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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聽李青曼說,想帶自己給她父親看看,第一反應就是:「這也太快了吧!」有些吃驚,也有些歡喜,心裡劃過一個念頭,她是認可自己了,要不然怎麼會提出帶自己給她父親看呢?
李青曼見劉睿一臉驚喜,忽的想到什麼,輕輕把小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問道:「你這麼高興幹什麼?」劉睿訕笑道:「沒……沒什麼。《》」李青曼說:「不,你必須要告訴我,你聽說能見我爸了,為什麼這麼高興?」劉睿靦腆的笑了笑,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你能帶我見你父親,說明你心裡認可我了,我當然高興了。」李青曼微微害羞,問道:「就因為這個?」劉睿連連點頭。李青曼又問:「那你知道我爸是幹什麼的嗎?」劉睿搖頭道:「不知道。我就知道秘書長是你舅舅,呵呵。」李青曼見他傻呵呵的,也笑起來,羞道:「誰說帶你去見我爸就是認可你了?我是請他給我把把關,看看你行不行。」
劉睿說:「你爸干涉你的婚姻嗎?難道不是你同意就行了?」李青曼說:「他當然不干涉了,但我心裡沒底,所以要讓他見見你。」劉睿暗歎口氣,道:「要見就見吧,你說什麼時候?」李青曼道:「當然越快越好啦。你在省城待幾天?什麼時候有空?」劉睿說:「今天晚上是不行了,要陪白書記出去辦事。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雲州。至於明天,你知道,我身為秘書,時間不由已啊。」李青曼想了想,道:「這樣,你回去以後跟白書記商量商量,如果明天才回雲州的話,那明天上午能不能抽出一個小時給你,見見我爸。」
跟白旭光提要求,這還是劉睿平生第一遭,聞言有些發虛,總覺得這不應該是自己該幹的事兒。這次來雲州,就是給他打下手來了,他能給自己時間跟眼前這位嬌俏可愛的女子見個面,就已經算是給自己恩惠了,自己怎麼能得寸進尺呢?
李青曼見他臉色為難,道:「怎麼了?你不方便跟白書記說嗎?」劉睿道:「青曼你真聰明,你怎麼猜到的?」李青曼笑了笑,道:「這還用猜嗎?你作為他的秘書,只能跟著他的安排走,怎麼能隨便改變他的安排呢?嗯……好吧,這樣,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讓他給你放一小時的假。」劉睿驚得呆住了,道:「青曼,你……你能跟他說上話?」李青曼得意一笑,道:「咱好歹也是省委組織部的人呢,你們家白書記想要進步,還得靠我們給省委領導說好話呢,他能不賣我面子?呵呵。」
兩人在湖上說了好一陣子親熱話,劉睿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喜歡,因此專挑她愛聽的話說,把她逗得時不時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從湖上歸來,兩人又一起爬山。山路陡峭的地方,劉睿自然要表現出紳士風範,主動牽著她的手往上爬。這樣耳鬢廝磨的玩了兩個多鐘頭,兩人愈來愈喜歡彼此,舉止也是愈來愈親密。
從公園出來,李青曼聽說劉睿要去見乾妹妹,而手上又缺一份見面禮,便帶他去商場購物。路上經過幾個路口的時候,李青曼敏銳的發現,每次劉睿都是虛挽著自己的腰肢、把自己護在裡面,而他自己則正對來車方向,這個小細節不注意倒也罷了,稍加注意,便能體會到他這個人更多的好處,也因此感動得一塌糊塗。
劉睿與李青曼暫時分手之後,打車前往乾妹妹白冰所住的公寓,想到李舟行對自己也算有恩,自己卻沒給他準備禮物,是不是有些不尊敬首長呢?另外還有個問題,自己要不要以首長稱呼他,也就是,要不要表現出已經識破他身份來?如果按照李舟行跟白冰的曖昧關係來看,這算是他的**,自己不好揭破他的官面身份,免得引起他的記恨。可是呢,白冰又已經知道自己知道他就是常務副省長,說不定早就把這事跟他說了,自己再有意裝作不知,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反而是欲蓋彌彰,顯得自己偷奸耍滑。又一想,白冰能打電話叫自己過去,那李舟行肯定是知道了的,也同意了的,既然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索性大方點,直接坦誠相見吧。
白冰所住的是一棟高檔公寓,走進電梯廳,如同走進了五星級大酒店。劉睿之前沒見過什麼世面,來到這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高檔公寓樓裡,竟然有些自卑。
門鈴響過之後,裡面響起趿拉趿拉的拖鞋走路聲,很快門就開了,裡面露出白冰那張如畫中仙子般的美靨。儘管這些日子劉睿跟董旖潔、姚雪妃、趙珊珊等大美女沒少打交道,可是此時驟然見到這等眉目如畫的美艷面孔,還是有些驚艷。
