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日出西邊雨下
劉睿組織了一下語言,想把當年跟她吵架的真正原因告訴她,不求她能原諒自己,只求自己心安,說道:「其實那次我……」蘭靜看看皓腕上的手臂,說:「好了,我真得走了,你回去吧。」說著走到路邊招停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劉睿目送這輛出租車駛入車流當中,而蘭靜從坐進車裡到離去始終沒有從車窗裡望出來看他一眼。他呆呆的望著車駛去的方向,半響眼圈紅了,耳畔還迴響著她剛才說的話:「你當年不是很討厭我嗎……而且我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麼樣?」
愣了一會兒,他咧嘴苦笑,自言自語的說:「我想了她十幾年,換來的就是這些……」
忽然間,他滿腔的後悔、委屈、悲涼、失落、無助……在這一刻全部轉化成了悲憤。這股悲憤之氣頂得他胸口直疼,腦殼都要裂開了,瞪大眼睛望著蘭靜離去的方向,心裡罵道:「他媽的你蘭靜牛逼什麼?我劉睿想你念你這麼多年,為你做過的夢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甚至為你哭過,到頭來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他姥姥的,你給我等著瞧,總有一天,我劉睿要讓你後悔……不只是後悔,我還要讓你把自己今天的話全部吃回去,我還要讓你哭著跪著的求我跟你好,我要死死的征服你,讓你在我劉睿面前再也翹不起尾巴來……」
他這兒正在狠狠的賭咒,背後忽的響起劉婧媛的聲音:「咦,你怎麼沒跟蘭靜在一塊?她呢?」劉睿有氣無力的說:「你怎麼來了?」鄒鵬的聲音也響起來:「出了剛才那檔子事,聚會還有啥意思?我們就出來了。」
劉睿回頭看去,見只有他們倆,鬆了口氣,忽然咧嘴笑起來,道:「大聚沒意思,那咱們就小聚。走,我請你倆喝酒。」
鄒鵬與劉婧媛看他臉色古怪,對視一眼,先後點了點頭。三人便另外找了家大排檔喝酒,這一喝就喝到十點多。後來劉睿喝多了,趴在桌子上說醉話。鄒鵬與劉婧媛哪敢再喝,忙起身結賬,又打車把他送了回去。
兩人把他扶到家裡床上,驚動了劉建民。兩人解釋說是劉睿在同學聚會上太高興,不小心就喝多了,還說會照顧他一會兒,等他睡著了再走。劉建民是認識鄒鵬的,雖沒見過劉婧媛,但見她溫柔穩重,也很放心,就把兒子完全交給他倆,說了些客氣話,回了自己臥室。
劉建民剛回屋,鄒鵬就接了個電話,摸出手機去外面打電話去了。
劉婧媛看著倒在床上的劉睿一頭熱汗,微皺娥眉,從手腕上拿下頭繩,把一頭秀髮挽住,出去找到洗手間用臉盆打了半盆溫水,找了條毛巾浸濕擰乾,回到床前替他擦臉擦汗。
鄒鵬打完電話回來,走到房門口時,看到劉婧媛伺候劉睿的一幕,心裡笑罵道:「草他媳婦的,這小子倒是好福氣,班花跟到家裡伺候他來了。」又壞壞一笑,也沒往裡去,悄悄把門帶上,轉身出了劉家。
劉婧媛給劉睿擦淨面部與頸部後,回到洗手間,把毛巾洗了兩遭晾起來,等出來的時候,左找右找找不到鄒鵬,有些納悶,也沒往心裡去,回到床頭,定定的看著劉睿那俊朗帥氣的面龐,俏臉上慢慢現出笑意。
可當她看了手錶時間之後,笑容就全部消失了,臉色急慌慌的,低聲對已經睡過去的劉睿說:「你好好睡覺吧,我要回去了……」想了想又說:「今晚的大排檔可不是你請的,下次你可要單獨請我吃大餐,呵呵,我走了啊。」說完,又看了看他,臉上現出悻悻的神情,又無奈的搖搖頭,轉身便走。
可她剛剛轉過身去,手腕一熱,已經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