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血魅早早的起床,昨夜一場打鬥,龍子陌將陵兒接了過去反正她也沒事可做。沒了那個小尾巴,她正好可以出去走走。已經來了半個多月,還沒有見過這古代的大街呢!今天正好可以帶舞兒出去誑誑。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從後門出了王府。
龍都,是龍盛的都城所在,又是天子腳下,自是繁榮一片。大街上商舖林立,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擺滿了街邊,胭脂水粉,首飾繡帕,各色糕點小吃,應有盡有,小販們的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來往的人群中,一紫一粉兩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人群中不時有人偷偷將眼光放在兩人身上,許多女子紛紛一臉羞怯的樣子。有大膽的直接對著紫衣男子拋著媚眼。
「大哥,你看那些女子全都被大哥給迷住了呢?」舞兒調侃地說道,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身粉色銀絲繡蝶紗裙,舉手投足間蝴蝶翩翩飛舞,一張清秀的小臉圓潤白裡透紅,大大的杏眼眨呀眨,秀髮間紮著可愛的蝴蝶結,活脫脫一個嬌俏小美人。
舞兒這丫頭,是越來越大膽了,居然學會調侃她了。
血魅微微一笑:「沒辦法,誰叫本公子魅力四射,無人能敵呢?」一臉臭屁的表情,逗得舞兒嬌笑連連。
今日的她,紫色絲質長袍包裹著嬌軀,玉簪束髮,膚如凝脂,面如瑰玉,深深的眸子如浩瀚的大海,讓人一望便沉溺其中。清冷絕美的容顏,與那一身男裝格格不入,可是那渾身散發的氣勢恰巧摒去了她所有的女氣。高貴的紫色展現著凌凌風華,更令他宛如神邸一般。
兩種截然不同而又矛盾的美感,在她身上卻被完美的綜合。形成另一種極致的清新感覺。
毫不理會眾人的驚艷,血魅領著舞兒到處閒誑。
「哎,你說這都二十來天過去了,怎麼這陌王府一點動靜都沒有。」路人甲悻悻的說道。
「是啊,我可是把全部家當都壓了上去,這王妃要是還不死,我可要傾家蕩產了。」
「你說,咱們要不要重新下注。」路人丙猶豫的說道。
「再等等看吧!還有十來天呢不是。」
一路走來,總是能聽到這樣的話,血魅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陌王妃不就是現在自己嗎?詢問的望著舞兒。
舞兒被盯的頭皮發麻,無奈之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血魅。
原來陌王的前三任王妃,進門一月,全部無端暴斃,而她前腳嫁入王府,後腳賭坊便以她的生死立下了賭局。初時,眾人皆以為她也活不過一月,所以紛紛下注買她死。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王府中沒有傳出任何消息,令眾人惶惶不安,有的人甚至考慮著要不要重新下注買她生。
血魅唇解微翹扯出一抹邪魅的笑,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既然這麼多人巴不得她快點死,她怎麼好讓眾人失望呢?敢拿她做賭,那就讓他們賭個痛快。
「舞兒,走」血魅拉著舞兒朝富貴賭坊走去。
「大哥,我們去哪裡啊!」舞兒一邊走一邊奇怪的問道。姐姐怎麼不僅不生氣,反而好像還有些開心呢?
「小丫頭,那麼大的牌子你都沒看到嗎?」血魅拍了一下舞兒的腦門子,指了指吉祥賭坊門口的招牌。
舞兒瞪大雙眼,賭坊,天哪!姐姐該不會是氣過頭,想砸別人的場子吧!
「那,那個姐,不大哥,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舞兒緊張之下,舌頭打結,結結巴巴的說道。
血魅奇怪的看著舞兒,她不過是想進去賭兩把,順便下點注,這丫頭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嗎?