白冰笑呵呵的請他進屋,他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道:「不是要見面禮嘛?看看,喜不喜歡?」白冰嘿嘿笑著接到手裡,打開來看時,是雅詩蘭黛的高級化妝品,非常開心,美眸笑成了一彎月,道:「還真是當哥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高級貨。喂,我說,你這不是當書記秘書這段時間貪污的錢買的吧?哈哈。」
劉睿雖然明知道她在開玩笑,卻也嚇了一跳,因為他已經來到客廳口,見到了裡面坐在沙發上的李舟行,忙道:「別瞎說,你哥我可是一分錢都沒貪。」說完忙著過去給李舟行見禮:「李省長您好。」
李舟行見他過來,微微笑著起身迎他,道:「哦,我們的恩公來啦。一別多日,你還好吧,哈哈。」說著遞出手來。劉睿受寵若驚,忙跟他握到一起,道:「李省長,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當天夜裡竟然沒認出您來,就算事後,我也是隔了好久參加防汛會議的時候才認出您來。您別見怪啊。」李舟行搖頭道:「我怎麼會見怪呢?我還要謝謝你呢。要是沒有你啊,我跟阿冰早被洪水沖走了,呵呵。」
白冰端著冰鎮西瓜走過來,道:「你們坐著說啊,站著不累嗎?」
李舟行便請劉睿坐下,劉睿哪敢先坐,等他坐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陪在下首。
李舟行示意劉睿吃西瓜,劉睿拿了一塊請他先吃。兩人互讓的時候,白冰走來一人遞給了一塊,埋怨道:「還不如你們剛認識的時候呢,那時候多爽快。現在都知道彼此是什麼人了,反而放不開了。」
劉睿聽得暗暗汗顏。
李舟行點頭道:「阿冰說得好。小睿啊,現在是私下見面,就不要搞得那麼正式。」劉睿忙點頭答應。李舟行又說:「你的事情,阿冰跟我說過了。你現在發展得不錯呀。」劉睿說:「我還要謝謝您提攜我,要不是您幫我一把,我現在還在市水利局裡呢。」
白冰插口道:「你要是還在水利局,那可就永無天日了。哥你這樣的一看就是人才,是人才就要放到更適合其發展的位置上去。老公,你平時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白冰這句老公叫出來,李舟行還沒怎樣,劉睿卻跟著發起燒來。這已經不是三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當時她無論怎麼叫老公劉睿也不會往心裡去。現在,彼此身份都已經亮明瞭,李舟行那可是響噹噹的常務副省長,不說他的官位,就按他的年紀,跟她這樣風華正茂的大美女廝混在一起,就足以令人詬病不已了。劉睿跟他二人暫時並不算太熟,卻必須要正面這位常務副省長的風流韻事,委實令人頭疼啊。
當然,劉睿要是跟李舟行沒有半點利益關係,也就無所謂白冰的稱呼了,兩人愛怎麼秀恩愛就怎麼秀,關他劉睿屁事?但問題是,他還想抱住這位常務副省長的大腿以求更大進步呢。萬一李舟行擔心他會洩露自己的私情,一腳把他踢開,他不就沒有抱大腿的機會了嗎?
李舟行倒似沒有多想,笑呵呵的問:「給白旭光當秘書,感覺怎麼樣?」劉睿老老實實地說:「我從沒給領導當過秘書,所以白書記挑中我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的。我拜了前任市委一秘為師,跟他那裡學習當秘書的經驗,又有秘書長杜立雪提攜我指導我,感覺進步還是挺大的,現在基本可以應付秘書工作。但是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接觸過,還需要增加閱歷,還需要學習進步。白書記人很好,容易接觸與溝通,在他身邊工作能學到很多東西。前段時間一直陪著他在市裡面調研,雖然很忙,但是很充實。我覺得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把秘書工作做好的。」李舟行點點頭,問道:「你覺得白旭光當這個市委書記怎麼樣?行不行?」
劉睿嚇了一跳,一方面,這可能是李舟行對自己觀察力的考校,另一方面,卻要自己背著老闆說他的話,這可該怎麼說好呢?略微思索,誠摯的說:「白書記很厲害,雖然到市裡時間不長,但已經展示出很強的政治手腕。從我的觀察看出,他也是很有一番抱負的,想把雲州市舊貌換新顏,剛到雲州沒兩天,就開始全市大範圍調研,瞭解群眾生活生產情況,瞭解當地企業的發展,瞭解各地政府的辦公效率,非常勤勞,也很愛民,說話辦事都從老百姓的角度出發……」
白冰笑得咧開了嘴巴,道:「老公,你這是給他機會幫白旭光唱讚歌嗎?」
李舟行呵呵一笑,道:「小睿,我再問你,白旭光就沒有什麼缺點嗎?」劉睿想了想,道:「缺點倒還真沒發現。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可能有些地方還沒觀察到吧。」李舟行說:「就你所見,市委常委們都支持他嗎?」劉睿說:「您要說所有常委全部支持他,我肯定不敢打這個包票。現在,有幾個常委肯定是支持他的,比如宣傳部長鄭燕燕,又比如紀委書記肖大偉,哦,還有秘書長杜立雪。其他常委嘛,我感覺白書記也能慢慢征服他們。」李舟行笑問:「杜立雪又怎麼樣?」劉睿說:「他這個人就更好了,雖然平時很嚴肅,不苟言笑,但是對我幫助非常大,也很支持白書記的工作。我非常尊重他,把他當老師看待。」李舟行點了點頭,道:「好,好,這樣就很好。來,小睿,吃西瓜吧,不要客氣……」
