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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狼夫 2.你陪我! 文 / 煙茫

    到了當地最豪華的會所,依凝陪著謝子晉一起進到裡面。

    服務生引領他們進到預定的包廂,推開房門,卻看到弗朗帶著一位美麗的嫩模坐在那兒,早就翹首等待。

    依凝下意識的反應想拔腿就跑,卻被謝子晉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輕描淡寫地道:「都是老熟人,你慌什麼神?」

    就這樣,依凝被謝子晉拉到了弗朗的面前。

    弗朗站起身,跟謝子晉寒暄了幾句,目光落在依凝的身上,打量著她,瞇起藍色的眸子,說:「我看這妞兒怎麼那麼眼熟呢!」

    依凝心虛地扭過頭,裝作沒聽見。

    謝子晉淺淺勾笑,並沒有介紹依凝的身份,就像弗朗也沒跟他介紹那位嫩模一樣。

    只要帶的女人不是老婆,都屬於逢場作戲的類型,下次就可能換新的,沒有介紹的必要。

    謝子晉坐下來,依凝站在他的身旁。雖然對於謝子晉擅作主張的行為極為不滿,不過她仍然恪盡保鏢的職責。

    「老弟,你的馬子怎麼不坐下?」弗朗奇怪地問。

    「噢,她喜歡站著!」謝子晉正眼不抬地道。

    「你換口味了還是怎麼的?帶上女人了!」弗朗疑惑不解,印象中,謝子晉的身邊都帶著美男。

    「為了陪你呢!」謝子晉見身後依凝冷著俏臉,似乎很不滿的表情,就側眸主動問她:「一起坐下?」

    「不用!」依凝**地答了一句,心裡很生氣。這個該死的謝子晉,非要把弗朗的注意力引向她不可!

    果然,只聽見弗朗恍然大悟:「我說怎麼就覺得這女的眼熟,總算想起來了!」

    依凝鬱悶得要死,狠狠瞪了弗朗一眼——你丫的記性能不能別這麼好!

    「她是凌琅的老婆!」弗朗說完,還是覺得不解:「凌琅的老婆怎麼在這兒?」

    「她現在是我的保鏢!」謝子晉毫不避諱,答道。

    「你的保鏢?」弗朗覺得太不可思議,失笑道:「搞什麼!」

    「她跟凌琅離婚了,現在給我做保鏢,事情就這麼簡單!」好像生怕弗朗聽不明白,謝子晉耐心地解釋道。

    「……」弗朗明白過來了,但更糊塗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

    出了會所,依凝氣沖沖地走在前面,第一次違反保鏢的規矩沒有跟在謝子晉的後面,她不想理他!

    「哎,你等等!」謝子晉追上來喊住她:「到底抽什麼風!」

    依凝停住腳步,回頭,憤怒:「你到底抽什麼風!」

    謝子晉昂起下巴,淡淡揚眉。

    「讓我陪著你見弗朗都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你腦子有病啊!」依凝氣急敗壞,簡直想掐死謝子晉。

    「咦,你幹了什麼對不起弗朗的虧心事兒,需要躲著他?」謝子晉不解地問道。

    依凝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的填充物都塞了些什麼。「凌琅並不知道我躲在這裡,難道你想宣揚得全世界都知道嗎?」

    「噢!」謝子晉恍然大悟,隨即又很無辜:「你又沒有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在刻意躲避凌琅呢!」

    她真想掐死他算了!半晌,怒聲道:「是你說的,凌琅出動黑白兩道掘地三尺尋找我的行蹤,你說我需不需要躲著他?嗯?」

    考慮了一會兒,謝子晉自責地承認道:「都是我的失誤!」

    「當然都是你的失誤!」依凝叉起腰,問:「你說,我是不是該辭職搬家了!」

    「不用搬家!」謝子晉給她出了個折中的主意。「跟在哥哥的身邊,凌琅他能拿你奈何得了?再說了,弗朗是我的好哥們,我跟他囑咐一聲,他不會把你的行蹤告訴凌琅!」

    「我要被你害死了!」依凝氣得直跺腳,對他怒吼:「如果凌琅發現我的行蹤怎麼辦?他會強行把我抓回去的!」

    跟凌琅認識到現在,她對他的脾氣多少瞭解一些。知道她擅自帶著臭臭跟另一個男人私奔的罪過有麼重,如果被他抓到了,凶多吉少。

    「他敢!」謝子晉牛皮哄哄地拍著胸膛,吹噓道:「他要敢來,哥哥就讓人拿大炮轟他走!」

    依凝咬著唇瞪他!她現在想拿大炮轟他走!

