧跟他雙手緊握,在他的拉動下,腳踩土坡,一點點慢慢爬了上去,上去後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劉睿忍不住說:「你這樣可不行,爬這麼個土坡還累得氣喘吁吁,是不是平時不怎麼鍛煉身體?」張慧笑嘻嘻的說:「鍛煉啊,我天天鍛煉啊,逛街算不算?呵呵。」
劉睿也不跟她多聊,指揮她右腳站在水渠邊上,左腿往水渠裡伸,最終要將左腳踩在水渠底部。這樣光是水渠裡激流而過的清水就能給她沖洗個乾乾淨淨。
張慧乖乖聽了他的話,讓他扶著自己,左腿慢慢伸下去,可是左腳剛剛沾到水面,就已經驚呼起來:「涼,好涼……我受不了!」說完又把左腿抬了上來。劉睿哭笑不得,道:「你是怕涼,還是怕臭?」張慧苦著臉說:「我都怕。」劉睿苦笑道:「那怎麼洗?」張慧說:「沒有溫水嗎?」劉睿打趣她道:「那我給你燒一鍋熱水?」張慧笑道:「好啊好啊。」劉睿笑罵道:「好你個頭。今天你怕涼也得洗。不洗司機能讓你上車嗎?」張慧哼道:「我自己打車回市裡總行了吧?」
劉睿知道秘書長等人還等著自己二人呢,不想跟她廢話,道:「趕緊的,別耽誤時間。這樣,你坐在水渠邊上,把腳伸進去。」張慧委屈的嘟起粉唇,搖頭道:「我不,你別害我。」劉睿也實在沒辦法,哼道:「那就別怪我幫你洗了。」說完拉著她正對水渠,站到她身後,一手拽她的胳膊,一手按她的香肩,打算把她按坐在水渠邊沿上。張慧見狀一邊笑一邊抵抗,兩人這就在水渠上糾纏起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對年輕情侶在戲水呢。殊不知,這是我們代處長劉睿同志正在強制女下屬洗腳。
忽然間,張慧身子一個趔趄,好懸沒摔倒。她卻也不怕,嘴裡咯咯的笑,伸手向後抓弄著,想找到一個支撐點。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她左手胡亂抓弄,正好抓到劉睿的褲襠所在。而劉睿今天正好沒穿**,小兄弟就吊兒郎當的垂在褲子裡。張慧左手正巧抓在上面,還抓了個正著,等於是握在了手裡,嬌笑道:「咦,這是什麼東西?」說完站定身子,回頭去瞧。
劉睿哪料到會發生這一幕,被她抓住小兄弟的時候就給懵了,但之後,就感覺她全身的力氣都抓在手上似的,恨不得把小兄弟揪下去,疼得哎喲一聲叫,下意識就彎下腰去。
張慧回頭看來,才發現自己抓的部位不對,想了想,瞬間羞紅了臉,急忙放開,心裡小兔亂撞,整個人都開始發燒,急急辯解:「處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劉睿彎下腰,蹲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那股痛感才稍微減輕,心下暗道慚愧,自己早上偷懶沒穿**,想不到這就被懲罰了,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又想,多虧張慧沒有使勁揪,要不然啊,自己可就絕後了。
發生了這種事,兩人都很尷尬,半響都沒人說話。
後來劉睿站起身,用嚴肅的口吻說:「這回能好好洗腳了吧?」張慧依舊紅著臉,聞言連連點頭,道:「能,能……」說完不待他吩咐,自己就要坐下去。劉睿怕她滾落下坡,急忙扶住她,扶著她坐在水渠邊沿上,道:「你兩腿都放下去吧,不然一個腿在上面放著彆扭。」張慧說:「不行,水太涼了,我只能接受一條腿下去……」說完右小腿踩在水渠沿上,把左腿放入了水渠裡,嘴裡很快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渠裡水流很急,卻不足以將她左腳與鞋子上的全部糞便清除。