李舟行吃完一片西瓜,洗了下手,從洗手間出來就要走。臨走前,對劉睿說:「你跟阿冰拜了干兄妹,這樣很好。你們都是年輕人,平時父母不在身邊,就要互相照顧。你以後不妨多來省城幾趟,多陪陪阿冰。她一個人在省城,也沒什麼朋友,你多陪她玩一玩。」
劉睿覺得,他這麼說,倒也無可厚非。他身為常務副省長,平時忙得跟什麼似的,自然沒時間多陪白冰。白冰又是少年心性,愛玩愛鬧的年紀,沒人陪她,她肯定會苦悶的。
不過,劉睿心下也是暗自叫苦,自己身為白旭光的秘書,平時哪有那麼多私人空間?就算是有,也要隨時聽調,哪能隨隨便便往省城來呢?就算是來省城,也要先陪李青曼才是啊。心裡叫苦,嘴上還是答應了,畢竟這可是常務副省長提出來的要求啊,自己有心抱他的大腿,怎麼能不聽他的話?
李舟行見他答應下來,很是高興,拍拍他的臂膀,道:「你在雲州好好幹,幹出點名堂來,說不定,以後還能來省城發展。」
這話雖然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但也已經暗示劉睿,他以後會關照他的。
劉睿聽後喜不自勝,道:「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李舟行走出門,劉睿要跟出去相送,卻被白冰一把拉住了。白冰把他拉回房子裡,又把門關上,低聲道:「他不喜歡人送,你可千萬別冒傻氣。」
劉睿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笑道:「謝謝妹子提醒我。」
白冰把他拽回客廳裡沙發上坐下,道:「得了,現在就咱倆了,你能放開了吧。西瓜趕緊消滅掉,我可懶得端回冰箱裡去。」
她對劉睿特別親熱,那是真把他當哥哥看了,也因此顯得很隨便,一邊說話,一邊爬到沙發上仰躺起來,那兩條又瘦又長的白皙**併攏到一起,直伸到劉睿腿邊,兩隻玲瓏雪白的腳丫左右搖晃著,如同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立時吸引了劉睿的注意力。
但劉睿可不敢盯著李舟行的女人的腳丫看,暗自收心,踏踏實實的吃起西瓜來。
白冰忽然拿腳輕輕踢了他腿一下,叫道:「喂,你是不是心裡很好奇,你妹子我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怎麼會跟他李舟行搞到一起去了?你心裡肯定還在想,我一定是個毫無廉恥心的女孩,之所以傍上他,就是要藉著他發展我個人,對不對?」劉睿聽了她的話,差點沒把西瓜籽兒嗆到嗓子眼裡去,道:「沒……沒有,我……我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白冰道:「得了吧你,你要是把我當妹子,那就有什麼說什麼,別跟我藏著掖著的。我這個人爽快,也喜歡爽快的人,你別糊弄我。還有,你剛才說的跟我問的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你說你不喜歡打聽別人的**,可是我也沒說你打聽過啊,我是說你心裡納悶、好奇。」
劉睿被她說了個大紅臉,咬咬牙,道:「好吧,妹子,我錯了,我以後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對,我心裡確實很好奇……」白冰笑呵呵的說:「我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很單純,就是喜歡他帥。他長得帥,說話也帥,做事也很帥……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好還是我主動追求他的呢,他耐不過我糾纏,勉強答應跟我做朋友,嘿嘿。我就蹬著鼻子上臉,直接管他叫老公了。可事實上,我跟他並沒上過床,我也不是他的情人……」
劉睿聞言身子一震,叫道:「可是你們……」白冰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道:「是啊,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他晚上確實睡在一起了。可是根本就不在一張床上。我甚至**了勾引他,他都不理我。我靠,搞得我好沒面子。喂,你說我長得不漂亮嗎?」劉睿聽得哭笑不得,道:「你……你**了勾……勾引他?」白冰認真的點頭道:「對啊,我脫得光光的,往他身上湊,可是他根本就不動心。我自問也能算是美女了,竟然連他這個老傢伙都搞不定,別提多喪氣了。唉,打那以後啊,我都沒自信了……」
劉睿徹底鬆了口氣,心說怪不得李舟行當著她的面還敢跟自己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因為「包養」這麼嫩的情人而顯得窘迫,原來他跟她之間並沒有那種關係,想著李舟行能拒絕這等美人主動的投懷送抱,那定力可不是一般的了不起,最少得是二般的。
