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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遷怒 文 / 蟈蟈肚

    張媽媽點了點頭,又道:「老爺昨日遣人送來的布匹綢緞,小姐可要去看一看?」

    顧宛華搖了搖頭,輕輕道:「放著吧。」

    張媽媽笑了一下,面帶慈祥地看向顧宛華,歎道:「小姐終是要嫁去侯府了,若是公主能早日離開呂陽,才叫人更寬心些。」

    顧宛華聞言,微笑的神色一凜,她抿著唇,腦中便是閃過那日惠蓉臨走前久久盯著自己的那束狠辣目光,沉默了一陣,她靜靜說道:「我倒希望她此時做出些蠻橫事來阻撓了我的婚事。」

    張媽媽怔了一下,想明白她話中含義,便是搖頭笑歎道:「小姐說笑了,她可是皇族啊,便是說錯話,辦錯事,又能有什麼關係呢?皇族可是免刑罰的啊!」

    顧宛華輕輕一笑,看向張媽媽,徐徐道:「書本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即使是公主,若是行止失了得體,聲譽一旦受損,後果也是可想而知。」

    那日在蔡侯府上,她言行舉止已然失了涵養風度,那日,才不過是聽聞了蔡夫人允她為貴妾罷了。

    張媽媽蹙起眉,靜靜尋思了一陣,卻是定定看著顧宛華不言語了。

    盯著她那張沉靜無比的面容,張媽媽一時卻是面色複雜起來了,她有時覺得小姐仍如小時候那般溫順善良的,又時偏偏又覺得小姐深不可測的讓人生出恐懼,這些個分析緣由,揣摩人心的心機謀略,從前明明沒有人教過小姐的啊!

    只是,她想來想去,即使小姐常常語出驚人,可她確確實實仍還是那個小姐。自小便是她看著長大的,對于小姐,她沒有更多的念想了,只盼著她能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而眼下,她這樣沉靜自若,總比成日擔憂驚慌來的叫人放心。這般想著,不知不覺中。張媽媽的聲音便是放柔了許多。「老奴去為小姐備飯。」

    顧宛華輕輕嗯了一聲。

    這日晚間,張媽媽再次推開了門,她低低說道:「公主別館的奴婢又來請了小姐一次。」她遲疑了一下,看向顧宛華,見她神態自若,便繼續說道:「公主有話帶給小姐。『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讓小姐好自為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顧宛華站起身。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後,站在圓桌邊尋思起來了:眼下,惠蓉既然明著拿她無法。這暗殺,投毒便是防不勝防了。

    她櫻唇微張,便是低低吐出一句話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便是叫我好看嗎?」

    她又凝起眉在房中踱了一會兒,須臾。她的腳步定了下來,朝外大聲吩咐道:「這幾日,若是公主府上再有人來,便轉告那人,便說我說的,宛華便先公主一步在侯府內院中恭迎大駕。」

    久久地,久到她有些等不耐煩時,外間才傳來婢子且驚且惶的應聲。

    她順勢坐在圓桌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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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麗的廂房之中,正中軟榻上筆直坐立著一臉怒容的少女。

    她聽聞下人怯怯懦懦的回稟,便是氣的漲紅了臉,抑制不住地放聲道:「滾下去!」

    下人退下後,她激動地顫聲道:「太放肆!太無禮!實在是不將本公主放在眼裡!」

    一個年長媽媽徐徐走向她的身側,輕聲勸道:「公主不必動怒,或許這便是那賤民有意激怒於您啊。」

    惠蓉公主聞言,胸口依舊上下起伏著,她冷冷地盯著一處,說道:「她如此辱我,卻是達到了目的!」

    話畢,她自懷中掏出一玉牌來遞給婆子,穩了穩聲音,吩咐道:「去,連夜回京,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調遣百名親衛來!我必是要堂而皇之地將她從那別院中驅逐出去!」

    婆子一愣,原本抬起的手在聽聞她最後一句話時凝在了半空,「公主還未外出建府,如何籌集百名親衛?」她難為地說道:「這不符朝廷律制啊……再說,您這次出來已有數日,算起來,也該回京了罷。」

    惠蓉蹙起眉,臉沉了下來,「我的吩咐你不遵從嗎?去我三哥四哥那處籌!籌不到,便去民間武館中招募些人手來!」

    婆子一聽,登時驚的長大了嘴,她急急勸說道:「公主不可如此,私下招募兵士,可是犯了律法的啊!」見惠蓉臉色發青,神情堅定,她便是難辦地說道:「老奴便去三皇子與四皇子那處試一試吧。」

