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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七章 緊逼 文 / 蟈蟈肚

    自來後,顧宛芝便與她推心置腹了半晌,對於她今日前來的目的,顧宛華多少是明白些的,即便顧宛芝內心仍是懷疑著自己,可現下她的婚事已然定下,再過半月便要嫁給劉琳,與這待嫁的喜悅相比,那些個尚未能切實威脅到自己的種種懷疑猜忌已是無足輕重,她自是暫且將擔憂與不快拋去了腦後。大喜之日即將來臨,現下,在她眼中,只怕所有的妹妹們都是親切萬分的,自是要來與她一同分享待嫁的喜悅。

    當下,顧宛華感激地一笑,柔柔歎道:「宛華只求此生平淡安逸便足矣。」

    這話卻是出自內心的。

    便是顧宛芝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的,她對劉琳卻有著難以想像的瘋狂執著,以至於,在她屢屢受挫後,不惜用上最殘忍的手段報復自己。上一世,她便是因著劉琳而遭顧宛芝謀害,而這一世,若顧宛芝能夠順利嫁給劉琳,卻也是讓她避免了六年後那一樁禍事。

    此時此刻,她並非那般大度的成全並恭喜眼前這前世害她的二姐。事實上,莫名失了性命,她是極恨的。

    猶記得重生那日,只消想起這二姐,她便恨的牙癢,然而,這恨意在她對劉琳日漸失去興味時便已悄悄釋然。以至於,現下這前世害她之人即將要與她前世所愛之人成親,她卻是心境平和,真真如旁觀者一般的。

    相較於顧宛芝,秋蘭卻是個不同的,若說顧宛芝謀害自己,是怨恨她搶奪了心愛之人,是為了阻攔她的婚事。是一個失敗者絕望之下的報復,這樣的動機卻是無可厚非的。前世,即使是她,不也幾番使計,令得劉琳愈發厭倦她嗎,怪只怪自己大了意,並未察覺秋蘭暗藏的野心。而秋蘭,那婢子卻是真真因著榮華富貴而狠狠背叛了自己,在她毫不知情下,便已是做了旁人的使喚棋子。合謀要了她的性命。兩相比較之下,秋蘭的背叛卻是最令她傷心且難以釋懷。

    事實上,這一世,若非秋蘭心急攀附,她卻是一時難以尋到拿住她的機會,怪只怪她心術不正,作繭自縛。

    現下她也許已是被賣作了下等僕役,許是成了妓子。無論如何,卻是終生難以翻身的,這對一個無比心高的人來說,卻是對她前世賣主求榮最好的懲罰。

    想到此處,她暗暗感慨著,她決斷。卻終是少了幾分狠辣。

    此時,兩人俱是沉默了一陣子。

    似是感慨於她所說,好一會兒,顧宛芝才喃喃地說:「說句實話。我是不願與旁人分享我的劉郎的,若是。若是他今後納了妾,我想。日子必是無法平淡的……」說到此處,她雙眸迷濛了幾分,眼中似閃過未來內院中勾心鬥角、血雨腥風般的鬥爭,凜冽而又堅定。

    顧宛華聞言便一怔,過一會,才低下頭慢慢說道:「二姐做了正妻,自是不會受什麼委屈的。」

    顧宛芝卻是彎起唇角,站起身,搖頭說道:「你若真喜愛一人,也是想獨佔他的。」

    此時她復又帶上了意氣風發的笑意,柔柔笑道:「妹妹歇著,不必送了,我這便回了,時間緊迫,但願在出嫁前能為劉郎親手縫製出一件衣裳。」

    不待顧宛華起身,她便轉身聘聘婷婷地離去了。

    顧宛華呆呆地坐在塌上,久久盯視著她離去的背影,方纔那一句話卻是驚世駭俗,這念頭平素她也只敢放在心中想一想便作罷,此時她卻是忍不住想道:世上可真有這樣一位男子,不尋歡,不納妾,生平便只願尋一位佳人看花賞月,臨水登山。