白冰頑皮的用腳丫去撓劉睿的胳膊,道:「喂,咱倆年紀差不多,你跟我說老實話,我不美嗎?不吸引你們男人嗎?」劉睿好笑不已,道:「妹子,你不知道,女人想要吸引男人,美不美還要兩說著。」白冰奇怪的坐起身,盤起大腿,問道:「你說明白點,難道漂亮還不夠?」劉睿說:「男人是都喜歡美女,但要看什麼樣的男人了。你比方,拿你哥哥我舉個例子吧,你哥我沒見過什麼美女,要求就比較低,給我一個美女我就美得屁顛屁顛的。可是呢,對於那種閱盡美女的男人來說,皮相對於他們的誘惑力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了。這時候,想吸引住這種老練的男人,要麼你有特殊的才華,要麼你有令人愛罷不能的性格,或者,你很風騷,很放蕩,這樣或許能吸引住他們也說不定。」
白冰似有所悟,連連點頭。
劉睿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索性八卦一把,妹子,有這麼多年輕的帥哥你不喜歡,為什麼偏要喜歡李省長那樣的老男人?呵呵,當然,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他。」白冰說:「他也這麼問過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有戀父情節吧?女孩子不都有戀父情節嘛,可能我的更重一些。」劉睿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其實你還是不成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白冰似懂非懂的道:「嗯,你說得對,我是不成熟……」說著,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劉睿看了她一會兒,心說美女就是美女,連迷茫起來都顯得那麼美麗動人,讚道:「李省長真是了不起,面對你這種絕色都能忍得住。要換成是我啊,你早讓我吃的骨頭都不剩了。」白冰聽了就咯咯的笑,用腳丫撓他,道:「原來我哥是大色狼啊。」劉睿假作推開她的腳丫,虛偽的摸了一把,感覺入手滑膩之極,手感比趙珊珊的美足還要更棒一些,當然,這也可以理解,她比趙珊珊要年輕許多呢,道:「妹子,剛才李省長讓我多來陪陪你,我倒是想呢,不過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以後我要是來的次數少,你可別生氣。」白冰幽幽歎了口氣,道:「你沒聽明白他的意思,讓你陪我解悶是次要的,關鍵是他想甩開我,所以故意把我往你跟前推,想讓我慢慢被你吸引住,從而放開他。」
劉睿聽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不會吧?」白冰臉色淒涼的說:「我那麼愛他,他卻絲毫沒被我感動,只把我當成沒長大的孩子看……他越來越討厭我了,我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我生活裡終於多出你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來,他可算是找到替代品了,自然要把我推給你。唉,他好狠的心啊。」劉睿說:「可咱倆是干兄妹啊?」白冰忽然抬手打了他一下,撒嗔笑道:「去死,瞎想什麼呢,你還真以為我會喜歡你啊?不說你是我乾哥,就說我有戀父情結,喜歡老男人,單這一點我就看不上你。你呀,以後只能把我當乾妹妹啦。」劉睿訕笑兩聲,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劉睿回到白旭光家裡時,已經五點來鍾了。
白旭光看到他就笑道:「你面子很大嘛,青曼直接給我打電話要人了。」劉睿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尷尬的說:「對不起老闆,其實我是不想影響您安排的……」白旭光擺擺手,截口道:「你不用說了。本來,我計劃也是明天上午趕回雲州,也沒想著起早。不要說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也能給你騰得出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啊,以精神百倍的面貌去見青曼的父親。」劉睿感激地說:「謝謝您。」
晚上吃過飯,老周開車,三人駛往省委大院。白旭光沒說具體跟哪位省領導匯報工作,但想來不是省委書記就是省長。
省委大院門口有武警站崗,市委一號車在雲州市哪裡都吃得開,在這裡卻不算什麼,被武警鐵面無情的攔在外面,還是那位省領導的秘書專程過來接了三人一趟,武警這才給他們放行。
劉睿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省委領導的莊嚴氣勢,心底暗自思量,不知道李舟行住不住在這裡。他身為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住在這裡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如果他住在這裡的話,今晚上能不能湊巧見到他呢?