「好了,舞兒沒事的,有大哥在,你怕什麼?」說完拽著苦著臉的舞兒走進了賭坊。
「來來來,押大押小,買定離手啊!」
「大大大」
「小小小」
「哎,不許動,開了,一二三點小。」
「有沒有搞錯,開了十二把小,現在居然還是開小,倒霉到家了。」
整個賭坊不大卻很熱鬧,聚滿了不少三教九流的賭徒,有的滿心歡欣,有的抱頭哀呼,各式各樣的賭具,牌九,擲骰子,比點子,每個桌上都圍一大堆的人……
「大哥,這裡這麼多人,不如我們先離開,改天再來好不好!」賭坊裡烏煙瘴氣,嗆得舞兒真咳嗽。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能這樣就走了。」血魅拉著舞兒走到一個人少的桌邊。
這桌子擲骰子,本來圍了不少人,可是每個人都輸得精光,有的人只好不甘離去,只剩幾個嗜賭如命的人輸的額角冒汗,卻依舊抱著僥倖心理,想要扳回一局。
「公子也想玩兩把,買大還是買小。」賭坊的人一見有客人上門,立刻面露笑意的說道。
「我買豹子,舞兒給錢。」舞兒苦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掏出一張百兩銀票放了上去。
「這位公子還是買別的吧,已經連續十幾局開得小,怎麼可能開出豹子呢!」有的賭客見血魅衣著光鮮,氣宇不凡,好心的勸到。
「是嗎?我這個人呢天生就不信邪,全部壓豹子。」血魅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好,這位公子買豹子,還有沒有要買的,沒有了,好,開了,一二三點小。」控骰人大聲的喊到。
舞兒看著桌上的銀票被賭坊收走,心疼的直叫喚。
「我還壓豹子。」血魅又甩了五張銀票上去。
這個公子是不是瘋了,局局壓豹子,你以為賭坊是你們家的,豹子,這裡有幾個人能搖出來啊!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有的人同情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那麼英俊的少年居然是個敗家子。
血魅淡漠一笑,這把不過是她故意輸的而已,剛剛她已經將控骰人的動作瞧的一清二楚,控骰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手而且都有點武功,出手迅速,可以隨意控制骰子的點數。
不過再快的手法,也是會有漏洞的。控骰人必須在盅停下的一剎那根據桌上的籌碼搖出需要的點數。
只要比那人出手更快,那麼,必會穩贏不輸。
「公子確定壓豹子,要不要再想想?」控骰人問道,心裡著實不願看到這樣神仙般的公子輸得一塌糊塗。
「我確定,不用想了。」血魅淡淡的說道。
「好,這位公子還壓豹子,還有沒有下注的,來來來,買定離手了!」控篩人見人家不領情,轉頭高聲叫喚。
眾人見血魅壓豹子輸了,紛紛將銀子壓在小字上面。血魅淡淡的瞧了一眼那群下注的人,傻得可憐,輸得活該。明知道十賭九騙,必輸無疑還是將血汗錢壓下去。這樣的人,沒什麼好同情的。
「好了,開了,四五六十五點大」控骰人揭了盅看也沒看大聲叫道。
「天哪,居然搖出了豹子。」
「大哥,豹子,真的是豹子。」舞兒興奮又蹦又跳,惹來血魅一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死活不願進來呢?現在倒好,叫得比誰都大聲。
控骰人,不可思議的瞪著桌上躺著的三顆骰子,三個六,真的是三個六,可是怎麼可能,他明明搖的是四五六,怎麼會?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差,居然真讓我搖到了豹子,呵呵足足五萬兩哪!」血魅微微一笑望著控骰人說道。
「五萬兩?」控篩人張大嘴巴叫道。
「是啊,我下注五千兩,一賠十,不就是五萬兩嗎?」血魅正而八經的說道。
控骰人拿起五張銀票一看,可不是嗎,一千兩的銀票,五張正是五千兩,天啦,這一把足足賠了四萬五千兩,此刻他全身冒冷汗,拿著銀票的手直哆嗦。光這一把他的飯碗就保不住了。本以為這個少年只是個不會賭的富家公子,哪知道居然是個高手。骰子已開,已成定局。此刻他連跳河的心都有了。可是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已經動了手腳,而他也沒有看到這個公子有任何動作,那四五六怎麼就變成了三個六了呢?
