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梁若歌,楊燁看到她自然是沒有好臉色,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了,到哪都能碰到,但一想她在這住院,能碰到也實屬正常。只不過,小姐才進醫院沒多久,她就知道了,是巧合還是在她在醫院安插了眼線。
不待見她,自然就沒給她好臉色看,但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到一些,「梁小姐,您的身體好些了麼。」
梁若歌身穿病號服,素顏少了幾分高傲,多了點清新:「好點了,就是孩子沒保住。」眉宇間透著幾分哀傷。
楊燁不置可否,臉上沒什麼表情,「梁小姐,請節哀。」
「慕琛是不是在這,報紙的事情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但發生了,我應該道歉,這幾日記者採訪,我一律回絕,沒想到,當時會有記者在場。不信,可以把那寫報道的兩人請過來對峙。」梁若歌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那麼無辜,彷彿所有事情都與她無關。
只是她料錯了一件事,很多事情無關對錯,當一個男人想要保護女人時,不管是非對錯,傷害了便是所有人的錯。更何況,這件事梁若歌真的無辜麼?楊燁笑笑,「梁小姐,過去的事就算了,我想書記也無意與你糾纏此事。」
喜悅躍上眉梢,唇瓣勾起笑意,不得不說梁若歌真是個漂亮的女人,從哪個角度看都很精緻,卻也很假,算計每個動作,讓自己完美的無懈可擊。「那麼慕琛原諒我了?太好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楊燁溫厚的面容上笑容淡淡的,沒有回答。不是原諒,而是不屑。真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心機深,更或者是看輕小姐在書記心中的份量。而這哪一項,都足以讓她犯致命的錯誤。
「怎麼在醫院,是慕琛生病了?那我得進去看看他。」梁若歌說著想要推開病房門,卻被楊燁阻止了,「梁小姐,病人需要休息,這時候打擾恐怕有不妥。」
楊燁的態度堅決,梁若歌看了他幾眼,眼底精芒閃過,「那有時間再來拜訪,我先去休息了。」
打發掉梁若歌,走廊又恢復了安靜,病房內亦同。
一個小時過去,徐默可才緩緩醒過來,入目即是男子那張好看的面容,表情淡淡的,眉宇間自有一股子威嚴在,她輕輕地叫道:「小舅。」
男子抬起頭,看到她,清冷的眸子剎那間若星辰,漂亮的能讓人窒息,他從來都是耀眼的令人側目的男子。他站起身,坐到床畔,「醒了。」聲音帶著若有似無的溫柔。
「小舅,我怎麼了?」她只記得她躲在小巷子裡,然後,她看到了他,接下來的事就沒印象了。想起早晨的事,頭開始隱隱作痛。
「沒事。」男子聲音淡淡的,卻有種鎮定人心的魔力,她的心神漸漸放鬆下來,她一直知道,有他在,她就能心安。
「小舅,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徐默可問道,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她實在不喜歡,突然又改口道,「其實在醫院也挺好的。」至少,沒有這麼多是是非非,至少沒那麼多人,至少她能安靜下來。
男子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輕哄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伸手想撫上她的額,卻陡然停住,她就在他身邊,他卻不敢觸碰,她的痛苦是他造成的,他貪念想要她陪在身邊,卻忘記給她的壓力。心痛似乎成了習慣,思念入骨,這一切又成了理所當然。
他能隻手遮天,能翻雲覆雨,一旦碰上感情,他徐慕琛也只有舉白旗的份兒,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所有的算計,都成過眼雲煙,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與她相守。
徐默可沒有說話,不知是在沉思,或是休憩。
此時,外面傳來聲音,「小可,小可。」
「梁大少,小姐並不在裡面,你還是回去。」楊燁盡力阻攔,卻沒用。
梁擎熙語氣狂妄,「讓開,我知道她在裡面。」但眉宇間顯露著急,他想見到小可,立刻馬上。他沒想到,那天的事被記者拍到了,他想向她道歉,雖不是他造成的,卻也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堅持要見她,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更或者,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見到她,他會失去她。每每想到這,心裡都會一陣揪心的疼。
楊燁還想說什麼,徐默可卻開口道,「楊大哥,讓他進來。」
「是。」楊燁應道,於是,便放行了。
梁擎熙開門進去,看到徐默可靠在牆上,有一瞬的不知所措。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房內,安靜了下來。
「梁大少,有何事?」徐默可淡淡地說道。
他聽慣了她調侃的口吻叫這三個字,聽慣了嘲諷的口吻,卻怎麼也不習慣她如此冷淡,如此疏離地說出這三個字。「小可,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對不起,我……」
徐默可笑笑,卻毫無溫度,「梁大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現在談有何用。」他
是真傻,還是裝傻,以他的頭腦難道就看不出這一切是梁若歌的計謀麼?她料到自己叫她過去,她肯定不會答應,便拿梁擎熙作為誘餌,引誘她去醫院,陷入她的圈套。那些記者,顯然是她一早就安排好的。
她不聰明,所以只能事後才知道,而梁擎熙到現在還認為是自己的緣故,他是想袒護梁若歌?也是,她是他姐姐,而她什麼也不是。
想到這,心涼一片。
她的朋友很少,能讓她上心的,一個娶了別人,已有一兩個月沒有聯繫,一個害她至這種地步。
徐默可的態度讓梁擎熙心慌,不知所措,「小可,我真不知道有記者在場,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沒事,都過去了,更何況我也沒怪過你。」要怪就怪自己沒腦子,蠢,笨,識人不清。徐默可閉上眼,像是不想往下說的意思。
梁擎熙沉默了,這樣的對話,讓他無力極了,他是真心讓道歉,這些天發生的事,他也知曉其中有很多不合理,不自然,他不敢往下去想。只是,他不能去怪姐,只能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只能黯然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房內恢復了平靜,徐默可這才睜開眼,鼻子微酸,垂下眼瞼,掩住眼裡的失落,「小舅,我是不是很失敗?」
男子不言語,嚴厲的眉梢柔和了些。
「小舅,我想見球球。」徐默可輕聲說道,聲音有些委屈。她的球球怎麼這麼久都不搭理她,以前只要她一個叫喚,他就能立馬出現在她面前。可是如今,她發生這樣的事,他卻到現在都未出現。球球,是拋棄她了麼?
沒得到男子的回應,徐默可也不在意,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並沒指望得到他的安慰,於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小舅,我好累,一個人活著,真的好累。」她只不過一個小女子罷了,她想要有不富裕卻幸福的家庭,她想要疼她的父母,她想要寵她入骨的男人,她想要平淡地活著,如今看來,真是一團糟。
男子心揪著疼,胸口窒悶的厲害,他的女孩兒倔強的很,此刻,卻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上前一把擁住她,唇瓣印上她,額,眉,鼻,臉,唇,溫柔而纏綿,聲音沉穩溫和,「有我在。」這是他給的保證,她只能在他的懷中笑,其餘的有他在。
瞬間,他的氣息撲鼻而來,她恍惚間,忘記了一切,沉醉於他的氣息,沉醉於他的溫柔,無法自拔。
再次醒來,讓她大吃一驚,眼前的這個男子,竟然是裘夏,她的球球,他怎麼會來這的。
「小可,對不起。」對不起,這麼久都沒有消息,對不起,她發生這樣的事,他竟然還不自知。對不起,所有的事。
徐默可看到他,心情大好,臉上露出笑容,「球球,你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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