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說什麼?
彷彿,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她聽不到,也感覺不到,腦中思緒一片空白,話語都不能傳入她的思緒,只是在她腦中不斷地迴響。
她聽到:全國最帥的市委書好年輕,好有魅力。懶
她聽到:顧書記咋長得這麼好看,看到照片,我的心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她聽到:帥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在急診室昏迷不醒!
她聽到:是啊,好可惜啊,但願顧書記沒事。
……
二月清晨,冷意襲身,全身,從頭到腳一片冰涼,她傻愣愣地站著,沒了反應。這,怎麼可能?他們才分開僅僅一個禮拜,怎麼世界就是天翻地覆了?
她直直地充當小賣部,搶過她們手中的報紙。報紙頭條,顧書記病症突發,正在搶救。報道上寫顧書記在開會時,突然倒地不起,具體病症原因,到現在院方還未透露。這些闡述完之後,就是大篇幅的讚揚,如何到憂國憂民,為民勞心勞累云云。
只是,徐默可再也看不下去,手不住地顫抖,近乎於無法握住手上的東西,報紙飄飄然落地,心臟猛然緊縮,倏地像是喘不過氣來,她大口地呼氣,大口地吸氣,卻仍是無法擺脫這股窒息感,心痛欲狂。
這,到底怎麼了?蟲
她的他應該在開會,猶如睥睨眾生的神,從容淡漠地俯視著他人。
她的他應該在應酬,舉手投足高傲如王子,面帶淺笑,疏離生分。
她的他……
她的他怎麼會在醫院?
「怎麼站在路中央?別擋道!」旁人推著推車經過,把她撞得後退幾米,裝上後面的牆。冰涼的觸感,觸及她心底,她的心一片冰涼,冷,疼。
她的全身像是沒了力氣,跌坐在地上,許久,又顫巍巍地站起來,跑向旅館,很快地收拾東西,跑向車站。
腳步凌亂匆忙,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什麼累了,什麼會窒息,什麼活不下去,這些在得知他消息的一剎那,全部煙消雲散。如果他能好好的,算得了什麼。
坐上汽車,直奔飛機場。
鼓起勇氣,撥打號碼,卻被告知關機,接著便打電話給楊燁,電話響了幾聲後,終於接通。
「楊大哥,小舅怎麼樣了?」
楊燁笑笑,語氣股子溫柔的味道,安慰道,「小姐,書記已經出急症室了,現在還睡著,您是看到報道了?別擔心,報道上都是誇大著寫,我相信書記過個幾日就可以出院了。」
這會兒,徐默可哪裡聽得進去,直截了當地說:「楊大哥,我過會兒就回去。」怎麼會不擔心,得知他住院的消息,她一刻都安靜不下來。沒有見到他沒事,她不安心,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不安心。
電話掛斷,收起電話,楊燁笑笑,看來,書記如願了。
他還記得那天,書記看到報紙上報道小姐和梁大少的消息,兩人手拉手的照片清晰地被刊登出來,他獨坐很久,猶如一座雕像。
他看不透書記在想什麼,只是房內的氣壓讓他無法忍受。他怎麼會忘記當初那一幕,夕陽西下,他淺吻相片,猶如拿著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如此溫柔,如此眷戀,如此情深。
這一刻,他後悔了,他怎麼會這麼沒腦子,書記跟他說關于小姐的消息都要毫不保留地告訴他,以至於他看到報道,想都沒想就給書記看了。
他以為一直會這樣呆坐很久,倏地,書記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病了,她會回來麼?」語氣淡漠,冰涼徹底。
楊燁心猛然緊縮,實在摸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書記,依小姐這麼喜歡你的程度,知道消息後,肯定會立即回來的。」
聽到這消息,男子笑了,淡淡地應了兩個字,「是麼?」笑容很淺,很淡,卻格外驚艷。
至此以後,應酬一個都沒有推過,每場必到,敬的一概不拒,會議一個接著一個開,已經連著好幾日都沒合過眼。
那時候,他的感覺是書記是不要命了,他曾勸過書記休息下,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當時,書記面色淡漠,嘴角牽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他甚至有種感覺,書記似乎就在等這一刻。
終於,在昨天的會議上,書記倒下了。
直到剛剛的電話,他才明白,原來書記是這樣的打量。他在等小姐回來,用這種不要命的方法。
看著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書記,楊燁輕聲說道:「書記,小姐馬上回來了,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雖然沒有回應,但楊燁想書記肯定是聽進去了。此刻,書記與他都在等小姐回來。
大概一上午的時間,約在下午兩點左右,徐默可終於回到s市,下了飛機,叫上出租車,直奔市醫院。
越靠近醫院,心越是慌張,她害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消息,雖然楊大哥說沒事,可是她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著急。
終於到了市醫院,下了車,表明身份詢問房間後,直接就繞進去了。她腳步很匆忙,甚至是一路跑過去的。
幾分鐘,到了病房門口,伸手想要推開fang門,卻陡然停住了,手顫抖,這一刻,她膽怯了,不敢跨步進去,即使多麼著急,真正到這一刻,她又膽怯地不知怎麼辦。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病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