    「真的!在我的地盤上,他凌琅不敢撒野!」謝子晉凝視著她黑漆漆的眼睛,她纖長的眼睫濃密的像兩把小刷子,竟然吸引著他的視線無法移開。舔了舔乾渴的唇,他說:「只要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保證你還可以過這種安安穩穩的日子,絕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

    相信謝子晉的鬼話她才笨到無藥可救呢!寧願信上有鬼,也別信謝子晉那張破嘴!

    依凝做好逃跑的準備,隨時。

    謝子晉派人盯得緊,況且還有楊陽和臭臭,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非常困難,依凝很犯愁。

    不過,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憑著依凝靈活的腦袋子瓜子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呢!如果夜半三更,她和楊陽再次私奔,謝子晉派來盯梢她的人未見能二十四小時不眨眼地盯著她吧!

    心裡早就籌劃好了再次逃跑的計劃,不過她表面上絲毫沒有露出一絲口風。就連對楊陽,她都守口如瓶。

    楊陽太單純了,如果對他說這件事情,他難免緊張,動作表情就會流露出來,萬一被盯梢的人看出端倪,豈不是前功盡棄!

    晚上,等臭臭和楊陽都睡著了,她就偷偷溜下床去,收拾孩子的東西,還有他們的衣物等等。

    東西不多,只撿重要的裝,主要還是卡裡的錢。

    她去取款機查過了,攢了約十幾萬,到另一座城市,再安一個臨時的家應該夠了。

    到另一座城市,她可以再重新找工作,再重新賺錢,總之,有手有腳的,總不會餓死,也不能讓臭臭和楊陽過拮据的日子。

    忙活了半天,基本收拾好,她把旅行箱塞回到衣櫥裡,再用幾件衣服掩蓋,怕被楊陽無意間看到會疑惑。

    滿意地躺回床上,她閉上眼睛,放心睡去。

    等她酣睡聲勻細,進到深度睡眠,枕旁的楊陽便睜開眼睛。

    犀利的鳳目毫無睡意,似乎剛剛那個熟睡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楊陽坐起身,沉吟了一會兒,下床。赤著腳走到衣櫥邊,拉開櫥門。

    他彎腰將依凝掩蓋好的行李箱又給扒出來,扯開拉鏈,看到裡面準備齊全的衣物及臭臭的日常用品便猜到她又要搬家了!

    肯定謝子晉那裡出了問題!她瞞著不讓他知道,是怕他擔心害怕。

    嘴角彎起暖融融的弧線,心裡也暖融融的。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對他越來越好,越來越體貼。

    把箱子重新放好,照著方纔的樣子用衣物蓋上,然後他起身拉上櫥門。

    赤著腳走出臥室,他做這一切悄無聲息,熟睡中的女子毫無察覺。

    到了外面客廳,楊陽提起電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次,電話響了兩聲,就被及時接起。

    「frank,找我什麼事?」電話那端響起雷格的嗓音。

    「謝子晉最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楊陽問道。

    「沒有什麼舉動,不過,今天他剛剛宴請了弗朗,讓顧依凝作陪!」

    原來如此!楊陽蹙眉思忖了一會兒,有些奇怪:「難道謝子晉故意想把依凝的行蹤洩漏給凌琅?」

    「有可能!」雷格答道。「他可能覺得顧依凝在b市早晚會給他引來麻煩,所以想把她送還給凌琅!」

    「……」

    「我覺得,你該帶著她離開了!等凌琅知曉了她的下落,你會有點兒麻煩!」提起凌琅,雷格顯然很忌憚。「frank,我們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楊陽久久地沉默著,思忖著,心裡默默籌劃著。