劉睿看得很著急,道:「你自己用手搓搓啊,把大糞搓下去。」張慧打了個哆嗦,怯怯的看他一眼,道:「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劉睿想了想,歎口氣,斜坐在她身邊,俯身下去,一手撐在對面渠沿上,一手去給她清除腳上鞋子上的糞便。張慧看得目瞪口呆,半響回過神來,用手扯他,道:「處長,你別……多髒啊,別擦了……」劉睿歎道:「你自己怕髒不敢擦,我再不給你擦,你怎麼走路啊?踩著大糞走路嗎?」張慧又是感動又是羞愧,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劉睿將她腳面與腳踝上的糞便清洗乾淨後,又將她鞋子脫下來。這時候一隻手就不夠用了,索性趴倒在土坡上,把兩隻手都伸到水渠裡,給她仔細清洗腳丫與鞋子上的穢物。這期間,等於是將張慧這只纖瘦玲瓏的白嫩腳丫摸了個遍。他心中雖無邪念,但能把玩這麼秀美的腳丫,內心還是很愜意的。
張慧自然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見他細緻的給自己洗腳,甚至連腳趾間隙都不放過,非常感動,低低的喚了聲:「處長……」劉睿道:「多虧你腳不大,要是一隻大腳,我可就要多洗一陣子了。」張慧莞爾笑道:「嗯,我就是腳小,才三十七號,好多鞋子都買不到呢。」劉睿忍不住讚道:「雖然小點,但是形狀很完美,很漂亮。」張慧聽了非常得意,假作謙虛的道:「是嗎?嘿嘿,我還以為自己就臉蛋好看呢。」劉睿笑了笑,在水裡給她穿上高跟鞋,爬起身來,道:「好啦。」
張慧抬起左腳,仔細看了看,確認連鞋子都洗得乾乾淨淨了,這才由衷地說:「處長,今天可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我可不知道怎麼走路了。」劉睿伸手給她,道:「沒有我,也會有別人給你洗的……起來吧,來,我拉你。」張慧抬頭看了看他的手,臉上忽然劃過一絲恐懼。劉睿特意把兩手十指張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看清楚,看看上面還有沒有屎。」張慧不好意思的笑了,伸手給他,慢慢站了起來。
兩人間發生了剛才這幾幕插曲後,關係似乎變得曖昧起來。回去的路上,張慧臉色一直羞答答的,之前那副爽利開朗的勁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劉睿倒是沒想太多,一個勁兒的催她快走,道:「快走吧,秘書長還等著咱們呢……」
二人與杜立雪等人匯合後,已經到了中午時分。村裡早有準備,就在村委會的院子裡擺起了農家菜的宴席。劉睿與杜立雪一席,由南河縣鄉的領導座陪。張慧跟孫大中等自己人一席。
席上有一道菜,是用未完全成熟的山核桃肉與百合、杏仁一起炒的,三種食材都是白嫩嫩的,令人一看就食指大動。
張慧吃了一口後,覺得味道還不錯,想要再夾一筷子,忽然想起,山核桃就是用大糞做天然肥料的,而自己剛剛踩過一腳那東西,胃口就忍不住的噁心起來,用餐巾紙擋住嘴巴的一瞬間,目光正好瞥過劉睿,想起剛才他慇勤仔細的給自己洗腳的情景,又是開心又是得意,可很快的,又想起自己曾經抓住過他褲襠裡那根東西,又不自禁的面紅耳赤起來,心中也犯疑惑,他褲子裡面好像沒有別的內衣呢?難道他……他堂堂的代處長、自己的領導,竟然只穿著一條褲子就出來調研來了?