車到領導所住的大房子門口後,白旭光示意劉睿與老周把從雲州帶來的土特產如山核桃等提到院子裡去。
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領著二人往屋裡放東西,那位秘書則直接帶著白旭光上二樓去見領導了。
劉睿不知道白旭光在樓上都跟領導匯報些什麼,跟老周坐在客廳裡喝茶。不一會兒,那位秘書走下來,跟兩人相見,做了下自我介紹,自承叫「石培德」。這個人留著短平頭,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年紀,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很好接觸。
同樣都是秘書,甚至劉睿自覺比這個石培德更帥更有型,但站在他面前,無形中就感覺到一股威壓。這種威壓固然是來自於對方後面所站的首長級領導,同時也來自於對方身上歷練出來的雍容氣度。
劉睿暗暗為之心折,傾心與其交談。石培德倒沒有瞧不起人,跟他客客氣氣的聊了一會兒。臨了,劉睿少不得說些客套話,諸如「石處長,以後您到了雲州,一定給我打電話,讓兄弟盡一盡地主之誼」。石培德笑著答應了,卻始終沒跟他索要電話。
劉睿心裡也明白,人家是省委領導的秘書,著眼在整個山南省,最差也是靖南市,怎麼會看得起自己這個來自於雲州市的土包子呢?不說人家以後會不會到雲州,就算到了雲州,也是市領導親自巴結他招待他,哪裡輪得到自己出面?人家能給自己面子說笑交談兩句就已經很不錯了。
白旭光在樓上待了半個多鐘頭就下來了,表情跟平時一樣,溫和淡然,不喜不悲,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他是受到了讚譽還是批評。
石培德送三人出來。駕車返回白旭光的家。
當晚,老周與劉睿就留宿在白旭光家裡。
睡覺前,劉睿想到明天上午見李青曼父親的事情,多少有些緊張,給她撥去了電話仔細詢問。
李青曼說:「我把你的事情跟我爸說了,他同意見見你。」劉睿激動的說:「是嗎,那可好,那明天在哪見?」李青曼說:「在我家裡,我過會兒把地址用短信發給你,你打車過來就行了。」劉睿說:「頭次跟叔叔見面,我是不是準備點什麼?」李青曼笑著說:「不用,誰知道你能不能過關呢。你要是不能過關,不是白花錢了?」劉睿也跟著笑,心裡卻很緊張,道:「你覺得我過關的概率大不大?」李青曼說:「你沒信心嗎?」劉睿說:「我在你面前有信心,但是在你爸面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啊,畢竟沒見過沒打過交道,不知道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李青曼說:「我爸很好的,也很疼我,基本會尊重我的意見。」劉睿問:「那你是什麼意見呢?」李青曼羞得不說話了,半響道:「明天再說吧。」說著就掛了。
掛掉電話,劉睿看到老周在笑,便笑問道:「周哥,明天怎麼也算是正式見家長了吧,我要不要買點禮物過去?」老周說:「不買不合適,買多了也不合適。你隨便買兩樣水果過去就行了。」劉睿讚道:「哥哥就是哥哥,經驗就是豐富。好,我聽你的,明天買水果過去。」
週日上午,臨出發前,白旭光笑問道:「小睿,心裡緊張嗎?」劉睿道:「有一點,不過也不厲害。青曼那麼溫柔的女人,她爸肯定也是好說話的人。」白旭光哈哈笑起來,道:「嗯,不要緊張就好,發揮出你真實的實力來,讓青曼她爸看看他女兒挑中的對象有多麼優秀。」
白旭光讓老周送劉睿去李青曼家,不過劉睿謹記秘書長的教導,不敢張揚,拒絕了白旭光的好意,自己打車趕了過去。車到小區門口,他到路邊水果超市裡面買了幾樣水果,這才往小區裡行去。
來到李青曼家門口,劉睿深吸一口氣,臉上堆起人畜無害的微笑,這才按下了門鈴。門鈴響過沒一會兒,李青曼就把門開了。兩人門內門外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對彼此的喜愛,臉上現出了真摯的笑意。
「哎呀,不是不讓你買東西嘛,怎麼還是買了?」
李青曼埋怨著從他手裡接過水果,把門關上,引導他往客廳裡來。
客廳裡空無一人。
劉睿納悶的說:「叔叔還沒來嗎?」李青曼笑道:「誰叫你來的這麼早?不過呀,他也快過來了。你先坐著,我給你沏茶。」劉睿忙道:「不用,不麻煩了,青曼,你別忙活了,過來坐下歇會兒。」李青曼說:「不麻煩,我爸來了也得喝茶,呵呵,你等著,馬上就好。你要是沒事,就在屋子裡轉一轉,參觀參觀,呵呵。」
劉睿才沒心情參觀她這套房子呢,對於即將到來的李父有些潛意識裡的恐懼。好嘛,畢竟是從人家手裡搶女人呢,能不害怕嗎?他站在餐桌旁邊,看著李青曼在廚房裡沏茶,想要問問李父的情況,好打一個「有準備之仗」,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李青曼叫道:「我爸來了,我騰不開手,你去幫我開門。」