    *

    到了竹洞天,選好景點,穆嫣整理了畫具,開始作畫。

    天公不作美,今天北風凜冽,黑雲罩頂,好像要下雨。

    穆嫣穿的不太多,一會兒握畫筆的手就有些凍僵了,她把手送到嘴邊輕輕呵氣。

    一件男式休閒駝絨外套披到她的肩頭,帶著他迷人的體味,令她感覺恍惚又溫暖。

    回眸,她淺笑。「謝謝。」

    陳奕筠抬頭看看,說:「天色要下雨,這麼冷,你別畫了!」

    考慮了幾分鐘,她問:「那我們去幹嘛?」

    「隨便,要不我帶你去打高爾夫!」

    「不去!」她興趣缺缺地搖頭。

    「你想玩什麼?」陳奕筠問她。

    「我想出門遊逛幾天,只是孩子們沒人照顧!」很多時候,穆嫣都想一個人帶著畫夾遊山玩水,做個逍遙畫仙。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生活中太多的不如意,早就折斷了她夢想的翅膀,安份守己地扮演著母親的角色。

    偶爾,也會遺憾歎息,不過責任重於夢想,仍然按部就班地過著日子。

    「這個容易!」哪知道,她的顧慮在陳奕筠的眼裡根本不成問題。「我們一起出去玩,帶著孩子們不就得了!」

    穆嫣怔了怔,倒也是,為什麼以前她沒想過?

    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帶著孩子們遊玩太累了!旅遊景點的人太多,兩個孩子太頑皮,稍不注意就可能走散走失,她不敢冒險。

    如果陳奕筠肯陪她,一起照顧孩子們,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微微抿笑,沒有說話,一切任由他的安排。

    竹洞天太冷了,以後天氣越來越冷,出門寫生必須做好防寒的準備。就她這麼淑女的打扮,只適合在酒吧裡吹暖風聽音樂,哪裡是工作的樣子呢!

    為了取悅身邊的這個男人,她做了一回傻事!

    收拾起畫具,陳奕筠主動幫她背著,讓她空手而行。

    天氣陰冷,景點的遊人也不多。他們倆並肩而行,走得很慢,邊觀賞著美景。

    四季常綠的竹子,傲骨天生,冷風凜冽裡仍然不肯退去一身青翠,在寒境裡維持著最後的尊嚴。

    「大雪壓頂的時候,你說竹子還會這麼綠嗎?」陳奕筠問道。

    「葉子不會完全退掉,不過大部分也會枯黃,枝竿仍然發綠。」因為是畫家,穆嫣對待景物的觀察格外細緻入微。

    她以前也畫過竹子,不過史前名家的竹子太出色,後來的新畫家再畫竹子有東施效顰之嫌,吃力不討好。

    原本沒想來畫竹子的,都因為這身打扮,她隨口說來竹洞天,沒法子圓謊,只能將錯就錯。

    「最冷的時候,我們再來觀賞竹子怎麼保持最後的綠色!」陳奕筠笑起來的時候分外迷人,明朗的俊容讓陰冷的天氣都變得明亮了幾分。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斂去,挽起穆嫣的胳膊,說:「走吧!」

    穆嫣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急著離開,不過並沒有多問。走了沒有幾步,卻聽到誇張的聲音招呼道:「陳少,急著跑什麼?」

    陳奕筠停下腳步,潭眸似劃過微微的不悅,轉過身,冷冷勾唇。

    溫峻智過來了,還帶著他的新任女友。他痞痞地勾笑,調侃道:「陳少好雅興吶,大冷的天居然跑來看竹子!」

    「你不也一樣!」陳奕筠不冷不熱的,幽邃的潭眸藏著幾分薄厭。

    好像沒看出陳奕筠的不耐煩,溫峻智趨近前,目光凝視向穆嫣,笑道:「穆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穆嫣對溫峻濤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他幾次猴急的調戲,對他的印象極糟。淺淺抿唇,算是回應了溫峻智,但神色間極疏冷。