午飯過後,眾人稍事休息。隨後,杜立雪等人再次與縣鄉村領導幹部召開座談會,就南河縣的實際情況展開討論,討論如何為民辦好事,如何做好群眾工作等。
等調研結束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一行人乘坐中巴車返回市區。
一路上,張慧安安靜靜的坐在劉睿身邊,一句話都不說。幾次劉睿想跟她說話,她卻似乎先害了羞,轉開頭去不給他搭訕的機會。她這一副小女兒情態,看得劉睿又是喜歡又是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她忽然間不跟自己說話了。要知道,上午過來的時候,她可是纏著自己話語不休的呢。
快到市區的時候,劉睿低聲說:「小張,你回去可別忘了告訴大夥兒,晚上我請客的事。」張慧也不看他,低聲道:「處長你不害臊。」劉睿愣了下,不知道她此話何意,低聲問道:「什麼意思?我請你們吃飯怎麼就不害臊了?」張慧紅著臉又說了一遍。劉睿忍俊不禁,笑著說:「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張慧哼了一聲,轉開頭去。劉睿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她這才勉為其難的轉回身,低哼道:「你就是不害臊。」劉睿再問她什麼,她卻閉緊了嘴巴。
回到市委,已經五點多了,眼看就是下班的時間了。
劉睿跟杜立雪請假,說晚上下班帶一處的同事們出去吃飯。杜立雪說,白書記那裡沒事的話,你就可以走人了。
劉睿又去見白旭光。白旭光今天心情還不錯,原定兩天的人大常委會,只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最為關鍵的是,他在這次常委會上被成功推舉為代主任,距離明年年初人代會上當選為真正的主任又進了一步。儘管,這件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當選為代主任更是必備的前奏,可是能真正落實下來,還是很令人開心的。
他聽劉睿說要請客吃飯的事情,哈哈一笑,擺手道:「那你就去吧,有事回來再說。」
劉睿稍事準備了一下,便趕到秘書一處。此時,一處這些人都知道他要請客的事情了,都在眼巴巴等著他本尊現身,見他來了,氣氛便起來了。大家聚在一起說笑了幾句,把手頭上的事情暫時放下,這就起身前往飯店。
姚偉已經派人在定點飯店定好了包廂,人們分乘兩輛車趕了過去。
趕到包間以後,姚偉吩咐服務員上菜上酒。等菜的時間裡,眾人圍坐一桌,說說笑笑,交流彼此的生活工作經歷,氣氛倒也融洽。
不一時,飯店經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手裡擒著兩瓶五糧液走進包廂,開口就向劉睿賀喜,又說明那兩瓶五糧液是送的,讓眾人吃好喝好。劉睿跟他推辭了一番,也沒把酒推回去,只能就這樣算了。
後來,在吃飯的過程中,不時有隔壁包廂的人過來向劉睿敬酒。這裡面有市委各部門的大小領導,也有政府下屬的機關單位,雖然來路不同,卻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都是吃官糧的。
官場之上還不就是這樣,花花轎子人抬人?一人發達,眾人仰視,要是有接近的機會,自然要上去親近親近,哪怕混個熟臉也好,這樣以後求人辦事也方便點。劉睿如今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又是秘書一處的准處長,儼然是雲州官壇(這裡還不能說是政壇)最新升起的一顆政治明星,誰不爭著巴結?
