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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如此陡變 文 / 等待晚晴

    到醫院,徐慕琛一人進病房,楊燁在外面候著。幾分鐘之後,他走出來,神情淡漠如初,眉宇間盡顯凌厲,「走。」

    楊燁頭略略傾斜,從門縫裡看了眼梁若歌,只見她表情滿是憤恨以及不甘,雙眼狠狠地瞪著門口,眼裡一閃而過毒辣,這樣的神情讓楊燁心驚,書記到底跟梁小姐說了些什麼。

    出了醫院,男子便去應酬,在場的都是梁氏銀行的幾個董事會成員。他們對於徐慕琛的邀請,情緒一直高漲,卻也忐忑的很,實在料不到他請他們會有什麼事情,除非自己做的事被發現了。想到這,心都一緊,言談間更是小心謹慎。

    應酬結束,楊燁送徐慕琛回去。

    「派人盯著他們的行蹤。」男子淡淡地說道。

    楊燁應承下來,跟隨在書記身旁,他學到了不少,就如剛剛這應酬,他一直在場,因為他身體不適,所以幫他擋酒。這些人都是在梁氏銀行私底下搞些小動作,拿不少回扣,撈不少油水。書記整場應酬,沒說什麼話,卻吊足了他們的胃口,也夠他們擔驚受怕好一陣子。更深層次的,或許還會有什麼動作。

    這幾日,梁若歌住院,被眼尖的記者發現,聞到苗頭要採訪,卻被拒絕了。實在推脫不了的,也只不過說連日勞累,身子不好,來休養一陣子。

    當徐默可看到這則新聞時,冷笑自嘲,以梁若歌的性格怎麼會這麼快就偃旗息鼓?她不應該是哭得梨花帶雨向媒體哭訴麼?然而,今天她受到的驚訝不止這些。

    中午,徐默可正在吃飯,接到電話,是梁擎熙打來的。

    「小可,我姐想見你,說要跟你道歉。那天讓你受了委屈,是她自個兒不小心。」梁擎熙語氣含著歉意,今日一大早姐接受記者採訪後,就跟他坦白了這一切,原來真是他誤會了。

    徐默可放下筷子,嘴角勾起冷笑,怎麼才幾天的功夫,這世界變天了。她梁若歌也學會坦白認錯了?雖是這樣想,但語氣卻是淡淡的,「不用客氣了。」

    她的語氣雖跟平時無異,但梁擎熙卻聽出其中的疏離,心驀然一緊,「小可,前幾天懷疑你是我不對,對不起。」

    「沒事。」兩個人的立場不同,何談對不對。

    梁擎熙緊握電話,一向邪肆的眸子一閃而過痛楚,快得他還沒發現就已經消失。他沉默片刻,「我想親自跟你道歉,可以麼?」他梁大少何時如此低聲下氣了,面對誰都是一副狂妄不羈的樣子,哪個名媛淑女見到他不是貼著身過來。獨獨一個她,淡漠從容,雲淡風輕,卻讓他總有不捨,而他把這歸為朋友之間的感情。

    然而,某些年後的某天,當他發現這些不捨,難過,疼痛,不僅僅只是朋友,更多的是因為三個字,他愛她時,已經晚了,疏離,傷害已經將她推得很遠,就如彼岸天涯,再也接觸不到。他們連簡簡單單的朋友都做不到。

    徐默可沉默,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小舅的訂婚宴上,她心痛難忍,他安慰了她很久。似乎她每一次難過得不能自已的時候,他都陪伴在她身旁。於是,回了一個字,好。

    下班後,徐默可收拾完東西,買了點水果鮮花,直奔醫院。()雖然她厭惡梁若歌,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到醫院進病房,看到梁若歌躺在病床上。幾日的調養,已經使得她恢復地差不多了,面色也紅潤了些。她看到徐默可進來,嘴角揚起淺笑,「小可,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真是破費了。」她看起來很正常,至少表面溫和。

    徐默可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前幾天還恨得牙癢癢的人,突然某一天對你和顏悅色,你該有什麼反應。別人她是不知道,至少她覺得她哪裡不對勁,笑裡都透著陰險,或許,這次她不該來。