    攬著身邊女友的纖腰,溫峻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穆嫣,直到陳奕筠不悅的佯咳,他才收回放肆的目光。「你不是玩膩她了嗎?這怎麼又喜歡吃回頭草了!」

    陳奕筠想踹他一腳,不過當著兩位女士,他還是注意保持風度。揚眉,毫不掩飾他的慍然:「會不會說話呢!不會說話把嘴巴閉緊了!」

    「開句玩笑而已,急什麼!」溫峻智笑嘻嘻的,完全沒有正形,他對穆嫣擠擠眼睛:「難怪幾次拒絕我,原來又跟陳少重拾舊歡!」

    穆嫣臉上有些擱不住,對陳奕筠說:「我還有事,得回去了!」

    「我送你!」轉身的時候,陳奕筠非但沒有跟溫峻智告別,反而衝他捏了捏拳頭。

    溫峻智臉皮厚比城牆,竟然絲毫看不出眼前這對兒明顯在躲避他,也沒感覺出自己的不受歡迎。他走過去,伸手搭上陳奕筠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你最近就忙著陪舊情人?難怪到處找不到你!顏鑫也不見了,聽說他去了日本泡溫泉,該不會淹死在溫泉裡了吧!」

    「很好,等他回來,我會原話轉告他!」陳奕筠眼神變得凌厲,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我陪穆嫣去辦點事兒,有話改天再說!」

    話說到這份上,溫峻智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只好悻悻地鬆開他。見陳奕筠挽著穆嫣急匆匆地離去,俊目不禁騰起幾絲玩味。

    「溫少,你對陳少的女人很感興趣嘛!」身邊的女友很會察顏觀色,柔媚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嬌滴滴地問道。

    「是啊!」溫峻智竟然毫不避諱,俊目仍然凝視著方才兩人離去的方向,騰起一絲迷亂。「從第一次見到她,就像被鬼迷住了!也不是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可……就是找不到她身上的那種味道!」

    「什麼味道這麼讓溫少著迷,我也好好學學!」女友嬌俏可人,半分都沒有醋意。

    溫峻智就喜歡她的懂事,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一把,笑道:「這種味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總之,我特別喜歡!」

    「到底什麼味道嘛,你別跟我打啞謎!」女友施盡渾身的解數纏著他,想套出奧妙,也許以後她就能永遠迷住溫峻智,讓他從此收心只喜歡她一人!

    沉吟了半晌,溫峻智抬眸看著眼前的翠竹,說:「看到這些竹子了嗎?」

    「看到了!」嬌媚的女孩實在想不透他話裡的意思,「喂,你參禪啊!能不能說得明確些!」

    「覺不覺得剛才的穆嫣很像竹子?」溫峻智問她。

    「……」女孩審視著纖纖玉竹,實在猜不夠男人的心思。都喜歡把女人比成花兒,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女人比作竹子。

    溫峻智的目光移開,似乎注視著虛無位置的一點,喃喃道:「清高、孤傲、冷冽、誘人!」

    越清高孤傲,他就越覺得她迷人,男人果然是犯賤的東西。

    「嘁!」女友嘟起紅紅的小嘴巴,哼道:「等到天氣最冷的時候,竹子的葉子快掉光了,你再過來看看,是不是還這麼誘人!」

    *

    警局發生了領導層的大調動。首先是局長林雪,基層考察實習期滿,調回到北京的警署任副局。

    緊接著賀江南從香港調回原來所在的臨江分局,接任林雪的職位成為臨江分局的局長。但聽說,這只是暫時性的,有關賀江南的調動仍然需要調整,很可能緊跟著林雪後面調回北京。

    林雪和賀江南以前在北京是警局的同事,兩人的背景都很雄厚,不過提拔晉陞需要基層的歷練。下放到地方警局近兩年,各方面的素質都鍛煉得很成熟,該回京繼續深造了。

    總算盼到賀江南調回來,警局裡最高興的人當數顧欣妍。

    局裡專門為賀江南舉行了歡迎儀式,鼓掌的時候顧欣妍幾乎都要把手掌拍麻了!美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領導座席上那個功成名就的男人,那是她心儀的男子。