其實早在骰子落地的時候,血魅就暗中使用,利用一根頭髮將篩子的點數變為了一二三點。因為這局很多人買小,那麼控篩人勢必會開大。而當控篩人動手腳的時候,本以為點數變成了四五六,沒想到卻錯打錯著,搖成了血魅想要的點數。而控骰人因為第一局的關係本就鬆懈了,所以連骰子的點數已變也沒有查覺。甚至於銀票嗎?可不怪她,她本就下的五千兩,誰知那銀票折起了一角,剛好擋住了千字,再加上血魅第一局下的一百兩,眾人先入為主,也都以為血魅下的是五百兩。
「怎麼,賭坊不是想耍賴吧」血魅冷冷的說道。
「怎麼可能,不如這樣公子先到裡間用點茶水,我們去為你準備銀票。」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滿臉賠笑的說道。從剛剛起他就一直注視這個少年,可是他也沒有看出少年是如何出手的。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如果不承認,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血魅打量了一下男子,想必這人應該是賭坊裡能夠管事的吧!
「舞兒,你先去龍都最大的酒樓裡等我」血魅淡淡的說道。
舞兒猶豫之下,轉身離開了賭坊。
「掌櫃的怎麼稱呼」
「鄙姓吳,名錢」
血魅一聽樂了,沒錢,還學人開賭坊。微笑著說道:「聽說你們這裡還設有關於陌王妃的賭局是嗎?」
「怎麼,公子也想下注嗎?」
「聽眾人談得甚歡,我也手氧,也買來試試。」
「這樣啊!我們賭坊生意小,沒有參加那場賭局,不過公子如果想下注的話。在下可以帶你去。」
血魅和男子邊走邊聊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這裡擺設簡單,一張桌子幾張椅子。桌子上面放著一大堆的賬本,類似於現代辦公室的樣子。
「不知道掌櫃的準備好銀票了沒有?」坐了一會兒,一杯茶已經下肚,淡淡的問道。
吳錢額頭汗如雨下,窘迫的開口:「實不相瞞,賭坊現下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沒有銀子,那吳掌櫃的是打算不認賬了」清冷的聲音讓吳錢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不,不是!只是賭坊最近生意不太好,沒有那麼多的現錢。」吳錢渾身冒汗,那個神仙公子面色平靜,卻讓他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連大氣也喘不出。該死的小三,還不回來。
「掌櫃的是在等人來處理在下嗎?」血魅拍了拍衣襟說道。
吳錢被說中心事,渾身一僵,囁囁的說道:「怎麼可能?公子多慮了!」
「不如這樣吧,我們來做筆生意,既然掌櫃的生意不好,而我初來龍都也想發展自己的事業。不如把你的賭坊賣給我。以抵消你欠我的五萬兩。以後對外你還是賭坊的老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得聽我的安排。不出三個月我可以保證這間賭坊可以打敗龍都最大的富貴賭坊。」血魅誘惑的說道。經營賭坊是她打開自己勢力的第一步,而她只想做個決策者,並不想被那些鎖事纏身,所以才留才打算將吳錢留下來。這個人雖然魄力不足,但卻是個絕對忠誠的人。
吳錢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神仙公子口氣也太大了,別說打敗富貴賭坊,他只想著賭坊能夠生存下去就不錯了。
「公子何不考慮轉做其它生意。這龍都城裡的賭坊除了最大的富貴賭坊之外,其它的賭坊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吳錢猶豫著說道。
血魅微微一笑:「什麼樣的生意最賺錢,賭坊,青樓,永遠都排第一。我又為何放著賺錢的生意不做,去做那些不賺錢的行當。」
「你放心吧,之後我會將具體的計劃書給你,你只要按照計劃辦就行了,另外我還有許多新鮮的賭術也會全部教給你。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別說打敗富貴賭坊,便是成為龍都第一賭坊也是輕而易舉。」
在血魅的指導下,吳錢擬出了一份協議,凡事還是白紙黑字寫明了的好。
兩人簽完協議後,賭坊正式規到了風輕塵的名下。
血魅將初步的一些計劃告知了吳錢,聽得吳錢心花怒放連連稱道。也堅定了跟在血魅身邊的信心。
約定好,過幾天再將詳細的計劃書和幾種賭術教給吳錢,問了去酒樓的路線,血魅便離開了賭坊,朝著京城最大的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