劉睿痛快的應了一聲,臉上堆笑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整個人都石化了。
「李省長!?」
這話在他肚子裡打滾,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連嘴巴都凝固了。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李舟行。
李舟行對於見到他卻似乎並不怎麼吃驚,玩味的笑了笑,咳嗽一聲,道:「你就是雲州來的劉睿、小劉吧?」劉睿好像看到他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又好像沒有,懷疑自己出現了眼花,見他假作不認識自己,就也順著他的口風道:「是,我是,叔叔……叔您好,請……快請進。」
他讓開門戶,把李舟行讓了進來,隨後關上門。
李青曼在廚房裡叫道:「爸你先坐會兒,我沏茶呢。」李舟行笑道:「你不要急,慢慢沏。我先跟你這位小劉談一談。」說完招呼劉睿道:「小劉,來,咱們去裡面,好好談一談。」
劉睿哪敢不聽,跟著他走向裡間。
李青曼見父親剛來就要跟劉睿深談,又是好笑,又是緊張,也有幾分興奮,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也忘了沏茶。
李舟行把劉睿帶到一間書房裡,把門關死。這個過程中,劉睿只是傻傻的看著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李舟行皺眉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要是敢欺騙我,後果自負。」
話語雖然並不如何凶狠,可劉睿還是聽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結結巴巴的說:「李……李省長,您……您問吧,我……我保證不撒謊。」李舟行說:「你在這裡不要叫我李省長。」劉睿只覺後脊背出了一層冷汗,連連點頭,只覺得呼吸都要上不來了。
李舟行負起手,皺著眉頭,語氣深刻的問道:「我聽曼曼說,你是她舅舅介紹給她的?」劉睿連連點頭,如小雞吃米,道:「千真萬確,是秘書長撮合我們的。我……在這以前,從來沒見過青曼。」李舟行點了下頭,臉色好了些,又問:「杜立雪是怎麼跟你說的?」劉睿仔細回想了下,道:「他好像也沒跟我說什麼,一切都是暗示。後來讓我送青曼回省城,我才知道他是要撮合我們倆。」
李舟行沉著臉不說話。
可憐劉睿嚇得如若失了父母的孤兒,面對重大壓力,無人替他分擔,害他膽戰心驚,跟快死過去也差不多了。
李舟行忽然又問:「這之前,你知道曼曼的父親是我嗎?」劉睿茫然搖頭,道:「不知道,打死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秘書長是青曼的舅舅。」李舟行又問:「那你喜歡青曼嗎?」劉睿忙點頭道:「喜歡,很喜歡,雖然交往時間不多,可我……」李舟行一擺手道:「夠了!」劉睿傻乎乎的道:「啊?」李舟行冷冷的說:「曼曼第一次婚姻很不幸,說起來我要負主要責任。所以,對於她這一次婚姻,我勢必要給她嚴格把關,爭取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婚姻。」
劉睿聽到這兒心都涼了,這時候還聽不出李舟行對自己的厭惡之情,那自己就是傻子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討厭起自己來,難道因為自己撞破了他跟白冰的私情嗎?可是,他跟白冰清清白白,一點私情都沒有的啊。
李舟行續道:「對於你這個人,我沒有任何意見,相反,我還很欣賞你。但是,對於你的職業,我是一百個不喜歡。我就給領導當過秘書,知道秘書是怎麼回事,也就更知道給秘書當老婆是怎麼回事。你自己說,曼曼要是嫁給你,你給得了她幸福嗎?」
劉睿聞言就蔫了,是啊,自己整天陪伴在白旭光的鞍前馬後,早上看著月亮離家,晚上踩著星星回來,週末也沒多少閒工夫,雖然表面上風光,可是對家裡照顧太少。如果李青曼真嫁給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幸福。想到這一點,也明白了李舟行的意思,其實別說是他了,就算換成自己,要女兒嫁給一個整天不著家的秘書,自己也不會答應的。
他沮喪的搖搖頭,歎道:「我錯了。」