    她沉迷地含笑,心滿意足。

    等到歡迎儀結束,局裡特意舉行了自助火鍋午宴,所有分局的警官警員們都可以放開肚皮大吃。

    顧欣妍什麼都吃不進去,她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追逐著賀江南,像渴極餓極的人盯著救命的麵包,根本移不開眼。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趁著賀江南去洗手間,她守在外面等著。

    等他出來洗手的時候,她趕忙跟過去,嬌怯地熱烈地低喊:「江南!」

    賀江南聞聲回過頭,看到她欣喜的熱情的激動的目光,他卻微蹙俊眉。「你怎麼跟著我來洗手間!這是警局,你別當成在你家!」

    「……」重逢第一句對白就不怎麼愉快,不過顧欣妍毫不介意。她衝上來,抱住他的健腰,將臉龐貼到他的胸膛上,聆聽著熟悉的強壯心臟搏跳。

    「你快放手!」賀江南大驚,洗手間人來人往的,讓警員們看到他這個新上任的局長跟女警員在洗手間**,傳出去還得了!「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你是我的男朋友,馬上就要成為我的未婚夫,有什麼怕人的!」顧欣妍迷亂地親吻他的衣衫,喃喃道:「江南,我好想你!」

    賀江南用了點兒力氣才把緊粘在他身上的顧欣妍給扯開,並且後退兩步以示清白。「有什麼話回去再講,我還得出去主持大局!」

    見他想離開,顧欣妍顧不得再糾纏著他親熱,撿重要的說:「江南,趁著今天這麼熱鬧的日子,局裡的人都到齊了,你跟大家宣佈和我訂婚的消息吧!」

    「什麼?」賀江南滯住腳步,回過頭。「跟你訂婚?」

    見他完全沒有要答應的意思,顧欣妍也有些不悅了,嘟起嘴巴,嚷道:「上次走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說等你調回來就跟我訂婚!」

    有這麼回事嗎?賀江南思忖了一會兒,隱約似乎有點兒印象,不過當時為了擺脫她的糾纏,只好用緩兵之計。

    「我們訂婚的事情在局裡說什麼?」賀江南嚴辭拒絕,「再說我剛調回來,先談感情私事,讓大家覺得我公私不分!」

    「你就知道顧及你的面子,都不把我放在心裡!」顧欣妍上前拉著他的大手,抗議道:「我不管!你答應過要跟我訂婚的,不許反悔!」

    「好好,回家再說!看過來人了!」賀江南只求能擺脫她的糾纏,忙不迭地掙開她,轉身快步走出去。

    *

    每一分鐘對待顧欣妍來說都是煎熬,她感覺出賀江南對她的不耐煩。上次回來,他對她的態度還沒有這麼差,這次好像更嚴重了。

    是不是他在香港又有了新歡?或者說,他根本就膩煩了她!

    越想越忐忑不安,等到下班的時候,她去找他,他已經在私家車裡等著她。

    坐進車裡,顧欣妍第一萬零一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跟我訂婚?」

    賀江南輕揉眉心,半晌抬起頭,說:「回家再談!」

    顧欣妍這才重綻笑靨,他說回家,就是回她的家!既然他說得如此親暱,看來並沒有變心呢!