當然,劉睿也通過這次酒宴認識了不少新朋友。儘管這裡所謂的「朋友」,只是停留在敬酒喝酒的基礎上,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總算是認識了,認識了以後就好辦事,這是毋庸置疑的。
飯後,劉睿要付賬,卻被姚偉告知已經簽單了,有些不好意思。姚偉低聲說:「今年咱處預算還多著呢,必須花完,要不然還得遭人埋怨,明年也就沒這麼多錢花了。」
眾人從飯店出來,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去繼續工作的就繼續工作。劉睿還有些事情要跟白旭光匯報,因此必須回辦公室。
在回市委的路上,張慧跟他走在一起。她的車還在市委大院裡面放著,不能不回去開。
張慧忽然低聲哼道:「處長你不害臊。」劉睿今晚多多少少喝了幾杯酒,雖然沒有上臉,但酒意已經不淺,聞言呵呵一笑,道:「臭丫頭……」張慧不等他說完,就在他身上又擰又掐,撒嬌道:「你才臭呢,你才臭呢,你手摸過大糞的……」劉睿這才想起自己觸動了她今天的糗事,呵呵笑道:「好吧,算我說錯了。丫頭,你不要故意逗我了,趕緊告訴我吧,我哪裡不害臊了?」張慧看看左右沒人,低低的說:「你不穿內褲!」
劉睿聞聲立時驚呆了,又是尷尬又是慚愧,站在原地走不動了。張慧見他這副模樣,得意地說:「讓我猜對了吧?你就是不害臊,還當處長呢,竟然不穿內褲。多大的人了,還以為你是三歲小孩嗎?」劉睿很快恢復過來,斥道:「別胡說!丫頭片子,整天不研究好事,就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張慧嘿嘿笑道:「你惱羞成怒了嗎?」劉睿道:「我才沒有呢,因為你在胡說八道,我自然不跟你一般見識。」張慧哼道:「你就是沒穿,我今天抓你……抓你的時候,哼,裡面空蕩蕩的,一摸就沒內衣。你真不害臊啊,嘿嘿。」劉睿本來就喝了酒,今天又逢喜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何況這丫頭說的話還特別曖昧,便逗她道:「你還說呢,今天你抓得我差點斷子絕孫。」
張慧聽了就嘻嘻的笑,道:「活該,誰讓你推我呢。」劉睿說:「我不強制你你還不下水呢。」張慧哈哈笑道:「我今天也有的吹噓了,市委書記的秘書,我們一處的處長,竟然親自給我洗腳,哈哈。我回去就要告訴我爸媽,讓他們知道下他們女兒的魅力。」劉睿說:「得了吧,還魅力呢,這是你腳踩屎的霉力。」張慧嘿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是你主動給我洗腳的,這就是我的魅力。」劉睿說:「好好,算是你的魅力好了吧。你回家路上開慢點,我要繼續忙去啦,再見。」張慧忙扯住他,道:「處長,為了獎勵你今天對我這麼好,晚上我送你回家吧?」劉睿說:「不用,我不知道還要陪書記多久呢,你先回吧。」張慧說:「我可以等你啊。」劉睿說:「你能等我到九點多?」張慧道:「切,你也不瞧瞧,現在就快八點了,我在車裡玩會兒手機就到九點了。你就去忙吧,我在車裡等你。」
劉睿聞言對她來了興趣,笑道:「你還真要送我啊?你這叫什麼,護花使者?不對,護領導使者?」張慧說:「隨便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樂意。對了,你記下我手機號,你完事了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要去雲州賓館送書記,我過去接你。」劉睿想了想,便把手機號告訴了她知道。張慧回撥了一個給他,兩人算是交換了手機號。
等張慧鑽進車裡後,劉睿摸出手機給劉明打去了電話,跟他瞭解孫小寶案的最新進展。
劉明跟他說了幾點情況。
第一,孫小寶經過市公安局法醫處的屍檢,證實是窒息而亡。正常人肯定不會自己憋死自己,排除溺水的情況,那肯定是被人摀住口鼻後活活憋死的。這點非常重要,證明了孫小寶死於他殺,並且從根本上否定了市第四醫院給出的驗屍報告。劉明與市南區區委書記楊華澤商量後,已經派出以公安分局、檢察院和區紀檢委工作人員組成的調查組,展開對市第四醫院相關醫職人員的調查。