李舟行看著他,半響問道:「你知錯了嗎?」劉睿大著膽子抬頭看他,卻見他眉宇間露出幾分失望之情,心中納悶,他不正要自己放棄追求他女兒嘛,自己不想放棄也只能放棄了,怎麼他反倒失望了?定下心來想了想,忽然高興得叫出聲來,道:「李省長,我沒錯,要錯也是你先錯了。」李舟行一聽笑了出來,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沒錯,我反倒錯了?你給我好好說明白。今天要是說不出來,你就慘了。」劉睿說:「您剛才說過,您也給領導當過秘書,但您現在已經是省政府二號首長了。我記得青曼也說過,您要不是給領導當過秘書,也不會發展得這麼快這麼好。同樣,我現在給白書記當秘書,但我不可能一輩子給他當秘書的。總有一天,我會發展得更好,那時候就是別人給我當秘書了。反正,只要我不做秘書,就有很多時間陪著青曼了。就算當秘書這段時間,我也會爭取盡量陪著她的,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李舟行陰惻惻笑了兩聲,道:「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劉睿咬著牙說:「反正我是真心喜歡青曼。」
李舟行晾了他一會兒,話鋒一轉,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劉睿說:「您問吧。」李舟行道:「你現在知道我是曼曼的父親了,有何感想?」劉睿想了想,說:「青曼有沒有您這個當常務副省長的父親,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我該喜歡她了還是會喜歡她,畢竟,我將來跟她一起過日子而不是跟您。我也有信心讓自己發展得更好,讓她過得更幸福。我只能說,她有您這樣一個父親,我會更加珍惜她,因為就算我不承認也不行,我多多少少都會沾到您的光。」李舟行點頭讚道:「夠誠實!」劉睿謙卑地說:「我也不敢跟您說瞎話。」
李舟行沉吟片刻,道:「曼曼今天叫我來,是給她把把關。你現在的情況,我既滿意,也不滿意。說實話,以你目前的身份,配曼曼還是有差距的。當然,我不是有門庭觀念,但如果你連你老婆都不如,以後日子怎麼過?」劉睿說:「李省長,我大膽的說一句,青曼能有現在,一方面是她確實聰明勤奮、踏實耐勞,另一方面,也得益於您這位父親。但是,這又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只會努力再努力,盡快追趕上她。呃,另外,我覺得,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身份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歐洲有女總統,也有女王,難道她們的老公就都沒臉見人了嗎?」
李舟行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歎了口氣,臉上露出衰老之態,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沒用。」劉睿聞言懵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李舟行解釋道:「剛才,你有句話說對了,你是要跟曼曼過日子,而不是跟我。只要曼曼喜歡你,我沒理由阻攔。我身為人父,只能盡量讓她開心。」劉睿大喜,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青曼有您這樣一位父親,實在是她的福氣。」李舟行眉頭舒展,說:「我聽說,你家裡也只有一位父親?」劉睿點頭,道:「所以,我更能理解為人父的苦心,也能理解父愛的偉大。」李舟行笑道:「你不要拍我馬屁,拍了也沒用,一切還要看曼曼怎麼對你。好啦,我沒問題了,出去吧。」
他從頭到尾,沒有提白冰的事情。劉睿自然也聰明的不去問,心裡稍**白,雖然他謹守禮法,沒有跟白冰發生任何的關係,但兩人廝混在一起,到底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以兩人目前的尷尬關係,自然不能說起此事。
回到外面,李青曼已經給二人倒好了茶水,見兩人出來,有些緊張的看向劉睿。劉睿對她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心說李青曼啊李青曼,你對我好狠,竟然把你父親的身份瞞我瞞了這麼久,害我今天差點嚇死在你家裡,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
李舟行對李青曼說:「小劉不錯。」李青曼聽了很高興,道:「是嗎?」李舟行道:「可惜……」李青曼一下子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看著他,問道:「可惜什麼?」李舟行見她如此緊張,暗歎了口氣,笑道:「我是可惜,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
有驚,無險!