    *

    聽說賀江南回來,顧媽媽下廚做了滿滿一桌豐盛的菜餚,顧爸爸本來上夜班的,聽說小女婿從香港調回臨江警局工作,特意休班在家等他一起吃慶功飯。

    餐桌上的氣氛很融洽,顧家二老忙著給賀江南挾菜,不時地問東問西,賀江南儒雅地道謝,有條不紊地回答著他們的各種問題。

    顧欣妍沉不住氣,索性當著二老的面,再次問賀江南:「什麼時候跟我訂婚?」

    賀江南最頭疼她的這個問題,每當她提這個問題,他都頭疼欲裂。好久,他耐著性子回答她:「等找到你姐姐,我們再談這個問題!」

    「找到我姐姐!」顧欣妍尖叫起來,聲音頓時提高八度:「你跟我訂婚,為什麼要找到我姐姐!難道你準備跟我姐姐訂婚嗎?」

    「欣妍,怎麼說話的呢!」顧媽媽連忙喝斥女兒,勸說道:「江南擔心你姐姐的下落,現在沒有心情,可以理解他!你老是催促做什麼,等明年再訂婚吧!」

    「為什麼要等到明年?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找借口!」顧欣妍哭起來,抹淚道:「每次提起訂婚的事情,他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現在沒有理由了,他又拿我姐姐說事兒!」

    「好吧!江南,你今天當著阿姨和你顧叔叔的面,給欣妍一個承諾!等找到依凝,馬上跟欣妍訂婚!」為了不再為這事繼續爭吵,顧媽媽便採取了折中的措施。

    還不等賀江南回答,顧欣妍就衝動地喊起來:「我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跟江南訂婚到底關我姐姐什麼事呢!他又不跟我姐姐訂婚!難道說,我姐姐這輩子不回來,我和江南這輩子都不能訂婚結婚了嗎?」

    「妍妍!」沉默寡言的顧爸爸也生氣了,喝斥道:「你說得是什麼話!」

    顧媽媽更得渾身直哆嗦:「哪有你這種做妹妹的,居然詛咒自己的姐姐……我要被你氣死了!」

    受到二老的訓斥,顧欣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她滿腹委屈不打算道歉。她起身,再次捂著臉哭著離開家。

    這次不用顧媽媽催促,賀江南立刻就站起身跟著追出去。

    顧媽媽氣得直揉胸口,喃喃地道:「這孩子敏感又自私,對她姐姐的感情淡漠,根本不像以前的妍妍!」

    半晌,顧爸爸皺眉說:「我總感覺……她不像欣妍!」

    「你也這樣認為!」顧媽媽更震驚,「我也早察覺出來了!不過壓在心裡沒敢聲張!」

    「自己的閨女,還不瞭解嗎?就算腦子受了傷,難道連性格都徹底變了?」顧爸爸疑惑地道:「她要不是妍妍的話,那我們的妍妍到底去哪兒了?」

    *

    從賓館搬到了不足七十平方的出租樓房裡,這其中的差差可想而知。胡大偉拎著行李箱,走進租屋內內,看著凌亂的室內,不禁大皺眉頭。

    「賓館裡剩下一個月的錢退出來了,租了這套房子,每月只有七百塊,只需住賓館的四分之一!」焦美雲打起帳盤來十分精細,她指揮著胡大偉:「你,把房子收拾一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安身之地!」

    胡大偉開始收拾屋子,焦美雲在旁邊指頭劃腳地指揮。幸好兩個人的生活比較簡單,佈置得並不複雜。再另上租屋裡有簡單的傢俱,並不需要添置太多東西。

    忙活了一個上午,胡大偉累得腰酸背疼,而且肚子餓得咕咕叫喚。找了把稍稍像樣的椅子坐下,他說:「美雲,我肚子餓了!」

    「肚子餓了叫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煮飯婆!」焦美雲態度有些惡劣,只要想到自己將會跟胡大偉過拮据的生活,她就很沒好氣。「你,去廚房下兩碗蓋澆面!」

    「我?」胡大偉指著自己的鼻子,好像沒聽懂。

    「當然是你!難道你要我去做飯嗎?」焦美雲伸出她的纖纖十指,嫩如春蔥。

    「懶得做,我們出去吃吧!」胡大偉這樣說道。

    「好啊!我當然更喜歡到外面餐廳裡吃,又省事又美味!」焦美雲再次把她的玉手往胡大偉的面前一晃。「拿錢來!」

    「……」於是,胡大偉便不再吭聲了。

    進廚房做蓋澆面,忙活了近一個小時,麵條是半生的,西紅柿湯卻已經糊了!