    這般想了一陣子,卻是搖頭失笑出聲,天地之大,好男兒不知凡幾,她卻是從未聽聞過誰人一生一世只願伴一妻。即使是貧寒人家,若有了餘錢,也是要想法子再納一妾開枝散葉的。

    歎了一聲,她起身復又進了廂房,坐於案上,拿起七言律詩細細讀了起來。

    如此悠閒地又過了幾日,這天午後,她剛下學回了院子,顧懷遠身邊的小廝便急急來了。

    站在廊外,他便大聲喊道:「六小姐,老爺喚您過去勒。」

    吐出這話,房門便一開,顧宛華自房中緩步走出,淡笑道:「這便去。」

    如今她這身量已是愈發高挑,今年年一過,她又是抽高了幾分,在幾個姐妹之中已是最高挑的那個,現下站在這小廝身旁也能平平對視。

    她今日氣色極好,小廝遠遠地看了一眼,便見她粉面上雙眸笑意盈盈,小廝面上登時一紅,慌忙低下頭,轉身一路小跑著離去了。

    抿唇一笑,她便舉步跟上。

    不一會兒便進了顧懷遠的書房,房門敞著,顧懷遠正平靠在案前閉目養神。聽見她的腳步,眼睛便是一睜,靜靜打量了她片刻,開口問道:「昨日去了世子府上?」

    「是,爹爹。」她垂眸回道。

    「嗯。」沉吟一番,顧懷遠起身,雙手肘於案上,直直地看向她,嚴肅地問道:「世子可有提納你為妾一事?」

    這眼神卻是比平日尚要殷切幾分,在他目不轉睛的盯視下,顧宛華抿了抿唇,搖頭說道:「還不曾。」

    哦了一聲,他自案上踱步至廳中,歎道:「近來坊間已是有了不少傳聞啊……世子他怎就還未有動靜?可是你做錯了什麼,惹得他不喜?」

    顧宛華聞言卻是默不作聲起來。

    見她又這般沉默,顧懷遠卻是大大地不悅,心裡惱恨著六姐兒的不爭氣,一轉頭,蹙起雙眉問道:「爹叫你仔細伺候世子,你倒是聽從了沒有啊?」

    眼皮也未抬地,她靜靜說道:「世子隔幾日便出一題,宛華不敢懈怠,每日回府便勤加研習。」

    顧懷遠聞言便是瞪了她一眼,背著雙手踱了幾步,不甚開懷地說道:「張易今晨已是前來推去了你那婚事。」言簡意賅地說了這麼一句,對其中過程卻是忽略不提,他忽而一轉頭,沉下臉說道:「你若是不能嫁去蔡侯府,爹爹卻是白白疼你了。」

    聽著他這略帶失望的口吻顧宛華心下便是一陣冷笑,面上卻弱弱說道:「宛華自是上心的。」

    「你倒是上心些個呀!已是過去了好幾個月了,怎就絲毫未得世子賞識?」打斷她,顧懷遠便是不耐煩地一哼,「噢!爹爹叫你平日無事便想法子去接近世子,你卻說是不願,說什麼舉止輕浮不得體,噢,這每隔三五日一見,敢情卻是全學了作詩?你若愛作詩,爹爹難道還請不起個夫子嗎!如你所說,也不見世子他待你有何不同呀?!」

    一連串不間斷地說完,他深深蓄足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般地,沉下臉說道:「待你二姐婚事畢了,便讓你大哥去尋了世子打問一二,探探口風。」

    不待顧宛華開口,他便氣哼哼地數落著:「如今你已是這般,誰還敢娶你?若是世子不願納你為妾,日後你也莫做那世子之徒,趁早遠遠嫁了去,沒得丟了我顧家的顏面!」

    顧宛華聞言面上便是一白,楚楚可憐地看著顧懷遠,軟語說道:「宛華守禮,世子是敬重宛華的,不曾將宛華看做那……紅顏知己。」頓了一下,她眼圈一紅,委委屈屈地小聲說道,「世子不近女色,爹爹卻是難為宛華了。」

    顧懷遠聞言便歎了一聲,放軟了語氣說道:「罷了,爹便再給你一些時日。」看向顧宛華,他強調地說道:「我的六姐兒已是這般高挑美貌了,世子怎會絲毫不動心?定是你言行有所不妥,你自去好生想一想,如何叫世子喜愛!」

    顧宛華凝神傾聽著,在他交代完後,立即便是鄭重一點頭。

    顧懷遠見她這態度頓時滿意了不少,口氣也柔和許多,「便下去吧,有甚需要的便同你的母親說,你母親對此事也是期盼萬分,莫再讓爹娘失望了。」

    回時的路上她便在心裡尋思著,現下外間對她與蔡靖嵐的關係卻是傳的沸沸揚揚,眼下她爹爹已是焦急了,方纔那般說法,不過便是敷衍幾個月罷了,屆時他的爹爹自不會得到滿意的結果,而到那時,卻如她爹所說,即使不捨將她遠遠嫁了去,城中也是無人敢前來提親的。

    一回到房中,她便將石頭喚了來,吩咐了一陣子,待他離去後,才失力般地仰靠在雕花木椅上。

    不一會兒,薛媽媽來了,一進門她便急急說道:「外間有一男子執蔡侯府的令牌求見小姐,現已是在門外了。」

    顧宛華聞言便猛地睜開眼,微笑著問道:「那人可是年有四十,蓄著半寸長的鬍子,身形微胖?」

    「是了是了。」薛媽媽應聲說道,轉眼她眼中便帶了疑問:「小姐如何得知?」

    顧宛華笑道:「他是世子郊外莊子上的許掌櫃。」

    薛媽媽愈發不解,帶著更多的疑惑出了門。

    片刻後,許掌櫃便大步進了門,對上顧宛華,他便雙手高捧著賬本彎腰說道:「東家,這是本月山莊的進項。」

    待顧宛華接了過去,他才帶了些猶豫地低頭說道:「旱災持續,百頃良田卻是顆粒無收,已是入了月底,若是不削減僕婢,月俸怕是不夠了……」

    (大家,到週五了,心情都該不錯吧?週末愉快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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