李青曼鬆了口氣,羞色上臉,嗔道:「爸,你別亂說。」李舟行哈哈笑道:「現在不嫁,也總要嫁出去的啊,這有什麼可害羞的?」說完對劉睿說道:「小劉,你跟曼曼處,我不反對,可是你絕對不能欺負她。否則,我作為她的父親,可絕對饒不了你。」劉睿忙表態道:「不敢,絕對不敢,我一定好好對青曼。」
李舟行看看手錶,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聊吧。」李青曼微微驚訝,道:「爸,你剛來就走?茶水都給你沏好了呢。」李舟行說:「你還不知道爸爸忙嗎?好啦,茶水你們倆喝吧。我要走了,不要送。」
二人把他送到門外,道別後,他把門關了,隨後離去。
劉睿此時才覺出自己後背衣服都濕透了。
李青曼忙問:「我爸都問你什麼了?」劉睿苦笑著回憶了下,道:「好像什麼都問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問。」李青曼嬌嗔道:「怎麼可能?那是怎麼問的?」劉睿哼道:「還說呢,青曼啊,你竟然瞞著我,不告訴我你爸竟然是常務副省長。」李青曼笑道:「你怎麼知道的?他親口告訴你的?」劉睿說:「我認出來的。之前我參加過一次防汛電視電話會議,會議就是他主持的。」李青曼笑道:「那也沒什麼呀,我爸是誰,對你有影響嗎?」劉睿長吁了口氣,道:「是沒什麼影響,可是搞得我壓力好大。唉,忽然好累啊。」李青曼奇道:「有那麼大壓力嗎?你在家裡,就不要把他當省長看不得了?就當他是我父親,叫他聲叔叔就行了。」
劉睿端起一杯茶快速的喝下去,道:「不行,白書記還等著我啟程呢。青曼,我得走了。」李青曼見他這麼快就走,頗有些戀戀不捨,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表情淒然,比哭還難看,也不說話。劉睿忍不住牽起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就算回了雲州,也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週末有空,我就來陪你。」李青曼幽幽點頭。
兩人來到樓下,李青曼還要往外送,劉睿怕陽光太毒曬到她,勸她回去。可是李青曼怎麼也不聽勸,還是把他送到小區門口,等他坐上出租車離去後,這才慢慢轉身回去。
劉睿回到白旭光家裡後,白旭光夫妻都很興奮的問他:「怎麼樣,跟她父親聊得如何?」劉睿苦笑道:「白書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青曼父親是李舟行?」白旭光笑道:「你怎麼知道的?」劉睿說:「您好幾次勸我要把握住青曼,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原因。」白旭光問:「李省長對你態度怎麼樣?」劉睿苦笑道:「不太好,也不算太壞,總之,給我壓力太大了。」
回雲州的路上,白旭光歎道:「小睿,壓力大也別往心裡去。換成我是李省長,我對未來女婿有這些疑慮也是正常的。誰不為了自己的兒女著想呢?你要把壓力化為動力,好好幹,爭取以後配得上青曼。」劉睿說:「我會的,我一定會努力的。」
回到雲州後,也已經正午了。三人索性到市委食堂吃了午飯,隨後白旭光讓兩人回家休息。老周先把劉睿送到了家中。
劉睿到家裡後,給李青曼打電話報了平安,兩人又親熱的聊了一會兒。掛掉電話,劉睿洗了個涼水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吃過晚飯後,劉睿出去散步,經過一單元的時候,發現董旖潔家裡的電燈亮著,想到那天從夢裡偶得的想法還未實施,便回屋取了錢包。
散步回來,劉睿手裡多了一束黃玫瑰,做賊也似的走到董旖潔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董旖潔開門後,劉睿立時把花束獻了出去,歉意的望著她也不說話。
董旖潔冷冷的說:「還以為你再也不登門了呢。」說完讓開門戶。劉睿從她話裡聽出了淡淡的對自己的思念之情,心中大樂,邁步走進去,道:「怎麼可能呢?」
兩人來到客廳裡,劉睿再次把花束遞過去。董旖潔也不接,悻悻的說:「你懂不懂啊?」劉睿納悶的說:「懂什麼?你說花嗎?黃玫瑰不就是道歉用的嗎?」董旖潔哼道:「是,沒錯,可你怎麼不打聽打聽,是因為什麼道歉的?」劉睿奇道:「這還因為什麼?只要是道歉用不就行嗎?」董旖潔道:「黃玫瑰是因愛而道歉的,你覺得你送我合適嗎?」劉睿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還真不知道,對不住了。不過我買都買了,你就收下吧,當給我一個台階下。」
董旖潔撇撇嘴,酒窩現出來,隨後似笑非笑的把花束接過去,找個花瓶插好,又放了些淨水,把花瓶放在了客廳裡的吧檯上。
劉睿說:「我剛從省城回來,陪領導出差來著。來吧,咱倆兩天沒較量了,看我今天大殺你幾盤。」董旖潔說:「不行,我今天頭疼,懶得動腦子。」劉睿說:「頭疼?裡面還是外面?」董旖潔說:「裡外都有。」劉睿說:「感冒了?」董旖潔道:「不像。」劉睿說:「我給你揉揉吧,我會**。」董旖潔哼道:「吹牛,我才不信呢。」劉睿說:「不信試試啊,試試不就知道了?」董旖潔想了想,道:「好吧,看你是不是牛皮大王。」
董旖潔側坐在沙發上,劉睿站在她身旁,兩手輕柔的給她**著頭部,問道:「怎麼樣?」董旖潔說:「還行。」過了會兒,劉睿又問:「舒服些嗎?」董旖潔嗯了一聲。又過了會兒,劉睿剛要再問,董旖潔忽然緩緩把頭靠過來,靠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