    罵他幾聲笨蛋!焦美雲懶得跟他計較,就下樓去便利店裡買來大碗方便麵,還有火腿腸鹵蛋之類的東西,勉強湊和了一頓。

    下午,焦美雲出門找工作,胡大偉在家閒得無聊,不由思念起穆嫣來。

    還是穆嫣好啊!起碼她溫柔嫻雅,不像焦美雲動不動揪他的大耳朵。想起穆嫣,就跟著想起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他們,真心想念。

    被美色埋藏了好幾個月的父愛瞬間爆發,胡大偉再也待不住了,他想去看看兩個孩子!

    出門打出租車,他回到家。越看越溫馨,還是家好,站在門口,他特別想進去,重新做家的男主人!

    敲門,沒動靜,他又掏出手機打電話,響了數聲,無人接聽。

    「哎,你站在這裡幹嘛!」身後響起不善的聲音,有點兒耳熟。

    胡大偉回過頭,見陳奕筠站在他的身邊,手裡拿著家裡的鑰匙。

    不由分外眼紅,胡大偉結結巴巴地質問:「你、你哪來的鑰匙?」

    「穆嫣給的!」陳奕筠將手裡的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毫不掩飾炫耀之意。

    「……」胡大偉嚥了嚥口水,後悔加嫉妒。

    他前腳剛離開,陳奕筠後腳跑來填空,他嚴重懷疑焦美雲再次接近他的動機。

    心裡有種強烈不祥的預感,他好像又被人耍了!

    「滾開,」陳奕筠淡淡地命令道,「你擋著我的路了!」

    胡大偉沒有滾開,他攥起拳頭質問:「穆嫣呢?」

    「不知道!」陳奕筠索性朝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將他踹開,然後用鑰匙打開房門。

    眼睜睜看著鵲巢鳩佔,胡大偉憤怒又無奈。誰讓他離開了穆嫣,跟焦美雲在一起了。

    「陳奕筠,你個王八蛋!」被欺騙的憤怒之下,他開始對情敵口出污言。

    陳奕筠轉過頭,瞇起的潭眸充滿了危險性:「再罵一句!」

    胡大偉後退一步,指著他:「你派焦美雲迷惑我!」

    似乎對他的話頗為一怔,不過陳奕筠並沒有否認。他冷冷一笑,滿是譏嘲:「那也要你肯被她迷惑才行!」

    「她真是你派來的!」胡大偉的心瞬間滴血!第一次,焦美雲奉陳奕筠之意跑來誘惑他,事情過了那麼久,以為一切都成為過去,卻想不到,奔馳4s店裡再度重逢,仍然是她設好的陷阱,就為了誘惑他離開穆嫣。

    「滾!」陳奕筠揚眉,警告:「以後不許再來打擾穆嫣娘仨兒,現在他們都屬於我!」

    *

    該收拾得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為免夜長夢多,依凝決定今晚子夜行動。

    右眼皮一直在跳,不詳的預感,她覺得再逗留下去凶多吉少。

    謝子晉信誓旦旦地說會囑咐弗朗不把她的行蹤透露給凌琅,但這個男人的話可信嗎?她需要打打折!

    吃晚飯的時候,依凝對楊陽說:「楊陽,我想搬家!」

    楊陽手裡的筷子一滯,抬起俊美的臉龐,有些驚訝:「為什麼?」

    依凝很心疼他的無辜,半晌歎道:「不小心遇到了一個熟人,他跟凌琅認識,我怕……」

    楊陽聞言久久地沉默,許久,他抬眸瞧著依凝,問道:「凝凝,你還愛凌琅嗎?」

    「我……」依凝欲言又止,她無法給楊陽一個確定的回答,但她確定自己不會因為愛凌琅而離開楊陽。「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我只想跟你和臭臭在一起!」

    「假如凌琅強行來抓你回去……你會怎麼樣?」楊陽凝視她的目光有著一絲審度。

    「我寧死不屈!」依凝被楊陽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好像艱難抉擇的時刻就在眼前!她不要發生那樣的事情,堅決不要!「最好還是不要跟他碰到一起,我們搬家吧!」

    她無法放下楊陽,也無法離開臭臭,沒辦法,她只能犧牲凌琅!