第二,已經組織精兵強將,迅速抓捕對王國放等死者家屬進行毆打的那些流氓地痞。目前已經抓獲十來個人,另外幾個主犯正在抓捕過程中。
第三,已經命市南區公安分局成立孫小寶被殺專案組,專案組已經對此案進行現場勘查,並走訪現場目擊者,從兇殺案現場附近的攝像頭所拍攝的錄像裡尋找破案線索。只是暫時還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第四,劉明懷疑呂興業之所以派人搶屍,肯定是跟韓水房產公司有勾結,請求市裡組成調查力量,立即展開對呂興業的調查。
劉睿聽完這些情況後,讚道:「不錯,效率很高,但如果能再高一些就好了。呵呵。」劉明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恨不得一天之內把所有的情況都查清楚,可我沒那個本事,大傢伙兒也都沒那個本事。你就像專案組尋找目擊證人吧,這個一方面需要張貼公告,一方面需要走訪附近的居民,這工作量那是相當的大,不是你想破案就能破案的。」劉睿說:「其實也不複雜吧?孫小寶之死,很大可能跟拆遷有關,那就直接鎖定韓水房產公司的拆遷隊。還有啊,你可以跟毆打王國放的地痞流氓聯繫起來,說不定從被抓獲的流氓嘴裡就能獲得有用的線索。」劉明說:「說是那麼說,做起來可不簡單,慢慢來吧。」
劉睿回到市委樓裡,在洗手間洗了洗臉,又快速的咀嚼了三顆口香糖,再喝了一杯濃茶,這才進去見白旭光,把剛從劉明那裡聽來的情況轉述了一遍。
白旭光聽完點頭道:「這人啊,就怕跟人比。你看,我讓呂興業負責這件事,他差些沒給我搞出人命來。轉手交給劉明,他很快就能查出孫小寶是被人窒息殺死的。嗯,劉明不錯,可以辦事。」頓了頓,又道:「呂興業的問題,他不說我也會派人查的。今天開人大常委會來著,我沒時間處理。明天,等明天,我找大偉過來,跟他談一談這件事。」
白旭光又在屋裡忙了一會兒,八點四十多的時候,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按照慣例,劉睿陪他散步回到雲州賓館。
路上,劉睿接到了一條短信,心想既然是短信,那肯定就不是急事,就暫時沒理。
回到貴賓樓房間裡,白旭光說:「還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劉睿哦了一聲,表示疑問。白旭光說:「不久前,鄭部長跟我說,互聯網上有人在雲州生活論壇發了一個帖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連圖片帶文字說了個清清楚楚。多虧發現得早,及時刪除了,要不然,在互聯網上瘋傳起來,可就麻煩咯。」劉睿也歎道:「是啊,現在科技通訊太發達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用手機拍下照片,發到網上去就是一條新聞。網民們往往又仇官仇富,一旦發現政府處事不公的新聞,就瘋傳開去了。這種事確實要注意呢。」
兩人閒聊了幾句,白旭光說:「你我昨晚上都沒休息好,今天就早點睡吧,你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劉睿便跟他告辭出來,也忘了跟劉曉眉索要自己那條褲衩,來到外面,先摸出手機看那條未接短信。短信是李青曼來的,問他下班了沒。
劉睿心裡很高興,心說她會主動問候自己了,說明自己在她心裡已經很有地位了,甜蜜地給她撥了電話過去,逮住她就是一頓狂聊。
說到興處,劉睿說:「我想你,想見你!」李青曼害羞的說:「你光說說我怎麼知道你想?你真過來才行啊。」劉睿說:「好,那我今晚上不睡覺了,這就買火車票去找你。」李青曼忙道:「你別瘋了,呵呵,不休息怎麼行呢?好好,我知道你想我,行了吧,那你週末來看我呀……」
電話打完,劉睿剛要走向公交車站,想到苦等自己的張慧,忙給她打去電話。