    打好招呼,放下東西,準備轉身離開時,梁擎熙走進來。看到徐默可,勾魂的桃花眼顯露喜悅,「小可,你終於來了,對不起,幾天前懷疑你了,你要怎麼罵我都行,我梁擎熙敢說一個不字,從此不再姓梁。」

    不同姓或許更好,徐默可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嘴角勾起淡笑,「梁大少,也不是什麼大事,別放在心上,不然就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一旁的梁若歌突然插嘴道,「是啊,小可,你就原諒擎熙,他已經被我罵好些時候了。孩子突然沒了,都怪我當時不小心,跟你沒一點關係。如果不是我當時跟你吵架,把你惹急了,我急著跟你道歉,沒注意腳踩空,跌到樓下。慕琛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我……」說著說著,就有些泣不成聲,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將她精緻漂亮的面容襯托的更是楚楚可憐。

    徐默可蹙眉,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她說這些是幹什麼。看著她的目光,從探究,漸漸轉冷,這女人,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

    梁擎熙走到梁若歌身旁,拿起一旁的紙巾,替她拭淚,「姐,別傷心了,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

    「可我,我這麼想要慕琛的孩子,結果弄成這個樣子,我……」

    她怎麼看這一幕這麼刺眼,好一幅姐弟情深的畫面。徐默可抿抿唇,淡淡地說:「既然沒什麼事了,我該走了。」

    梁擎熙想要說什麼,梁若歌抬起頭,抽噎著說:「擎熙,小可特意這麼大老遠跑過來,你去送一送她。我這自己會處理,身體休養的差不多,沒事的。」

    徐默可剛想要拒絕,梁擎熙拿起一旁的衣服,囑咐幾聲後,說:「小可,走。」

    看著架勢,她不同意或許還會跟著。於是,點點頭,兩人一起出去了。

    待兩人走遠,完全聽不到聲音後。兩人從角落屏風後走出來,梁若歌擦拭掉臉上的淚痕,輕描淡寫道:「這就是你們想知道的真相,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人點點頭,臉上滿是感激,「謝謝梁小姐提供如此重要的情報,那我們先回去了。」

    梁若歌看著兩人出去的背影,略顯蒼白的唇瓣驀地溢出淺笑,漸漸蔓延至整張面容,看起來那麼詭異,眼裡竟是得意的笑。

    徐默可,我送了一份大禮給你,好好收著。

    第二天一大早,徐默可上班,走在路上,卻看到許多人時不時地看向她,有些甚至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些手中拿著報紙看,隨後再看向她,似乎在做確認,眼裡有不置信,懷疑,鄙夷,不屑。

    這是怎麼了?。徐默可心底生出不好的感覺,她立即搶來旁人手中的報紙看,整個人突然驚呆了,手不住地顫抖。此刻,明明是暖陽高照,她卻寒透了心。

    報紙上寫著,糧食銀行千金住院真相。

    徐默可一目三行,很快將報紙看完。整篇報道大概內容是說梁若歌住院是因為流產,而導致流產的原因是因為與徐書記外甥女徐默可發生爭執,情緒激烈,導致腳踩空,從樓梯口掉下來。報道上附有照片,照片的角度都是從門縫裡看過去的,所以顯得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到兩人的身影,可以看出是tou拍。

    寫這篇報道的人何其有才,許多話都是點到為止,沒有去深究,但看完的人都會去懷疑,更甚者是肯定導致梁若歌流產的兇手是徐默可。

    白晝,陽光照在她身上,明明是陽春三月,有暖意,而她整個人卻置身於冰天雪地裡,冰涼徹骨。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能這樣出名。昨天儼然是一場陰謀,梁若歌把她設計進。,她出演了一場戲,成了戲中的主角,而且是個惡角。

    她,徐默可,真真成了萬人所指,被人唾棄的對象。

    一旁的人抽掉她手裡的報紙,口氣極其鄙視地說:「搶我報紙幹什麼,把人害了這麼慘,還有沒有良心,賤人!」

    賤人。

    呵呵,她記得十八歲那年,她被莫易維曾經的母親罵過,罵她不要臉,罵她賤人,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她又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真是精彩。

    徐默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該有何反應,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想像不到,這樣的報道出來,她今後的生活會怎麼樣。會有多少人在罵她賤人,會有多少人在詛咒她,會有多少人圍著看熱鬧,僅僅是想像,就那麼讓她害怕,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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