    這輩子對凌琅的虧欠,到下輩子再補償他吧!

    *

    夜晚,楊陽已經睡了,臭臭還在頑皮。依凝照看著孩子,靜靜地等待孩子瞌睡蟲的到來。

    看著楊陽並不安穩的睡靨,依凝甚是心疼。她知道今晚的搬家行動給他造成一定的心理負擔。

    等搬到另一座城市,徹底斬斷以往的一切聯繫,他們的生活會不會就能安定下來?

    她知道楊陽的心理壓力很大,只要她能扛下的,都會默默地獨自承受,不想讓楊陽徒增煩憂。

    臭臭今晚的精神特別好,圓睜著跟媽媽一樣漆亮的大眼睛,玩得不亦樂乎,九點多仍然沒有任何瞌睡的跡象。

    沒辦法,依凝只好陪著他。

    看著可愛的孩子在鋪著地毯的臥室裡爬上爬下,用遙控板操縱著飛機,玩得煞有介事,依凝眼眸裡便掠過淡淡的哀傷和惆悵。

    「臭臭,你想不想爸爸?」依凝明知道孩子不會聽懂,可她仍然忍不住問道。

    臭臭轉過小腦袋,用困惑的目光打量媽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繼續玩自己的。

    「你還記得他嗎?從你出生到現在,他陪伴你的時間並不多!可是,他並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說到這裡,依凝濕了眼睫,聲音有著幾絲哽咽:「為了你,他做了好多好多!他愛你,勝過世界上大多數的爸爸!別忘了他,他愛你!」

    臭臭對凌琅幾乎沒有任何的依戀,好像完全沒有印象。依凝深深地替凌琅感到傷心。

    她心疼凌琅的付出,既使為臭臭做得再多,仍然沒有在孩子的心裡留下任何的印象。相比之下,臭臭更喜歡依賴楊陽。

    傾身相付比不上朝夕相伴,在孩子的眼裡心裡,也許根本就記不住凌琅的存在。

    看著媽媽黯然神傷,臭臭放下了遙控板,扶著床沿快樂地散步。

    不到一週歲的孩子,他可以扶著床沿走得很好,這常常惹來樓下大媽們的讚歎。

    此時,聽著媽媽的喃喃自語,臭臭忍不住腹誹:女人們就是太感性了,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傷!真拿女人沒辦法!

    臭臭酷酷地回眸瞧瞧媽媽,她仍然在黯然傷心,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憂傷情緒裡,完全沒注意到兒子的神色。

    小傢伙撇撇嘴巴,心語:媽媽,我沒有忘記爸爸!我只是習慣埋藏感情,凌家的孩子從不依賴爸爸媽媽!感情太豐富的孩子活不久,這是家族進化的遺傳基因!

    *

    深夜,外面北風凜冽,寒意刺骨,滴水成冰。

    依凝未曾眨過眼睛,她怕自己睡著了會耽誤時間。

    心緒煩亂,不知道能否順利離開b市,也不知道下一站將去向何方。

    「……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我的心早已經色彩分明,多少愛情正甜蜜,多少童話在凋零,然而我始終相信,我將得到永恆的幸運。」

    熟悉的旋律響起,低柔的吟唱在深夜裡如同情人的親暱耳語。依凝回眸,發現是她的手機在響。

    「再也不必為情所苦,真愛不用再分離,只要能用心經營,就會幸福到底……」

    她下床,拿起手機,見上面顯示著謝子晉的私人號碼。

    半夜三更的,尤其今夜她決定逃跑之時,他突然打來電話做什麼?

    午夜凶鈴,不詳之兆。

    乾脆把鈴聲調成震動,她裝作聽不見準備塞到枕頭下面去。

    還不等她把計劃付諸於行動,短信隨後發到。

    猶豫了一下,她點開短信,見上面寥寥數語:「我睡不著,在一個人喝悶酒!我已經派人過去接你,過來陪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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