不出一分鐘,張慧就開車過來了。劉睿猜到,她可能早就在附近等著自己了。
鑽進車裡,劉睿客氣的說:「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張慧道:「我反正單身一個,回去晚點也沒事。」劉睿奇道:「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沒有男朋友?」張慧笑道:「是啊,沒有啊,要不你給我做吧?」劉睿嚇了一跳,道:「別瞎說,我都多大了,比你大好幾歲呢。」張慧笑道:「我不嫌你大啊,你比我大正好照顧我。嘿嘿,今天給我洗腳就洗得不錯。你真要是做了我男朋友啊,以後天天給我洗腳,我就美死啦。」劉睿好笑不已,道:「今天情況特殊,你要是好好的我可不給你洗腳。」張慧妙目流轉,瞥他一眼,道:「是特殊,某人不穿內褲就跑出來堂而皇之的上班了,嘿嘿。」
劉睿笑道:「你這個壞丫頭,怎麼抓住我這事不放了?我可是你領導,你敢編排你領導的不是?」張慧說:「現在已經下班了,你想給我當領導啊,明天請早吧,呵呵。」劉睿靠在舒服的座椅裡面,點頭道:「嗯,夠狡猾。」張慧笑道:「你要是再不給我指路,我可就把你帶到我家去了,到時候真給我當男朋友,嘿嘿。」劉睿忙直起身,給她指路。張慧嘿嘿笑著,忽然問道:「處長,你為什麼不穿……那啥呀?你是不是暴露狂啊?哈哈。」劉睿非常尷尬,道:「我……我其實穿了,不過有點大,也有點軟,所以你……你感覺不出來。」張慧哼道:「你把我當傻妞兒騙啊?剛才我說出來的時候,你就嚇呆了,哼。現在又不承認了。」劉睿說;「是真的穿了,我騙你幹嘛?」張慧壞笑道:「好啊,要不然咱倆打賭。你真穿了的話,我給你一百塊。你現在脫褲子,讓我看看你到底穿了沒。你沒穿的話就給我一百塊。」
劉睿苦笑著撓頭,道:「得了,別鬧了,你看我也沒拿你踩大糞說事啊……」話音剛落,張慧已經氣呼呼的把手伸到他胳膊上擰住,嗔道:「這還叫沒說?」劉睿嘶嘶叫疼,急忙去推她的手。張慧扭住不放,哼道:「下回再敢說我的糗事,看我不擰死你,別以為你是我領導我就怕你,呵呵。」
兩人正廝鬧的時候,前方小路上一道白光閃過。張慧嚇得叫了一聲媽呀,猛地踩下剎車,接著就往劉睿懷裡撲去。
多虧車速不快,因此剎車後慣性沒有太大,兩人身子只是稍微往前一衝,很快坐回了原位。劉睿低頭看時,張慧已經捂著俏臉趴在了自己腿上,又是驚奇又是好笑,往車前望了望,什麼都沒有,忙拍拍她的肩頭,問道:「你怎麼啦?」張慧哼哼唧唧的說:「我……我好像軋死狗了,一隻白狗……」劉睿說:「不會吧,我出去瞧瞧……」說完推開門要出去。張慧卻緊緊摟住他的腰不許動,道:「別……別出去,我害怕。」劉睿笑道:「怕什麼?就算軋死了,不過是條狗,又不是人。」張慧哼道:「那我也害怕啊……」又道:「你怎麼說話呢,你太沒人性了吧,狗怎麼啦,狗也是生命啊,是人類的好朋友,軋死它就行了嗎?」劉睿結結巴巴的說:「怎麼說的……像……像是我軋死的?」張慧嘻嘻笑起來,道:「其實就是你的責任,你不跟我說話,我不就能好好開車了嗎?」說完微微起身仰頭看他。
以兩人目前的距離,面部相距不過半尺。劉睿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張慧俏臉上的可愛笑容,偏巧她此時瞇著眼,又稍微側頭,因此他看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大為震撼,眼前這丫頭不就是一個小號的蘭靜嗎?她的眉毛眼睛以及臉型,不就是蘭靜的翻版嗎?發現了這一幕,驚得呆住了,癡癡的瞧著她,心中也徹底明白,蘭靜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像記憶之深。
張慧開始還跟他對視,後來見他眼神不對,略略害羞,想要轉頭,有些捨不得,嗔道:「幹嗎,看上我啦?這麼盯著我瞧?」說完又嬌笑起來。劉睿見她美眸靈動,一臉嬌媚之色,活脫脫就是蘭靜本人,情不自禁,湊頭過去吻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