    吐出這話,婆子又是久久地盯著惠蓉,期待著公主緩和下來能夠收回成命,等了一時,不見惠蓉發話,她又是低低歎了一聲,勸道:「公主何不先回京城再做打算?」

    惠蓉眉間有了一絲不耐,她一抬手,打斷婆子不迭的勸說,清利地吩咐道:「這便啟程。」

    婆子無奈,只得退下。

    她一走,惠蓉便是朝身側眾婢吩咐道:「去,將顧府主母趙氏給我請來!」

    婢子應聲退下去了。

    這時,趙氏正在園中接待著張家來客。

    便為著與張家親事,這幾日她是焦頭爛額,二姨娘那處尋死覓活不說,三姐兒也是成日不肯消停,自她得知要嫁去張家,便是成日撲天喊地鬧個沒完,昨個夜裡,先是闖了老爺的書房,哭鬧了個把時辰,後腳回園子便懲罰了兩個婢子,使得老爺又是不分青紅皂白朝她發出一頓火,埋怨她這主母辦事不利。

    今日一整日她便沒有消停,早晨先是去安撫了二姨娘,中午便聽聞張涼與夫人張韓氏登門拜見,趙氏只得放下手中瑣事,又在園中設宴迎來了張家人。偏偏四姨娘那處今日又張羅起了搬新園子,僕婢們一趟趟來回的跑,一應瑣事都要前來稟了她,她已是連軸轉了大半日,連歇一口氣也不曾。

    她心頭煩躁,沒甚心思,短暫的宴席過後便是尋了個由頭將張涼夫婦送了回去。剛想回側間歇息一時,外間卻是又響起了婢子蹬蹬蹬蹬的腳步聲。

    她煩悶地說道:「又有何事來稟我?」

    婢子忙道:「惠蓉公主請夫人前去別館。」

    趙氏眉頭立時蹙了起來,她納悶地思量了一時,過了許久才揮手遣退婢子,「便去回,一時我便到。」

    坐在馬車中,趙氏便是尋思起來了,按說這惠蓉公主來呂陽也有一段時日了,世子她也是見上了,於六姐兒那處,立威也是立了,警示也是警示過了,按說她即使是仍有郁氣,也該去尋了六姐兒啊,怎地又是喚她前去!?天知道,她是最最不喜應對這一干皇族貴族女眷的,

    六姐兒現下已是板上釘釘的貴妾,惠蓉即使是不滿,也不該尋她發洩吧?

    一想到這處,她便是忽然記起了前一陣子應下的落霞莊一事。

    那日,也不知老爺如何與六姐兒商議的,足足耽擱了大半日,卻是老爺隻身回來了。

    老爺於這事上頭,也只輕描淡寫地說此事已辦妥,公主不會去那處了,叫她放寬心便是。

    當時她並未多細問,現下,她才是隱隱察覺到有些不妥。

    她有些後悔今日來的草率,有心回府再去與老爺細問,只是馬車早已啟程,再半柱香的功夫便要到別院了,她只得定下心思,將有可能遭到責問的各方面都是一一在心中暗暗琢磨起來。

    不一時,馬車在別館門前停下。

    她一路跟隨著婢子進了廳中,一入廳,婢子便是退去了兩側,這時,她稍一抬眼,便是看見重重帷幔之後那個隱隱約約坐在廳中的人影。

    她忽然便有些忐忑起來了。

    當下,她微微躬身,低低地說道:「民婦見過公主。」

    聲音落下,上首卻是一陣安靜,趙氏等了一時,不見惠蓉發話,她又是更加恭敬地說道:「民婦前來拜見公主了。」

    吐出這話,她朝向上首一看,見帷幔後軟榻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倚著,她臉色便白了白。

    現下,她不吱聲了。心裡暗道:瞧這惠蓉公主今日的態度,八成便是將怒火遷怒在了她身上啊,這便是在懲戒於她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氏漸漸也覺兩腿發麻,體力不支。

    她掏出帕子輕輕擦了一把汗,暗暗氣惱不已,想她也是一家主母,這公主不過十七八的年紀,竟是一絲顏面也不給她留。平日在府上,也只旁人立在堂下久久站立瞧她臉色的份,現今,她一個四十開外的婦人,卻是要在這處被一個身份尊貴的小姑娘耳提面命。

    這惠蓉公主,不在京城好生呆著卻是要遠遠地來這處,現下又是遷怒於她,竟是在此敲打她一個年長婦人!

    趙氏上前了兩步。

    看向惠蓉,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她試探地溫聲問道:「敢問公主因何召喚民婦。」

    吐出這話,上首終是有了一點動靜,她隱約看見惠蓉公主伸出手輕輕的一揮,兩側婢子便是一左一右下了台階將帷幔敞開。

    這下,趙氏便是直直對上了惠蓉冷凝的面容。

    惠蓉定定盯著趙氏,沉緩而清利地說道:「顧府趙氏,你便不知我為何喚你來嗎?」

    趙氏一凜,低聲道:「民婦實在是不知,還請公主明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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